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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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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也对,毕竟夜长梦多。不过总是要等你爹娘首肯再说。”公子陌继续说,“不过,你要是真急,可以去冰儿那转转,你的嫁衣,大概已经做好了。”

“?!”夏夏目瞪口呆,抬头看着眼前人一脸平淡地语出惊人,半天,才汗颜道:“到底是谁在急啊?”

“我急。”公子陌总算展露笑颜,淡淡地带着一些得意。

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当远处一路鸡飞狗跳咆哮雷鸣般混乱□□,两人就知道短暂的甜蜜告一段落了。

“分开走,我来引他。”

夏夏瘪嘴,一脸地不赞同,她可是要看好戏的,分开怎么看好戏?

“放心,如果成功了,好戏会持续很久,你总会看到。你在,他会分散注意。”

于是夏夏明白了,她被嫌弃了,她作为公子陌果果的软肋,只会生生拖了他的后腿。

事实上,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拿来威胁他了…

不情不愿地一个人率先飞盾而走,浑身总是有些不安全的感觉。

夏夏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依赖性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回转移成了公子陌,他不在她身边她就浑身不安了?

☆、我要嫁给你儿子了

鬼使神差地,就又溜达到了血刹殿。夏夏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因为心中产生了一些疑惑,一些好奇?又或者因为那一句“父母之命“,让她重新想起这里住着一个重伤的老人?

冥烈的屋子依然安静冷清,夏夏这一次来得大摇大摆,没有再躲躲藏藏隐匿行迹。

依她的判断,冥烈这一次却不在上次那一间屋里呆着,而是在另一间药味浓郁的屋里。

夏夏走向那间破屋的门口,礼貌性地扣了扣门。

屋门很快打开了,冥烈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看见夏夏也是有些讶异。

“我还以为,你很长时间不会想跟我见面了。”

“确实如此。”夏夏努努嘴,不客气地走进屋里,微微一打量四周,干草药,药架,简陋的草榻,火炉上正熬着一盅药,整个格局倒是和青老那里很相似。

夏夏往草榻上随意一坐,拖着腮帮子,一脸郁郁不说话,冥烈也不管她,继续去熬手头的药。

“喂,我要嫁给你儿子了,你不劝劝我吗?”夏夏郁闷地开口道。

冥烈侧头扫了她一眼,冷着脸反问:“你爹娘没教你礼貌?”

夏夏垂头丧气,脑袋耷拉得更下,满脸敷衍道:“是,宫主大人…我说我要嫁给你儿子了,你要不要再劝劝我?”

“劝你你会改主意吗?”

夏夏耸肩,摊手,显然没可能。

“那何必浪费口舌?”

夏夏哑口无言,有气无力地看着那锅里的药慢慢沸腾,看着冥烈一手一手耐心地熬煮,心里愈发烦闷起来。

“我娘也许就要来了。”

执扇掌火的手一顿,又继续不紧不慢地扇起来。

“冥幽宫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夏夏看着那比之一年前明显沧桑了许多的背影,心情忽然有些复杂又好奇。

多年前的事情不难查证,夏夏早已知道,在很多年前,她娘和冥烈其实是同门。她娘乃是芸门那一代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悬壶济世,行医救人,也曾在江湖活动过很短暂的一段时间。而冥烈则是放弃了医术这一道,踏上了另一条腥风血雨的江湖纷争之路。两个同门,在踏入江湖的初期还彼此有交往,相互扶持。直到有一天,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的用毒高手,夏狂。

其中恩怨过节夏夏不得而知,但不知道怎么的,夏夏仿佛在之前冥烈充满怒意的脸上看到了“横刀夺爱”这四个字。

“宫主,你是恨我娘,对吗?”夏夏忽然问。

冥烈神色不动,不惊讶,也毫无忌讳:“要恨也是恨你爹,恨你娘作什么?”

“不对,你一定恨我娘。”夏夏固执道。

冥烈神色怪异地向后看了一眼,忽然讽刺道:“真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难道你也在陌儿和靖王间摇摆不定了吗?”

“我才没有!”夏夏猛然抬头,对上那一双几乎穿透人心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了。颓然低下头,仿佛自言自语:“我本来就没有啊…”

☆、药蛊

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公子陌啊!就算是以前对钟离,好像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吧?只是单纯地依赖和相信,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恐怕换任何一个通人情世故老手,都能把她骗得团团转吧?

她只是…觉得有点幸福的过了头,从患得患失的梦开始,到现在越演越复杂的局面,都让她不安。

冥烈似乎也懒得同她辩论,将一锅煮好的药熄了火,端到一边凉着,走到另一个罐子边,掏出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放进嘴里。

那罐子打开的刹那,夏夏突然眼神一亮,鼻翼掀动,整个人精神地跳下了床:“好东西啊!”

啧啧称叹看着那个土灰的罐子,鼻尖还留有那不凡的药香气:“这就是你的伤那么快好起来的秘密?”

他爹下手,到了自损的程度,这个伤绝对不轻,照理是不可能调养一两天就看得出效果的。

可是刚来的时候,她明显发现冥烈的伤势比之前见他时好了许多。

“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用?”那样,如今他身体早就恢复如初了吧?

“你以为这么一罐子东西是好弄的?”冥烈鄙弃地瞪她一眼。

夏夏直接无视,厚脸皮道:“给我瞧瞧呗?”

冥烈懒得理他,直接让到一边去捣鼓自己的草药,一边不时用讽刺的眼神瞟她。

实在怪不得夏夏好奇,也是这么些日子来跟着袭方练出的直觉和敏锐度,碰上好的草药,总是忍不住探究一番。

只是,夏夏才揭开那罐子,立刻大惊失色。

“啊!”

一声惊叫,罐盖落地,砸得粉碎。夏夏连连退后几步,绊了一跤,差点跌坐到地上。

只见一条条蠕动的白色虫子缓缓爬出,颜色微泛出半透明光泽,一伸一曲的前进方式让夏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是…蛊虫?”她难以置信地瞪向冥烈。

“确切的说,是药蛊。”冥烈不在意地笑了笑,仿佛预料到夏夏这样的反应,淡定地翻出另一个不太合身的罐盖盖上。

蛊毒这个东西,也就是传说中听到过一些,印象里总是最邪恶最狠毒的代名词,连夏夏的爹也是从来不曾涉及过的。

“药蛊?”

“对,从小用药滋润大的蛊虫,对疗伤会有不凡的疗效,这可是我们芸门的不传秘方。”冥烈好笑地看着夏夏,“怎么,就这点胆色?这样就被吓到了?”

夏夏与其说被吓到了,不如说被恶心到了,有些结巴地问:“做药就做药啊…为什么还做成虫子药?”

“哼,你懂什么?活体的功效岂是那些死药丸可以比拟的,传说还有另一种更神奇的药蛊,专门治疗无解之毒,是让一些特殊的蛊虫直接钻入体内,吸附毒液至暴毙,不过这种手段早已失传了…”

夏夏听得几乎快呕吐出来,脑子里直回忆起冥烈刚才抓了一把什么就往嘴里塞去,还咀嚼…

“呕…”实在撑不住,夏夏干呕了一声。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这个药蛊,一定要吃活的,死了就没有效果了。改天如果你需要…”

“你变。态!!!”

☆、极端的破坏力

夏夏实在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刺激了,拔腿就冲出屋子,顺带摔了一下门,冥烈在后面怪笑不已。

这老头子,分明是故意说来恶心她的。居然吃那么恶心的活虫子!

天哪!她说的没错,这一家子里只有公子陌还算正常!

一路狂奔出血刹殿,这一次,是再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了。

夏夏一边懊悔着自己为毛要寻来这里触霉头,一边往回寻找公子陌的踪迹。

不得不说,公子陌的战略很成果,挑起了两大煞星的巅峰对决,可是后果却也很窘。

夏夏一路找到乐乐现在居住的院子,再从院子里找出来,所过之地,无一不是一片狼藉。桌椅毁坏,摆设零落,墙上是一排排嚣张的掌印和暗器,路边是残败的花丛。甚至,夏夏走前还好好的老杏树,现在居然生生断成了两截,其切面的工整,深刻昭示了两位煞星极端的破坏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窘点,窘的是,夏夏在离开前的地方找到了打得风生水起的两人时,公子陌居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夏夏惊吓地过去一探,才无语地发现,又睡着了!!!

她心中惨淡哀怨。这究竟是什么毛病呀?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好的么?怎么总是她一走就犯毛病?

这可是在打架啊,刀光剑影地不长眼,万一劈到他可怎么办!

另一边,乐乐手执匕首,冥剑持长剑,厮打得热火朝天,两个人虽然互相对骂叫嚣着,脸上却都泛滥着疯狂的兴奋。

“死块头,不就吃了几条鱼么?你猖狂什么?”

“你敢吃老子的鱼,老子就敢吃了你!”

“哈哈,怕你啊死块头,别以为你块头大就能欺负我,笨重得跟个狗熊样儿…”

“呵…丫头片子胆子不小,敢骂老子狗熊?老子今天要是放过你都没天理!”

“放过我?哈哈哈,这世上只有我说放过别人,还从来没听说过别人放过我的!不过,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夏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真怀疑这两个人的字典里有没有低调这两个字?一个比一个说得狂,看着是不打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停了。

着实没了看打架的兴趣,更不想公子陌睡在硬梆梆的水泥地上,干脆拖了人准备先撤。

“夏夏,想带人走,没门!”

乐乐一瞧见这里动静,立刻想拉夏夏进浑水,几枚飞镖嗖嗖转向而来,有一枚还划破了公子陌的衣服。冥剑也不甘示弱,长剑斜过来一刺。

“哼哼,听说弟媳也有份,今天谁也不准跑。”

夏夏本来就心情不好,公子陌又昏睡了,刚才还被变。态老头恶心到,一股子邪气没处发,现在又遭遇夹击,公子陌差点受伤,顿时又惊又怒,大吼一声:“混蛋,老子跟你们拼了!”

话毕,身上压箱底的毒药毒丸毒气弹都不要本钱地甩了出来,场面瞬时一片硝烟弥漫。

冥剑和乐乐齐齐躲闪,夏夏便趁着这空档运轻功飞窜了出去。

☆、弟媳脾气不太好

一阵烟尘消散过后,两个雾蒙蒙的人头终于露了出来。

“弟媳脾气不太好啊?”冥剑惆怅地看着两个人影逝去,也不追,自己封下穴道,开始逼毒。

这大批量,高毒性的轰炸连他这个常年耍暗器的大佬都不禁咂舌。

也是,夏夏根本不惧毒物,下的药量,药的猛性自然远胜于他人。换个人,光携带这么多毒在身就要思量三分。

“呸,她就是兔子,也是会咬人的那只,凶悍着呢!”乐乐难得附和,也一股脑地掏出随身解药,开始对症服用。

“接着打?”冥剑挑眉。

“必须的。”乐乐瞪眼。

然,只是虎视眈眈了一瞬,乐乐忽然爆笑起来,指着冥剑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笑死我,狗熊变麻子脸了!”

冥剑一惊,双手往脸上一抹,果然摸到许多凹凹凸凸的小点。再看手上,一片红疹子,还开始发热发痒,难耐无比。

“哈哈,叫你运功逼毒…蠢了吧,小妞的毒都是上乘的,一环扣一环,你以为那好对付的?”

乐乐幸灾乐祸,冥剑恼羞成怒。

忽然,冥剑脸色一变,笑眯眯地瞅向乐乐:“来颗解药呗!”

乐乐没事,肯定是对夏夏的毒早有防范,身上必定备了解药。

“你想得美!”

“给我解药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乐乐笑得更加邪恶:“我不想勾销啊!你以为我乐乐是好得罪的吗?”

“啐,臭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冥剑怒了,一把长剑重新开始轻吟。

“来打我啊,狗熊!美丽的麻子脸狗熊!”

“找死!”

于是乎,新一轮的激斗重新展开,进攻,飞盾,暗器,种种花招层出不穷。

只是在紧要关头,乐乐不知怎么,匕首慢了一拍,接着整个手仿佛都软了,垂了下来。

冥剑见势不对,堪堪收了杀招,但见乐乐连膝盖都软了,忽然噗通一声直接砸倒在地。

心想着会不会是诈术,用长剑好一番刺探,才发现情况大不对劲,再把人翻起来,发现额头居然已经染了些黑,显然是毒发了。

“哈哈哈,叫你不逼毒,栽大了吧!”冥剑仰天长笑,忽然把乐乐一把提到肩膀上,咬牙切齿道,“老子说到做到,非吃了你不可!”

只是一步,两步,三步,冥剑顿时头晕目眩,大感不妙,接着,连同他身上背的人一并软倒了下去。

这时,才赶回来的夏夏刚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摇其头。

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就是了。中了毒,早些找个清静地安心解毒不就没事了,非要生死相斗,导致毒发加快,毒血攻心。

夏夏之所以回来,是因为身上有几样毒是致命的,她可不想害死人。

挨个给两人服了一枚药效不算快的解药,便准备拍手走人。这药能保证让他们至少睡上大半天,天黑之前至少没法来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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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的猜测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面差不多就开始慢慢揭秘了。

☆、回家看男人

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又回过头,把冥剑重新在地上摆好,又把乐乐丢到他身上,再将冥剑的手搂着乐乐的腰,嗯,脸要靠近一点,最好蹭着唇。

干完这一切,她满意地欣赏了下两人紧密拥吻的姿势,点点头,这才扬长而去。

心里一口邪气总算出完,啊,天气晴好,心情正暖!

回家看男人!

公子陌这一次没有睡得很久,大半夜夏夏睡得正香他就醒了过来。

两个人窝在独梅院的小□□,夏夏睡觉的姿势很黏人,各种贴紧各种抱,一旦撤开立即紧追不舍,惹得公子陌苦不堪言。

不过,每次醒来看见她躺在身边,心里总是满怀着淡淡的惊喜和温暖。

接下来两天,夏夏和公子陌总算过上了点像样的小情侣日子,每天同出同归,同吃同睡,运气好了还能碰上两个极品战力的变。态打架,两人便就地歇下观战,随身零食携带。偶尔,公子陌还会带着冬雪和唐柳,边观战边指点一下她们的武功。

比如乐乐的绝对优势在于快,无与伦比的快,快到不需要更多花样。而冥剑则是江湖打滚的老油条,各种经验,计策,招数都是融会贯通,信手拈来。

饶是冬雪对夏夏再不待见,这么大的恩遇也就不能计较什么了。明眼见的,少主是看在夏夏面子上点拨她们。

而冥剑和乐乐的战争似乎每一刻都在愈演愈烈。打架那只是常规赛,到了夜幕降临两厢分开的时候才进入季后赛。夏夏亲耳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屋外喊走水了,早上起来,据说乐乐半夜放火烧了冥剑两间屋子。

夏夏那点小心思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反而加深了这对冤家的仇怨,每每看到他们耍出的手段那真正都是在往死里整。甚至,他们已经完全顾不上本该搅进浑水里的夏夏和公子陌。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的眼里真的只剩下了彼此…

夏夏为此经常心疼冥幽宫里的花花草草以及大小财物,倒是公子陌最淡定,每天拉着她四处观光,冥幽宫附近的好山好水她都大概走了一遭,然后,在荒芜人烟处,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果果打出“练习”的名号占她便宜!

且不得不说!他果然是天赋异禀!柔情似水的,霸道凶猛的,缠。绵缱绻的,蜻蜓点水的,他几乎都是一学即会!让夏夏好是红了一阵眼!

开玩笑,她还指着这个翻身的,现在这样怎么行?!

然而第三天,公子陌却带她从后门下了山,穿过阵法密布的阵林,斜倚在一颗山路边的大树上。

两人都没了说笑逗闹的心情,夏夏也只是一圈一圈紧紧揪着公子陌的衣服。

不管是红楼那方还是冥幽宫那方,都传来了消息。

她爹娘今天会上山。

且潇潇说,领路的只有晚夕和钟离身边的另一人,她爹娘也并不像被胁迫。甚至是,因她爹身上有伤,可能经不起太过激烈的损耗,所以,她们只是尾随,并没有下手夺人。

☆、相聚

夕阳西下,一地余晖。

夏夏忽然绷直了身子,看向山路的尽头,耳边仿佛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

公子陌按住她的肩膀,无声地捏了捏。

果然,声音越来越清晰,一架青灰色的马车从远处渐渐行进。

夏夏的心脏越跳越厉害,因为她已经慢慢看清楚,驾车的两个女性中,其中一个正是晚夕。

晚夕卸去了一身黑衣,穿着不起眼的便服,然容貌中的一丝冷冽却遮掩不住。另一个也算是小半个熟人,钟离府上的小蝶,和夏夏也算有一小段朝夕相处。

晚夕架着马车,赶到离他们不远处,忽然似有所觉,幽幽扯住了缰绳。

一抬头,直直看向隐匿在树叶丛中的两人。

有一瞬,她冷定的眸光微微闪动,似乎带着难以严明的情绪,可仅仅一瞬,又寂灭了下去。

公子陌抱着夏夏落到地上,夏夏紧紧拽着他的衣袍不敢伸手。

“怎么停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马车里传来熟悉男声,是夏夏曾经认为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可如今却如削去了锋芒,甚至带了些微的喘息。

“爹…”确定的欣喜让夏夏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那是她爹,真的是她爹!她认得他的声音!

马车里似乎有一瞬间的沉寂,然后车帘被猛然掀开,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

“夏夏!”马车上的女人率先冲下来,一把将夏夏搂进怀里,双手发颤,还未语,声已不成调。

夏夏呆呆地任由自己的娘亲搂着,虽然未曾好好看清面容,但只初见的那一眼,她心中的喜悦就完全消失了。

她仙人之姿的神医娘亲,如今抱在手里是这样瘦弱,她激动地时候不住连连干咳,她不敢相信,刚才看见的那一缕斑白的鬓发是真实的。她看着娘亲身后的父亲。那曾经一脸的狂放不羁完全失去了踪影,脸上刻画夏的是深刻的沧桑,他朝着夏夏微微展露笑颜,平淡的眸中藏去了太多波澜。

“爹…娘…”唇颤抖着,喊出久违的称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洒满面孔。

她错了,她真的大错特错了。

她不该以为她爹娘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她应该早点去找他们,她浪费了多少时间花在那些无谓的事情上,却不曾想到,这世上最深爱她的人正在饱受什么样的痛苦折磨,在历经什么样的心路煎熬。

她果然太冷血,太自负,居然累得爹娘受此般苦难。

她神仙般飘逸的娘亲啊,何曾在什么人面前这样痛哭过?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两位,此地离冥幽宫已然不远,不如上山再说话。”公子陌见夏夏强忍着心绪中的波动,不忍心地开口了。

夏狂微微抬头,看向让到一边的公子陌,半晌,缓缓点头。

“你护好夏夏。”

说着,便去拉越哭越凶猛的赫连惜。

“惜儿…”

赫连惜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都浑身颤抖起来,一把扑到夏狂怀里,死咬着唇,声音里全是狠狠的哽咽。

☆、欠两个女人

“娘…”

“别担心,你娘没事。”夏狂一边安抚地拍着赫连惜的后背,一边又看了眼公子陌。

公子陌会意地拉住同样情绪激动的夏夏,安慰道:“回去再说。”

夏夏虽然心中激动,却也大概明白她娘大概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情绪起伏如此激烈,这样对她现在的身子怕是不妥。

两个男人各自默契,拉离自己的女人,夏狂扶着赫连惜上马车。公子陌将夏夏揽进怀里。

晚夕重新执起马鞭,一双眸子始终未曾离开公子陌半分,然,那个男人的眼神却至始至终没有落到过她身上,仿佛真的只是陌路人。

她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亲密,如此温柔,哪怕是曾经的夫人,哪怕是当年最得宠的冰儿。

可这一切,都落到了他怀中那个毫不起眼的女子身上…

指节收紧,微微敛眸,再扬鞭,马车重新开始缓缓前行。

车轮咿呀作响,马车里仍有间断地恸哭声传来,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夏夏终于惹不住,转身抱着公子陌失声痛哭起来。

“会好起来的。”公子陌也不多说,任她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肆,好像要一次性把积压太久的感情都宣泄出来。只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任她将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

好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在他面前哭了…上一次,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夏夏终于收拾好了心情。自责也好,内疚也罢,都再无济于事,只有今后加倍地补偿,加倍地关心。

马车行得慢,她们就是耽搁了些时辰赶起路来也不用着急,何况,公子陌说,最好给她娘一些缓冲的时间。

她不想再见面还惹得她娘伤心难过,便扯着红通通的眼睛站在门口,问公子陌:“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好些?”

“洗把脸,拿冷水敷一敷。”公子陌一如既往地严谨回答。

夏夏立刻垮下脸。

但仍是乖乖听了公子陌的话,将自己收拾干净精神了,才回到独梅院。

“你真不跟我一起么?”夏夏看着公子陌停在院门外的身影,有些迟疑。

公子陌摇头:“再晚些时候。”

夏夏感激一笑,终于又有了些好心情:“放心,我会给爹娘大力推销你的。”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开,迫不及待地进了屋里。

公子陌遥遥看着她难掩雀跃的身影,常年冷漠冰寒的心里也难得有了一丝温暖融化。

他哥冥剑的生母曾经也对他极其好,甚至比对待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更好。那一年他毒发严重,差点丧命,是她生生用自己的性命换得了他的生机。

他公子陌这一生,只欠两个女人最多,他的养母,他已无力报答,甚至连幼时温馨的记忆,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模糊了去。而夏夏,是他今后将不惜一切保护的唯一…

目光凌冽地扫射过周围窥探的目光,眸中光芒渐渐深邃。

如果有任何人企图伤害夏夏,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摧毁…哪怕他是…靖王。

☆、我会再给你一个机会

钟离一直远远地站在独梅院不远的假山之后,视线所及,只能隐隐看见两个身影携手走进院子。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身边的人慢慢靠近,才终于开口。

“晚夕,知道本王最忌讳什么样的人吗?”

晚夕沉默,脸上同样波澜不起。

“本王最恨有二心的人。”

晚夕缓缓开口,声音毫无感情:“我本不是靖王的人。”

“也对,你们都是公子陌的人。”钟离冷笑一声,满眼讽刺,“可是我好奇啊晚夕,对于一个把你作为弃子丢弃出去的主子,你的忠心能维持多久?”

晚夕默然。

她本该是公子陌的人,曾经,她是公子陌最信任的人之一。

可自从那个丫头出事以后,他便开始亲自着手查她的一切,也不难查出,她晚夕,奉了命宫主之命,将夏夏击昏带到钟离那里的事实。

她曾经折辱了一个杀手的尊严,跪地祈求他,甚至不惜以死谢罪,只求他不将她除名。

然而,她得到的只是这样一句冰冷的回复。

他说:“晚夕,去跟着钟离,你还有点用处,否则你死不足惜。”

多年忠心耿耿,和那份深埋心中不敢表露的情愫,便换得一句…死不足惜。

她很清楚知道,那一刻只要她再有半分异议,那凛然的杀气就再不会顾及半分情面。

“靖王,冥幽宫和你不过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你完全不需要介怀我的身份,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放心,大可差小蝶去做。我带来的那些人,你也完全可以不经过我直接调动。”晚夕冷然道。

钟离冷笑更甚:“我就是要用你。我就是要看看,你的那一颗赤胆忠心,经不经得起这样损耗下去。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公子陌就罢了,还瞒得了我吗?怎么样,看见别的女人在他怀里享受那些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待遇,滋味好受吗?”

晚夕眸色一沉,脸色微变。

“晚夕,既然敢有二心,就该做个聪明人。你要的是什么,你争的是什么,你不甘心的是什么,这些,不是忠心就能换来的。”

晚夕沉默良久,反问:“靖王要的又是什么?”

钟离豁然大笑,眼角终于又弯出一丝妖娆来,“我会再给你一个机会…”

——————————————

独梅院中,冬雪和唐柳都已经为赫连惜和夏狂准备好了暂住的屋子。

夏夏只是拉着娘亲的手,家长里短的闲聊。只是每每看见她娘额头,眼角显出的皱纹,口中都难以控制地发苦。

她每每问及他们这一年的行踪,两人都只是模棱两可,甚至连深陷凌门的事也不愿告诉她,只是一个劲儿地说,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而当她爹问起她这一年过的如何,她也只是笑着打趣。

“不错啊,认了一个有钱的大哥,家里收容了一大帮子怪人,好在我小,他们都照顾我。”

她自觉这话说得还算诚恳,且像模像样,可是她娘却因为这句话眼眶再度湿润。

于是她决定,从此以后向前看,好好和爹娘在一起就行,再不要提及这些伤心事了。

☆、他爹是个凶巴巴的变b态

她握着娘亲的手悄悄把过脉,恐怕是积郁成疾,虽然一直好生调养着,却不曾见效,如此下去,只怕对身体大不好。

她爹倒是如她所想,毒功逆行,伤了自身筋脉,只怕于武功精益有碍,好在调养好的话身子还能恢复健康的。

这样两天,夏夏就天天陪在爹娘身边,更多的是陪着她娘,说一些一年里的奇闻趣事,让她娘相信,她过的其实不错,没有她们想象得那么糟糕。

晚上,便同她娘歇在一处,聊些闺房密语。

这段日子,她连公子陌都抛到了脑后,只想着多陪一会儿娘亲,多尽几分孝心。

心情也渐渐舒展开来,因着这个地方有了家人,便觉得这个地方也有了些家的温暖。

只是某天晚上,夏夏偶然看到院子对月凝望的身影,心里不由激荡了一把。

窝回□□的时候,便有些心神不宁。

“怎么了,夏儿?”赫连惜敏感地发现夏夏的异常,不由开口问道。

夏夏侧躺在她娘身边,扯了扯被子,有些惴惴不安地问:“娘,你看我大些了没?”

赫连惜轻抚夏夏的脸庞,淡淡笑开:“我的夏儿早就是大姑娘了,出落得娘亲都快不认得了。”

夏夏被说得脸颊微红:“那…我…”

赫连惜一看夏夏的窘态,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样,顿时会心地笑了:“女儿长大了,为娘的留不住了呢…”

“没有啊,娘你说什么呢…”

“你着急什么,娘不是跟你开玩笑嘛。”赫连惜温柔地捋着夏夏的碎发,“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对冥家的少主有意?”

“娘——”夏夏大窘,一把将头蒙进了被子,惹得赫连惜一阵轻笑。可是一会儿,她又担忧地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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