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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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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也不拘小节,直接拿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刻的是龙凤呈祥图案,在阳光照射下若云烟弥漫,白雾漂浮,表面附着着淡淡的油脂光泽。
歪头看了一会,直接合上了盖子,碰都没碰一下,就递还给青衣男。
“送回去吧,我不收。”
青衣男顿时愕然瞪大了眼。
这态度,真干脆。对方可是身份神秘,来头不小的钟少主,这位姑娘难道不知道对方送玉佩的含义么?
更何况,他只瞄了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世上罕有的极品玉,连他家少主都未必拿得出手。
可惜,他没料到,夏夏对此一窍不通,只纳闷最近怎么大家都爱送起玉来了。
可是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用,她也不稀罕,哪天不小心给摔了,反过来还要心疼,不上算。
平时心情好也就收了拿去压箱底了,可这会儿正苦闷呢,钟离人不在,送个破玩意就想收买她的心,绝对没门。
所以她拒绝得异常干脆,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留给青衣男。
“唉,夏夏姑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夏夏不等他开口,反问道。
“在下三帅,青鸾殿的管事,这回钟少主特地让我带东西给你,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头出去不好交差…”
“原来是你!”夏夏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重新审视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
秀气,腼腆,有礼,啰嗦。
这组合,还真是难以让人刮目相看…
“姑娘也认出我来了么?当初你入冥幽宫外围报名还是我亲自填写的资料呢!真是有缘。”
“额?”夏夏其实是想起来,这三帅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鸾殿殿主,乐乐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偶像,被青衣男这么一说,倒也有了些印象。可不就是当初报名时候的那个负责人吗?难怪看得有些面熟却怎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
不过,也算不上认识,夏夏此刻更没有交友的心情,扒扒头发,便不耐烦地说:“你把这东西还回去,就跟他说我对石头不感兴趣。”
☆、心灰意冷(5)
三帅顿时满脸黑线。
好吧,他承认,玉也是石头的一种,那话虽说得粗俗,也不尽然错。
夏夏说完就摇头晃脑地往回头走,走到一半,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大侠,你认识乐乐吗?”
三帅正要悻悻走人,忽然听到这一问,愣了愣:“请问这位乐乐姑娘也是凌霜殿之人吗?”
夏夏仰头一拍脑门,无语望天。
要命,原来那货纯属单相思!人家三帅根本不认得她!
“算了,当我没问。”甩甩手再不愿意多说,走人回屋。
三帅被问得一头雾水,皱了半天眉,也没想出乐乐这号人物是谁,只好没趣地离开。
夏夏进了屋,缓缓将屋门关上,将自己与外界的阳光灿烂隔离起来。
此时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曝晒,何况,阳光刺眼得疼。
只是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抹蓝色火光闪过,极快地掠过一颗树梢,然后消影无踪。
她没有开门去确认,只是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真难为某人还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屋顶上不安全,又或者担心她醒来发现人去楼空再歇斯底里?
竟然等到这时才离开。
可是,她却不会再去挽留。
留的住一次,两次,留得住每一次?
他决心要走,就迟早要走,又何必一次一次去做无用功?
夏夏去后院给自己打了水,将满脸酒意泪意一一清洗干净。
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下山以来,这都哭了多少回了?加起来比她前半辈子十四年哭得还多!
因为带着记忆投生,便是婴孩时期,她也是不曾这样哭过。
她一直认为,功夫不好没关系,本事不大也没关系,可是人的心,一定要强大,不然,不战而败,溃不成军。
连她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懦弱!
不过,到此为止吧!
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就是流泪,又能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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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令牌(1)
夏夏打算闭门谢客,清心寡欲好好反省一阵子,谁想那三帅三天两头上门晃悠,叫她想清闲也不成。
第一次是玉佩没送成,接着又是金簪,珠钗,胭脂水粉,珍奇古玩,且每来一次,必带着之前被退回的东西一起。
三帅转钟离的话说:“爷送出手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于是,起初三帅还能一个人跑腿出入清荷院,到后来,就变成了两人四人乃至八人抬箱。
那架势那排场,整得跟下聘礼似的。搞得每天一到固定点儿,一群白衣姑娘就守在清荷院里里外外,也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看俊秀的青衣小伙。
夏夏一开始还走走过场装装样子,次数多了,干脆直接落跑,早出晚归朝五晚九。
有时候偷偷溜去羊圈,也不嫌脏,躲在羊堆里就坐上一整天。有时候爬小半个山头,蹲去半山上的小凉亭,俯瞰花园全景。
大多数时间,她在发呆,也就偶尔抽个两三分钟,思考今后自己要怎么过。
所以,也基本上不能指望她得出结论。
只是,她走来走去躲来躲去,似乎哪里都能看见草c泥马和寐姬的身影。
哪里都有他们曾经的记忆…
这一天参加完训练,夏夏又偷偷跑去羊圈打坐,怎耐她实在不是习武的料,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打瞌睡。
忽然一震巨响将她从梦境中吵醒,尘烟弥漫,群羊尖叫,一瞬间,她忽然奢望着,草c泥马回来了…
可是奢望终究只是奢望。看清了掉在地上的人,夏夏意识到,这显然不是草c泥马,也不是人形的泽轩。
这是一个陌生人,且,很可能不是冥幽宫的人。
因为他不像冥幽宫的任何人,有着固定的工作服。他穿着一袭紧身黑衣,更像是,夜行衣。
他的样子看着像是年过四五旬的中年大叔,只是长相颇为狰狞,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夏夏第一反应是,冥幽宫来刺客了。
羊圈顶棚破了个窟窿,黑衣汉子没好气地爬起来,似乎对从天而降的形式很不满。
“废物!他娘的一群废物!”他骂骂咧咧,好半天,才注意到羊圈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幽冥令牌(2)
夏夏不明白他在骂谁,只是见他刀子般的目光扫过来,就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靠到了墙上,差点没举起手来。
“额,这位…大…大侠,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您请…请便,请便…”
黑衣汉子一听,眉心纠结成了一团,盯着夏夏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狠厉。
夏夏一看,不得了,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吓得赶紧大喊一句:“大侠饶命啊!我是无辜的!我也是被人骗进来的!您要寻仇可千万别找我,去找我们少主是正经…”
黑衣汉子面色不善,却终于开口问了句:“你们少主现在在哪?”
“在在在…在他屋里和下属谈情说爱呢,您您要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去…”性命攸关,夏夏向来没什么气节可言。
而且她本来对公子陌就没什么好感,不然也不会瞎编排他的话顺口就溜出嘴去了。
黑衣汉子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带路。”
夏夏一怔,没想到随口说说这刺客还真让她来带路了。
尼玛刺杀人都不研究好路线的吗?
这个情况,万一他刺杀未遂,她夏夏可就成了出卖冥幽宫的千古罪人了。到时候不知道那公子陌和冰儿会把自己烹了还是炸了呢…
就是万一他刺杀成了公子陌,也不可能杀了冥幽宫所有人,到时候他自己顾自己逃遁了,她还是得遭殃。
“小丫头,新来的?”
夏夏边带路边绞尽脑汁,冷不防黑衣汉子问了句,她就下意识地应了。
“说说怎么被逼进来的?”
夏夏脑子一转,想着要是能博取这位大叔的同情心,说不定她能求他刺杀成功后带她走。
与是立马瘪了嘴,一脸委屈道:“都是那少主见色起义,到处诱拐良家妇女,我我和爹娘走散了,结果被他强行带了回来,他就不放人了。”
说完,还假装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叹息道:“大叔,我命苦啊!”
汉子听了夏夏的话,面色不变,倒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似乎在衡量她说的“见色起义”能不能成立。
“你想离开?”汉子打量完,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
☆、幽冥令牌(2)
夏夏听着汉子松动的语气,心里一阵猛跳,果然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立马更加卖力地往脸上抹表情,一脸楚楚可怜样:“大叔,我才十四岁,不想在这里葬送了我美好的年华啊!”
黑衣汉子眉毛紧了紧,忽然蹦出一句惊世之语。
“他碰过你了?”
夏夏差点没习惯性地一声“噗”出口,憋了半天才憋回去,脸都涨成了通红。
不过刚刚好,伪装成耻辱的样子,不开口也能引人浮想联翩吧?
汉子高深莫测地瞅她一眼,再没有说话,急得夏夏一个劲儿在想怎么开口让汉子回头带她走。
可惜枯风院这个偏僻的地方还就离牲口圈那一带不远,没走两步两人已经到了公子陌的地界。
一路上畅通无阻,一点麻烦也没碰上,连夏夏都吃惊,这公子陌的地盘防备是是太松懈了点?难道是对冥幽宫的地理位置太放心了么?这回人家摸上门来,还碰到她这根墙头草,只怕那家伙得吃不了兜着走。
直到枯风院门口,望得见大片妖娆的秋海棠时,汉子才忽然又开口问:“不是说在谈情说爱么?怎么这么安静凄凉的样子?”
夏夏掀掀鼻子,没道德地说:“也许忙完睡下了吧…”
汉子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少主从小不近女色么?”
“额?”夏夏愣,她还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怪毛病?
汉子见夏夏愣住一把拎小鸡似的提起她,大步就踹门而入。
“臭小子,人呢?滚出来…”洪亮的男音嚣张地穿透枯风院里每一个角落,打破了一室寂静,震得夏夏骨膜轰鸣。
公子陌施施然地从内室步出,看了眼门口的情形,不解地盯了一会儿夏夏心虚的表情,然后才正视着中年汉子道:“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夏夏被这一声“爹”震得差点灵魂出窍。
开玩笑!公子陌的爹?那不就是冥幽宫的宫主冥烈?
那她刚才对他说得那些话……?
一瞬间,夏夏想撞墙而死的心都有了,她这整得叫什么事儿?!
☆、幽冥令牌(4)
冥烈一把丢下夏夏;自来熟地走到桌边翻开茶杯。
“凝儿呢?你这院子里就没个伺候端茶倒水的人?”
公子陌不咸不淡,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静静地站在原地道:“司行院的管事最近出了点问题,凝儿暂时补缺去了。”
“那冰丫头呢?”
“凌霜殿出了点乱子,冰儿忙不过来。”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错过不少热闹?”
夏夏冷汗涔涔,脖子几乎要缩进衣服里。
她怎么觉得公子陌说得那些状况多多少少都和她有关呢?还有还有,冥幽宫主的口气好像不善的样子?咋?父子大战?
“啪”地一声,茶杯被重新倒扣在桌上,冥烈眉毛一掀,怒瞪着公子道:“你个臭小子还敢找借口敷衍我?!我听这小丫头说你在谈情说爱还当你总算开了点窍,现在看来,主仆都一个德行,满口谎话!”
公子陌一怔,凉凉的目光扫过夏夏一眼。
谈情说爱?他公子陌?
然后重新淡然道:“爹,要找人伺候你院里多的是,何苦来我这受气?”
“你…不孝子!忤逆子!”冥烈气得直吹胡子,可是显然,无可奈何。
只得转移目标,冲着夏夏咆哮一声:“丫头,泡茶!”
夏夏正闷声不吭当着自己的缩头乌龟,冷不防被冥烈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这么一吼,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冥烈又重复了一遍,才战战兢兢地靠过去,每一步似乎都如履薄冰。
从刚才冥烈说出她部分罪行以后,她就能感觉到公子陌时不时瞟来一个凉飕飕的目光,摆明了是记上仇了要秋后算账。
还不说,加上她主动投敌叛宫未遂的行为。
现在每走近他一步,她都能感觉那凛冽的气场好像要将她吞噬一般。
不能怪她胆小,而是她刚刚绞尽脑汁终于想了起来,要求背诵的宫规上叛变怎么处理——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啊!
“云雾茶。”
夏夏挪到两个男人中间,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具,忽然听见公子陌开口,一时心虚差点把手上的茶具给摔出去,良久才反应过来,公子陌是在给她下指示,让她泡云雾茶,不是要跟她算账。
可是,云雾茶又是个神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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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啦!尼玛啊!每次迁徙都要脱层皮!不废话,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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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令牌(5)
夏夏好茶,乐乐好酒,所以清荷院里总是备着乐乐从厨房顺来各种茶叶和各种酒。
不过这两货纯属一个德行。
乐乐可谓千杯不醉,却品不出酒好酒坏。夏夏没事就灌茶消火,却从来分不清哪种是哪种。
心情好了,每个都来上一撮,泡出来她还觉得别有风味…
云雾茶…
夏夏试图死命回忆礼仪课老嬷嬷教授的那些知识点,却头大地想到,自己好像压根儿没听,半途躲乐乐后面睡觉去了,还被老嬷嬷发现当众拎出来。当时,她可是大言不惭地说,这些个茶不外乎都是香啊醇啊的,没什么好分。
好了,这回栽大了,节骨眼儿上的事,不火上浇油么!
最终,夏夏只得哭丧着脸抓阄似的抓起一罐茶叶,闻闻味道不错,就草草冲泡了端出去。
公子陌是何等敏锐的人?
那茶只一进屋,他立刻就皱了眉头,凉凉道:“这是碧螺春。”
夏夏脸一垮,暗自叹息果然没蒙对,边忿闷地在心里嘀咕:“狗鼻子”
只是她也许太过于专注内心感受,居然连自己嘀咕出声也没有察觉。
虽然声音极轻,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声音却再清晰不过,何况,还是如此安静的屋子里。
一瞬间,公子陌和冥烈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只是夏夏还在顾自懊恼,完全没有察觉。
“端上来吧,解渴再说,别管云雾还是碧螺春了。”冥烈挥挥手。
两父子此时已经分别坐下,也不知刚才谈了什么,气氛显得不甚友好,冥烈坐在主位,沉思中带着一脸的不甘和算计。公子陌虽表面淡然,也显得少了几分慵懒,一双冷眸警惕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夏夏夹在两人中间沏茶,切断了两人的视线,这才使得僵硬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冥烈忽然问。
夏夏一抬头,发现那深沉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便老老实实道:“夏夏。”
冥烈正喝一口茶,忽然一阵咳嗽,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
老人家,一咳就咳个惊天动地,夏夏手足无措,没想明白自己做什么了让他反应这么大,下意识地就看向公子陌。
☆、幽冥令牌(6)
然而公子陌也是一脸不解地扫着两人。
冥烈好不容易顺下气来,才靠着椅背上,微微叹息:“夏夏,夏夏啊…”
“嗯?”夏夏不解,她的名字很特别吗?干嘛一直念啊念。
“你不会泡茶?”冥烈忽然问。
夏夏懵,泡茶还有啥会不会的?她这不是泡出来了吗?他喝的难道不是茶?
冥烈仔仔细细看过夏夏所有的表情和反应,才缓缓摇头,一脸痛惜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冥烈不知道怎么似乎对夏夏产生了兴趣,开始围着她的问题打转,“分配工作没有?”
“呃,还没有…”夏夏不明所以地回答。
“你以后就在枯风院当值吧!”
夏夏被冥烈跳跃的思维带着走,完全来不及反应,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续完一杯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枯…枯风院?”
靠,那不就是这里!公子陌的地盘?!
“怎么,你不乐意?”冥烈显得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且不说,就外面那群小姑娘,哪个不迷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呢!
居然也有不稀罕的人么?
夏夏也不知道该说乐意还是不乐意。
要是平时,尼玛也就豁出去了,她才不要和这个闷骚冷酷男天天待在一起。
可是今天她变节在先,虽然未遂可是也已经有了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
千刀万剐啊千刀万剐!
夏夏又看了一眼公子陌,祈祷他能自己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家伙,不是不近女色么?且跟她也不对盘,看她也不顺眼,应该不会乐意的吧?
谁知道公子陌此时撇头看墙,完全不搭理她怨念的目光。
这时,冥烈一改之前的严肃,难得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道:“丫头,冥幽宫除了牲口圈的屋顶不怎么结实外,还不是那么好逃跑的地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一锤定音,再不容质疑。
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笑意全收,瞬间转化成一脸暴怒。
“三帅人呢?我倒要问问他,冥幽宫没给他钱怎么的?建个牲口圈也建不牢了!”
夏夏这才明白,乐乐说得倒霉三帅的具体含义。
☆、幽冥令牌(7)
冥幽宫內外大小杂物都是由青鸾殿负责,出点什么幺蛾子,自然都找他三帅。
而那个人…
夏夏恍然回忆起那个毫无气场可言的青衣男子,典型的受气包样儿,真不知道乐乐看上他哪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冥幽宫主也是,没事跑去睡什么牲口棚,那里是搭给人睡觉的地方么?典型没事找茬。
某人鄙视之余,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在羊圈里运功打坐,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乌龙事件。
“三帅?”公子陌一挑眉,无良地回道,“最近正胳膊肘往外拐,替外人来回跑腿着。”
夏夏顿时满脸黑线。
公子陌好像是在说他替钟离送礼的事啊!
可是,那事要是他公子陌不默许,可能办得成么?
果然是个受气包,宫主不待见他,少主也不待见他,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今天这个职位的。
“哼,这小白眼狼,回头我再收拾他!”冥烈一拧眉,挥手退开夏夏,重新把目光转到公子陌身上,“他的事,稍后再提,你的事却刻不容缓了…”
“不劳爹费心。”
夏夏第一次看见公子陌也有脾气,虽然并不明显,表情也温温淡淡,可是他却话也不容冥烈说完就打断他,并且一副谢绝再进行此话题的架势,这些反常行为都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冥烈一把眉毛纠结异常,沉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已二十有一,却连妻室也不娶一房,是想叫老头子我断子绝孙么?”
“哥二十有五,一样未娶,你怎么不催他?”
“你…他就是个忤逆子,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公子陌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兄长未娶,弟弟怎敢先娶?爹,你还是先将哥收拾了再说吧!”
冥烈被这话气得差点憋闷死。
他要是搞得定大的,他还千里迢迢回来收拾小的?那大的比小的还要人精,人都捉不住,捉住了也搞不定,甭管你怎么搞,他定能给你搞砸了!管保你下次不敢再这么搞。
小的呢?捉住了他哥的幌子,软硬不吃。
真是气煞他也!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做主定了!没有余地!”
☆、幽冥令牌(8)
冥烈火气上来,直接采用强硬措施,一番话说得煞气十足,好像公子陌不从就要把他绑进洞房似的。
夏夏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已经完全融入了旁观者幸灾乐祸的气氛中。
公子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苍白一片,冷硬如冰。
他回身往屋内走,静静地反问道:“娶妻做什么?多成全一个寡妇?”
气氛顿时由热烈的争执降到冰点。
冥幽宫上下谁人不知,少主从小身染不治之症?
可又有几人知道,他命不久矣?
“陌儿,我说过你不会死的。”冥烈看着那清瘦的背影,有着与世隔绝的苍白,面色渐露沉痛。
“那么,爹,这次可带回了解药?”
一室寂静。尴尬,沉默,伤痛,绝望,无以打破。
公子陌得不到回答,清冷一笑,消失在珠帘之后。
人人都说他不会死。
却没有人拿得出救他的办法,只是任那一次又一次的发病渐渐加重,直到有一天,药浴也救不了他的命…
而那个日子,其实不久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冥烈握紧发白的拳,脸色极其复杂,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解释。
他扶着把手沉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屋门,开门离开。
临末,瞅了一眼还在屋中呆怔的夏夏,意味不明地闭了闭眸,仿佛极累。
他走到院中,缓缓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晚夕。”
一个黑影应声而出,单膝跪地:“宫主。”
“你现在跟着那丫头?”冥烈皱眉问。
“是。”
“陌儿吩咐的?”
“是。”
片刻沉默后,冥烈沉声道:“以后那丫头的动向,你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晚夕疑惑地抬头:“这…”
黑影一闪,一块玄黑令牌已经落入她手中,仔细一看,顿时心神大震。
这是幽冥令牌!
冥幽宫主独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代表一切冥幽宫的势力尽归他支配!
她从出任务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宫主动用它,现在却为了一个小丫头出动它,这是什么道理?
晚夕不明白,却不敢质疑。
幽冥令牌的统治下,只允许绝对的服从,即便少主,也无权违抗!
☆、你想我死?(1)
“必要的时候,听我的指令行事。”冥烈丢下这一句,再不停留,飘然离去。
谁人知他心之惆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孽债啊!
夏夏呆木木地站在公子陌的外屋里,也不知道该去该留。
貌似,在这场不可调和的争执中,她获救了?
没人来追究她叛变变节未遂的行为了?
她试着挪动了一小步,没人管她。
干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开门之前还装模作样地回头看看。
这一看,差点吓走三魂七魄,只见公子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冷冷定定地站在了里屋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哎哟。”某人一紧张,不幸地将头摔向了门,疼得感觉要长包。
“解释一下,什么叫‘谈情说爱’?”公子陌淡淡开口。
夏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在秋后算账了?
“这个…这个…就是谈谈情,说说爱…”
“谁和谁?”
夏夏哭丧着脸,要不要问得这么一本正经啊,被逼供的滋味不好受啊!还不如直接判刑呢?
“那…那个,少主,我开玩笑的,我不知道他是你老爹啊!我以为他是刺客来的…”
“所以你把他领过来?刺杀我?”
“咳咳…”
夏夏恨不得一个巴掌抽死自己,说什么不好把实话招出来。
“夏夏,你想我死?”公子陌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透出探究的目光。
“没…我没…”夏夏忽然心里就有点慌了,说不清为什么,只一个劲儿地摆手。
公子陌一步一步走向她,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冷冻感。
他走到夏夏面前,直逼得她身子紧贴着门才停下步来,俯身,从夏夏身侧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夏夏吓得浑身一抖,本以为他要干嘛,结果一看把刀子都抽出来了,一个激灵打遍全身。
这这这要干嘛?杀人灭口?
却不想,公子陌拔开刀鞘,将匕首倒转过来,递给夏夏。
“要是恨我,你自己便可以动手杀我,不必假他人之手。”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冰冷的手掌握起夏夏颤抖的左手,将刀柄放到她手中,包着她温暖的手掌教她握紧。
☆、你想我死?(2)
只轻轻一带,匕首锋利的刀锋瞬时移到了公子陌身前。
“啊啊啊…住手!你个变B态,疯子,神经病…”夏夏以为他真的要动手,吓得另一只手直推搡公子陌,握着匕首的手却不停向后缩。
她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不就是瞎掰了两句么?虽然玩笑有点大,扯得有点离谱,可是冥幽宫那么多人,公子陌自己又那么厉害,没有道理栽在一个刺客手上的是不是?她那不是权宜之计么?有严重到关联上杀不杀人的问题?
公子陌手一松,匕首顿时脱力,“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不杀我么?”公子陌看着掉落的匕首,说不清在想些什么。
“你脑子有毛病啊!想死不会找跟白绫上吊啊!我才不要杀人!”夏夏也是一肚子火,口不择言。
心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的惊慌和不安,真怕那刀子刚才真的扎了进去,甚至连此刻都在一阵一阵地后怕。
为了掩饰这种恐惧,她不得不大着嗓门嚷嚷,甚至拳打脚踢。
公子陌自然不会容她伤到自己,松开手,一连飘开三步,让夏夏所有的攻击全落了空。
夏夏一离开公子陌的压迫范围,立刻扒门跑路,也不管什么少主什么刺客,什么匕首什么叛变了。
她觉得屋里这个人今天太不正常,连带着她的心也“砰砰”跳个不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陌看着夏夏毫不犹豫地夺门而逃,娇小的背影一晃眼已经离开了视线。
良久,才落寞地走到门边,捡起那把被遗落的匕首。
心中微叹:是不恨?还是不懂恨?
冷光逼仄,银亮的匕首面上映出一张常年清冷无表情的面孔。
公子陌皱眉,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问:“夜玄,我长得很可怕?”
不然,她怎么每次跑得如此慌张?
上一回,还差点跌了跟头,看得人心惊胆颤。
扑哧。
某根横梁暗处,素来寂静无声的黑影一瞬间笑岔了气。
公子陌不善地眯眼,看向横梁某一点,冷冷道:“定力不够,罚。”
顿时四下寂静,无声的怨念飘起。
☆、你想我死?(3)
自从羊圈出了一点小插曲以后,夏夏去得也少了,转而去了半山的小凉亭。
一边俯瞰花园jian情满地飘,一边啃一盒装帧精致的枣泥糕。
尽管甜得发腻,倒也正对她胃口。
这是三帅早上新送来的,显然,钟离经过无数次失败尝试后,决定开始转向食物攻略。
而这一攻略明显初见成效。
夏夏连带着这食盒以及之前所有他送的东西一股脑地收了下来,堆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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