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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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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和袭方一路策马跟随,陪她到山脚下,才不放心地折回。
夏夏心中也早有沟壑,并不是一时兴起。
她并不绕去流玥城,而是直接研究了从安城上山的路线。虽然上山路程比从流玥城出发远了些,却贵在平坦安全。
流玥城到寒山,又是要过珍奇林,又是要翻山越岭,夏夏一个人,还真怕对付不过来。即便对付得来,马儿也吃不消那崎岖的山路和珍奇野兽。
安城就不一样了,一路盘山而上,行行走走,虽然恐怕要行个大半天,但一路上山木葱翠,水源充足,少有大型野兽。很多医师也会带着药童来这方采药。
只不过在深入药谷之前,会有一处巨大的丛林迷阵,进去过的人基本是有去无回,所以也就等于阻隔了到达药谷的通道。
不过夏夏有备而来,自然不惧。
为了保持马儿的体力,不至于让它半路衰竭,夏夏几乎是赶半个时辰路就休息一刻钟。
这时,她也才充分体会到草c泥马无可比拟的优越性。
比如,草c泥马不会像这匹破马一样,吃草吃上瘾了还不肯跑路了!跑路跑到一半又突然要拉屎撒尿狂躁了!
所以说,千万不能相信琉璃对动物的评断!这就是那货给她挑的所谓“有灵性”的马啊啊!
☆、一路安好
这也算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了。
突然这样甩脱所有依靠,独来独往,夏夏心中倒升起了一种自由之感。一路看看山林秀美,欣赏自然本色,天地仿佛都开阔起来,所有心头的束缚枷锁瞬间消散。
除了那遭罪的马,时不时便不安分。总算一路安好。
夏夏计划着,最好天黑之前就过了那丛林迷阵,赶回寒山家里。一来,不用露宿山野,更为安全。二来,也是那迷阵在晚间颇为危险。
可惜,世事总不会尽如人意。那矫情的马一路磨磨蹭蹭,直到黄昏才磨到林子口。到了林子口还一阵发作,扬蹄嘶鸣,死活不肯进林子。夏夏几番恼怒之下,差点想下黑手烤马肉吃。
好不容易安抚完了这牲s口,她才借着最后一点日光度过林子。这林子她幼时也来过几次,地形比较熟悉,其中蕴含着一个小七杀阵,借着月光的力量总会变得出离诡异。她也只敢在白天绕着大阵边缘迂回前进,不敢冒险。
绕出林子,离寒山药谷就十分近了,骑马约一刻钟,就到了自家地盘。
远远地,夏夏还能辨别出家门口三棵畸形的老槐树,形貌独秀,比其他树木扎眼得多。
一种近乡情怯的心境油然而生。
这一次,她真是离开得太久了,久到那熟悉的情景映入眼帘时,眼眶居然有点发热。
再没有任何地方的一草一木像这里这样,充满亲切的芬芳,每一株,都刻画着不可磨灭的记忆。
然而当夏夏把马拴到老槐树上时,心跳得愈发激烈了。
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场景。
小破屋没有变得更破陋,屋顶被全部翻新了一遍,从前摇摇欲坠的形体被新鲜的木材重新勾勒,变得整齐而坚实。蓝雪花的花树篱笆整整比以前扩大了两倍,形成一圈巨大的花墙。这会儿还未到开花季节,一开花,以它本身醒目的色彩,简直能想象到那种壮观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她心跳如鼓。难道…爹娘回来了?
夏夏心里炸开了锅,一紧张,差点忘记了门口陷阱。
☆、雀占鸠巢
“爹?娘?”
夏夏蹑手蹑脚跳进屋子里,试探地喊道。
寒山药谷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地方,夏夏只能想到爹娘回来了的可能。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喊得很小声。
因为进屋以后,她就看到木屋里添置了诸多家具,木屋似乎也是被扩修过了,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似乎还定期打扫过,一尘不染。
这…不像是爹的风格啊?
只是这屋里并没有人,甚至没有一点声息。
此时,夏夏也顾不上什么线索不线索了,急急忙忙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跑。
却看到这样一番光景。
同样井井有条,连褥子也好像换洗过,空气里弥漫着药香的清新。
夏夏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专属的小□□,半躺着一身清冷白袍的男子。
他的鬓发微有凌乱,似乎刚刚睡醒,姿势还未及换。
可是他的双目却清醒分明,幽深如潭,正死死地盯着她,一言不发。仿佛一头蛰伏许久的野兽,冷静镇定,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公子陌!
公子陌!!!
夏夏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一个震惊的信息在轰击。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在她家里?!他怎么睡在她的□□!!!开什么玩笑!!!
彼时,夏夏一身鹅黄紧身裙裳,薄纱蒙面,匕首早已习惯性地捏在手里,背在身后。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人,公子陌同样凝重地紧盯着她,一指微曲,仿佛随时都会发难。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中忽然荡漾出一丝困惑,盘旋不定,渐渐扩散,逐渐有演变成震惊的趋势。
即使刚才她突然出现,他都不动声色,仿佛一只诱敌深入的狼蛛,此刻脸色突变,为什么?
他认出她来了么?
夏夏心砰砰砰地跳着,身形突动,转身就往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跑,公子陌这个坏家伙,雀占鸠巢,她本该好好质问他才是。
可身体似乎下意识地在行动,一跃出门,就干脆利落地翻上马背,匕首迅速出鞘,削断缰绳,打马飞奔。
风也似地逃跑!
☆、发怒的熊
只是公子陌又哪里会罢休?
上乘轻功一运,夏夏顿时感觉到呼啸的风声紧逼身后,微微回头一看,竟然是公子陌紧紧追上来了,那速度,竟能和良驹宝马媲美。
不过,这傲娇的牲口似乎也感受到了追击的危险,竟然潜力爆发,撒蹄子加速起来。
于是,夏夏策马在前面跑,公子陌在后面追半天,也没有要放弃的样子。就这样,僵持许久,连夏夏都开始困惑,她们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她已经,下了大决心,要把过去种种全部抛弃,开始新的生活。
为此,她甚至亲手斩断了对泽轩的依赖。
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和过去有关的种种人事一股脑地又碾压进她的人生里。
钟离,乐乐,现在,又是公子陌!
难道她的命运,就必定要和这些人牵扯在一起么?
她本能地逃跑,不是说怕他公子陌。而是不想和过去牵扯纠缠,仿佛跑快一点,命运就会跟不上她的步伐。
如此,直到天色渐暗,周围忽然传来猛兽低低的嘶吼声,夏夏才恍然察觉,那牲口竟然一路返回,跑进了丛林迷阵里!
而且兜兜转转,在其中迷了路,绕得越发深入了。
夏夏这一次真心是想烤马肉了。
早上这畜c生不肯进林子,她还能当作动物本性趋吉避凶来看待。现在倒好,晚上的丛林迷阵连她也不一定对付得过,这畜生竟敢活生生给她往里跑!
“吼!”
正在夏夏火冒三丈,准备勒马调头之时,一阵洪亮的咆哮声从林间传出,使得整个树林都微微震颤起来。
夏夏一回头,顿时吓得肝胆惧颤,隐隐地,竟然是看到一只熊的身影!
碰到熊是什么概念?
农户们上山,遇到野猪不可怕,因为一般来说,只要不去有意骚扰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攻击。
遇到狼群,很棘手,但也商可周旋,攻击它们脆弱的鼻子和小腹或设法宰掉头狼,燃起篝火,尚有一线生机。
然而遇到熊,你能想的事就只有一件,逃跑!
但凡有经验的人,绝不会妄图徒手和熊搏斗获胜,尤其是,发怒的熊。
☆、诡异之境
一瞬间,夏夏在心里迅速地分析着,可最终渗人地发现,为什么这熊咆哮的声音如此狂躁?而且,不只一头!
同样狂躁的还有夏夏身下的傲娇牲口。从熊出现的那刻开始,就濒临崩溃边缘,几乎要将夏夏甩下身去。方寸大乱间,根本不受夏夏指挥,发狂般就朝前冲。
“吼!”
又是一头熊诡异地出现在夏夏前方,马儿惨叫嘶鸣,急停之间前蹄高高扬起,直接把夏夏甩脱下去。
“完蛋。”
夏夏脑海里惊恐地闪过这一个念头,身体已经不可控制地失去平衡,要摔在地上。
熊的速度迅猛异常,眼看就要扑来,她吓得脑袋几乎要停止运转,想着要不要装死算了。
就在这时,身边一股劲风及时扫过,一股大力裹着她的身体疾飞而起,直接将她带到一棵老树之上。
公子陌!
夏夏惊愕地瞪着眼前的人,还没从突然得救的庆幸中回过神来。
可是他不开口,不说话,刚一落稳,手就直直朝夏夏面上身来,满脸冰寒果决,竟是要立刻出手揭了夏夏的面纱。
夏夏下意识就伸手格挡,来来回回,竟在公子陌怀里和他动起手来!仗着匕首的锋利,又欺负公子陌只有一只手可用,还挡勉强挡了几招。
公子陌脸色愈发凝重,却也不下狠手。
倒是夏夏,深知公子陌的厉害,自己在他手下根本挡不住许久,所以下手颇重。
可是事情陡然突变,一重接一重,让人措手不及,简直像一场灾难。
夏夏眼见前方有树可攀附,周身束缚也忽然松了些,便陡然发力,轰击了一拳,然后迅速逃脱制肘,躲到另一棵树上。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拳还真的将公子陌击退了,不仅如此,公子陌退到另一棵树上时,脚上还一打滑,人瞬间失去平衡,向下掉去。
三只狂暴的熊一直不曾离去,跟着他们的身形在下面虎视眈眈,巨掌拍打在树杆上,整棵树都摇摇欲坠。
公子陌落下,正好一脚踩在一只熊脑袋上,企图借力继续跃起,却不知道为什么,身形总是摇摇晃晃稳不住。
夏夏仔细一看,立刻发现其中不对劲。
☆、怎么可以轻易死掉
照理来说,以公子陌的武功,刚才脚底打滑的情况也不该出现,即便万分之一出现了,也能立刻化险为夷,绝不至于陷入如此困境。
夏夏抱紧树杆,只见他身形越发摇晃地厉害,一脚点在熊脑袋上不但没有跃起,反而好像吃了疼,身子要朝一边歪去。
那几只熊也凶悍得诡异,好像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巨掌连拍,紧追不舍。
夏夏犹豫了一下,便追着跳到另一棵树上,同时疑惑着公子陌的状态。
他在她身后追了那么久,也没见显出疲态,照理不可能突然变成这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
夏夏脑海里一瞬闪过不好的预感。
也在同时,公子陌动作一僵,踉跄掉落到地上,一只熊紧追上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背心上。
夏夏看得心惊胆颤,差点重心不稳。熊的一巴掌拍上去,那是什么概念?
当即,就看见公子陌嘴角溢血,身形完全失去了控制,飘零如落叶。
而另一只的熊的大掌紧接着也跟了上去,目标是公子陌的后脑。
这一下,直把夏夏吓得肝胆俱裂,眼看着如此下去,公子陌只怕是要葬身在这里。这恐怖的念头盘旋在眼前,完全让她难以置信。
他可是她用一条命换回生机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掉?怎么可以轻易死掉!
霎时,夏夏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把毒丸全部捏到手里,一下一个,迅速朝每一只熊射去。
目标,眼睛!!!
熊不比人,感觉不到这迅速逼近的危险,更不会格挡,一下子,就让夏夏都暗算了去。
那药丸本就易碎,碰到眼睛,毒素就迅速化开,腐蚀起来。
熊们吃痛,顿时恼怒咆哮,一巴掌,还是带到了公子陌的头。夏夏此时也来不及思考了,眼看着公子陌被三头发怒的熊死死包围,一不小心又要被巨掌扇到,整个人顿时猛扑下去。
半空之中,她就已经感觉不好,那形势,就算她下去救人,只怕还没带起人,就先得中招。
咬了咬牙,认准方向,几乎是半闭上眼冲下去,拽住公子陌的肩膀就使劲往高出带。
☆、阵眼深处
心里几乎做好了挨一下熊掌的最坏打算。
然而,幸运的是,当她落地把公子陌整个拽离地面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遭遇袭击。
她立刻精神大振,认准方向跃上一棵枝头。
回过神来再看,却发现三头熊咆哮着,已经四下散开了去。
实在诡异得出奇!
然而夏夏此时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这个丛林迷阵到了晚上,已经越发地不正常,熊无声无息地出现,一出现就如此狂躁地攻击他们,现在又毫无征兆地离去,这实在不是正常现象。
况且公子陌后背挨了一掌,脑门也挨了一掌,也不知究竟受了多重的内伤。夏夏见他只翻了一下眼皮,便重新合上,只是那眼神里一瞬而过的诸多意味,却叫夏夏乱了心神。
她不敢多做停留,带着人,凭借着记忆在丛林里穿行,不久就飞出了树林,来到一片空地上。
不过,这并不是她飞出了丛林迷阵,相反,而是她进入了阵眼深处。
以前,她也曾和草c泥马在这林子里迷失过,比较熟悉地形。这小七杀阵源于七杀阵,合五行之理,外面一圈树林按五行八卦排列,最是险恶凶煞,倒是真中心腹地安全许多。
现在天已擦黑,她没有办法,只有在这里等到第二天日出,凭借阳光的指引,才能比较安全地离开。
夏夏一出树林,立刻把公子陌放在地上,心好像这才归为,砰砰砰跳个不停。
“喂,喂,你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他的身体,可是丝毫没有反应。摸了摸他的后背和后脑勺又似乎都没见血。
难道被打出脑震荡,内出血了?
夏夏杂乱无章地想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忽然觉得特别无助,什么办法也想不到,只能不停地去摇晃他。
“喂,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一动不动躺着,快醒醒,哪怕动一动啊…”
“喂…公子陌…”
忽地,公子陌眉头轻皱了一下,却没睁开眼。
“没事。”
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久违的声音,清冷如昔,夹杂着无比镇定的气场,直叫夏夏动作僵了一僵。
☆、苦不堪言
“没事?”
夏夏一瞬间居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事你干嘛躺着不起来啊!”缓过神来,她立刻嚷嚷起来,可是这时,公子陌又不再应答,眉心纠结成一团,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夏夏一看,顿时想起了他之前的一反常态,身形不稳。
当然绝不可能是被她一掌打的,倒像是,被什么毒物咬了。
如此想着,她就开始检查公子陌周身上下,果然在他脚踝处找到两个牙洞,鞋子都被洞穿了。
她心中一寒,立刻分辨出,这应该是被蛇咬的痕迹。
寒山药谷中几乎没有毒蛇出没,显然,这是进入丛林迷阵被咬的。
而这么快发作的毒,必定至少是类似于五步倒的剧毒蛇。
意识到这一点,夏夏心一横,就要掏出匕首放血,可动作到一半,又觉得不对。
这个家伙,可是差点把他的血吸干了啊!照理说,不可能不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啊!不说像她这么强悍吧,这点小虫小毒应该奈何不了他啊!毕竟,毒虫一类的天然毒没有经过萃取提炼,她给人解都只要很少的一点血。
实在没辙了,夏夏连那点跟袭方学的微末医术都使上去了,捏起公子陌的胳膊,一阵像模像样的把脉。
奇怪的是,五脏六腑似乎并未受伤,中毒倒是真的,不过也不像蔓延之势,反而像逐渐被控制,毒性解除的过程。
是了,夏夏想起自己中毒的时候也是这样,若是遇上毒性剧烈的毒,身体里就仿佛要拼斗一阵,最后毒解了,还有些虚脱。
这样一想,她顿时放了几分心下来,可也不是完全放心。
毕竟,她是曾经把君陵尹诊断成“有喜”过的人物…她自己对自己的医术也不敢恭维…
可是眼下,天愈发地黑起来,她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野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公子陌…也不能随便丢下。这个人看似纤瘦,其实重得厉害,夏夏不运内功根本没法把他抱起来。就是用了内功带着他走,时间一长也体力不济。
毕竟,她可不像潇潇公子陌这等高手气息悠长,内力浑厚。
一时间,歪歪斜斜地背着个人找找停停,苦不堪言。
☆、气急败坏
“扫把星,倒霉蛋,没事干嘛跑我家去…害得我掉林子里来不说…还要累死累活做苦力,我是有多倒霉啊我…”
夏夏的腰几乎弓成了虾米,嘴上念得狠心,手却时不时伸到公子陌脖颈间试脉,显然是怕他有突发状况。
“哼,以前中毒半死不活的,现在毒解了还是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死彻底算了,劳民伤财,害人害已…”
却不见,某人忽然在她背后掀开眼皮,目光深沉凌厉,死死盯着她的后脑勺。
夏夏运气不坏,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样子,就找到一个不错的山洞。地势较高,背阴背风,周围也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
此时,她包袱背在前,公子陌背在身后,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可究竟还是丢了不少东西,比如换洗衣服之类,都叫那匹疯马驮走了。
好在这山洞离水源较远,不算阴湿,夏夏抓狂一阵,也就把公子陌就地放下了。
有这个不能自顾的拖油瓶,夏夏的露宿难度明显增大。虽然腹地要安全一些,可也不能掉以轻心,火必须要升,不管是防兽还是避免晚上被冻僵,这一点不可或缺。既然要生火,就要去捡干柴,又要防止她离开时公子陌发生不测。
想到这,她的头又立刻开始发胀,这么多年,一直是别人照顾她,她何曾这么苦逼地照顾别人?以她如今的能力,也就能勉强把自己顾好,突然多了一个计划之外,叫人情何以堪?!
小心翼翼又把了一次脉,试了试公子陌的额头。
依然有些烫,看样子是毒性还未完全消退。
如此,怎么指望他保护自己?
一着急,就往他身上推搡了一下,气急败坏道:“你给我醒来醒来醒来,再不醒,我就把你丢在洞里,随你喂野兽!”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知觉。
“你以为我不敢么?再不醒,我真走了…你看,我已经走了,我走了,就不回来了啊…”
夏夏边说,真的动身往山洞外走去,身上还背着包袱,煞有介事的样子。
地上的人眼珠一动,却仍没有动弹。
有那么一刻,山洞里真的寂静了下来,连微弱的呼吸也清晰可闻。
☆、冤孽么
一秒,两秒,三秒…
憋到耐心磨尽,憋到怒发冲冠,憋到狂躁!
夏夏怒气冲冲地再次出现在山洞门口,手里抱着一颗大石头,往门口一丢。
“凭毛啊,老子辛辛苦苦找的山洞让你一人霸占?想的美…”
她唧唧咕咕,手里动作不停,把一颗又一颗大石头搬到山洞门口,显然是要做个临时防兽篱笆。
把人逼到绝处,总是能激发出无穷的潜力。夏夏便突发奇想,捏碎了随身带的一把毒丸洒在洞口,如此,野兽靠近习惯性用鼻子嗅的时候,就难免要中招。
干完这一切,她才拍拍手,颇为自得地准备离开。
可是走了几步,不知道怎么又心跳得厉害起来,感觉仍是有些不安,想了想,终于还是折返了回去,将佩在腰间翡翠玉佩除下,别到公子陌腰间,又在他周身也撒了一圈毒粉。
这个玉佩,在她第一次被迫杀人的时候,曾救过她一次。
要不是它及时发出一个幻阵让那人分神,夏夏早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也是那时候起,她对玉佩的敌意渐渐消散。
现在别在公子陌腰间,算是临时借给他防身,只是不知,畜生吃不吃幻阵这一套…
夏夏叹了口气,又抱着侥幸心理摇了公子陌一次,仍是毫无反应,这才悻悻离开。
真是世事难料。
曾经她花了那么多功夫摆脱过去,逃避一切,现在却巴巴地在这伺候公子陌,还得花尽心思防止他被不明生物咬死。
冤孽么?
她自嘲地笑了笑,振作了下精神,这才出发去寻找过夜需要的物品。
这个地方夜间有诸多诡异,她可不敢敷衍了事。
好在这地方果然是没什么野兽出没,又或者公子陌否极泰来,没有再遭什么无妄之灾。
约莫半个时辰,她才找到了足够的树枝枯叶,在山洞外燃起一堆篝火,又取了足够的清水,摘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甚至顺手猎到了两只野兔。
嗯,应该是一公一母…
夏夏边烤兔子,边邪恶地想…
这么忙忙碌碌半天,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夏夏吃饱喝足,这才想起来,那个被她丢在一边半天的人!
☆、没事找事
不过实在也不能怪她。大半天忙活下来,基本没有停歇,早累得脑子不够使了。
况且,她一向自我中心惯了,身心再一疲乏,哪里还顾及到别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本来估摸着自己操办一阵,公子陌的毒也应该解得差不多了。不说生龙活虎吧,也至少应该清醒过来了。
可她现在都告一段落了,他却仍旧昏迷不醒,没有半点动静。
这使她再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质疑。
又把了一次脉,脉象平稳强壮,已经十分正常。
夏夏抓破脑袋,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状况了。
一时半会儿不死,一时半会儿不醒,夏夏又无所事事,只能托着腮帮子坐在他身边发呆。
这家伙还是酷爱白衣,和钟离仍旧钟爱红衣一样,仿佛是烙印进了生命里的颜色。
眉眼间的轮廓虽然有一些细小的变化,不过整体气质还是如往日一般,清冷疏离,透着一股子与世隔绝的气息。
倒是脸色,不再像过去那般病态的苍白。
夏夏这么无心地一打量,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一副如玉如仙的面孔上,嘴角却沾着干涸的血渍,实在太是刺眼了。
她便取了帕子,沾了点水,良心发现地替他擦了擦。可是一擦,又恍然发觉那唇干裂苍白,显然是昏迷太久造成的。
这时,她神经大条的脑袋才后知后觉地考虑到,他就这么一直昏迷着,要不要吃点东西?要不要喝水?不吃不喝的话,会不会饿死渴死?
不知道,没经验,完全没数啊!!!
想来想去,夏夏觉得,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法进食的,强行塞下去搞不好会把他噎死。但是水应该可以灌一点吧?没有水,很容易虚脱来着。
不得不说,夏夏大概是穷极无聊了,所以开始没事找事。
她从自己的水壶里倒了点水,打算喂给公子陌,同时内心的虚荣心迅速膨胀,一时觉得自己不计前嫌,仁厚无比,跟她悬壶济世的娘有的一拼。
可是,她很快就二度抓狂了,因为那些水并没有按她设想乖乖喂进公子陌嘴里,而是全部沿着嘴角淌了下来。
☆、渴死你拉倒
夏夏几乎目眦欲裂,难以置信。
有没有搞错啊!这种情形不该是病入膏肓快死的人才会出现吗?!
好心办不成好事,她一时头大如斗,暴躁得厉害。
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长这么大,还没有干过这么让她抓狂的事,还没有出现过这么让她抓狂的情况!
“算了算了!不喝就不喝!渴死你拉倒!”她恼怒地把水壶盖上,丢回包袱边上,重新坐回她的篝火前烤火。
心里,就跟千百只小虫子爬似的,各种不爽,各种懊恼。
却不曾想,为何如此。
“这么想我死,先前丢下我不管就是了,何必现在才来大动肝火,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幽幽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平静如水,波澜不起,好像只是平静地诉说,而并非质问。
夏夏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扯怀里的纱巾蒙上脸。
“姑娘的真面目不可示人么?
夏夏猝然转身,立刻看见,刚才还死鱼般躺着的公子陌现在已经半坐而起,手缓缓地按在身上,给自己疏松筋络。
只是那双眸,太过犀利,太过深刻,这一点,倒是和过去的淡漠无波有些不同。
“你你你…你醒了。”夏夏瓮声瓮气,一紧张,还结巴了。
“嗯,多谢姑娘舍身搭救了。”他语气淡淡的,说的虽然是谢辞,却着实听不出什么诚意来。
当然,夏夏这会儿肯定顾不上计较这些,反倒了愣了一愣。
他,没认出自己来?
这一口一个姑娘的,喊得她全身别扭。
不过,似乎也正常,公子陌他们都以为她死了,自然想不到人会死而复生。又何况,她这一年多,变化如此之大,不管是长相,还是内在,都不再是过去那个夏夏了…
连钟离和乐乐,不是也没认得出她来么?
可是,就算这么想着,夏夏心里还是衍生出一点不舒服来,暗暗地直哼气。
传说中他不是那多那什么什么一往情深嘛,现在看来,鬼信!
“没什么舍身不舍身的,我是顺手救你,不费什么大力气,你不用放心上。”夏夏这一句话说得十足的阴阳怪气,都不用刻意变声,也已经不像她了。
☆、卑鄙小人的蹩脚谎言
“哦,是么?”公子陌拖长了声音,忽然意有所指道,“那你跑什么?”
“我…”夏夏被问得一滞,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恼怒道,“你追我我不跑啊!”
“你莫名奇妙闯入我家,又神色仓促地逃跑,我自然要追。”
夏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公子陌说出这样一段话,面不改色心不跳,理所当然至极。
他居然说,她家的小破屋,是他家!!!
有没有搞错啊!!!
夏夏一时就要怒发冲冠,可居然还发现自己还发作不得!怎么说?揭穿这个卑鄙小人的蹩脚谎言,说那是她家?这不等于自曝身份么?
这绕来绕去,怎么倒好像把她绕进了沟里?!
“姑娘似乎心有不服,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好了,憋着做什么?”公子陌似乎是筋络疏通地差不多了,人也缓缓站了起来。
那语气不紧不慢,却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架势。
夏夏本是要发作的,可他这么一站,霎时像冰山压迫而来,无形的气场萦绕在山洞里,好似火堆也无法再温暖起来。
“我我我…我憋什么了我…你你干嘛…”
眼见着公子陌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过来,夏夏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啊…”精神太过紧张,竟然退到了火堆边还不自知。
白色的身影飞掠而起,两步轻飘,闪到夏夏身后,托住她倾斜的身体,微微一带,就远离了火堆。
这一带,就把夏夏带入了山洞深处,且让她背对墙壁。逃路,全数封死。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凝视着鹅黄面纱外张皇失措的眼,吐出四个字:“毛手毛脚。”
一时间,夏夏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呼吸都顺畅不起来。强大的气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将她完全包裹了进去。
记忆之弦放佛被不经意地拨动了一下,带着整个人都一阵心颤。
曾经,似乎有人也是这样,救她于危难,却满脸鄙夷不满,教诲般地丢给她一句四字箴言。
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紧张什么?”公子陌死死地盯着她的眼,距离拉近之下,夏夏立刻感受到其中的波涛汹涌,藏在幽深之下的惊天骇浪!
☆、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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