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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辰异闻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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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域似乎觉得很好笑:“你总算想起来问我了。”
  “说吧,是不是我们的天帝对你做了什么?”
  “天帝没对我做什么,但是我觉得看他那样子也快了,只差对我说:‘重域,你找个日子上轮回台吧。’”重域这话说的面无表情,让卓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他是不是又怀疑你要逆天了?最近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不寻常的事情,天帝有所警觉也是常事。”
  “你又知道?”
  卓琊抿着嘴不笑:“你的事情,我知道的怕是比你还多。”
  “不过你说又,果然我之前做过了什么。”
  “你这是好奇吗?我等了近千年,你可一直沉着气没问过我。”
  重域抬眼打量卓琊,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他,那人的脸不再是初遇时的稚嫩天真,也少了许多戾气,最初在南诏雪山上修行遇到时,卓琊还是个涉世未深的破坏狂,从来不肯服人。
  如今两人在一起,更像是一对知交,是天界中少有可以说的上话的人,而这人的成长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快,内心的情绪也早已被掩藏的很好,就连重域都看不透了。
  “可我觉得,想逆天的人可不止是我。”
  “有趣。”
  良久,卓琊扔下两个字,不再予以置评。
  “更有趣的是,我觉得那个人……”重域眼皮微微垂下,紧锁在卓琊的手上,轻声道,“是我很熟悉的人。”
  卓琊将手抽回搭在腿上,随性抚弄腰间佩环,状似好奇地问:“你想和我商量这件事?还是说想来问问,那个家伙是不是我?”
  重域没有说话,两个目光对峙片刻又不约而同移开。
  “还是说,那个人有可能是你自己?”
  空气一滞,大殿里面压抑的沉静,仿佛连粉尘都停止了浮动。
  “你去查过苏桭的命格,还去过昆仑山,你知道这些事绝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不也查过他的命格,我将白泽安置好随后到了那里的人不是你又是谁?这些事情我想也逃不过天帝的眼睛。”
  两个想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静了一会儿,换卓琊打破了沉默。
  “师父。”
  重域的身形毫不察觉地一顿,对这个称呼感到十分的陌生与异样。
  “这么叫你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怕是记不起来了。”卓琊回忆着过往的事情,可无奈已经太过久远,就连记忆也出现了尘埃,不再清晰,“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对立的两面,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对你说的话吗?要是能记起来,你就会知道今天有些话我们俩是不该触及的。”
  重域微皱着眉头,审视着卓琊。
  “话说回来,去过这两处的人不止你我,你为什么会想到先来问我。或者说,离琰就像是天界传闻一样,真的是你的儿子?”
  “可能吧,我记不得了。”
  重域没说谎,离琰的身份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在意,表面再波澜不惊也罢,对于骨血总是有着些微羁绊。
  “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好好说一会儿话,要知道这天界真的能和我说上话的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重域微微动容,神色复杂地看着卓琊,卓琊也回以一个浅淡的笑容,几分无奈几分淡然。
  “司礼天君,代表着天界的秩序与正义,千万不要为了任何人事动摇了你,包括你自己的心魔,甚至是……天帝。”
  重域手上一用力,茶杯的边沿被捏出了一道裂缝。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重域反复思索着卓琊的话,脚步沉重地走回自己的寝殿。
  卓琊坐在天沉宫中,静静犹如雕塑。
  两个人各怀心事,再也不像当年师徒相称时一般毫无间隙,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东西不是偌大的天界,而是人心。
  “天君,苏桭已经到了东海。”
  卓琊回过神来,听到卫封的话颔首示意。
  想了一下补充道:“他还好吗?”
  “听闻他此行是去照顾东海三太子的宠物鬼鲛,苏桭这次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卓琊一哂:“吃苦头倒还好,我怕是他要出点什么乱子,不然还真不符合他的性格。”
  卫封跟着笑了起来:“天君说的是,我会密切注意他的安全。”
  “不用,随他去罢。”
  卫封没有退下反而近身上前一步:“苏桭对天君而言,不单是个朋友,这点连我都看出来了,为何天君还要逃避。”
  “卫封,谁借你的胆子说这话的?”卓琊语气平静却让大殿陡然降了温。
  “奴才知错,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就做不当讲吧。”
  卓琊玩着手中破裂的杯子,拒绝看他。
  “可堵在奴才心里实在是个结,天君可否容我说一句。”
  卓琊总算抬起眼皮看人:“你如果要说苏桭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想问天君一句。”
  “那你说吧。”
  卫封的事情卓琊也是一路看过来的。
  “奴才愚笨不懂变通,于是傻等了一个人千年,等来的结果是无果,如今已经忘记了等的理由。”
  卫封的嗓音沙哑,在大殿中缓缓响起有着一种沧桑感。
  “若是当年知道相遇是苦果,也许就应该错身而过。可惜命中注定遇上了那个不该等的人,看在眼里是结,看不见是念。”
  “这就是你当年说的相思吧。”卓琊打断。
  “可是,要是那人能得到幸福我也甘心了,只可惜她等得到人却已经不记得她了。”
  “所以?”
  “奴才做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了,可现今看到的却是有一个人等了天君百年,天君明明知道却不做回应。”
  绕了半天,卫封还是把话题扯了回来,卓琊心头不快。
  卫封本来并不想说这些。
  卓琊这人,冷面冷口鲜少有人能明白他心中所想,可是卫封在他身边多年,又何尝不知道作为天君的寂苦与落寞,就像这清聊冷寂的天界也只有凡人会觉得心生向往。
  “天君可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等待的勇气和这种愚蠢的决心。等久了,是会失望的。”
  “卫封,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卫封自知失言,过多评论了这位内心骄傲的天君,乖乖闭上了嘴:“奴才知错,可还是斗胆想要请问天君一句,您要是我会怎么做?”
  卓琊被问住,不知道卫封这一出究竟是为了谁,脑袋里却不自觉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要是我,我不会再等。”
  “那么,要是有机会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
  “这世上三种人最惨,愚忠、无知,和痴情。”
  卫封苦笑了一下,拂袖退下。
  可惜,这三者我一人占全了,可真是天底下最最惨的事情。
  卓琊攥着那只残杯,心念,他若真的是真心等我,我也未尝不愿为他停下。
  “救命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从龙宫某处传出,听到的虾兵蟹将全都充耳不闻,有条不紊做着自己的事情。
  苏桭穿梭在一群淡定无比的人中,被一只样貌可怕的鲛鱼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开玩笑,鬼鲛找到了新的目标,龙宫里谁会傻到去做靶子。
  “别追我了,救命啊!”
  鬼鲛对这个新来的保姆不是一般的感兴趣,成日的追在屁股后面不放,还经常做出偷袭。
  “苏桭,躲这边来!”不远处一扇门后一个身影朝苏桭招了招手,苏桭早已经跑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所在龙宫何处,这时完全依靠本能吱溜一下跑了进去。
  鬼鲛体型过大,追不到这扇小铁门后面,只能干瞪眼,嘴巴里吐出几个巨大的泡泡。
  苏桭刚缓过一口气,立马跳脚吼道:“来咬我啊,有本事追我呀,来呀来呀!”
  好伤疤忘了疼,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灰头土脸的模样,鬼鲛邪恶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铁门后面的人,气冲冲撞了几下无果只能悻悻地甩了一下粗壮的尾巴,将铁门扫得发出轰隆巨响,然后游走。
  苏桭解气了,这两天被这混蛋折磨的精疲力尽,才想起打量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这屋子为何要用铁门作门,刚才给自己指路的人又是谁?
  苏桭转过身寻找对方,险些吓了个踉跄。
  “你你你,你是什么妖怪!”
  对方对苏桭的反应不以为意,甩了甩巨大的鱼尾,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你都到我的地盘了还问我是谁?”那家伙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齿,状似可怖地凑近苏桭,“小鬼鲛吃不到你,轮到我吃你了。”
  苏桭怪叫一声嗖地窜出老远,老泪纵横地抓着铁栏杆嘶吼:“救命啊啊!刚出虎口又如狼穴,大师兄救我!”
  那货觉着有趣,靠在苏桭身边也伸长脖子大叫救命,两个声音在走廊上飘出很远。
  苏桭哽咽道:“你喊什么救命?”
  “你喊我也喊啊,救命是什么意思?”
  “……”
  苏桭抹了把泪,婆娑着双眼细细打量这个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出诡异的怪物,人脸鱼身,光看脸的话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只是……这满头白发是要吓死人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等下,这里是囚室吧?”
  “你猜对了。”
  人鱼挪到自己的床边躺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关押的身份。
  “可是你刚才给我开门了!怎么还乖乖待在里面?”
  苏桭确信对方暂时还不会吃掉自己松懈下了心防,不由自主凑近了一些。
  那人鱼爽朗一笑,挨近苏桭说:“那你呢?明明可以待在外面享受自由,为什么要跑进来和我一起关着。”
  “……我这是被怪物追杀,这两个能一样吗?”
  人鱼撇撇嘴,两只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我也是啊,被一个很可怕的怪物追杀,所以就躲在这里了。”
  你明明是龙宫的囚犯好吗?苏桭无语地想。
  “对了,你能让我进来,应该也能开门让我出去吧。”苏桭起身绕着铁门转了一圈,“放我出去吧,估计那混蛋已经走远了。”
  “那可不行,我的法力只能维持一会会儿,刚才放你进来已经让我很累了,怎么能再动用法力?”人鱼将枕头下的东西掏出来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着,补充道,“再说,谁告诉你小鬼鲛走了?”
  苏桭背后一凉,顺着人鱼的手指看去……靠,那双邪恶的小眼睛不是那畜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昨天想更来着,结果死活连不上网,换了电脑还不行。。晚上回来准备报修结果突然连上了,这作死的网。。


☆、二十八

  苏桭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囚室装修的还是不错,可是都饭点了怎么居然还没人送饭过来,这样也能叫人给自己开门出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人鱼舔干净自己的手,打了个饱嗝:“猜的。”
  “你说有怪物追你,难不成这还真是你藏身的地方?”苏桭斜睨他,用指关节敲了敲铁栏杆,撞击声在小小的囚室里回荡。
  人鱼打了个哈欠,东指指西指指点评道:“你看这地方,环境幽静还有吃有喝,最重要的是没人能找到,对了,要不你也进来吧?”
  “……呵呵”
  最后还是好心的敖乙将苏桭给带了出来,可惜过了饭点,只能去厨房随便吃些。
  “你怎么躲到那里去了,要不是我四处寻不到人走过去看看,你等到明年都别想有人发现。”
  苏桭狼吞虎咽吃着饭,不留神呛了一下,艰难道:“话说回来,那个囚室里面关的是谁?”
  “什么囚室?”
  敖乙明显一愣。
  “就是刚才我关的地方,……那里不是囚室?”
  敖乙奇怪:“龙宫里面哪里来的囚室,那只是个废旧的屋子,我还说什么人把你锁在里面了。”
  “废旧屋子?难道里面那人鱼你没看见,他不是被关在里面?”
  苏桭看着敖乙疑惑的脸,瞬间背后一凉。
  “你是说,那屋子里面没人鱼?”
  “人鱼倒是有。”敖乙犹豫着说,苏桭正准备松一口气,他又接着说,“可是人鱼基本都在南海,东海我没见过。”
  “什么!”那刚才和我说话的是什么?苏桭语无伦次,“你,你确定?那屋子里面只有我?”
  敖乙皱着眉头探手想要给苏桭把把温度。
  苏桭后怕地发着抖。
  敖乙想问,可看着苏桭面色不佳只能按捺下好奇:“够吃吗?不够再带点回去当夜宵。”
  苏桭虚弱地看了他一眼。
  在东海之渊,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海沟,鲜少有人敢去一探究竟。因为那些出于好奇而靠近的生物最后无一不莫名消失,就像存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一旦靠近就会被抓住然后拖进海沟底部。
  没有鬼鲛骚扰的日子很自由,在海底晒不到太阳的苏桭懒洋洋戳着泡泡。
  “你不出去玩玩吗?东海附近有很多好玩的。”
  苏桭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虾兵,一只手继续戳泡泡:“还是呆在这里好。万一这东西给我惹祸怎么办?”
  “给你惹祸?”
  “它啊!”苏桭另一只手往背后指了指,见虾兵还不明白,转头指着,“咦,这家伙去哪里了!”
  本来好好关在水笼子里面的鬼鲛哪里还看得见鬼影,空空的笼子里只有一段被利齿咬断的绳子残骸。
  苏桭立马急了。
  “它去哪里了?”抓着无辜的虾兵一通恶狠狠摇晃。
  “我也不知道啊,你说鬼鲛吗?它可能出去玩了,你别摇了我要吐了……”
  苏桭放开虾兵冲了出去。
  该死,那讨人厌的绿豆眼小畜生到底去了哪里!万一做了什么这笔账还不得算在自己头上,必须尽快找回来才行。
  苏桭急得满头大汗。
  “等我找到你,非得把你牙齿一根根全拔了不可!”
  不知不觉转到前些日子遇到人鱼的地方,苏桭停下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没敢靠近,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跑。
  “苏桭!”
  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苏桭下意识转身。
  “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人焦急地追上来,急急缓了口气,苏桭见他面色不好心里咯噔一下。
  “出事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你怎么没看好三太子的鬼鲛,它闯祸了!”那人说完这句话一口气又提不上来。
  苏桭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哆嗦着问:“到底怎么了?”完了,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快去看看吧,就在西北边距离海岸没多远的地方,它真作孽啊!”
  苏桭额头上的汗一颗颗往外冒:“你快说出了什么事了!我要叫上什么人吗?敖乙呢,敖乙回来了吗?”
  “真作孽,那鲍精马上就要一千岁了,这一口下去我看是悬了。”
  “什么鲍精,鬼鲛做了什么?”
  虾兵推了苏桭一把催促道:“别问了你快去吧,先过去把鬼鲛带回来。等到二太子回来再商量怎么解决。”
  “可我打不过它!”
  苏桭欲哭无泪,好歹给我几个虾兵蟹将吧。
  “它这会儿估计也两败俱伤动不了,你先把带回来再说!”
  两败俱伤?……呜呜,鬼鲛怎么这么讨厌,到底和谁打架了,苏桭泪奔着冲了出去。
  苏桭一路跌跌撞撞朝着西北边去,一路上风平浪静,连个闻讯跑走的鱼虾都找不到,真的是在这附近吗?
  心焦如焚恨不得变出一枚水镜看一下。
  经过一处暗礁时,苏桭敏锐察觉水中气味有异,停下来观察了半天,终于寻味找到了暗礁后面的凶案现场。
  等到桭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恨不得一头栽到不省人事。
  眼前一只巨大的鲍精明显已经死了,整个身体伤痕累累,被人从背甲中拖了出来,四周围搏斗的痕迹明显,血丝还残留在水中,缓缓散开,场面惨不忍睹。
  苏桭顿时失了心神,不知道这祸要受到多大的惩罚,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当务之急要先把凶手找出来,看这血量鬼鲛伤势应该也不轻,苏桭唯恐这两败俱伤变成了两败俱亡。
  受了伤之后鬼鲛会躲到哪里去?苏桭一边琢磨一边毫无头绪在四周围转,嚎了几嗓子险些引来海底的凶鱼。
  离开龙宫太远,身上的避水珠法力渐渐变弱,游了一段之后苏桭不得不露出水面呼吸。
  破水而出的一刻被久违的阳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海面波光粼粼,一道黑光从头顶略过,可苏桭此刻被照得眯缝起双眼根本没注意到头顶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苏桭沉默地爬上海岸,湿衣服搭在身上难受,就像被大章鱼牢牢吸附住了背部一般,找了处平地脱下外衣晒着。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规律,一下一下重复着,寂寞异常。
  脑子里从最初的慌乱到后来的一盘散沙,此刻慢慢成了一股悲凉的绝望,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情一定会有人倒霉,而这个人也必定是自己。
  无助的感觉蔓延开来,苏桭很想发火。
  没有人能安慰自己,现在只想回到鬼帝府里,说不定还有桐华护着自己。
  或者要是安安心心待在天沉宫里面,哪里有这么多烦心事?苏桭揉着刚才上岸被礁石划破的脚踝,血已经凝固,只是肿的厉害。
  正在这时,天边云陡然散去,露出一条裂缝,云后的万丈光芒透过裂缝打下,刺目难耐。苏桭下意识觉得是天兵来抓他了陡然一惊,一卷衣服骨碌溜进巨大礁石的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上头的情况。
  片刻后,云恢复了正常,海面依旧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桭探头探脑犹豫着是否要出来看看情况,不远处传来碾踩沙砾的脚步声,苏桭偷偷从礁石这头挪到另一头去观察。
  人影渐渐靠近,待苏桭看清来人的样貌,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怎么会是他?
  梗着脖子打量,苏桭确定了眼前的人是重域无误,可是他的样子好像受了伤……这不是开玩笑吗,居然有人能伤到重域?
  苏桭正疑惑着,想要看清楚他伤在哪儿,可再抬头哪里还有重域的影子。心下一个激灵,难道被对方发现了?刚准备缩回脖子藏好,脑后一阵钝痛,眼前景象霎时模糊起来。
  栽倒在地前努力想看到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却只能勉强看到黑衣的一角。
  完了,重域个死面瘫发现自己了……苏桭这么想着,终于是两腿一蹬过去了。
  卫封没料到天帝居然会劳师动众到天沉宫里来寻人,一时不知是该请人进来还是等着对方主动开口吩咐。
  天帝倒是急性子,刚看到人就急匆匆问:“卓琊人呢?”
  “天君不久前出了门,奴才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天帝阴沉着脸点点头,不再作声。
  “需要奴才为天帝转达什么吗?”卫封察觉出这位天帝眼下怒火冲天,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说话。
  “他一旦回来,立即来找我。”
  “喏。”
  天帝带着一身低气压拂袖而去,卫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思索着不得而知的原因。
  今天一切都很诡异,先是看到重域和卓琊先后离开,再听闻东海出了些麻烦,现在天帝又如此着急找到卓琊,难道因为东海的事情?这与天君有何干系,莫不成是苏桭惹的祸天帝认为天君与苏桭交好前来寻事?
  卫封脑子里九曲十八弯开始展开了剧情,突然听到有人喊了自己。
  “卫封。”
  今天果然很不寻常,连最近极少看到的离琰都来找人了,这位上君脸上还是少见的严肃表情。
  “上君是来找天君吗?天君现不在府里。”
  离琰哦了一声没有离开的打算,径自走进了门里。
  卫封跟在身后,不知道离琰心里有什么打算:“上君有何事吩咐。”
  离琰走进大殿,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一边,先开口问:“知道卓琊去了什么地方吗?”
  “天君的去处一向不和奴才交代,自然是不知道。”
  “那卓琊知道苏桭在东海出事了吗?”
  卫封吃惊离琰消息灵通,自己要不是最近一直在关注着东海的情况恐怕现在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奴才略有耳闻,天君这儿就不清楚了,上君问这个是?”
  “没什么,我自己去找他。”
  离琰一拍桌子站起来,心情也不佳,急匆匆往门外走。半路上突然停下来将包裹一指,道:“这衣服不是我的,苏桭可能搞错了,你替我交还给你们天君吧。”
  “喏。”
  卫封待离琰离开后,拾起台案上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件衬饰,收好送回了卓琊的屋子。
  离琰不顾天兵阻拦,执意下界,在南天门处闹得不可开交。
  “司礼天君有令,离琰上君不得出天界半步。”
  离琰勃然大怒:“谁给你们的胆子管我,有本事找重域来和我对峙,看他是让我走还是不走!”
  天兵知道离琰虽然亲和平易,但是做事情冲动起来也会不顾前后,有些畏惧。
  “上君不要为难奴才们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有本事令条拿出来给我看,没有的话就给我闪开!”
  天兵面面相觑,这规定也只是重域口述哪里来的令条。
  “给我让开,耽误了事回来我要你们好看。”
  “上君!上君请不要为难我们,上君留步!”
  天兵不是离琰的对手,这事情追究起来到底还是离琰硬闯,按照重域的脾气也不会拿几个守门天兵开罪,于是收回了手任其离开。
  “还真是天界小太子,司礼天君明里暗里不都是为了他好。”
  一个天兵在一旁抱怨,连声叹气。
  离琰一到天门处就迫不及待驾云先前往东海寻苏桭,一颗心砰砰直跳,道不明的焦躁在心头萦绕,每次这人出事都不会是小祸,真该让命格再给他改改命盘才是。
  随即离琰脑袋中又在思考另一件事,重域居然不在天界?
  前几日看他鬼鬼祟祟到广寒宫后的千年寒冰处,还有很多次看到重域大清早一脸疲惫从外面回来,俨然是一夜未归的模样,这些秘密离琰一直压在心里,也不好直接去质问重域,不知道他背着人在做什么。
  这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离琰还是从心底里佩服他,佩服他的冷酷无情铁面无私,从来没见过他偏袒过谁,也没见他真正动过喜动过怒,司礼天君简直是为了他量身打造的角色。
  但这诸多的异常举动还是让离琰不得不怀疑重域有事瞒着大家,尤其是天帝对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
  离琰性子单纯不欺,可并不笨,要说云承的事情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么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在一起,无一不透露出动荡的前奏——有人,或者说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天界平稳了千年从未出现过如此多问题,而仅仅几个月之内居然发生了这些事情,要说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离琰一万个不相信。
  可这个人是谁,不敢猜,也不能猜。
  带着郁结的情绪,离琰在东海边停下,海滩上一派安稳的景象,手上没有避水珠只能依靠法力隔开海水潜入龙宫,可是自打在昆仑山元气大伤之后,就连简单的驾云都能让他喘气,虽然表面上说是只少了一半的修为,可是修为这东西就如同命,掉了半条命虽不致死可也是元气大伤,离琰现在就和一个刚刚修行不过百余年的人一样。
  这点法力能不能撑到龙宫还是问题,没找到人自己淹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犹豫间离琰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在不远处那块礁石后面传出了动静,踱步慢慢走过去想瞧个究竟。
  一手掌着蓝火,一手按在礁石上,小心翼翼侧过身子观察。
  跃入眼眶的是地上躺着个人,此刻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正由昏迷转醒,离琰觉得身形眼熟,仔细一瞧立马大惊,手上的火光噗一下就灭了。
  三两步冲上去急吼道:“苏桭!”
  地上的人还犹自迷糊着,坐起身:“哎哟,谁下手这么重。”
  “出什么事了?”离琰帮他坐正了身子,检查着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外伤,着急问,“我听说东海出事了,连忙来找你。”
  苏桭睁开眼,眼神飘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到眼前的人脸上:“离琰?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未落,被袭击前的画面涌入脑海,苏桭倏地坐直,一脸的诧异与惊恐。
  “你怎么了?”
  “离琰……”苏桭缓缓开腔,思维艰难地回转,“我觉得这次我有大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章

  龙王的脸色阴晴不定,面对着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实在焦头烂额。
  “父王,这件事其实不能全怪苏桭。”
  敖乙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自家弟弟的宠物闯下了大祸,苏桭要是逃不掉那想必敖丙也要受牵连,只怕父亲为了弃军保帅。
  “不必多言,我自有定夺。”
  老龙王鼻子重重喷了口气,显然是气得不轻,千年鲍精不比东海里的小鱼小虾,这鬼鲛好死不死咬死的是它,到时候不仅要给鲍王一个交代不说,天界那边还需讨个罚。
  苏桭战战兢兢站在外面不敢进去,离琰没有避水珠只能在岸上等待,同样的焦躁。
  “父王,鬼鲛已经被找到了。”
  苏桭眉毛一抖,这该死的罪魁祸首,正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在这里啊?”背后一人将手搭在肩上,吓得他险些失声叫出来。
  一回头对上那人鱼云淡风轻的笑容又要背过气去了,这究竟是人是鬼!
  “你!”
  “我怎么了?”人鱼无辜地歪着脑袋,发现苏桭在偷听,颇有些好奇地探出头想看个究竟。
  苏桭连忙一手按上他的脑袋将人拖回来在柱子后面藏好:“你别给我添乱了,安静!”
  “哦,你有吃的吗?”
  苏桭没好气地在袖口掏半天没掏出东西,恶声恶气道:“没有吃的了,你忍一下。”
  人鱼垂头丧气,摸着肚子不满地瞥了瞥。
  “拜托,你要吃的去厨房找,别在这里缠着我!”苏桭压在心里头的担心惶恐通通转化成了不满,一股脑儿向着无辜的人鱼发泄。
  “凶什么凶,本来还想帮帮你。”
  语毕,还来不及等到回应,苏桭已经找不到人鱼的踪迹了。
  这时,龙王的声音再度吸引了苏桭的注意。
  “我知道这件事与鬼帝的徒弟无关,待我领着鬼鲛前去向鲍王赔罪之后就去天界说明情况,敖乙你不必再说了。”
  “可是弟弟那边?”
  “还敢说!敖丙着兔崽子养个东西还养的和自己一个德行,就让他在观音菩萨那里给我好好禁闭思过!”
  龙王甩袖而去,愤愤然寻思对策去了。
  敖乙松了口气,回身看到了躲在不远处的苏桭,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出来吧,父王说了不会牵连你。”
  “可是,这鬼鲛还是我师父送的生日礼物。”
  敖乙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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