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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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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远!”
  空中有惊鸿飞过,凌淮远蹁跹之间落在他面前,却没有下跪,而是将双目锁在慕容辉身上,沉声道:“他真气已然散乱,若是任由其在体内乱窜,不消一刻钟,必然血管爆裂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拼了一个小时就把这章写完了……写完的时候肿么还有种头晕目眩的赶脚……


    ☆、第八章 温情

    慕容辉醒来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处于阵阵闷痛之中,仿佛经脉气血都逆流了一般,他习武那么多年,虽然未曾练过什么至高绝顶的武功心法却也知道这种感觉,这就如同练功走火入魔之后引起的真气逆反的情况差不多。
  稍有不慎必然血管爆裂而死。
  可他偏偏没有死。
  望着眼前制作精美的床幔,熟悉的图腾花纹,慕容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遗憾自己没有福气见识阎罗大殿。
  “你醒了!”
  这么惊喜的声音自然是燕帝。
  手被握在燕帝手心,慕容辉一时喉咙嘶哑说不出话,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却没想,竟然真的甩开了。
  见他神色惊讶迷茫,燕帝也不恼,眼中怜惜之意深深地看着他,说道:“朕为昨夜的事情道歉,是朕太过于恣意,忘了淮远的提醒,差点害了你。淮远将你体内的十香软筋散的药劲儿已经化去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还是要循序渐进恢复才好,否则容易牵扯筋骨。”
  慕容辉不明所以,“你既然对我下了药为何现在还要解?难道你不怕我跑么?”
  燕帝对他的话却表现出十二分的自信来:“从你被朕寻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朕就不会让你跑,你也绝不会跑得掉。”
  慕容辉露出一个讥诮的表情,燕帝叫来凌淮远——慕容辉其实一直很好奇凌淮远究竟是藏身于宫殿中的哪一个地方,若是在梁上,难道真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上面静待燕帝差遣么?那还是不是人了?
  凌淮远上前来给慕容辉诊过脉,禀报道:“禀圣上,公子的身体已经无忧了,用花神水丹调养经络之后,就算再重的内伤也能保人无虞,下面的事情圣上还是请太医来开些调养身体精心宁神的药就好。”
  慕容辉听到“花神水丹”四个字之后心头不由一震,叫住凌淮远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拿得到花神水丹?”
  ——花神水丹并不是倚月楼的丹药,而是苗疆圣宫百花宫的秘药,倚月楼中曾有一位名为“燕子”的护法曾襄助百花宫,于是宫主以百枚花神水丹相赠,若非是倚月楼高层人员,是无法拿到如此机密的丹药的。
  凌淮远沉默着不语,燕帝也道:“淮远,朕其实也十分好奇,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这么多奇珍药物的。”
  凌淮远只得回答,却十分隐秘:“属下和倚月楼的关系,和公子与倚月楼的关系一样。”
  慕容辉一愣,道:“倚月楼上下都是女子,若非楼中重要人员外嫁否则倚月楼中的任何东西都不可以流传出去,难
  道,你的亲族也有出身倚月楼的?”
  “属下只能说这么多,请公子恕罪。”
  慕容辉扶着床柱直起身来,燕帝想要去扶他却都被他推开,他挑着冷然的目光审视着跪在面前的人,不知是不是目光过于倾注了,燕帝蒙了他的眼睛将他按进怀中,双臂紧紧箍着他。
  燕帝对暗卫道:“你下去吧。”
  怀中的人挣扎起来,燕帝叫了蒋庆去传太医才松了手,只是一松手,慕容辉攒了一点难得恢复的力气,全都一巴掌打在燕帝脸上。
  力道不大,声音却响,进来询问燕帝午膳情况的蒋庆给这声音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燕帝却笑了,擒住他的手压着他回到锦被之间,鼻尖对着鼻尖,双眸对视。
  燕帝一字一顿地告诉压在身下的人:“做男宠就要有做男宠的规矩,朕的第一条规矩就是,除了朕以外,不许看任何其他人一眼,无论男女!”
  慕容辉被他这番言论气得发笑,奈何浑身无力胸口闷痛,白着一张脸道:“要是我偏偏要看,你待如何?”
  “朕自然要惩罚你,当然,那些被你看的人,你看了他们哪里朕就把他们那里用刀一下一下地刮下来!”
  慕容辉别过脸闭上眼睛,沉痛地道:“燕恒渊,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燕帝将他的下颔扳了过来,身体又向上多压了一些,迫着他睁开眼睛。
  “朕要是疯了你是被你逼的,子熙,你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人盼着朕看她们一眼么?可朕把心捧到你面前,你站在你面前,你为何就不肯看朕一眼?你心里有那么多人,你的师父师娘师妹……为何朕却一点都不关心呢?”
  胸口的闷气越来越重,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渐次喘息不上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燕帝意识到他的异状,将他抱起来,轻轻抚着他的背,过了好久才用恢复了镇定的声音说:“朕说过了,你若是不听话,朕是会惩罚你的,宫中最不缺的,恰恰就是惩罚人的方法,既然你已经被困在这里,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免得自己受苦。”
  慕容辉捂着嗓子轻声咳嗽着,一时没有理会他。
  燕帝站起身来,让人端了洗漱的东西过来给慕容辉洗漱,蒋庆忙从地上爬起来,问道:“圣上,这都快午时了,您昨夜一夜都没睡,到现在也没进食,要不要传膳?”
  燕帝生怕慕容辉出点什么差错,故而昨夜一直都没有休息,守在慕容辉身边不敢有半分懈怠,之前一直是意念支撑着,现在慕容辉醒了,他心中一松,疲倦和饥饿的感觉如潮水涌来。
  抬手按了按脑仁,燕帝吩咐:“
  传膳吧,子熙也一定饿了,让御膳房做些好吃的,别整天什么都煮在一块就端一碗粥上来。”这家伙说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这只做粥是自己吩咐的。
  伺候完慕容辉洗漱便有宫人来禀报说太医到了,燕帝让人将帐子放下坐在床头的一张方凳上,等御医接旨进来,慕容辉也没抗拒便将手伸了出去,宫女将一条香帕展开盖住了慕容辉露出来的手腕和手掌。
  太医诊完脉之后对燕帝道:“圣上,贵人身体无虞,只是近日来想必是心情郁结在胸,以至于有些胃口不开脾胃不调,还有经脉之中有些气血淤积,这些都是小症,短期来说于身体无忧,可长期来讲就是大隐患。也没有十分有效的根治办法,唯一的方法就是静养。微臣一会儿开了方子写了医嘱和建议,请圣上务必阅读,万万铭记于心。”
  燕帝应了,太医看了看燕帝,他似乎胆子大得很,并不惧怕皇威,微微蹙眉道:“圣上,微臣观您的面色似乎是比床上这位贵人的身子亏损地还要重,微臣斗胆探一探圣上的脉。”
  “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你不用看了。”
  太医见劝不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道:“那圣上请多休息,另外放宽心,只要做到这两条,无论是什么病都能不药而愈。”
  燕帝点了点头,却见慕容辉已将手收了回去,遂对太医道:“傅太医真不愧是太医院德高望重之人,说起话来果然与众不同,朕会谨遵医嘱的,傅太医先去开药方吧。”
  拉开幔帘,慕容辉已经坐起身来,双脚垂下,他双手撑着床沿,冷眼看着燕帝,声音也是冷冷的:“你可是要自己注意着一点,别没囚着我几天自己就先没命了,不过幸好你有个儿子,不然这江山可又要大乱了。”
  燕帝笑着坐到他身边去,拿起袜子亲自给他套上,一边道:“你放心,朕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你,免得日后上了黄泉路还要再巴巴地找你。至于儿子嘛,至少朕还有儿子,而你这辈子,朕都不会允许你有子嗣了。”
  慕容辉笑了一声,瞟了个眼神过去看他:“你你最好还是把我阉了,免得我有一天一时兴起爬了你妃子的床,让你像当初的我那样,丢尽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你敢!”
  “你都敢做我为什么不敢!”
  燕帝张了张唇,看进他目光傲然的眼中,低沉着声音道:“你是朕的,这个世间,除了朕,别的人都是玷污你。”那语气,就如同在赞赏怜惜着一件举世无双的宝物。
  深情的语气让刻意挑起他怒火的慕容辉愣了一愣,竟任由燕帝执了自己
  的手扶自己起身。
  “午膳还没有到,你身子还没好,我们不如去书房走走,你喜欢看书,去挑一些书看吧。”
  慕容辉犹豫了再三,扯了扯燕帝的手指,燕帝侧过眼看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你……不上朝么?”成日陪我,难道你真的要做一个为美色误国的昏君了?——这句话何其羞人,慕容辉只是在心底说一说。
  燕帝的双眼却跟填满了星星一般闪亮,声音中压抑着一些不可置信的激动惊喜:“你是在关心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子熙还木有被渣攻伤惨了,不然他绝对一句问候都说不出来


    ☆、第九章 亲吻

    慕容辉被他那骤然灿烂起来的目光一刺,忙低下头去,在心中怒斥着自己的不坚定起来,偏偏低首臻眉,脸颊上不由自主飘上来的一点红霞,让心情愉快的燕帝更加开心起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燕帝握着他的手,徐徐地往前走,走过珠帘辉煌的珊瑚屏风绕过袅袅生烟的香炉,燕帝只恨此刻不能长久保存,恨不得这条路一直走不到头,自己便能牵着心爱的人手一直走下去,再没有任何纷纷扰扰。
  慕容辉怔怔地出神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直走到了书房都没有再说话。
  燕帝的书房唤作昭明阁,一般批奏折不太正式地见大臣都在此处,当然也是用来装书看书的,慕容辉很喜欢这里,以前被燕帝强留在宫中的时候从不愿去寝阁,迫得燕帝在这里压着他欢爱和他厮磨,这里的一丝一毫他们都清楚,一丝一毫上都烙印着他们过去的痕迹。
  才不过多少日夜,慕容辉再走进这里,却仿佛过了数年一般。
  燕帝轻声问:“你想看什么书?”
  慕容辉抬眼看了看他,眼中晶莹一片,眼角有泪似坠未坠,燕帝心疼的抬起手想要拭去他的泪,他却后退一步,松开手来,转身从熟悉的地方拿出一本书来。
  燕帝知道,那是陈寿的三国志。而慕容辉每回看三国志,不看魏晋不看西蜀,只看吴书。
  这一回,仍然是翻到了吴书上面,讲的是东吴大都督陆逊涪陵退敌一战成名。
  慕容辉一手卷着书册,侧身对燕帝道:“你说东吴孙家,哪一位主公是最令人羡慕的?”
  燕帝道:“东吴风光秀丽人才辈出,如此一个花团锦绣的地方,如此多的才俊,若说令人羡慕,也许人人都令人羡慕,只要是生在那个地方,就算平民百姓也令人羡慕。”
  慕容辉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会说孙权。”
  “朕原本想说孙权。”
  “为何又不说了。”
  “因为你一定猜得到朕要说孙权。”燕帝看向慕容辉,神情温柔,“朕愿意为了你改变,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慕容辉握着书卷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燕帝看向那书册,问道:“子熙,你是不是又想说羡慕陆逊?”
  慕容辉淡淡一笑:“何来的‘又’,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羡慕陆逊,我只是说,他的一生让人羡慕。”
  “那你究竟羡慕谁?”
  慕容辉将书册慢慢合上,轻声说:“陆逊是我读三国时觉得最可怜的人,我喜欢他,当我当年为你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我很想做一个和他一样的人,陆逊一生,
  成也孙权,败也孙权。他起初一战涪陵时,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侍奉忠心了一生的主公,害死……”
  说着话,他轻轻扇了扇羽睫,在眼缝之中却没有滴落下晶莹的珠儿,燕帝听得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说得对,陆逊一生成也孙权败也孙权,但若是让他从新来过,他一定还是会选择挽社稷于将倾,救东吴于水火,哪怕日后被逼杀的命运不可逃避,他也奋不顾身。”
  他握紧了腰上悬着的唯一的一枚玉佩,骤然放手。
  走到慕容辉身旁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朕,也是一样的。”随即牵起他的手,将他拉出了昭明阁。
  “该去用膳了。”
  慕容辉望着他的背影,满心都是颓然,原来自己一直不敢正视的心竟然早就被人看穿,每每都手不释卷地嘟着别人的事迹而泪流满面,其实都是为了自己日后的结局而悲戚。这个人懂得,一直懂得,所以现在才能将自己囚困。
  有人说了,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可越是害人就越是有人争着抢着去被害,如同一场不可逃脱的劫难。
  这劫难,不是逃不掉,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想逃。
  他忍了一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眼泪落下,飞快用袖子擦了,紧紧的抿住唇。
  午膳的菜式丰富了很多,但依旧以清淡好消化为主,慕容辉的主食仍然是粥,燕帝的是米饭。为了配合慕容辉,燕帝连御厨专门为他做的一道乳鸽切片都移了下去,埋首和慕容辉一起吃着蔷薇豆腐和青菜玉骨汤。
  一顿饭不声不响地吃完了,慕容辉几次抬头看他,燕帝见他一直不开口,先启唇道:“子熙有什么话要说?”
  慕容辉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走?”
  燕帝道:“外面冷得很,再说你现在身体还没好,还需要调养,再过几天吧。”
  慕容辉低眉一笑,轻嘲地道:“我果然是你囚在皇宫里的一只鸟,连笼子外面的世界都看不到。”
  燕帝见他如此,也心生不忍,想了想,对他道:“朕不糊弄你,等再过几天,你手脚都恢复灵活了再出去,你想去哪里,朕都陪你去。”
  慕容辉眸光闪了闪,“这可是你说的。”
  燕帝笑着点头:“这当然是朕说的。”
  不久,蒋庆禀报说有大臣在殿外求见,却没有说是哪一位大臣,看了眼慕容辉闪烁着疑惑的目光,燕帝对他说去去就来便走了。
  慕容辉在房中走了两圈,蒋芸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时还抬头看他,他便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蒋芸十分恳切地道:“公子,奴婢人微言轻的也劝不了你什么,但是奴婢还是想劝一下您,这宫里,圣上对你的这份心是最最难得的,你不妨就接受了吧。”
  慕容辉看着他,说道:“我记得淑君还在宫中的时候,你和她是交情最好的,她如今过世了,你有没有替她哭一声?”
  蒋芸似乎是被他的话吓着了,几乎膝盖一软,颤声道:“公子……你怎么知道夫人,没了的?”
  慕容辉眼中神色一黯,语气凄凉地道:“落到他的手中,还有不死的么。”
  蒋芸默然了一会儿,还是说:“夫人她的确是冤,可谁让她撞到圣上面前来了,也只能怪她倒霉,不过好在小郡主现在活得好好的,圣上派了好些太医去照顾,那补品跟流水一样往小郡主那里送,还说了等小郡主长得壮实了就接进宫中来呢。公子,日后你能见到小郡主了,不要太过伤心了。”
  慕容辉听他这番话,简直要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小郡主?这世间都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可谁又知,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亲生的孩子?
  见慕容辉又不说话了,蒋芸绞尽了脑汁想了想,又道:“公子,圣上应当是不会和你说的,但是奴婢觉得这事儿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
  慕容辉挑了眼角看他:“说来听听。”
  “就是昨晚上昭容娘娘冒病诈圣上去看她的事儿,这宫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亏得咱们这紫宸殿的宫人们都极守规矩,公子你才不知道的。”
  慕容辉微微一笑,如冰雪逢春水,“你细细说,我听听。”
  来求见燕帝的不是别人,便是谢长英。燕帝离了慕容辉便再装不下去,只是勉力撑着一会儿身体去见谢长英一面,不知谢长英是有什么事。
  他召见谢长英的地方还是昭明阁,他不担心慕容辉会过来,这个时间慕容辉应当是去沐浴按摩去了,而且门外有人守着是绝对不会有人让慕容辉就这样闯进来的。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九了,再过两天就是元日了,到时候朝祭等等的事情还多着呢,傅太医所言不虚,要是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可就麻烦了。
  原本燕帝只是想知道谢长英究竟找自己什么事,却不料他连听谢长英说完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听完,支着脸颊,就这般不声不响地睡过去了。
  谢长英见自己的话越来越没有回声儿,昭明阁里也越来越寂静,他便斗胆停了话语,轻手轻脚地走到燕帝身边,悄声喊了两声圣上,见燕帝真正是睡过去了才收了手打量他。
  燕帝的脸上明显是十二分的困
  倦和疲乏,简直写满了疲倦。谢长英看着,忍不住心中一疼,可他和那位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相比,缺少了一个资格。
  就连一块玉佩,他也没有资格让燕帝只带他的,甚至没有资格让燕帝留在腰上。
  在燕帝的心中,只有那个人有这个资格,山盟海誓缱绻厮磨天荒地老。
  谢长英远远注视着燕帝的面容,将心口积攒着的沉重的叹息呼了出来,心中有一个愿望,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悄然滋长着,每一根藤蔓都在疯狂的滋长。
  在这种时候,这个人近在咫尺又任自己所为的时候,几乎要迫不及待地冲出身体来。
  谢长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倾身过去,对着燕帝微微抿着的唇,缓缓压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小三终于出马,坐等渣攻如何反应!啪!我们下回再说~~


    ☆、第十章 生病

    一只玉雕一般的手,带着致命的美丽,也带着摧毁美梦的魄力,抵住这万分之一的距离,将他拉回了现实。
  谢长英颓然地跪倒在地,轻声如呢喃一般道:“请圣上恕罪,微臣……微臣……”
  燕帝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唯一的一句是:“长英,朕今生只能辜负你了。”
  在那赭黄背影离开很久很久,谢长英都还是保持着一种萎顿的姿势,仰望着,满天的星光都坠落到他的眼底,散落成片片星辉,如同他碎了粘不起来的心。
  终究,还是输。连一个证明他曾经爱过的痕迹都不留。
  谢长英站起身来整理了衣衫,才走出昭明阁。
  昭明阁外,有个小黄门躬身等候,见他一出来便迎了上去。
  “谢大人,这是圣上赐给您的。”红绸掀开来,那是一块糖玉玉佩,中间雕着笔力遒劲的一个“谢”字。
  生当长相守,死当复来归。而他等到的,不过是一块去了又回的玉佩。
  慕容辉依旧在沐浴和傅雪青上好的按摩手法之下困倦睡去,以至于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有了一个人。
  慕容辉侧过脸去看,睡梦中的燕帝还是微微蹙着眉,似乎有着什么烦恼让他带进了梦中去,不得缓解。
  脸蛋红通通的像喝了酒一般,倒是很可爱。慕容辉从被子里探出来,单手支着头,静默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竟然已经勾了起来。
  其实此刻,才是他的此时无声胜有声,若是这人醒了,便会将这一场静谧破坏,到时候,现实便如同洪水猛兽,他已不想承受,便会不想面对他。
  瞧瞧这眉头,还越拧越紧了。慕容辉伸出手来,轻轻探出一根手指在他眉心向下按去,想要抚平那皱痕。可他手指触碰到的那一刻,那肌肤上的温度却让他陡然一惊。
  ——很烫,十分烫。
  不自觉地响起今日那个太医说的话,慕容辉从被子里爬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过隔绝视线的屏风。守在外头的小黄门不是蒋庆和蒋芸,看到他吓了一跳,颤着声喊他“贵人”。
  慕容辉道:“去传傅太医来,就说圣上病了。噢,把蒋庆和蒋芸叫进来吧。”顿了顿,又追加了一句“去弄些冰块来。”
  蒋庆蒋芸看到他披散着头发穿着单薄的绡白单衣赤着脚站在地上,哪怕是地毯上,哪怕是烧了地龙暖烘烘堪比阳春天的紫宸殿也给吓了一跳。压着嗓子把周围一圈当值的宫女黄门,特别是那个传话的都给臭骂了一顿——看到贵人这
  样还不进来服侍,眼睛都瞎了是不是!
  等太医来到的时候慕容辉已经穿戴整齐,连洗漱都伺候了一遍,蒋庆想着燕帝应当是不想让慕容辉的真面目展示在寻常人面前,忙将慕容辉劝了出去。
  慕容辉坚持要听医嘱,蒋芸无法,只得带着他在偏殿开药方的房间里一处仕女屏风后躲着。等了不大一会儿,蒋庆撩着拂尘跟着傅太医进来,一路上便问:“圣上他怎么好端端就病了?”
  傅太医十分淡定地道:“其实圣上他这次发病早在老夫意料之中,说得直白一点,这叫做万毒攻心。圣上这段时间气血两亏,劳神过度又不注意休息,这屋里屋外气温相差很大,一冷一热地交替着必然对身体有影响,圣上撑到现在才病发起来算是好的。”
  蒋庆诶哟地拍着胸口,直埋怨道:“傅太医你这话吓着我了,现在可是二十九了,圣上他这会子病起来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好?赶明儿过新年那事儿多着呢,总不能让人把圣上的龙床搬到含元殿上去举行元日大典吧?”
  傅太医轻咳了一声,像是忍笑着道:“你放心好了,圣上身体一向康健,这次病势虽然是来势汹汹,但要是圣上肯专心养病,按时吃药按时睡觉休息,不再劳心费力的,那到了元日那天上朝是没问题的!不过么……为了保险起见,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蒋庆忙追问。
  “就是……”话音起了个头,傅太医便和蒋庆咬起耳朵来了,任凭慕容辉和蒋芸再屏风后面竖起耳朵听都听不着。
  反倒是两人一起使劲儿往外推,差点把屏风推倒了。傅太医听着动静下意识回头看,问道:“什么声音?”
  “呃……”
  “总不至于紫宸殿里还有老鼠吧?”
  慕容辉瞪了蒋芸一眼,蒋芸低下头去,捂着嘴才能把笑声塞回肚子里去。
  慕容辉要了冰块来,用帕子包着冰块放在燕帝额头上降温,等冰块化得差不多了又让人换一包去。蒋芸躲在旁边扯了扯蒋庆的袖子,低声问:“义父啊,这傅太医究竟最后说了什么了可以快速让圣上病好起来的方子啊?”
  蒋庆拿起拂尘打了他一下,警告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慕容辉转过头对蒋庆招了招手,招了过来也是问道:“那我问,你总该说了吧?”
  蒋庆笑着道:“公子问什么,奴婢都据实以告。”
  “到底什么法子?”
  “就是……药浴而已。不过,”蒋庆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迷状态内的燕帝,心道圣上我不是故意撒谎坏你
  名声的。才说道:“只是圣上呢一向不喜别人碰他的身子,所以恳请公子和圣上一起泡药浴,照顾下圣上。”
  慕容辉深为疑惑:“他有这习惯?我怎么不知道的。”
  蒋庆心说你当然不知道,这是我瞎编的嘛,从小衣来伸手发来张口养尊处优被伺候惯了了的天子,怎么会介意别人碰他身子,介意的话衣裳谁服侍着穿?
  面上却半点不露,一本正经地点头:“圣上和公子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没有老奴伺候的时间长,公子不知道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慕容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蒋庆心中大石放下了。
  此时,床上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蒋庆心中的大石有瞬间提了起来。
  燕帝看到慕容辉细心给自己端来汤药拿着调羹给自己吹凉的时候,心中一片暖洋洋,就像冬天冻土里的种子突然沐浴了一场春风一样,整个人幸福地就要升天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慕容辉将晾好的汤药递到他眼前,“吃药了。”
  燕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慕容辉轻咳了一声,转头吩咐蒋庆准备蜜饯,可燕帝还是不接碗,他只得问:“你怎么不喝药?”
  燕帝双眼聚焦,光线打在他身上,伸出葱管一般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微微干裂的唇上,装得喑哑地声音说:“朕浑身无力,拿不动啊,子熙,不如你喂朕啊。”
  你都这副表情这个姿态了,我要是不喂你你是不是真的要闹绝药?慕容辉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认命的一汤勺一汤勺的往燕帝嘴里喂药。
  等喂完了药,慕容辉把蜜饯拿来,这个皇帝表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度已经到了拿不动一颗蜜饯了,慕容辉只得给继续给他喂蜜饯。
  没忍住心底感叹的燕帝叹了一声“真希望就这样一直病下去”,下一息慕容辉三颗蜜饯塞到他嘴里,差点噎死他。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谢长英愁云惨淡慕容辉万里晴空的时候,宫中还有一个宫殿里万里凝冰。
  蔡贤妃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端着一碗早已凉透的茶,不苟言笑地听着塌下跪着的宫人禀报的燕帝这一天的行程。
  听完后,即便是凉了的茶,她也一口喝到了底,茶凉,心更凉。她问:“你的意思是说,圣上这一天都没有离开过紫宸殿?”
  聂女官小声地道:“娘娘,圣上是不是金屋藏娇……”
  “废话!金屋藏娇还用你来说,本宫早就想到了。不然昨晚上圣上在本宫这个吃了那碗下了催情药的酒酿圆子还急着回去做什么!”
  “那……该
  是什么人呢?”聂女官搜索着脑中关于宫中女子的资料,却发觉燕帝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表现出过热切来,不由疑惑。
  蔡贤妃将茶盏砸在茶几上,坐起身来,冷笑了一声道:“就怕不是宫里的。”得找个时间去紫宸殿探访探访才行。
  聂女官瞪大了惊奇的双眼,正要说什么,从外头又跑进来一个宫女,她跪倒在蔡贤妃面前,喘着气说道:“娘娘,方才奴婢看到紫宸殿的王立急忙跑去太医院传太医了,好像是圣上病了!”
  圣上病了?!
  蔡贤妃正为怎么找理由进紫宸殿而烦恼,这真是想睡觉就送来了枕头,嘴角微微一翘,吩咐摆驾紫宸殿。
  顿一下,又道:“把皇儿也抱来,咱们娘俩儿一起去看望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不在榜就隔日更吧~~如果大家大撒花花可以加更(⊙o⊙)哦!


    ☆、第十一章 偷看

    慕容辉已经泡过一次药浴了便不和燕帝一起下水,可燕帝偏偏要缠着他,他也只好拿了本书坐在榻上看着。
  不再看三国志,随手的是一本搜神记,正头疼那上面写的东西究竟长什么样。慕容辉却越来越坐不住了。把书本拉下对上那浴池里毫不顾忌笑眯眯的眼神,他道:“你在看什么。”
  燕帝笑得像个熟透了的无花果:“当然看你了,这里还有别人么?”
  幸好是人都退出去了,不然这种话让别人听到简直丢死人!慕容辉合上书,起身抬脚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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