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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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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揽住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说:“我们尖吻蝮,比眼镜蛇更毒。”
沈青若全身一震。
“迟了,绝对会死。”
闻言,沈青若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向书柜。
修蛇侧躺在床上,撑着身子,看着那匆忙的身影,竖瞳上附丽着温柔的神色。
“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甘心把灵石拿出来啊。”
沈青若打开暗道的门,推开司徒清让,往深处跑去。
盖着清让黑袍的司徒澈正躺在地上,被头发挡住看不清脸,身边有一条被掐死的五步蛇。
“小澈!”
他颤抖着扯开司徒澈的裤腿,平坦的皮肤上,有两个极小的牙印。
没有肿起。
沈青若伸手去摸他的脸,忽然僵住了。
是暖的。
背后吹过一阵冷风,反应过来时,刚才还在地上的人已经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骗了青若哥哥,对不起呐。”司徒澈挟持着他,对整个人呆掉的司徒清让说道,“小清让,你那样包扎是不对的,回去让小景昭教你,好歹吸一下毒血啊!”
司徒清让眼神还是木木的,“你不是被蛇咬了吗……”
“如果被五步蛇咬了,血止也止不住好不好!算你聪明,还记得给我盖衣服,免得降低体温……不过我都快热死了。”
沈青若一直一言不发,紧咬住嘴唇。
“走吧,青若哥哥。”司徒澈极为挑衅地一笑,发挥拉仇恨的能力,“去找修蛇大人拿~灵~石~”
架着沈青若,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宫殿。宫殿中央的修蛇抱着手炉,冷淡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在他身后,是黑压压的一众侍卫。
“又见面了。”司徒澈的唇角微微上扬,“他应该跟你说了,我的目标了吧?”
修蛇没有看他,“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将灵石交给你?”
“沈青若在我手里,只要我轻轻地一碰……”他将匕首靠近了些沈青若,“我和他不同,我不会手软,修蛇。”
“你和他不同?”修蛇挑了一下眉。
司徒澈挟着沈青若,步伐平缓地往修蛇走了几步,停在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垂下眼睛。
再次睁开时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他的表弟,司徒澈。离暗告诉过你吧?”他冷冷地注视着修蛇,“他身上最宝贵的情感,我没有。”
沈青若的睫毛颤了颤。
“阳曜神君大驾光临,实在受宠若惊。”修蛇神态不见恭敬,“我们可以商讨……”
“少废话,把灵石拿出来!”司徒澈大喝道,薄如蝉翼的匕首贴在沈青若的脖子上,“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明白了吧?要么用灵石交换,要么就等着看他的尸体!”
修蛇似乎被他的泼劲吓了一下,旋即便点头说:“好。”
“修蛇!”
沈青若低声叫住他,修蛇瞥了沈青若一眼。
“那不然怎么做?”
“他不敢杀我!”
“他敢。”修蛇的目光掠过司徒澈,缓缓地说,“人性……是神族和魔族都没有的东西。”
说罢便随意地在袖子拿出一个盒子,扔到司徒景昭手上。
“借来一用,待会还你。”司徒澈见东西到手,匕首没有放下,“等我安全就放了他。”
修蛇扫了他一眼,“伤了他我便血祭龙族。”
司徒澈讨好地笑,“别说得这么无情嘛,好歹龙蛇一家。”
一路侍卫都不敢上前,司徒二缺顺利地来到皇宫的一个偏僻的角落。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去看你!”沈青若开口,声音带着悔恨。
“这灵石,是他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的。”司徒澈轻声说,“他是心甘情愿的。”
“你撒谎!是我害他背叛了离暗啊!”
司徒澈松开了他,拿过司徒清让手里的盒子,打开确认是灵石,瞥着沈青若:“蛇的五感很好,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没有被蛇咬。”
“他背叛了离暗,没错,这是我造成的。”司徒澈笑了笑,“宁愿背叛离暗,也要让你打开暗道,你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吗?”
沈青若皱起眉。
“那是因为,他想保护你身上的某种特质。比起灵石,他觉得更加重要……”司徒澈顿了顿,“你打开地下室的门,说明了你还有人性,修蛇希望你作为‘人’活下去吧。”
而不是毫无感情的工具。
司徒澈走到他面前,抱了他一下,低声说:“我走了,祝你们平安,表哥。”
沈青若望着他的背影,回过头,抱着手炉的男人正靠在一棵树下,灰色的眼睛正不时地往这边看。
“这几十年我对离暗仁至义尽了,早就不想在皇宫,现在只想吃若宝的烤小鸟。”
“……修蛇大人,那是我刚来皇宫改善伙食的,不代表我就喜欢吃那个。”
第六十三章:扶风山庄
司徒澈出门时还顺手牵了皇宫的一匹马,居然还不准司徒清让拿,“小清让,做人要脚踏实地,偷鸡摸马是不对的。”
说着骑上马,将清让拉到他的背后。
司徒清让:“……”
司徒澈扯了扯缰绳,马蹄咯噔咯噔地发出沉声,司徒清让低着头,看着身前的男人扎起的马尾晃来晃去,一扫一扫的,伸手抓住了。
“干嘛?”
“你不是神么,为什么要放过沈青若。”清让说,“他杀了人不是么?”
“惩罚这些事可不是我做的,我要做的,是执行天的命令。”司徒澈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呐,比如说,如果‘天’是断案的县官,那我就是去奉命去抓捕坏人的捕快,当然我也兼具刽子手的功能啦……但是说如果我觉得哪个人不对就上前咔擦一刀,那我不就成了凶手了,明白这个道理了吧?”
“嗯。”
“清让。”司徒澈忽然喊他。
“怎么了?”
司徒澈微微偏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今晚的事,只说我们冒着危险拿到灵石就对了,沈青若和修蛇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包括扶桑他们?”
点了点头,司徒澈说:“包括扶桑、社、景昭。”
“好。”
清让没问什么,勾住司徒澈的腰,清淡的桂花香令人有些怀念。
“我和你,算是生死之交吗?”
听见清让这么一说,司徒澈有点发毛,“哎?还没那么严重,沈青若肯定不会饿死我们的。”
“那你脚上的伤怎么回事。”
“自己咬的,劈叉都练出来了。”司徒澈说起来有点得意,顺便科普了一下,“五步蛇……就是尖吻蝮,毒性很厉害的,被咬了肯定会肿大气泡、流血不止,攻击性极强,好孩子不要学哦。”
竟然是自己咬的……
司徒清让汗颜,僵硬地说:“难为你了。”
究竟是怎样的体位才能咬到脚踝啊……
司徒澈知道他在想什么,很自然地说:“不会啊,我的身体很柔软的,各种姿势都能做哦!”
司徒清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靠在司徒澈的肩上没说话。
因为是深夜,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司徒澈带着处于春心萌动状态的司徒清让,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年抱着司徒景昭,离开司徒家的情形。
心里莫名有些安定的司徒澈抬起头,远方闪动的火焰格外耀眼,点亮漆黑的夜晚。他呆望着那个方向,外面围了一群人。过了一会,他用手肘捅捅司徒清让,“喂,那边……有点像我们的客栈。”
司徒清让一看,脸色大变:“那就是我们的客栈!!!”
“什么?!”
司徒澈用力一夹马肚,马一声嘶鸣,奋力向前飞驰而去。呼啸的风像利刃一样,刮过他的脸,司徒澈还没等马停下来,一下子跳下马背,焦急地拨开人群,四处寻找司徒景昭的身影。
扶桑和社是神仙,不用担心他们会怎么样。
可是司徒景昭不同,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如果他出了什么事……
司徒澈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只能盲目地推开身前的人,辨认对方的面容。
不是。
不是。
不是!
司徒景昭到底在哪里?
他转过头,凝视着熊熊的烈火,即使动用神力,火焰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暗骂一声,一把抓住路边的人,喝问道:“你看到我弟弟没有!?”
“什,什么?”被恶鬼一样的司徒澈吓了一跳,路人结结巴巴地问。
“大概一八二公分,凤眼,笑起来有酒窝,虎牙!软乎乎的,很可爱的!”
“没,没有……”
司徒澈狠狠地推开他,咬着唇。难道说,司徒景昭还在里面……
“让开让开!”司徒澈一个暴起,将围观的人一把推到一边,脸色阴沉地往客栈冲去。
“哥!”司徒清让紧攥着他的手臂,死活不肯撒手。
司徒澈抬起眼眸,一脸戾气地注视着他,虽然在对视,但他却觉得司徒澈眼中空无一物。
“放手。”
杀气从司徒澈身上迸发出来,他用力挣脱开司徒清让,跑上正在焚烧的客栈。
干燥的木头被火焰烧得噼啪作响,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坍塌,司徒澈往里跑了几步,被火焰阻挡了去路。
“为什么,控制不了火焰……”司徒澈看着不随他意志变小的火,喃喃地说。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吗?
他心里徒然升起无能的挫败感。
“不要,我不要!”他嘴唇颤抖着。
五岁的司徒景昭软乎乎地看着自己说“大哥好好看”;用脸颊贴着他的手掌的司徒景昭;小枕头司徒景昭;流着泪认错的司徒景昭;将司徒清让气得一肚子气的司徒景昭;温柔微笑的景昭;腹黑地威胁自己吃鱼的景昭……
绝对不可以!
头部忽然一阵剧痛,像是突破了什么的控制。从他掌心流窜出一股巨大的水流,往火焰席卷而去。火焰在洪流的冲刷下,立刻熄灭了。
“司徒景昭,你在哪里?!”
司徒澈找遍每一间房间,都看不见司徒景昭,只能咬着唇,不甘心地瞪着客栈,眼中有泪光闪动。
“客官,火是突然从偏僻的客房里冒出来的,奇了怪了,怎么也扑不灭,只能让客人们先离开,所幸没有人伤亡……”
老板见他笔直地站在那里,上前解释道,谁知道还没说完就看见一张愤怒的脸。
“放你娘的狗屁!我弟呢!!!”司徒澈赖在地上,还恶狠狠地将好奇的目光一一瞪回去,“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撒泼完就抱着膝盖,把脸埋在手臂上。
好不甘心……
想见景昭……
自己真没用啊。
正闷闷不乐的司徒澈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用力地打在对方的手臂上:“少烦老子,不爽着呢!”
“不爽也不能坐在地上吧?衣服好脏。”
“关你屁事!……哎?”司徒澈骂道,觉得声音有点熟悉,愣愣地扭过头来。
司徒景昭正半蹲着看他,忽闪忽闪着眼睛,“还以为你在哭……眼睛湿湿的。”
司徒澈和他大眼对大眼了一阵,扑过去抱着他的腰。
“景昭啊啊啊啊!!”
“嗯嗯,怎么了?”景昭还是一如平常的好脾气,温吞地应着。
“想吃肉包子……”
景昭低头看着抱着自己不撒手的男人,左右看看,偷偷摸了他的脑袋两下,哄道:“好,好,我给你买。”
和擅自跑到皇宫附近待命的小鸟小兔子会合后,司徒澈一边啃着包子,抱着景昭光打雷不下雨地嚎啕了半天,半滴眼泪没掉。
“原来是这样。”扶桑吃着虎皮花生,“扶桑和那兔子担心你们两个,便去皇宫外守着,两三天不见动静,还以为怎么了。”
于是司徒澈把嘴炮对准司徒景昭:“你这死小鬼跑到哪里去了?丢了我怎么找你啊?如果不是你自己走回来我都要敲诈老板一大笔钱了!”
司徒景昭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到司徒澈的脑袋上。
“好重!!!”司徒澈意见很大,拿下来打开后差点闪歪了脖子:“银子银子银子……你去哪里抢的?”
“……赌坊赢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运气似乎不错,买大小赢了挺多。”
只凭赌大小都能赚这么多?!
从来运气为零的司徒澈很受打击。
“下次不许去那种地方!”司徒澈皱眉敲了他的头,“银子的事小孩子别乱操心,以后……算了,这么大一袋用到大后年都行了。赌坊的人没找你麻烦吗?”
“没有。”
“那就好,心情烦着呢,来一对杀一双!”说完气势汹汹地操起大砍刀,杀意弥漫到整个大街上。
躲在暗处的赌坊人员慢慢地缩回去。
就说那小子赢了那么多钱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原来也不是好惹的人!
清让看司徒澈骂了半天的景昭,开口道,“既然拿到了灵石,我们就到下一个国家吧。”
“那就去季厘国吧。”
司徒澈一说完,就看见扶桑在拼命点头。
“小扶桑你好像挺兴奋啊。”
“嗯!”扶桑难得地坦率,笑得很灿烂,“扶桑很喜欢雪!”
没见过世面的司徒澈干干地说,“还没见过雪……”
“真的?”
“小清让,小景昭都没见过啊。”司徒澈指着两人,“中荣国冬天就下过几次雪,也不大。司幽国和青丘国就那么几天,而且据说这两个国家从来不下雪的。虽然我定云天的宫殿里有设置雪景,但是我没见过真正的雪……不过也可能失去记忆了。”
“那殿下去季厘国一定会很有趣的!”扶桑拉着他的袖子,欢快地跳来跳去。
“你这样才比较像一只小鸟嘛,蹦达蹦达的。”
“扶桑不是小鸟!!!”
在马车上颠簸了几天,晚上一群人就在青丘国和季厘国的边境落脚了。
“神君,你知道季厘国的灵石在哪里吗?”
“哎,不知道啊。”
扶桑:“……”
社:“……”
司徒景昭:“……”
司徒清让:“……”
看着司徒澈在磨叽着,扶桑用力戳了一下了他的腰,看他倒在地上,愤愤地说:“你不知道还带我们过来干嘛!!!”
“不是你说雪啊雪啊什么的吗?”司徒澈摸着腰,“你不知道男人的腰很重要吗,出手太狠了……”
“你活该!”扶桑哼了一声,“还以为你知道。”
“呃,小鸟你去找找……”
扶桑哼了一句:“才不,扶桑要去朋友家帮忙,送殿下到这里就回去了。”
“哎?难道是小鸟朋友?”
扶桑点点头,“嗯,很快就回来了。请殿下保重。”
司徒澈对于扶桑离队后,队伍变成纯汉子感到十分郁闷。
季厘国位于大陆的东北部,终年寒冷下雪,是个银装素裹的冰封之国。司徒澈一众来到时正值冬季,四个土包子瞪着厚厚的积雪,发出惊叹声。
洁白的雪花从天上飘落,司徒澈从马车上探出头来,微张着嘴,好奇地伸着手。
“很冷?”司徒澈余光瞥见司徒景昭,一把伸手过去搂住他的脖子。
司徒景昭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司徒澈的掌心,睁着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裹得厚厚的衣裳里,白皙的脸被氤氲得红红的,可爱的小动作把司徒澈萌得脚软。
“走走走,我们去住最好的客栈,”司徒澈拉着景昭跳下马车,结果景昭一站起来,勾着他肩膀的司徒澈不得不非常努力地踮着脚尖。
司徒景昭看着吊在他身上的司徒澈,“钱在我这。”
“哎哎,蹲下一点,脚好累。”
见司徒澈一直在抱怨,司徒景昭干脆将他放下来,“不要撒娇。”
司徒澈刚站稳,耳边响起嘈杂的吵闹声,便探过头去看。
一男一女正在拉扯着,女人虽然身穿布衣,但难掩丽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男人一看就是富贵之家的公子哥,正慌张地安抚着那个女人。
“你竟骗了我!你说要娶我进门,可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想娶那顾家小姐!”女人拉着他的袖子,流着泪说道。
“我、我不是……”
“什么不是,如果不是你昨晚喊了她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你已经跟她成亲了!”
司徒澈和路人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可看着看着,他就发现……这路人里面也太多女人了吧?难道大家都没见过吵架?还是那女人长得太好看,大家趁机落井下石?
他左右看看,大家的目光都不是放在吵架的两人身上,而是隔壁桌的一个锦衣男人身上。
“好不容易吵一次架给别人点面子行不行,这时候也走神。”
司徒澈嘟囔了一句,然后愉悦地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嫌弃的目光。
站在他旁边的少女直接说:“你是外地人吧?”
“哎?是啊。”
其他人一起把头转回去,异口同声地说:“饶你一命!”
“哈?”
见他不解,少女指了指锦衣男人,“那个人,是季厘国最想嫁的男人排行第一,扶风山庄的少主。”
司徒澈的眼神微动,“扶风山庄……”
“他非常体贴,而且能明白女人的心思,能嫁给他就好了。”少女捧着脸,着迷地看着锦衣男人,“听说他昨天晚上在百花阁的花魁那住下了,前天和凤栖楼的头牌一起,大前天……”
“哎?”这神转折让司徒澈愣了一下,“我问一下,凤栖楼和百花阁是?”
“讨厌,不就是青楼和……和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少女脸红着说,又痴痴地往锦衣男人那边看,“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嘛!”
司徒澈默默地离开了这群人。
那种男女通吃的家伙哪里好了?!
第六十四章:冰封之国
赶紧将司徒清让带到一边以免被这种腐朽思想污染,司徒景昭是个很乖的孩子,已经在客栈订房了。
“小社儿!你要自己睡一间吗?”
捧着银子,司徒澈扭过头,朝雪衣青年招招手。
“不用了,我就跟神君你睡一间……啊,我这两天有点事。”
“怎么你也有事?!”
社低着头,脸红了:“发情期……”
“我去!你还按季度算啊!”司徒澈大怒。
小兔子的脸更红了,“不是我。”
“啊!你上次说好带给我们看的!”司徒澈跳了起来。
“下次吧,真的真的!神君请你别再打我的脸了,拳头打很痛啊!”社挡着脸,“你现在去能看见什么啊!”
司徒澈想了想,发情的母兔子……还是算了吧。
“仙人真是自由啊,随时随地来一发都没人管。”司徒澈托着下巴,瞥着雪衣青年,“换成我,还没开口天雷就劈下来了。”
社偏过头来,“神君是指天罚么?一旦拥有不允许的感情天便会降下不祥的预兆。可是你在天界的时候,虽然你自己没有发觉,但是你是喜欢睚眦殿下的吧,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是‘天’偏爱你吗?”
“说什么傻话,天可是一视同仁的。”司徒澈反驳道。
等到晚上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他又皱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他和睚眦曾经应该是缔结了契约没错的。
他梦里和睚眦血液交融的仪式,其中里面所使用的天青石在他拒绝瑶荷的记忆里也有出现过。睚眦随身携带的那个写有“誓”的袋子里是装着天青石的。还有……
他看着自己的手。
尚天鹤说“炎龙携水而来”,是指他和睚眦生命共享,法术共通,所以修行火系法术的自己才能召唤出洪水。
睚眦和他绝对不是暗恋对方,而是真正的恋人啊。
或者说……当年将心脏放在失魂海底,所犯下的罪……是和睚眦私奔。
既然如此,为什么如今依然迷恋着睚眦的自己没有受到天的惩罚?
天……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横在他们头顶的,全知全能的世界之主吗?
脑子一疼,他就知道老朋友封印又来了。老狻你就不能争气点,多记点东西会死?
第二天,司徒澈下楼之后,左右看看,见司徒清让和司徒景昭都不在,啃了包子就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
“哥,你去哪里?”
半只脚刚踏出客栈,背后清让突然喊他一声,把他吓了个半死。他缩了一下脖子,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
“呃,出去一下。”
清让果不其然皱起眉,“等社回来才出去吧,太危险了。”
“现在就去。”
“别这么任性。”
盯着一脸无奈的司徒清让,司徒澈撇撇嘴,“才没有。”
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雪,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准备离开。
“别去了。”
司徒清让伸出手,他一下子避开了,一时两人之间有些尴尬。
“清让只是担心大哥而已啦,大哥不要这么不乖嘛。”司徒景昭走到他背后,微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去找灵石的话,把清让带上会比较安全。”
司徒澈听后立刻瞪大了眼睛,扭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景昭扬起了唇角,酒窝很是可爱,“我猜的,大哥很好懂啊。”
很好懂吗……怎么小清让说他很难懂啊……
“你知道季厘国的灵石在哪里吗?”清让问。
“嗯。它啊……早在十八年前,我就知道了。”
清让算了算,“那不就是……四岁?”
“嗯,那时你们还没出生呐。家里来了客人,是扶风山庄的上官绛紫。”司徒澈说,“当时他找老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手里有灵石。”
清让看着他,“那我们第一时间来季厘国才对,这么迟,说不定被魔族抢先了。”
司徒澈笑了笑,“所以我现在才抓紧机会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看了司徒景昭一眼,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那,跟我一起来吧……小清让。”
于是被司徒景昭硬塞了一只拖油瓶的司徒澈,悲壮地踏上了寻找灵石之旅。
跟司徒清让并肩走在路上,司徒澈不用偷看就知道这厮在盯着自己,背后毛毛的。
之前花痴少女甲乙丙丁在他围观吵架时,已经跟他科普过关于扶风山庄的知识(当然大部分话题围绕着少庄主的俊美和风流)。
扶风山庄作为当今江湖的第一大山庄,在六年前几近灭门后,在庄主上官绛紫的英明指导下,大刀阔斧地开辟出一片天地,连妖魔都要忌惮他们几分。
司徒澈在路上站了很久,为了不被少庄主上官瑾的脑残粉喷,他逮住了一个老头子,问道:“老爷爷你好,你知道扶风山庄在哪里吗?”
老头子眯起眼睛,那样子有些像世外高人,正幽幽地打量着司徒澈,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老爷爷大叹一声,捋着胡须,一副“我很懂”的模样地拍着司徒澈的肩膀,“老朽知道,你是去找少庄主的吧。不过你还是算了吧,他喜欢柔弱一些的,你看起来挺能打的。”
司徒澈:“……”
司徒清让:“……”
“顺便点你一下,据可靠的消息,少庄主只玩一次,第二次就会觉得腻了,小兄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哟?”
哟。
哟~
哟!
司徒澈木木地看着老爷爷笑得灿烂的脸,还朝自己促狭地眨了眨眼,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挽起袖子,扭着老爷爷的衣襟骂道:“哟你个死人头啊?!谁要找他了!老子要找上官绛紫!!!”
“哥!别对老人家这么粗暴啊!”清让一把将他从老爷爷身上扒下来。
“哦……庄主啊,据说也是个美男子。”
司徒澈松了松关节,发出可怕的“咔咔”声。
老爷爷却乐呵呵地拉着司徒澈,指着远方一座极高的雪山,那里有终年不化的白雪,他对司徒澈说:“看到那座山没?风景啊,特别漂亮!虽然冷,但和庄主赏月看雪还是颇为有情调的。不过最近因为雪太大了,马车上不去,只能走路了。”
“那又怎么样!”他还急着回家找他家睚眦呢!谁想知道那点屁事啊!
“年轻人真是急躁。”老爷爷嫌弃地“啧啧”了两声,“扶风山庄在那座山的山顶。”
司徒澈憋了半天,握着老爷爷的手,珍重地说了声“谢谢”,心情沉重地拉着司徒清让走了。
“哥,今天你好容易发怒。”
“我性格本来就这么差劲,来打我啊!”司徒澈努力闪避着雪花,往雪山那边走去。
司徒清让一把抓住他,把手放在他脑袋上,“雪怎么可能避得开啊,好好走路。”
司徒澈心事重重:“雪……也是水的一种。”
“冷的话泡温泉就好了!”司徒清让安慰道。
司徒澈更沉重了。
啰嗦八卦的老爷爷没有骗他,因为前些天暴雪的缘故,山路被堵塞了,山下的马车不能上山,他问了些人,大家都摇头说只能走上去。
于是他还真的走上去了。
“这破烂山庄干嘛弄在山上啊,好了吧?一下雪非困在山庄里哭着烤兔子吃了吧!?”司徒澈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拉紧了清让。
“哥,你走太快了,小心一点。”清让皱着眉。
司徒澈抬头看看天空,将外袍脱下来给司徒清让,“雪好像越下越大了,你穿着。”
“雪不是水的一种么。”清让用原话打击他。
“我冷了会问你拿的!”司徒澈转过头给清让穿上,很骄傲地说:“我可是暖宝宝啊!”
因为山路被堵,司徒澈和司徒清让选择了相对平缓的一条线路上山,所以路程也长一些。可司徒澈走着走着就开始后悔了,当他们走到山的中间时,雪变得很大。
他自己倒不怕冷,但是清让的体力似乎有些下降了。他想了想,对清让说:“我们要走快一点,否则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好。”清让点头,“但是你不要走太快,看着点路。”
司徒澈撇嘴,“我视力好着呢!怎么会……”
他一脚踏在雪地上,立刻发现不对。紧接着他听见很轻微的破碎声,他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冰面已经崩塌,然后瞬间坠落到冰水之中。
“救……”司徒澈水性说不上太好,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寒冷侵袭了他的肺腑,他努力抵抗来自水的恐惧,乱挣扎着,嘴里还灌入了几口水。
无助从脚底升上来,那种难受……像是失去一切的窒息感。
刺骨的冰水中,时间竟过得很漫长。
都到了这里了,他不想这么回去……他想见睚眦!
他想尽办法摆脱水的流动,呼吸急促,喉管和胃不断涌入严寒,十分痛苦。他用力睁开眼睛,觉得身体有些发胀,因为缺氧和寒冷的原因,他开始不能动弹,只能一直地喝水,看着上方向自己伸来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后被死命地往上扯着。
司徒清让将落水的司徒澈费力地拉上来,摇晃拍打他,司徒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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