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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恶狼的相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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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地拨拉拨拉头发,卫儿凌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抬高了声调:
“别这么婆婆妈妈地行么?想说什么你他妈的尽管给我说出来,你那自以为是的派头都哪儿去了?我受不了你这鸟样儿!”
雷痕也来火了,一拍桌子,喝道:
“你他奶奶地以为我想这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叫我怎么说?今天的事儿你知不知道刘府的那几个王八羔子看我的眼神是啥样儿的?知不知道文钦那个疯子跟我说了些什么?你还好意思瞧扁我没见过世面,有你这么装傻充二的么?叫我想说啥说啥,你自己是什么鸟样儿!奶奶的胆小鬼缩头乌龟!有胆儿咱就在这儿把话挑明了,别落得以后娘不啦几的讨我恶心!”
卫儿凌后悔死了刚刚怎么没顺水推舟结束这个敏感的话题,气得拿手指着雷痕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也往他手边的桌子上一拍,吼:
“好!他奶奶地咱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老子是看见那杂碎上了你之后就发火了怎么了!老子大发慈悲把你当兄弟行不行啊!兄弟被别人上了老子火大怎么了!你还想说啥!”
“说个屁!”雷痕一拳砸在卫儿凌肚子上,瞪着双眼,
“别老子来老子去的!谁被上了,我说我被他上了吗?就算被上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不成么?你凭啥给我出头,我要你出头了么?还兄弟,你会把我当兄弟?你他妈的没背地里插我一刀就不错了!你知不知道你乱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文钦跟我说的时候差点没把我臊死!鬼才跟你有一腿,鬼才喜欢你!别乱跟老子搭关系!”
“我操!你才是别太他妈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卫儿凌捂着肚子都忘了还手,
“老子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老子连老婆都快有了,江湖顶有名的第一美人!谁要你这硬邦邦的臭男人!你自己都说不就是睡过两次么,又不能给我生出个娃来我还能对你生啥感情了?我才想说鬼才、鬼才喜欢你呢!”
卫儿凌最后一句打了个磕巴的话说得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可雷痕真火了,他没那个好心情去发现这里边的漏洞。
“你他妈地、给老子滚出去别让老子看见你!”雷痕气得腮帮子呼呼地直鼓。
“滚就滚,谁还稀罕待在这儿了!”
砰一声巨响,世界清净了……
“……操你娘个死押镖的,敢砸我的门!”
咵啦啦瓷器爆裂的声音……真的清净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卫儿凌那句“连老婆都快有了”就像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一样,真把雷痕砸了个清醒。
冷静下来的雷痕撵走了听着声音赶来的小弟们,坐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揉着额角发呆。
我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么逼问他有什么意义?那是个快成亲的男人,娶的还是雁落山庄的掌上明珠……
纵使问出了什么,你该怎么面对?堂堂雷家寨寨主和龙卫镖局的大当家搞断袖?
可笑、可笑啊!活这么久了,雷痕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丢脸……
那边的卫儿凌也好不到哪儿去,气得刚摔了门内息就是一炸,真差点呕出两口血来,闷头往那烟香之地一栽,把酒喝够了,也顺便把雷家祖宗骂了个遍,老鸨苦着脸好生哀求和着几个壮丁才把他弄进花魁的厢房……
然后,卫当家的也终于开始有那么点儿后悔了。
纵使是男人,好歹是有些露水之缘的,那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那是气头上的话,他是什么人呐想想就知道了嘛!应该不会那么当真吧?
……大不了明天给他道个歉算了,我卫儿凌又不是什么那么没度量的男人,不和疯子计较!
嗯,就这么办!还别说,卫儿凌敢打包票,等那家伙冷静下来定会发现自己今晚的言行有多鲁莽欠考量,日后应当断不会再提这事儿!
然后今天的一切便会不了了之!皆大欢喜!
闭着眼,任那花魁又摸又亲,转一想,又觉愤愤!
怎么觉得那小子越来越娘儿们儿唧唧的!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又能咋?别说我现在要娶柳燕儿,就是没她,那一关之霸底下几百号弟兄能看得自家老大不娶个漂亮老婆暖炕却抱个男人回家?
呸呸——谁跟他回家!要回也回我家!
思来想去,却是越想越不舒服,尤其是出门自己喊的那一句:谁要你这种硬邦邦的臭男人,我才不喜欢你!每回想一遍心口就酸不溜丢的,嘴里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
12
12、十一节 。。。
作者有话要说:啊,不行了。。。最近忙得离狗化不远矣,本来打算发个狠码上两章一万来字一块儿粘上来的,不知不觉一看时日居然已经这么久。。。期待的人们对不住了,没啥期待可看可不看的人们也请耐下性子看完这俩功德圆满吧~
ps:所以这章口水有点多~
不想被喷得狗血淋头的撒麻备好纸巾或者雨伞苦达塞矣~
摇晃的马车里,卫儿凌撑着下巴,顶着俩显眼的黑眼圈儿呆滞地趴在车窗上看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耳中听着骨碌骨碌的车轮声,打个呵欠,砸吧砸吧嘴,擦掉酸出来的眼泪,余光瞅了瞅靠里躺着熟睡的男人。
卫儿凌被无视了。
那晚的第二天,卫儿凌带着身酒气和胭脂香回去,刚进门儿就和那人打了个照面儿。
清了清喉咙,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想套近乎地话还没出口就见那人把眼往他身上一扫,眉头就是一皱。
还不知所以,男人撇开头冷着脸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耽误了出发上路的时辰,不等他回话便又催他去梳洗,然后转身就要走。
卫儿凌只来得及说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可不可以晚点儿再走,男人只冷淡地回了句,“随你,晚饭之前若是不能回来我便先走。”
有路过的雷家寨人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和他们当家闹矛盾了,闹得昨晚喝倒了一大片兄弟,现在还有爬不起来的……
那人成心给他添堵!
火急火燎地冲去香满楼在瑾儿房里耐着性子等了老半天,直把美人吓得不敢多言。
给满头大汗来“送货”的人饱喂了顿杀气,才拿了东西亲自跑了趟刘府。
当来找文钦的刘温见了倒挂在屋檐上往下乱仍东西的卫儿凌,居然一改前态,指着他生生惯了个拐卖人口的罪名!
“都是你!有你这么拐带人的么!这个可是我刘温的人!”他跺着脚骂,像只抓狂的猴子,文钦淡漠地看着,像看猴戏的路人。
天晓得现在的两人死也想不到,许久以后这个木然却有些神经质的男人会对着这样蛮横任性好色又不学无术的刘温说出“你一定要卫儿凌那个疯子?难道我不可以么?”这种话……
不耐烦的卫儿凌直接点了刘温的睡穴。
可惜刘府正因突然上门的新姑爷在院外忙得焦头烂额,大概暂时是没空搭理这内院儿发生的什么绿豆小事,所以刘温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文钦已经走了一天想追都来不及。
最后,卫儿凌本来要走了又突然返过身来,盯着文钦满脸的恶意:
“你跟雷痕说了些什么?”
“哦……你说昨天?”文钦看着昏睡在椅子里的刘温,
“没什么,我只是说你们很要好……”
“你瞎了!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要好!”卫儿凌骂——好?昨晚那小子可把我气得够呛!
“嗯……”文钦沉吟,
“反正,你失控是事……”
“我呸!”
“就跟被人毁了什么宝……”
“我呸呸呸呸呸——”卫儿凌嫌恶他,
“听你瞎说的是白痴!”然后落跑了……
喷口气,卫儿凌盯着男人的睡脸。
二十几年了,居然有朝一日为了这么个男人心烦……难道这就是报应?
爹啊、娘啊,这莫非就是你们给我的报应?
是了,一定是了!
否则,我怎么也不能为了个男人——
不如等把这事儿了结了,就杀……
好吧,确实有点儿下不去手。先不说到时定是四面受敌,这家伙好歹是个人物,若能招为己用那便是一大战力了,死了不免可惜……
他这种有装模作样嫌疑的想法若是给卫虹霞知道了,不把他嘲笑个百八十遍是不会甘休的。
想着想着,卫儿凌的视线已不自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太久。
男人轻吟一声翻了个身,胸口的衣襟被拉扯开,露出还零星有着些红印的深麦色肌肤。
卫儿凌双眼就是一呆。
咽咽口水,伸直脖子看那人双目紧闭,于是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爬过去。
嗯?
顿住,嗅嗅……
鼻尖飘过一股几不可闻的麝香。
什么味道,和女人不一样,但闻着很、很……
好香。
盯着那人,靠近……越靠越近,鼻子离着段距离伸在男人脖子那片儿。
果然是这小子!
一个死山贼,没事儿抹什么香料……
卫儿凌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咕噜了一声,口干舌燥,眼神隐隐有些危险。
精瘦的大腿、臀胯、腰、胸膛,性感的锁骨……视线就像被粘住了一样挪不开……
男人大概梦到什么,轻蹙着眉头眼皮微地滚动着,顿时就让卫儿凌不自主地就想到,这个男人从昨天出发开始便对他作视而不见的态度,以及那一双冷淡陌生的眼眸——他甚至连在肚里纠结了好几遍示好的话都找不到机会说!
一盆冰水当头从血液里慢慢灌入至脚底,卫儿凌颓丧地收回想要碰触这人的手。
昨晚你都说过些什么?现在还招惹他是什么意思……
居然敢无视我!你最好永远别和我说话,理你我就是你孙子!
雷痕被一个大颠簸颠醒的时候,正好看见赤着上身侧背着自己坐的卫儿凌慌手慌脚地去扶那两个瓷瓶。
皱着眉小声低咒的男人见他醒了,一愣,随即转过个身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又连着几个大颠簸,震得人东倒西歪。
男人不耐烦了,一手掀开帘子:
“您能悠着点儿么,我药都洒光了!”
车夫打着哈哈说这条道儿就是难走边一个劲儿道了歉,他才缩回脑袋。
雷痕也不睡了,靠坐在一旁,隔一会儿就拿起自己的皮鞭拨弄两下或是看看风景,无所事事,余光却总不受控制地往那边瞟。
死押镖的,皮相长得好了不起,大白天的乱露个什么劲儿!
他其实一直没太睡熟,半梦半醒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一边为自己居然毫无所觉捏把冷汗,一边废力收住下意识就要一掌拍出去的念头,差点乱了内息。
以为他会靠过来亲自己,放松肌肉等了又等,那人却嘀咕着什么掉头退开了……暗骂一声神经,他也落得轻松,沉着呼吸继续假寐。若不是被颠醒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沉睡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到那虚伪的翩翩公子大白天学那莽夫粗野地光膀子晒肉的模样了。
本来很简单的事,就因为现在在颠簸的马车里而变得艰难——又要剪纱布又要护着药瓶子又要倒药水儿药粉的卫儿凌手忙脚乱,眉头皱得越发深褶了。
你一定要现在这种时候上药么——雷痕终是忍不住想。
“给我。”
卫儿凌手边上多出只黝黑的手来。
偏过身,避开那只手。
“让你给你就给我拿来!”某人不耐烦地直接上手抢了,
“别别扭扭娘儿们唧唧的!”
“你才娘儿们呢!谁呀一个大男人还往身上抹香料,谁娘儿们呐!”卫儿凌没好气地脱口而出,眨眼功夫就忘了自己方才还信誓旦旦说不理人家的狠话。
雷痕把浓眉一皱,揪起自己的衣襟闻了闻,反手就给了卫儿凌的后脑勺一巴掌。
“谁抹香料了!是你自己身上沾来的胭脂味儿吧!”
卫儿凌却不见生气,他不信,狐疑地问:
“真没抹?”
“抹你个头!”雷痕下手很重,痛得卫儿凌龇牙咧嘴。
“你会不会包扎呀!轻点儿!”
“那可对不住了,我就一大老粗,下手没轻没重的您老担待着点!”
卫儿凌似根本没听到,盯着雷痕的衣服领子脖颈一带,模样很是好奇与执着,嘀咕嘀咕,自问自又道了一遍:
“真没抹?”
狐疑,那这香是哪儿来的?
凑过去嗅嗅鼻子,味道很淡,有些像皂角,闻着却叫他心口就是一漾。
“那咋这么香……”仔细听卫儿凌的嗓子有些沙哑。
他的鼻子凑得有些近了,都快埋人脖子里了,闹得雷痕有些尴尬,他往后退了退,一把推开卫儿凌骂道:
“你他妈属狗的乱嗅个什么劲儿?赶了一天的路浑身都是汗臭,我哪儿香去!”挪了挪屁股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些,
“你给我坐好了,我没法儿给你上药!”
卫儿凌讪讪地摸摸鼻子,大概也觉得自己越距了,不再多言。
静了好一会儿。
“你、的脸,用不用也抹点儿,这玩意儿是我从角尘儿那抢来的,保管好使!”
“……”你是土匪么!
直到进了豫州境内,这俩人间的气氛就这么不咸不淡不远不近不阴不阳……地过来了,谁也没再提那晚的事儿,既不想分清楚弄明白什么,又都不想把话说死了相当默契。
这之前还在华阴停驻了几天,雷痕也终于有机会见着了当年被自己“无意”得罪的酒神,“酒童子”辛竹。
板着张死脸的雷痕僵硬地承受着那装扮极其古怪的高大男子上下的审视。
“就是你小子剁了我家竹子的指头?”
男子很英俊,足足比八尺高的雷痕多出半个脑袋,眉毛很浓密却微有些倒八,模样是很忠厚,却因那双眼里明白的流氓气息完全变了味儿——这家伙,非常十分极其不把人放在眼里!
视线的高低差让雷痕很不爽,也让他比以往更加不甘示弱,杀气都快冒出来了。
“干什么呢你俩!”四处晃悠的卫儿凌不知从哪儿绕回来,一拍男子的肩膀,
“难得我带人来你就不能给我放客气点儿?”
“去你妈的死土匪!”忠厚模样的男人爆发了,拍开卫儿凌的手,
“没事儿又往我们这儿钻干啥!你不会死远点儿啊!”瞪得圆溜的眼,凶悍莫名。
“你让谁死远点儿呢!”咬着牙说话的男子拍着身上的灰尘从屋里走出来,要笑不笑,
“造反了,哈?”
“我又没说你!”男子脸上的表情瞬变,微撅着嘴不服气,模样有那么些委屈,尤其是那倒八的眉,完全夸张了他现在的表情,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走出来的男子摘了腰上围的脏布,随手丢给一旁的角尘儿,笑着走过来。
这人长得清清秀秀,笑得有些精鬼却是让人如沐三月春风般宜人,雷痕不能理解怎么这样的人三年前自己会去切人家的指头?
“你是雷痕?”他温和的笑意忽地有些微妙。
“……你还记得我?”
“你不也记得我?”
“……”
雷痕冷着脸立在那儿,像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不言不语,硬是不肯低头分毫。
辛竹等了半天,无奈地扒拉扒拉后脑勺,转身往屋里走:
“临门皆是客,进来吧!”
卫儿凌笑着从后面拍了拍雷痕的肩,回眸给了暗自呆愣的雷痕一个不明意味的笑。
进屋,倒茶,然后变成倒酒,喝酒,吃角尘儿炒的菜。
雷痕面上死性不改,却掩着激动敬了那骂骂咧咧的酒神一杯——这是上好的玉琼啊!玉琼!连皇帝都未必享尽的极致玉琼!
“你这种人,我最讨厌……”辛竹指着雷痕的鼻子,尾指上那一圈儿断痕让此刻正喝着人家上好佳酿的雷大当家有那么些汗颜……
“小凌子,你眼光有问题,怎么交的朋友没一个好东西……”
一直到点起了烛灯,辛竹都摁着卫儿凌的肩膀不停地碎碎念,念家长里短,念角尘儿小时候那点儿破事,说他那时候多么多么可爱,亲一下都脸红怎么现在这么不知羞耻……
卫儿凌微笑着听着,模样……很美。
脸上少了许多平日里那么灵动的表情,对面坐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像画里的人那样不真切,美妙,遥远,虚无,触不可及……
不小心对上视线,那人朝他惑然一笑。
雷痕迅速撇开眼,猛灌口酒,那边一直给辛竹剥花生的角尘儿不知何时靠过来,瞅着他的脸,神神秘秘小声耳语:
“哎,小子,你和那家伙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雷痕不动声色,暗惊这人的灵敏。
角尘儿的表情变得很夸张。
“快十年了!十年!第一次主动领人过来,换你怎么想?”
因为这?雷痕松口气,却也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
说什么都怕让这人看出些端倪,他索性缄口不言。
雷痕不说话,角尘儿反而一脸说中了人家痛处般得意得不行,嘿嘿地鬼笑,碎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憋了雷痕一肚闷气不好发作,卫儿凌就突然插话了。
见过几次,雷痕也知道这人一旦喝得多了反而就比平日冷静少言,成稳,也更直白恶毒,他一出口雷痕就知道没啥好事。
“你们俩靠那么近说些什么呢那么高兴?”也不待两人说话,
“角尘,你小子不挑食到什么草都吃啊?”他笑得不同以往地调侃,语气可让人一点笑不出来。
雷痕手中的酒杯咯吱一声被捏得粉碎。
角尘儿憨实的笑脸点点地收敛,盯着某人点点变得凶狠。
卫儿凌在雷痕黑沉的脸色下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脸,一手扳住呵呵傻笑的辛竹的肩膀:
“辛竹啊,你也知道,你青梅竹马的角尘长得这乖巧,可尽招人喜欢呢,把他惯得花花肠子一把一把地老多了!你和他那么亲近可是很危险的哦,哪日被他吃干抹尽了你哭都没地儿去呀!”卫儿凌一番冷嘲热讽偏又一副“我是为你辛竹好”的模样,完罢还有意无意地朝着角尘儿做了个“你奈我何”的嘴脸,讨嫌至极。
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同一句话换个语调那听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味儿了。
偏偏那边的酒神大人完全无所察觉,还当人家在玩儿呢,不知死活地去附和卫儿凌的话,说角尘你越活越不消停了啊,说现在的大姑娘小闺女的怎么就好你这一口……
恶狠狠的男人只当现在的辛竹是死的,盯着卫儿凌,突然一笑,说:
“想找茬是吧?”
“没,看你碍眼而已。”卫儿凌无所谓的模样在这种时候做起来,着实很讨人厌。
一阵沉默,两人间的空气兀自压抑着。
角尘儿冷声笑笑,慢慢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卫儿凌只管和他对视着一点不以为意。
男人出手很突然,很快,快到卫儿凌都来不及阻止。
咯吱一声——角尘儿抓住一旁自顾自换了个杯沉着脸喝酒的雷痕没拿酒杯的左手,摁在桌上对着他的尾指就是一刀至底。
丝毫没有防备的雷痕咬着牙愣是没哼出一声。
同样反应不及的辛竹张着嘴愣了许久才突然回神,酒都被吓醒了,大吼一声:
“角尘你该死的在干什么!”跌跌撞撞跑进内屋翻箱倒柜地找了药来,却是先将雷痕那根断指放进一个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大口瓷瓶里。
相反卫儿凌出乎意料地冷静,坐在原位手里还拿着酒杯,似乎早料到这个人会有这么一手,一双眼却非常恐怖地直盯着变得笑吟吟的角尘儿。
雷痕的眉拧得死紧额上冷汗遍下,但异常地平静,肃穆的脸在烛光里暗沉得可怕。
角尘儿痞哩痞气地耍了个刀花,插回腰间,拍拍辛竹的肩膀:
“别浪费我的药材了,”朝雷痕一扬下巴,
“拿着你的东西,跟我来。”
当文钦赶到雷痕和卫儿凌落脚的客栈,找了半天,才在客栈后面发现黑漆漆的夜色里卫儿凌静悄悄地倒吊在一扇窗外,模样小心翼翼。
无声无息地落在卫儿凌旁边,正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这个男人这么谨慎在意,却听卫儿凌倒抽了口凉气立马伸出手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双脚一蹬便拽着他跳了开去。
“你找死啊谁让你上来的!”压低了声怒吼,
“被他发现了你就完了、完了你知道么!”飞快又利索地在文钦肚子上擂了好几个拳头。
文钦摸摸不痛不痒的肚子,盯着卫儿凌平淡地说道:
“你偷看别人洗澡……”
卫儿凌听得一噎,狠狠瞪他一眼:
“你管!”回头望了望才放下些心地拽着文钦走远了几步。
“你们吵架了?”文钦接他一句问出来的话差点叫卫儿凌脚下一绊。
他表情怪异地盯着文钦——这家伙真的是言爱养出来的高徒?
“没关系,好好跟他说,他是个明白人。”文钦安慰他,如果他脸上的表情能够生动一点的话……
就是因为他太明白了!
卫儿凌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蹲在个小土包上,烦躁地扒拉扒拉头发。
“你的动作得快一些了文钦,我的人已经动手了,相信不多久‘那边’就会有所察觉,那个人不会坐以待毙的。”把准备好的东西丢给他,
“红色瓶子的每天吃五粒,个把月左右会吐出些东西,收集一些装在黑色瓶子里,定要足了百天再每天一滴服下,殆尽为止运气通畅明快,即愈……”
卫儿凌背书似地说着就忍不住想到角尘儿用尾指抠着耳朵,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你以为蛊毒是那么好解的?那这世间还哪来那么多被蛊毒控制生死不能的人?”,真想踹一脚!
文钦捧着那个黑色布包,盯了许久,缓缓收进怀里,望着卫儿凌,眼中有丝不一样的波澜,简洁而有些郑重地说了声:
“谢谢。”
卫儿凌看他一眼,扬了扬嘴角哼一声,眼里却是意外的轻快。
“没事了就快走吧!”
“嗯……”文钦低下头,默了默,又抬起来,问:
“被抄了家的官员,要怎样才能复出?”
卫儿凌抬眉,微一打量了下文钦。
“你想帮刘家?”
可以的话,他并不赞同。
“这事,毕竟牵扯到当朝宰相甚至政变,你将来可是太子那边的人,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为好,当心让人抓了把柄。”
“……”
“纵使如何风光一时,只稍一个捕风捉影的流言和栽赃就能弄得家覆人亡,又牵连甚广,所以我才说,那都是要命的差事……”
见文钦还不说话,卫儿凌笑笑:
“至少他们有个女儿及时嫁了出去免了场灾祸,许的虽说是个土匪但实力不可小觑,日后定大有作为,重要的是够重视她,算得是个良人,她若要给自家求个续宗的香火便不是难事。总算有些交情,你若不放心,日后有了空闲就去看看她们一家子。”
卫儿凌只当一个人在刘府待过不少时日对刘家人多少会有些感情,故如此安慰,文钦自己是什么想法卫儿凌就不知了,这个稳坐神府岛十二莲坛主的疯子既不能以常理视之又不是个心思好猜的家伙。
见他还是低头神游的模样,卫儿凌摆摆手。
“好了好了,没事就快走吧!我还要忙呢!”愁人。
文钦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停下回头,木然说道:
“刘温也喜欢偷看别人洗澡,每次刘老爷子知道了,会拿木条抽他,你也别再做了,不好。”
卫儿凌四下寻找能砸的东西,文钦已经翩然离去了。
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这么安好地活到现在?
回房的时候雷痕正好洗完澡出门来叫小二搬桶,擦身而过似没看到这边的卫儿凌。
想搭话又不知怎么开口的卫儿凌一愣,进房关门,表情呆滞地在桌边坐下。
被无视了……
又被无视了?
又被无视了!
难得萌生的一点心虚被瞬间冒起的无名之火烧没了。
来回踱啊踱——受不了了,他得和那人说清楚去!
又不是我切了你手指头!
怀着些恼火,恶向胆边生的卫儿凌到了房门外抬脚就踹,强大的脚劲轻而易举地踹开了木门,以至这人也根本来不及体会大白天的人家反拴了门代表什么。
“雷痕!我有话和你……”“说”字非常短促地出了个声,气势汹汹的步伐有些惊慌地缓下来,卫儿凌瞬间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被惊到。
一脸不耐掖着被角挡住自己□的雷痕有些气喘,刚洗过澡沾着湿气的几缕发丝荡在额前,随着呼吸轻悠地飘动,显得有些脆弱的性感,偏那双狠绝的眼眸,像只受伤的野兽倔强地谨防敌人的靠近,以至这个家伙现在在非正常人类卫儿凌眼里不可抑制地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像剧毒的曼陀罗,瑰丽,高贵,危险致命。
眯着的眼闪着犀利的精光,似才看清来人是谁,避开了视线的交汇。
“……你来做什么。”
好嫌恶的语气。
咽了咽口水,回想到破门而入的瞬间,能让他□发紧的那一瞥——沾着药的手指在穴口流连……热气突突地就往脑门上冒,卫儿凌忙下意识遮掩地摸了摸鼻子。
看那人拒绝谈话的模样,撇撇嘴,却不知为何再提不起什么火气,涎着脸三两脚跑到床前,冲那人殷勤地笑:
“上药呢?我……帮你?”
雷痕看也不看他,蓄了气低吼一声:
“滚!”
“……你叫我滚我就滚?我还偏要待在这!”卫儿凌无赖地往桌前一坐,给自己倒起茶来,耳力极好的男人就听得身后面强压了火气的深深一个吸气声。
给闻声赶来的小二塞了点银子打发走,卫儿凌转过来的脸笑得非常好脾气,仿佛刚刚一脚踹烂人家房门又耍无赖的根本不是他。
“还生气呢?”
雷痕下地着衣,动作有些迟缓,卫儿凌便主动上了前揽了伺候的活。
“我帮你啊!”
雷痕也不看他,理所当然大爷似地接受了某人的殷勤服务,表情却有些郁郁。
这家伙……真难得这么乖觉!
微佝着背的卫儿凌满脸讨好,雷痕不大不小的那么点怨怼自然熄了不少。
轻轻挡开那人要给自己整理衣襟的手,不咸不淡说道:
“好了,你别这么谄媚。”语气里有那么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卫儿凌站开一段距离嘻嘻笑着看他。
不期然近距离对上他此刻异常干净清亮的眼眸雷痕突然发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这个人相处的方式竟发生如此大变化……
这个人会在自觉理亏的前提下明显看出来心虚甚至别扭地主动来示好,他这个心眼比针小的雷家寨主居然一次两次容许这个男人冒犯自己而没有暗自发狠日后要去报复,即便是当初被这人睡了那时滔天的杀意也不知丢去了哪里,甚至会在这人讨好的表情面前怒意全无……
不可思议!
卫儿凌被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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