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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本红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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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终于见到你了!”洛陵王神色激动,两手握住青歌的手,声音里有些微的颤抖。

青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让他握住手,景晔没有交代这种情况下她该怎么办,所以,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日你受苦了。”洛陵王缓缓顺势将她拥入怀里,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青歌还是不说话,洛陵王又道,“放心吧,我会带你走的,走了之后,便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青歌只无语的靠在他怀里,心里却忐忑起来,她想起了上次景晔在酒席间的话,不会真要把她送给这个洛陵王吧?

让她引诱他,然后再杀了他?

一想到这,青歌立马从洛陵王怀里弹跳开来,警戒的望着他。

洛陵王脸色若有所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圆形的玉佩递给青歌,道,“这是我与你娘的信物,一人一块,你应该认识吧?”

青歌自然不认识,但也不好做出什么反应。

洛陵王上前一步,将玉佩放到她手上,微微笑道,“你娘难道没告诉你,你的亲爹是谁吗?”

青歌似乎有些明白了,便摇头。

洛陵王再次将她温柔的拥入怀里,“我便是你的亲爹爹,若兰,你便是我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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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歌与洛陵王 培养父女情

青歌被洛陵王安排在了最隐秘的一个小院里,一连几天,他都留在这里陪着她,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培养父女之间的感情。

今日阳光极好,两人在院里吃午饭,比较清淡的几样小菜,一瓶小酒,洛陵王便给她说一些陈年往事。

他和刘若兰的娘亲云清是在一个避雨亭里认识的,那时候,他的父亲老洛陵王还在,他还只是一个公哥。他喜欢吹笛,云清喜欢弹筝,两人一见钟情,可惜他当时已有家族安排的正室,云清不得不委曲求全而做了他的妾。

自古以来嫡与妾的关系就和婆与媳的关系一样水火不容,而云清又是心性极高,其才情与美貌更是被奉为江南一枝花,曾经有多少青年才俊都为她仰慕倾倒,所以,每每面对正室的为难便也堂而皇之的应战,两人你来我往争风吃醋,搅得家里是鸡犬不宁。

这样的日持续了一年多,突然有一天,云清便不辞而别了,他差点将整个江南都翻了过来,却连她的影也没有找到,她留下的,没有只言片语。

于是,他开始天南地北的寻找她,却不巧边疆**,爆发了战争,他不得不回到他的家族,临危受命担起家族的重任。0但是,他本来就不是将才,家族在他的带领下只能越来越衰败,战事结束后,他的家族成为了一具只有头衔的空壳。

他再次见到她,是在别人的庆功宴上,已经是相隔十二年以后,她成为了别人的妻,那个男人叫刘羽,是晋王景晔的部下。

两人相见后,他从她的眼里看到她依然还爱着他,两人情难自禁,再次走到一起,可是,却被刘羽发现了。

刘羽,其实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他一直都因为晋王景晔对他的忽视而心生不满,所以便提出条件,让他助他一臂之力扳倒景晔,他便将云清还给他。

刘羽还告诉他,云清当年嫁给他时已经怀有身孕,所以他们的女儿刘若兰并不是他刘羽的亲骨肉。

关于这一点云清早已告诉他,所以他不想再次失去云清和女儿,遂答应联手与刘羽对付景晔。怎么说景晔也间接造成了他们韩家的败落,男人嘛,总有一两个对手与仇家,在有生之年不去搏一搏,也有辱男汉的颜面。

没想到,景晔福大命大逃出生天,计划失败,景晔追根究底查到幕后黑手,将刘羽连带云清一起全部杀掉,而其女儿刘若兰却不知所踪。

而他,懦弱的逃掉了,也由于一开始在设下陷阱时就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所以,景晔一时间并没有查到他头上。

不久前,他得到消息,说是刘若兰有可能在晋王府,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来了盛京。

没想到,景晔却大大方方带着刘若兰来见他,他便知道,景晔肯定查到了当年的蛛丝马迹,不然也不会这样公然挑衅。

所以,他一直犹犹豫豫的不敢动手,却没想到景晔会利用她来对付凤家,在那次灯会上,凤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而他,也终于有机会将她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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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辉煌 传世之宝

青歌将洛陵王口中的线索稍微整理了一下,浓缩成一句话便是:景晔设下陷阱引诱洛陵王前来营救女儿,再乘此机会将前仇一网打尽。0这样看来,似乎也包括她在内。

但是,仅凭洛陵王的一面之词当然是不可信的,而且,她现在毕竟是青歌,完全不是他们口中的刘若兰,所以对洛陵王自称父亲自然是没有多大的感觉,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TXT小说下载:。。〗

两个人在一起时,青歌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尽量不会说话,洛陵王也很默契的不追问她的过往,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说刘若兰的母亲云清,两人的相遇,两人的相知,两人的相处,处处都是回忆,件件都是温馨,有时候说着说着,洛陵王还会潸然泪下,仿佛那段爱情用尽了生命一般的珍贵。

青歌在王家被劫这件事情似乎只是湖面上起的一个小泡沫一般在王家内部自行消化了,毕竟,谁也不会在意一个无名小辈的卑微女的生死,皇帝说要杀头那八成肯定活不了。

洛陵王离京的日定在十月二十五号,这几日,府里头的下人们也在领了赏银后而各自另谋生路,盛京的洛陵王府,真的要一去不复返了,就如没落的萧家和董家一样。

“若兰,爹送你一样东西。”洛陵王捧着一个被擦拭过的长盒敲了敲青歌的房门,此时她正倒挂在房梁上屏息凝神,听得声响,赶忙顺着墙壁滑下来,飞檐走壁在她的眼里那是神话,翻墙爬梁倒是可以实现。

虽然洛陵王自称为爹,但青歌却并没有对他如此称呼,言语间也只是一如平常,她打开门,对他微微笑了笑。

洛陵王将长盒放在桌上,示意她打开,青歌伸手掰开几乎有点生锈的锁扣,只见盒里躺了一柄通体浑黑的剑,剑柄和剑鞘上都雕刻着流云的花纹,听洛陵王道,“这柄‘流光’是我们韩家世代相传的宝剑,曾经伴着韩家的祖先上阵杀敌,立下汗马功劳。”

一边说着,一边将宝剑拿起举至眼前,“可是,到了你爷爷那一代时却由于太平盛世而逐渐冷藏,而我又只爱吟诗作乐,总以为天下会永远太平,所以,这柄宝剑被雪藏了两代,我至今也没有抽开它的勇气。”

他依然没有将宝剑抽开,只转手赠给青歌,“女孩,还是学点武艺防身的好,这次回去,爹就多请几个师傅教你。”

青歌双手接过剑,只觉得洛陵王的眼中似乎有着无尽的惆怅,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那么他,也背负了整个家族败落的罪孽,所以,才连一把祖传的剑也没有勇气拔开。

洛陵王将手搭在青歌肩上,意味深长道,“我韩起此生只有你一个女儿,爹希望你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

青歌记得,他说过他的正室并没有为他生儿育女,两人自云清出走后便冷战了几十年,甚至如今,都从不在一个桌上吃饭。

“这柄剑,曾经是我洛陵王韩家呼风唤雨的标识,可现在却仅仅只是一柄剑,爹也只希望它能作为一柄剑而来保护你,保护你的性命以及你作为韩家后代的尊严。”

青歌缓缓抽出宝剑,只觉眼前一晃,锋利的剑光犹如月光一般倾泻而出,凉风吹来几根发丝撞在剑刃上,却悄然而断,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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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带罪女 欺君之罪

十月二十五日,洛陵王在前日上朝告辞裕帝后便开始启程回江南老家洛陵城,队伍不算庞大,仅仅一百多人,青歌女扮男装扮成了一个小厮混在队伍里,别看随行的一百多人全部都是下仆打扮,但是青歌知道这些人与那日救她的黑衣人有着同样的气息,看来都是用以保护洛陵王的安全,她想起洛陵王此前跟她说的一些话,也许他自己也知道景晔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青歌则更是知道,今天肯定有大事要发生,而她,还是一枚棋。

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对手是景晔,她都有危险。青歌紧紧握着手里用布包住的宝剑,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好身手只有配上好武器才能相得益彰,她做特工时最拿手的便是搏斗和刀剑,再加上异于常人的速度与敏捷,便有‘闪电’一称。由此想来,好像是专门为了来到这个世界而做的准备,因缘际遇下,事事都显得那么凑巧。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盛京南城门,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半点查问与阻拦,其中有人重重松了口气,深知底细的青歌却越来越不安,在这条路的某个前方,一定埋伏着景晔的人。

官道十里处,一面黑底金边的‘景’字大旗傲然竖立在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之中,为首的男,一身漆黑战袍,手执青色长剑端坐在一匹通体纯黑的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

洛陵王由马车里出来,一身儒雅蓝袍,他竖手一挥,徐徐而行的队伍便立时驻足,俨然军纪一般。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洛陵王站在马车台上,望着对面黑压压的千人大军,面色忽而泰然。

百米之距,洛陵王大声问道,“贤弟这是来给为兄送行吗?”

景晔唇角冷冷勾起,厉声答,“韩兄此去,非我送行不可。”

洛陵王跳下马车,将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已经开始给后边的随从分配任务,他不动声色道,“贤弟带了这么多兵马,是想将为兄送到哪里?”

“当然是送到黄泉!”景晔驱马向前,身后的军队依序而行,步伐划一,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两个仆人暗中靠近青歌,低声道,“小姐,待会跟紧我们,什么也不要管,只管逃。”

青歌挑眉问道,“王爷怎么办?”

仆人恭敬答道,“一切以小姐为重。”

青歌不再言语,只跟着他们缓缓移到队伍后面,静观前面的变化。

“黄泉?”洛陵王朗声笑了起来,“为兄所犯何事,需要下到黄泉这么严重?”

景晔执剑一指,于百人中笔直指向乔装的青歌,“私带皇上金口赐死的罪女出城,可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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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尊严 青歌亮剑

青歌一惊,为何他一眼就认出她来?

听得洛陵王道,“为兄不知道贤弟所指何事?”

景晔冷笑,“本王接到密报,秉公办理而已,洛陵王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与本王无关。0”

洛陵王道,“晋王想如何秉公办理?”

景晔将剑举向空中,凛然大喝,声音铿锵有致,“洛陵王韩起身犯欺君之罪,现根据南朝律例将其抓捕,如若拒捕,全部,杀无赦。”

说罢身后的千人大军汹涌而来,洛陵王坚定的一扬手,上百下人扯掉衣袍露出里面的夜行衣,便是那天救出青歌的黑衣人,称为死士。【*】【*】他们从行礼上抽出武器,只身迎了上去。

他远远对着保护青歌的两个死士挥了挥手,两个死士便要带着青歌上马就逃,以一敌百,为他们争取逃回盛京的时间,那里,他已经安排好了第二条路。

他韩起懦弱一世,也该为自己勇敢一回。

景晔,你杀我妻,侮辱我的女儿,我若再逃,岂不是无颜再去见云清。

青歌却突然挥开下人,全部?杀无赦?

果然是应了她最坏的打算,他认识她是青歌,可他的军队不认识,杀无赦便是要连她一起杀了,看来洛陵王所说的故事不假,她抚上腰间藏着的一块腰牌,那是今日启程时洛陵王交给她的,说是韩家继承人的掌令,为了以防万一,先让她代为保管。【*】【*】所以死士才说,一切都以小姐为重。

这种情况下,怎么逃得掉,景晔会打无准备的帐么?

将宝剑上的布匹扯掉,数百年的宝剑‘流光’,我青歌今日倒想看一看你有多厉害!

“小姐!”两个死士见小姐推开他们,遂焦急的举手一拉,却扑了一空,人呢?

景晔的千人大军将洛陵王的百人小队包围起来,耳边厮杀声不绝于耳,青歌悄无声息潜行在刀光剑影中,一道寒光闪过,原先包围着洛陵王的七八个铁甲侍卫呛然倒地,腹部的铁质铠甲被利器划开,鲜血四溢,果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在洛陵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周身五十米以内的铁甲侍卫全都扑倒在地,原本与之搏斗的死士也愕然呆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青歌举着剑悄然回到洛陵王身边,剑上,鲜血淋漓,这个速度,还是比在现代时慢了一点。

在现代,有红外线、感应器、摄像头等等高科技,还有瞬发瞬中的各种军火,比起这里真刀实剑的搏斗,明显要残酷许多倍。

洛陵王气喘吁吁拿着一把普通的剑怔怔看着青歌以及她手中的剑,但他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若兰,不是让你逃走的吗?”

青歌嫣然一笑,“你不是说要用这把剑来扞卫韩家的尊严?”

洛陵王眼眶一红,“若兰,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爹了?”

有更多的铁甲侍卫朝青歌和洛陵王的方向冲来,远处,是景晔那双高深莫测的眸,紧紧跟随着青歌的一举一动。

这个女人,简直太让他刮目相看了!

她而今呈现在他面前的身手,完全是一流的高手才有的身手,亏她还隐忍了那么久,任他摆布,任他欺负,如若不是为了奶娘,她恐怕早已飞出了晋王府。

他早说过,一个人若是在乎另一个人,便会失去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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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陵王自刎 再赌一次

洛陵王的第二个反应才是,“若兰,你怎么会武……”

话未落音,又不见了青歌的身影,只听得一个坚定的声音传来,“爹,可别丢了韩家的脸,要死,也要拉着敌人一起陪葬!”

她叫他爹?洛陵王抚额一笑,她终于叫他爹了,再抬首时,是满眼的锐气,对,要死,也要拉着敌人一起死。

他挥起手中的剑,主动朝敌人迎了上去,他不能再躲在死士的保护网下。活着时不像个将军,死去时也要像个将军一样,他才有脸面对韩家的列祖列宗。

而且,洛陵王韩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他的眼睛里浮现出青歌威风凛凛驰骋于千军万马之中的模样,南朝历史上第一个女性的洛陵王,又该会写出怎样的一段历史?

他韩起,死而无憾。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青歌深知这个道理,便挥剑直捣景晔的所在地。而且,她的体力不适合打持久战,宝剑再厉害速度再快,要对付千余人的大军肯定是做不到的,到最后只有浴血而死的份,还不如乘此赌一把。

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踪迹,只知道不知为什么自己便倒下了,一条尸体铺就的血路赫然出现在景晔的战马之前,累累尸体上,是青歌执剑而立。

景晔制住正要包围住青歌的铁甲侍卫,他纵身跳下马,身姿笔挺款款走向她,面带微微笑意。

“这么快就将军了?”

青歌以脚尖踩在一具尸体的头盔上,笑道,“虾兵蟹将不适合我。”

景晔以剑抵地,剑尖划起灰尘滚滚,森寒的杀气扑面而来,“你就不担心你们的将军会被我的兵士吃掉吗?”

青歌笑意更狂,傲然宣布道,“我才是将军!”

景晔高大的身影猛然一怔,刹那间似乎又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这个女人,到底要给他多少个惊喜?

一个失神,青歌的剑刃已经直逼景晔的小腹,身高与体型的差距不得不让她先下手为强,眼见着景晔就要轻巧避过,她早已闪身朝他的后背直刺过去,声东击西这是搏斗时常用的伎俩,只要速度够快,就不信打不到敌人。

但是景晔也不是省油的灯,多年的战场生涯已经让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具有了危机意识,青歌剑尖即将触碰到他时,他瞬间转身以手中的剑身切开了她的攻击,剑刃相击下,迸射出

银白的火花,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顿时纠缠在一起,只见一片刀光剑影。

另一面,是绝对性的包围,上百人的死士在铁甲侍卫压倒性的攻击下,只剩得了三四十人团团保护着洛陵王,不过铁甲侍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即使盔甲坚韧,武器锋利,也比不了将性命置之度外的死士,此时也只剩下了六七百人。

秋风萧瑟,初冬的冷气缭绕在血腥的官道上,这里,早就被禁严,只为了在今日将这里变成无人打扰的战场。

洛陵王早已是一个虚爵,是死是活对南朝已经毫无意义。

一个时辰后,洛陵王寡不敌众,却又拒不投降,最后挥刀自刎。

至此时,青歌依然和景晔打得不分上下,洛陵王韩起面带微笑的永远闭上了眼睛。

铁甲侍卫发出得胜的呐吼声,青歌眼中一涩,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任由景晔的剑刺向她。

再赌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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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到了床上

这一赌,便赌在了景晔的床上。

青色的帐幔,软绵绵的青花被衾,散着清香的药枕,还有一股熟悉的男人味道。

青歌从冰冷的梦中迷迷糊糊醒来,朦朦胧胧睁开眼,只见两块健美的胸肌正紧紧贴在她的脸上,遂条件反射性的举掌一推,某具正在睡梦中的尸体便滚下了床。

“三更半夜的你想干什么?”景晔半眯着眼睛,低哑着声音从地上爬起,松松垮垮的寝袍下那修长健美的男性身躯正展露着若隐若现的诱惑。

他纵身一跃跳回床上,床榻‘吱呀’晃了几声,青歌早已一个飞踢直劈向他的**,哪料景晔的反应比她更快,伸手一抓就将她纤细好看的脚踝握在手里,她却以手撑床旋起另一只脚再度朝他袭击,他眉头一扬,两手抓着她的两只脚踝将她整个人倒提过来。

“还打吗?”景晔嘴角邪邪一笑,笑意还未散开便感觉到自己小腿肚上一阵疼痛,直击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青歌紧紧抱着他的右腿,死死咬住他结实的小腿肚,大有同归于尽的态势。

“你是不是咬错地方了?”景晔面色僵硬的将嘴角的笑意拉开,只觉得她的牙齿越来越利,仿佛要把自己的那块肉给咬掉一般。

青歌的嘴没有空,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

小腿上的痛觉越来越重,感觉到她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景晔将头一低,遂以牙还牙张口咬住了她白皙的脚背。

青歌吃痛的一惊,乘她微微松口的瞬间,景晔两手往外一甩,青歌失去重力仰面摔在床上,随之而来的,是景晔如山倒一般的躯体。

他刚劲有力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臂向下滑去进而与她十指两扣,两条修长的腿也将她正欲挣扎的双腿制住得服服帖帖,在床上,男女的力量就是这么的悬殊。

“我赦免你一死,还为你洗澡替你穿衣,你却要恩将仇报么?”景晔小腿上一圈深深的牙印,伤口处正往外溢血,他却只好笑的看着她,这点伤,就跟被猫抓了一样。

景晔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清香,正是他们睡的枕头的味道,那是孙老爹为他特制的药枕,

说是对人体有调和气血以及祛病延年的作用,而且,景晔曾常年征战在外,餐风露宿是常有的事,所以身体难免会有一些隐疾缠身。

青歌恼怒的盯着他,挑衅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虽然她又一次的证明了,他不会杀她。

景晔伸出舌头在她鼻尖上轻轻舔了一下,笑道,“别心急,我会慢慢杀了你的。”

说罢凑在她微微抖着的唇上,用力吻下去,猫的獠牙再锋利,能斗得过老虎吗?

房间里的红烛端端正正燃着,门窗紧闭,即使窗外有凉风寒瑟,屋内却温暖如春。

昨天,远远听得洛陵王最后唤她的名字,她便垂下了手里的剑,闭上眼睛任由景晔处置,洛陵王死了,死士也全军覆灭,她的挣扎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她想再赌一次,赌景晔不会杀她。从一个柔弱不堪的刘若兰到武艺精进的高手,她想他不会不感兴趣,而且,由他种种行为来看,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在危险边缘游走的人。

她赌赢了,景晔没有杀她,那一剑改为了刀背,将她打晕在地。

随后,他高声宣布洛陵王和罪人已经畏罪自杀,而她,则由周青秘密带回晋王府,一直昏睡到现在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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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咬就咬这里

日上三竿,周青在屋外敲门,说是王妃正在厅里求见。

景晔正撑着脑袋望着床上秀美的睡颜望得出神,被周青一扰,眉头不悦的扬起,“让她等着。”

青歌被他的声音惊醒,一抬眼,只见他身上多处轻重不一的牙印,有些还结了细小的血块,不由笑得灿烂。

强扭的瓜总要受点折磨,出卖身体也总要讨点公平回来才行。

她从软绵绵的被衾里撑起身,笑得不可抑制,笑着笑着,不知为何眼角竟然溢出泪来。

洛陵王,她这具身体的父亲,虽然仅仅相处半月,虽然依旧记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说的那些年轻的、无奈的、悲伤的故事的声音总是时不时的回荡在她的耳边,她不是他的女儿,可他却在那短短的半个月里将她当成了女儿,吃饭、散步、聊天、关怀、慈爱,尽量做着一个父亲的职责。

而今,她却为了活着,和杀死他的仇人同床共枕。

可笑,可悲,还是自己太过于在意?

本来,她只是青歌,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束缚了自己的翅膀,最后落得作茧自缚。

慈霭可亲的奶娘,若她不是刘若兰的面貌,她还会不会那般护着她?

谨小慎微的孙老爹和丫头,如若没有景晔的命令,还会不会对她这么好?

还有儒雅的洛陵王,他要是知道她女儿的身体被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给夺走,又会作何感想?

一切,都因为她是刘若兰,可即使这样……

她想起了奶娘粗糙的布满皱纹的老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头顶,她想起了丫头跟在她身后又急又慌的模样,她想起了孙老爹一得了好吃的东西就敲门送进来时的拘谨的笑,她想起了洛陵王一边陪她吃饭一边回忆当年的黯然声音……记忆少得其实很可怜,可她是真的很喜欢那种被人群包围着的温暖,那是她在生前从未体会到的。

五岁以前是空有热闹的孤儿院,五岁以后是冰冷的训练场以及血腥的屠场,直到她二十五岁死去,唯一经历过两件温馨的事,一件是她的队友兼好友的小苏,两人在顶级特工队伍里相遇,交好四年,小苏却早她一年在一次任务中死去。第二件事情便是直接导致她死因的那个有着温软浅笑的男,两人仅相遇三个月,她便陷进他锲而不舍的执着与无微不至的关怀里,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喜欢的也许只是被人爱的感觉罢了。

想着想着,泪水更加抑制不住,视线模糊中看到一张俊脸赫然拉近,眼睛贴上一个温热的物体,像是要把她的泪水都吸走一样,亲着亲着,便吻住了她的唇。

淡淡的清香顿时缠绕上来,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抓住了,就像是在濒死的时刻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想抗拒,不想挣扎,便顺着这根稻草向着光亮的地方爬去。

周青再次敲门时,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景晔从床上起身时才发觉自己右小腿上的伤口已经红肿不堪,遂俯身到面色潮红还微微喘气的青歌眼前,指着自己的嘴唇笑谑道,“以后要咬就咬这里!”

青歌猛地拉住被往头上一盖,“滚出去!”

房间里传来景晔轻快的低笑声,穿戴整齐后,他轻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又把房门轻轻的阖上。转身,笑意顿消,不紧不慢往大厅走去。

待他一走,青歌裹着被在床上翻来覆去,满心满脑的后悔与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怎么就…

果然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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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很快 望月伤情

待景晔回来时,青歌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在房间里折腾了。

“你找什么?”青歌正弯腰在书桌底下的一个柜里翻完,一起身,便撞上了景晔在身后似笑非笑。

青歌拂了拂衣裙,是她一向很喜欢的青色,清爽又简单。她的头发,依然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干黄的发丝因为体质的提高而终于有了光泽。

她不太耐烦的推开景晔,白里透红的脸蛋因为刚才的折腾而更加显得水嫩,“我找我的剑和腰牌,你知道放在哪里了吗?”

走了两步却被人扯住了马尾辫,景晔将她拉了回来,一只手已经揽住她的腰,笑问道,“你找它们干嘛?”

青歌侧头仰望他,她的头顶刚好抵在他的肩头,身高的差距很明显的是一个头加脖的距离,如若再长个两三年,应该就能到他的下巴处了。

“我的奶娘好像被人关起来了,我要去救她。”

景晔见她抿着小嘴装腔作势,随手在她脸上一掐,道,“你的奶娘已经放出来了,现在和丫头他们在一处。”

青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听他又道,“不过你不能去见她。”

“为什么?”青歌使劲掰开他的手,没想到他却将她箍得更紧。

景晔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摩擦着,“如果她看到你和我现在的样,你觉得她能接受吗?”

“我和你又没有……”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景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青歌挥起手肘就朝他的肚捅去,乘机跳开他的魔爪。

景晔假装吃痛的揉了揉被她揍的地方,脸上笑意更甚,“你刚才的心跳很快。”

青歌立马板下脸,回到刚才的话题道,“我要亲眼见证一下你说的是真是假。”

是夜,青歌来到此前住的那座小苑,她爬到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的屋顶上,揭开瓦片往下看,丫头端着药碗正给床上躺着的一个老妇人喂药,那个老妇人正是奶娘,她的气色比那次在牢房里看起来要稍微好了一些,但是,瘦了很多。

不过,有丫头的照顾,青歌的心里顿时安心不少。

将瓦片放好,青歌干脆在屋顶躺了下来。

天边,正挂着一轮千古不变的圆月,疏疏淡淡的光影飘飘摇摇洒在整个天地间,她想起了曾经和小苏一起在帝国大厦的天台上看月,那是唯一的两人一起执行的一次任务。

小苏特别喜欢古代的东西,无论衣服,或是历史,或是文化等等,所以她总是能够出口成章,吟上几句诗,做几个对,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她记得在天台上,小苏还无限感叹的念了一首诗,但她隐隐只记得其中一两句,好像是这样写的: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如今于她,恰好相反,今人却见古时月,今月照了未来人。

不过,无论怎样,明月长,人生短,在亘古如斯的明月面前,人类就如同一粒沙般渺小。

小苏,要是也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还记得,小苏重伤在她怀里奄奄一息时,她哭得一塌糊涂,小苏却笑着安慰她说,青歌,不要伤心,我现在要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去了,我会在那里活得好好的,所以,不要伤心,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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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青歌回到房间时景晔已经然的躺在床上,她尴尬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就是不愿意上床睡觉。

景晔只笑笑的,看她到底会怎么办。

两人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景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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