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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鞘作者:雅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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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花若梦微讶,“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家请大夫来帮公子瞧一瞧?”
  奚沧道,“姑娘不用麻烦,师兄这是老毛病了,一般大夫瞧了也是无用的。”
  花若梦蹙了蹙眉,也不好再深问下去,只歉然道,“原来如此,是奴家强求了,不知公子竟然身体抱恙。”
  奚沧深知奚情脾性,只帮他接话道,“无碍的,姑娘不必自责。”
  又闲叙了几句,奚情始终不曾开口,甚至不曾有多余的动作,花若梦心下称奇,不觉来了兴趣,默默盘算着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他开口。
  “对了,奴家还未曾请教师兄公子的大名呢?”
  奚沧心头一滞,正思量着是否随便编排个名字说与她听,奚情却突然冷冰冰开了口。
  “你将故事讲完,我自当告知大名。”
  花若梦闻言一怔,神情突然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呐呐回神,却黯然道,“想不到奴家的故事竟比奴家还要吸引人。”
  奚沧只道,“姑娘的故事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历练。”
  “原来如此。”花若梦忽又勾唇一笑,显出万种风情来,“既然奴家的故事还有这般作用,看来奴家也不好再吊公子的胃口了,那么此番我便一言而尽吧。”
  “姑娘请讲。”
  花若梦深思片刻后,娓娓道来。
  “十年前,正是龙战声名显赫,威震一方的时候,我那时也帮他招揽了不少权贵与势力,他对我也可谓是恩宠万千,只是却始终避谈情之一字。我心有不甘,得空便去纠缠于他,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让我去找一个人,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做奚情。
  因为奚何的存在,我对姓奚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听后自然是非常不悦,他先前喜欢一个叫奚何的男人还不够,竟又要我去帮他找什么奚情的少年公子。我头一回拒绝了他的请求,但是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道只要我帮他办成这一件事,他便许我一夜良宵。我那时爱他成痴,闻言却是欣喜若狂,也不问具体所为何事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我虽然帮龙战做了不少事情,但那些事也并不违背世间的正义和道德,这也是我更加佩服和仰慕他的原因。他那个江湖霸主的位置虽然也是踏着无数鲜血才坐稳的,但那些血也都是些邪魔歪道,恶贼逆子们的。江湖中人皆对他称颂赞美,奉他为尊,这也是他实至名归该得的,所以我对他也从不曾有过任何怀疑。
  后来,我终于在山中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里找到了那个名为奚情的少年。初见那白衣翩翩的少年时,我却骇了一跳,还以为是见到了奚何,那个被称之为江湖第一美的奚何。只因他们实在长得太相像了,他们都有着惊为天人的容貌,而且他们都还姓奚,我当时就怀疑他与奚何的关系,也开始怀疑龙战要我找他的目的。
  于是我就假作迷途少女,进得寺院找他搭讪。却原来他竟是个孤儿,从小就被方丈收留在寺院中长大,只是不知为何,方丈并未帮他剃度,他那一头如墨如云的青丝长发甚至比我的还要漂亮。这世间的女子没有哪个是不爱美的,我虽比一般女子貌美十分,却还是不及眼前少年的天人之姿。我不禁妒上心来,不只因为他比我美,更是因为他与那奚何十分相像。
  这么多年来,奚何一直霸占着龙战的心,甚至人都已经匿迹多年,仍不曾让龙战遗忘片刻。我与奚何虽未有过半分交集,却将他视为情敌,视为我与龙战之间的一个障碍。我怨他,恨他,其实都只是因为我嫉妒他,嫉妒他为何明明是个男人却要生得那么美,嫉妒他为何明明是个男人却还能得到龙战的心。
  最后,我将对奚何的嫉妒和怨恨统统转嫁到了奚情的身上,我怕他的出现会再度勾起龙战的情丝,曾几次动念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可是每当我想要动手的时候,看着他那毫无防备的单纯笑脸,竟又狠不下心来。好在龙战及时传了消息给我,那消息让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让我万分不解,因为那信中所言竟是让我去勾引他。
  奚情从小在寺院中长大,十六年来从未踏足尘世,甚至从未见过一名女子,勾引他也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那之后,我便天天去寺院偷偷找他,拉他四处玩耍,带他下山见识各种人情风俗。而他每次见到我也都很开心,每次尝试新鲜事物也都笑得让人心醉,他是那么的干净纯洁,柔软善良,就好似天宫遗落凡间的一颗明珠,那般耀眼,那般纯粹。
  那段日子也是我一生中最开心最快乐最美好的回忆,我们花前月下互诉衷肠,我们海誓山盟许诺来世今生。他更是将随身宝玉交付与我,要我再等他两年,两年之后他必定下山娶我为妻。他说这句话时严肃认真的样子,我至今犹记在心。说实话,在那一刻,我竟真的有一丝心动,还有一丝期待。
  只可惜,这一切到底不过只是一场骗局。没过多久,龙战就再次传来消息,竟然要我再狠狠的背叛他。我不知道龙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奚情是谁,因为据我所知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奚情,我不知道他若是见了奚情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要求,但这样的结果对我而言并不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怜的小情儿……
    
    ☆、第十六章

  再面对奚情那双温柔含情的纯净眼眸时,我的心中不免升出一股罪恶感,只是这一点点罪恶并不能阻止我对龙战的痴恋与忠诚。我便约他隔天到山下的某个宅院来找我,他欣然应允,却没有看懂我眼底的落寞与不忍。隔天,他开心的如约而至,却只看到我正与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们调笑嬉戏。
  我记得,那天的天气就跟今天一样,天空中也飘着细碎的雪花,他撑着一把漂亮的油纸伞,那伞上的红梅傲雪图还是我和他一起作的。他呆呆的立在院中,远远的看着我,一动也不动。其实大冷天还选在凉亭那种地方作乐,也是我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他看个清楚明白,让他看清楚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明白我与他之间那些浓情蜜意也只不过一场玩乐的游戏。
  我以为他会生气,会愤怒,会马上掉头离去,从此再不相见,可是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直至天黑。我心中不忍,却也只能狠下心肠不去理会,我将一群男人引进屋内继续饮酒作乐,一夜笙歌,直至天明。而他,也在屋外站了一夜。
  最后,我端了一杯酒去给他,他接过去一声不响的喝了,我笑着问他滋味如何,他说很苦,很苦。那苦酒终是化作泪珠儿,从他单纯的的脸上潸然落下,他那原本纯净无暇的眼眸终于还是沾染上了这世间的尘埃。他将那把伞交给我,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看着他单薄僵硬的背影,那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痛,什么又是悲伤,只是我却再也无法叫出他的名字。
  之后,我便回去向龙战汇报情况,他很满意也并未多问,只让我晚上做好准备等着他。我很开心,为自己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乖乖的在房中等着他来。而他最后也真的来了,他那时虽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但他那张棱角分明冷峻霸道的容颜,却更加让我为他深深的沉醉迷恋。只不过,他看着我的眼眸里,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甚至面对我的身体也没有燃起一丝一毫的欲望。
  我终究还是得不到他,终究还是代替不了那个叫奚何的男人,而他,终究也还是不属于我。不过这次我并没有再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只是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奚情,想起了那个单纯善良的白衣少年,我想我那时的心情大概就和他离我而去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尔后,我离开了龙战,回到了梅影别苑,从此只管自己风花雪月,不再过问他的事事非非,而他也不曾再来打扰我。我对他的执着也开始一天天的放下,只是在午夜梦回时偶尔总会想起那个白玉无瑕的少年,我甚至想过要再去找他,可是就在我准备动身的时候,却闻听了他的噩耗。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对不起谁,唯一伤害过的人就只有他。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是何其的残忍,又是何其的愚蠢,而他又是何其的无辜。从那之后我就开始避讳奚这个姓氏,也不愿再听到这个字,因为它总会让我想起这段悲伤的往事。”
  故事到这里也终于结束了。
  花若梦沉沉一叹,笑得一脸哀戚,“如何?奴家的这个故事,公子可还听得满意?”
  奚沧早已是面沉如水,一双手掌更是紧了松,松了又紧,却仍是极力克制着问道,“你说他最后死了是怎么回事?”
  花若梦淡淡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调查,因为我不敢去面对他,我怕他的死会与我有关。”
  “都过了十年了,你还是不敢面对他吗?”
  花若梦依然轻摇其首,叹道,“人死不能复生,对着一具白骨忏悔又有何用呢?”
  奚沧皱着眉头看向身旁一身黑衣,长发及地,却依然无动于衷,没有半分表示的人。 
  花若梦亦浅笑着看向他,道,“奴家的故事已经讲完,这位师兄公子是否也可以将大名如实相告了?”
  奚情闻言却缓缓站了起来,用他那一向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清冷语调,淡淡说道。
  “我的名字,已在你的记忆中死去。”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奚沧愣了一愣,只得起身跟上。
  花若梦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脸色骤变,如遭雷击,心中突然开始一阵阵的钝痛,恍惚之间她按着胸口怆惶的追出门去。
  “公子留步!”
  奚沧停住了。
  奚情却仿若未闻。
  奚沧冷着脸道,“姑娘还有何事?”
  花若梦双眸含泪,一脸凄然,只看着那一身黑衣,越行越远的身影,喃喃道,“是他,竟然是他,他还没死……”
  奚沧听完她的故事后,早就对她心生怨恨,怨她对师父的欺骗愚弄,恨她对师父的铁石心肠。虽然故事中的她亦是可怜之人,但这并不能为她对师父犯下的过错开脱。若不是师父没有任何表示,否则他早就拔剑相向了。此时面对她自然再也客气不起来,只冷声道,“他虽然没死,却也被你害得很苦,你这里我不会再来,你也不要再去找他,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落下一番狠话,便转身急急朝着那单薄的身影追随而去。
  花落梦颓然倒地,紧紧攥着胸口衣襟,泪珠儿滚滚落下,却也只是无声凝咽。
  奚情走的不快,奚沧很快便追了上去。他伸手去握师父的手,只觉得那温度比冰还要冰。想起方才的故事,他这会儿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师父……”
  他戚戚然低唤了一声,忍不住将人紧紧的半拥在怀中。
  至前苑,又遇到了守在那里的紫俏。她见奚沧面色不虞,却又谨慎的护着怀中那个黑衣公子,便小心道,“天色已晚,二位公子还是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吧!”
  奚沧冷冷道,“不必了,这里我们不会再来了。”
  紫俏大惊,“这又是何缘故?”
  奚沧也不理,只拥着人径自离去。
  紫俏咬了咬唇,返身匆匆去了后苑,却发现她们家姑娘已昏倒在了院子里。
  出了梅影别苑,雪竟越下越大。
  奚沧想起来时的伞还落在那座豪华的别苑里,不过他已不想再踏进那座别苑半步了,他干脆一把将怀中人打横抱起,紧紧护在胸前,然后施展起绝顶轻功,快速向他们那座小小的院落飞身而去。
  院落虽狭小简陋,却能为他们避去一切风雪。
  回去后,奚沧没有马上去燃炉烧水,只是紧紧的抱着怀中人依偎在床上,为他渡气取暖。
  师父这畏冷的症状,每到冬季就最是难熬,可他却什么也不说,只默默的受着。十年前,花若梦那样欺骗他的感情,他也是一句话都不问,一声痛也不说,只默默的看着,等着,最终等来的却只有一杯苦酒。
  奚沧不清楚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何感觉,也不太清楚被喜欢的人欺骗和背叛又应该是何感觉,他只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整个人都很难受,一种压抑着戾气的难受,他原以为师父这般性情是天生的,却没想到……
  花若梦说师父十年前是那样的单纯善良,那样的温柔美好,可是她竟然狠狠的玷污了那么洁白无瑕的师父,师父之后性情大变,变成现在这样无情无欲,生死由天,她就算不是罪魁祸首,也必定是祸首之一。
  十年前究竟还在师父身上发生了什么?那龙战又为何要让花若梦那样欺骗师父?师父与那奚何到底又有何关系?
  奚沧此时心中一肚子的疑问,可是他最终什么也问不出口。他怕,他怕这些问题只会揭开师父心中那一道道的伤疤。
  “师父,你还有我,我不会欺骗你,更不会背叛你!”奚沧抱人的手臂又紧了紧,拿脸轻柔蹭着怀中人的发丝,坚定道,“我发誓,我这一生都会陪着你,只对你好……不!哪怕是来生来世,再来生再来世,我生生世世都只愿守护在师父你的身边,不会再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奚情静静的被他拥在怀中,一双薄唇已恢复了淡淡的绯色,只是依然紧闭不语,而他那合起的双眸,睫毛深长,弯弯若扇,却蓦地的轻颤了一下,微乎其微,眨眼即逝,仿佛那只是一个错觉。
  这一夜,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隔日。
  天才微明,就听见一阵阵打雷般的捶门声,并伴随着某个熟悉的怒吼声。
  “姓奚的!你快快给本公子滚出来!”
  奚沧皱了皱眉,小心的去看怀中之人,但见他双眸微合,也不知是醒了还是在睡。轻轻起身离榻,又帮那人攒了攒被角,他这才套了衣裳去开门。
  谁知,那门才打开一条缝,一柄闪着凛冽寒光的宝剑就刺了过来。
  奚沧急急退开避过一击,不待那人招式再变,身子倏然避开宝剑向前半丈,左手成刀削向来人拿剑的手腕,右手挥掌拍向那人的左肩。
  那人躲避不及,先是手腕一痛,宝剑落地,尔后左肩跟着剧痛,身子已被击出一丈开外。
  奚沧脚尖挑起那宝剑握在手上,挪步到屋外,反手将剑尖指向来人,冷冷的看着他。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的任务完成咯……
  撒花……
  
    
    ☆、第十七章

    来人正是梅七。
  他先前的伤势还未痊愈,风寒之症也才好了一半,这会左肩右腕又痛挨了一下,顿觉全身上下无一处舒坦。但他一想到来此的原因,心中那把怒火也只越烧越旺。
  “姓奚的!你们师兄弟二人昨日到底对梦姐姐做了什么?”
  奚沧冷冷看着他,“她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紫俏说你们走后她人就昏倒在院子里,昨夜更是呕了好几次血,这会儿都还昏迷不醒!”
  奚沧听罢也只冷哼一声,“有因便有果,她今时受的苦正是还她曾经犯下的错。”
  梅七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却见他不仅毫无内疚之意态度反而极其冷漠,更是怒得双颊通红,“本公子不管你什么因什么果,你们伤了梦姐姐在先,本公子必要为她讨还一个公道!”
  “公道?”奚沧脸色暗了暗,握剑的手一紧,“到底是谁伤害了谁,你先回去问清楚花若梦!此次我不与她计较已是客气的,你若再跟我胡搅蛮缠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本公子何需你手下留情!”
  梅七早憋了一肚子的火,话音一落,赤手空拳就袭向奚沧。
  奚沧将剑往地上狠狠一插,也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只不过梅七的功夫本就逊于奚沧,此时又抱恙在身,不过数招下来,他人就气喘吁吁后继无力,招式也明显迟钝了下来。
  奚沧不欲多做无谓的纠缠,一掌将他击退后收势,“凭你现在的功夫是不可能赢过我的,我也不想伤你,你且回去告诉花若梦,十年前的事我可以不与她计较,但是今后也请她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梅七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很是不服气,但心知也奈何不了他,又听他话中有话,便气冲冲问道,“什么十年前?你给本公子把话说清楚!”
  奚沧拔起地上的剑抛还给他,“你想知道的话,何不回去亲自问她?”
  梅七神色犹豫,最后也只能恨恨道,“好!本公子就先回去问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再来找你算账!”
  奚沧冷冷的看着他匆匆离去,返身回屋。
  屋内奚情已经醒了,正掀了被子要下床。
  奚沧见他赤足就要下地,急忙上前一步,蹲下身子轻轻捧住他那双如玉般雪白冰冷的脚掌。
  “师父,天色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奚情不言不动,只淡淡的看着他。
  奚沧只得拿起一旁的足衣帮他套上,又帮他穿上靴子,再亲自为他更衣。衣服穿好后,奚沧又拿起一旁的木梳,动作轻柔小心的帮他梳理那头长及膝盖的如墨青丝。
  “师父,花若梦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奚情没有回答。
  奚沧等了片刻,不甘心的又问道,“师父难道不恨她?”
  “恨?”奚情好一会儿才又喃喃道,“我已经忘记那是什么感觉了。”
  “可是她曾经那样欺骗师父,师父都不怪她吗?”
  “不过是个可怜之人,怪她何用。”
  既然不怪她,那为何十年之后的今天又再去找她呢?
  “师父……”你还喜欢她吗?奚沧很想这么问,但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奚情缓缓站了起来,淡淡道,“接下来你再去找一个人。”
  “找谁?”
  “莫如初。”
  奚沧听到这个名字却是愣住了,莫如初?莫非就是在那幢别苑里见到的那位莫大侠?难道他也与师父有什么纠葛不成?奚沧还想细问,奚情却已拿了剑出门。
  院子里,只见他衣袂飞扬,发丝飘舞,一张冰雪玉颜清冷出尘,他手中的剑好似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每招每式看似有情却无情,乍觉有形还无形。
  下午,奚沧安置妥奚情后就出了门,他来到上次遇见莫如初的那个街道,寻了家茶馆进去打听他的情况及其行踪。
  奚沧身量修长挺拔,虽是一身布衣却难掩其锐气风华,甫一踏进茶馆,就被临窗一桌正与其他年轻公子言谈甚欢的一位蓝衫公子给扫见了,那蓝衫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然后又与同桌的友人言语了两句便起身向奚沧桌前走了过去。
  小二将茶和点心放到桌上,奚沧掏出一两银锞子扔给他,“剩下的不用找了。”小二咧着嘴巴连声道谢,正欲走又被叫住了,“跟你打听个人。”
  小二忙道,“爷请问,但凡小的知道定知无不言。”
  奚沧问得直接,“你可听说过莫如初这个人?”
  小二一听,嘴巴咧得更开了,“瞧爷这玩笑开的,这莫如初莫大侠的大名别说是江湖中无人不知,就在这苏州城也可以说是无人不晓啊!”
  “为何这么说?”
  “这其一自然是因为他在江湖中侠名远播,地位仅次于当今的江湖龙头老大,这其二嘛……”小二嘿嘿笑了两声才又道,“他与咱们苏州城的第一美女花若梦似乎交情匪浅。”
  “那你可知他的行踪?”
  小二挠挠头,“小的也只是听说他最近有在苏州城现过身,再具体的也就无从得知了。”
  “谢谢。”
  奚沧一挥手,小二识相的退下了,只是小二先前站立的位置上又多出来一个蓝衫公子。
  “果然是奚兄!”
  奚沧抬头,面上并没太多表情,“是你。”
  来人正是先前在赏梅会友赛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周舟周公子。
  周公子自来熟的在桌前坐下,“想不到还能再见到奚兄,你我真是有缘!”
  奚沧表情淡淡,语气同样淡淡,“你有什么事吗?”
  周公子先前已领教过他古怪的性情,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毫不在意,只问道,“奚兄是否已见过若梦姑娘?”
  “见过。”
  周公子闻言一脸的欣羡,却又见他眉头紧锁,想起他方才和小二的谈话,又问道,“奚兄在找人?”
  “不错。”
  “是莫如初莫大侠?”
  奚沧看他一眼,“你知道?”
  周公子讪讪笑道,“恐怕这苏州城的男人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的。”
  奚沧皱眉,“因为他认识花若梦?”
  “何止是认识,听说他们的关系可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
  周公子看榆木疙瘩一样的表情看着他,但见他神色又不似作伪,也只无奈的轻叹口气道,“我也只是听说,这若梦姑娘之所以一直未嫁似乎就是为了莫如初莫大侠,只是这莫大侠偶尔才来苏州一次,可怜若梦姑娘等了他这么多年也等不来他的八抬大轿。”
  奚沧听罢却只冷笑了一声。
  周公子见他这副表情,又想起他正在打听那莫大侠的行踪,心中蓦地生起个念头,“奚兄,你找那位莫大侠该不会是……为了若梦姑娘?”
  奚沧冷冷道,“不是。”
  “那又是所为何事?”
  “你不必知道。”
  周公子被堵,面色暗了一暗,却道,“你不是在找他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行踪?”
  奚沧眸色冷厉,“他在哪?”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找他吗?”
  奚沧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找他另有其事,与花若梦无关。”
  “当真无关?”
  “当真。”
  周公子见他表情认真也就信了十分,便道,“我前日在天香楼见到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天香楼?”奚沧又问道,“在哪?”
  周公子挑了挑眉,“你竟然不知道天香楼?”
  奚沧摇头。
  周公子无语,“那你知道天香楼是什么地方吗?”
  奚沧依然摇头。
  周公子再度无语,“那可是卖笑的地方。”
  奚沧皱了皱眉,“它在什么位置?”
  “十字街的百花巷。”
  奚沧听罢,起身欲走。
  周公子忙道,“奚兄哪里去?”
  “天香楼。”
  周公子扶额,“现在这个时辰天香楼的门还没开呢,你就算要去也得等到天黑了再说。”
  奚沧道了声谢,依然头也不回的出了茶馆,他没有去天香楼,而是径自回去了。
  回去后,奚沧将先前在梅影别苑以及在街市上碰见莫如初的事情告知了奚情,包括在茶馆打探到的消息也一并说与他听。
  奚情听罢也没什么反应,只道先找到了人再说。
  天黑后,奚沧先早早的侍侯奚情上了床,然后才又出了门,直奔十字街百花巷。
  夜里,天空又零星开始飘起了雪花,但这百花巷内却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青楼楚馆一家挨着一家,一路走过,只听那乐声飘飘,笑语不断。
  天香楼是这百花巷里最大的一家青楼,奚沧老远就瞧见了那被灯火映照得通红的三个大字。虽然天气寒冷,但那门口依然立着几个衣着曝露媚眼横生的女子,一见着那些衣着富贵的男人,她们便使出浑身解数将人往里拉。
  奚沧刚在门前站定,便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左右来拉他。他虽然身着布衣,但相貌气质却是不俗,她们也是瞧中这点才使劲粘了上来。
  “公子,瞧你眼生的紧,可是头一回来?”
  “公子,是不是头一回来都不打紧,今夜就让香袖来侍侯您如何?”
  “香袖,这位公子可是我先看上的!”
  “谁管你,那要公子看得上你才行!”
  这青楼楚馆奚沧还是头一遭来见识,这些女人们身上厚重的脂粉香气直熏得他眉头紧皱。
  “松开!”
  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得一愣。
  奚沧趁此机会摆脱她们,径自进到楼里去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晕死,
  存了稿却忘记发了,
  赶紧补上!
    
    ☆、第十八章

  天香楼内热闹喧嚣,人影绰绰,四处莺声燕语,猜酒划拳声不断,空气中更有扑鼻的浓浓香气,周围也俱是些成双成对调笑嘻闹的男男女女。 
  奚沧眉头微蹙,面无表情的将视线在那些男人们身上一一扫过。
  老鸨正在四下里招呼客人,转身就瞧见他一脸肃穆,手持利器,鹤立鸡群的站在路中间。老鸨先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尔后堆起满面的笑容迎了过去。
  “这位公子,多有怠慢,还请里边就坐!”老鸨边说边冲楼上叫道,“蕊儿,赶紧下来侍侯着!”
  奚沧扫了一圈也没见着人,遂看向一旁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老鸨,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老鸨掩唇笑道,“公子面生,可是头一回来?”
  奚沧点头。
  老鸨笑容更深了,“那公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的姑娘那可是个顶个的漂亮,会弹琴会奏曲,你……”
  奚沧很快打断她的话头,“我不找姑娘,我想找一个男人。”
  老鸨一愣,笑容垮了垮,“这位公子,我们天香楼只有姑娘没有小倌儿,您想找男人的话可以去斜对面的飘香院。”
  “什么是小倌儿?”
  老鸨又是一愣,赶情这人还是个雏儿呢!模样儿倒是俊俏不凡,却原来是个断了袖子的,可惜了!
  “小倌儿就和咱们楼里的姑娘一样,也都是为了伺候男人的!”
  奚沧不笨,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面色不变,只道,“我要找的男人不是小倌儿,只是个朋友,他前天有来过你们这里。”
  “哦?”弄了半天原来是为了找人而来,老鸨重新堆起笑脸,“公子要找的是何人?我们天香楼每天迎来送往的男人可多了去,妈妈我可不保证还记不记得住。”
  “他叫莫如初。”
  “莫……莫大侠?”老鸨再次愣住了,这莫大侠的名头她自然知晓,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头也不小,幸亏方才没有得罪,“原来公子和莫大侠相识,只不过……这莫大侠前天虽是有来过,但他也是来找人的,而且找着人之后他就走了。”
  “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这个妈妈我就不知道了。”
  奚沧皱眉,想了想又问道,“那他来此找的是谁?”
  “莫大侠是来找龙二爷的。”
  “哪个龙二爷?”
  “呃……”老鸨也皱了皱眉,“妈妈我也只知道那位爷姓龙,偶尔才来一次,其他的还真就不清楚了,做咱们这一行的只管伺候好客人就行了,别的哪敢多问呐!”
  “那你又可知龙二爷现在何处?”
  老鸨摇头。
  奚沧转身欲走。
  老鸨心思一转,忙又道,“这龙二爷的情况或许有个人清楚。”
  “谁?”
  老鸨眨眼一笑,“就是咱们楼的头牌姑娘如画,那龙二爷每次来都点名找的她,公子若想打听什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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