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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照铁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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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由著他抚弄,轻声叹道,「我先前充过好几年的军,成天搬运木料石块、填土挖沟,力气确实是有的。肤色本来也不是这样,只是在乐营里待久了,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杨邦杰听他这麽说,知道他又感慨起自身际遇,拉著小星的手说道,「我可没把你当女人看,若你是女的,我可不会这样待你。」
「将军因何这麽说?」
杨邦杰搔著脑袋,踌躇了半晌,「这个说来话长……」
小星淡淡地说道,「将军若不愿说,小人也不勉强。」
「其实就是件倒楣事。」杨邦杰一手抚弄著小星,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是怀化大将军的女婿。你想这位置可是好当的?那婆娘也是行伍出身,生气时打骂不说,管我管得极紧,自己生不出儿子,又不让我纳妾。」
小星听他说得逗趣,抿起嘴暗笑,这才宽慰杨邦杰道,「将门虎女,这倒是常有之事。」
「王叔涵知道我难为,有次约了我喝酒,我们俩兴起,就……就一起那个什麽了一个女的,後来叔涵还将人家收为四房,不想就此多事。此番东征归来,那女的生了个男孩,不知道是谁的血脉。滴血一验,竟然是我的……」杨邦杰说起当时的荒唐事,不免难为情,就看一个魁武的大男人满脸通红,古铜色的肌肤染上一层红晕,话是说说越慢,越说越小声。
小星见他这样子,倒觉好笑,轻轻抚弄著杨邦杰厚实的胸膛问道,「这种糊涂事,一床锦被遮羞,盖过就好,怎麽会闹到滴血认亲?」
「叔涵他爹的主张,有谁敢挡?总之,孩子生了,总不能让他叫叔涵爹亲,只得抱回家养。我家那婆娘知道了,闹腾得不像话,逼著我写休书,一状告到怀化大将军那儿。」杨邦杰说著不免长吁短叹,他原是个惧内的房玄龄,光是把孩子抱回家,就用著比上战场还要十倍的勇气,怎料结局会是如此。
小星强忍著笑意宽慰他,「只不过是小夫妻间的口角,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了,郡君无子,怪不得将军。怀化大将军应该明白事理,难道他就此护短了?」
杨邦杰说到倒楣处,羞涩之意没了,只剩愤恨不平之色,「大将军是不管,还直劝那婆娘回心转意,可是她不听劝,我也无可奈何。要命的是,我俩原是皇上指婚的,被皇上听说了,怪罪下来。结果这次东征论功行赏,那小子和我分明是一般功绩,他还晋了两级,我就只晋了一级,你说我倒不倒楣?」
小星这才明白杨邦杰在意之处,事情是王澧和他闹出来的,结果王澧没事、杨邦杰被怪罪,任谁都会感到不平。他揽著杨邦杰好声说道,「毕竟是皇上指婚的,这……只得往好处想,後继有人,也算喜事一桩。」
杨邦杰感慨了一会儿,倒也没事,转过头来对小星说道,「如今我也看开了,女人就是麻烦,今後不想再娶,娶了也只是活受罪。所以说,若是你是女人,我绝不会这麽待你的。」
小星微笑说道,「我一直在想,将军既然不曾试过男风,怎麽会突然要了小人,原来是这样。」
杨邦杰一手将小星按在榻上笑道,「我与你讲了这麽多,该轮到你说说自己的事了吧?」
「这是要人说话的样子吗?」小星红了脸,待要明说,又有些犹豫。
不想这时,探子飞马来到,直闯营帐,惨然说道,「启禀将军,千岳关失陷!平天关告急!」
作家的话:
☆、(4)夜语微露意…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四)夜语微露意
西北,素来是大玄的边患。一望无际的平野,连绵不绝高山,神出鬼没的狼群,长达半年的严冬,这里是骜藏族的专场。他们引领骑兵,呼啸而过,在大草原上成为狼的化身,侵蚀外族人的血骨。虽然西骜已不复当年入关的骁勇,但仍不时寇扰边境。
杨邦杰听得千岳关沦陷,立即起身肃容,差人把底下的将官都叫过来,又问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探子领了一个校尉进帐,回报说道,「启禀将军,千岳关遭到西骜大军奇袭,陈将军奋勇抗敌身亡,弟兄们支撑不住,只得撤守平天关。西骜大军一路追击,平天关兵马不多,再不增援,怕是要糟糕!」
杨邦杰闻言,不禁惨然说道,「我军已赶早贪黑,不想千岳关竟沦陷得这麽快,只是可怜陈将军了!」
毛永能忿然说道,「我还以为西骜狗不过是南下抢点钱粮过冬,不想他们狼子野心,竟侵吞我国关塞。」
谭越冷冷说道,「其实自千岳关至平天关一带,一直是我国与西骜的争夺之地,西骜会这麽做,也在意料之中。」
杨邦杰挥手不让他们继续,沉声说道,「确实是我国轻忽,此番对东齐用兵,边境几乎抽调一空,这才让他们有机可趁。如今也快到平天关了,大家撑著点,先将守住平天关,再想如何收复千岳关。只是大家得累著些,少不得日夜兼程赶路。」
「卓伦,你带著骑兵先行,务必撑到中军抵达。」谭越得令,即刻转身聚集兵马,赶往平天关。
杨邦杰又道,「今日大军既已扎营,就暂且歇息三个时辰,寅时开拔!」
众人知道大战在即,都拱手称是,各自调配手下兵马。
杨邦杰也没了与小星调笑的心思,和衣枕剑睡下,星夜即起身赶路。这三日里,大军披星带月前行,餐风宿露,每日只睡二、三个时辰,终於赶在平天关沦陷之前,抵达前线。
原本留守平天关的宁远将军赖威,身上中了十来支箭,全凭著一股意志力在支撑,见杨邦杰大军来到,一口血喷出,昏厥过去,士兵们连忙将他抬下城头医治。
杨邦杰亲自率领大队人马登城,身穿大红色虎纹战袍、黄金明光甲,手持奔云宝剑高喊说道,「儿郎们辛苦了!大军已至,众人不用担心这群西骜狗的爪子了!」
「我军必胜!西骜必败!」
「西骜狗滚回草原去吧!」
众人见大军新到、主帅亲临,士气顿时大增,城墙上欢声雷动。虽然战壕被填平了大半,但是城墙尚称完好。杨邦杰令大军轮番上阵,不住地用石灰、沙子、火油、开水往城下浇灌,又让底下士卒拿著锉子斧钩刺敌人,自己则是没日没夜地在城上巡察。要是有侥幸上了城头的,全都让杨邦杰带领的士兵刺杀。
待杀退一轮敌人,西骜军队撤回营地,杨邦杰不免纳闷,因请著军师令狐图前来将军帐中,一同议事。
令狐图穿著一袭竹绿色圆领襴衫,外头罩著银鼠灰大氅,头戴硬脚襆头,蹬著一双乌皮靴,悠悠来到营帐中。见杨邦杰与几个将领正在商议,便长揖问道,「将军召不才前来,所为何事?」
杨邦杰抱拳回礼问道,「南泽先生来得正好,你可见过西骜大军的攻击与布置?」
令狐图有著张长方脸、细长眼、微须,年约四十出头,眼神流转甚是灵动,是个精敏不过的人。他听杨邦杰问来,知道必有缘故,便微微颔首说道,「确实见过。」
杨邦杰立身帐中,高大的身材在营火光影下,显得气势逼人,他双手插腰,挑著眉头说道,「我正觉得纳闷,西骜本不擅长城战,却无故占领了千岳关。今日看他们虽然攻击我军,却无大型器械,这样的攻击,竟打得下千岳关,不知是何缘故?」
令狐图捋著胡子问道,「将军可知千岳关如何沦陷的?」
杨邦杰询思说道,「听那前来求援的校尉说是:防守的士卒数量太少,抵挡不住西骜大军,於是就沦陷了。」
令狐图目光一亮,拱手说道,「若是这样,应当是历经一番苦战,但为何仍有数千士卒撤守平天关?不才猜想,怕是有细作暗地里开了关塞,不然千岳关易守难攻,怎会失陷得这麽迅速?」
令狐图虽未明讲前来求援的校尉可疑,杨邦杰经他这麽一提点,也就明白了,拍案说道,「不好!若是这样,只怕我军已混入细作。」
杨邦杰立即对著底下一名叫余智的将领说道,「伯聪,你即刻派人追踪那校尉,看他与谁人接触,都一并抓起来,仔细盘问。」
又对李淳说,「子厚,将城防都抽换成我军将士,原有士卒都圈起来,让他们赶制床
弩、炮车,仔细点,别让他们碰到城门。」
令狐图见杨邦杰这麽急切,连忙挺身说道,「将军,这样做怕是有些打草惊蛇。不如放出风声说我军要施行夜袭,再派人守在往西骜营地的必经道路,若是有人通风报信,全数抓起来就好。」
杨邦杰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忧虑,他深呼吸冷静下来说道,「也是,原是我忒心急,思虑不周,就依南泽先生的话去办。至於伯聪,还是派人暗地里观察那名校尉,每日回报。」
余智答应著派人去办,众人又商议起守关方针,正说到人力吃紧的问题时,就听一个朗爽的声音传来。忠武将军王澧揭开营帐说道,「孟轩好快的脚程,竟比我快上半日。」
杨邦杰见到王澧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你怎麽那麽迟?快过来议事,我已经整整三天没阖眼了,等会儿大军就交给你,且让我歇息片刻。」
王澧见杨邦杰脸色不好,黑眼圈极深,摇著脑袋叹道,「我令儿郎们饱餐战饭、睡足了养好精神才来的,即刻便能投入战场。哪有人像你这样不要命的赶路?连你都快撑不住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仗还怎麽打。」
杨邦杰强撑著说道,「我知道你会晚点,所以兼程赶路。我再迟个半日,只怕宁远将军的性命不保,平天关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
王澧指著杨邦杰说道,「我也是你那句,我再晚来半日,只怕倒下的就是你了!」
杨邦杰瞪著王澧说道,「养足精神,结果关塞失陷,那有何意义?」
令狐图知道这两人抬杠起来没完没了的,便长揖说道,「两位将军,情况紧急,还是由不才替忠武将军说明战况吧!」
待众人散去,小星这才转进营帐,服侍杨邦杰安歇,自己也宽衣在他身边躺下。两人连日赶路,难得能够安寝,都睡得极为香甜,只是一到丑寅之交,杨邦杰便悠然转醒,想到行伍里可能有细作,便怎麽样都睡不著了。
杨邦杰清醒不久,小星也感觉到枕边人的异常,他躺在杨邦杰厚实的胸膛上问道,「将军怎麽睡不著?」
「心里有事呢!」杨邦杰心头烦闷,不自觉地将小星当作倾吐的对象,缓缓说著对於细作的猜想,又道,「那个校尉也不知道是否真是细作?南泽先生的作法,也不知能不能将细作一网打尽?」
小星听著倒是留了神,轻声说道,「这些作法都好,不过小星在想,细作最要紧的,便是能传回正确消息,这才会使西骜深信不疑。若是细作三番两次传递错误的消息,西骜便不会再信任他,如此一来,即便没有一网打尽,效果也不大了。」
杨邦杰听小星竟然帮著出起主意,由不得搂著小星,抚著他的发丝笑道,「你当人家是傻子吗?一次失误还则罢了,怎会有细作,接二连三的被骗?」
「只要让那细作误以为,将军确实有心夜袭,只是被小星勾引得忘了时辰,接二连三的耽搁……」小星在杨邦杰耳边低语,轻柔的呼吸撩拨得杨邦杰硬了起来。
杨邦杰轻轻将小星的脑袋移回枕上,柔声笑道,「你再这麽说下去,只怕不用被人误会,明日就要耽搁了。」
小星低低笑了起来,一双手却不甚规矩地握住了那挺立地方,「我本来就是男狐狸精嘛!勾引将军也是很正常的,就怕将军落下个好色的名……」
杨邦杰只觉得一股热火从腹部直冲脑袋,他一个翻身将小星压下笑道,「你是太久没让我喂饱了,现在喊饿吗?」
小星痴痴地望向身上人,低声笑道,「将军若没想头,小星怎麽勾引得到?」
杨邦杰这时反倒犹豫起来,他迟疑了半晌,轻轻吻著小星的额头,狠著心说道,「你再忍忍,等西骜退兵了,也比较有心思。」
小星微笑著说道,「将军说得对,还是好好睡觉,养足体力才是。」
杨邦杰轻抚著小星的脸颊说道,「你别觉得委屈,其实你方才说的那个办法,似乎有点意思,明日我和南泽先生他们商量,说不定能行。若真的有效,那可是功劳一件。」
小星眼里闪烁著兴奋的神色说道,「无论结果如何,小星先谢过将军。」
「这有什麽好谢的?如果有用,那是我要谢你呢!」
小星紧咬著下唇,却是一言不发。
☆、(5)巧计辨忠奸…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五)巧计辨忠奸
翌日上午,西骜再度发动攻势。
现在平天关兵马已足,王澧又带来不少床弩、炮车架在城头,於是飞箭、巨石不住地朝著敌方落下,西骜攻城声势顿时减却大半。杨邦杰依旧亲自坐镇城头,率领士卒击杀攀上城头的敌人。
过不到半日,西骜便已鸣金收兵,杨邦杰下令将士轮番休息,又拉著王澧召集底下将官议事。
就听杨邦杰说道,「儿郎们分为三批,两批轮番防守与休息,由忠武将军统帅。另一批听我号令,哺食之後即刻休息,等到子丑之交,随我夜袭,抄了西骜营地!」说完又对著底下将官挤眉弄眼,摇晃著脑袋。
众人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哪里还不明白杨邦杰的意思,都轰然笑道,「如此甚好!」
余智已领人埋伏於城头与通往西骜的要道上,等到入夜之後,果然见到几个可疑的身影,夜缒而出,直奔西骜营地。过得子时,那些身影迟疑徘徊了半晌,又用勾子攀上城头。值夜的人早已换上杨邦杰的亲兵,都知道要假意放行,故作瞌睡的样子,任他们往来通行。
细作们无惊无险地回到营地,凑到一块商议,只觉得纳闷,怎麽还不见蜀国军队。商议了半天,决意摸黑往将军帐看探。帐内是一片漆黑,却听得呻吟喘息之声不绝,小星不住地呼喊说道,「啊……将军……饶过小星一回吧……」
又听是杨邦杰的声音,一边干那事一边笑道,「不行!你这骚货,说要讨饶,底下怎麽夹得那麽紧?」
小星听起来是承受不住,喘得更厉害了,「啊啊……将军……将军不是要……夜袭西骜吗?」
「不急於一时,看我先料理了你……」
「小星受不了了……啊……将军……」那小星又呻吟起来,清铃般的声音带著几许的柔媚,语气哀楚动人。
「子信……你太诱人了……」
那小星似乎被干得极舒服,竟低低哭了起来,「啊……将军……不该为了小星误事……别一直顶啊……啊……」
杨邦杰的声音愈发得意,淫邪地笑道,「你这样子不是挺爽的吗?瞧你那腰扭成这样,还真够浪的。」
细作们都听得直摇头叹息,暗道,「怪不得行伍里都说,将军帐中来了个男狐狸精,竟然连袭敌这等大事,都被当作儿戏一般。」
几个在帐外听著,自己都给这两人弄得面红耳赤,知道这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完事。待要出城传递消息,守城的这时反倒警醒得很,细作们一时找不到间隙,眼睁睁地看时间过去。大军没半点动静,竟到这样磨耗到了清晨!
行伍间又有了新的耳语,「那个男狐狸精肯定是西骜派来的,将军这等清明的人物,居然给他缠得一夜不曾下榻,连夜袭都忘了!」
另一个压低了声量说道,「我听说,忠武将军知道了这事,气得不得了,跑去找宣威将军理论,不想他们竟因此闹翻。忠武将军把底下的部队,全都带到城东,把城西全都留给宣威将军,两人不说话呢!」
几个人都叹息说道,「临阵前闹成这样,还怎麽打仗啊?」又暗暗庆幸,「幸亏西骜狗今日没有动静,不然怕是要糟糕。」
西骜大军原以为蜀军要夜袭,都披甲持戈等著,不想竟是空等,反被弄得精神萎靡,自然是没有力气出击。到了下午,蜀军竟不紧守城池,反而打开城门突击,由李淳领著,全用骑兵,以快打快。西骜士兵只好持戈应战,闹腾了半日也战不出个结果,那队骑兵也不恋战,轻巧地撤回城中。
那些细作见这事头,深怕蜀军打算夜袭,夜里又摸到杨邦杰的帐外头,只听他与小星调笑欢好的淫声浪语依然,行伍间怨声不绝,都说,「这算是在打仗吗?光是听那浪声就够了!」
「将军传令说了,要大家伙好生歇息,明早抗敌。」
「这哪里是为了抗敌?怕是又流连在那男狐狸精的怀里吧?」
那细作暗道今夜无事,连忙赶去传递消息。等他回来,众人也都安睡了,正当他将睡未睡之际,就听队上弟兄说道,「快点起来!你在这边磨蹭什麽?游骑将军召咱们过去呢!」细作们只得跟著队伍前行。
就见谭越找了一块距离营地稍远空地,召集了好几百名原本在宁远将军赖威手下的士卒。谭越让士兵们紧贴著,对著行伍讲话,「众弟兄,近日里我听得好些耳语,少不得要和你们讲讲。」
「你们原在赖将军底下,不晓得我们杨将军的个性,所以有了些误会。杨将军向来沉著稳重、待人宽和,只因日前家里出了点事,心头烦闷,这才会在一些事上,有点……呃……总之你们体恤一下,杨将军也不会因为那个什麽,就真的误事。」
「纵使将军身边多了那位,他也是和大家伙一同饮食起居,临阵时也是身先士卒。人家既没拦著你们找营妓泄火,你们也就别去介意人家夜里要干嘛……」
就听谭越开始长篇大论的说起杨邦杰的好处,一开讲就是两个时辰。众人本来还听著,到後来全都受不了,心道,「这位是怎麽回事?全天下竟有这麽多话可以讲?他都不需要喝点水吗?」
「三更半夜不让人睡觉,在这边听训到底是哪招?」
就在谭越召集可疑人物训话之时,杨邦杰却亲自领著五千骑兵、一千步兵,让马蹄裹上稻草,人马全数衔枚,打开一线城门,就著皎然月色,无声无袭地摸黑前往西骜营地。
毛永能先领著那一千步兵,摸到西骜後方,趁著他们戒备松懈之际,一把火烧了粮草,熊熊烈火顿时在黑幕中肆意地招摇起来。
杨邦杰与王澧,各自率领兵马,在营地外埋伏静候。一看毛永能得手,即刻带著大队人马杀到。
「杀────」
一时间,战鼓如平地惊雷般地响起,深沉的黑夜,顿时被无数火炬照得白昼一般。杀声不绝,大队骑兵在营地里冲撞,原本的静谧大草原,只剩下无止尽的混乱。
西骜士卒整日不得安歇,好不容易躺下,却被震天的战鼓与杀声惊醒,大惊叫道,「啊啊啊──中原猪怎麽来了!」
探头望向营帐之外,火光烟尘直冲天际,不免惊道,「不好!粮、粮草失火了!」
「快!快!快!」西骜士卒全乱了阵脚,赤著脚丫子找鞋子找马匹,还来不及反应,早就让蜀军砍下脑袋。
西骜将领拓跋纪康气得大喊,「不要慌!蜀军人数不多!都集合起来!」
「杀了这些西骜狗!」蜀军士卒憋了好几日的气,都还以为杨邦杰真的贪色误事,等到今夜见他领军夜袭,才知是计,心里惭愧万分,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杀敌。
「不要乱了阵脚,中原猪的骑射怎比得过我军?」
「杀────」
火势不断延烧,就连地上野草也被火气烧灼,燃烧起来,众人强忍著炽热,在火场中穿梭,奋力杀敌。蜀军气盛,越战越勇,西骜军也不是易与之辈,慌乱了好一阵子,终於集结起来。杨邦杰见天色渐明,火势愈大,敌人虽乱但仍有秩序,今趟恐无法一举歼灭西骜,只得下令收兵。
众骑兵旋风般地撤回城中,西骜军忙不迭地灭火、整顿兵马,却发现士兵已死伤大半,要命的是粮食被烧得一乾二净,就连营帐也被烧去了大半。
西骜将领拓跋纪康气炸了,挥著弯刀怒道,「我军的探子是怎麽回事?成天递送错误的消息过来。」
西骜策士陀瓘沉吟说道,「只怕是被蜀军察觉了,不如趁著他们还有作用,让他们开了城门,直接杀进关内去,最为省事。」
拓跋纪康虽然生气,但还有几分理智,他沉声说道,「不成!当初来不及开关,时机已失。如今蜀军人数不少,若是贸然开城入关,就得打巷战。巷战不利我们骑兵攻击,最适合那群狡猾的中原猪。还不如引诱他们出来正面交锋,大草原上才是我军的战场。」
陀瓘问道,「要灭口吗?那些人的话,恐怕不能再听了,恐怕蜀军会利用他们,传递错误的消息。」
拓跋纪康点头道,「也好,趁早灭口,省得泄漏我军情报。」
那群细作却不知自己已命悬一线,都听著谭越训了大半夜的话,将近卯时才将众人放回。众人哪有心思埋怨?只觉得眼皮沉重得不像话,一回到营帐全都倒头大睡。
待他们醒来,却看到行伍里都在窃窃私语,不免好奇地问道,「又发生了什麽事?」
好事的不免传言说道,「据说今天一早,忠武将军带了一队亲兵,直闯宣威将军的营帐,把那个男狐狸精绑了起来,说是什麽媚什麽主的。」
细作觉得是个消息,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宣威将军怎麽会没有防备,就这样让忠武将军绑了那男狐狸精?」
众人说著都淫笑起来,「人家累了整夜,还搂著那男狐狸精睡觉呢!你没见到宣威将军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好笑。」
「老哥你就见过了?」
「我也就是那麽听说,还听说忠武将军要宣威将军出战,在西骜狗还没退兵之前,他是断不会把小星还给宣威将军的。宣威将军急了,这不就传令下来,要咱们今夜再去踹一趟西骜营地?」
另一个听到他们在说这事,转过头来说道,「真不知道那男狐狸精有什麽好处,长得不过就是一般男人的模样,怎会魅惑了宣威将军?」
又一个听到话题,走过来说道,「你又没见过,怎知道他不是绝色?」
「马槽那儿绑著呢!大家全跑去看了。记得看看就好,可别动手动脚的,人家可是宣威将军的心头肉,要是有个万一,说不定谭将军又要咱找去训话。」
众人本来还笑著,一想到谭越训话,全都不自觉地噤声,只剩下一脸尴尬。
细作们听著,全都跑去马槽察看,果然看到小星一身狼狈地被绑在柱子上,身上还只穿著单薄的白色中衣,身子不住地在寒风中颤抖,头发披垂而下,覆盖住半张俊脸。
他身边还有十几个王澧的亲兵,拿著武器在赶人,「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细作见小星被这样子对待,都道,「传言果然不假。」趁隙攀出城外,给西骜大军传递消息去了。
☆、(6)再问晓星事…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六)再问晓星事
西骜细作趁著夜色翻墙,不想城墙底下早有蜀国士兵等著,脚一落地,全都被网子捉住,带往王澧的将军帐中。
就见王澧和杨邦杰两人有说有笑,细作们脸色如土,这才知道翻脸的传闻,只是他们在演戏。
杨邦杰故意当著这些细作的面,对著王澧说道,「为了揪出这几只畜生,我的名声全都毁了。若是他们不肯配合,不妨全数杀了。可别让他们死得太快活,得一刀一刀慢慢剐才好。」
王澧拍著杨邦杰的肩头,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当然知道,兄弟我可都还没你这喜好男色的美名。」
杨邦杰也知道他是藉故取笑自己,少不得瞪著王澧说道,「你别笑得这麽没良心,自己不知比我风流多少,只是儿郎们见惯了,懒得说多说罢了!」
又对余智说道,「伯聪,你辨识一下,底下绑的,是否就是你平日观察的那几个细作?」
余智找了几个士兵来指认,拱手说道,「启禀将军,全数都是。」又说,「还有一事,小将手下在末凉河附近发现一具可疑的尸首,只怕也是细作。」
杨邦杰挑眉问道,「如何可疑?」
余智答道,「那人身上穿的是我军衣服,身上却带著写著西骜文的字条。另外从尸身伤口看来,可能是西骜的弯刀所致,却不知是何缘故。」
王澧笑道,「怕是误传了军情,西骜疑心我军已知细作存在,所以才被杀害吧?拖去喂狼正好。」
杨邦杰拦著他说道,「先抬过来,让他们也认认,好看清效忠西骜的下场。」
余智果然让人将那尸首抬来,底下几个西骜细作都闷不作声。王澧瞧著他们的脸色,心知果然让自己猜著了,俯身对他们说道,「看样子,你们的性命,怕是只有自己能救了。」
杨邦杰故作冷笑说道,「你还想留他们性命?西骜都不要他们了,只怕能问出的消息有限,让我剐了他们出气才是正途。」
王澧不理会杨邦杰的说法,笑道,「你找去你家小星折腾,别误我大事。」说著便让人把那几个细作带下盘问。
杨邦杰等众人都散了差不多时,这才慨然说道,「这几日都在演戏,搞得我浑身不对劲。」
王澧说道,「这计挺有意思的,我都快笑死了。想不到你那新收的营妓,竟有几分聪明。」
杨邦杰沉吟说道,「我猜想他大概读过几天书,却不知怎会沦落至此。」经过这一事件,杨邦杰对小星的身份愈发好奇了。
王澧听他这麽说,不免诧异,「你都睡了人家那麽久,竟没问过?」
杨邦杰正色说道,「他不愿说,我也不愿勉强。」
王澧大感不解,又嘲笑杨邦杰说道,「这点手段都没有,真替你感到汗颜。看样子人家还没跟你交心呢!」
杨邦杰讪讪地说道,「你管那麽多做什麽?还是推测一下西骜动向,才是正经的。」心里暗想,今夜非得从小星口里探出点什麽,省得再让王澧笑话。
王澧听到要讨论军情,突然变得正经八百,「粮草都烧光了、营帐也毁了大半,西骜要是聪明,就趁这会儿回到他们的土地;要是蠢得以为可以守得下关塞,那麽早晚要退守千岳关的。我已差人设下伏兵,就等消息传回,哪有人像你这样迟钝,至今才想到的?」
杨邦杰相当意外地说道,「昨晚才夜袭,今早才抓到这些细作,你竟说我反应慢?」
王澧越说越来劲,「非常迟缓,根本就是色迷心窍所致。」
杨邦杰沉声喝道,「王淑涵!」
王澧嘻皮笑脸地说道,「好啦,我这是说笑,设伏是我刚才想到的,还没派人呢!」
杨邦杰面色稍霁,「本来就是!哪有人不知敌军动向,就贸然设伏的。」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这才各自散去。
杨邦杰回到自己营帐,却见小星拥著羊裘,在炉边取暖。火光映照著他些许憔悴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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