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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鞘作者:雅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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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扶着奚沧进了院子,就发现他亲自搭的秋千椅上斜躺着一个人,那人曲膝支了腮,看到他们,眉峰一挑,邪邪的勾起了唇角。
“你怎么在这里?”当着奚沧的面苏玄也不好发作,微微沉了面色。
墨嵬不语,一双斜挑的凤目似笑非笑的看着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的奚沧,哼笑一声道,“竟然没死?城主这次还真是手下留情呢!”
“你是谁?”奚沧强忍着身上剧烈的阵痛,淡淡打量着那个一身邪气的男人。
苏玄忙道,“你不用理他,我们进去。”说着径自扶了人就往屋里去。
“怎么?”墨嵬淡哼了一声,“东羽不理你,你打算找他来替代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玄蓦地动怒,“我这里是给人看病的地方,你若无事,就请离开!”
“我是无事,但是有个人却有事。”
“那又与我何干!”这人嘴里一向吐不出什么正经话,苏玄甚是烦恼。
“的确与你没什么相干!”墨嵬说着站了起来,却是看着奚沧,“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师父。”
奚沧大惊之下,瞬间忘了一身的疼痛,上前就要去拽墨嵬的衣领,“我师父他怎么了?”
苏玄一把拉住了奚沧,“你别听他胡说,奚情离开九龙殿后,我一直让人在暗中保护他。”
墨嵬冷笑一声,“可惜你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什么?”苏玄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刚才有侍卫来找过你,说你派去保护奚情的人在途径襄阳的时候遭遇了埋伏,统统被杀。”
“那我师父呢?”奚沧只觉心脏一阵紧缩,身上的伤口也因身体过于紧绷而再次血流不止,可他却仿若未觉,“我师父他怎么样了?”
“他自然是被人带走了。”
“是谁?”奚沧强自按下心头的慌乱与担忧,一脸阴沉的盯着墨嵬,“到底是谁带走了他?”
“据说那伙人不像是中原人,似乎与伽罗堂有关。”
奚沧听后,掉头就走,苏玄去拦,却被他一掌给震了开,苏玄捂着被他震痛的地方,急道,“你身上还有伤,你现在不能走!”
奚沧只是不理,眼看就要出了院子,墨嵬脚下一动,身影倏然消失在原地,一眨间的功夫,竟又如鬼魅般挡在了奚沧的前头。
“听说城主已将内力全部还给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踏出这院子一步。”
说话间两人就动起手来,墨嵬出手如电,又快又狠,竟是丝毫情面不留,而奚沧功力才恢复不久,又刚刚挨了一顿鞭子,浑身是伤,勉力挡下他三四招后,便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苏玄鲜少见墨嵬动手,只知道他功力不浅,一身邪魅功夫更是深不可测,几次与他短暂交锋自己也从未讨得便宜,见奚沧身受重伤还能与他打平,心下不禁对奚沧刮目相看,也难怪之前的婚礼事件后城主会对他青睐有佳。算起来奚沧的年岁似乎还未满二十,果然是城主的儿子,虎父无犬子。
“唔……”
一个躲闪不及,奚沧的胸口就挨了一掌,重重的摔落在地,吐出一口淤血后竟昏了过去。
墨嵬漫不经心的收掌于身后,看着动也不动的人,哼道,“也不过如此。”
“谁让你下手这么狠的!”
苏玄怒瞪墨嵬一眼,赶紧将上前将人掺起,扶进了屋内。墨嵬闲闲的跟在他身后,懒懒的倚在门前看他为那奚沧的伤势忙碌。
“你这么帮他,你不怕城主生气?”
苏玄头也不抬,“你以为城主是什么人?只要无关凤主,城主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不管奚沧是什么身份,城主对他本人还是很欣赏的。”
“那又如何,他如今犯了大忌,你以为城主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苏玄敛眸皱眉,他当然知道在凤主完全恢复之前城主断不会轻易放人,所以,这也是他真正担心的问题,只是没想到奚情如今又被人掳了去,而这对于奚沧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掳走奚情的,是不是苗疆王的人?”
墨嵬挑眉,“怎么?你难道还想替他去救人?”
“至少要保证他的安全,那孩子也受了不少苦,他们都不容易。”
“你还真是善良呢!”
“人若有心,便会有情。”苏玄苦笑一声,“城主说的很对,这世间果然还是情最伤人。”
眸光微闪,墨嵬无声一笑,淡淡道,“想让城主放人,其实也并不难。”
“你有办法?”苏玄抬眸,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墨嵬挑眉,“我若让城主放了他,你要怎么感谢我?”
苏玄面色一沉,别过脸去,“关我何事,要谢也轮不到我来谢。”
“哦?”墨嵬负手转身,抬脚便走,“那我也只好省了这条心了。”
“喂!”苏玄追了出去,“你就不能帮帮他们?”
“他们死活又与我何干?”墨嵬站住,回首,阴沉邪魅的看着苏玄,“又或者……你来替他们还我这个情?”
“你……”苏玄一咬牙,返身进了屋,“你做梦!”
墨嵬抬眸看了看暮色渐临的天空,哼笑,“这天色的确适合做梦。”
晚饭过后,龙战哄着奚何休息,可奚何睁着眼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就是不肯睡,龙战无奈,只好将他一起带到了书房。
见龙战提笔挥毫,龙飞凤舞,奚何直看得双目圆睁,跃跃欲试,龙战淡淡一笑,将他拉入怀中,重新铺了宣纸,又取了小一号的紫毫沾了墨,塞入他的手中,然后右手覆上他的,引着他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
奚何歪着脑袋指着宣纸上的字问,“这是什么?”
龙战一一指给他,“这个字是龙,这个字是凤,龙是我,凤是你。”
“师兄和我?”
“对。”
奚何伸手就去摸那墨迹未干的字,龙战一时没拦住,让他弄了一手的墨。奚何呆呆的看着黑呼呼的掌心,伸舌就要舔,龙战赶紧伸手去拦,那粉嫩的舌尖舔上了他的掌心,一片柔软。龙战双眸微暗,看着他懵懂而纯真的眸子,深深一叹,顺势抚了抚他的眉眼,淡淡道,“这是墨汁,不可以吃。”
奚何眨了眨眼,也学着他的样子伸手向他脸上摸去,结果龙战这一愣神间,便让他涂花了半张冷硬严肃的脸,奚何呆了呆,突然嘴角一弯,傻呼呼的就笑了起来,“师兄……丑丑……”
龙战回过神来,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成了什么样子,看着他单纯的笑脸,甚是无奈。伸手入怀,摸出洁白的帕子,没有去拭自己的脸,反而捉住了他的手掌轻轻擦了起来。
这时,书房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
房门推开,一个深紫色的人影缓步踏入。
来人正是墨嵬,墨嵬来到桌案前正要开口,结果龙战一抬头,差点儿没让他失笑出声。
“城主这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呢!”
奚何看到来人,连忙往龙战怀里躲,龙战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似在安抚,然后淡淡瞥了墨嵬一眼。
“有事?”
墨嵬稍稍正色,“奚情被抓,与苗疆有关,但不确定是苗疆王的人。”
“那又如何。”
“苗疆王临走前与城主有过约定,要保证日后将奚情毫发无伤的交给他,如今奚情被掳,不管是不是苗疆王自己动的手,他都可能会借机发难。”
“你觉得我会怕他发难?”
龙战说着从碟中取了一块梅花糕,递到怀中人的唇边,奚何欲接,龙战轻轻捉住他黑呼呼的手,低声道,“张嘴。”
奚何乖乖的张嘴,两只黝黑的眼珠眨巴眨巴,偷瞄台下的墨嵬。墨嵬坏笑一声,冲他挑了挑眉,奚何不禁又往龙战怀中缩了缩。
龙战皱眉,“不许逗他。”
墨嵬收敛神色,道,“城主自然不惧苗疆王,但若奚情出事,只怕凤主心下难安。”
龙战伸手抹去奚何嘴边的糕沫,淡淡道,“他现在什么也不懂。”
“凤主总有恢复的一天。”
龙战沉默的看着怀中人,深深皱起了眉头,奚何见他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怯意,龙战见状,缓了缓面色,奚何却突然撅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尔后怯怯的看着他。
龙战心中一软,无声叹气,“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是。”
墨嵬应声退下。
龙战捧起怀中人怯怯的脸蛋儿,一下下轻柔的摩挲着,淡淡道,“事到如今,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开心。”奚何眉眼一弯,冲他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龙战倾身吻上他的唇瓣,不似蜻蜓点水,而是相濡以沫。
苏玄很纠结,奚沧的伤势已经都处理好了,大都是些皮外伤,只不过由于之前心神过于激荡,所以他这会儿还处于昏迷之中。
苏玄纠结的并不是他什么时候醒,而是要不要去找墨嵬,听墨嵬的意思,似乎有办法说服城主,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是……这混蛋竟然拿自己作文章,实在是可恶至极。
“师父……师父……”
榻上之人又开始无意识的呢喃出声,那一声声深情的呼唤直让苏玄软了心,也许……也这件事还能有商量的余地,只要那人不要提出太过分的条件,那么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苏玄忽的站了起来,自语道,“至少可以先听听他的条件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呃……
那个……
又有新CP啦……
大家猜猜是谁……
我还真是恶趣味……
捂脸……遁走……
☆、第七十六章
月光淡洒,夜色撩人,临水而建的摇光亭内莺声燕语,曲乐飘飘,一派歌舞升平。
但见那邪魅的紫色身影半卧在美人膝上,半遮的俊美面容唇角微勾,眸光微熏,在他身侧还环绕着三四名衣着曝露的美艳女子,女子的手中或擎酒,或捧杯,或拈着一颗饱满诱人的鲜果。
薄唇微启,微微仰首,墨嵬将美人喂至唇边的佳酿一饮而尽,顺势又在那白皙的纤纤玉手上落下一吻,惹得美人娇羞无限,台下翩翩起舞的舞姬更是不甘示弱,连送媚眼秋波。然尔他那双在夜色下闪烁不明的魅惑眸子只是晦暗一片,幽深难测,让人丝毫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嵬大人,苏大夫来了。”一名侍女突然近前禀道。
“哦?”
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墨嵬双目微敛,唇角轻扬,“请他进来。”
苏玄原本去了墨嵬的天机楼,不想却闯了个空门,问过侍卫才知他在摇光亭里寻欢作乐,一路寻了过来,透过重纱老远就能看到那亭中的风花雪月,醉生梦死。
苏玄素来最讨厌这类场合,本欲调头走人,可一想到那昏迷不醒的奚沧,又是一声无奈叹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踏上了台阶。
墨嵬却动也不动,只是半敛下微熏的眸子,瞧着那人绷着一张清隽的脸,缓步朝他走过来。
“哦呀,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一向洁身自好的苏大夫是断不会靠近我这摇光亭呢!”
苏玄停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淡淡道,“我有事情找你。”
“是吗?”墨嵬意味不明的轻轻哼了哼,对身边的美人道,“去,给苏大夫斟上一杯。”
“是。”美人应声而起,左手持壶,右手执杯,妖娆的来到苏玄身前。
苏玄看也不看美人一眼,只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墨嵬邪笑一声,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或者……你更想我亲自喂你?”
苏玄皱眉,咬牙忍耐,最终还是接过美人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尔后抹唇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正事了。”
墨嵬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离开美人膝坐了起来,并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丝竹收声,舞步骤停,美人们应声后翩翩而退,诺大的亭阁内瞬间清静了下来,只闻得亭外水浪涛涛。
“你过来。”墨嵬突然道。
苏玄不动,心下提起了戒备。
墨嵬邪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既然来了,那就不仿坐下来先陪我喝两杯。”
这人的性子讳莫难测,苏玄怕一味的抗拒又会惹他不悦,只好硬着头皮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来,那么我也不想兜圈子,这个忙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我想知道……”墨嵬抬手,斟了杯酒与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至少……”
“至少什么?”
苏玄暗叹,执起酒杯浅饮,却是不答。
墨嵬哼道,“他们福不幸福,又与你何干?”
“的确没什么相干,但看着他们痛苦不管的话,我也做不到。所以……”苏玄抬头,略微软了语调,“你若有办法的话,能不能帮帮他们?”
墨嵬突然伸手取走他手中的杯子,将那剩下的佳酿送入了口中,冲他挑起眉头,“帮与不帮,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果然,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自己的身上讨便宜,苏玄苦笑,半晌才道,“那你要如何才肯帮?”
但见墨嵬袍袖一挥,挡在他们身前矮几瞬间飞了出去,只听得一阵乒里乓啷声,苏玄还未及反应,人已经被扑过来的身影狠狠压倒在柔软的团锦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苏玄极力挣扎,奈何四肢却被他牢牢的钳制住了。
墨嵬低头,一张邪气的俊脸蓦地贴近他,苏玄慌忙别过头去,墨嵬哼笑,冷声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你什么都肯答应?”
苏玄明显感觉到他热热的鼻息喷薄在面上,只觉一阵麻麻的痒,心下莫名有些慌乱,“那……那要看看你提出的条件是什么,若是……若是太过分的话,我当然不会答应!”
“哦?”墨嵬轻笑,“那么怎么样才叫过分呢?”说着一低头,含住了他微红的耳垂。
苏玄身子一颤,羞恼交加,咬牙怒道,“放开我,你别太过分了!”
“这样就叫过分吗?”
略微含糊的低沉语调在耳畔魅惑的响起,似穿透耳膜直达心脏,而那湿热滑腻的触感更是让苏玄大脑反应有些迟钝。
“……放……放开我!”
墨嵬自是不放,将他双手拉至头顶,一手钳住,另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拉开了他的腰带,探手而入,摸上了那片温暖结实的胸膛。
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被那冰凉的触感惊醒,苏玄突然用力挣扎起来,“混蛋!你放开我!可恶……”
墨嵬无声邪笑,松开了他的耳垂,却是一低头,又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啃咬而下……
“呃啊……”
袍袖再次轻扬,亭阁四周收起的重重纱曼缓缓落下,遮住了外泄的春光,但闻的水浪拍岸,喘息声声。
翌日,天气晴好,阳光普照。
奚沧幽幽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艰难的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裹满了伤布,但他却顾不得这些,刚把衣服穿好准备要离开时,苏玄就端着热水推门而入。
“你醒了?”
奚沧面色微沉,朝他伸手,“将师父的剑还给我。”
苏玄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他,我也不会再拦着你了,因为城主已经答应放你走了。”
“真的?”奚沧虽然有些狐疑,却并没有开口问是何原因。
“嗯。”苏玄点头道,“行李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吃过早点我就送你出城。”
“不必你送,我自己能走。”
苏玄道,“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这次东羽会陪你一起去。”
“他为什么要去?”东羽是龙战的人,有他跟着奚沧并不放心,只怕这又是龙战的什么阴谋陷井。
苏玄见他皱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城主这么做也是为了凤主,而且这次掳走奚情的人极有可能是苗疆王,你一个人的话也不好对付,有东羽陪着你好歹胜算也大些。”
奚沧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走了一步又顿了一下,却是问道,“他……恢复了吗?”
苏玄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只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虽说奚沧不让苏玄送,但苏玄还是陪着他出了九龙殿,而一身银色轻甲的东羽已经和他的南北十四宿等在了那里,旁边还停着一辆轻便易行的马车。
苏玄看到东羽,却是有些意外,“你的动作倒挺快,城主已经通知你了?”
东羽点了下头,“墨嵬昨晚已经让人传过消息。”
“昨晚?”苏玄眸色一暗,“什么时候?”
“酉时三刻。”
苏玄面色微变,因为昨晚去找墨嵬的时候已近亥时,难道说在此之前他就已经从城主那里取得了同意?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被他……被他给耍了!这个混蛋!一想起昨夜的事情,苏玄直气的咬牙攥拳!
“你怎么了?”东羽微微蹙眉看着他,“瞧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难道见他关心自己,苏玄稍稍消了消心头的火气,看着已经上了马车的奚沧,叹气道,“他的伤势还需要再修养两天,在痊愈之前尽量不要让他骑马劳累,这次出行,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是目前最好的伤药,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东羽点头,并未多言,收起药瓶后利落的翻身上马,“那我走了。”
苏玄微微一笑,看着他调转马头,又来到了马车前,将手上的包袱放了进去,对马车里的人道,“我准备了一些银两和换洗的衣物,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暂时不能骑马,你就在马车上再忍耐两天。奚情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担忧,虽然我派去的人都已经被杀,但九龙殿的眼线遍布各地,一有消息便会传来,你们这一路上一切小心为上。”
“谢谢。”
奚沧冲他微微颔首,虽然目前还无法原谅龙战,但对于这个处处帮助自己的人,奚沧还是万分感激的。
“对了。”苏玄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只大红色的同心结递给他,“这是你那柄断剑上的,还给你。”
奚沧伸手接过,眸色微暗,看着它,不禁就想起了在苏州城的除夕夜,想起了那晚的烟火灿烂,想起了师父冰凉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清雅香气。
师父……
“驾!”
赶车的侍卫突然挥鞭而起,马车被十四宿护在马队中央缓缓离去。苏玄一直目送他们消失无踪,这才收回视线松了口气,心里不禁祈祷他们这次能够顺利的将人救出来。
回到百草堂,苏玄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再也不想见到的人,敛目皱眉,只觉火从心起,可他却愣是当作没瞧见,径自回了房,正待关门,却又被那人伸手给抵住了。
“怎么?”墨嵬挑眉看着门内的人,“他人都已经安全的离开了,你却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苏玄狠狠攥紧了拳头,才强忍住没将金针弹在他那张邪肆的脸上,“你混蛋!”
“我好心帮你,你就这么谢我?”
“你明明之前就已经征得了城主的同意,昨晚为什么还要骗我!还……还那么卑鄙……”
“卑鄙?”墨嵬邪笑,舔了舔破了些皮的薄唇,“你昨晚自己舒服完后咬伤我的嘴就跑了,到底谁比较卑鄙?身为大夫,难道你不该为我的伤势负责吗?”
“负你个头!”
到底还是没忍住,两根金针瞬间脱手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龙战部分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不喜欢龙战的妹纸可以松口气了。
☆、第七十七章
龙城,城外。
宽阔的道路旁边,停着几匹膘肥体壮的千里神骏,神骏之上坐着几位身高马大的汉子,看他们一身异族装扮显然不是中原人氏,但领头的俊美少年却是玉冠束发,窄袖劲装。
少年正是梅七,他之所以一大清早的侯在这里,是因为昨晚东羽来找过他,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奚情被掳,而掳走奚情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苗疆王,他的父亲,虽然梅七并不想承认自己与苗疆王的父子关系,奈何这确是事实。东羽还说龙战答应会放了奚沧,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奚沧若是出城的话,必定会去寻找他的师父,所以梅七决定守在城外等人。
马蹄声声,远远的就瞧见了一队英姿飒爽的人马出得城来,梅七视线扫了一圈却是皱了皱眉,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而领头的竟然是一身银色轻甲,向来冷面冷心的东羽。
队伍由远及近,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东羽淡淡的看着他,却是没说话。
梅七忙道,“奚沧呢?你不是说龙战答应放了他的吗?”
“他身上有伤,不能骑马,正在马车里休息。”
梅七二话不说下了马,朝马车奔了过去,然而却被飞羽骑给挡住了。
“让开!”
飞羽骑却动也不动。
东羽眸光微敛,“让他去。”
飞羽骑这才将路让开,梅七抬脚上了马车。
东羽扬手,轻喝,“出发!”
队伍再次起程,那队苗疆子弟则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
奚沧正在布置的舒适柔软的马车内闭目打坐,却听‘咿呀’一声,车门打了开,他没有睁眼,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静静的坐到了他的对面,半晌无话。
梅七怔怔的看着他,张了几次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世事无常,谁又能料想到如今这种状况?当初讨厌的人却在之后变成了喜欢的人,而喜欢的人现在却又变成了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一颗心起起落落,最终却落得这般让人欲哭无泪的结局。
“你……”终于出了声,却是让自己都惊了一跳的暗哑,“还好吗?”见他不言不语,梅七有些无措,期期艾艾又道,“听……听说你身上还有伤,严不严重?我……我这里有伤药。”说着急忙伸手入怀,掏了几次才掏出一瓶药膏来。
可是等了半晌,奚沧依旧也没什么反应,梅七郁郁,再开口,言语中却是弥漫着化不开的愁苦,“我知道,在你心里只有你师父才是最重要的,他如今被抓,你一定很担心,不过你可以放心,如果他当真的是被苗疆王抓走的,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救出来,哪怕……”哪怕因此与苗疆王反目,哪怕因此丢了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暗叹一声,奚沧终于睁开了双眼,深沉的眼眸有些复杂的看着梅七。
梅七见状,面露惊喜,忙将手里的药膏递了过去,有些紧张的道,“这个药很有效的,给……给你用。”
奚沧没接,淡淡道,“你自己留着吧,我这里有。”临走时,苏玄给他准备了一堆上好的伤药,以及一些珍贵的保命药丸。
“是……是吗?”梅七讷讷的收回手。
一阵沉默,竟是相顾无言,奚沧复又合起双眼,梅七莫名松了口气,方觉掌心有些汗意。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推开马车门,梅七又不太放心的回头道,“有什么事的话你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
回到马背上,梅七使劲儿拍了拍胸口,喃喃自语,“这么紧张做什么?因为他是我的兄长么?突然就多出一个哥哥来,这感觉还真是……真是……”看着马车的方向,梅七叹气苦笑,只觉心中忽悲忽喜的,让人说不出个滋味来。
因为顾虑奚沧的伤势,所以队伍的行程并不算快,虽然奚沧的内心也颇为煎熬,急如火焚,但他也知道如果不先把伤势养好的话,届时别提救人,恐怕会自己还会先倒下。
直到第三天,一行人才赶到了襄阳。入城后,他们又直奔伽罗堂,然而经过梅七这个少主的一番威逼恫吓,伽罗堂一干人等却并不承认是他们绑走了奚情,不过倒是有人提供了一个可疑的线索。
“如果这次的绑架事件真与苗疆有关,或许是那个人也说不定。”
奚沧比梅七还急,连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前任苗疆王之子……巫朗,此次主子匆忙赶回苗疆,正是因为他趁主子不在时策动了叛乱。”
“巫朗?”东羽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却是看了旁边的梅七一眼。
梅七敏感的察觉到他的视线,瞪了回去,“怎么?你认识?”
东羽敛眸,淡淡道,“他是你母亲的兄弟。”
“什么?”梅七瞬间瞪圆了双眼。
“也就是你的舅父。”
“我的……舅父?”
不管掳走人的是苗疆王还是巫朗,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奚情已经被人带往苗疆去了。一行人片刻不敢再停,又匆匆起程,前往苗疆。
苗疆,王宫。
大殿里一片喧闹,两侧各坐了好几个精壮的大汉,在他们面前更是摆满了美酒佳肴,一群人正吃喝的尽兴,而殿堂中央还有几个露着肚皮的舞娘,她们只着片缕,手脚腕上戴着清脆作响的银铃,正随着鼓点乐声极尽妖娆的扭腰摆臀。
“王子!王子!好消息!”一个侍卫突然满脸兴奋的冲进了大殿里,冲那殿首之上正大口喝着酒的青年男子禀道。
“什么王子!”男子‘啪’得一声放下手中的酒樽,“叫大王!”
但见此人细眉凤目,粉面薄唇,五官甚为精致,一点儿不似下首在座苗疆汉子们的粗犷,他一头青丝结成细辫被银冠高高束起,右耳之上还挂着一只银蛇环,一身苗疆王族的服饰打扮,将他欣长精瘦的身材修饰的别具风情。
歌舞并未因侍卫的话语打断,堂下的汉子们也并未停止吃喝,看似随意,其实也都留意着殿首之人的一举一动。
“什么好消息?”男子挑眉看着侍卫,一脸微熏的坏笑,“是不是巫蛮那混蛋终于决定向本大王俯首称臣了?”
侍卫连忙摇头,“蛮王那边还没什么动静,是之前派去中原探听消息的兄弟们回来了,那个蛮王妃也被他们带回来了。”
“什么蛮王妃!”男子突然就怒了,一双凤目里火苗呼呼直往上窜,“那是狐狸精!堂都没拜,算哪门子的妃!再给本王混叫,抽你一顿鞭子!”
侍卫忙抽了自己一嘴巴,嘿嘿一笑,“的确是狐狸精,那人一看就是狐狸相,哪有大王您这般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少给本王花言巧语!”男子冷哼一声,“那狐狸精人呢?”
“就在殿外!”
“哦?”男子摸摸下巴,“将他给我带进来,听说这个男人竟然被中原江湖称作第一美,我倒要看看这狐狸精究竟有多美!”
“是!”侍卫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你们都给我下去吧!”
男子突然又冲那群舞娘挥了挥手,舞娘们嬉笑一阵退了下去。
“大王!”一个汉子呼得站了起来,“听说这第一美是中原霸主龙战的人,好像还是他的什么师弟,你将他抓了来,就不怕龙战那厮找上门来?”
“怎么?”男子瞪他一眼,“你怕?”
汉子忙拍了拍结实的胸脯,哼道,“谁怕他!就算他武功盖世,老子也不可能任他揉圆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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