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手捞起了坐在地上的小斯内普。
他抱着小斯内普坐在沙发上,他翻开了精装的硬皮书,上面会动的照片马上引起了小斯内普的注意。
照片中是各种草药,书中记录了上万种世界各地的草药品种。但由于格拉夫并不擅长魔药制作,所以连带草药学的书籍也非常少。他手上的这本与其说是专业书籍,不如说是本草药大全——包罗万象,但介绍极短。
格拉夫投其所好,他记得这个男孩将来会成为魔药大师,那么他也一定会对这些草药感兴趣。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小男孩盯着书看了一会之后,果断地放弃了这门非常有前途的学术研究。
他打赌这孩子刚刚只是在看画。
小斯内普的注意力移开了,他心不在焉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低着头蔫蔫的趴在格拉夫的怀里。
也许这个孩子确实有心理疾病。格拉夫低头看着小男孩的头顶。
他生在一个破败的家里,他的父亲酗酒,母亲性格怪异别扭。
在应该享受父母疼爱的年纪,这个男孩饱受折磨,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身心健康全面发展?
他突然回想之前和艾琳·斯内普的短暂接触,他认为《哈利·波特》书中所描写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性格,有极大一部份是遗传自他的母亲。
格拉夫的手肘垫在沙发扶手上,他的手摸着光洁的下巴,开始考虑带这孩子去趟医院看看。
~~~~~~~~~
周三的下午阳光明媚,光辉普照大地,街上的小汽车精精神神的来回行使着,嘟嘟冒着尾气。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从医院大楼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医院的大楼前,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之前见过的心理医生见了他犹如见了上好的肥肉,专业词汇一个接着一个。但对于没有学过心理学的格拉夫来说,那些显示其专业性的词语并没有起到良好作用,他一头雾水的听了一个模模糊糊,然后愤怒了。
对方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他,他又不是心理学博士,为什么要忍耐对方的对牛弹琴,尤其他就是那头蠢牛。
他心急火燎的带着养子去看病,但心理医生的态度却让他好像是带着儿子上门走关系求情的。他真诚恳切地述说了孩子的经历和症状,对方却显得并不关切。只是谈了两个小时,还没有进行进一步观察,小斯内普就直接被确诊为抑郁症患者。
对方竟然还口口声声地说,两个小时了,小男孩根本没有对他的话产生任何情绪反应。
废话!连我都听不懂!格拉夫先生非常想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日和一下。
格拉夫在没人经过的时候,偷偷施咒解开了小斯内普身上的闭耳塞听咒。他不希望小斯内普认为养父质疑他的心理健康……虽然他真的质疑了。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穿过庭院,往医院的大门处走去。
突然一个年轻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微笑着递给他一份传单。
格拉夫拿起来看了一眼传单内容。
“抑郁症的治愈周期如下:
未知阶段——即对于抑郁病理完全不了解或一知半解,并未认识到自己长期的情绪低落是一种病症。
恐慌阶段——对于自己的症状产生恐惧心理,亟待探求原因。
绝望阶段——部分患者产生绝望想法,对于未来彻底丧失希望,产生轻生念头。
自救阶段——寻求专业医生帮助或自行调解。
渐进阶段——逐渐由抑郁病症转向长期甚至永久抑郁情绪,或逐渐好转。
如果你有以上这些想法,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进入了抑郁自救阶段。”
格拉夫看了看怀里的小斯内普,他没事人一样,格拉夫心里仿佛存了一口闷气,咬牙切齿的瞪着传单,这传单上的内容描述非常形象,只是被描绘的人——是格拉夫。
“嗤嗤”两下,格拉夫利落的扯碎了传单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伯爵的往事(抓虫)
“你喜欢什么?制作出各种药剂,能让人哭让人笑的汤剂,或是……你喜欢做些让人喜欢的玩具?”格拉夫看着小斯内普,“告诉我,随便什么,你喜欢什么?”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他接过一盒冰淇淋并付了钱,随后带着小斯内普走出了这家名叫弗洛林的冷饮店。
道路两旁是拥挤的店铺,一家接着一家,各种商品应有尽有。走在街道上的人们穿着巫师袍,有些女士带着尖尖的巫师帽。来往的巫师中绝大一部分人都会多看几眼这个穿着麻瓜衣服的红发男人,还有他怀里的小男孩。
格拉夫刚刚去过古灵阁,把钱包里大部分麻瓜钞票兑换成了金加隆和银西可。他现在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他不认为现在的小斯内普适合尝试那种过于刺激的过山车游戏。
小斯内普无论如何也不愿自己走路,他抓着格拉夫的前襟,牢牢地呆在格拉夫的怀里。
孩子对于目光似乎总是敏锐的,他似乎能够读懂周围走过的巫师的目光。格拉夫没有强迫这孩子,他搂着小斯内普走进了巫师专用的服装店。
对角巷的成衣店不只一家,但销售童装的只有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了。
格拉夫在颜色方面非常苦恼,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黑色确实适合这小子,但他却不愿为了这黑袍子而付钱。
目前并不是学生们的假期,店里冷清,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客人了。这无疑是便宜了小斯内普,让他能稍稍放开胆子盯着周围的一切。
“……加上一件斗篷吧,墨绿色的。”格拉夫站在货架前,他挑选了一件带着暗纹的墨绿色短斗篷。
他把斗篷披在小斯内普的身上,整体的颜色稍稍提亮了些,格拉夫先生非常满意。
当他抱着小斯内普走出店门时,他把之后的参观路线稍稍做了改动,他决定去脱凡成衣店。
相比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时尚华丽的风格,格拉夫更喜爱脱凡成衣店。它的价格更公道,风格也更多样化。
用格拉夫的话来说,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是暴发户和贵族小姐们的第一选择。
他把小斯内普留在店里,而他则挑选了一身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当你打扮起儿子,要为他增加自信的时候,那么,身为老子就绝不能掉价。
而在这些不掉价的巫师服里,只有复古风格更得他的青睐。
衬衫、马甲,还有长靴。只有这种巫师界一、二百年前的流行风格,才更接近他曾经生活过的21世纪的服饰。
格拉夫整理着让他有些感到不适的袖口,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他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衣领,这种过分体面、隆重的衣服让他有些许的不自在。
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收口的荷叶边袖子刚好遮住了他的手腕,宽大的袖子显露出古典的韵味。
格拉夫微微皱着眉头,扯了扯领子。
他四下里张望着,想要找到小斯内普,然而他却没有看见他,他没有呆在原地。虽然他的私心希望小斯内普被什么好玩的东西吸引,而离开了,但……这不合常理。
“西弗?”格拉夫离开穿衣镜前,他张望着,并在距店门不远处看见了小男孩。
他倒在地上,正试图站起来。而小斯内普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体面的男人。
格拉夫快步走上去扶起了小斯内普,在他检查过小斯内普并没有受伤之后,他看向撞倒了小男孩的男人。
对方看上去似乎有些傲慢,他不以为意的看着小斯内普,并没有道歉的意思。
“请问我的孩子冲撞了阁下么?”格拉夫站起来,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伦敦口音问道。
“并没有,我刚刚进门,并没有看到这站着个孩子。看来,恐怕是我冲撞了这位小少爷。”男人的口音同样地道,却带着高傲和疏离。
格拉夫拍了拍男孩的头,他朝男人点头示意,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从没见过您,”男人脱下了他的皮手套,伸出手来,“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幸会。”
格拉夫看了看他伸到面前的手,“我来自德国,马尔福先生,久仰大名。”他客气的握住了马尔福的手,随即松开。
“哦,您的伦敦发音非常地道。”①
“是因为我有一个非常优秀的英语老师。”格拉夫的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随即带着小斯内普走向了柜台。
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客气高贵的格拉夫先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个马尔福,市侩精明,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金矿。
这就是贵族式的虚伪,你不能吹嘘你的伦敦腔有多么的好,那是浮夸、是低级的炫耀、是暴发户的表现。你只需要客气的、适时的解释说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优秀的老师,那么你就是一个请得起家庭教师、有涵养、有地位财富的优雅贵族。
格拉夫揉了揉小斯内普的头发,他决定以后一定要教导这孩子的发音和谈吐。英国,是一个仅从发音和腔调,就能分辨出这个人的社会阶级的国家。残酷,但也实用。
格拉夫最终决定选择身上的这身衣服,他没有忽略掉刚刚马尔福眼中对这衣服的赞赏之情。
他又选了一件长外套,黑色的,领口、胸前绣有暗纹,同样是古典的潮流。
格拉夫付过账,他带着小斯内普离开了脱凡成衣店。然而他并没有继续行程进入下一家店铺,而是带着小斯内普走进了一处稍稍偏僻点的角落。
他放下小斯内普,然后蹲下身看着他。
“现在我们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了,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巫师,他们还会用奇怪的眼光看我们吗?他们会觉得我们奇特么?”
格拉夫看着小斯内普,他没有吭声,但他扭着头,看向周围。
“他们没有,对吧?”
小斯内普低下了头。
格拉夫搂过他,手托起他的脸,强迫他看向周围来去的人群,“他们看向我们的时候,只会说,看那个可爱的小男孩,看那位体面的先生。”
格拉夫的呼吸有些困难,他突然觉得他是在误导这个孩子,让他认为只有外在的体面才是自信的源泉。但是……还有别的什么方法么?有的吧,一定有。
“你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你比其他的小孩子更聪明,将来也会比他们更优秀。”
小男孩低着头,他猛地抬起眼睛看着格拉夫,“真的么……”
格拉夫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迅速的点头,“你会是最好的。”
小斯内普的嘴抿的紧紧的,他没有再说一个字。
格拉夫用力揉了揉他的头,他的眼睛盯着小斯内普,“走路时不要低着头。”说完,他亲了亲男孩的额头。
他站了起来,拉起小男孩的手,走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
~~~~~~~~~
格拉夫收拾过餐桌,他取出纸笔放在桌上。小斯内普坐在他的对面,安静的呆着。
格拉夫总是觉得这个小子很奇特。小孩子总是坐不住的,他们总想动一动、玩一玩,就算是一块小手绢都能莫名其妙的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小斯内普,他的定力总是极强。
格拉夫抱着他,把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打开了他对面的电视机。
他总是会忘记这个古董玩意儿,因为节目不好看,因为机器非常的落后,他宁愿整天播放着留声机,也不愿意碰这铁盒子。
摆在客厅里的电视机有些老化了,接触不良还是怎么的,总是跳雪花,格拉夫用力的拍了拍电视机,调整了一下天线,总算好了一点。
格拉夫把它摆在这将近三年了,但打开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如果不是为了给小斯内普找点乐子,估计这台电视机直到报废也不会派上任何用场。
电视里传出声音,里面的人说着没创意的冷笑话,格拉夫翻了个白眼,他把刚刚倒好的热牛奶倒在杯子里递给小斯内普。
但不可否认的,屋子里确实稍稍热闹了一些。
格拉夫取出钢笔,坐在桌子前动笔写信:
老朋友:
再过两三天我会动身去找你,我们很久没见了,你的牙又掉了几颗?
我迫切需要一些专业的建议,我最近惹上了个小麻烦,需要您这位大名鼎鼎的医生帮助。
给我准备好热巧克力吧,冬日旅行可不轻松。
他在信尾落了款:哈迪。
格拉夫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他把信纸折成三折,放进信封里,封好口。他从旁边拿起准备好的邮票沾上胶水粘在信封上。
白色的信封平整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拿起钢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落下了笔。
他把写好的信放在桌上,准备明天一早发出去。
小斯内普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牛奶杯已经空了,当格拉夫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格拉夫,然后迅速的转过了头。
格拉夫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他亲了亲小男孩的额头,“过几天我要出门,我会把你托付给……给……我会给你找一个我信得过的地方的。”
黑发的小男孩迅速的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格拉夫抱起小男孩让他站在自己的腿上,他抬着头看着小斯内普:“放心,我不会扔下你。我只是离开几天,到爱丁堡去看看我的老朋友……”格拉夫抱住小男孩柔软的身体,“他很老了,身体很不好……我想去找他再聊聊天。我会给你带回好多爱丁堡的小玩意,比如城堡的模型?”
格拉夫抬起头看着小男孩,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他轻轻晃了晃小男孩,“好么?”
小斯内普低着头看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格拉夫轻轻叹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头靠在小斯内普的身上,长久的沉默着。
敲门声打破了沉默,格拉夫仿佛猛地惊醒一般,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是晚上7点43分。
格拉夫放下小斯内普,他起身走到门前,他没有立刻开门。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并有一个男声响起:“有人在家吗?”
“请问您是谁?”
“我是安东尼·布雷恩,先生,我的父亲是本森·布雷恩。”
格拉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请进,”格拉夫将客人让进来,“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
年轻人提着行李箱,他把箱子放下后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见到您。”
格拉夫和他握了握手。
“这是父亲让我交给您的信,”他弯腰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封信,递到了格拉夫的手中,“他说,也许您会乐意把您的故事告诉老朋友的儿子。”
“哦。”格拉夫看了看信封,上面是老布雷恩的笔迹。他把信放在桌上,盖在了他之前写的信上面。“请里面坐。”
格拉夫给年轻人倒了一杯咖啡,指着坐在男人对面的小男孩说道:“这是我的养子。”
安东尼·布雷恩朝小男孩笑了笑,“我这次来,是继续父亲和您的合约。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可以解约。”
“我和你父亲的合同上可并没有说这是世袭制的。”格拉夫笑了笑,坐在了小斯内普的身边。
安东尼·布雷恩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父亲认为出于朋友之间的感情,他认为我应该……并且父亲说,他说我可能会听到一生中最离奇有趣的故事。”
格拉夫笑了起来,“你的父亲还没有放弃把我从妄想症中解救出来么?”他看着对面的男人,“你父亲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了?”
“不,先生。”安东尼·布雷恩郑重地说道,“您该相信我父亲的职业道德。”
格拉夫仿佛突然泄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是啊,那个老家伙一直很古板……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父亲吧?”
安东尼·布雷恩的表情有些别扭,但他笑了笑,“我父亲交待过,无论您怎样说,我都不能生气。”
“你父亲真是个好人。”
气氛变得沉默尴尬,格拉夫好像陷入了回忆。挂钟突然响了起来,“当当”的声音就像是教堂里的钟声。
“你是学什么的,继承了你父亲的衣钵?”
“是的,我仍然在求学,这次是……您知道,我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年轻人笑了笑,“所以我真心期待您的故事,能见一见父亲十几年一直没能攻克的病人。”
“事实上是十三年,十三年他都没能治好我,恐怕……我也没能让他相信我。”
安东尼·布雷恩看着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认真地打量了两遍对面的格拉夫先生,“您……父亲说您是位德国人,我父亲从没去过德国的,对吧?”
格拉夫笑着看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是的,他没去过。”
“那么您从小就移居英国了?”
“不。”
安东尼·布雷恩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他的上身微微向前倾,“那么您……”
“我三十六岁那年到了英国。”
安东尼·布雷恩的表情变了,他似乎很想笑,这无疑是他听到过的最荒唐的笑话。
然而当他看到格拉夫脸上认真的表情时,他的脸微微的扭曲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不可能!您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岁……”他的话突然顿住了,“我父亲他说,他说……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治疗您……不、不可能!”
格拉夫微笑着看着他,“是啊,也许我有幻想症。你和你的父亲反应一样,他急于否认着,认为这一切不可能……”他的笑容变得勉强,“而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证明时间之神已离我而去,直到……”
直到等来了他生命终结的消息。
伯爵的往事2(正文君)
小斯内普一个人坐在旁边,电视机对他的吸引力没有了,他困惑地看着格拉夫,和他对面的男人。他们的嘴巴在动,可他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声。
小斯内普伸手抓住了格拉夫垂在沙发上的手。
“太神奇了……”
布雷恩先生看着小男孩的反应,不可置信的惊叹着。
格拉夫抱起了身边的小斯内普,让小男孩呆在他的怀里,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担心这种隔离人声音的防窃听咒会给小斯内普造成恐惧感,却又不得不阻止他听见他们的谈话。
他不希望,不希望让小斯内普知道他的养父其实是个怪物……
“您、您曾在父亲面前使用过……唔,这种能力吗?”
“没有。”
布雷恩先生看着他,他的手放在扶手上,微微发着抖,“如果您能在他的面前用上……哪怕只有一次,他就绝对会相信了……”
格拉夫坐直,欠起身拍了拍他的手,“你在发抖。”
“咳……”布雷恩似乎被呛了一下,他连忙摆了摆手,“我没什么。”
“我当然不在乎你有什么,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会把气氛搞僵。”格拉夫笑了笑,坐回到沙发上,“要来杯热巧克力么?”
“……如果方便的话。”
“不方便,”格拉夫换了个姿势抱着小斯内普,“向左走,穿过那道门,就是厨房。那里有之前煮完的热牛奶。”
布雷恩瞪着眼睛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请原谅我刚刚的失态,先生。”
格拉夫没有答话,只是微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布雷恩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三杯牛奶,“很抱歉这么晚了前来打扰。牛奶可能不怎么热了。”
“很好。”格拉夫把牛奶递给小斯内普,他自己也拿了一杯握在手里。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年纪么?”
“如果你想继续合同成为我的心理医生,就不能太理会‘冒昧’这个词。”格拉夫喝了一口牛奶,“我今年……大概七十多岁了吧。”
布雷恩再度咳嗽了起来。
“恕我……呃,我努力把专业词汇换成普通白话和您谈论,这没问题吧?”
“非常好。”
布雷恩看着格拉夫,“从刚刚您的言谈和表现来看,我认为您绝对正常,没有过激,也没有消沉抑郁。并且从您刚刚……露的那一手来看,我想妄想症,似乎不存于您的身上。”
格拉夫扬起了眉头,他撇了撇嘴,“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我找心理医生的真正目的,那个妄想症根本就是你父亲强加上去的。”
布雷恩点了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听。
“我可以肯定自己足够理智,我很正常……但是……我、我只是,需要说些什么。”
“是倾诉?”
“也许不止……”格拉夫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为情,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想找个人说说话,说我的经历,说我的过往,哪怕别人当我疯了也好。我并不想和巫师谈,我想找一个和巫师界完全无关的人,哪怕他什么都听不懂。这就是当年我找上你父亲的原因。”
布雷恩皱了皱眉头,“既然您说到这个巫师界,那么我可以认为……有特殊能力的人不止您一个,并且有巫师的圈子?那么,您为什么不……”
“因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毫无准备的到了这里,成为了哈迪·格拉夫。而我原本的世界,并没有巫师,我当时和你一样,只是普通人。”
格拉夫把小斯内普手里的空杯子放在桌上,他垂着眼睛看着小斯内普的黑色头发,“在我二十六岁那年,我突然进入了这个世界,然后……成为了一个名叫哈迪·格拉夫的男婴。而最可悲的是……我发现时间,永远的,停滞在了哈迪·格拉夫的二十六岁这一年。”
他不知道对面的布雷恩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完全没有兴趣抬头去看,也许他现在的表情和他父亲当年一样。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听见了布雷恩的声音,“那么……您、您是……吸血鬼?”
格拉夫吐了口气,“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起码,我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神抛弃了……”
“为什么说是抛弃,也许这正是神对您的眷顾,”布雷恩说道,“拥有永生,永远年轻,这是很多人的梦想。”
“可那却不是我的!”格拉夫提高了音量快速的回答道。
“抱歉……”格拉夫努力平复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每次想到这我就会难以自控。”
布雷恩试图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听到这我也难以自控。”
“呵,”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如果无尽的时间真的是神的眷顾,那么……它无疑是最残酷的恩赐。”
“我的家族是德国的格拉夫家族,世代享有声望,富可敌国。而我,是家族的次子,我几乎继承了家族一半的财产。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用宝石把你淹没。”格拉夫笑了起来,“我的兄长,他叫赫尔穆特,他从小照顾我,几乎可以说是我的半个父亲……可我却已经有三十年没见过他了……”
格拉夫自顾自的说着话,他对面的布雷恩,只是不断的点着头,没有丝毫打断他的意思。
“我不敢面对他……”格拉夫深深吸了口气,“当我还拥有青春时,他却已经垂垂老矣。他甚至还打算把我培养成格拉夫家族的顶梁柱,唯一受到梅林眷顾的圣者……多么可笑!”
格拉夫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怀里的小斯内普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格拉夫的前襟。
格拉夫看着怀里的小男孩,他的手覆在他的头上,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他半长的黑发。
“你知道为什么我什么我会收养他么……”他注视着小男孩,他的喉咙传来些微压抑的痛感,“因为他和我一样……”
布雷恩坐在他的对面,他仿佛已经入了神,听着这个荒诞可笑的故事。
“如果您这样想的话……就太消极了。”
格拉夫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也许吧,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时间停滞的原因了。但是……”格拉夫捏了一把小斯内普的脸蛋,“他还小,他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他是个怪物,长盛不衰,长生不死。这在别人看来的非凡际遇,却折磨着他,迫使着他背井离乡,迫使他每十年搬一次家,漂泊流离。
他目睹过亲人的逝去,看着时间在他面前匆匆流过,看着他的兄长从青年走向中年。他胆怯了,从此逃离了德国,在世界各地辗转漂泊,换着各式各样的工作。这一切都是因为时间,因为他害怕,害怕目睹着亲人在他面前渐渐老去,而他却无法陪同一起。
自从二十六之后,他的头发就永远没有再长长过,他的指甲也从来没有长过,他的一切都停留在二十六岁那一年。
这不是恩赐,而是最无情的抛弃。
他被遗弃在了时间中,无论他怎样急切地想要去融入这个世界,那种隔阂感都无法抹去。
“可还有很多人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布雷恩顿了顿,他抬眼看着格拉夫,“我原本打算下周结婚。”
格拉夫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恭喜你。”
“我本想在父亲去世之前举行婚礼……新娘子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很美,也非常——非常善解人意。虽然很仓促,但她仍然同意了,她说、她说亲人是这世上最宝贵的财富……”布雷恩的呼吸短促起来,在格拉夫看来一直冷静的年轻男人此刻哽咽着,他的脸埋在手掌里。
他揉了揉脸,看着格拉夫露出一个笑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父亲不要死去,我希望时间能在他的身上更长久一些。让他能看着我结婚,看着我走完人生……我想我很自私,但我仍然这么希望。”
格拉夫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突然伸出了手,“预祝我们将来的合作愉快。”
悲伤戛然而止。布雷恩看着他,“什么合作?”
“你听我倾诉,我给你讲故事。”
布雷恩愣了愣,随即伸手握住了格拉夫的手,“……合作愉快。”
格拉夫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钟了,外面的街上一点声音都没,小斯内普都已经蔫头耷脑的了。
他看了看布雷恩,又看了看他放在门口的行李箱,“你打算住在我这?”
布雷恩的脸色有点别扭,“说实话,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我父亲的吩咐……他让我住在您这。无论如何。”
“是啊,”格拉夫好像突然变成了七八十岁的老人,他的反应有些慢,仿佛随时都在走神,“就是因为他是这么个人……所以我们才一直有联系……”
“能帮我把桌上的信拿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