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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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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喜欢这个情节。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肉肉了!希望JJ不会太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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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二十二)
许子琛自然同庄寅回客栈去,在客栈用过晚饭后回了房,许子琛还是掌不住要说:“你怎能指他去那些个去处,本来就是个不着道的,你这一下可不更荒了他心呢。”
“你对他还真是上心啊,”庄寅摸摸下巴,道:“不过看他模样这些个地方去惯了的,也就图多个新鲜,没事的,放心。”
“我看你这模样也是去惯了的吧?”他看了庄寅一眼,说得有些不轻不重。
“吃味了?”庄寅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玩意似的,勾着嘴角睁着眼直直看着他:“从前是去得多,后来同你在一块,哪里还有那种时间。”
“你想去便去,没人拦着。”许子琛别过脸,看不清表情。
“什么没拦,从前不就劝了我好几次吗?”庄寅笑着俯身把他脸给转了过来,又看着他说:“我现在哪也不想去,就想和你呆一块。”
“你…”许子琛辩驳不过他,要说从前没拦着却还真劝过几次,可是那时明明只是规劝他少荒唐罢了,怎的到他嘴里却成了自己吃小醋的意思了?
“嘘,别说话。”庄寅把食指点在他的唇上,指尖触着了那份柔软,却好似舍不得般,又在唇上来来回回描摹,不经意间沾到口津也不去理,抹涂着开去,又换了拇指用上了力道,直把淡红的唇摩挲得亮出些艳红。
许子琛一直没有闪躲,连眼都不曾转开,就这样安静非常,黑色的眼睛清澈见底,似足了山中的清泉,却叫人容易沉溺其中,庄寅只一对上,便陷进去,痴了。
“子琛…”也想不出别的话,只想就这样轻轻唤他的名,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庄寅俯下身亲了亲那清澈见底的眼,唇下的眼颤颤地扇了扇,睫毛扫在唇上,酥**痒地进了心。
那股再熟悉不过的躁动从心底涌了上来,拍打着庄寅的心神,他稍微开了一点距离,先压下那孟浪而至的邪火,好好看看眼前这个让他就要失控的人,害怕呆会堕了情热中便再看不分明。
清俊的脸棱角分明,却一点都不张扬,流露出来的一丝一毫皆是儒雅温润,同这人的气质相当,不似女子般的柳叶眉,却在微挑的时候带上独特的味道,闭着的眼眸里,有比星辰更为灿烂的颜色,高挺的鼻梁,又勾画出男子的英气。单单是这么一张脸,比见过最美的女子差了些柔媚,比见过最英俊的男子又少了些俊逸,却是他最合心意的一张脸,只是这样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把眼睛就这样钉住在上面,一刻都不想移开。
而月牙色衣衫下,是文人略显单薄的身板,脊梁骨却是挺拔笔直的。只有他知道这单薄的身子,曾经有过怎样迷人的风情,也只有他知道,这挺拔的脊梁,曾经有过怎样不甘的倔强。他还知道,他就想把这副身躯牢牢锁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这个,就是他庄寅必将钟爱一生的人,他的心头至爱。
又或许,哪怕是将来历经生老病死后下了地府,他也会在忘川的一边等着他,一同走那黄泉路,去了来生还要把他再次寻着了,再好好过上一辈子。
若真有那三生石,他也定要在上面刻上他们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好叫他生生世世都离不了他,若是在天,便做双飞比翼,若是在地,便做连理成枝。
许子琛见庄寅半天不响,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一睁眼便见庄寅痴痴看着他,连眼珠子也不眨一下,方想开口问他,却刚张了嘴,就被人给堵上了。
他被庄寅压得头微微往后仰,整个人都紧紧贴着椅背后靠着,眼见就要摔倒,却被庄寅一手托住捞了回来,唇舌却也没放开,依旧黏腻地如胶似漆,他连回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闭着眼睛任着唇舌被人缠绕,接着又觉出抚着他后背的另一只手向下滑去,顺着脊梁来到腰际,绕着腰走了一圈,原本结紧的腰带被松了开去,那只手又探到了里衣,在他平滑的肌肤上来来去去,引得他一阵战栗,那手却似得了鼓舞般,越发来去得兴,带着手掌的温度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他此时整个人都贴着在椅子上,椅子微微后仰,将摔未摔,只靠着庄寅半搂着他支撑住,脚也因着椅子往后而吊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悬于空荡,只有庄寅一个可以凭依,便生出错觉来,好似若是庄寅放了手,他便会跌入万劫不复一般,只得伸出手紧紧抓住庄寅,却更加方便了眼前人对他的肆意侵略,原本不稳的气息更加紊乱。
庄寅亲了个够本,手上也来回里外摸了个够本,也再忍不住,想把人抱床上去,刚下手拦腰,却转念觉不妥,还是换了半拥着半拉着把人压上了床,小客栈里的木床也不怎样,两个人的重量一下去,就开始吱吱呀呀。
“这床也不牢靠,不知会不会半途就…。”庄寅两手不空闲地宽衣解带,一边还办亲办吻地把话送进许子琛耳朵里。
许子琛微一颤,低哑了声道:“你放轻些便…。哎…。”身后被探了进去,顿时又有了不适感。
庄寅滚了滚喉咙,手下放轻缓些进出,暧昧笑问道:“我先前很重吗?”
“这…。话不是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感觉又被探进去一指,他呼吸都有些不顺,却被分了神去争辩。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嗯?”庄寅一只手捧过他的脸亲了亲,忍耐的声音低沉不稳,却还是只笑着不急进入,另一只手的动作放快了些。
他呼吸又再急促了些,身上都微微出了汗,相贴的肌肤黏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热度和迫切,却还没忘了回答:“我说的是床…不是…”
“不是什么?”庄寅说这话的时候吻着他胸膛,吻得有些凶,想来明日必然会满布痕迹,接着他感觉手忽然被拉住往下走去,触到原本顶在他腿上的东西,刚想收回,却被抓住了。
只听庄寅像是用力气压制住什么才能开口似的道:“我快忍不住了,你先帮我按按,你这些时日都不曾…我怕快了伤着了你。”
听了这话许子琛便没再收回手,尝试着触碰庄寅的那里,感到庄寅抖了抖,便咬咬牙握了去,也不敢用上力,只是轻轻揉搓起来,这次轮到庄寅的呼吸急促起来了,就着他手又微微蹭动。
动作间他亦觉着自己也越发情动,却听庄寅在耳边笑道:“子琛的也起来了,真好。”
他窘迫得不禁手上重了些,庄寅便只喘气不说话了。
待过了一会,庄寅才开口问他:“可以了吗?”语气里有了急切之意,他觉出手中的东西越发热了起来,便点了点头。
那东西便开始闯了进来,同时庄寅也吻住了他,深深揪着他缠绕,说不清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头,失去了方向。
庄寅顾惜着他,没敢放开了动作,只是强忍着轻轻进出,兼顾着甜蜜亲吻,身下的床却开始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我可是已经很轻了,是这床实在差劲,比不上家里的。”难为庄寅还有心思说笑。
“别…说话。”许子琛最听不得这些,听着这破床的声音已经够尴尬的,此时巴不得庄寅闭嘴。
“好,我不说,我做。”感觉他适应了些,庄寅用多了点力道。
他一时气结,却又来不及生气,便又被拉进情海翻波中,连双眼都渐渐失了清明。
两人皆是在这吱吱呀呀的声音里大汗淋漓,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到了二人皆得趣之时,许子琛口里便开始从轻哼转出低吟,稍稍得回神志,他便紧咬住唇不放,那些个声音便被阻挡在里面,偶尔才有些流泻出来,落入庄寅的耳中。
庄寅深感不解,平日虽则面上薄了些,但欢爱的时候还未曾太过迂腐,连声都噤着,于是分了神喘了气问道:“咬着唇干嘛?都快咬破了。”
“这…墙里薄隔壁…嗯…会听见…”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漏出三两声遮不住的低吟,又里面咬住了,生怕再泄露一丝一毫。
原来如此,这小客栈可真够烂的,连隔音都不好。得了答案的庄寅边抱怨边卖力,又一口吻住快被咬破的唇,伸了舌头搅乱了那些将要发出的声音。要想不出声,办法多得是,可不必老咬着唇。
就这样,两唇相贴一直缠绵到了最后,身体达到了极乐,才喘着气放开来。
床居然没有塌掉。
两人默契地升起在完事后的第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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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二十三)
三月的夜里还凉,可是两个人挤在一起,却一点也不觉着冷,也都还毫无睡意,便互相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话头如同散落在天际的星辰,想起哪句,便说哪句,有时候连话头也算不上,只是一些连不起来的话语,对方却还是如同听着情话般甜蜜非凡。身体挨得很近,说话的时候鼻息都喷到对方的脸颊,耳鬓厮磨。
许子琛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为何会让汉卿去那些地方?不要告诉我是真因为好心?”
庄寅正抓着他的手玩着手指,听了便笑道:“你不是有些烦他总来找你吗?若是有个好去处,他便不会老是来扰你了,也让你可以安心读书。这怎么不是安好心呢?”
许子琛微白了他一眼,没继续搭下去。
“这个赵汉卿,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里的人。”庄寅放开他的手,又揽过他的肩,将他楼得紧一些。
“他没怎么说起家里,只说过他爹对他很严厉。不过看他的平素装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我也没留心其他。”许子琛低头想了一下说道。
“姓赵的,该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吧?不过皇城脚下,是什么皇亲倒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庄寅凑过去亲了下他额头又道:“不过不管是什么,都不简单就是了。子琛,你在这天子脚下,繁华京都,事杂人多,自个儿行事都小心点。”
“嗯…”说着说着许子琛倒是有些困了,挨着庄寅有些迷糊。
庄寅却也想起一事,唤着他问道:“你给人家小表妹究竟回了什么?我也好生好奇。”
许子琛略一醒,迷迷糊糊中喃喃回道:“身非凤凰,难攀清竹,山野麻雀,早有良木…。。”
说完便真的睡熟过去了,指节松松地攀在庄寅的身上。
“原来我是你的良木啊?”庄寅回味过来笑了笑,却见他已然睡熟,安静的模样也这般入得心,便拥紧了低声道:“你不是那什么山野麻雀,你是我一个人的凤凰……”
翌日,庄寅出门会客谈生意,问他是否一同去,他向来对这些毫无兴趣,便没随着去,呆在客栈里温习起书来。
“公子,用茶。”安平端了茶水过来放下,却明显看得出有些不自在。
其实安平一是因着那夜同他闹了不快,二是昨日被他家主子吓着了,心有余悸,三是挂心着他同庄寅的关系。
许子琛放下书,端了茶起来喝,叫住安平,道:“前日我说话夹着气,重了些,还有昨日庄寅他对你说的也是无心之话,我一并同你道个不是,你切莫放在心上。”
“没有,小的没放心上,而且公子同主子说得极是,公子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安平听了慌忙摆摆手,又挠挠头的手足无措。
“好了,下去吧,我自己看会书。这京城好玩的地方多,我也没认真带你逛过,你自己也可以随处逛逛,只是要记得回来便是了。”见安平如此,他笑了笑便让他下去了。
“是;是…”安平诺诺答道,心想着公子同主子这两天都有说有笑的,应该没什么事情,再说就算有事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便也不再挂心。
庄寅的生意倒是谈得极为顺畅,不过谈上个一二次,便也妥当了。没了正事,庄寅也不出去,陪着许子琛窝在客栈房里看看书,谈谈情,偶尔怕他闷得慌也还拉着他去看戏,不过就又没再见着赵汉卿,也真没见赵汉卿再来客栈找他,想是真有新鲜的兴头去了。
这样过得个四五来日,恐怕连神仙都要开始羡慕起他们这对鸳鸯来了,庄寅却开口说要走了。
“不再留多几日?离春闱不过几日了。”许子琛有些奇道,眉毛微蹙。
“怎么,倒还舍不得了?”庄寅吃笑拥过他,得他一记白眼后才正色道:“就是差不了这几日,才不能留。”
“嗯?”许子琛看向庄寅满是疑惑。
“我若是在,你能安心应试吗?”庄寅拿过桌上一本《大学》,翻了翻道:“这几天,怕是都没好好看书吧?”
“哪能真就为着你才看不进书,”许子琛拿过书,放了起来,面上笑着,眼神却有些黯淡:“春闱应试,说不紧张倒像是假的。”
“原来大名鼎鼎的均州许解元,也是个会紧张的主?难道不是志在必得?坊间押你得会元押得可多了,不过赔率够低的。”庄寅抚过他的眼角,像这样就能平复眼睛里的黯淡似的。
“赌徒之言,不可信,不可信。”他摆摆手无奈笑道。
“我可相信,子琛,你本非池中之物,难道你倒信不过自己?”抓住他摇摆的手,庄寅略略一笑,柔软的眼神却含着几分坚定。
“我……”他侧头想了一下,又笑了,眉眼间那份黯淡倒无了踪影,回复了清明:“你说信,我便信吧。”
庄寅终究还是回去了,分别的时候,笑得灿若桃李,只是说要等着他的好消息。
见着马车渐渐走远,最后如同豆大一般消失在地面,许子琛心中又是一番失落,方才还笑闹着他的那个人,如今又走了,从不习惯到习惯,再从习惯到不能习惯没有这个习惯,终于是离不了。
这辈子,想来也就是这个人了。
折柳惜别,两情依依这样的情态,上次两人作了一次,这次便都不想如此。不过是几日路程的距离,两个大男人作什么小儿女的扭捏,再说,何必再教对方添上几许思情呢?
还是偷偷藏在心里好些。
不过倒真的同上次不同,上次是庄寅看着他走,这次换他看着庄寅离开,算是扯平。
“走吧。”唤上安平往城里去,许子琛再不去看那地上马车的轨痕。
哪里就不懂了?怕他考试分神是其一,怕看他中状元却是其二,若还无法心意相通,他许子琛真还负了庄寅这番心思,这般情痴。
放心吧,他许子琛还真做不了那陈世美。
想到这个,他像想到一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吃吃笑了起来,吓得安平连问公子还好吧?他忍住笑回道,今天的天不错。
安平暗想,公子大概真是太伤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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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作者有话要说:去了外地几日,没有更新实在抱歉,以后我会努力的
(二十四)
庄寅走后,加上赵汉卿不再出现叨扰,便真得了一两日的清净,许子琛一心就全扑在应试之上。
不料这清净也真不过才一两日而已。
这日,许子琛正在窗前看书,就听得楼下吵吵嚷嚷得叫着他名字,间中还夹杂着安平阻拦的声音。他放下书下了楼,却是多日不见的赵汉卿,举着酒瓶子挣着要上楼寻他,听话里已然微醉,安平自然不放他上楼。
“汉卿,你这是怎么了?”他扶住赵汉卿,便仔细瞧见了他脸上眼眶旁黑紫了一圈,像是被人打了,又见他这等模样,不由有些担忧。
“没…没什么…子琛…你陪我去喝酒吧…。”赵汉卿舌头有些大,站稳了就想拉着他往外去。
却是安平拦住了,道:“我家公子过几日便要大考了,赵公子你就放他这几日好好读书吧。”
不料却被赵汉卿一手挥了,怒道“我同…你家公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下人多嘴…”转身又朝许子琛一脸哀丧,求着说:“子琛…就同我去喝酒罢…”
许子琛见他脸上带伤,又作这等模样,想来是哪里招得来心里不痛快,又再念着不知是否同庄寅前些日指的地有关,便也放心不下,同安平打了个眼色,随着他去了。
安平也不得好再说话,只气得要跺脚。
京城里喝酒的地方数谪仙居最为出名,赵汉卿拉着他去的就是谪仙居。
一进去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赵汉卿微微醉了可能也不知道,他感受着目光不大自在,心里想着可能是赵汉卿脸上的伤比较引人注意罢了。
要来楼上的雅间,叫了最上等的酒菜,赵汉卿倒也不说话,乖乖坐着喝起闷酒来,一杯接着一杯,跟不要钱似地。
“不要喝了,拉着我出来到底也说说是个什么事。”许子琛坐不住拦了酒,问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找你喝酒…喝酒…”赵汉卿这样子像是要说,又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抢过了酒就喝。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跟人打架了?”他指了指赵汉卿脸上的伤,青紫得吓人,想来给他一下的人力气不小。
“这…哼,被畜生打的!”说起来赵汉卿一脸愤慨,捶了桌子一下,酒杯里都溢出酒来了。
“什么畜生能把你打成这样子?”他轻笑道,其实赵汉卿这模样也是好笑得很的。
“唉,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我就怄气…喝酒喝酒!”方要说赵汉卿又蔫了下去,仿佛吃到一颗坏了的花生,怪味得很。
他想着既然赵汉卿不愿说,他也不好强逼,来去不过是心里不痛快,算得上朋友的只好陪着喝上一两杯。
后来二人便边喝酒边说起其他事情来,直到日薄西山,许子琛才劝他停了酒,扶着他下楼。这时赵汉卿已经醉大发了,摇摇晃晃地都站不稳。他正愁着把人往哪里送,赵汉卿却指了指门外的马车说有人接回府,他便又扶着小心到了马车上,看着华盖远去,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想要回去。
不料身后凉凉传来一声话:“我道许解元为何心比天高?原来是攀上了灵王府这个高枝了!”
许子琛回头一看,是个书生模样的布衣青年,面熟得紧,再仔细想了一回,好像是第一天来京城认识的刘梦先,便上前作了个揖,唤了声“刘兄。”
却不想刘梦先睨了他一眼,撇撇嘴冷笑道:“真不敢当,难为许解元还记得在下,我还道贵人会多忘事呢!”
许子琛从方才就听出这刘梦先有弦外之音来,这会更是冷言冷语的,叫他摸不着头脑:“刘兄你这话从何说起?有何话请表得明白一些。”
“哼,明白一些?你这可是在装糊涂?眼下这京城谁人不知,你便是这灵王世子眼前的红人!不过也对,攀得这种高枝,也要装着糊涂点才好啊。”刘梦先冷哼一声,话里说得不咸不淡,叫人难受。
“恕在下愚钝,实在不知刘兄为何言出至此?我又是何时认得那什么灵王世子?”许子琛实在疑惑,这般遭人污蔑也定要讨个清楚。
“怎么,还要装下去?你方才不就是扶着灵王世子赵德上了他家王府的马车?我可是看得清楚。”刘梦先表情看起来更加不屑,又道:“我先前真是看错了你,还道你是那高风亮节之人。想来文章高风,人却未必亮节。”
“你说什么?方才我扶着上车的那人,是灵王世子赵德?”许子琛顾不得对方的冷嘲热讽,扯住刘梦先的袖子急急追问。
“京城人尽皆知的世子赵德我还能认错?我就算认错也该认得他王府的马车。”刘梦先撇开衣袖,一脸嘲弄。
这回许子琛当场愣住了。
京城的灵王世子,赵德。庄寅也曾经同他说过,传言这是个混得不得了的纨绔子弟,京城里臭名昭著的混世魔王,仗着自己是皇亲,又是灵王独子,到处耍横蛮来,欺压百姓,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名号连京城里三岁小孩听了都害怕。
可是,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赵汉卿吗?他知道的赵汉卿,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任性了点,倒也不像是这么个恶人。他都有些糊涂了。
“你确定方才同我从这谪仙居出来的,是灵王世子赵德?”许子琛还是不能相信,又问多了一次。
“千真万确。”刘梦先的回答还夹着不耐烦和鄙视。
“可是…可是他告诉我他叫赵汉卿啊,家住京城北门边上,怎么就成了赵德?”许子琛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你当真不知道他就是赵德?这京城北门边就是灵王府啊。”见着许子琛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回轮到刘梦先存了疑了。
“我是当真不知,我一个外地来的,怎么能知道这京城北门住着谁?”许子琛摇了摇头道。
“那是他诓了你?”刘梦先眼光奇异得打量了他一下,又小心翼翼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什么怎么样?”许子琛隐隐觉着没什么好事。
“京城有传赵德这混账还好些男风,”刘梦先定眼再看了许子琛,继续说道:“这些日子外间疯传了你许解元为稳拿状元,对灵王世子自荐枕席,出双入对……”
“荒谬!”许子琛气得打断刘梦先的话道:“我同汉卿不过是朋友之宜,从未做过龌龊越礼之事,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实在是太过欺人了!况且,汉卿…赵德也不像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许兄你不要被他蒙骗了。”知道许子琛真是被骗,刘梦先的话里温和许多,却也还是正色道:“昨日那魔头才去了柳湘阁喝花酒,不想长生班的名角苏月也在,见人家长得清秀,便起了色心,上前调戏,结果被人家打了一拳,你方才没看见他右边的眼青紫了一片吗?”
原来这是赵汉卿…赵德脸上伤了的原因?难道刘梦先所说是真的?许子琛心中生疑,实在是无法把平日里所见的赵汉卿,同今日所知道的赵德重合在一起。
还好男色吗?可是明明那日才听得他说男戏子不如女戏子好,怎么转眼又同这男戏子…。真是想不明白。
“许兄,你也别想太多。”见许子琛愣在那里,刘梦先宽慰道:“恐怕这号人是心存不轨,你以后少亲近些就好了,流言也不攻自破。”
接着他又有些尴尬告罪道:“方才误会许兄你了,出言有所冒犯,敬请多多原谅。”
许子琛回过神来,回道:“哪里哪里,还多得刘兄相告,要不在下还被蒙在鼓里,再说,刘兄也是为流言所惑罢了。”
“难得许兄见谅,要不就由在下做东,请许兄一顿作赔礼可好?”刘梦先还是略感歉意,一再要求。
“刘兄不必如此客气,前事也无须介怀,”许子琛此时心中纷乱,亦不想多留,便又道:“客栈还有家中仆人等候,怕且在下离久了要着急,就此同刘兄别过吧,下次有缘再聚相谈。”
“即使如此,在下也不强求。下次有缘再聚。”刘梦先也作一揖,算是道别。
许子琛顺着街道走回客栈,心底却实在困惑,一时也理不出个明白。索性心下一定,定了明日去那灵王府弄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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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再更,可有人看?
(二十五)
翌日,许子琛打早起了身,洗漱完用了早饭便打探好去灵王府的路,径直去了。
京城的大北门边,就是灵王府,大概去到的人都不会认错。
偌大的王府气派非凡,朱漆大门过去,是绵延一整条街的高墙,门前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也是大气威武。
许子琛上前,未进得门便已被带刀的侍卫拦下。
“在下许子琛,想要…。。”许子琛恭谦有礼,想要道出来意,却被守门的侍卫粗鲁打断。
“走走走,都说了王爷这几天概不见客,你们这群酸腐书生也真是的,知道王爷是主考就三天两头来烦,你们考试不拿出真本事,偏生我们王爷也是能被你们两个小钱糊弄的?”侍卫扬扬手推开许子琛,鼻孔里出气就看他不顺眼。
许子琛向来不理会外间的事,此时才知道原来灵王爷是此次大考的主考官,怪不得坊间要传他同赵德故意交好。
“这位大哥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要…。。”许子琛还想辩白,不料那侍卫实在没有耐心听他说完,便已粗鲁把他推倒在地。
“都说要你滚,怎么你这人就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非要老子把你抓起来送官?”他再上下打量许子琛,冷哼一声:“看你这穷酸样,就算要贿赂我家王爷恐怕还不够格呢。”
许子琛爬起来弹弹身上尘土,今日他穿的是从前那身旧衣,的确看着有些寒碜。
“这一早的究竟何事喧闹?”从门里传来一声浑厚的男音,略略带着震慑人的威严。
守门的侍卫都吓了一跳,把许子琛推倒的那个低头弯腰禀告,有些发颤:“这里有个人在王府前纠缠不去,小人正赶他走,不想惊动了王爷,真是该死!”
原来正巧是这灵王府的主人,灵王爷。灵王约摸四十来岁,此时身着华服立于门口,眉宇间同赵汉卿有些相像,却又比之多了威严之气同沉稳。他本是早上想要出门,不想在大门口碰到这一遭。
“哦,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来王府撒野?”灵王爷语调平淡,却是不怒自威,自有气派。
许子琛原本就只是想要来找赵汉卿,并不曾想会同灵王会面,此时见着灵王,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拜谒。
“学生许子琛,拜见灵王爷。”许子琛深作一揖,书生样的谦逊有礼表露无疑。
“哦,你就是那个许子琛?”灵王爷原本飘散的眼神陡然聚集起来,上下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学生正是。”许子琛面无波澜,依旧谦恭。
“本王可真是久仰大名了,不想今日如此得见。”灵王爷笑起来,颇有嘲弄之意。
作为此次大考的主考官,对于坊间最热门的状元人选,怎会不知一二?何况还是最近这些时日,同他那宝贝孽障传得沸沸扬扬的许子琛?自然是要细细察看的。
青衫布衣,斯文清俊,谦恭有礼,看起来是挺不错,之前写的文章也不错。
可惜外间传他心高气傲,眼睛都放头顶上,又故意同他那孽子交好,自攀高枝,不知羞耻。虽说外间传言或许有误,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单说惹得他那孽子回家便说起他如何个好如何个有才华,就可见这人藏了心机,失了文人气节。
灵王爷当下就从心底鄙视起这个人来,自然态度不和。
“学生不敢当,徒有虚名罢了。”许子琛也感到灵王不悦之意,却也没多大惊慌,依旧低着头态度谦逊却不低下。
“徒有虚名便已将京城闹了个透,若是有个名副其实,还不得给你翻天了?”灵王爷又是一笑,话中带刺。
“王爷,学生相信流言止于智者。”许子琛直起身来,眼神清澈见底。
“止不止于智者,那还得看是流言,还是事实?”灵王爷淡淡回道,冷笑一声又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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