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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辰异闻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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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记得,司礼天君在千年以前也上过诛仙台。
  捆仙索缚,仙台雷动。
  而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宣卿,忘了我。”
  ……
  斑林狸前缘,终于轮到了苏桭的故事。
  想要知道,我们只能循着痕迹回到他们初遇的那天,几百年之前的九重天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终于生出了一点点,先放吧,不然要说坑的。
  会努力码字的,抱拳!此卷估计不短,不会像前两卷一样了,主角也不会去跑龙套了,泪TAT


☆、第一章

  要说这天界谁是老大,那可是件难事。
  灵霄殿内司法天帝,瑶池内司仪天母,还有重霄殿的司礼天君,那是缺一不可,井水不犯河水,天帝天母本是兄妹,传到人间居然成了一对儿,老百姓还生生忘了最铁面无私,也是最兢兢业业的司礼天君,让人唏嘘。
  可是要说天界最怪的人,那倒是比评选老大还难的事情了。
  光是天沉宫里头住的那位就已经让人头大,你说好好的天界,居然修了个宫叫天沉,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吗?
  还有则是离火宫里头的大爷,九重天阶怕是没有这位爷未曾踏足的地方,就连那冰冰冷冷的广寒宫都成了他的茶馆。
  至于另一位,还是咱们的司礼天君。
  天界千年来没出过什么大事,诛仙台如同摆设一般静静伫立在一隅,没人会好奇靠近,就连离火宫那位都没来过。
  可说是千年之前,有一位上君触怒了苍天,一道天雷劈向了北邙山,上君接到这个消息大惊,连忙前去阻止,最后毁了一半的修为挨下天雷,被天兵擒获后上了诛仙台。没人觉得他会活下来,更不会想到这位上君会重回天界。
  他是第一个触怒天条的人,而这天条恰恰是他亲手定下,往后的千年里,他也是最为之重视和恪守的,他就是重域。
  广寒宫——
  “哈哈哈哈!你问他?我可和你说好了,你莫要和其他人咬耳朵。”
  石桌前坐着一个身着一袭湖蓝亮色锦袍的上仙,容貌清秀,英眉轻挑,少见的俏丽颜色被他穿出了活泼好动之感,袍上缀着的却是两只异性的鸟,好不大胆。
  另一旁静静等着他开口的是个老君,曾经下凡遭过劫,前后轮回了华佗与扁鹊的命,是天界医术最最高明的人。
  “离琰公子说笑,老头子我口风紧着。”这位延寿老君做了个关门的手势。
  “我可听说又有个小仙女昨日在卓琊那边讨了个没趣,闭门羹!”
  “莫非是飞霞宫——”
  “嘘,休得乱说,万一人家小仙女来砸场怎么办?”
  一老一小很无良的开始乐呵,边喝茶边八卦,天界日子本生就乏得很,需得自己找乐子,今天这个宫有些新鲜事哪天那个宫多了个热闹,传来传去,日子也就消磨了。
  实在没办法,也能下界走一遭,品品这人间百态,可惜人间一日不过是天上区区一眨眼的功夫,回来还得继续熬着,尤其是像离琰这种无心修道,一心玩乐的清闲人。
  “前两天我见着个人,你猜是谁?”
  离琰啜了口琼浆,抖抖袖袍,俯身凑近些许,脸上表情神秘莫测。
  “前些日子,说的可是佛法大会?”
  “没错,我见着了一个下边的小东西,是……妖!”离琰掩着半边口笑意盈盈。
  凡是在天上的神仙见得都相看生厌,倒是这妖族是个稀罕物。
  “莫非,你说的是杜子仁座下的那位?”
  “三界之内,未换上仙骨就在天界大摇大摆的除了苏桭还有谁?”
  延寿老君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兀自斟了一杯,闻着味儿却不下嘴。
  半晌,玉兔从月桂洞中探出个脑袋,见没人发现,跐溜——回到了自己的窝。
  “要说这苏桭,却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哦?”离琰最爱八卦,赶紧打听,“怎么说?”
  “你可知道这兽的命盘?”
  “我又不是命格星君,怎能知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吊我胃口,快快说与我听!”
  “别急。”
  苏桭的命盘是被命格星君无意中打乱的,九世乞丐换的一世封侯拜相,最后一劫时哪知不小心投了畜生道,成了罗浮山下一只斑林狸。
  命格星君那日在广姚君处喝得酩酊大醉,没有发现这个错误,适逢那日七杀星高照,山中一只母狸刚生下独子便咽了气。
  “咦?今夜星象好生古怪,看来又是人界多了个杀伐征讨的人物?”广姚无意间看了看九重天外的夜色。
  “非也非也,你看这只是七杀星,可见此人必是大起大落跌宕不平,在看这破军贪狼二星没有交辉,怕是漂泊一生的命。”
  “你指定的人界帝王也到时辰轮回了吧?”
  命格星君有些糊涂了,茫茫然点点头:“今儿心情好,这杀破狼我给他破一破,免得叫他绝命。”说罢手一挥,一道蓝光指向了罗浮山。
  所有的兽在成型以前都是没有名字的,苏桭的名字也是后来拜了杜子仁才得的。此刻,嗷嗷待哺的小斑林狸还未睁眼,蜷缩在早已冰冷的母亲身旁哀嚎,试图从j□j处寻得填饱肚子的汁液。
  第二天,命格星君总算酒醒,拿了水镜瞧瞧人界,这一瞧差点就把昨夜下肚的佳酿全都呕出来——
  “来人!”
  仙奴匆匆上前听候发落,这老头子不知又做了什么糊涂事,该不会又把谁的命盘给弄错了?底下人肚子里团团迷。
  “快给我去查查这个人为何没有顺利投胎,此刻在何方?”
  “喏。”
  这一来二去,人间已近百年,因为丢了帝星而被天帝禁足一月。
  命格自然早已忘了那晚一随意拂袖篡改的命理。
  那只命大的小狸不知怎地竟然活了下来,成天在罗浮山里东窜西窜,吃的百家饭无病无灾。百年来,形单影只不见有什么玩伴,似乎也不喜修术成仙之道,没人在意他,也不晓得他介日在做些什么。
  活脱脱就是个悠哉人间的小妖兽。
  某日——
  “这……这是帝星?”命格捧过广姚手中的水镜大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嗐,都怪那晚我不好,误了你的事。现下也没有补救之法。”
  命格呆呆看着水镜中正试图摘树枝上一颗果子的斑林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还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广姚君欲言又止。
  “……”
  “此兽本是七杀星拥着降临,薄情寡性。可是那晚……你无端插了一手,又改了他的命盘。”
  “……”
  罗浮山处,小斑林狸仔细将自己藏在了过冬的小洞中,埋好了储备的粮食,静静等待着冬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的日子好忧伤。


☆、第二章

  天沉宫外
  “天君好。”
  路过仙奴欠身请安,身着一袭金线缠绕的黑亮袍子,乍看之下并无奢华饰物,细细一瞧却品出了几分雍容的大气,发冠缠着几缕黑发简单盘着。
  白皙面容,冷峻薄情,一双墨色眼眸看着仙奴,微微点头擦着众人而过。
  三司之下以天君为首,其次上君,再次星君,至于其他天官天将更是数不过来,有些老君处于佛法边缘不计入列位。
  这位架子很大的天君正是天沉宫的主人——卓琊。
  “我就没见他换过表情。”
  待人走远之后,一个小仙子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同伴耳语。
  “你说这天君该不会是个面瘫吧?”
  “休得无礼!人家可是位列仙班之首,当然要注重形象,哪像你我这般喜怒形于色。”
  扯起话头的人还在笑。
  “哎,这天君当真不通晓七情六欲?”
  三界五行中,所有生灵除了八卦这一共通之处外,还有一点很相似,那便是逆反心理。
  若是要让人做一件事,不妨大可将它禁止,越是禁的厉害,这事也多半吸引人了。
  司礼天君定下的天规中有一条便是天界中人不得谈论情爱之事,明面上这么说私底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不被人抓包的话暗送个秋波也无妨。
  于是,一捆一捆的秋波被打包送到了天沉宫,可惜都成了秋天的菠菜,连水花都没溅一个。
  这事重域并非不知道,而是完全不用在意,因为整个天界最让他放心的便是天沉宫里头那位,要是这人都会痴缠情爱,那估计天界的天劫也不远了。
  与离琰这种出生于人界后而升仙的不同,卓琊一出生就是长在这一望无垠的世界,双目所及之处都是清心寡欲的人事,未曾踏足人间一次,不谙情理,仿佛天生就长了个淡定帝的脸,无论问什么说什么都是一副三无的表情对着你。
  多年来,没见过哪个人与卓琊相处亲近的,离琰算个例外,他和谁都热乎,就算面对着冰山脸,他都可以备上好酒好菜乐颠颠去调戏。
  “哎,同样是天界中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小仙子哀叹一声,幽幽离去。
  “可是卓琊天君对谁都很温和,从来也不会发火。”
  “但你不觉得这种人很疏离吗?”
  “没有啊,我反倒觉得像是离琰那样对谁都热情的人才不太容易亲近。”
  两人各执所见争论不下,突然发觉时辰不早要去瑶池了,连忙加快脚步。
  仙奴接过卓琊脱下的外袍,小心放在了一边,奉上茶水。
  “天君今儿个又去了下界?”
  卓琊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轻捻杯沿不做声。
  “小人多嘴。”
  “不碍事,把茶具拿上来,我要亲自泡。”
  “喏。”
  卓琊闭目等待,想着今天看到的凡间事情,撇开心思琢磨着这其中的道理。
  长河落日,塞外边疆男儿泪,居然是因为一封家书。
  碧水池边,闺中少女空相思,手中所持不过残碎玉。
  这人间的儿女为何有诸多的情丝,真是让人费解。
  “天君。”
  仙奴将东西放在案上,轻声示意。
  “卫封,你说凡人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仙奴歪着脑袋想了想:“自然是不如咱们清心寡欲,想得多了,欲望也就多了,最后把自己给累死。”
  “你也是从凡界上来的,可记得自己的前世。”
  “天君说笑了,奴才侍奉天君已经三百年,就算有也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卓琊将烫好的瓯杯取出,用器具再取了些茶叶:“可有动情过?”
  卫封慌乱跪下:“天君万万不可儿戏,这是要上诛仙台的话,若是卫封有不道之处,天君大可责罚。”
  卓琊瓯盖轻点,有些意外卫封的反应:“你别怕,我并无他意,只是心中好奇罢了,起来。”
  卫封拂了拂袖,心跳如擂鼓,小心翼翼起身。
  “我今日在人间看到有人情动至弹泪,实在无法理解,堂堂男儿杀敌报国斩敌马下也不会错眼,却因为几句话落泪。”
  卫封舒了口气,原来是因为此事。
  “人之所谓人,也就是抛不下这七情六欲,其中发则无理,成而因欲,动乎无礼的爱情是最叫相思。”
  “相思?”停下手中动作,颇有些好奇。
  卫封摇手一指:“天君看这殿前鹭鸶草,便是相思之物。”
  眯着眼睛看那植物,将清澈的茶汤从瓯杯倒入茶碗中:“相思到落泪……这东西很痛吗?”
  卫封笑了笑,卓琊出生天庭自然不懂这人间情爱:“相思无形,却叫人心中如绑了月老的红绳般,扯不断理不清。”
  “哦?或许三界自有无可比拟之处,我们枉为神仙,却连凡人这点都及不上。”
  “凡人岂能和神仙相比,人间多少人欲飞天成仙,羡慕还来不及。”卫封不禁莞尔。
  “我倒是很想去这人间走一遭,常常这所谓的相思,品品这落泪的滋味。”
  天界诸神无喜无悲,从来没有泪,也不知道泪的滋味。
  卫封叹了口气,拂袖退下,殿前萦绕着淡淡茶香,不似天庭之物,怕又是卓琊从人间好奇携带的东西。
  “离琰上君?”卫封刚从门口出来,便撞见了要往殿内跑得离琰。
  “卫封,你家主子在天沉宫里吗?我这边带了好东西给他尝尝,顺带有些话要和他说。”
  “天君在泡茶,奴才去替您禀报一声。”
  “不用,不用!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说罢,兴冲冲往里头去。
  离琰的性子在天界也算是个极品,外号闲不住,做事也是不爱考虑前后,有人说他是司礼天君的孩子,只是司礼天君从未表示过他与离琰的关系。
  有了这太子爷的说法,离琰自是横行天界无阻无拦了。
  “卓琊,我和你说!”
  性子单纯的离琰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怎么今天大殿一个人都没有?”往常至少还有两三个仙童或者老君来这里窜门。
  此刻空空落落,只有卓琊一人端坐在那边泡茶。
  “今日是瑶池大会,我让他们去看看热闹,天界无事多日,也会无聊。”
  “那你怎的不去?”离琰将酒摔上案头,笑嘻嘻凑过去。
  卓琊递过去一杯清茶,香气袅袅:“千年了,再热闹也会有无趣的一天。”
  离琰嗅了嗅,觉得有些怪,又凑到卓琊身上嗅嗅,瞪着眼睛道:“凡间的味道,你下凡了?”
  卓琊点点头。
  “怎么不带上我?”离琰立马委屈了。
  “你不是来自凡间,还有什么好奇的?”
  想想也是,于是一口闷了茶水,打开酒壶,卓琊无奈摇摇头,浪费了好茶。
  “对了,我听说今天是人间的春节,叫做过年。我带了凡人的好东西给你。”离琰打开那个包裹。
  “我也看到家家张灯结彩,喜庆的很。”
  “你说这瑶池大会杜子仁会来吗?”
  “杜子仁?你何时对南方鬼帝产生了好奇?”卓琊不以为意继续泡茶。“前些日子,罗浮山似乎发生了天劫。”
  “所以天帝这些天一直在找他。我呢,是对他座下的一人感兴趣。”
  “谁?”
  “苏桭!”
  卓琊皱皱眉,疑惑地看着离琰:“未曾听过这个名号。”
  “天君大人,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可是听说,那苏桭天性寡情薄情,说不定和你有的一比。”
  离琰狡黠一笑,说不上恶意,可是正好戳到了卓琊的痛楚,卓琊天君什么都好,偏偏天生缺了一根弦,叫情。大情也好小情也罢一概不通。
  对方嗤笑一声,起身扣下玉杯,拂袖而去。
  “哎,他很好玩的啊!”
  旁人虽然不知道,可是离琰与他交好了几百年,心里最清楚卓琊是所有神仙中最渴望入凡的一个,终有一日他会尝试摆脱这无情无欲的天界律例,无悲无喜的空旷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好像是隔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二月份只有28天。。


☆、第三章

  “清君,这是王母遣人送来的……”
  一个仙奴走进天沉宫,话说到一半不由停下,直直看着对自己微笑的人。
  “清君不在,给我可好?”
  飞霞宫的揽月脸上一红,袅袅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案上,欠了欠身。
  “不知离琰上君在此,那就请上君替奴婢转交了。”
  “等会儿!”离琰横出一臂将人拦下。
  揽月俏脸生出了红霞,低着头轻声问:“上君还有何事?”
  “今天杜子仁那老头来了没?”
  揽月一愣,想了片刻才犹疑地答道:“该是来了,不过奴婢眼拙不敢确定。”
  “那么,他的徒弟来了没?”
  “说的可是苏桭?”
  “对对!就是他!”离琰大喜,手下一紧,揽月胳膊有点疼。
  “我看到他一个人在那,和寿君的灵龟玩耍,还当是天庭来了有趣的小仙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鬼帝座下的。”
  “那他们现在离开了吗?”
  “瑶池大会刚散,奴婢不清楚。上君要是想见为何没参加瑶池大会?”揽月好奇地抬头看着离琰,想寻些由头。
  “还不是被司礼天君给罚了……”
  离琰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揽月的手,自己那点破事在天界也不算秘密了,司礼天君常常逮到离琰不规矩的举动,禁足思过都是家常便饭。
  揽月抿着嘴控制着不笑出声:“现在腿脚快,说不定还能碰上他们。”
  离琰一听,眼睛弯出了好看的月牙状:“谢谢!下次请你喝酒。”
  揽月目送离琰跑出去的背影,不自觉伸手握着刚才被拽住的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余温。
  卓琊从内院望过去,正好看到一个人影追着一只仙禽跑过,好奇地将目光投过去。
  那人气喘吁吁停下脚步,仙禽也是累得扑闪不动翅膀落在一边,卓琊这边望去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水蓝的袍子下摆垂在地上,似乎还被踩得有些脏,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因为奔跑稍显凌乱。
  莽撞的小仙童……内心给他下了一个结论。
  正准备转过身去无视这场闹剧,那人突然往前一扑,将仙禽牢牢按在身下,还伴随着张扬的大笑,卓琊微微愣神。
  仙禽受不了这种禁锢,化为了人形,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着眼前的坏人。
  倒是肇事者反倒吓了一跳,松开手往后跳去。
  “怎么是个人?”
  “我要告诉我哥哥,你欺负我!”小东西撇着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抽搭搭指着扑倒他的人。
  卓琊放弃了离开的动作,远远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大的那个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摸摸小个的脑袋,似乎在安慰,还忍不住笑得灿烂。
  大个的那只突然转过身直直看着卓琊的方向,可是被藤蔓遮挡了视线,带着疑惑又转回去安慰那只小仙禽。
  “感觉吗?”卓琊在另一头喃喃自语,那家伙感觉还挺敏锐的,是兽族?
  离琰“踏踏踏”追出去老远却只看到杜子仁在和张衡聊天,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盘旋了一圈之后扫兴而回。
  算了,等到禁足令撤了以后亲自去罗浮山找他。
  离琰掉转了方向,径直回了离火宫,却不料遇上了司礼天君。
  整个人顿时杵在那边,僵硬地看着重域独自朝自己走来,离琰的性格是可谓天不怕地不怕,但惟独对重域有着老鼠见到猫的自觉性,心里再三暗示也好,身子都会诚实的反映出那种畏惧,哪怕自己根本没做什么坏事。
  “天君。”直着舌头磕磕绊绊打了招呼。
  说离琰是重域的孩子还不如说卓琊是他的种,重域和卓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上最多的表情就是没表情,不对,卓琊没表情还算柔和亲随,重域那就是玉面罗刹,扫你一眼都会让你觉得是不是什么时候犯了天规没察觉。
  那人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身后,一袭乌衣银边广袖流云,从上到下甚至连个褶子印都没有,就连一般人从不系的玉带在他腰间都有了份庄重的感觉,万年冰霜一般的表情配上削薄的唇,总让人觉得无法亲近。
  “离琰,你不是应该待着宫中。”审视的语气道。
  “我……我刚才去帮,去帮揽月仙子架云梯了。”
  “揽月?”
  “我先回宫了,天君走好。”低着头从重域身边轻轻擦过,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大气不敢出。
  重域广袖微拂,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子撞在了他身上。
  “呜……天,天君大人!”本来还在抽搭的家伙一抬头看清撞到的人,顿时失声叫了一声,眼中换上了惊慌未定的神色。
  “云承,在天界横冲直撞成何体统?”
  “天君恕罪!”叫云承的小孩立马俯倒在重域脚边,哆哆嗦嗦的进气少出气多。
  重域念到还是孩童,沉了沉气不想多做计较,目光一瞥看到了原本追在孩子身后,此刻顿在不远处的苏桭。
  “你又是何人?”
  虽然苏桭没见过重域,但也被他周身司礼天君的气场给煞到,心知眼前的人不好惹,连忙低眉敛目走上前请安。
  “罗浮山杜子仁乃是家师,今天应邀瑶池大会随着师父一起上天界。”
  重域点了点头:“我记得瑶池大会已经结束了,为何你一个人还在这里闲游?”
  “我——”苏桭一下子没想好措辞,只能鼓着腮帮子笑。
  “是我!”离琰认出了苏桭,惊喜之余主要还是担忧,落在重域手里没罪也要被他的目光扒掉层皮,“我让苏桭来找我,因为我没法出宫,所以趁他上界想要和他见见面。”
  苏桭扫过离琰,张张嘴还是把话吞回了肚中,默认了离琰的说辞。
  “天君。”正当三个人内心不约而同紧张的时候,救场的人来了,命格带着几个仙君匆匆过来,“天帝有要事商议,天君怎还在此处逗留,速速随我等一同前往灵霄殿吧。”
  重域打量了一下眼前三个家伙,在苏桭身上停留了片刻。
  命格在旁边继续催促,最后重域随着众人离开了。
  “呼~!”离琰顿时散了身架筋骨,瘫坐在自己殿前的石阶上,抚着心口惊魂未抚,“还好命格来的及时,不然又要被抓包了,云承你今天干嘛,居然敢往玉面罗刹身上撞!”
  云承本来已经稳定的气息被前后一吓又有些气急:“离琰哥哥,他欺负我!”
  小手一指,苏桭眼中含着调笑的意味假装吃惊的看着云承。
  “苏桭!”离琰甩开正准备扑身上来求安慰求爱抚的云承,嗷一声冲着苏桭过去。
  “等下!”苏桭笑容终于不见了,慌忙撤步后退,“刚才谢谢你,不过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帮我?”
  “怎么会不认识?我不就是——”呃,离琰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没在苏桭面前现过身,偶尔下界也是化作兽形,苏桭自然认不出,“还记得以前和你一起玩的猴子吗?”
  苏桭蹙着眉回忆,隐约有些印象,又把目光放回离琰身上,不确定地指了指。
  “就是我啊,我当时被禁足不得出天界,到了人间都被强行剥夺了法力,那个时候我们一起玩过。”
  “好像是有,不过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天上人间,时光流逝的速度全然不可相比。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吧,我叫离琰,离火宫是我的地盘,整个天界都是我的地盘,有我罩着,你走到哪儿都吃得开!”拍拍胸脯做了担保。
  云承在背后扑哧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刚开学有些忙,断网之后才想起没发,结果又拖了几天。存稿不多,争取周末的时候多码一点放在存稿箱里吧。


☆、第四章

  苏桭的眉眼就像天生含笑一般,总是那么喜庆,离琰也是一个爱笑的主,所以只剩下云承一人郁闷上火。
  “真是臭味相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抱着胳膊,气呼呼嘟囔了一句。
  苏桭耳朵动了动,正好捕捉到了这句话。
  “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把你压疼?”
  “哼!”
  离琰才管不上这个骄纵成性的家伙,反正也不是亲生弟弟,天知道天帝当时为什么要云承住在他的离火宫,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孩。
  “我该走了。”
  “我送你!”离琰刚迈出一步就尴尬地收回来,“你自己去吧,我还是不送了。”
  苏桭正想表示疑惑,云承接过话茬:“他被天君惩罚,出不了离火宫!”幸灾乐祸的嘴脸让离琰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下次我有机会来找你。”推着苏桭到宫门边缘,防止云承这臭小鬼说一句错一句。
  灵霄殿上,各班仙君都齐齐聚首,要是苏桭回得快会发现他家师父其实还没到罗浮山。
  为首的是温琼,东岳帝君手下的部将,另一边还有千里眼。
  重域等人刚赶到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命格脚底抹了把油悄悄滑过去,揪着一个人轻声问:“今天出了什么大事,瑶池会刚结束天帝怎么把人都叫过来了?”
  那人也压低嗓子唯恐被殿上的人听到:“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听说人间出事了。”
  “人间出事和天界什么关系?不是自有人间的管事负责?”
  重域咳嗽了一声,两人立马噤声看着大殿之上。
  “天帝。”司礼天君的本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开口都不显得突兀,反倒让人觉得必须安静下来听他讲完,这就是气场吗?当了神仙这么多年,为什么离琰就学不来,但凡他一开口周围的人想法都是怎么才能封上他的嘴。
  “天君来了。”天帝松了口气,看吧,连天帝有时都得靠着重域,人家二五八万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快快与我共同商议对策。”
  重域不紧不慢迈着步子上前,周围的人自觉地向两边撤了一撤,给他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温琼,难得看到你。”第一眼认出了那个骁勇的天将。
  “天君,好久不见。”
  是,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因为温琼犯了错被罚下界劈山思过,怎么能不记得。
  “温琼带来消息,人界有旱魃作乱,导致生灵涂炭。”
  “人间的皇帝难道没有所作为?”重域反问,三界都有自己的管理者,为了彼此间的平衡,从来不会对彼此的事多做干预,“还要劳烦天帝费神苦思?”
  “天君有所不知,这次出来为祸的旱魃是冥主判失疏忽导致的,天界之前虽然很少与冥界有来往,但如今天君也看到了我们两界交好,冥主有托自然不可推却。”
  天界之所以和冥界交好其中自然有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前像是杜子仁、张衡等冥界仙座基本上都不会来天界窜门,可这几百年的确来往频繁。
  “冥主莫不是觉得技不如人,解决不了小小的旱魃?”重域玩味地看了一眼隶属冥界的几位,周围顿时齐声倒抽冷气。
  重域除了天条戒律就从来没把其他东西放在眼中过,这也是很多人了解的。
  “天君。”天帝尴尬地笑,想要缓和一下场面,“冥界最近事情很多,前不久帝星错落,前后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才解决。”
  “那天帝是有法可解了?”
  “我正准备派遣温琼下界铲妖,增补二百位天兵,天君意下如何?”
  “区区一介旱魃需要这么大阵仗,太小看天界了吧?我看二十位就够了。”
  天帝抹抹额头不存在的汗,难怪说离琰是他的种,这幅天不怕地不怕任意妄为的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可惜离琰的是单纯,重域的是骄横,当然能到达重域这个水平的也有足够的资本去骄横。
  “那就如天君所言,温琼将军,命你携二十位精兵,下界协助除妖,务必凯旋而归!”
  “温琼领命!”
  集合过来的大多数人连句插嘴的余地都没有,这个严肃重要的集会就这么结束了,只要有重域的地方谁有置喙的余地?
  谁都知道他重域一向和冥界过不去,难怪今天如此咄咄逼人。
  然而另一方面可想而知,帝星陨落的事必定让冥主焦头烂额,才不惜冒着被重域羞辱的风险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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