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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恶狼的相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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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狡邪多诡的眸子;你看他刚坐到马背上他就跳上屋顶跟过来,还准备好了套马绳那么及时地丢给他……那是多美妙的一份默契,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什么绕肠心思,这是比情人比恩主还让卫儿凌难以割舍的东西。好吧,虽然他一开始是有些不屑的,但他现在宝贝了!
  可是说是提个醒,卫儿凌承认只是恰逢时机临时起的意,如果雷痕没注意到他那就是天意,以他的性子也定不会再去明确透露什么,那触及了“背叛”。雷痕要是注意到那当然更是天意,但卫儿凌的行为就是“不小心”而不是“背叛”,这是个很狡猾的决定,但完全可以说明卫儿凌确实不希望雷痕死。
  可是,如果恩主无论如何真的要他“以防万一”,他又该如何?
  凤三会阻止么?会的,凤三比他重情,他相信他会,那么他就可以顺水推舟,既不用开罪恩主又能让雷痕幸免于难!多好的算盘!
  但雷痕会信他么?他好像不信,他才透露了这么一点点内幕他就气成那样恨不得捅死他。
  不,就算雷痕信他有心向着自己,那么骄傲的男人能容得他有半点犹豫么?卫儿凌明明希望雷痕能争取他却又犹豫到时候要不要杀他,这样摇摆不定雷痕又凭什么信他到最后?
  他后悔那样把那个人留下了,为什么跟他说只有他能治自己?这么一说那个人不就认定了他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就算、就算他一开始确实……但现在不了,现在不了不行么?
  底下人不知内情,只道再如何不明事的也该看出那个男人对他们卫主子来说实在非常“特别”,有些胆大的心腹看不得卫儿凌一点点颓落,一次次提醒他赶紧逼问雷痕四方当主的下落,并软言相劝雷痕留不得,大主子对他如何如何恩重如山他不能如此犹豫不决,他应该早断不该的念想不能不忠,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像以往一样在卫儿凌耳边缠绕,恩主是个足智多谋又心胸广大的人,所以他才能站在那个位置,一个小小的祸患而已他也许根本不放在眼里……雷痕会理解他的,就像当初就算知道自己有意拿他的手指去和角尘儿做交易不是照样和他好?他看得出来雷痕对他硬不下心,总有一天他还会把自己抱在怀里骂骂咧咧地数落他,边认命似地给他按摩炙痛的脑袋……
  他总能梦见雷痕用一种似见了脏东西的表情看他,说:
  “原来你是这么个玩意儿!”
  卫儿凌心慌急切地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声一声恐怖的兽吼,他阻止不了梦里的自己朝雷痕扑过去张开鲜血淋淋满是牙刺的大嘴。
  然后雷痕身边出现很多穿道袍袈裟的和尚道士,拿刀拿枪甚至拿着铁锹锄头的人凶狠地围上来,雷痕憎恨地瞪起眼狰狞地大吼一声:
  “这个怪物不能留,杀了他!”
  这时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雷痕是真的要杀他!承受着雷痕的长鞭和刺刀扎进肉里打得自己血肉模糊却一点反抗不了,听着自己在愤怒地咆哮边感觉到梦里心中的刺痛和委屈。
  不对!我不是怪物!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来杀我?我是卫儿凌啊你认不出我了么?好痛,好痛!我想你抱抱我,过来抱抱我,帮我看看我的伤,真的好痛!
  血肉模糊的卫儿凌委屈地朝雷痕靠近,雷痕却一鞭子扫向他的脸,狞笑道:
  “我要早知道你是个祸害当初就不会救你!你要是早死了该多好,就不会杀我了!”
  说着脖子一歪,他抬手堪堪托住半拉着肉的脑袋,满嘴冒血地控诉,
  “我那么在乎你,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要杀我!”说着两只眼瞪得突楞出来,眼角也流下两行血泪,不多久整张脸都在慢慢腐烂,眼珠拖出了眼眶,牙没了嘴唇的果覆完全露了出来,卫儿凌只能呼吸粗重地看着却动弹不得,惊醒后心跳如雷,泪湿了满脸……
  恩主重要,还是雷痕重要?
  如果雷痕要死他该怎么选择?数多年来欠下的情他该不该还尽?
  雷痕对自己来说真的重要到不惜违背誓言甚至以虹霞和龙威镖局上下的存亡为代价也要留下?
  雷痕气过头会不会和他决裂?到时候如果再死乞白赖挨上门雷痕会不会原谅他?如果拿他爹、不,那威胁不了他,或者……
  如果他死了,他是不是就会相信他,再回头看看他?
  卫儿凌在一次次自己假设的胡思乱想中一点一点把自己推向深渊,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好像被无形中隔绝了一样,无动于衷,无奈他明知道却阻止不了。
  于是,由卫儿凌亲手筑起、对普通人来说一个也许根本无以致命的心结终于有一天在他身上爆发了!
  雷痕住在庄园里的第十天,庄园内陆续多出了许多人来,也许是隔得远却听不见一点人多的动静。
  他一边盘算着怎么避过迷香类的东西然后逃出去,一边老实配合疗伤迫切地希望能迅速好起来,而这段时间以来他想得最多的还是……
  卫儿凌肚里的小九九他知道么?他当然知道。就因为知道他才会这么心痛气恨!卫儿凌是个自私的人,就算他会像个孩子似地和他闹变扭,偶尔表现得很包容,无论是平日相处还是私下的缠绵,除了第一次软暴力□卫儿凌仍旧算得一个不错的相好,可他们真的能算那种关系?
  充其量不过是上过几次床……
  无怪一向强势的雷痕这么低落。即使愤怒过后冷静下来想想,他理解卫儿凌的处境,要他为了另一个人背叛雷家寨他也会很难抉择,毕竟各为其主,而且谁都会希望有个完满的结局,可是能理解就能原谅么?他对卫儿凌,从拒绝到无奈,从无奈到接受,发展到如今的欢喜是怎样矛盾纠结的沦陷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卫儿凌,他要雷痕跟雁落山庄翻脸更多的是为了摆脱柳燕儿,为此缠着他威胁他诱惑他可他对雷痕有几分心意?雷痕不知道。他只知道卫儿凌和他好和他这样那样看似非他不可,其实,可能欲。望占多,如今冲着他知道只有自己能治他可能利益就占更多,他相信也可能……确实有那么些微的感情,这都是“私心”,而这些“私心”都比不及“上头”的一句话那就……
  一个在他雷痕与忠诚之间徘徊不定的人,再怎么自私都还不足以让他抛弃忠诚的话,那么有这种危险的犹豫的人怎么能让雷痕相信?
  让他相信卫儿凌会为了他背叛主子?雷痕知道现在的卫儿凌自己都拿不准。
  那么既然他雷痕在卫儿凌心中够不上那个分量,你又怎么叫他不生气,不怨恨?同时,不得不感到悲哀?
  雷痕只能陷在“如果那个主人要卫儿凌杀了他……卫儿凌可真下得了手?”这样无底的疑沼中不能自拔。
  




22

22、二十一节 。。。 
 
 
  第十五天,有人闯进了雷痕屋里。
  不见了守门的,这人脑袋上扎的素色头巾沾着血污,浑身是未干的星点血迹,好似刚经历一场乱战狼狈不堪,神色张皇不定地踹门进来,不待雷痕发难给他递过来一粒药丸。
  雷痕看见他的手在抖。
  “吃了,趁乱赶紧走!”
  “什么意思?”雷痕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拿不准这人还是不是自己人,非常警惕地盯着他。
  年轻人被他盯得背脊发凉,退了几步拉开点安全距离,像被人刀架脖上一样小心翼翼,
  “头儿,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念在我是救你来的就先别跟我这较劲了!趁着现在闹大乱子您赶紧走吧!再晚就走不成了!”
  雷痕没空关心外面闹的什么乱,在他说的空当已经捏着药丸子自己咽下去了,不一会儿浑身的劲力被渐渐填满,一跃而起,动了动酸脖,扭了扭手腕子,突然一把勾住年轻人的脑袋压在怀里,脸上一片肃杀,
  “小九,对不住我不要紧,你最好没做什么对不住雷家寨的事,否则,自觉一点给我滚得越远越好!”说完用力一推,
  “告诉姓卫的,约定我还是会兑现的,但是我和他的事,没完!”
  “头、头儿……”年轻人咳嗽着,伸出手来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他家老大已经窜没影儿了!
  头儿!我已经没法跟他沟通了!
  雷痕很顺利出了庄园,绕着院墙一寻发现匹马,马上食物和水该有的都齐全,他的长鞭就别在那儿,不禁暗夸小子机灵。
  也许是人有了力量就自然变得豪迈无畏,过够了软手软脚的日子如今就算还断手断脚未真痊愈,依旧挡不住雷痕要长出口恶气。
  卫儿凌,你给我等着!!
  *************割割割…************
  雁落山庄。
  管家老远就见一顶素蓝的轿子缓缓行来,惶惶然跑下台阶恭候。待轿子近了停在门口,轿夫还没有把轿子放下管家自觉急走几步上前,明知里面的看不到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二公子吉利,老爷在书房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轿子默默地随着管家微躬的身影绕到走客的红漆偏门进了庄子,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直顺着小路入到山庄内院,一扇门前的走廊外才停下。
  管家敲了房门后打开一边,便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头也未抬。
  轿夫掀开轿帘,管家见一双绣着精致暗纹的白靴不紧不慢地踏出轿子,步伐闲适地迈进了书房。
  门吱呀一声轻阖上,管家才由心而出的地松了口气,小心瞟一眼自行离了几步距离围住房门的四个轿夫,正巧和其中一个对上眼,心中一惊此人年纪轻轻双目视之生寒定非等闲,面上不动声色地转身退下。
  二公子随手阖了门,就见那年近半百却依旧如老松伫立的柳庄主徐徐转过身来,脸上有抹之不去的倦意,直白点说是沧桑。
  年轻公子摇开折扇,笑道:
  “许久不见,柳庄主健朗如昔。”
  柳雁飞一生自傲只服过一个人,有本事在遭受近似半个继承人的白仓叛变之后仍支撑残局屹立不倒可见他也确有自傲的本钱,即使低下头颅也要绷着根骨,不曲不折的男人。
  这个男人垂着眉眼,缓慢地掠起衣摆屈膝一跪,如遭受不住冰冻狂风的老松裂了粗皮折了枝桠。
  收惯了人磕拜的二公子摇扇的手生生顿住,却不去扶他,平声问道,
  “你这是要做甚?”
  柳雁飞听出其声沉下几分,明知触了龙鳞,仍持着赴死之心磕下一头:
  “老夫斗胆!恳请公子恕小儿一命!”
  这话听在耳里,字字掷之有如血溅,白玉雕琢的温润面庞渐渐浮起一层冰霜:
  “柳庄主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啪一声收了折扇,
  “站起来!你这番屈膝,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然后悠闲踱到椅边掠了衣摆坐下,一点不念那柳老爷尚跪在地。
  柳雁飞跪着转向端坐的公子,情切道:
  “老夫跟随公子多年,知公子不喜如此,然,当年老夫有负婉娘,另她万念俱灰携子离去,如今我儿、我儿……”柳雁飞有些激动,
  “公子如何决断此事老夫绝无半点非议,只求……公子给老夫留些颜面在他日下了地府时,好去见婉娘……”说着又是一拜。似永远无畏撼不可动的男人说到下地府去见爱妻时竟音尾发颤语带哽噎。
  “柳雁飞,你要挟我是么?”
  柳雁飞一骇,却仍跪着不动,许久听得一声怒哼,上坐的那人又变回平淡的语调道,
  “你那称霸一方的儿子,我现在暂且不想与你谈论,毕竟说什么还言之过早……”
  柳雁飞一听一琢磨,松口气又皱起眉喜忧变换不定。
  余光瞥见公子扫他一眼,揉了揉阵痛的额角,
  “既然你没本事把那小狼崽驯服好了带回家,那要杀要刮还是要怎么自然就得交给我来处置的。”说罢也不管那仿佛瞬间重获新生的男人,烦躁地起身就走,
  “那个人你先别动他听到么?等我的指示。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好生歇着。”
  柳雁飞眉梢一跳,苦笑着磕了记响头。
  “恭送公子!”
  听着脚步声走远,半百的老人似将走了道生死门,颓然跪坐下去,抹了抹有些湿意的眼角,慢慢站起来打开房门,背光的身影哪里还有鼎足江湖一领群雄的凛然拔傲之气,俨然只是一老父而已。
  轿夫担着轿子出了柳府,忽听拳头砸在木板上闷闷地发出砰一声,随后里面的人咬牙切齿恨恨地骂,
  “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静了好一会儿,又听他万般不情愿地令道,
  “小文子啊,昨儿跟你说的事儿,暂且缓一缓吧!”
  “是,主子。”冷漠的年轻人应道,话一转,问,
  “老爷子说那件事了吗?”
  另三人听得心中一跳,这个新来的胆儿太肥了!然后诚惶诚恐地竖起耳朵听。
  “哼!我还以为他够乖觉断不会跟我提这事儿,没想到!终是舍不得那根独苗苗!”
  “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忧患让他们心生芥蒂。”
  “可有可无?你好大的口气啊!”语气一转,
  “不过,为了个雷痕失了我左膀右臂确实不划算……”
  “主子英明。”
  “哼!”
  管家送走那尊大佛,赶忙回到书房,柳庄主已端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老爷。”
  “小姐和夫人呢?”
  “小姐又不肯吃东西了,吵着要见卫公子,夫人在小姐房里劝着呢!”
  “哼!闹闹闹,做出那种事还好意思给我闹脾气!”柳雁飞冷着脸,
  “告诉夫人,她不吃就别给她吃了,饿她三天!”
  “是……。”
  “他怎么样了?”柳雁飞语气温和许多,脸上却多了愁色。
  “温书说他实在没办法,迷药用得一次比一次大还是不管用,再用多点得出事只能僵持着。有个下人送食的时候不小心被扯断了胳膊,所幸保住条小命。”
  “唉……”柳庄主痛心摇首,
  “邪三啊邪三,你真是作孽!”
  “再有七天便是武林会了,老爷你看……?”
  柳雁飞神色堪忧。
  管家心下也跟着一紧,矛盾得很,于是斟酌一番问道,
  “公子,怎么说的?”
  “今儿我叫他为难了,”柳雁飞瞅他一眼疲惫的摆摆手,
  “怕是以后也再说不上这事,公子是铁了心要把人救回来的。”
  “可如今情势危机,本就人手不足,虽说要看着那人去送死谁都……可也好过让他这么痛苦下去吧?而且要是消息走漏了,指不定会有多少人得……唉!”
  “公子又何尝不知道!罢罢罢……在这之前,还是得赶在武林会之前把雁痕找着带回来,我可不想先看着他去送死!”
  “我现在就去安……”
  “不用,我已经叫人去了你不用急,我另有事要问你。”柳雁飞盯着他,目如老兽。
  管家心下一怵,接着了然苦笑,应了声是。
  他瞒了主子这么多年,满腹愧疚与罪恶,对柳雁飞的愧疚,对婉娘母子的罪恶,近十年的日夜让他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如今既然少主的出现惹来主子怀疑了,那怎么也该是他解脱的时候了吧?
  短短一念之间,在雁落山庄奉献了大半生的老管家已把日后各种境况打算了一遍,心里头空落落的,又是心酸又是凄苦,百味陈杂……
  老管家从柳庄主书房出来的时候涕泪纵横。用袖子胡乱擦擦脸,揽住一路过而满脸诧异的小厮,道:
  “帮我去挖酒!”
  *************割割割割割…************
  雷痕逃出去后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最初只想着要赶去雷家寨而已,于是上了官道一直朝着最近的分舵奔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拖着条破腿走哪儿都不太方便,这两天雷痕把那死娘们和死带镖的祖宗上下骂了个遍。
  路过一处驿站,歇脚。
  大概天都觉得欠雷痕的,好死不死让他遇见一伙人。
  那些人初始没认出来稍作改装的雷痕,任谁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瘸腿庄家汉子进来都不会多加关注的,即使他骑着马,似是领头的年轻人也只是多扫了几眼他那条瘸腿而已。可要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乡下男人突然改道朝你们走过来,甩出根和他平凡的相貌完全背道而驰的长鞭,蛇影似地招呼上来,你该不该吓一跳?
  岂止是吓一跳,可怜的凤三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客人们吓得仓皇四避,那可是十多尺长的鞭子,使不好比刀剑还不长眼的!
  “你先先先听我说!”凤三没头没脑结结巴巴地吼出一句,五个同伴里三个变了脸色,两个不明所以正要怒火中烧地冲上去却给三人苦兮兮地拦下了,没事没事,私事私事。两个人更加莫名其妙,他们几个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见了个顶多壮实了点儿会使点儿鞭子的乡下人竟见鬼似地怕得要死偏又不敢反抗,挨打地挨着,看的看着,干着急!
  “你听我、你听我说呀!”
  凤三在喊,瘸腿男人使劲抡着鞭子粗着脖子怒吼:
  “听你的狗屁!姓卫的来寨子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那么多机会你怎么不说!偏要等拆穿的时候才想着说些屁话,滚你娘的!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还把你当兄弟!这么瞒我算计我,出卖我!就凭你也想取我的脑袋,做梦!”
  凤三急得不行,迫于那人的淫威又不敢再往远里跑,直在一个小小的四方楼里打转转。
  旁人看着看着,这人光喊光跑不还手,怎么跟个被泼悍的媳妇抓奸在床追着砍的偷腥男人似的?而且迟迟不见血,于是围观的开始不当回事儿地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地乱猜。五个干着急的同伴当然也听到了,生气、窘迫、哭笑不得。
  直到一鞭子尾撩破了凤三的裤子,在腿侧开了条老宽的破口露出白花花的肉来,四周更是发出一声高一声的哄笑。
  雷痕和凤三齐齐顿住,四顾一圈不明所以,然后雷痕火了,
  “笑屁笑!都闲死了是吧?我数十个数都给我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否则一个也别想走!”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就听那恶人开始喊:
  “一!”
  人们躁动起来。
  “二!”
  人们四处乱看,挪着脚找自己的东西。
  “三!”
  有人喊:
  “快跑!要杀人了!”
  于是炸了锅,纷纷逃命去也。老板小二加起来不到十个人,怎么都拦不过来,眼看着满屋的人饭钱都没付跑得七七八八,只剩稀稀拉拉几个带兵器走江湖的,无所谓地坐在位子上吃自己的,小本买卖的老板又是惧怕又是怨恨地瞪着祸主,盘算着怎么跟他们要钱。
  雷痕随便勾了条凳子往桌边一坐,恶狠狠瞪住凤三。
  怎么办,我好怕!
  凤三哆嗦地坐过去,眼见拳头落下也不敢躲得太厉害,吃上两记擦边而过的老拳,然后揉着痛肉哼哼唧唧地小声解释:
  “你要知道,啊,我一开始就、就是‘那边’的人!偶然与你结识,啊,我也不知道会、会变成这样!当初是谁硬要拉我入伙的,啊?我当初不是不、不不答应来着,你怎么说的?啊?好吧,就算你怀疑我是欲、欲擒故纵好了,再说了,我害过你啥没有?”
  雷痕死死瞪着他。
  “再再说了,告诉你行么?你那性子要么废了我要么逼我和那边断个干干净净。我没了有别人顶上,和那边一断你们就全得死!图什么?凭白让我左右为难。”见雷痕瞪着眼要插嘴,他手虚压一下,很有那么回事儿地沉声道,
  “说实话,你要没劫那批货,这辈子都不会有你什么事儿!”
  雷痕顿时就像吃了好几只臭虫一样说不出话来,凤三凉飕飕摇头道一句,
  “唉,谁让你一看是‘那边的人’带的货就巴巴地去抢呢……抢不着还不行,听说你连最忌讳用的偷、唔……”
  五个同伴见他们领头的突然抱住肚子直直趴在了桌上。
  “那你们上头的人要我死呢?你杀我不杀?”雷痕冷着脸眯起眼。
  可怜的凤三抬起脸愣住,忘了叫疼,傻傻地摇头,
  “那不能,那、那不能……”
  “那就是要我死呢!”雷痕厉眼一扫远远站着的五人。
  要是以前凤三能拍胸脯保证,现在……雷头知道的太多了。
  凤三为难地看看那五人,三个尴尬地四处乱瞟,两个不爽地打量着凤三身边的那个乡下土包子,于是下决心靠近雷痕耳语:
  “我带你跑!”
  雷痕木然回头看他,眼前人一脸慷慨就义,还回给他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火上来了,又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
  “跑你个头!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狗屁!”
  这么被人打来骂去的凤三反倒笑了,傻憨憨地嘿嘿直笑,知道上头这位信他了。
  雷痕恨恨瞪住几人,心里憋气却实在发不出去。
  看这小子明知是他却不逃他就有点儿数了,那一通鞭子九成是在撒气而已。还有一成,我吓吓他不行?
  当初李淮一个劲嘱咐他千万、一定、绝对不能弄坏了那观音,以为是这小子贪财的毛病犯了,现在来看倒是在保他的小命。里面装的大概真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得的东西,看了,就得死。
  没看,要么投诚要么死。
  投诚,怎么可能!所以现在他可能还是要死。
  娘的,根本没得选嘛!难道要老子去寺里给老天拜拜?希望那个什么主子宽大开恩?
  该死的姓卫的怎么会跟那种要命的人扯上关系!我怎么该死的会跟姓卫的扯上关系!
  因为你劫了他们的货……雷痕抱头。
  “头儿?”凤三小心探问。他不会因为打击太大而……吧?
  雷痕一抹脸,不看凤三反而问道,
  “那五个呢?”
  “呃……三年前我救回来的三兄弟还记得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上头派来给我打掩护顺便和卫……姓、卫的接应……”及时把“卫主子”三个字咽回去是明智的,你看那人眼神!
  “另外两个呢?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同伴……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几个是奉命去支援龙卫的。”
  “支援?”雷痕皱眉,不好的预感。
  “那边派出了批人朝西南去了,你知道吧?”
  “嗯。”
  “你猜这都是什么人?”
  “啊?”
  “记得两年前初现江湖的黑木教么?他们训练出来的死士不畏疼痛死亡,且泯灭人性毫无为人的罪恶和恐惧,只听从教主的命令,就算要他割下自己的脑袋也能照做不误,你说,还有什么比有思想的行尸还可怕?”
  “你是说……”雷痕攥紧了拳头,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是这样,现在的雷家寨只有等待被屠杀的份而已!
  凤三侧掩着嘴巴悄悄说道:
  “别担心,我还没说完呢!卫……啊,已经部署好了,龙卫和雷家寨无关紧要的人已经悄悄转移去了别的地方,而三百乔装过的龙卫镖师现在怕是已经快到山寨了。”
  雷痕一听,松口气的同时撇撇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两个人挡当然好过一个人拼。
  “当然,别高兴得太早,这批人去了也未必就挡得住,咱们后方还有一批人马正往那儿赶,赶得上好办,赶不上……”凤三眼神一暗,不言而喻。
  雷痕自然知道这是一批什么“人马”,难免觉得现在他这一寨之主当得有些窝囊,
  “我已经发了信号让四边的人尽快赶回来,但是,人散出去太久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
  凤三知道他家老大虽对敌心狠手辣也最是爱惜羽翼,于是拍拍老大的肩膀道:
  “咱们该尽力的尽力,其它的不要多想。”
  “郎坤怎么这么针对咱们?不惜冒着被反噬的危险要来这么多死士,就为灭雷家寨和龙卫?”雷痕纳闷。
  本来还很一脸忧心多愁的凤三又拿出那种奚落的眼神看着雷痕。
  雷痕明白了,
  “好吧不用说了!”大手盖住脸搓了搓,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老大,你的腿,和手……”凤三不确定地问。
  雷痕看看还带着指套的尾指,又看看束着木棍缠着布条的左腿,眼一瞪,
  “小瞧我?”
  “哪敢哪敢!说起来老大,您真是慧眼如炬,我都易容成这样了您还能认出来!佩服佩服!”某人赶紧狗腿。
  “想知道为什么?”
  “想!”否则日后岂不是次次都得被你认出来?我还干不干活了?
  雷痕眼珠一转,笑眯了眼,指着自己的嘴巴无声道,
  “告诉我你们主子是谁我就告诉你!”
  凤三肩一垮,恨恨吐出几个字,
  “你憋着吧!憋死你!”
  雷痕哈哈大笑,又一想,奇怪,我心情应该这么好么?
  然后垮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在外打了一个月工,让我难忘的是,碰到一个怪叔叔被讹走了六块人民币。




23

23、二十二节 。。。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雷痕被谁抓走了呢~?卫儿凌到底怎么样了?他会被怎么处置?生煎呢,火煮呢,还是干脆烧烤~?
其实,我想说,这个丫鬟来得真巧啊~!

ps:再两章就完结了~顶多给个番外吧~
ps的ps: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东西了,和刚开始起笔的时候岔了十万八千里,我本意是想写一个虐得死去活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霹雳无敌文(看吧,我是很有雄心壮志的),可是每次亲妈之神都要来强迫性附体。。。所以,好想快点完结。。。
 
 
  二十二(我对天叹说,我认命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天说,小子,晚了!)
  和凤三一行上了路,光明正大骑着马狂奔,雷痕不禁回想起和卫儿凌这一路。
  老实说,明明应该时刻小心翼翼,却又必须在刻意的时候刻意的地方留下些刻意的线索,是挺烦人的,雷痕不太擅长这些,偶尔灵光一闪想到几个妙点子就够了,不过那小子倒是很乐在其中,而且尤其地喜欢躲在暗处看某些人的笑话,看到几个做贼似的人寻到他留下的线索自以为是地往错误的方向寻去然后被人秘密地清理掉,怎么就让他觉得那么有意思,那么乐此不疲?
  不过这劣根性的小畜生倒是挺懂事。比如他的水喝完了,不用特意开口他自然而然就会递过来,顺便啰嗦几句水别喝那么快万一到不了落脚地又找不着水源看不渴死你云云。又比如连续几天在马上颠簸,不说屁股被颠成几瓣儿吧,大腿内侧的嫩肉被磨得火辣辣的疼,雷痕嘛向来不当回事儿,就算痛得行动僵硬也一声不吭因为他不觉得有什么挨不住的。抹药?麻烦效果又不大,抹它干啥?但是卫儿凌会硬逼着他抹,最普通的云南白药,不依他就扒衣服,还要给他缠上纱布,接连几天待雷痕发现再不像之前那样行动僵硬时就知道上药的好处了。现在他大腿根那儿还缠着布条,至少没那么容易磨破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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