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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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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心一动,不禁为这样两个机伶可人的丫环而心中暗叹。
虽然她的这个娘看起来有几分柔弱,可是她身边的这两个大丫环却是聪明伶俐,很是能干。
这等连自己和银环都不曾注意的细节,二人却是观察入微,而且处处想得细致周到,无不是娘身边一双左膀右臂。
有着二人在身侧,相信即使娘的性子偏弱,也不会吃到太多的亏去。
呵,银环曾说娘是府上性子最温柔的夫人,如此看来,确实是了。
因为只有一个极善良温和的主子,才能留住这样忠心为主的丫环,如此,也算让她对娘在金家的生活,不用操心。
稍作打扮之后,金不离也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轻裳,发式是吉祥那丫头帮她梳的小姐缬,看得银环在一旁直跳脚,说是吉祥如意抢了她的活,让她一回来,立即变成一个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大闲人!
“银环,你就好好歇歇吧,小姐都说你如今已是皇上亲赐的金家小姐,等会儿夫人跟老爷一宣布,那你可就是咱们的二小姐了;连那落霞苑的二小姐,从此也得管你叫姐姐,咯咯,岂不快哉?偏生你还在那里急得直跳脚,要换我呀,早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吉祥口伶齿俐,看了一眼咬唇跺脚的银环,杏儿一眯,笑得欢快。
如意也在一旁附和而笑,让银环柳眉一竖,又一跺脚道:“你们两个坏蹄子,从前就喜欢拿我取笑,而今个我一回来,你们还是抓着我不依不饶了?”。
“哈哈,你这小蹄子果真是越发使不得了,我们俩怎么也比你年长几岁,你却贫嘴骂起我们来了,说,要怎么惩罚?”吉祥秀眉一挑,虽是凶巴巴的,眼中的笑意是那样分明。
几人一阵笑闹,那样豪无主仆之别的亲切,一时间让金不离一阵心暖,不想在金家竟能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当真是她意料之外!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初识金家人
当金不离与大夫人一同出现在德膳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济济一堂,各房各苑的主子或坐或站,全都齐唰唰地抬眸看向刚刚踏进厅内的金不离几人,面上那或笑或淡的神色,令原本走在金不离身侧的大夫人心一紧,忍不住地伸手拉起金不离的手轻轻地握在手中,温和地说道:“来,离儿,坐娘身边来!”。
“嗯!”轻轻地点头随着张玉兰走到了金多禄的身边,金不离对其深深地一行礼,而后却不就坐,只是垂首站在金多禄的身前,声音清淡道:“爹,女儿今朝回门,不仅未曾经给爹娘带回一星半点的心意,还生生丢了爹娘面子,让金家蒙羞。女儿深知,是女儿的不孝让爹娘为了女儿心中忧愁伤心,此刻,女儿不求爹娘能够原谅女儿的不孝之过,只希望,爹娘能够宽心去结,莫因女儿之事,而愁伤着了二老的身子!若是爹娘不弃,女儿从此便如从前一样,此后留在家中好好孝敬爹娘;若是爹娘心中有隙,那女儿也豪无怨言,只是从此,女儿想搬出金家,只与银环二人一起生活!”。
“离儿……”大夫人面上一悲,听着女儿如此生份的话语,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哗哗地流了出来:“傻离儿,你这都说的什么话……你可是娘的亲生女儿,爹跟娘怎会不要你?莫说此事怨不得你,便是你真有个出处让夫家给休回,那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你,又怎会怪你?可你一个弱女子,不在家里住,又能去哪里?”。
可“夫人……”银环上前帮着大夫人提帕拭泪,对小姐的性格她早已摸透,如果自己的爹娘对自己心生嫌弃,那小姐便是无家可归,也绝不愿意留在这里。
可怜夫人爱女心切,两句话一说便会哭成泪人一般,若她要知道小姐在萧府时差点溺水而亡,那夫人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呢,唉……
金多禄原本微微难看的脸色因为金不离的这番话,而不觉缓和了许多,看着身前清瘦纤长的女儿,再听着妻子那泣不成声的语调,虽然他的心中一时无法为这个突然的打击而轻松,可是女儿到底是自己的,况被休之事亦早是预料之中,今时今日,他又如何能怪了离儿?
是叹只叹,从此金家怕要一落不振,又要更苦了义儿了。
轻轻地叹息一声,金多禄伸手托起金不离的身子,摇头叹道:“离儿多心了,爹的心中是有忧愁,却不是怨你此次回来。呵呵,离儿还不知道,金家已不再是从前的金家了,你出嫁不在的这几年,爹的生意也做得不及从前顺手,如今爹愁的,是你那个不长进的弟弟,要是他也能像你大哥一样懂事有为,那爹也便可以早些安享晚年了!来,快坐下来一起用膳,你刚回来,有些事等爹有空慢慢再告诉你。在爹的心中,离儿永远是爹的乖巧明事的好女儿,爹娘又怎会嫌你弃你?这等傻话,以后切莫再说!”。
“爹!”心中一暖,金不离抬头看着那个一脸慈爱的男人,清淡的脸上也不觉扬起一丝暖暖的笑。
虽然对金多禄的话她不是十分清楚原由,但是从他那张不作虚假的无奈笑容,她看得出,金多禄是对自己这个女儿真心宠爱的。
再度深深地一行礼,她伸手拉过身后的银环上前,对着金多禄甜甜笑道:“谢谢爹!爹,女儿还有一事想告诉爹!在萧府的三年,女儿虽然没有经历太大的风吹雨打,可是伤心困苦还是三五时有,幸好,有银环在身边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女儿,无论女儿是苦是甜,都有她在身边陪着女儿,不离不弃、不恨不怨……去年女儿因意外生了一场大病,几乎长达两个月时间都气虚体弱,若无银环的悉心照料,女儿可能早已撒手西去!所以女儿已私作主张,认了银环做妹妹,并请得皇上圣喻,赐银环金姓,从此就是我金不离的亲妹妹,也是金家女儿!在此女儿告诉爹,是希望得到爹的认可,也愿意收下银环这个女儿!”。
“银环?”金多禄微微一讶,抬眼打量闻声有些面色拘谨的清秀女子,三年未见,他发现这个一直陪在离儿身边的丫头再不像从前那样冒冒失失,回来到现在都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离儿身后,若不是离儿此时出声,他还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丫头来。
“老爷!”银环有些不知所措地对着金多禄鞠一记身,却听得一旁边拭泪边带笑的大夫人出声道:“傻孩子,怎么还叫老爷呢?”。
“小姐……”银环面色不安,有些拘谨地拉着金不离的手,但见小姐正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这才心下稍宽,张了张口。
然,她的一声‘爹’还不曾发出,却忽听一声脆脆轻笑,适时地将她的声音生生逼回喉中:“哎哟,大姐这一回来,爹一下子又多两个女儿在身边了!咯咯,连银环也成爹的女儿了,那我以后岂不是就有两个二姐了?”。
金不离心底一动,听着这声看似俏皮的娇笑,美眸也是漫不经意地转了过去。
但见在金多禄的对面是坐着一个容貌美艳的高贵妇人,说话的正是她身旁那个与其长相极其相似的漂亮女孩,看样子,其只在十五六岁年纪,实足是个不解世事的花样年纪。
可是这样的年纪在这个时代里,却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岁月,更何况是生在这等的富贵之家的庶出女子?
妻妾、嫡庶之间争宠斗艳已属常事,莫说她已有十五六岁年纪,便是再小几岁,此句看似随意而语的一句话,也实在不是那般的简单。
“娘,这位是?”转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娘,金不离的美眸映着几分陌生,声音也显得有几分迟疑。
大夫人神色微微难看,却还是温柔地笑应道:“三年未见,离儿想是不识得你这出落得越发标志的凤凰妹妹了,呵呵,认出来没,她就是你三娘的女儿金凤凰呀!”。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金家众成员(三千+)
“哎呀,大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妹始终不曾忘了大姐,大姐却将妹妹忘得一干二净了!”金凤凰的俏脸适时地露出一抹娇嗔,那惹人怜爱的神情更是纯真可爱,若非一双含着剌讽的眸子在对上金不离时豪不掩饰,那会连金不离都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天真少女。
金凤凰!
美眸一扫,金不离的唇角随之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原来这便是银环曾跟自己提及的那三房所生的一对龙凤胎之一,那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女子——金凤凰。只不过,这样‘金贵’的名字,实在是够响亮的。
可“哦,原来是三妹!呵,是大姐眼拙,竟是真的没有认出来。还记得三妹小时候可是圆润可爱得紧,多年未见,妹妹竟似这般瘦了!若非娘此时说起,我还真是不敢相认,原来,三妹都长这么大了!”淡淡一笑,金不离既未提及金凤凰口中的‘贵人多忘事’之讽,也没顺着娘的意思说她漂亮迷人,相反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听来倒像是在说金凤凰长得不及从前可爱了。
“啊哎,大姐真坏,人家小时候哪有多胖啦,大姐就是会欺负人家!”金凤凰笑容一僵,没想到自己这般的讽剌她都不在意,不由佯装嗔容,笑得已有几分免强;随后美眸悠悠一转,有些不甘心地将目光移到银环的身上,不觉心下一动,复又轻叹道:“爹,大娘!凤儿觉得大姐认银环做妹妹这事是应该的,虽然凤儿不知道大姐跟银环在将军府时过得到底怎么样,但听大姐这样一说,我想银环跟着大姐一定吃了许多的苦吧!我还记得以前,银环可是很爱说话的丫对,现在却半天都不吱一声,真可怜。
是唉,我听说许多官宦人家对下人可是动辙打骂体罚,尤其是官位越高的人家,更是作贱下人,甚至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真是想想就害怕;哪像我们金家这样素来爱护下人,甚至主子跟下人也能平起平坐,如今大姐又认了银环作妹妹,这番情义,也不枉银环忠心护主一场了!所以银环你别担心,以后我们都会将你看作是我们的亲姐妹,没人会再将你当下人使唤,你也不用怕,要是谁还敢当你是下人看,你直管告诉我爹和大娘,他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银环手心一紧,原本还满心欢喜地神色因着金凤凰这一席话,面色忽地一阵泛白,堵在心底那个迟迟没有叫出口的亲切称呼,一时间,再也无法自然而然地发出。
美眸一寒,金不离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心眼却是精明得很。
明知自己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又看出自己对银环的感情非同一般,偏生在此节骨眼半夸半损地说辞,一面劝着金多禄收银环做干女儿,一面又暗示着银环,忠心护主实在是身为下人的她应该做的事,如果就这样就轻易地从下人翻身做了主子,那金家上下所有忠心的下人,岂不是都要轻易地翻身做主了不成?
呵,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好个笑里藏刀的妹妹。
——
只不知,这个并未听银环说起过与金不离有什么不和的金凤凰,到底是为着什么,竟在自己一回来,便如此的明讽暗剌、针对不休?
唇角冷冷地勾起,金不离收起自己沉思的目光,也不着急,只是淡淡地笑道:“难得三妹如此明事理,呵呵,大姐替银环跟你道谢了!爹,你这也是答应了么?”。
转身再看正一脸含笑点头的金多禄,金不离发现,他对这个三女儿好像十分偏爱,从方才金凤凰一开口,他面上的愁容便卸下几丝,此时更是未听出金凤凰口中的贬讽之意,对她的识大体很是赞叹不已:“呵呵,爹很欣慰,我的凤儿真是长大了啊!以前我还担心凤儿自小太过娇生惯养,不会懂得体贴下人与亲人,如今看来,是爹多虑了!哈哈,来人,快增添一张椅子与一副碗箸过来给二小姐就餐!”。
“谢谢爹!”金不离再一俯身,而后拉着还愣神的银环,笑道:“银环,还不快谢谢爹!”。
“是啊,这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快叫爹啊!再给二娘、三娘、四娘见过礼,以后你就跟离儿一样,大娘就是你的亲娘!”大夫人在一旁拉过银环的手,那怜爱的神色看得银环心中一暖,对着同样面色温和的老爷深深地一拜,颤声道:“爹!”。
“嗯,好孩子!爹知道这几年苦了你了,不过不怕,以后回来了,有什么事,都有爹为你做主!”亲自起身将银环扶起,金多禄那温和慈爱的神色一如对待自己的女儿般,看得银环眼一红,鼻中的酸意越发浓重,用力地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着身旁的大夫人重重一拜,却被张玉兰快手拦起:“娘——”。
眼眶一湿,张玉兰轻手抱起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孩子,虽非骨肉生,可是这些年,全是她一人在离儿的身边照顾陪伴,其中酸苦,怕是连她这个经历大半生的女人都无法忍受,可是这孩子却一声不吭地,一回来,从不说自己辛苦,只是一个劲地替离儿难过。
呵,有这样好的孩子跟离儿作伴,她也算是小心欣慰。
待银环正式以二小姐的身份一一见过几房夫人、兄嫂与几个弟妹之后,众人也方重新坐下。
管家适时地让膳房开始传上热气腾腾的热菜,在金多禄起箸让大家开始用膳之后,一家十来口人便安安静静地坐在若大的餐桌上各自用膳,气氛,忽然间便安静得让人有些压抑。
“来,离儿,尝尝这道红烧子鸡!娘记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欢吃!”大夫人看着身旁的女儿极少动筷,担心她不习惯一回来便要面对一大家子人一起用膳,又担心她心情低落没有胃口,是以便一反平时不大开口的性子,处处都为着金不离考虑。
“谢谢娘!”抬头对张玉兰微微一笑,金不离其实是有些不习惯这样一大家子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饭桌吃饭的气氛,虽然在萧府她也曾一起和那几房侧室一起用过一回膳,可是与金家个个沉默不言的气氛相比,萧诺的那些个女人可真是生龙活虎得让人想安静一会儿都不可以。
其实,安安静静地吃饭本没什么不好,可让她不舒服的是,这样一大桌子的人却是声静眼不静,眼静心不静。
此时,她对众人的身份已由方才娘领着银环见过众人时理得一清二楚,知道了金家一共有四房妻妾,作为生意一度做到西临第一家的金多禄而言,一共四房妻室实在也不为过。
金不离跟大哥金崇义乃是正妻张玉兰所生,大哥前年新娶了一房妻室明氏,女子父亲乃是朝中比大哥官位低了二级的少府监,也算官宦之家,与大哥两情相悦,夫妻恩爱。
二房陈氏生有一子一女,一女略长,已嫁为人妻不在金家;一子唤名金羽墨,是金不离认为整个金家名字最好听的一个少年,也是一个书卷气十足的清秀少年!
三房苏氏生有一对龙凤胎,姐姐便是那个金凤凰,弟弟虽未曾在场,但从金多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不知道又鬼混在哪里’的话中,她还是听到三房苏氏在替儿子辩解的话语中,提到了三少爷的名字:“有为只是年轻不懂事,妾身相信再过几年,他就该明白老爷的良苦用心了!老爷别气了,等有为他一回来,妾身一定会好好看住他,再不让他偷溜出去!”。
四房姚氏是个很年轻但姿色一般的女子,其间也一直默不作声,身边一个白嫩乖巧的小男孩大约才三四岁左右,看起来很可爱,却又似乎与他的年纪有些不相符的拘谨。
据四夫人自己对银环的介绍,他叫金元宝,虚岁刚好四岁,性子内向,不像一般的男孩子一样好动。
而金不离也注意到,尽管那孩子也该是自己的亲弟弟,可是那样小的他却只是坐在母亲的身边都没有下人在旁服侍,所以吃饭的时候,四夫人又要照顾孩子又要自己吃,显得有些突兀。
而金多禄的神情,似乎对那孩子也不十分在意疼爱,如此景像,到是让她有些好奇。
席间,金不离注意到那个男孩子似乎对自己很是感兴趣,几次她抬头时都会发现他正睁着一双闪亮亮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与银环,清澈的眼中映着一种迷惑,让她不由展唇对他微微一笑,小家伙也开心地咧了咧粉嘟嘟的唇,露出一对极可爱的小酒窝。
“啪!”一只银匙被正对着金不离笑的金元宝衣袖扫落到地上,小男孩子面色一白,似乎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金多禄,而身后站着的几个下人见状竟也没有人赶紧上前拾起,只有一个看起来年龄极老的老妈子费力地弯身从地上将银匙捡起。
而后金不离看到,姚氏从那老妈子手中接过时,似乎低声说了句谢谢,而后又继续吃饭,一大桌子的人除了金不离与银环,其他人都似乎对这一发生的事情闻所未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初见金有为(五千+)
自前日回来见过金家各房主子之后,金家当晚便又恢复了各房在各苑用膳的便俗,除了金不离每餐都有大房那头来请,一切都平静无波;整个金宅安静得仿佛被休回娘家的金不离只是回娘家探亲一般,竟是平时间连彼此走动的人都没见一个。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金不离发现金家确是一户巨贾之家,金宅从里到外,从主苑到各房偏苑,无一不是分布讲究,座落别致!
里面的花草树木及一座座屋宇楼阁,说得谦虚些,金家只是一个豪宅大院;其实以着金家从外到内的布局设置来看,与一座大型王府别苑或是皇家行宫相比,除了规模略小,竟是外观丝豪不比之逊色几分。
只不过,在到处一片锦绣繁花的衬托下,金不离还是隐隐发现了金家的实力却不及外表看来这般的富华,单是从各苑所分发的月银及各项开支中,她还是感觉出了一丝异常。
可加之从这两日跟娘的聊天中,她不难发现,娘在提及金家的现状时,虽是妇道人家知之甚少,不过却非豪无所知。
一个叹息,一声大不如从前,她便感觉出了,金家外表装置得这般的富丽堂煌,极有可能是虚有极表,中空不实。
否则以金多禄一个从商一世的精明商人如何不知树大招风之理,这等的露富若非底气足得近乎肆无忌惮,那便是强撑面子,不让外人看穿金家内里不足罢了。
是“姐姐,回来可真好啊,连天气都变得这样的暖!你看,这些蝴蝶可真漂亮,我们都已经三年没看到这么多漂亮的蝴蝶了,呵呵,还是家里的蝴蝶漂亮!”银环一路扬着宽宽的袖子轻轻地扑着两旁的彩蝶,那碧色的身影在花丛中轻舞飞扬,远远看去,与那些蝴蝶几乎溶成一体。
金不离发现,银环这两天明显比在萧府时要开心许多,不知是因为回到家的原因,还是因为在金家的生活不似在萧府那般的拘谨,竟让一直愁苦着脸的银环难得天天笑容满面,让她也总是不经意地舒心而笑,摇头道:“有这么夸张吗?蝴蝶竟然也识家,还分哪里的漂亮哪里不漂亮之说?呵呵,我看呀,是你不喜欢萧府,所以连飞在萧府中的蝴蝶,你也一起不喜欢上了!”。
其实,这自由之身不仅仅只是自己追求,就算是生来便是这个世界的银环,也一样充满了向往;尽管从前她身为与自己情同姐妹的贴身丫环,却到底还隔着一层身份,便是再好,也无法像如今这般的洒然自在。
银环闻声适时地转身,见小姐正一脸微笑着看自己,似乎对自己方才无意而说的伤心往事也豪不在意,这才松了心,解释道:“小姐知道银环才没有那么小器,就算再不喜欢萧府,也跟那些无辜的蝴蝶没有关系。只是小姐难道忘了,这三年来,不离苑中除了开得甚晚的桐花,根本没有任何的花儿;而桐花却是香气清淡,盛开之时,别苑的香气早已盖过了北苑,平时想见一只蝴蝶都不容易,又哪来这样漂亮迷人的蝴蝶在眼前翩翩飞舞。唉,所以我说,小姐选择回来确实是明见的,老爷夫人待小姐还是这样的好,我原还担心……”。
声音一顿,银环想到自己还曾担心老爷夫人会觉得小姐让他们丢了面子而不待见小姐,没想到一回来,老爷夫人不仅还是一样地疼爱小姐,而且夫人还因小姐这几年在萧府吃了不少的苦,对小姐比从前还要好了许多。
“担心什么?可是担心金家会赶我们出去,从此二人无家可归,露宿街头?”心知道银环的心思,金不离不觉笑了出来,眼中的了然也让银环一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晚霞中美丽含笑的小姐,她的眸子不觉一亮,俯身从手侧的枝上摘下一朵丹红的七星海棠,跑来插到金不离的发间,赞道:“姐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像个仙子一样!”。
“你呀……”金不离轻手一点银环额际,伸手欲将花儿拔去,却被银环适时地拉住,劝道:“姐姐别扔,这花戴在姐姐头上,真的很漂亮呢!常听人说人比花娇,用来形容姐姐,果然不假!现在姐姐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若不是银环一直跟姐姐形影不离,我还真会以为,我家的小姐是不是被人偷换了呢!”。
金不离微微一怔,看着银环不似说笑的神色,差点以为她看出了什么;直至见她一双晶亮的眼睛依旧在自己脸上眨啊眨,她才知道,她这算是在夸着自己变漂亮了。
“那若我真是被偷换来的,银环还会喜欢我吗?”美眸淡淡地看着远处的花丛,金不离的声音平静地问出,心中对从前的金不离却是暗暗叹息。
若她能够安然渡过与萧诺约定的休妻之日,那如今的她,也该如银环这般的快乐安静。
只可惜世事无常,受尽欺负的金不离不仅无法免去众人的悉落讥讽,甚至还在那个人情冷暖的地方永远地失去生命,再也无法回家见自己的亲人一眼!
银环摇了摇头,对小姐的玩笑话丝豪不以为意,只面色恍惚地说道:“这个还真说不上来,银环只觉得,自从姐姐变了,银环也跟着变了!从前姐姐性子柔弱的时候,银环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姐姐的支柱,无论有什么事,银环都会勇往直前,第一时间替小姐遮挡一切风风雨雨。
可是,自从姐姐变得勇敢坚强,甚至自信得让人惊讶之后,银环也郁郁地发现,原来姐姐一旦坚强起来,银环根本不再是姐姐身边最重要的帮手;甚至,遇上问题时,银环还变得犹豫不决,喜欢往姐姐的身后躲……有时候,银环自己都觉得,银环很没用,可姐姐还是对银环这样的好,帮我跟皇上求来了自由身,又不嫌弃地认银环当妹妹,还……”。
说着说着,银环的眼眶不觉一湿,看得金不离不觉呆住,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却引来银环这样感慨,忍不住又觉好笑,故意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银环是更喜欢从前的我,因为如今的我让银环失去自信了,是不是?”。
“嗯,不是不是……是……”银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转头见小姐正笑看自己,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美眸,也让她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脸,小声跺脚道:“姐姐越发坏了,老是欺负银环!你明知道,银环是在说姐姐对银环太好了,好得,让银环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报答姐姐对银环的这份恩情!”。
“傻丫头!”轻嗔一声,金不离伸手拉起银环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道:“银环你记住,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恩不恩情,就算我对你再好,那也是你应得的!你只知道我对你好,却从来不知道,是你一颗真心为我护我的心,才让我也愿意这样永远地对你好!所以,不许再提什么报不报答的话,因为我们之间的情宜早已不再是主仆之宜,我是姐姐,而你,永远都是我金不离这一生都想保护的好妹妹!”。
“姐姐……”银环心一暖,看着这个上天赐给自己的好姐姐,幸福的感觉直将她整个人都要淹没;抬袖偏头拭去眼角感动的泪水之际,却无意看到不远的花丛中闪过一个青蓝的小身影,不觉声音一提,疑道:“咦,姐姐你看,那不是金元宝吗,他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嗯,好像是!”金不离先是一讶,而后看到小巧可人的金元宝正独自拿着一个小铁锹正在花园的一角挖着什么,眼中不觉与银环映着一样的好奇,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怎么一个人跑来花园中玩耍,身后却没有一个人跟着。
银环好奇地靠近一看,见小家伙一人正蹲在地上挖得起劲,身旁摆着一只不知装着什么的小小木盒,小手在挖土的时候还将不少的泥土灌入了袖中,却也不见他停一下,一个人干得呼哧呼哧地直哼气。
“元宝,你在做什么呢?”银环看了半天,见他除了挖泥并没有做其他事情,不觉好奇地出声问他。
谁知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是吓得元宝哇地一声大叫,小身子也一屁股坐到地上,袖上的泥随着他这样大副度的动作而忽地沾到脸上,差点没给吓得哭起来:“哇啊,啊……你,你是谁?”。
“呃,我是银环,你的二姐!”银环原以为小家伙会记得自己,可是他却好像第一次看见自己一样,竟会一点也不记得了;再看他白嫩的小脸已被泥土弄脏,不觉微微皱眉,蹲身拿帕子帮他拭擦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娘和看着你的下人呢?”。
“银环,我娘的首饰盒中好像也有一只银环的,但跟你长得不像啊?”金元宝好像不认生,银环帮他擦脸他也没有闪躲,听是看着银环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只手镯,看得银环忍不住哭笑不得,纤指一弹他光滑的额头,嗔道:“当然不像,我是人,那是手镯呀!小笨蛋!”。
谁知,她这话可是惹事了,那金元宝前头还好好的看着银环,后头一听银环骂他小笨蛋,不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还用力地一把推开银环,爬起来便嗖地一声窜到金不离的脚边,一边用脏兮兮的小脸蹭着金不离的裤脚,一边指控道:“哇,娘,娘,她欺负孩儿……哇呜,呜呜,她骂元宝是笨蛋,娘,她们都骂元宝是笨蛋,呜呜,呜呜呜……”。
“你这小子……”银环一阵气结,看他不仅弄脏了姐姐的裤子,还哭着叫姐姐‘娘’,当即傻了眼,连原本想跑上前将他从姐姐身上拉开的动作也僵在原地,嘴巴张了老大老大,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将自己的姐姐叫成娘……
金不离也是一愣,听着这孩子与银环的对话,似乎与平常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尤其是此刻被他这声娘,她也是吓了一跳,不想已经四岁大的孩子,竟然还会连自己的娘都认错,这实在是……
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抱起小元宝,她拈帕轻轻地帮他拭擦眼泪,柔声哄道:“元宝不哭,乖,大姐带你回去找娘好不好?”。
“娘,娘在哪里?你不是我娘吗?娘,呜,娘是不是又不想要元宝了?娘又不想要元宝了,要将元宝丢给猫狼吃掉吗?呜呜,不要,元宝很乖的,元宝不哭了,元宝不哭了,娘不要不要元宝了……”。
谁知金不离这话却更是吓到了金无宝,让他忽地止了哭声,瞪大眼睛看了看金不离,随后仿佛证实着他真的很乖,竟是真的不再哭闹;只是一张认真苍白得不像孩子的脸孔,让金不离的心中忽地一疼,终于也知道,为何这样可爱幼小的孩子,那日在德膳堂中却是没有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坐在爹娘的身边撒娇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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