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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照铁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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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以诚和杨邦杰在阵心听到他的咆哮,对望著彼此,都抿起嘴偷笑。杨邦杰拉著郑以诚的衣袖低声问道,「怎麽办,我想和他单挑呢!」
  郑以诚白了他一眼,说道,「想去就去,只是白白浪费了石阵。」
  杨邦杰笑道,「我知道利用八阵石垒作为掩护,攻击南犛大军,才是八阵图垒的最大效用。但是从他们入阵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那样零星的攻击,也没有办法取得大幅度的胜利。这样下来儿郎们会支撑不住,不如打一打让他们死心退敌也是好的。」
  郑以诚挑著眉头说道,「他们人数太多,虽然这阵式最多可对付十万人,但他们全数挤在一起,光是要打乱阵型,就已经耗费了过多时间。但是这样施行,总比让儿郎们平白牺牲得好。更何况我从来不知道,单挑输了就撤军这种鬼话,会真的有人相信。」
  杨邦杰肃容说道,「子信说得是,是我太过儿戏。让南犛大军在石阵中自行折损,才是正途。」
  「其实你的话也不无道理,找个机会会多派点兵出去,不然我军力竭,也是不妥。」
  两人低低说著话,又从观察孔看南犛动作。就听厉聿下令说道,「全军分做两半,一半合力来破坏这石垒!另一半持盾牌对付那些突袭的蜀军,掩护好弟兄们!」
  就听南犛军队大声齐呼,「一、二、三!推────」
  郑以诚见状,立即大喊,「不好!他们要用人力强推!变阵!撤石壁!」
  杨邦杰下令手下敲锣、吹响号角,旗手将令旗换成蓝色旗帜挥舞。就听轰轰巨响,机关带动石壁,南犛大军的施力落了空,原本还是屏障的石垒,全数退到一旁,变成路边毫不起眼的石块或岩壁。
  南犛士卒一时间会意不过来,你看我、我看你,都说,「怎麽回事?这石头怎麽会动!」
  警敏一点的大叫说道,「地下有机关,快堵住!」
  众人正要动作,却发现这变阵速度,出人意料,都摇头说道,「来不及了,这石头撤得好快!」
  众人正乱著,一回神才赫然惊觉,方才忙著和石头奋斗,身後早已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蜀军面前。双方只剩六十步不到的距离,蜀国弓兵见状,都趁著著个空隙,拉开弓箭猛射。
  这一阵又不知道伤亡多少,厉聿倒抽一口气,几近绝望地看著眼前的布置。
  蜀军以赤、黄、蓝、绿、玄、紫、白、靛八色为标记的队伍,看似凌乱,却隐隐然有秩序地排列著。要命的是超过半数以上的士兵披甲,精神抖擞,战意高昂,手里持著武器蓄势待发。
  反观南犛大军,虽然人数超过蜀军两倍,行伍秩序还能勉强维持,却是神情颓丧、身上带伤,连武器都拿得不甚稳了。
  杨邦杰不予他们喘息的空间,下令说道,「变阵!用云垂阵攻击!」
  就看中军举五彩、五晕二旗,旗帜高扬、金革之声骤响,原本浑沌凌乱的蜀军,高喊「杀、杀、杀」三声。於鼓响旗动後,化作翔鸟之状,突入南犛军中。
  「云垂阵」属於八阵图中,主惊门的六阵之合阵,为大凶之门,歌赞云:「鸟能突出,云能晦异」说的就是云垂阵施行时的样貌。此阵近似一般对阵时用的鹤翼阵、雁型阵,但其内部变化灵巧则倍之。若突入敌军之中,则能形成风卷云残之势。
  蜀军仍然是长枪、大刀、盾牌配合,由谭越做为先锋,就像一把利刃,切入南犛的方阵之中。南犛士卒经过多番摧折,早已失却战意,一经翔鸟阵型突进,南犛大军阵型遂乱。翔鸟的两翼鼓动,分别由李淳、余智领军,变换进击方式,果然灵活如云动,又如乌云中闪电交击、雷声震魄,大军不多时便穿透了方阵,让南犛阵型四分五裂。
  南犛士卒虽持戈抵挡,却都提不起任何劲道,只觉得眼前局势诡异万分。厉聿纳闷异常,「明明蜀军每队的人数不多,为何可以带动我军?」
  就见南犛士卒惊呼,「不好,那刀枪攻击的方位来得古怪!」
  行伍被蜀军的攻击引动,这边喊著,「你们别推!」
  另一边喊著,「我们没有推,不是你们挤过去的吗?」全都身不由主地盲动著。
  「啊啊啊啊────」士卒们就像是被卷入漩涡一般,刀光血影中,有人不断倒下。虽然南犛大军极力想要还击,却似乎步步落入蜀军的陷阱,有如陷入流沙一般,越是挣扎下沉得越快。
  「杀啊!杀光这些南蛮子!」蜀军依照将官的命令走位刺击,发现比想像中容易得手,全都杀红了眼,争相拼夺首功。
  杨邦杰观望战局,不时下令变换阵型,旗手依言指挥。就见蜀军阵型如漩涡带动著敌方,越来越快,两军接触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杨邦杰拿起奔云宝剑,护住郑以诚周身,柔声对他说道,「你小心一点,别随他们横冲直撞。」
  郑以诚似乎被众人狂野的气氛感染,拿起神臂弩说道,「我正想试试这神臂弩呢!上次用火攻,没机会用到。」
  「靶场还不够你射?这是打仗,不是玩著闹的。我护著你就够危险了,更何况是对阵之中。我怕他们破阵无方,会对中军进行强袭,或是就直接朝著我进攻。」杨邦杰说话期间,果然有无数飞箭设来,他拿对盾牌一一挡下,又挥刀砍去几支箭矢。
  郑以诚脸色稍变,放下弩机,举著盾牌格档。杨邦杰说道,「你站我身後就好,盾牌放左侧,别碍到我挥剑。」
  郑以诚依言行事,在杨邦杰身後让他保护。杨邦杰还不放心,又还吩咐一什的士兵护卫,只见稍有接近的南犛士兵,全都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已经身首异处。
  杨邦杰见南犛败势已定,又下令变阵为「蛇蟠阵」。八阵图歌赞曰:「风为蛇蟠,附天成形。势能围遶,性能屈伸。」蜀军见闻旌旗号令,果然变阵,迅速如风,围绕起南犛部队。
  就看南犛大军逐渐被蚕食,几乎没有招架的馀地,厉聿虽然有心想要挽回颓势,却早已无力回天。蜀军毫不留情地砍杀著,南犛士兵不断地被搅乱步调、歼灭,尸首堆了满地,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不断刺激著鼻息。
  八万人被阵式带动,逐渐被蚕食,几乎无人生还。郑以诚不是第一次参战,却是第一次目睹自己一手促成的「胜利」。眼前如人间炼狱般,除了堆积成山的尸首与鲜血,似乎别无他物。
  只听闻倒下的士兵不住地哀嚎呻吟声,增加战场上几许凄楚的声息,有个士兵的腹腔流出了一截肠子。郑以诚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双手紧紧抓住杨邦杰的左臂,吐了起来。
  


☆、(36)困思理愁绪…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六)困思理愁绪
  杨邦杰立刻察觉到郑以诚的异状,他丝毫不嫌脏秽地将对方搂在身侧,轻拍他的背脊,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等到局面已经大致抵定,杨邦杰才下令收兵,转身对谭越吩咐,「我走前面,好带郑先生回去。你帮我压队,记得派些儿郎们好好巡过,不要留下活口。」
  郑以诚闻言,脸色乍变,喊了一声,「孟轩!」
  杨邦杰让人带马,把郑以诚抱上雪影说道,「你别怪我残忍,要是留下活口,南犛对於这石阵一定会多加防备,想法子破除,如此一来,不就坏事了?我们走前头,回去再谈。」
  郑以诚握著缰绳,却不肯动身,他皱著眉头说道,「我知道你怕泄漏机关,但若有活口,也可以当战俘。」
  杨邦杰不以为然地说道,「都伤成那样了,不落下个七残八废也难,你养?」他看郑以诚脸色变得更差,暗暗叹了口气,蓦地翻身坐上雪影,从郑以诚手里一把抢过缰绳。
  「你这是怎样?不想愿跟我好好谈吗?」郑以诚来不及反应,就落入杨邦杰的怀里,他刚刚才吐得头晕眼花,现在被身後人的双臂圈得难受,却是怎麽也挣不开。雪影识得旧主,根本不用鞭叱,就在杨邦杰双腿的施力下,迅速地奔驰到大军最前方。
  杨邦杰就这样抱著郑以诚,两人共乘一骑,走在大军最前方。郑以诚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也不知是在气杨邦杰,还是让眼前血腥场景给恶心的。
  杨邦杰不是浑然无所知,他却不肯松口,只管抱著郑以诚说道,「子信,你当知战场之上非生即死,一个失误,就是成千上万的人命。」
  「……」
  他见郑以诚没搭话,於是接著说道,「之前也就是我的一念之差,枉送了上万名弟兄们的性命。而今只是清个战场,说不定连生还的都没有,你何苦和我呕气?」
  郑以诚默默听著,只是说道,「我乏了,你让我自己骑回营帐吧!」
  杨邦杰知道他松动了些,柔声说道,「你都吐成这样了,何必逞强呢?」仍不肯放手,只是催著雪影快著些。
  郑以诚明白杨邦杰说的都是在情在理的话,他也知道这纯然是自己目睹南犛惨况,一时无法调适。回到营帐,换过衣物,他怏怏不乐地歪在榻上,对杨邦杰说道,「你别管我,只管去做你该做的。」
  杨邦杰拿他没办法,只得吩咐军医好生照护,又说,「今趟大胜而归,少不得要犒赏儿郎们,你若不喜欢,也别勉强参加,我让人送吃食过来便是。」
  郑以诚漫应著说了声「嗯」,又问,「此战我方伤亡多少?」
  杨邦杰脸色稍变,「你只管休息便是,听到人数又要难过了。」
  「多少?」
  杨邦杰沉著声说道,「毕竟是以寡击众,死者八千多人,约莫南犛人数的十一而已。」
  郑以诚闻言,长叹说道,「也就是折损将近三成,那也算不少了。」
  杨邦杰少不得坐到榻上,宽慰他道,「子信,别想那麽多,想那麽多,还怎麽打仗?」
  郑以诚蓦地搂紧了杨邦杰,埋首在他的胸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杨邦杰让他抱得有点动情,再看郑以诚却没了声响,竟是躺在他怀里睡著了。杨邦杰怜惜地扶他睡下,也难怪郑以诚会发困,从南犛大军入阵到现在,两人精神身体的负担都是难以想像的沉重。
  杨邦杰轻抚过郑以诚的脸庞,脸上有著与他往日不相称的稚嫩与青春,杨邦杰这才想起,虽然他经历了许多苦难,心性被磨难得比同年龄的人还成熟老练,但郑以诚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
  放在承平的日子里,也许家里刚给他娶过一门亲,还在十年寒窗苦读;或是有了点功名在身,意气风发的,和几个文人们一起聚会,写诗作文。哪里会见到,这麽血腥的场景?也真难为他了。
  杨邦杰慨叹了一会儿,让军医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强撑著出帐巡营,又嘱咐伙夫替众人加菜,累得自己都快站不住,这才回到营帐。
  晚膳的时候郑以诚倒是被饿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问,「有吃的没有?」转头找寻杨邦杰,却发现人不在帐内。
  倒是亲兵捧了饭食过来说道,「将军嘱咐过了,若是先生醒来,只管好好吃饭,他先去陪弟兄们吃了。」
  郑以诚看那亲兵素日里对自己也不甚答理,今日竟会好好地对自己说话,由不得多看了他几眼。那亲兵何等乖觉,知道那眼神的意味,便讪讪地笑道,「我都不知道郑先生的阵式会这麽吓人,之前怠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郑以诚顿时明白这些丘八的心思,先前那些小谋小计,他们未必知晓厉害;弄那些弓弩、炮车都算在奇工巧技之流,不见成效,他们也不会信服。只有这次布阵的成果,算是一刀一枪看得到的实绩,那些本来瞧不起自己的,现在总算是服气了。
  他也不同这些兵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难为你守候我醒来,快请去用膳吧!」
  那亲兵巴不得这麽一声,连声说谢去了。郑以诚拿著筷子夹起肉片,却是怎麽样也吃不下去,最後还是配著青菜对付过这一餐。吃完,又在榻上歪著,手里捧著本杂书,翻来翻去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这情况让杨邦杰知道了,少不得搂著他安慰,「子信,你是怎麽了?我後来还是把残存的战俘都圈了起来,两千七百二十三个,到时候让他们帮著修关塞,可没有滥杀,你不要往心里去。」
  郑以诚还是那样颓丧的表情,眼睛半开半闭,了无生气说道,「死了快八万人,两千多人能减少我造的孽吗?我总算是知道为什麽诸葛武侯和先师,都不肯多用这个阵了,『兵者不祥之器』唉……」
  杨邦杰揽著他怀中,只觉得心疼,「子信你别想了,我们是抵御外侮,不是去入侵人家,是万不得已的。」
  郑以诚靠著他,说话时却没有往日的神采,只是低声说道,「孟轩,我想终结这乱世,怎麽觉得自己却在制造乱世?」
  「那是没有的事,你自己看得通透,哪一国治理得比蜀国好?流民们都爱往大蜀迁移,这难道不是大蜀做得比别人都好?」
  「也许吧……」郑以诚说著,竟是又睡著了。
  新兵上阵,紧张、呕吐、吃不下肉的情况都属正常,杨邦杰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关心则乱,每天定例晨会、巡营之外,全都守在郑以诚身边陪著。那急得发慌的样子,惹得底下几个将领都暗暗笑道,「将军果然是个疼老婆的。」
  郑以诚难过了几天,也就不难过了,他默默地在银瓶峰顶巡过一趟,在山巅盘坐了将近半日,也独自思索著些什麽。杨邦杰正忙著布置银瓶峰的哨点和筑城事宜,一时抽不开身,只得派亲兵跟著,听到回报,只觉得纳闷相当纳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麽药。
  夜里好不容易得空,杨邦杰少不得拉著郑以诚问道,「我听说你跑到山上参禅打坐了,可是有什麽体会?」
  郑以诚低声说道,「也没什麽体会,就只觉得先前是自己想差了,让孟轩担忧了。」
  杨邦杰担忧地看著他,「真的没事?」
  郑以诚淡淡地说道,「真的没事。是我只顾著胜负、深怕被南犛打败,而忘了最根本的道理,『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善战者,很能避免这些伤亡。」
  《孙子兵法》是大家都熟读的,杨邦杰听到这里也点头说道,「本来就没人爱打仗,倒是让你想起这段话了。」
  「是啊。我虽不能避免战端,但总能多个施行几次『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至於看到如此伤亡,就难过得要命。」郑以诚原本还庄重地说著,说到後来声气却是渐渐弱了下来。
  杨邦杰察觉到他的异状不免问道,「你想通了就好,只是为什麽说著又脸红?」
  「那是……」郑以诚见问,耳根子烧得绯红,含羞盯著杨邦杰,却是不说话。杨邦杰和他做了一年的夫妻,心知那是他那毛病又犯了。
  少不得把郑以诚搂到怀里,细细地吮吻起来,笑道,「子信,我今天突然觉得你这毛病挺好的。若不是这毛病,你今天断然是不肯跟我好的。」
  郑以诚听到这话,那绯红从耳根子刷地延伸开来,一边解著杨邦杰的外袍,一边嗔道,「你明知我不乐意如此,却还要这麽说。」
  杨邦杰附在他耳边笑道,「因为我憋坏了。」说著便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下带。那身下的阳物早就精神饱满、蓄势待发,硬梆梆地顶了上去。
  两人在榻上缠绵了大半夜,很有一种至今才算胜利欢庆的感觉。郑以诚被杨邦杰弄得一连泄了两回,非但没有瘫软,倒是越发得有精神。
  完事之後,两人躺在床上相拥,杨邦杰颇能感受到郑以诚那丝毫不减精神,不免附在耳边笑他,「原来先前那不是心病,是给饿出来的。」
  郑以诚星目含嗔,双颊仍是烧得火红,瞪著杨邦杰说道,「孟轩!这毛病有什麽好拿出来说嘴的?」
  杨邦杰笑道,「你不见你先前颓丧的样子,著实叫人担心。如今好了,果然就有精神,也有力气,可不是吃饱了吗?」
  郑以诚绷著脸说道,「你若再拿我取笑,明日就自己画关塞堡垒的图。」说完自己掌不住,倒是笑了出来。
  杨邦杰搂著他,不住地在他身上摩蹭说道,「子信大军师,算我错了,这图是一定要你帮忙的。」
  郑以诚让他摩蹭得发痒,按著他的头笑道,「我怎麽就这麽苦命,白日要替你操持军务,夜里还要帮你暖床。」
  杨邦杰说著一手握住他下身的弱点,一手探到他的身後笑道,「到底是谁需要,谁替谁暖床了?不知道谁的那边就像肚子一样,得定时喂养才行。」
  「孟轩!」郑以诚被他这麽前後夹击,脸上才退的去红潮旋即覆了上来,他哼了几声,往著杨邦杰脸上一撞,两人的唇又碰在一起,热烈地吻了起来。
  才灭掉的欲火又被燃起,两人颠鸾倒凤直到东方既白,这才趁著众人还未起身,摸去瀑布旁边快速地冲过一次澡,至於那水冷得让人发麻,也顾不得了。
  


☆、(37)来者犹可追…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七)来者犹可追
  杨邦杰和郑以诚折腾了大半夜,翌日醒来只觉得精神不振,不想这时候,霍致平竟与令狐图带著少许的随从,一同到来,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霍致平一身行脚商人的打扮,若不是出示符牌相验,底下那群士兵还拦著呢。杨邦杰听到是霍致平前来,立刻丢下手边事务,领著身边将官到辕门相迎。
  霍致平看著杨邦杰浮肿的脸色,眼珠子带血,还以为他过度劳心,少不得安慰说道,「邦杰辛苦了!此番大捷,得来不易啊!」
  杨邦杰让著霍致平入帐说道,「这是托节帅的福,及时调派兵马、粮草,不然邦杰说不定就没有机会和您说话了。」
  霍致平和他稍稍寒暄了几句,就挥手要众人退下,郑以诚正打算出帐回避,就听到霍致平说道,「郑先生也请留下。」杨邦杰和郑以诚对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是什麽事,需要这位身兼三镇节度使的诸侯亲自出面。
  霍致平见人都散去了,便沉著声问道,「邦杰,你和那个吴德是怎麽回事?」
  听到吴德这名字从霍致平口里说出,杨邦杰的魂顿时去了一半。他原以为能瞒著,不想那一架却惊动了这位大将军,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吞吐了半天,却说不知道该不该讲。
  霍致平冷冷瞪著杨邦杰,自有一股不容抗辩的威势,「怎麽?敢做却不敢当了?」
  杨邦杰被他看得心虚,只得婉转说道,「是我自己莽撞,因为吴德早先凌辱过郑先生,累得他落下一些毛病。我知道是吴德下的手,一时气愤不过,就……就冲动了。」
  霍致平皱起眉头说道,「我还以为有什麽原因,竟是为了儿女私情!」很有一种父亲看著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的感觉。
  杨邦杰和郑以诚又偷换了一个眼神,不知道霍致平是从何得知彼此的事情,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他们也没打算瞒著。
  霍致平根本懒得理会这小俩口在自己跟前眉来眼去,只是摇头叹息,「你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吧?太子心心念念要削藩,正愁找不到理由,我都隐忍不发,你怎麽这麽沉不住气?」
  杨邦杰呐呐地说道,「我也知道不该动手,可是等我回过神来,早就打上了。」
  霍致平气得指著杨邦杰的鼻子说道,「糊涂!这话还好意思说出口,改天敌军派人来叫嚣,你血气冲脑出阵打败了,也是这套说词?不说得罪太子,就单是得罪他,你就不怕他在你背後使绊子,会师时慢个一两天或是乾脆不赴援,让你自生自灭?」
  杨邦杰好不委屈地说道,「我也知道是我的错,子信说要依军令处分,我不也领受了五十军棍吗?」
  霍致平倒是让杨邦杰气乐了,拍著他的脑袋说道,「你倒是听媳妇儿的话,让你挨棍就这样去挨了。」
  杨邦杰知道霍致平这样算是原谅自己了,他试图缓解说道,「节帅请放心,他不像是会记恨的人,这次粮道还是他护下的。」
  霍致平依旧面色凝重说道,「那是粮道,饿坏了对他自己没好处,其他时候你敢保证不会出错?」
  杨邦杰拱手拜下说道,「节帅教训得是,敢问我该如何弥补这过失?」
  霍致平叹了口气,还是扶杨邦杰起身,「起来吧!我知道这事也不好怪你,如今便是来替你收拾善後的。」
  说罢便请令狐图过来,为两人说明日後战术。郑以诚这才清楚,自己为什麽也会被留下来,也就凑到前头一起听说解。
  令狐图拱手说道,「节帅的意思是,南犛善变,不如趁势灭之。为此,梦扬先生想用『分兵疲楚』之策,令南犛疲於奔走。我军可以由札过岭、银瓶口、银瓶峰这三处为根基,分做四路扰乱之。」
  郑以诚一听就明白,如今要施行的,果然是自己同杨邦杰提过的战术,便拱手说道,「南泽先生可是想说,如今只得让镇武将军负责其中一路,以免再和将军发生冲突。」
  令狐图捋须说著,却有意回避霍致平看过来的眼神,「子信兄是明白人,一点就透,节帅便是这个意思。」
  杨邦杰所想的则是另一件事,他沉吟说道,「只是目前战时的关塞堡垒都还没建构,抵挡南犛又折损了不少兵马,镇武将军再这麽一去……」
  霍致平本在一旁听著,知道杨邦杰是在讨人,便说道,「我会帮你补满两万五千人,护持粮道不用你再出兵。就是让你在此筑堡,等侯命令出击。」
  杨邦杰听说,便抱拳说道,「那还不简单,就将其中一路交给我吧!有南泽先生与子信相助,应当不成问题。」
  霍致平按著杨邦杰的手问道,「我原先请南泽先生助你,原是怕你初掌兵马,心里没有盘算。如今你羽翼渐丰,若是由郑先生单独辅佐,你会不会有问题?」
  杨邦杰愣了一下,回过神後,吓得连声说道,「节帅因何这样问?我独自率兵以来,都是仰仗著南泽先生的主意。子信还小,前几日还因为八阵图的威力过大,难过了许久。幸好南犛大军已经灭了,若放在战时,还不知该如何了结?」
  霍致平详端两人面容,果然神思倦怠,眼眶底下都透著点黑色,相当理解地说道,「初上战场,也难为郑先生了。」
  郑以诚拉著杨邦杰的衣角,低声说道,「孟轩,你何苦在节帅面前揭我的糗事?」
  又转身对霍致平长揖说道,「正如孟轩所言,以诚还年轻,那些虚名做不得数。我深深知道,眼前仍有许多地方,要向南泽先生学习。以诚才疏学浅,恐有愧所托。」郑以诚说完,抬头偷看霍致平颓丧的神色,倒是有些後悔。
  令狐图眉宇间带著点欣慰,他一把握住杨邦杰与郑以诚两人的手说道,「承蒙不弃,将军与子信兄不觉得我在身旁碍手碍脚就好。」
  又对霍致平拱手说道,「节帅,事情就这样定了,莫要再反覆,容我告退。」说完竟转身出帐,迳自招呼士兵帮他搬行李、搭营帐。
  霍致平即刻撇下两人,大步追上,一路喊著,「子真你这是何苦……」
  杨邦杰看著郑以诚,完全搞不清楚眼前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只是愣愣地盯著帐外。郑以诚见左右没人,忍不住拍著杨邦杰的额头笑道,「发什麽愣呢?别管他们,担心的话,找个人远远跟著就是。」说著便出帐吩咐亲兵尾随而上。
  杨邦杰等郑以诚回帐,顺势将他带到怀里说道,「子信你看出什麽了?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霍大将军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原本也不解,後来瞥见霍大将军看南泽先生的眼神,就明白了。他们应当是……」郑以诚将双手食指靠在一起,笑了出来。
  杨邦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说道,「霍大将军不是娶了王相的妹妹?南泽先生也是有家室的,他们……而且我在霍大将军身边这麽久了,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
  郑以诚轻轻挣开杨邦杰的怀抱,「我也只是推测,说不定他们是旧情复燃,或是最近才好上的,说不定是霍大将军一相情愿的……我怎麽会知道。」
  他说著便走到床榻旁,除下靴子、解下外袍,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哪天你续弦,我也就不好继续待你身旁。若是有门当户对的来说亲,说不定一赌气也就允应了。」
  郑以诚说著便散了发髻,钻入被窝,只露出一张脸说道,「我先眯一会儿,这几天都作恶梦,昨夜几乎没睡到,脑袋昏沉沉的。」
  杨邦杰本来还在推敲霍致平与令狐图的关系,听到郑以诚後来说的那番话,急得坐到床榻边,搂著他说道,「子信!你怎能丢下这话,自己安睡?你至今仍想著娶妻生子吗?」
  郑以诚看起来是困极了,懒懒地靠在杨邦杰腿上,用指头戳著杨邦杰的腹部说道,「你听话听一半,就来跟我吵,我不是说,假如你续弦,容不下我的时候吗?」
  杨邦杰皱眉说道,「我不也说过,我不想再娶,你就是我的妻。」
  郑以诚伸手抱著杨邦杰的腰,轻轻叹了口气,「你的事你做得了主吗?要是皇上心血来潮,又要替你指婚……」
  杨邦杰轻轻吻落说道,「那我就回皇上,我心里有人,要娶就只能娶心上人。趁机奏明了,请皇上赐婚。」
  郑以诚淡淡地笑道,「你是看戏看多了,哪有两个男人结婚的道理。」
  「天下之大,说不定是你没看过而已。」杨邦杰轻抚著他的身子说道,「子信,我不会辜负你的,看霍大将军和南泽先生那样,也怪难受的。」
  郑以诚低低喊著,「孟轩……」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後却是问道,「你手边有薰香吗?突然很想闻闻香气。」
  「这得问问。」杨邦杰起身唤了亲兵来问。
  寻了半天,还真的寻来了一只铜制的小香炉,一小盒香丸。再看郑以诚已然熟睡,眼角似乎挂著些微的泪珠,杨邦杰感慨著,替他拭去了泪痕,静静坐在床榻边,思索著些什麽。
  


☆、(38)空知返旧林…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八)空知返旧林
  郑以诚睡不到一个时辰便从睡梦中惊醒,他慌乱地起身,却见杨邦杰正和衣躺在自己身侧,连棉被都没盖,就这样睡著了。幸得帐内烧著碳火,不然肯定要染上风寒。
  他连忙摇醒杨邦杰问道,「孟轩你怎麽也睡著了?」
  杨邦杰被他一推,立即起身说道,「我原本只是坐在你身侧,怎麽会如此!」
  两人对望著,都想到昨天晚上有点失了节制,不免低低地笑了起来。杨邦杰搂著郑以诚轻吻起来,对著那软嫩的双唇肆意地蹂躏,吻得两人都起了反应,这才笑道,「没人闯帐就当没事。」
  郑以诚一边绾髻一边说道,「说不定人家进来了,看到我们睡觉,不好意思叫醒而已。」
  杨邦杰看著他绾髻穿衣,突然想起正事,大惊说道,「唉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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