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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帝国]当雍正穿成裴东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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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来移开视线,却突然发现旁边的屋子竟搭着几根竹竿子,而且屋上的瓦片也被揭了开来,立时便想到了什么,淡淡的开口问不停缀泣的贾夫人:“你府上最近在修葺宅院?”
因贾夫人一时情绪不稳妥,无法回话,所以一旁一直跟着的老管家替自家主子开了口:“前阵子府里有多处漏水的,所以正在翻修顶瓦,如今已有个把月了。”
“个把月……”裴东来灵机一动,唇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那意思就是说,在贾大人出事之前,房屋就开始翻修了?”
“正是。”贾夫人轻轻柔柔的回答道。
“房屋漏水,整修那么长,那他在哪儿办公?”
“他移往东厢办公去了。”
“带路。”
一行人又往东厢走去。
裴东来一进东厢,就见到正前方的案几上摆着一堆纸张,便明白自己却是找对地方了。他也不欲与旁人打声招呼,自顾自的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果然就发现了通心柱的图纸。
裴东来虽然不太懂得这些建筑之道,但图纸旁边还有一本翻开的奏折,应是写完之后尚未来得及呈上去的,他只细细看了一遍,便明白了过来——果然是因为通心柱的关系,贾颐才会死的。
如此一来,宋城的死,应该就是意欲栽赃给国师了,所以那人才编了个动了平安符就会死的谎话。
而追根究底,却是因为当年的那一场牢狱之灾吧?
裴东来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冷笑,已经明白了凶手是何人了。能在通心柱上动手脚的,有作案动机的,除了那个人,再无可能是其他人了!
裴东来告别了贾夫人,出了贾府的大门之后,往自己的马匹走去。就在他想把手中关于通天柱的图纸,以及贾颐未来得及呈到武媚娘面前的奏折,一起放进挂在马鞍上的布包里时,又想到那人颇有些神通广大的本事,为了稳妥起见,竟还是放到自己身上还好些。
一时又上了马,策马便要往家跑去。
因为宵禁的关系,自贾府回裴府的路上再无一平民百姓的,只能偶尔见到金吾卫上街巡夜的。毕竟除了有皇帝特殊批准的官员贵族,任何人不能违禁夜行,被抓住轻者就地说上一顿便能了事,若是重者,便就就地正法也无旁话可言。
回去的路上会经过一片小树林,裴东来路过时,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上,却还是出了事。
裴东来快马疾驰,身后便隐约能听到同样的策马之声,竟还被追了上来。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半夜的,他可不相信对方与自己一般是因为事务方才上街的。
裴东来虽想再快些逃跑,可是却见前方横了一辆马车,竟是躲不过去了,索性便就地停了下来,伺机行事。
身后跟来的,骑着快马的黑衣人也不多做言语,直截了当的就朝裴东来动了手。
裴东来虽说武功是由裴玉冰和陆正宣所调/教的,可毕竟对敌经验不够,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一时不察,就被一群人用铁索网给擒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东来那边万分凶险,而狄仁杰那边也不惶多让。
国师陆离所在的无极观是其清修之地,却连个捧壶洗衣的小道士也未见到,只有院子里一座座两人高的泥制动物塑像,在夜间时看来,很有诡异之感。
狄仁杰还未定下决心要进去,便看到一头鹿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脚下发出嗒嗒的声响走过来,却在靠近狄仁杰尚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时便已然停了下来。
“狄仁杰,你明知道擅闯无极观是死罪,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国师的声音自神鹿的方向传来,却只引来狄仁杰的笑意。
“国师既然将狄某提拔了起来,狄某应来面谢。”随口说出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狄仁杰继续说道:“但阁下既是世外高人,又何必藏头露尾,用腹语这种江湖手法来意图瞒天过海呢?”
‘轰’的一声,一旁的火盆猛得被点亮,照得站在高台,一身红衣的国师眉目清晰。
“狄仁杰,你千方百计的想见本座,本座现在就在这里,你有话就直说吧。”
“传言无极观是培养赤焰金龟的地方,狄某身负查案重任,须来一探究竟。”
“一派胡言!”陆离闻言一脸的怒色:“本座在此清修多年,从未见过什么金龟,速速退去,本座饶你不死!”
“我生死尚在未定之天,但静儿,你却命在旦夕!”狄仁杰笑着越走越近:“我猜对了吗?上官大人!”
38第38章
狄仁杰最擅长的;就是在细节之处观察别人。所以;他也不急着让陆离申辩;只自顾自的在那儿说着抽丝拨茧的话来。
“我与裴大人去报案本已是足够,可你却突然插了进来,我又见你当时神色自然,可见你是奉了天后之命来查探的。刚才我进无极观的时候;你让腹语让神鹿说话;那每回神鹿出现的时候;代替他说话的;是否就是静儿你呢?;在鬼市撞见假国师,你立刻就能分辨真伪;是否因为静儿和国师本就是一人。”
狄仁杰一边观察着陆离的神色,一边说着。而对方却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只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张脸似乎透着些许的诡异。
“而且裴大人昨夜与我聊起案情时,我曾套过他的话,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竟然暗示我在我与他的身边,有人会易容之术。那时我还略有些奇怪,毕竟裴府的人会易容术的话实不足为外人道矣,所以我认定他说的人必不是张训,而只有可能是你!”
“国师就是静儿,静儿就是国师!”狄仁杰下了结论,随即就叹了一口浊气,用着略带沉痛的语气说道:“静儿,事已至此,何不以真面目相见呢?”
狄仁杰的话虽然有些骇人,可是站在高台上的国师陆离沉默了片刻,果然就伸手从颈后的风池穴和风府穴中拨出了银针。只是也许她的易容之术比之汪驴好上许多,也许是因为她的易容术比汪驴多了些什么,只也不见她的脸部皮肤如何的抖动,就已在顷刻之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正是上官静儿!
狄仁杰和上官静儿都瘫着张脸沉默着,好半晌,方才狄仁杰开口说了话,打破了二人之间在此时此刻,那本不该有的平静。
“天后为登上大业,不惜铲除宗室老臣,将一切归咎于天谴。为了堵悠悠众口,她还特意找我回来查案,没想到真查到了她的身上。”狄仁杰缓缓的走向上官静儿站着的高台,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她亲口对我说,待她登基以后,国师将消失于人间。那是她一贯的手法——欲成大事,至亲可杀!”
上官静儿的眼睛,隐隐有泪光在其中徘徊。
“静儿,你知道天后太多的秘密,国师消失,静儿又何在啊?”
对于狄仁杰的话的回应,上官静儿只是让自己眼中的泪落了下来,然后发出了一声仿佛鹿一般的嘶鸣,成功的召出了养在无极观内的十几头雄鹿,再指挥它们以冲撞攻击狄仁杰而已。
上官静儿陪在武媚娘的身边已有九年,如何不知道天后的为人呢?而且之前武媚娘对狄仁杰说陆离会消失时,上官静儿一直就在那和守着,即使她的功夫不如狄仁杰和裴东来,可也不算太差的,如何会没听到呢?只是她一直在视而不见的自欺欺人,也或者,她是在赌!
但此刻她也顾不上这许多,唯一摆在她心上的,就是除了狄仁杰!
而上官静儿的行事,也在狄仁杰的意料之中。
虽然只是见过几面,相处不过几个时辰,说没几句话,却足以让狄仁杰看出上官静儿骨子里对武媚娘的忠诚。他即便心中有些‘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感慨,却也没空再多想更多了。因为那些雄鹿极听上官静儿的指挥,又不似人类一般的畏死,再加上一旁的上官静儿时不时的出手,倒让狄仁杰也有些施展不开来了。
待好不容易把那十几头的雄鹿们都被狄仁杰尽数除去之后,上官静儿索性就飞身而下,与对方缠斗起来。
诚然,上官静儿的武功不如狄仁杰,但无极观内遍布机关阵法,以及鼎中的迷魂之香,狄仁杰只要稍不留神,很可能就会被上官静儿一剑刺死,所以不得不谨慎小心,如此一来,倒让他有些束手束脚了。
可饶是如此,狄仁杰仍不可小觑。因为上官静儿手上那弯弯曲曲尤如灵蛇一般的宝剑,竟被他手中的亢龙锏给轻易折断了去。
眼看着上官静儿就要不敌狄仁杰,很快就会被擒住之时,异变突生!
不知从何处突然射出来了一支箭,直直的瞄准了上官静儿!
亏得狄仁杰警惕性强,身手也好,硬是把上官静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用手上的亢龙锏把箭给打落了在地上。
但来人显然不止一个,因为一箭射不中,竟是有十来支箭齐齐的射了过来,饶是狄仁杰武功不错,也没法子在要保护上官静儿的情况之下,能让自己不至于受伤的。
索性上官静儿也不是个蠢人,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更何况狄仁杰刚才为自己挡箭的举动给了她一点触动,便也要拦住那些箭矢。可惜她手中的金蛇剑方才已经被狄仁杰打断,只剩半截的剑显然给不了她什么帮助。
可是,无极观好歹是上官静儿的地盘,当下躲到一尊泥石做的塑像的后头,在那里打开了一个机关,让自己和狄仁杰一起掉了下来。
在上官静儿和狄仁杰掉下来之后,外头的那个缺口便随之封闭了。地道下面很暗,不过,上官静儿却是早有准备的,她从衣袖中取出了打火石,在墙壁上摸索着到了一处后,把那里的烛火给点亮了。
随后,她又取了墙上的火把,用烛火把它给点着了之后,神情平淡的看向狄仁杰:“跟我走,我们进宫。”
方才还喊打喊杀的,可是现在这个态度的骤然转变,实在让狄仁杰吃不准对方是个什么念头。但他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反正狄仁杰是不会相信,自己不过为了对方挡了一箭,对方就会弃恶从善的这种说法的,所以,与其对方编个理由来骗自己,倒不如就这样彼此之间有些猜疑的好。
不过,狄仁杰对于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了怀疑。刚才的人,显然不止是来杀自己的,而且还想对上官静儿下手。狄仁杰相信,武媚娘现在还需要上官静儿为她假扮国师陆离,便是陆离始终会去‘云游太虚’,却总不会是这个时候。
因为登基大典将至,这可是关键时期!
更何况,狄仁杰想明白了,若是这一次和上一次要暗害自己的是同一帮人的话,那极有可能果真不是武媚娘干的了。先不论她对裴东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宠爱,单说既然想利用自己为她洗净清白,那就不可能一开始就想着除掉自己了!
那么,一定是有另一批人在谋划些什么了。
狄仁杰跟在上官静儿的身后走着,一边警惕着对方的同时,脑中却是将这几日来的事情联贯的想了一通。
通天浮屠、通心柱、平安符,以及,在通天浮屠的眼睛处能看到武媚娘登基的明堂……狄仁杰猛然停住了脚步,终于明白自己当初遗漏了什么。
“怎么了吗?”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上官静儿自然是要转过身来察看的,却见到狄仁杰站在稍远的地方。因为火把上的火光能照耀到的地方有限,上官静儿一时之间没办法看清狄仁杰的脸,心中便有些发慌。
“没什么。”狄仁杰自暗处走了出来,让上官静儿清楚的看到自己那沉重的表情:“我只是明白了,害死贾大人和宋大人的,果然不是天后而已。”
上官静儿闻言,紧拧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那是自然。贾大人好歹是天后任命的工部侍郎,本来待你到了之后,他就要被调为工部尚书的,又是天后信任的大臣。所以,天后哪有可能会杀害自己人呢。”
“是啊。”狄仁杰仿佛叹息一般的回应道:“可我却这时才想通,真是可鄙。”接着,狄仁杰朝着上官静儿一拱手,道:“上官大人,原谅下官不好再陪着上官大人进宫了,且请大人先送下官出去吧。”
见狄仁杰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上官静儿却不敢做主的。
见对方迟疑,狄仁杰又加上了一句:“今天晚上小裴大人说要去贾府查找线索,下官原先思虑不周,竟放着他一个人去了。如今,下官只怕小裴大人会遭了幕后黑手的暗害,还请上官大人行个方便吧。”说完,便深躬到底。
因为牵扯到了裴东来,上官静儿少不得要自专一回了。她也不说话,只是快走了几步,领着狄仁杰走到一处之后,用脚踢了踢石壁,便有一条通往上头的梯子从石壁后头出现。上官静儿指着梯子说道:“从这里上去,是平康坊里牡丹楼的后院,你小心着些,别让人发现了。”
看来这牡丹楼竟是武媚娘的地盘了?
对于武媚娘竟然在平康坊里有生意,狄仁杰虽然心中有些纠结,但因为事态紧急,再没工夫细想的,便只对上官静儿点头示意了之后,快步上了石梯。
39第39章
上官静儿送走了狄仁杰;自然也着急忙慌的往宫里赶去了。毕竟裴东来在武媚娘心目中的地位比起她那些儿子只重不轻的;上官静儿也不敢拿裴东来的安危问题开玩笑;只想着赶紧去禀报天后,让她决断是否要派兵去救人。
即使到时候晚了一步,也没人能说她不尽忠职守了。
地道的出口在一座假山之中;所以,狄仁杰出来时能很好的躲藏起来;不至于被人发现行踪。
所谓的平康坊;就是青楼一条街;不过;在大唐时这种地方被称为教坊。这边即使是夜晚;也是熙熙攘攘,稠人广众的。大唐虽有宵禁,却是怎么也禁不到平康坊里来的,而且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因为没有规定官员不能嫖妓,所以这里既有百民百姓,也有官员皇族。
有赶考的仕子也多喜欢在平康坊附近租房子居住,若是写的诗作能得到平康坊里歌姬们的传唱,也是一桩美谈,若能因此传唱到那些来平康坊的官员们的耳朵里,也不失为晋升之道了。
因此,穿着一身官袍的狄仁杰在这里出现,也不会有谁特意的关注于他。也因此,在这仿若白日般的市井一般热闹的平康坊里,买到一匹好些的骏马也并非什么难事。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贾府,却听贾府的老管家说裴东来早已离去。虽然对方极有可能已经回了裴府,但狄仁杰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告诉自己裴东来有了危险!而偏偏,狄仁杰极相信自己的预感。
狄仁杰又循着原路返回,却在经过一座小树林时发现了不妥。
习武之人的眼神极好,便是黑夜,视物也是极为清晰的,所以,狄仁杰清楚的看到地上有一道才印过没多久的车轮印子,以及四周的树叶似乎因为某场打斗而被打落了许多。
狄仁杰心中一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竟然成了真。
幸而狄仁杰处事极有经验,虽然看重裴东来,但也还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观察了好一阵子,发觉四周虽有打斗的痕迹,却并没有血,可见裴东来并没有受伤。而且,很可能是对方也不像让裴东来受伤,否则……狄仁杰看着那些武器在地上造成的痕迹,并没有刀剑一类的利器,顿时对裴东来的安危松了一口气。
既然对方不会伤害裴东来,狄仁杰越发能思考了。
对方人势众多,又是骑马的,狄仁杰少不得就循着马蹄印子走了一段。可是对方显然也不可小窥,因为出了树林之后,那马蹄印子就分散了开来,走的都不是同一个方向,真真是有够奸滑的。
虽然狄仁杰得出了幕后之人不愿伤害裴东来的结论,可到底还是担心他会受到揉搓的,自然也是心急如焚。只是狄仁杰向来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通知裴玉冰和武媚娘了。
武媚娘那边,狄仁杰相信上官静儿必不敢瞒,此刻也应该是知道了裴东来的消息。而裴玉冰那边,却是要亲自去一趟了。
狄仁杰知道裴玉冰的身份必然不简单,虽然大唐的官员多少都会有些武艺,可是能像裴玉冰那么好的却不多见。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叫陆正宣的中年男人也很不简单,虽然没有比划过,但狄仁杰知道自己必然敌不过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个的。
裴东来的身世着实太过神秘了些,他到底为何能得到武媚娘这么多的优待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狄仁杰急匆匆的赶到了裴府,却见里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情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进了裴府的大门,发现那看门的小厮一脸着急的伸着脖子看向内院,狄仁杰忍不住问道:“里面怎么了吗?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那小厮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少爷的脸给划伤了。如今老爷让人进宫请了天后派个御医过来,如今可还没来,正着急着呢。”说着又哎呀哎呀的两声道:“少爷那张脸……怎么就有人忍心呢!”
刚才还火急火燎的狄仁杰立时心情一松:“小裴大人回来了?除了脸上可还有什么伤没有?”
“没有了。”小厮说完,又听到门口有声响,想着必然是御医来了,便赶紧跑去开门。
门口果然是御医没错,却不止是御医而已,因为还有穿着天蓝色齐胸襦裙,外头披着黄金色大袖衫的武媚娘。
话说当时武媚娘回了宫之后,才不过换了一身平日常穿的齐胸襦裙之后,因着天晚了,也不化妆,便由着宫人为她挽上了松散一点的发型,就开始处理起一些紧急的事务来了。只是还不等她批完一份奏折,上官静儿就从密道中回了宫。
本想着上官静儿能为自己分忧,那狄仁杰该死该活,总该由着他到时候的表现由上官静儿来处置的。没曾想她一回来,却不是说狄仁杰如何如何,而是带来了裴东来可能会有危险的消息。
就在此时,又有裴玉冰派来的侍卫在宫外头递来消息,说是裴东来受了点伤,求天后派一位御医前去裴府为其治伤的。
如此一来,武媚娘哪里还能坐得住。她也顾不上桌上的奏折了,更顾不上自己此刻的仪表是不是有点不合自己的身份秉性,赶紧就让人备了凤辇,又让人请了御医,就在众多宫人和千牛卫的簇拥下,出了宫往裴府赶去。
索性上官静儿是个细心的性子,明白现在虽是夏天,但到底晚上还是该多保重的,因此忙不迭的取了旁边的一件黄金色的大袖衫来,在路上帮着武媚娘披上,又顺势安慰了她几句。
武媚娘的凤辇还没停下,她便迫不及待的跑了下来,直把跟着她一起来的宫人们唬得不轻。索性她身手也是利落的,并不因为一身的襦裙就被带累了。而上官静儿知晓她的心思,在她之前就跑到裴府大力的敲着门。
待到看门的小厮开了门,武媚娘也顾不上其他,也没心思理会同样站在门口还来不及进内院的狄仁杰,只招呼着跟来的几位御医就往里头走。
此时裴东来正满心无奈的看着围着自己团团转的裴玉冰,真心觉得不过是脸上划了一道口中而已,哪里需要这么一副自己仿佛被人毁容了的模样呢?可是到底是父亲为了自己的一份心,裴东来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东儿,东儿你伤得怎么样了?”还没踏进门扉,武媚娘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裴东来听得一阵头痛,看来围着自己团团转的又要多一个人了。
武媚娘进了房间就直走向裴东来,一看到他脸上那道其实很浅的一道早已没再流血的伤口时,竟然心痛的眼眶儿通红:“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物敢伤了你?快快告诉母后,母后必为你报仇的!”
“母后,孩儿无事,只是一道小伤口,原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上的,与旁的人无关。”裴东来叹了口气,说道:“那些人不过是想捉我罢了,并不想伤我,虽带着刀剑,却是尽量的不用它们,只想着用铁索把孩儿给网住罢了。”
因说起那些黑衣人,裴东来忙又说道:“父亲,母后,孩儿看那监造通天浮屠的总监工沙陀的行迹有些不妥,你们且快些派人先把他给捉进大理寺,省得他得了消息给逃掉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一早已经派人去了。”说话的是陆正宣。
陆正宣其实早就在注意沙陀了,因为沙陀虽然曾是大唐的官员,但是他的身份却也是知道实情之人的一块心病。因此,通天浮屠一出现事故,陆正宣就派人去监视着对方了,只是因为不宜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告诉裴东来罢了,但是裴玉冰却是知道的,而武媚娘那边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仍是有所察觉,甚至还想捉住裴东来,以用来威胁。幸而裴东来的身边有自己安下的暗卫们,否则……
一想到裴东来被那群黑衣人捉走后,可能有的待遇,陆正宣就不寒而粟。
原来早就知道了啊……裴东来虽然知道自己被瞒着必然是他们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但心中终究是有些不舒服的。明明自己都二十岁了,虽然推脱着不娶妻,可也大小是有个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怎么却还将自己当小孩子一般的看待呢?
想到不管何时的人,都把没成亲的人当成个小孩子,裴东来想,难道自己果真就该成亲了?
可是这一世,裴东来是想活得随心所欲的,即使有责任在身,可也不该为了成亲而成亲,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吧?
罢了罢了……裴东来叹了口气,还是不着急了。反正到最后没个子嗣也没关系,相信母后会想着过继一个李姓子孙给自己,使自己百年之后有香火可供奉的。
40第40章
沙陀总以为自己这般小心;计划又如此的周密;定然是会成功的。可是没想到在通天浮屠完工之后,本想着预备第二日就上奏疏禀报于武媚娘;然后就坐等着对方登基这时看好戏的他,就在那一天被一群千牛卫给带走了。
沙陀虽然有一身的好武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他的手下们至今未归;显然也没人可以帮着他共同抗敌了。
不过;他并不是被带到大理寺或者刑部;甚至不是进宫,更不是直接就打入了天牢,而是被带进了一间大宅院里。因为只是束住了他的手;又用铁镣扣住了他的脚,却没有遮住沙陀的嘴,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到那宅院的大门上,挂着的匾牌是‘裴府’。
沙陀突然想起那个白发白肤却是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一时又想到自己的手下卡伦带着带着一帮人却劫那裴东来,可一直没有回来,显然是被捉住了。而这个裴府中的裴炎却是个不好相与的,又与武媚娘交情甚好,怕是这回来找自己算帐来了。
虽然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沙陀却不愿意失了自己的骄傲。既然已经败露了,那么沙陀也就不勉强自己装作一副懦弱的模样了,而是恢复了原先自信,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因此发生了变化,倒有些九年前时那般的风度了。
所以,当沙陀进了正厅时,坐在一旁的裴东来几乎要认不出来面前这个人是谁了。
沙陀原以为裴炎是背着武媚娘想先审审自己的,没曾想一进了正厅却看到武媚娘也在,立时就怔了一下。索性沙陀向来是个有城府的人物,很快就收敛住了心神,虽然心中暗恃着原来裴炎和武媚娘的交情比自己原先相象的还要好很多,但他的面上却是纹丝不露的。
“大胆沙陀,你可知罪!”武媚娘的脸上的怒气冲天,但仍强忍下来,只先来了官面上的一句话用以质问对方。
沙陀冷笑一声:“罪?不知我有何罪?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吧?”
“大胆!偏你这句话就可见你其心可诛了!”上官静儿是武媚娘养大的,对她一向拥护,哪里能忍得了有人如此对她说话呢。因此,她当即就怒斥了对方一顿。
沙陀见状,也不惊惧,仍是冷言冷语:“可不是嘛!既然我已知道自己是死罪难逃了,何苦还偏要奉承你们呢?!”
上官静儿被他的话一噎,险些就要如同当初对付王博一般动手了。可是这毕竟是在武媚娘面前,她越权说话已经是不敬之罪了,再动手的话,便连武媚娘也会不悦,因此生生的忍了下来,只哼哼道:“可算你是认下来了,怎么不再继续推脱事实了?”
“我推脱什么了?你且说个清楚明白?”虽然此刻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可是沙陀想着能出口气也是好的。
上官静儿又是无话可说了,只是心中恨极了对方的狡诈奸滑。确实,刚才沙陀的话虽有些不对路,可也到底没什么意思在里面,也并没有真的推脱什么。
见两人闹得也差不多了,裴玉冰也就从怀中掏出了方才裴东来给他的,那贾颐死前所写的奏折和工程检验的图纸,扔在了沙陀的脚步,淡淡的问道:“这是贾颐死前所写的奏折,上面说是通心柱与原来的设计不一样,而且奏折上还写了,贴有平安符的位置都钻有孔洞,这是来做什么用的,想必你也是一清二楚吧?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沙陀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忍不住苦笑了一阵,然后又面无表情起来。“我跟你们无话可说。”他的视线从裴东来的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转到他旁边的狄仁杰的身上,“狄仁杰,你堕落了,竟然给一个女人做奴才。”
“……我做梦都没想到,真凶竟然会是你。”狄仁杰习惯性的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裴哀:“通天浮屠的高度有六十六丈,俯视皇宫,倒下来正好可以压垮明堂,而登基大典,就是最佳的时机。
而杀宋城则是障眼法,你为了转移注意力,把命案和平安符联系在一起,推到国师的身上。你又利用和我的关系,精确的掌握我每一次的行动,不管是我去找汪驴,还是我去闯无极观,你都预先设下埋伏。”
“推论鞭辟入里,真不愧是通天神探。”也许是因为死到临头的关系,所以沙陀有些无所顾忌,竟是愿意把事情都全部交代清楚的。“六年前重修无极观的时候,我是监工,然后在那里发现了汪驴留下的赤焰金龟的残种,而金龟毒,是经由水进入贾颐和宋城的体内的。
贾颐的确喝了水,而宋城摘了符后滴水未进,所以我就让卡伦偷偷的在他的上头倒了金龟毒水,让毒水从皮肤渗入。”
“此举祸国殃民,你为何要做此等恶事?”狄仁杰问得痛心疾首。
“从八年前开始,我活着就只为了一件事!”沙陀冷漠绝恨的眼神看向了武媚娘,“妖后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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