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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辰异闻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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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鬼鲛还是我师父送的生日礼物。”
  敖乙大手一挥,安慰道:“瞎想什么,这东西刚来东海的时候才小鱼苗大小,要不是敖丙骄纵,怎么会成为如今跋扈的模样。”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你的错,别多想了。”
  敖乙嘴上这么说,可是眉宇间还是散不去的愁容,苏桭深知东海要因为这件事不太平一阵子,一下子不知道是去是留。
  敖乙猜中了他的心事:“没关系,父王能解决这个麻烦,你就继续待在龙宫,要不然修行未完成就回去你师父该生气了。”
  苏桭经历一连串打击,大脑实在是转不动了,也只能乖乖闭嘴点头。
  “先去休息一下吧,你也奔波累了。我去父王那里看看情况。”
  敖乙拍了拍他的肩,微叹了口气,正转身,一个虾兵连滚带爬冲了进来,手上的三叉戟几乎拿不稳险些刺到了敖乙,头顶的帽子也歪歪扭扭戴着。
  “什么事慌慌张张,龙宫还有没有规矩了!”
  敖乙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小虾兵不走运撞在枪口上。
  可还没等二太子教训个够,虾兵已经拉长嗓门开始哭爹喊娘了:“二太子,不好了,又出大事了!”
  敖乙脸色更加难看,一把揪住乱叫的虾兵晃了两下:“别鬼叫,说正事!”
  “二太子,蜀山、蜀山来报……”
  “蜀山说什么?”
  敖乙手重,没发现自己快将虾兵捏得背气过去,直翻白眼。
  “你先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整了。”苏桭连忙抢救这位何其不幸的报信人。
  虾兵一被松开,两腿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缓了半天气才继续:“蜀山刚才来报,说是轮回台出事了。”
  “你说什么?”
  敖乙张大嘴巴,表情可笑,苏桭不明白轻重只是好奇回望敖乙。
  “轮回台就是蜀山那个掌控人生死聚魂的地方吗?”
  敖乙颤抖着手命虾兵退下,眼珠子几乎都不会转了,就像个提线木偶被抽去了主线呆若木鸡。
  苏桭后知后觉:“轮回台出事意味着什么?现在要怎么办?”
  “轮回台出事……三界必乱!”
  丢下这句话敖乙跌跌撞撞去寻找他的父亲,距离蜀山最近的地方就是东海,东海和蜀山先后出事让人不得不觉得蹊跷,眼下蜀山第一时间通知东海是出于什么目的?敖乙头大如斗。
  苏桭顿了顿,还是没追上去。
  “又怎么了,表情这么可怕?”左耳边一个声音响起,苏桭转头没见人,再转到右边一下子又被吓得停了呼吸。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出现在人面前!不是让你去厨房找吃的吗?”
  苏桭这心脏迟早要被搞得负荷过大,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你脾气真差,我刚才帮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人鱼绕着苏桭上下左右游转,表情调皮。
  “你不给我帮倒忙就好。”
  “还真不客气,要不是我老龙王能这么简简单单一句不追究就放过你吗?”
  人鱼嗤笑一声,邪恶地勾住苏桭的衣摆,指指自己再做了个喷鼻子的鬼脸,将龙王的表情模仿的惟妙惟肖。
  苏桭两眼睁大,怀疑道:“是你做的?”
  “难道还有别人?不知好歹的家伙,以后不管你的死活了!”
  就像个小孩子一般赌气抱怨了一句,松开苏桭的衣摆,人鱼甩甩尾巴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迅速离开了。
  苏桭在后面追了一步喊:“哎!怎么这么任性。”
  这下该怎么办?
  大殿之内只剩下苏桭一人,几个时辰以前还满头大汗着急,现在却没人理会自己,这落差还真叫人难以承受。
  等一下,轮回台出事,自己被打晕之前看到重域出现在东海附近,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不好的预感在苏桭心底涌起,越往后想,越发不安,背后起了一层冰凉的汗水,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撞破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人间九剑,蜀山先行。
  蜀山作为人间一个极其重要的地方,不仅掌控着人界的平衡,建在蜀山攀云峰的轮回台更是关系到三界魂魄轮回的重要法器。
  诛仙台散魂驱魄,轮回台聚魂收魄,最后由冥界转生台将魂魄投入六道轮回中洗去前世痕迹转世再生。
  如今除了一个诛仙台,两个重要的地方均先后遭到了毁坏,诛仙台也已有七百年未曾启动,三界的劫数是否真的即将来临,能逆转这命局的力量又在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

  出了大事,没有人关心这个东海之外的闲人,苏桭落个清闲甚是无聊,和离琰交代了一下后者也是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扯了几句就回天界去了。
  重域之事只是猜测,苏桭还没傻到不清不楚就跑出去乱说,至于其他事也没人有空给他解释,搞得他云里雾里。
  闲来无聊苏桭又跑到了海面上,果然作为一只斑林狸还是更加喜欢阳光,成天呆在黑森森的海底整个人都要长出蘑菇了。苏桭挑了块大礁石,将脚丫子泡在水里,嘴边叼了一根已经晒干的海藻,悠悠然坐在礁石上,哼着首不知所谓的调子。
  看着远处的地平线,水天相接浑然一色,偶尔会有不知名的大鱼跃出海面做出漂亮的空中姿态,再落回海中,也是极其自得的模样。
  此情此景,苏桭突然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没有天界没有烦恼,住在罗浮山里,清晨的薄雾被晨光逐渐照散,师兄师弟从各个屋子里面钻出来晨练,睡懒觉的家伙会被大师兄责骂,而自己就是头号捣乱分子,没少因为一些小玩笑被师父责骂,但是每次闯祸都有桐华师兄为自己开脱,甚至还傻乎乎挨罚。
  ……
  “你干嘛不说这事是我做的?”
  苏桭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桩子上,嘴里嚼着厨房偷来的酥饼,脆脆的童音朗声道。
  桐华头顶一个巨大的水缸,双腿扎着马扎根本无法挪动脖子,只能斜着眼珠子看自家小师弟一副幸灾乐祸的小样。
  “哈哈哈,师兄你这样看人好好笑,就和山下村子里的歪眼大叔一样。”
  桐华轻呼一口气,小心翼翼松了松脖子,双腿已经绷得如岩石一般僵硬,酸痛得不得了,这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自己替他挨罚居然连半点羞愧都没有,还开心地吃酥饼!
  “师兄,下次咱们不要去偷鸡了好吧?”
  苏桭从木桩上跳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桐华身边,一说话就喷了桐华满脸酥饼渣滓。
  “你想通了?”
  “我们去偷奶牛吧,可以挤牛奶喝!”苏桭睁着天真无邪地大眼睛,琥珀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闪动,灵秀的不得了。
  桐华一看到苏桭这幅样子,什么脾气都没了。
  还记得苏桭刚来的时候就像一只随时准备和人拼命的小野兽一样,浑身脏兮兮,头发长得遮住了脸,也不懂穿鞋赤着脚跑来跑去谁也抓不住,一靠近就会炸毛,一群人睡在大通间的时候时不时还会和人打架,让杜子仁很是头痛。
  桐华一开始也不喜欢这个毛躁的小家伙,总觉得他一点礼貌也不懂,不仅欺负师兄还会顶撞师父,甚至有几次醒来看不到对面床的人,出于大师兄的责任感桐华不情不愿穿好衣服鞋子下床寻找那人。
  哈欠连天在庭院里穿行,夜猫子咕咕叫着,桐华抱怨着走过大殿前突然察觉一丝异样,大殿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师父一直用长明灯照着佛龛和佛像。
  桐华走近,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轻轻转过佛像跟前,在转角处发现了一人,可不就是苏桭,那家伙倚着佛像下的高台睡得正香,一丝晶莹的口水淌在嘴巴下。
  “怎么睡在这里了?”
  桐华蹲下身用袖子给苏桭擦去口水,半是好笑半是纳闷,仔细打量了这个蓬头垢面的家伙,突然心血来潮撩开了他额前的头发,一张脏脸带着睡着的傻气,就差鼻子吹出泡泡了,睫毛细细长长拢在眼皮处,随着呼吸上下轻动,嘴巴时不时还咂巴一下似乎在梦里品尝着什么美味。
  桐华蓦然心软,对这个小师弟实在讨厌不起来了,只觉得对方有点惨兮兮的,双臂从对方腋下穿过将人扶正然后背到肩上。
  “走,师兄带你回去睡。”
  苏桭睡得似乎很安稳,一连串动静也没有将他吵醒,脑袋垂在桐华肩头,乱发垂下来挠的桐华脖颈处很痒,浅浅的呼吸带着热气扫过。
  后来才知道这个任意妄为的小鬼其实胆子很小,为了吸引人注意才常常做着捣蛋的事情,桐华每每想到这些也就不好意思下狠心教训。
  时间处的久了,也逐渐发现苏桭的有点,起码这小鬼很懂得谁对他好。
  此刻烈日当头,桐华看着苏桭没心没肺的样子就觉得不爽,张口道:
  “酥饼给我吃一口,饿了。”
  “不给!”
  苏桭惊恐地抱住手上的食物,小气吧啦的样子看在桐华眼里真是牙痒痒。
  “这么小气做什么,师兄为了你都在烈日下站了一个时辰了。”
  苏桭犹豫半晌,脆声道:“那好吧,可是……只有一口!”
  “小气鬼!”桐华翻了个白眼,假装生气,粗声道,“没看见师兄两只手都顶着水缸,手凑过来喂我。”
  “哎呀,哎呀你真麻烦,还是师兄了,吃东西都要人喂,真不害臊。”苏桭嘀嘀咕咕,满不情愿地将酥饼凑过去,一寸一寸挨近,像是偷鸡的小黄鼠狼。
  桐华哇唬一口咬住——
  “哎!你咬我手了!”苏桭大叫着抽回自己的手,惨兮兮瘪着嘴,夸张地擦去并不存在的口水,“说好只一小口的,你怎么骗人!”
  苏桭满脸委屈,鼻子一抽一抽,大眼睛里慢慢蒙上了雾水。
  “这样就委屈了,师兄还抵不上你一块饼?”
  “我去和师父说!”
  苏桭一扭头,哒哒哒跑远了。
  桐华看着小师弟的背影,嘴边扬起一丝笑意,舌头轻舔着唇沿。
  这一段回忆苏桭记不清细节了,但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老三老四地对桐华说:“师兄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犯错给师父罚了,在太阳底下晒得又渴又饿。只有我最善良心疼你,偷偷去厨房给你偷饼吃,你居然还咬了我一口。”
  苏桭嗤嗤笑着,桐华眼睛亮晶晶瞧着对方。
  “真是这样吗?”
  “难道有假?”苏桭一挑眉,“师兄,为了报答我,你是不是应该也去给师弟我找点吃的来。”
  这个小鬼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转眼间已经成了个只会闯祸的害人精,而且每次都是自己给他擦屁股,可桐华却再也计较不起来了,一次次带着拖油瓶回家,也挺好。
  ……
  太阳渐渐沉到地平线以下,苏桭甩了甩脚丫子抖落脚上的海带,有些想念罗浮山中的那些家伙。
  那里的生活虽然乏味,但至少每天都是自由的,也只有那些人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不像是天沉宫,虽然有喜欢的人陪着可时常会觉得心里空荡荡没处着落,有时候还要担心重域找自己麻烦;也不像是东海,虽然每个人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但真的发生事情的时候,没有人会把他当做自己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一直以来,自己的家只有罗浮山那小小的一处,这两年在外面的经历越发让苏桭觉得了以前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可是,卓琊呢?罗浮山没有卓琊,还会时常想起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苏桭将嘴里的海藻吐出,拍拍身上的沙粒,向着最后一抹夕阳伸了个懒腰,下定决心过两天就和龙宫辞行,因为自己想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

  显然鲍王不知在私底下和谁有过商量,这件事居然采取了不依不挠的态度,颇有一副压了东海老龙王一头的霸气,在天帝跟前义正言辞一通诉苦。
  东海龙王灰头土脸地模样更是助涨了对方的气焰,一次次强调死掉的鲍精是族中元老,非要天帝给个说法。
  天帝这边被他们弄得焦头烂额,再怎么处分那犯事的也不过是只畜生,真拿办了老龙王显得太小事化大,可对方损失的严重程度也超出了预计,再加上鲍王这次真是如王八一样咬死了不愿意松口,连天帝屡屡私下找他谈话都敲不开这层称砣心。
  “诸位天君怎么看待这件事?”
  没办法的天帝只能把烫手山芋与群仙共享,期待谁来帮忙解决一下,蜀山的事情已经有的他忙了。
  “臣以为,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能再扩大损失,伤了两家的和气,还得小事化了为上。”
  “小事?命格以为这件事还是小事吗?”鲍王怒道。
  “天帝,臣倒是觉得这件事的确该给鲍族一个交代,毕竟还是龙宫方面有过失。”
  “哼。”
  显然这番话称了他的心,只是出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天帝继续头大。
  “鲍王,这件事已经不可避免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倒是很想听听你需要怎么样的处理结果?”
  这边赫然是二郎神君发话了,素来以直言不讳闻名的二郎神不是一般人敢叫板的,天界第一神将的称号那是铁打的事实。
  “这……”显然一向不怎么聪明的鲍王也没想好,这下更显示了他的背后必有谁在撺掇,否则以他的地位和头脑,不至于敢冒着天帝的名头找东海麻烦。
  “我看不如还是天帝说一个法子,两位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二话吧。”
  “神君且慢,我有几句话。”
  众人看去,居然是一向不怎么爱发表看法的卓琊天君,纷纷露出期待的表情,重域脸色不自觉阴沉了几分。
  “天君且说。”
  “现下三界不怎么太平,人间战乱连连,冥界在转生台出事之后也自顾不暇,现在轮回台又接连出事,我觉得这时候把精力过分纠结在处理意见上还是太不分轻重了。”
  众人闻言无一不点头称是,现在最棘手的是查清轮回台一事,鲍王死死咬着已经结束的一件事讨要说法确实不分头尾,这件事不管怎么处理都是不碍事的。
  “我赞成天君的说法,不如往后搁一搁再议也不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蜀山的事情。”二郎神率先表示了观点。
  “嗯。”
  “说的是。”
  众仙也纷纷表态,鲍王一时也不敢犯了众怒,没说话算是默认。
  “等一下。”
  啊,今天司礼天君还没说过话,难怪总觉得这个决定做的太容易了,其实之前要不是重域似有若无地支持着对龙宫加大处分,这页早就被揭过了。
  “蜀山地处东海附近,两地先后出事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众仙家难道不觉其中蹊跷?我看要解决蜀山轮回台的事与龙宫孽畜作怪的事不需要如此分明。”
  嘶——每个人在心里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亏是重域,这刀补得让人太泪流满面了,这个分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想法,但谁也没敢说出来,毕竟没有人真愿意得罪东海。
  老龙王此刻已经是两眼一黑站不稳了。
  “天君这话是说,两件事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卓琊接过话反问。
  “这我就不敢妄下定论,相信每个人自有定夺。”
  “那我想问天君,若我是轮回台之事的元凶,为何还要利用东海作案,是为了将这件事的祸头引到东海身上吗?”
  咦?
  也是啊,正常人会这么想说明了这两者的关系太显而易见,这分明是很低级的嫁祸啊,莫非东海不仅不是犯罪人,还是个被人当了枪使的受害者?
  大家心中将头尾轮一遍,纷纷露出了恍然的神情,老龙王反应稍稍迟钝了一些此刻也听出了话外之音,走上前道:“天帝明鉴,这件事需要好好清查,不仅是为了还鲍王一个明白,也是给东海一个清白。”
  打蛇顺棍也没这么明显的,龙王这一耙打得毫无过渡,摇身一变反倒是高喊着要彻查了。
  “天君以为呢?”卓琊看了一眼重域。
  重域神情自若,与他双目相对看不出情绪,静了片刻后缓缓道:“我只要真相。”
  天帝看意见已经听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收关了。
  “很好,这件事就这么办。卓琊天君,我命你带领一队人将两件事彻查清楚。”
  “天帝,可否让我一同前往。”
  “哦?”纳闷的可不止天帝,可见他对待这件事相当重视,要不是对他的为人比较了解,眼下倒真像是做了这两件事的人,因为担心暴露非得参与进去捣乱。
  殿上只有一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脸色一次次变得更难看。
  苏桭告别都没个去处,哪里想到事情一次次复杂化,龙宫已经面临全面封锁的局面了。
  找到敖乙想探听点口风,结果收到的回复却是卓琊要带人查清鬼鲛与蜀山轮回台两件事之间的关系,连重域都主动申请参与调查。
  苏桭心下大惊,琢磨了几圈也算是理清了这来龙去脉,还想多问点j□j但是敖乙却不再透露,并嘱咐苏桭最近哪里也不要去安心待在龙宫。
  苏桭一听,哪里待得下去,事情远比自己想的严重,更何况自己这边可掌握了一条很关键的信息,发展到这一步现在必须尽快告诉给卓琊才行,这个重域绝对有蹊跷。
  可等他采取行动的时候却已经迟了,刚走出大门就被人告知龙宫之内一干人等不得进出,统统关了禁闭。
  怎么办?偷溜出去,还是等卓琊来找自己,卓琊会来吗?要不然找个什么人给自己带口信让他过来一趟,不行,贸然找他一次可以,但万一重域真的有问题,他一定会从中作梗,说不定事态会更加复杂。找人传话给卓琊?这也有风险,起码要找个信得过的报信人。
  找谁,谁最值得信赖……离琰?离琰这家伙被重域吃的死死的恐怕自身难保,而且他出现在龙宫必然会被猜出原委到时候引火上身,非但事情办不好被提防,更有可能拖他下水。
  等一下,这所有假设都是建立在重域有问题的基础上,要是那天打昏自己的真的是重域,这人为什么没有当场办了自己?
  除非他手中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否则为何留下自己这个目击者,还是说那天打昏自己的另有其人,所以重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再或者重域是无辜的,只是正好出现在那里,那么打昏自己的才是真凶,他的目的是什么?利用自己嫁祸重域,那么这件事抖出去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苏桭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似乎说与不说都牵扯着很大的问题,这对半开的分析结果让他很为难。
  让卓琊提防重域?
  对了,怎么没想到!找桐华师兄,他又聪明又可靠,问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一定比自己瞎想有用,苏桭一拍脑门就吩咐人给自己带口信要见桐华。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

  苏桭等着回复的日子里,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谁知道会不会一睁眼醒来天兵天将已经把龙宫包围了,或者说什么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
  一只海龟从眼前游过,苏桭没在意,可当同一只海龟连续五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耐心的烦人的游过的时候,再迟钝的人都会有感觉的。
  “你要干嘛?”
  苏桭抓住海龟的后脚拖了回来,质问道。
  海龟拼命挣扎,费了好大劲才从苏桭的魔爪中脱身,但似乎并不急着逃走,远远打量着苏桭。
  “我警告你,我现在心情很糟,小心把你煮了喝汤!嘿?喂!胆子这么小,居然就这么跑了?”苏桭在后面跳了跳脚。
  海龟游出不远,趴在石头后面不动了,小眼睛亮晶晶的。
  两天过去,终于有消息了,这个消息不是小兵带回来的,而是桐华本人亲自出现了。
  苏桭嗷一声扑上去就是一通絮絮叨叨地废话:“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这鬼地方连个太阳都见不到吗?现在还有人成天监视着,诶?你是怎么进来的,谁给你的避水珠?对了对了,你确定没有人跟踪吧,我告诉你这件事很重要一点风声都不能走漏,不然我们下场会很惨!”
  桐华消化着苏桭连珠炮似的自言自语:“现在鬼帝府里里外外都要我照看,你什么也不说清楚就一个紧急,我可是费了大功夫才抽出时间来东海的。”
  “那我长话短说,等下,我看看有没有人偷听!”
  一炷香过去——
  苏桭说的口渴,看桐华没反应以为他没听明白,正思忖着要不要再说一遍,连忙喝口水缓缓,却不料对方突然说话了。
  “跟我回家。”
  “哈?”
  两个人坐着,大眼对小眼。
  苏桭眨眨眼,首先回过神来,没料到自己费了半天嘴皮子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抖出之后,换回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你到底听没听明白我说了什么?”
  桐华面不改色,沉声道:“明白,所以跟我回家,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哎,不是啊!你现在不应该发挥你的聪明给我分析分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都快被自己折磨死了,想来想去头都快秃了。”
  苏桭不无抱怨地嘀咕。
  “听师兄的,回家。”
  苏桭头皮一炸:“你怎么不明白,我现在没法回去!别说外头有人守着了,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从这么多人眼皮子下消失。”
  “听着,这个浑水不是你应该趟的,现在立刻回家。至于怎么出去你不用担心。”
  桐华说话间已经起身开始给苏桭收拾行李了,俨然是行动派。
  “你慢着!”苏桭箭步上去阻拦,“我这不是知道这是浑水才这么小心翼翼,哪里还会特意找你来商量。”
  “苏桭,你可不可以听一次我的话?”
  “……”这话可把苏桭说委屈了,自己怎么就不听了,这不是就事论事嘛。
  “现在不管是哪一边的阴谋,你都是其中的一个棋子。”桐华一边说一边继续收拾行李,“而棋子的下场是什么,苏桭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和他们玩?”
  苏桭安静不说话,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你执意要这么做,我只能采取强制手段把你带回去。现在师父闭关,所有的事情都由我决定。”桐华居然拿出大师兄的身份压人,看来他是动真格的了。
  苏桭皱着眉头,想的却是龙宫的人和卓琊,事情万一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龙宫万一逃不了被牺牲的下场怎么办,卓琊该这么办?他负责这件事的调查,一面是躲在暗处的敌人,一面是等着交代的天界,他要如何处理?
  “可是,我不能看着龙宫这样,万一卓琊被别人利用呢?”
  “你以为凭他的能力会被什么人利用?”
  “你也说了这件事很复杂,怎么能确保没人敢?”
  “苏桭!龙宫是没有谁能轻易撼动的,卓琊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你还要因为这个背弃师门吗?”
  苏桭一怔:“我什么时候要背弃师门了?”
  桐华怒目道:“从你违抗掌门师兄的命令开始!”
  那个一对师兄弟温柔亲切的大师兄突然之间露出所有锋芒的样子,很陌生。
  “龙宫里有我的朋友,而卓琊,是很重要的人。”
  一句话瞬间说的桐华没了脾气,凭着多年的了解,自然是知道从苏桭嘴里说出的重要该是什么分量,这么多年他嘴中出现过得重要的人又有几个。
  桐华停下了手,讷讷地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是吗?”
  再然后,不说话了。
  “师兄?”
  桐华摇摇头,转瞬抬头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神情:“可即便如此,你也要和我回家,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卓琊既然能成为天君,这些事他必然应付的过来,而我们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到时候东窗事发就连师父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苏桭何尝不明白桐华这番话中的轻重意味,值得吗?
  以前离琰问过的问题突然出现在耳边。是的,当时的回答是值得。可自己真的没有动摇过吗?其实心里知道并不值得,而现在呢?
  一面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一面却是不愿意回应的感情,孰轻孰重。
  桐华等待着苏桭的回答,从苏桭的神情中他看出了挣扎。
  “算是师兄求你,不要趟这个浑水,我们回去。”
  正当桐华以为等不到回答采用怀柔政策的时候,对方出了声。
  “阿桭?”
  “这不值得。”
  桐华不明白这句话的各种意味,依然保持着询问的神态看着苏桭。
  苏桭却似想通了,抢过桐华手中的衣服仔仔细细叠起来,露出一个歉疚的笑容。
  “师兄,我们回家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出去的路并没有苏桭想象中这么难,鉴于事情还在调查中,天界虽封锁了龙宫的出入口,但毕竟不至于将里面的人当做囚犯对待,正如桐华所言,龙宫还不是轻易能撼动的存在。
  而苏桭是作为鬼帝府派来修行的弟子,归根结底和这龙宫牵扯不大,如今鬼帝府要求带人回去,天界一思忖也就放行了,难不成还因为这个无名小卒和杜子仁闹不愉快,真是这般天帝脑袋上的毛可得秃的更厉害了。
  “师父他还好吗?”
  苏桭这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总算是想起问问罗浮山的情况了。
  “他老人家你就不用惦记了,罗浮山的花花草草都枯死了他都不会少自己一口水的。”
  “可是这么多年没见他闭关过?”
  “说来,三界的确不太平很久了,也许师父探测天机知道其中一二,所以早做了打算。”桐华的话分析地倒也合乎情理,然而能让杜子仁都认真起来的事情,可是有些大到可怕的程度了。
  “对了师兄,我听敖乙说过关于这次修行的事情,那我现在走了接下去要怎么办?”
  “这你先不用着急,等到师父出关了再做安排也不迟,你不是一直对这次的修行很抱怨吗?”
  两人将避水珠交还了龙宫出口处的看守,上了海岸。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修行了。”
  “这怎么行,你留下来是要抢师兄的饭碗吗?”
  桐华假装惊讶,和苏桭开玩笑。
  “师兄这种经世之才哪是我这种废材能比得上的,就算是我想要取代也得看看众师兄弟同不同意啊?”苏桭跟着自我嫌弃了一把。
  “师父很看重你,虽然你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我知道你比我有天赋。”
  “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我曾经也想过上天界,可现在我知道了,命是他给的,但日子是由我来过的。”
  更何况,他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跑上去这不是讨人嫌吗?
  师弟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桐华一时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气氛有点尴尬。
  “我要回罗浮山陪着师父,就算这辈子做不了什么大事也无妨,我天生就是米虫的料!”苏桭大笑一声,跳上了一块礁石抬手张望天空,桐华在下头仰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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