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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到武侠世界做皇帝作者:西门不吹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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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方应看心下冷嘲:为他好?刚刚也不知是谁毫不犹豫的下令放箭,欲要连他一同射杀的!尽管心中冷笑连连,但那张俊美的脸上却突然浮现一抹略带孩子气的笑容,他道:“便知太子殿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有心害我,只是太子却是有些不了解大宋的情况。”他故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在宋朝树敌甚多,此次赵桓若是在我的保护之下出事,恐怕这非但是什么机会,而是我的死期。”

    完颜宗峻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竟是如此,这倒是我的过错了,只是我是真不知道随行保护的是小侯爷,他也没同我说起过啊!”

    “他是谁?”方应看问道。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完颜宗峻赶紧打了个哈哈,转开话题道:“若是宋朝没有小侯爷的容身之处,我大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如小侯爷这般的武艺人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太子过誉了!”

    两人心怀鬼胎的彼此奉承几句,方应看越和他闲扯,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原本的打算是能拖一刻是一刻,好让颜景白诸人能够逃远一些,只他一人的话,就算完颜宗峻硬来,他也是能全身而退的。

    可对方的反应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似乎并不如何急切一样,甚至有和他闲谈的架势,莫非。。。。。。

    他骤然一惊,掌心冷汗直冒,一双眼眸再无掩饰,如利箭一般射向完颜宗峻,“前方还有埋伏?”虽是问句,却充满肯定。

    完颜宗峻也不再虚伪的演戏,眉宇间满是阴鸷与杀气,“赵桓必须死!”

    方应看一夹马腹,迅速勒马转身,向着颜景白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天光渐渐泛白,这漫长一夜终于快要结束。

    颜景白手脚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最后一名从龙卫为了保护他而倒在血泊之中,所有的感官都变得麻木起来。

    这是一局死棋!

    他的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他的前面,一个老人,一个胡子花白却徒手杀了三十二名从龙卫的老人,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

    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人之将死是否会反而变得坦然起来,他忽然走前几步,慢慢蹲下身子,亲手阖上那名从龙卫死不瞑目的眼睛。

    对面的老人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道:“你不害怕?”

    “自然是怕的。”颜景白直言不讳,从他成为赵桓以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人死过一次,总比常人更加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只是,他淡淡的抬头看他,道:“我若痛哭流涕,哀声求饶,会让你放过我的话,我自然会那么做。”可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对方要的是赵桓的命,他无比清晰的明白这一点。

    “没想到宋朝皇帝竟是个这般有趣的人!”老人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就冲这点,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强劲的掌风向他当头罩来,颜景白呼吸一滞,手脚有些酸软,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下一刻他就会和躺在这里的从龙卫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原来做了这么多,布置了这么多,终究还是要死的。虽然有些害怕,却又无比的坦然,反正也多活了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只是还回去了而已!

    这样想着,他的唇角竟然弯出一丝小小的弧度。

    一个人面对死亡,还能做到面带微笑,从容自若,他确实有些佩服了。不过佩服归佩服,他的速度却更快了,身上的杀气也更浓。

    宋朝有这样的一个皇帝,绝对是大金之祸!

    眼看颜景白就要命丧黄泉,忽然,银芒破空,威风凛凛的长龙摇头摆尾,闪电一般插入两人之间。

    “啪!”肉掌印上枪杆,坚硬的枪杆应声而断。方应看撤枪,飞跃,迅速的将颜景白拉起,护在自己身后。

    “好功夫!”老人大喝一声,并不收势,反而大袖一扬,一道金色的,带着锯齿的圆盘在空中盘旋呼啸着,向方应看射去。

    方应看不敢大意,短短的一个交手,他就知道对方绝对是金国罕见的高手。

    右手往腰间一探,光芒乍起,一柄细长软剑已被他擎在手中。

    方应看的剑是血河神剑,他的剑法也叫血河剑法,这世上能够敌得过他的没有几人。但是很不幸,眼前这个老人就是其中之一。

    金属齿轮与细软的长剑迸发出剧烈的火花,若是往常方应看还有一半胜利的可能,可是现在,在一晚的奋力搏杀之后,对上以逸待劳的敌人,就算对方是个年过半甲的老人,他也没有了胜利的希望。

    轰隆的马蹄声传来,完颜宗峻已经带着骑兵到了,无数支闪着寒芒的利箭已经搭在了弦上。

    “方小侯爷!”完颜宗峻高喝道:“别再负隅顽抗了,大宋皇帝的死活与你何干?!你是我大金的朋友,是我完颜宗峻的救命恩人,只要你过来,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颜景白心下一紧,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对着自己与人交手的人。

    “哈哈哈!”方应看朗声长笑,瞬间收剑站在一边,“太子盛情应看怎会辜负!”

    他朝着颜景白略带歉意的笑笑:“抱歉,官家,臣原本是想救你逃脱的,奈何大势已去,臣也无能为力!”

    完颜宗峻神情得意的看着面色苍白的颜景白,笑道:“小侯爷快过来吧,我的弓箭手会把他射成刺猬的,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方应看朝他感激的点点头,然后一步一步从容自若的向他走来。

    完颜宗峻端坐在马背上,死死瞪着颜景白,眼神阴鸷凶狠,随着方应看的走近,他的手已经举了起来,只等一挥而下,那些箭就会暴雨一般射向颜景白。

    近了,更近了,一人一马交错而过。

    “太子小心!”暴喝声响起,金色的轮盘已经盘旋而至,发出嗡嗡的声响。

    可是,再快也没有方应看的速度快,只见修长的红影拔地而起,如鹰阜一般扑向完颜宗峻。

    到底是马背上长大的人,完颜宗峻虽然慌乱,手中的马鞭却下意识的向对方抽去。

    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连连轻弹,漆黑的马鞭瞬间断成几块,方应看出手如电,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

    金属齿轮已经到了他近前,方应看跨坐在马背上,拉着完颜宗峻往面前一挡,果然,那位金国高手只能收回武器,再不敢轻举妄动。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完颜宗峻恨恨道:“方应看!你要背叛大金?!”

    方应看轻笑:“从未效忠,何来背叛?”

    愤恨的视线直视颜景白,完颜宗峻冷笑道:“可惜你与大金的合作已经暴露,你的君主将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你确定要豁出性命的去救他?就不怕他反手给你一刀么?!”

    对于他的离间,方应看只是笑眯眯的给了三个字,“我乐意!”

    完颜宗峻气的差点吐血,恨恨的骂了一句:“疯子!”

    因为太子在对方手里的缘故,金人纷纷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方应看驱马走到颜景白面前,空出一只手来想要拉他上马。

    虽然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有些缓不过神,但颜景白还是知道缓急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逃出生天。

    他伸手,握住对方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道就要跨上马背。而就在这时,变故又生!

    一柄闪着寒芒的匕首毒蛇一般从阴暗中蹿出,向着正要上马的颜景白钻去。

    方应看毫无办法,除非他长了三只手,否则他只能松开钳制着完颜宗峻的那只手。

    几乎是在他夺下那柄匕首的瞬间,完颜宗峻突然一矮身,整个人消失在了马背上,然后随着一声大喝,“放箭!”

    无数箭矢疾射而出!

    该死!方应看恨恨的咒骂一声,然后整个人一下子从马背上弹起,足尖蕴含着千斤的力道轻轻地点在马腹处,马声长嘶中,他已经抱着颜景白扑到了悬崖下。。。。。。

    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白雾翻滚,唯有一道含笑的声音从崖下传来,“有金朝太子为吾等陪葬,也算不亏!”

    金人大惊失色,等他们从被射成刺猬的马腹底下翻出完颜宗峻时,看到的只是一具连五脏都被震碎的尸体。。。。。。

正文 第24章 逃生

    耳边风声呼啸。

    方应看紧紧地抱着颜景白,手中匕首反手插入石壁。

    他内力深厚,那把匕首也非俗物,轻轻一挥,便如切豆腐一般直没剑柄。

    两个加起来两百多斤的大男人,仅仅只靠一柄小小的匕首支撑着,在空中飘来荡去,就算那把匕首再如何削铁如泥,坚韧不拔,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颜景白被紧紧的禁锢在方应看胸前,鼻子压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上被挤得生疼,让他非常担心鼻梁会不会变塌。

    面临此刻随时都会掉下去的险境,平日里非常怕死的他反而坦然了,甚至还有心情调款道:“其实方卿只需松开手就好,或许你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

    本就在苦苦支撑的方应看闻言,有些惊讶的低头看他,正好对上一双漆黑坦诚的目光,他眯了眯眼,笑道:“你不怕死?”

    “自然是怕的。”颜景白直言不讳,“如果能够活着,谁又舍得死?!我只是说了一个对方卿而言最好的建议。”

    俊朗的脸上渐渐褪去笑意,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方应看喃喃道:“你还真是变了,变得强硬,变得坚韧,甚至都不怕死了,一个人真的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因为两人挨得太近的缘故,即使颜景白没有所谓的内力,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淡淡道:“人总是会变的,只要是往好的方向转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方应看不做声了。

    山风呼啸中,两人的身子再次下滑一大截,镶着宝石的匕首已是强弩之末,到了崩溃的边缘。

    “再不放开我可就没有机会了。”颜景白淡淡提醒。

    “官家放心!”方应看望着底下被雾气笼罩的深不见底的深渊,含笑道:“到了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臣自会放开官家以求自保的。”

    难道现在这样的处境还没到关键时候?!颜景白很想这样问一句,但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见方应看瞳孔一缩。

    啪!坚硬的匕首终于折断,两人失去了最后的支撑,迅速向下掉落。

    方应看眼神微闪,并不慌乱,袖袍鼓鼓当当砰的一下击向崖壁,坚硬的岩石被强劲的真气击出一个凹痕,而他已经借着这股反弹之力向某个方向疾射而去。

    云雾掩映之中,那里正折射出粼粼的波光。。。。。。

    当颜景白终于浮上水面的时候,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清俊的面容湿漉漉的,苍白憔悴,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笑。

    他终归还是活下来了,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

    现在正值五月,湖里的水还很凉,他费了一些劲才终于爬上了岸。

    天很蓝,云很白,初起的朝阳铺洒而下,到处都是金灿灿的一片。草木的清香随着早上清新的空气传入肺腑,耳边是鸟儿悦耳的歌唱。

    颜景白几乎想一直这么躺着,永远不起来了。

    但也只是几乎。

    稍歇片刻,等恢复了一些力气后,他就爬了起来,开始找寻另一个人的踪迹。

    绕着湖边走了大半个圈,他终于瞧见了泡在水里的红衣人影。

    他不敢耽搁,双腿一蹬,再次跳进水里,费了老大的劲才将方应看捞了上来。

    探了探对方的呼吸,又对着胸口压了十来下,终于将呛进去的湖水给逼了出来,虽然人还没醒,呼吸也有些微弱,但应该没什么大碍。

    颜景白捏了捏他的脸,冷哼一声,幸好还没到人工呼吸的地步,否则虽然不至于见死不救,但也绝对会先把他扁成猪头。

    把昏迷不醒的人背在背上,颜景白差点没被压趴下,这人究竟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重!看上去也没有很胖的样子啊?!

    心中不断诽谤,颜景白举步维艰,十几步之后就趴在地上直喘气了。

    他揉着肩膀,绕着躺在地上的人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面色纠结。

    然后他像是终于想到什么办法似的,一手一个,牢牢的握住对方的手腕,将昏迷的人拖麻袋一样的拖走了。。。。。。

    方应看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疼,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就连小时候练功偷懒,被师父拿着竹条抽都没这么疼过。

    金色的阳光透过密叶落下零零碎碎的光影,方应看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然后他就察觉到一件事,一件很不好的事。

    他身上是光着的,只用一件黑色的披风盖着,但里面却是□□裸的一条,只留了一条底裤。

    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光,他忍着疼痛半坐起来,然后低头往身上看去。

    入目所及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特别是方应看的皮肤很白,所以衬得那些痕迹就更加的碍眼了,看上去格外的凄惨!

    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真正严重的是右腿的伤势。

    他摸了摸被几根树枝简单的定固住的小腿,眉头稍稍紧了紧,还好没有断,只是骨折,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能好全。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受了这么些小伤,已经是万幸了。

    这些都不重要。

    现在让他在意的是他的衣服在哪里!是谁脱光了他的衣服!

    想到这里,他头顶几乎要冒黑气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方应看转头看去,正好看见了逐渐走近的颜景白,而对方的手里拿着的,正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半天没找着的衣服。

    似乎没想到他已经醒过来了,对方明显的愣了愣,然后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愧疚?

    方应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有什么好愧疚的?难道是因为把自己脱光了?

    他摸着下巴冷哼,算他还算识相,既如此他便不计较了。

    “醒了?!”颜景白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一双眼睛尽量不往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上瞟。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身体这么重来着!

    颜景白把手中的的一堆衣服用树枝顶着放在太阳底下晾好,一边晾一边道:“你的衣服上都是血,我就拿去洗了一下,今天太阳好,应该一会儿就能干了,你先拿披风将就一下。”

    方应看望着迎风招展的衣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臣惶恐,劳烦官家为臣洗衣,臣该死。”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神情间却丝毫没有惶恐的意思,甚至是有些怀疑的,要他如何相信身为一国之君的大宋皇帝,会去做这种连平头百姓家的男人都不屑去做的低下活计?!

    还是说他有什么阴谋?常年与人勾心斗角的心不得不生出这样的猜测,毕竟他与金人的合作对方已经知道了,就算他胸襟再广气量再大恐怕也是容忍不了的吧。

    颜景白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对于方应看内心的纠结怀疑自然是毫无所觉的,但是或许是心里有鬼,他有些无法坦然的对上那双直勾勾看过来的视线。

    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几乎是有些讨好的说道:“方卿饿了吧,朕找到了一些果子,你将就着吃一些,然后咱们再找路出去。”

    说着,他已经晾完了衣服,从怀中掏出两枚果子递了给他。

    青色的果子并不大,与婴儿拳头差不多,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看上去就涩人得很。虽然颜景白洗的很干净,但以方应看的视力还是一眼就看出有的地方已经烂了,显然是被摔出来的。

    方应看从小锦衣玉食,后来替他师父当了大宋的神通侯,更是山珍海味享用不尽,这样一个半烂的果子,甚至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碍他的眼,更别提吃了!

    方应看虽然习惯演戏,但那一刹那的本能反应还是没能躲过颜景白的眼,明知道他在嫌恶着什么,他还是故意问了一句:“不吃么?”

    方应看勉强笑道:“多谢官家,臣不饿。”

    颜景白点点头,也不勉强,只是淡淡道:“那等你饿的时候再吃好了。”

    闻言,方应看几乎是瞬间就把果子扔在一边,仿佛那不是洗的干干净净的野果,而是什么令人恶心的垃圾一样。

    傍晚的凉风吹来,让他下意识的裹紧了披风,等他一转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对方的眼睛很好看,形状狭长,眼角微微挑起,细密的睫毛比女子都要来的挺翘。他的眼珠是黑色的,浓墨一般的黑,时不时的闪烁着一种夺目的光彩。

    和以前真的不同了!他再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一样的眼睛,以前是懦弱,是混浊,是欺软怕硬的蠢钝,而现在则明亮有神,充满自信,深邃的令他都不得不心生忌惮。

    颜景白往他这边挪了挪,然后蹲下身子碰了碰他的右腿问了一声:“很疼?”

    方应看拱手,“多谢官家关心,还好。”

    颜景白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说道:“朕不懂医术,只是简单的固定包扎了一下,等进了城再找个好点的大夫给你看看。”

    皇帝的平易近人让他很是不适应,只能僵硬着身子再次道谢。

    颜景白拍了拍手,坐在他身边,轻笑道:“好了,正事办完了,现在可以好好聊一聊了,朕有不少问题想要请教爱卿呢!”

    方应看也笑,笑容天真稚气,说不出的可爱,“自然!”

    “那么,先回答朕第一个问题吧!”颜景白一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竖起一根白皙的手指,“你与金人有所勾结?”

    方应看摇了摇头,眯眼道:“说是勾结未免难听了些,倒不如说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好!够爽快!”颜景白竖起第二根手指,问:“为何救朕?你应该知道朕厌恶背叛者,一旦朕回了宫,你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能够保得一命已算是极好!”

    方应看不答反问:“那你呢?又为何救我?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有千百次的机会杀我,而我一旦醒了。。。。。。”说到这里,他闪电般出手,下一刻夺人性命的手掌已经抵在了颜景白心肺处,感受着掌心一下子加快的心跳,他轻笑道:“只要我内息稍吐,你就会身首异处!”

    颜景白双唇紧抿,漆黑的眼中闪过阴霾,但很快的就镇定下来,他沉声道:“我不杀人,你救过我的命,我更不会杀你!”

    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方应看有些惊讶得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就是你想杀我,恐怕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哦?”颜景白挑眉。

    方应看摸着下巴,答道:“大不了我自回我的江湖罢了。”

    “朕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回了你的江湖又如何?!还能逃得了吗?”

    “官家虽是皇帝,但江湖之广又岂是你这般长在深宫的人所知晓的?只要我有心躲藏,就是你将天下翻个个儿又如何?我保证你不会找到我的一点踪迹。”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是那种充满自信的笑。

    颜景白冷哼:“就算你能够一直活着,可你这辈子都要东躲西藏,再不能出现在阳光底下,不可一世的方小侯爷甘心活得这么窝囊?!”

    方应看看着他的眼神更惊讶了,“你倒是了解我!”说着,他的眼神一变,不再轻佻,不再漫不经心,更加没有了伪装的天真童稚,变得坚定,讥讽,而又野心勃勃。

    “那确实不是我要的生活!大丈夫活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苟且偷生,我不屑!”

    “我固然想取你而代之,但我更讨厌让外人占了便宜,更不喜欢让别人掌控我的一举一动。”

    颜景白沉默,半响他开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完颜宗峻真的死了?”

    方应看摸了摸下巴,“被我震碎了五脏六腑难道还有活着的希望?!”

    颜景白奇道:“你什么时候震碎他的五脏六腑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就没那个时间。

    “那个啊!”方应看答得漫不经心,“临走那一脚,真气透过马腹直接把他踩死了!”

    颜景白无语,内力什么的,真气什么的,直接踩死什么的,这万恶的武侠世界!

    还让不让正常人活了!

正文 第25章 软肋

    从崖底窜上来的风撩起冷血黑色的衣角和发丝,那双碧绿的眸子明明没什么波动,却总让人觉得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下巴高高扬起,整个人显得坚韧不拔,似乎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将他打垮,但他握剑的手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直冒。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在崖边站了很久,直到一名从龙卫迅速的出现在他身后。

    那人拱手道:“冷大人,从龙卫四百二十九人都找到了,无生还者,也没有官家和小侯爷的行踪。”

    冷血指尖一颤,哑声问道:“福公公呢?”

    “已死。”

    冷血深吸一口气,沿着地面明显的拖痕走到了悬崖边,幽绿的眼睛望着底下浓浓的白雾,他道:“崖底下呢?”

    那人顿了顿,道:“派人下去过,只是崖底太深了,又陡峭,我们的人没能下到最底下。”

    闻言,冷血没有犹豫的道:“我亲自去。”

    “大人,”那人试图阻拦,“这很危险。”

    可惜,冷血并不是个会听人劝阻的人,他决定了的事很少有人能够改变。

    在腰间系上绳索,他便沿着拖痕所在的地方跳下去了。

    他的轻功很好,虽然比不上追命,但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顶尖了。此刻在陡峭的崖壁上腾挪纵跃,竟是说不出的灵巧。

    忽然,他眼角余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亮芒。双足连踢几下,右手紧紧的攀住一块稍稍突起的岩石,然后才定睛看去。

    那是一段只有半截的剑刃,深深的钉在峭壁之中,看剑刃折断处的痕迹,显然是刚断没多久的。

    冷血用帕子裹着手,然后将那截断刃取出,小心的放在自己怀中,这才再次向下纵去。

    只是身形腾挪间,似乎比刚刚更快了。

    时间渐渐流逝,等他终于下到崖底的时候,就算他内力再深厚,也不禁有些体乏无力。但他却并没有坐下休息的意思,刚解开腰间的绳索就身形一闪,如一头矫健的猎豹一般消失在原地。

    冷血是六扇门的名捕之一,就算他现在做了皇帝的贴身护卫,却也没有忘掉他的本职工作,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找到人生存过的痕迹,对他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

    望着那一堆早已熄灭的篝火,幽绿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

    他,究竟在哪里!

    就算他再不通朝堂之事,也知道皇帝失踪是一件大事,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在知道对方还活着的现在,他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召集人手寻找,甚至要避着官府。

    他觉得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心中隐隐作痛。那个狼一般孤独,岩石一般坚硬的冷血,终究还是有了弱点。

    一个他虽然一直不承认,不正视,却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在那里的软肋。

    上了悬崖之后,他给神侯府去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两个字:帮我!

    虽短,却重于千斤!

    颜景白现在很苦逼,非常非常苦逼,因为他现在伺候的是一位大爷。

    自从两人摊牌之后,方应看算是彻底抛开了君君臣臣那一套,仗着自己有伤在身,指使起他来更是毫不客气。

    看在对方终归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颜景白一直是能忍则忍的。但他不是圣人,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把捡来的柴禾往地上一扔,颜景白怒目而视:“你究竟想怎样?!”

    方应看睁着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有些委屈的说道:“我饿了。”

    委屈?他竟然还敢委屈?!颜景白暴躁了:“饿了就吃东西,我绑了你的手了还是缝了你的嘴了,让你没法子进食了?!难道你还要我喂不成?!”

    “可是,”方应看瞄了一眼那几个干瘪瘪的果子,一脸嫌恶的说道:“本侯不要吃这个!”

    “你以为我就喜欢吃这个?!”颜景白越吼越大声,所有的风度通通抛到脑后,他委屈?他比他更委屈好不好!“荒郊野岭的不吃这个还能吃什么?我也想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饱餐一顿,可是天上会掉下来吗?还是地里会长出来?你以为这些野果来的很容易吗,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找来的好不好!你以为爬树很容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能够变身超人在天上飞来飞去?!!”

    方应看神情无辜的望着皇帝走过来走过去的不断发飙,漆黑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忽然插口道:“超人是谁?”

    颜景白呼吸一滞,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下来,感情他说了这么多,对方根本就没当回事,那他还说个屁啊!

    他手一伸,摊在方应看的面前,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拿来!”

    “嗯?”方应看疑惑,哼出一个浅浅的鼻音。

    颜景白不耐烦道:“你不是要换餐?剑拿来用用,我去试试看能不能猎个野味回来。”

    方应看玩味的看他一眼,然后慢吞吞的将缠在腰间的血河剑抽了出来,递给对方。

    颜景白拿着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多看一会儿那张脸,会忍不住给他一剑。

    方应看倚着树干,眯眼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眉眼一转,再没有刚才的天真稚气,而是变得莫测高深起来。

    “赵桓吗。。。。。。”他轻笑一声:“倒是有趣!”

    夕阳西下,夜色渐渐笼罩大地,天空一片墨蓝。

    方应看坐在原地等了很久,就在他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颜景白终于回来了。

    如离开之时一样,他去的时候拎着一把剑,回来的时候依旧是一把剑,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方应看有些惊讶的看着浑身湿透的人,不解道:“你掉河里了?”

    颜景白狠狠的瞪他一眼,照旧从怀中掏出两个果子,往他跟前一摆,道:“只有这个,你爱吃吃,不爱吃就饿着!”

    方应看挑眉,他几乎是瞬间就猜测到对方身上发生的事了,一时间不禁感到异常好笑。

    不过,他是万万不会真的笑出声的,把对方惹毛了对他可是没有半分好处。

    方应看弯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小小的石子,然后在颜景白惊诧的眼神中指尖一弹,迅速向上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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