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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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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司徒澈叹了口气,看见司徒羡之后跑到他跟前,司徒羡之将他抱起来,“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还是不舒服?”
  “没有……”只是被笨蛋弟弟弄得心有点累。
  “哈哈,司徒兄,你的孩子真可爱啊!”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抚掌大笑,司徒澈盯着他看。
  这又是谁……
  “澈儿,这是上官叔叔。”司徒羡之笑着说道,又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这是上官瑾。”
  “上官叔叔,瑾哥哥。”司徒澈整顿好心情,看着两人笑了笑。
  司徒澈靠在司徒羡之的手臂上,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目光落在四岁的上官瑾身上。
  上官瑾长得粉嫩粉嫩的,眼睛狭长,有些拘谨地跟在他爹上官绛紫旁边,看到司徒澈在看他,朝他腼腆地笑了笑。
  司徒澈一愣,默默地做了个鬼脸。
  两人说着话,司徒澈插不上嘴,从对话中得知,上官绛紫是江湖上有名的扶风山庄的庄主,是季厘国的人,跟司徒羡之交情很好。
  上官绛紫十分健谈,而司徒羡之在他面前则习惯于倾听,一唱一和,倒也和谐。
  不知发了多久呆,司徒澈见下人都被屏退了,整个人都醒了。
  他已经总结出一条规律,只要周边的人一退下,十有八♂九是讲两个人的小秘密。
  “事实上,我来找司徒兄,是想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上官绛紫换了个语气,“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可以替我照顾这个孩子么?”
  司徒羡之皱着眉,看了上官瑾一眼,“怎么了?”
  “你听说过灵石么?”
  闻言,司徒羡之一愣,答道:“据说灵石是离暗魔君降临人间之际,神从天上降下神玉,一分为四,分布在青丘、羲和、司幽、季厘四国境内,奉为灵石,世代供奉。”
  司徒澈的眼神微动。神玉?灵石?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上官绛紫抿着唇,沉默了半晌,对司徒羡之低声说,声音很轻,但是司徒澈还是听见了。
  “灵石,灵石在我的山庄里。”
  话音刚落,司徒羡之睁大了眼睛,片刻又紧紧地皱起眉,好一会才说道,“要不,隐姓埋名吧,要是被发现……”
  还没说完,只听上官绛紫大喝一声:“隐姓埋名?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司徒羡之见他动怒,摇头忙说:“我不想你因此而丧命,你可知道,若是与魔君相抗,代价就是全部的身家性命!”
  “司徒兄,替皇帝卖命这么多年,连当年的血性也没有了?”上官绛紫打断他,看向司徒澈,“你爹跟你说过‘神’没有?”
  司徒澈看了眼司徒羡之,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还是摇摇头。
  “司徒羡之,你终究还是倒向魔君那边了?”上官绛紫表情转冷,冷笑一声,“我还道你是谦谦君子,明辨孰是孰非,在那混账皇帝身边跟多了,成了魔族的走狗了?!”
  他抬眼看向司徒羡之,后者低头不语。
  “……违逆魔族没有任何好处。”过了一阵,司徒羡之缓缓说道,底气不足。
  司徒澈在一旁听着,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上官绛紫家里有一块灵石,这石头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他不想跑,司徒羡之劝他跑。然后不知为啥又引出了关于魔族的讨论。
  未入宫之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司徒羡之对神讳莫如深,反复强调不能在皇帝面前提起“神”。
  见过皇帝、几个皇子和公主,皇宫中的布局和妖兽,他才明白,魔在人界的地位是多么的高崇,魔为至尊,此话不假。
  逗他玩呢?想着快点完成任务,回天界还能赶上饭点,结果到头来这人界的城门都换上了魔界的锁!整个人界都围着什么“魔君大人”转,一点也不把神放在眼里啊!俨然“我为魔君,魔君为我”的,简直是玩游戏里新手直面大魔王呐!
  现在连他唯一的后盾,睚眦也下人界了,他最后的皇牌也被人捏在手中,说真的,司徒澈第一次感到恐惧,对于自己的处境。
  来到一个不熟悉的世界,抛弃神明信仰,魔族被奉为正统,依仗魔族治理天下,不要说手无寸铁的凡人,即使是神,或许也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
  “你,对,就是你,叫司徒澈吧?”上官绛紫指着他,“你爹说你问过他相不相信‘神’,你对神是怎么想的?”
  司徒澈下意识地看了司徒羡之一眼。
  “四岁小儿,懂得什么!”司徒羡之皱起眉,不悦地看着上官绛紫。
  上官绛紫拍了他一把,“听闻你冰雪聪明,说说吧,别管你爹,他就是在皇宫待久了,变得墨守成规的老东西!”
  “我,我所知道的神,是没有感情的……因此而时常遭人诟病。”司徒澈咬着唇,不敢看司徒羡之,挣扎着说道:“但是,神,用自身的情感,交换了对世界的爱,无论多么痛苦,他们还是依然不愿放弃这份责任。”
  不论是睚眦还是自己,甚至是瑶荷,他们都是为了维护这天下存在的,他是知道睚眦是和自己一样的,即使不被理解,即使不能拥有感情,他们都心甘情愿。
  不仅是他们,定云天所有的神,不自由也不快乐,徒守着神的圣名,受着万千人的敬仰,天下人都以为成神多么尊贵,而那只不过是个镶满宝石的华丽枷锁。
  “那你见过神么?神是否存在我们都不清楚,抱着那点毫无作用的信念,简直可笑!”司徒羡之反问他,白净的脸被气得涨红,“为了素未谋面的‘神’而丢掉性命,意义何在!”
  司徒澈低下头。他说得没错,人族从来没见过神,而听完扶桑对当年神魔之战后续的讲解,他也认为,事实上,是神抛弃了人界,对妖魔做出了妥协。
  所以,如今被人族所摒弃,失去对神的信仰,是罪有应得。
  他是这么想的。
  冷冷一笑,上官绛紫站起来,睥睨着司徒羡之,“当年我们在青丘约定过什么?神不在此,天下便由我们守护。”
  司徒澈、司徒羡之同时一愣。
  “守护……”
  司徒澈轻轻重复那个词。
  “即使魔族横行,以魔为尊,我始终是信奉着一个信仰。”上官绛紫负手而立,墨色的眸子闪动着灼人的火焰,将人的灵魂都要穿透,“不是神,而是我的心,身负天下的这颗心。”
  即使由魔族统领一切,即使这天下所有人都站在邪恶的那方,也要抗争到底。
  微微张开的唇抿起,司徒澈低下头,唇边勾起一抹笑,无声地苦笑。
  是啊,是他太过信任睚眦了,将他的生命托付给了睚眦,甚至连同信仰。
  倘若入魔,我必杀之——不曾知道自己如此依赖睚眦,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不仅决定了自己的性命,而且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
  总是想着如果堕落,睚眦便能替他收拾残局,所以他横冲直撞,不计后果。可是现在仔细一想,与其对入魔感到惶恐,还不如一开始就管束好自己,坚定信念,毫不动摇。正是因为睚眦,他摇摆不定,但是只要认真一想,如果安定下来,所有的困恼便不复存在。
  他抬眼看向上官绛紫,低低地说:“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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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谢了又开,转眼间春逝秋来,沈氏和秦氏都生下了男孩,虽然是沈氏先怀上的,但秦氏早产,孩子比沈氏的大两个月,而秦氏却因生产时大出血去世了。当时司徒澈不休不眠地在秦氏的院子里坐了三天偷偷给她祈福,最后硬是被司徒羡之撵了回去。
  国师为沈氏和秦氏的孩子都命名了,分别为“清让”和“景昭”,司徒澈从此多了两个弟弟,看着那皱巴巴的小脸蛋,他有些绝望。
  因为是第四年,他、扶桑和社都知道,离暗那边的人和睚眦都会来到他身边,国师似乎挺喜欢猜谜语的,所以他打听了一下国师还替谁起名了,除了他两个弟弟,还有宫中的一位皇子,名讳不详;将军府的二公子,名为“秦遇”。
  虽然担心睚眦会不会转世变成女人,扶桑也再三强调司命星君是个负责任的神仙,绝对不会胡搞,司徒澈还是提出了如果睚眦变成女人,就娶他回家做些不和谐的事情,等他回到天界羞愧至死——这样的决定,听得扶桑连说“殿下恶心”,玷污她的思想什么的。
  在两个弟弟成长并且不好玩的无聊时光里,又过了五年,司徒澈长高了许多,也满足了入宫侍读的年龄,虽然皇帝似乎忘了这事,但是他感觉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八岁的司徒澈终于把正楷练得像模像样,这倒是比较让他欣慰的。
  “睚眦到底在哪里啊?”
  两只坐好,司徒澈则窝在手炉旁边,闭上眼睛,脑袋有些混乱,忽然听见三声敲门。
  “谁?”
  因为养了两只不靠谱的小动物,司徒澈规定了他的房间必须要敲门才能进来,不然一开门看见一只兔子叉着腰多奇怪啊……
  化为人形的仙和魔存在感很低,如果不主动和凡人接触,凡人是不能够发现的。这么做也只是担心兽型的扶桑和社做出什么。
  “奴婢是曼柳。”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司徒澈余光瞥见扶桑幽幽的眼神,暗叹一声,开口道:“进来。”
  “怎么了?”见曼柳喜上眉梢,他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少爷,之前你不是说想入宫和三公主玩么?”曼柳朝他行礼之后,笑道,“国师大人想见你,宫里也批准了,过两天就入宫吧。”
  司徒澈愣了愣。
  虽然他是想见国师,而且国师这两年尽管出关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为什么是国师直接找上他啊?!
  “我知道了。”
  见他点头,曼柳福了福身,“大夫人要照顾二少爷和三少爷,不能陪同,安怀已经准备好国师指定朝见所穿的衣裳了……”
  “嗯,我明白了。”司徒澈微笑道,“小曼柳你去玩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见曼柳那双大而明亮的丹凤眼阖上,躬下身子退了下去,绿衣飘飘。扶桑朝她离开的背影发了很久呆,喃喃低语:“殿下,你喜欢瑶荷神女吗?”
  社看向司徒澈,后者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垂着眸子,唇边扬起笑容,“当然喜欢。我从小就喜欢瑶荷了。”
  “……是么?殿下你真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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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这日,在安怀的帮助下,他把绯色的袍子穿好,看得出是新做的,问了安怀,说是国师选的料子,心里琢磨了一会,想到那小气鬼皇帝,他揉了揉太阳穴。
  当他的目光落在袍子上时,他终于明白国师的意思了。
  赤红的衣料上,用暗金的线绣上了这片大陆上的人都不认识的兽类,那是一条龙。
  龙昂起首,张口突眼,獠牙锋利无比,咬着华美的绣带,脖颈上佩戴着项圈,空悬着铃铛和锁链,火焰状腾起的尾巴高高扬起,威风凛凛,令人生畏。绣工非常精美,栩栩如生,似是凌空飞腾,背上鬣毛飘逸,只看着就能感受到随着它卷起的强风猎猎作响。
  那是他的原形,龙之第四子,狻猊。
  所以,这大概是国师在见他之前给他的下马威。
  “大哥好好看!”一抬头,矮矮的司徒景昭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两眼发光。
  司徒澈不由得感动了一番,五岁的孩子真可爱,软乎乎的,听着那甜甜的声音,脚都软了。
  衣袖忽被扯住,转头过去,司徒清让微低着头,“早点回来,哥。”
  老二是司徒景昭,是秦氏的孩子,老三是司徒清让,是沈氏的孩子,他的异母弟弟。开始觉得都一样,司徒澈根本分不清,冬凌教训了几次才好好记住。
  毕竟这个世界嫡庶还是有区别的。
  “我会的,你们要听娘的话,不要偷懒,听到吗?”他弯下腰抱了抱司徒清让和司徒景昭。
  司徒清让无奈地看着他,“偷懒的人只有你吧,昨天娘说你又不去练字了……”
  他一听,赶紧逃跑:“好了好了,你们去学习啊,我找国师去了!”
  “嗯,大哥一路平安!”司徒景昭软乎乎地朝他招手。
  一口气跑回房间,司徒澈喘了口气:“真可爱啊,如果睚眦也是这么可爱就好了。”
  扶桑头痛地说:“睚眦殿下这样的话,难以想象啊……”
  “清让,景昭,还算是不错的名字。”司徒澈念着,“给那么多人起名字,国师是想做什么呢?”
  “那国师给殿下起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扶桑看着那华美的衣袍,抿着唇。
  “小扶桑,你陪我一起去吧。”司徒澈低声说道,“小社儿在这里看家,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小兔子眼中闪过失望,但乖乖地点了头。

  第二十二章:狐妖国师

  上马车前,他找来婉儿,吩咐好让她好好照顾沈氏和两个弟弟,虽然平时没怎么跟他们玩,可一边司徒景昭软乎乎又懂事,另一边司徒清让虽然和其他人不怎么说话,但是会像刚才那样跟他撒娇。体会到作为兄长的尊严和快乐,司徒澈决定用心照顾他们。
  “殿下,以前都不会这样的。”扶桑在车中化为人形,倚在一边,戏谑道,“人族教坏了殿下啊……”
  “怎么了?”
  扶桑摇摇头,“那位秦氏,你早知道她会死的,殿下感到无力吧,甚至……想逆天而行。”
  “嗯,有过那么一瞬间。”司徒澈苦笑几声,“人界,终是和天界不同。同样的灵魂,进入了轮回,便会忘记发生过的一切,一点也不剩。”
  “即使是天界,要我们忘记什么不也是轻而易举?”扶桑笑了一下,“天道,到底算什么啊?”
  他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扶桑,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扶桑,今天你心情不太好啊?”
  扶桑化作小鸟,飞到他的肩膀上,司徒澈正在啃着苹果,桃花眼半眯,随着他不断滑动时沾染的猩红,粉色的舌头带着艳丽之色。
  “扶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睚眦殿下不喜欢你吃苹果了……”扶桑也觉得脸有些热,尽管身体只有九岁,丝毫掩盖不住本灵魂里的放荡不羁和……诱人。
  尤其是右眼下的泪痣,单是看一眼,销魂蚀骨。
  “唔,什么?”司徒澈懒懒地看着扶桑,“不要看不起苹果啊,很好吃的。”
  “少爷,到了。”扶桑还想说什么,帘子被拉开,曼柳微笑着迎接他,伸出手扶他下来,扶桑拍打着翅膀,等他跳下来后在他肩膀上站定。
  司徒澈看着工程浩大的国师府,只站在外面,就已经感到迎面而来的魔气。建筑在宫内的国师府,向外宣扬着国师无上的地位,同时也是……魔的尊贵。
  通往府内的小路由青石板铺成,两侧种满了魔性的毒草毒花,紫青色的兔子花妖艳美丽,花色繁丽的八仙花,如同美人秀发般的山谷百合娇羞地低垂向下,以及火红色的花烛,布满了整个院子。
  馥郁香浓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头脑有些发晕,屏住呼吸,他微抬起头,看见国师的房顶盘踞着一条混沌,正对他发出嘶吼。
  “不得了啊,这国师。”司徒澈感叹一番,连凶兽中排名靠前的混沌都住在这里,那么……
  他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他带过来的婢女仆人们都不得进来,而带路的宫人则在国师府前跪着,正在具有讽刺性地祈福。
  祈福?向魔?
  他忽觉得莫名的绝望。
  凡人进来这个魔气丰沛的地方,加上毒花散发的芬芳,很容易陷入幻觉之中,因此畏惧国师也合情合理。
  无知、愚蠢以及盲目的崇拜,酿成了如今魔族为尊的悲哀。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院中,前方立着一个中年的男人,见他走来,躬身说道:“司徒公子,国师大人在里面等你。”
  说着替他指了个方向,司徒澈看着他,男人面容瘦削,眉间一片黑气,抿着唇,他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活不长了。”扶桑悄悄对他说,“他是「祭品」吧,以灵魂饲养了妖魔。”
  一名粉色衣裳的少年站在正堂前,朝他作揖,虽然正在微笑,司徒澈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国师恭候多时了。”这少年眉眼有些眼熟,却说不上是在哪见过,而他的气息与神相似,但又夹杂着魔气。难道是,堕入魔界的神?
  穿着骚包粉红袍子的……认识的神里倒有一个。
  “司徒公子,恭候你多时。”随着一抹纯白出现在门前,平静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正如眼前这个人脸上毫无表情的冷色,听见他的声音,只觉寒风飒飒而来。
  司徒澈没有动,桃花眼半眯,抬起头和男人对视,墨色的瞳孔中凝着冷色。
  “狻猊殿下,还是应该称呼您为阳曜神君?”男人年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右,但看得出实际年龄远不止于此。他冷冷地看着司徒澈,虽说在道歉,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失礼了,在下尚天鹤,中荣国国师。”
  勾起一抹笑,司徒澈斜视着国师,踏入了正堂中,“狐妖也可以当国师?狐族应是住在青丘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一副冷清的模样。”
  国师是狐妖,司徒澈估摸道行大约有一千多年。狐妖天性狐媚,性感魅惑,以勾引人类为乐,像尚天鹤一般仙风道骨的狐妖他倒是第一次见。
  “听闻狻猊殿下善辩,名不虚传。”尚天鹤在他右侧的太师椅坐下,立刻有仆人们上前替两人添茶倒水。
  “比不得国师你这礼数。”
  其实让他焦躁的原因之一是尚天鹤冷冰冰的态度,让他想起睚眦。只是仔细感受,他是和睚眦完全不同的,睚眦虽然不喜言语,但是他是较为随性,一般是有礼而疏离,有时动不动还惹自己发毛。但国师则是从头到脚都散发寒冷的气息……像是毫无感情。
  比神还要像神的妖啊。
  “扶桑大人,不如也坐下喝茶吧。”粉衣少年在司徒澈的面前端来两杯茶,低声说。
  扶桑看了他一眼,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既然他都准备给你了,不必客气了。”
  反正已经被人发现了神兽之态,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扶桑明白他的意思,化为人形,端坐在他身边,和平日不同,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束以凤凰一族的尾羽,身上穿着朝奉时的正统服饰,纹有凤凰的赤红之袍,多了一份威压和魄力。
  司徒澈微愕,少见扶桑如此傲气凌人,似乎除了当初与他签订契约那次,扶桑从未再穿过那套服装,不由得惊艳了一把。
  “殿下,扶桑想着不能在妖兽面前丢人,下车之后换了一套,很奇怪吗?”扶桑悄悄靠近司徒澈,在他耳边低语。
  她稚气的话语很可爱,司徒澈忍不住捏了她一把,“没有,小扶桑太美丽了,看呆了而已。”
  “殿下,你不要对着我油腔滑调,难受!”扶桑鼓着包子脸,一个手肘捅向他的腰。
  为了不丢人,司徒澈只能憋着疼,觉得自己还是蛮拼的。
  正逗着扶桑,他却感受到来自他人尖锐的视线,他转过头,看见那个粉衣少年正冷冷地盯着自己,仿佛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再看国师,尚天鹤正往窗外眺望,不知在想什么。那个方向,是皇宫中心吧?
  现在看来国师是不想开口了,不就是等他问?这种时候是比谁能沉得住气了,反正对他来说,大不了拿根绳子一吊,回去问清楚怎么回事再下来也不迟,所以国师说不说他都没差。
  这么想的司徒澈捻了块莲叶卷给扶桑吃,扶桑张嘴就咬,差点把他的手指也啃了。用仆人递上来的手帕擦擦手,顺带替扶桑擦嘴,背后的视线越来越难以忽视,他回过头,那粉衣少年眼中闪动着光火,像是要扑上来杀掉他,止不住的杀气。
  “国师~我想请教一下,贵府的人都是这般凶神恶煞的么?”他朝那少年露出了个挑衅的笑容,妖异的桃花眼眯起,“还是说,离暗统治下的整个大陆都是这副模样?不过,倒让我开了眼界了。”
  尚天鹤收回目光,扫了少年一眼,“下去。”
  “……是。”狠狠瞪着司徒澈,少年顺从地退了下去。
  “神君牙尖嘴利,在下自愧不如啊。”国师身旁站着的雪衣青年微哂,司徒澈看见他时愣了一愣,青年跟社多少有些相似,银发披肩,同样穿着雪白的衣裳,差点将他认错。只是这雪衣青年语气比起社轻佻而无礼,银色发丝的尾端过渡到纯黑,怪异而妖气。
  见司徒澈盯着他看,雪衣青年在他身旁坐下,揽过他轻声说道:“神君莫是对在下产生了兴趣?吾名夜魄,按神君的习惯,叫我‘小夜魄’也没有关系的~”
  “可以。”他握住夜魄的手臂,不顾扶桑的眼色,微笑着,紧紧追随着夜魄墨色的眸子,“成为我的宠物,我必定好好待你。”
  夜魄的眼瞳中失了光亮,半刻后他抽出了手臂,从他身边离开,站在国师背后,用不满的语气笑道:“神君真是,如果不是肉体凡胎,在下还真的会中了您的摄魂术,心甘情愿成为您的仆人。”
  面不改色的司徒澈暗暗地咬了咬牙,如果是神人之姿,肯定将夜魄的灵魂囚禁住。脸上却绽放笑意,“你什么时候改变心意了,可以来找我。”
  “像神君这般妖媚,在下可吃不消。”夜魄也笑,司徒澈听了后握紧指尖,不再言语。
  喝了三四杯茶,喂扶桑吃了几碟糕点,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会国师,国师正低垂着眼眸,青丝垂落在双肩,乍一看还以为是仙人。
  其实人、仙、妖、魔、精怪还有神,区分彼此不是以他的身份,而是以他修行的法术。通过天地灵气修行,这种正途是朝着神发展;相反,通过吸取他人阳气,以罪孽增加道行,则是魔道。所以他当时才会说紫玉堕落为魔。
  正如眼前的狐妖,天界、地府也有妖,但是他们都是修行仙术的,渡过天劫后能成为天狐。所以即使他再像仙人,骨子里还是魔气横溢。
  “阳曜神君,你可知睚眦殿下来人界了。”尚天鹤终是拗不过他,率先打破了这片宁静。
  “嗯。”他微微颔首,等待着他的下文。
  尚天鹤却没有说下去,看了他很久,司徒澈又烦又发毛,他才缓缓说道:“我能占卜出睚眦转生后降生之处。”
  千年之狐能占卜吉凶,预知未来,他说的话不假,司徒澈喝了口茶,镇定心情后,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阳曜神君,请与我们联手。”尚天鹤向他伸出了手,“有了你,集齐灵石,我们便能攻上神殿。”
  灵石?跟上官绛紫提到的灵石是同样的东西吗?
  为什么妖魔需要他,攻上神殿又是怎么回事?神殿,是谁的神殿?
  他静下心来,将疑问压在心底,注视着国师:“跟睚眦有什么关系?”
  “脱离……不,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便告诉你睚眦在哪。”尚天鹤沉声说道。
  他轻笑一声,“我要怎么做?”想必国师是原本打算让他脱离天界,想到他绝对不愿意,才换了个条件。
  “交出心脏……”
  尚天鹤还未说完,司徒澈就打断了他,将坐在他身边的扶桑揽在怀里,邪笑道:“睚眦如何,与我无关吧?”
  落在身上的视线更尖锐了,他侧过脸,看见粉衣少年在门外偷看,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司徒澈明显地感觉到他瞬间腾起的杀意。
  他移开视线,凝视着国师,这狐妖被他立即拒绝,不喜不怒,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反观搂着一脸不爽的扶桑的自己,真觉得自己才是妖魔啊……
  “既然神君对睚眦没兴趣,那神君知道为什么国师会为您取名吗?”夜魄见气氛不对,上来转移话题。
  “闲着没事干吧。”司徒澈故意说,勾起唇斜睨尚天鹤,“还是离暗让你这么做的?”
  他是有意刺激国师的,想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别的表情,可还是失败了,国师连眉都没挑一下,说了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原本已经告诉自己不要问的,一下没忍住,身体比思维反应更快,还没回过神,问题便脱口而出。
  “炎龙携水而来。”
  国师留下这句话,翩然离去,只剩下司徒澈、夜魄和扶桑三人在正堂中大眼瞪小眼。
  “炎龙,携水而来?”扶桑重复着,“炎龙指的是狻猊殿下吧?国师是看见了狻猊殿下才取名为‘澈’吗?”
  “不是。”
  “不是。”
  夜魄和他同时说,他看了雪衣青年一眼,夜魄上身前倾,挨近他:“神君是怎么想的?”
  “你不是跟国师一伙的么。”
  雪衣青年耸耸肩,“国师他冷冰冰的,很少说话。”
  “……哦。”没想到连这些话也不说吗?难怪沈姬玉说他无趣。
  “你看,澈是水字在左,是水清之意。”不管夜魄,他跟扶桑说道,“国师自然知道我是狻猊,所以说他的重点不是炎龙,而是携水。”
  扶桑点点头,又问:“可是,殿下是属火的,水从哪来的?”
  “也是……”
  夜魄扶着脸,忽然开口道:“属水的是睚眦殿下吧?”
  “难不成你意思是我怀了睚眦的孩子?”

  第二十三章:高能预警

  “难不成你意思是我怀了睚眦的孩子?”司徒澈恶声恶气地说,太烦人了,明明是敌对阵营的,跟着他瞎猜谜干什么啊?!
  “咳、咳咳……神君您真有趣啊……”夜魄正喝着茶,听到他忽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呛得咳嗽了半天。
  “殿下你少说两句,一说话本性就暴露无遗了。”扶桑推了他两把。
  夜魄走到他身旁坐下,“神君跟睚眦殿下是什么关系呢?”
  “我跟他不过是普通兄弟关系,还能有什么。”
  他瞥了眼夜魄,觉得那双眼睛中别有深意,果然,夜魄朝他低语道:“我可听说,睚眦殿下十分迷恋神君您呢。”
  ……睚眦你这么吊你家里人终于知道了,全天下百姓都知道了好不好!
  “不过是以讹传讹,神哪里会有感情。”他侧过脸,朝夜魄淡淡一笑,“你们妖魔大概是听闻睚眦废除神籍,又以为我和他交好,才会将这事作为饭后余谈。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和睚眦……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再是神了,那么便与我无关。”
  扶桑微愣。他在地府,明明是说即使睚眦殿下入魔,仍然是他的弟弟的……明明是说,无论如何,对睚眦殿下不会改变……
  他明明是这么说过的。
  “狻猊,少在这里放肆!只不过是个被逐出定云天的无能之神,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有资格说睚眦殿下吗!?”
  随着一声暴喝,粉衣少年冲入正堂,指着他的指尖因愤怒而颤抖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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