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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寄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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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式微乐不可支,道:「你气质是不如殿下,不过你比他可爱多了!」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只觉得大冬天的太阳晒得我浑身发汗,站在那里嗫嗫地说不上话,紫式微已经看上了边上的红豆汤,我隔了半晌才道:「你不是看上本王了吧!」
    紫式微一口汤喷了出来,红豆汤挂了我一脸,刚好遮掉我的面红耳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紫式微连忙举起衣袖替我擦试,擦了半天,我才慢吞吞地道:「你想摸我就老老实实说好了,何必把稀烂的红豆抹我一脸。」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还是紫式微红豆吃多了,我觉得……他的脸也红了。
    太子二哥说是给了紫式微一份差事,其实也是一份闲职,隔三叉五地便差使他去江南采办一些府里的用品,如各府的绫罗绸缎,二哥的书籍。这要搁着其它的府自然是美差一件,但是替二哥办这种差事,却是十次里九次都要亏本的。紫式微办了这么些差事,倒是累得本王又倒贴了不少腰包,每每惹得元宝不快,变着法子从紫式微身上捞回一些本。
    紫式微暗地里对我道:「咱们府里头在算计上能跟太子殿下一拼的,唯有元宝!」
    我听了哈哈一笑,其实紫式微做生意手段一般得很,但本王何许人也,有我作陪,自然是无往而不利。我们俩携手江南,同进同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所到之处各个商办都要面如土色。

    二哥没给紫式微太多的钱,元宝那里的钱也是取之艰难,我俩弄了一艘小渔船泛舟江上。
    不敢劳渔家摇船,只厚着脸皮问他借了一只网,与紫式微泛舟之时同时洒网捕鱼,茶水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将网一收,紫式微在船头杀鱼,我在船尾生炉花,然后两人就着酒围着炉花吃鱼。
    紫式微吃到酣处都要大声道:「人生一大乐事,便是泛船江上跟元英一起网鱼吃锅子!」
    我竖起三根手指,道:「三桩!」
    紫式微扬了扬英挺的眉,道:「什么三桩!」
    我微微一笑,道:「应该是三桩乐事,一是泛舟江上,二是网鱼吃锅子……三是跟元英一起!」
    紫式微听了,笑道:「跟元英在一起,确实趣味不少!」
    从江南回来匆匆赶回太子府,二哥在那里翻着书,看了我一眼道:「江南还不错么!」
    我笑道:「不错得很,二哥!」
    二哥哗啦又翻了一页书,淡淡地道:「那接着下江南吧!」
    我欢天喜地地哎了一声,匆匆出来见着紫式微便道:「胡不归,殿下说忘了还要采办一样东西,让你再跑一趟江南!」
    紫式微听了,微微一笑,道:「又是江南么,好歹殿下要办个东西去塞北,这样时间不是更长些!」
    我听了脸不禁微微一红,紫式微似乎也意识到有一上结失言,两下里都微有一些尴尬。
    再这么呆下去,两个人都觉得有一点别扭,本王提议郊外骑马,紫式微也就欣然应允。
    两人回府牵了两匹快马就出了城,马自然是好马,不但马好,鞍也好,地道的汉玉,元宝从来不在外面的行头克扣本王。大冬日里自然无青可踏,郊外人迹罕至,两个人在光溜溜的的地皮上跑了一圈,相对更是有一点尴尬。
    紫式微哗啦一声,打开折扇道:「好景!」
    我笑了笑道:「凉快!」
    紫式微轻笑道:「你就不能对得工整一点!」
    本王立即改口,道:「妙人!」
    紫式微哈哈大笑,道:「妙人用来形容你晋王也不算为过!」
    两个人说完,一队马队踏尘而来,大白天的黑衣黑马,即便是傻子也瞧出不对。
    紫式微小声道:「是不是路过?!」
    我深以为然,凭心而论我们两人这付身家招一点小贼来还算勉强合理,招来这么一大批的马贼就太荒谬了。然而事与愿为,那群马贼似乎真是直奔我与紫式微而来,他们将我们围了一圈,为首的马贼头脑低声道:「晋王爷,没您什么事儿!我们不想伤了您金贵的身子,您闪一边去!」
    我恍然,心里暗想紫式微的仇家看来不但有数量,等级也不错,于是微微一笑道:「胡不归现是本王的人,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我说到这里,紫式微咳嗽了两下,本王不慌不忙地道:「更何况你们要打我的护卫?!」
    那马贼也不与我多罗嗦,便道:「那得罪了王爷,您要是招不住就喊声饶,我们不与你为难!」
    我冷哼一声,本王这人不太爱逞凶,但也绝对不怕人逞凶……嘶,这些马贼好厉害。我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的的紫式微道:「风紧……扯胡!」
    紫式微的扇子上下翻飞,闻言道:「扯胡……你扯我做什么,怕我死得不够快?!」
    我哑然,此人到底有没有混过江湖。
    那些马贼来势汹汹,我都有一点招架不住,不过片刻紫式微身上便添了两道伤口,我不免有一点气急败坏,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马贼不吭声,但刀剑绝不朝我而来,我心头一动,哼道:「你们是庄家的护卫是不是?!」
    马贼们果然稍作停留,还是不吭声,我冷冷地道:「你们也算吃得是皇粮,你想一想伤了我这个皇亲国戚的后果,可不要给你们的九族留下什么后患!」
    果然,那些人果然手脚更慢了,我与紫式微提马一阵狂奔,庄家的护卫显然又后怕起被主子责罚,奔命地在后面追,后面的箭羽嗖嗖地从耳边飞过,最后虽然终于甩脱了护卫,但也是一身的汗。我拍了拍胯下的马,心想元宝的钱总是化在了刀刃之上。
    江南自然是去不成了,二哥听说有人要刺杀紫式微,只淡淡说了一句:」那你要跑远一点!」
    我听了轻哼了一声,晋王元英素来爱明哲保身不假,但也不是一个隔岸观火之人,我拍了拍紫式微的肩,道:「放心,有我元英在此!」
    紫式微神色颇有一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哗啦打开折扇,摇了摇道:「那你回头可不要见有财劫,就忘了这件事!」
    「废话!」我怒道:「本王像那么不负责任之人么?」
    话说如此,而我也知道当中那么容易了结,紫式微一个月内碰上了三拔来刺杀的人马,弄得我晋王府草木皆兵,连紫式微蹲个茅房都要本王看守,这不免让本王有一点头疼。
    皇太后奶奶请吃上元酒席,太子二哥被皇上派出去办事了,不在京都,除了他以外,大大小小的皇亲国戚几乎都到全了。庄仲庭穿了一身蓝色的嵌金丝锦袍,看上去倒也颇有几分皇室宗室的贵气,他见了只略略迟疑了一下,便朝我走来,还没开口,我便冷笑了一声,道:「庄世子,你别欺人太甚!」
    我这人平日里和气得很,但若你非要叫我难受,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庄仲庭见我态度这么强硬,不由脸色又转铁青,但碍着皇太后的面子却也不敢像我这么大声说话,只好哑忍。
    皇太后奶奶转过脸来微笑道:「哟,小猴子今天的脾气不小,谁惹了你了!」
    我哼哼地挨着太后奶奶道:「有人欺负孙儿,您老人家帮不帮?!」
    皇太后奶奶笑道:「又是哪个不小心捅了你这个马蜂窝?!」
    庄仲庭连忙道:「禀太后,是臣不小心得罪了晋王爷!」
    皇太后笑了一下,转头对我道:「仲庭懂事的很,一定是你这小猴子先跑去欺负人家!」
    我不服道:「这庄仲庭诬赖我胡解圣人语!」
    皇太后笑了,道:「我不用听,也知道他必是没诬赖你,你这小猴子又几时耐心地看过几本圣人书了,还敢解圣人言!」
    我理直气壮地道:「那句圣人言我是绝对不会解错的!」
    「哦……说来听听!」
    我挺直了胸道:「我说圣人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注:《道德经》)讲究得是一个顺天命,知天理,知晓富贵在天,需安生养命,是天为道之总纲!」
    皇太后听了连连点头,道:「这几句话解得很对!」
    我手一指庄仲庭,道:「这庄仲庭却说我才疏学浅,还说什么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注:《论语.里仁》),又说不追逐功名,又哪里来报效君王的雄心?还说要今科春闱贡生们的考题要用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注:《论语》),依他这么解,什么都是天子说了算,那岂非说皇上伯伯大于天,而他们这些忠臣不过都是来追求富贵的?!」
    庄仲庭确实有提过春闱贡生们的考题用论语这句话做考题,这原本是用来拍马屁的,太后奶奶也没说不好。可如今天被我这么一解,皇帝都大于了天,自然要大于这个事事都说了算的太后了。我为了这几句话狠狠地在家里翻了几天的书,紫式微知道了一笑,提点了几句。我将这几句话这么一扔,皇太后奶奶的长眉果然忍不住颤动了一下,庄仲庭对我这些杂七杂八,三句真二句假,他一时倒也辩驳不得,见太后的脸色不好,连忙道:「臣回去思付过了,觉得是臣想谬了……」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听了你们这么一番乱七八糟的闹腾,哀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罢了,天子即是替天行道,那尊天也好,尊天子也好,知道尊……那还不算走得太远!」
    我见庄仲庭明显是强忍着咽下这口气,心中大快,见他目光投来,便挑起眉头扬了扬。
    太后却微笑地转脸道:「小猴子的学问见长了,请了个好师傅么?」
    我吐了吐舌头,道:「跟太后奶奶日子久了,没学问也有学问了!」
    太后淡淡地道:「哀家也只不过日日翻读几页道德经,这要论学问,你还是要多多请教一下你博览群书的太子哥哥才是。」
    我一听,这火烧了一圈竟然烧到自己的眉毛上来了,连忙趴在她的膝盖上摇晃着道:「太后奶奶,你要撵我到太子哥哥的身边去么,他可没你那么好的耐心,十句里头倒有八句是在训孙儿!」
    太后一笑,道:「你这小猴子呀,眼睛似嘴巴这么好使唤就出息了!」她起身道:「罢了,都入席,回头可别错过了宫里的上元灯节!」
    太后的宴席都是以素食为主,冬葵菜再新鲜,日吃夜吃的我也没什么兴趣,所幸宴席上有一种胡饼,里面夹了些肉与生蔬菜,吃着很香,我一连吃了好几块,又说了几个笑话,才算把太后这尊老佛爷哄心情舒畅了。宴席一毕,几行人便在宫里头赏起了花灯。
    每年的上元佳节,宫里头都会布置上不少这种花灯,皇宫里的花灯自然是美伦美奂的,但是漂亮的宫灯再漂亮也少了几分意思,我匆匆陪过了太后,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宫去赏宫外百姓们的花灯。百姓们的花灯有雅有俗,凤凰配着野鸡,丰富多样,再加上边上卖小吃的,卖杂耍的,比起宫里头精彩了百倍都不止。
    今日自然是小摊贩们的节日,很多人吆喝着买卖,本王心情舒泰,道:「不用叫,每一样都给本……都给少爷我来一份!」
    我正玩得起劲,有人在背后懒洋洋地道:「这位客官,奴家你要不要来一份!」
    我听到那沙沙的倒嗓子,心中一激动,回头一看,差点把自己怀里的一堆小玩意都掉了一地。
    身后一个高头大马的女人,挽了一个朝仙髻,脸上戴了一个小凤仙的面具,我哈哈大笑道:「免费就要了。」
    我挽着他;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笑道:「你打扮成这样,别人就不杀你了么?」
    紫式微微略略掀起面具,愁眉苦脸地道:「这样他们还要来追,那我岂不是没活路了!」
    本王哈哈大笑,一口道:「你放心,有本王在,谁也奈何不了你!」
    又隔了那么几月,晋王府失火,元宝不知道发什么烧,不先去灭火,先提一桶水把本王淋了个湿透,这下子倒把本王的火浇了出来,本王乌眉灶眼地裹着棉被坐在床上咒骂庄仲庭。
    紫式微叹气在旁边连连摇扇,含蓄地道:「晋王爷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我恼怒地道:「本王有的就是法子!」
    元宝在一旁叉着腰道:「快点把这个赔钱货弄走,晋王府已经够穷了,哪里经得起别人日烧夜烧!」
    紫式微尴尬地道:「本护卫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虽非价值连城,但也弥足珍贵,你怎么说本护卫是个赔钱货?!」
    元宝不高兴地道:「但凡王府里值钱的东西都送到太子府里去了,你这么值钱就送太子府吧!」
    紫式微一听,不吭声了,只把这扇子摇得上下翻飞,本王听了只微微一笑,道:「送进太子府的人都是侍读……又侍又读,合不合不归的心意!」
    紫式微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摇着扇子连声道:「本护卫只读不侍!」
    我听了哈哈一笑。
    清早起来,我起身吩咐元宝研墨铺纸,本王打小提笔翻书在晋王府就是非同等闲的一桩大事,元宝连忙吆喝着将王府里藏着的棉江的宣纸给本王取来。然后跟王府里的人一起都趴在窗台上围观本王挥毫。
    我深吸了两口气,提笔写了一幅对联,紫式微凑过来一瞧,只见那幅对联这么写道:「烧烧烧,春烧小人,冬烧小人,烧不着府上绿草一根,盗盗盗,日盗晦气夜盗晦气,盗不尽本王春心一分!」紫式辉这么一瞧,差点失足从窗台上掉下去。
    我摆了摆手,道:「来啊,给我贴到大门上去!」
    紫式微吓得连连摆手,道:「等等,我改改!」
    本王皱眉,道:「对得不够工整么!」
    紫式微大汗地道:「工整工整!我只改一字。」
    他提笔稍稍一改,我凑过去一瞧,只见对联被改成了:烧烧烧,春烧小人,冬烧小人,烧不着府上绿草一根,盗盗盗,日盗晦气夜盗晦气,盗不尽本王春辉一分!」
    本王看了微微一笑,吩咐元宝贴出去。
    果然,本王的对联比钟馗好使,王府又太平了起来。

    隔了数月,我与二哥一日狞完猎回来,二哥不知怎么地好像突然来了兴致,去了后院给新训的一些家卫们说了几句话。二哥的目光虽然看起来总是雾蒙蒙的,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在瞧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少年。我相信有的人你一眼就能看入心里,比如这时的二哥看那少年。
    那少年比我约莫小上二岁,长得清秀得很,看起来性子也很好,我心里好奇从不多瞧旁人二眼的二哥为什么对这个人瞄来瞄去,不由多看了那少年两眼。
    二哥淡淡地那群少年问:「还喜欢这里吗?」他的声音略微有一些沙哑,但我倒觉得这声音比起以前又清又亮的声音更适合他的气质,这句问话令我有一种苍凉之感,透着一种很淡的寂寥。
    那少年平平地答道:「愿意……」他答得很平,看上去态度不上不下,非常中庸,像个混日子的,我不禁微微一笑,心想此少年倒也知道何为明哲保身。
    二哥眼光一扫,看着另一位少年,道:「你为何不答?」
    那少年模样俊秀,眼睛里透着一股伶俐劲,道:「殿下,子玉刚才没有回答是因为子玉并无顾及个人感受,身为殿下的人,一切应以殿下喜而喜,忧而忧。」
    我心里暗暗叫糟,我二哥最不爱别人投机取巧,本王那是个特例,即便如此,我也常常受他的训,果然他扫了那少年一眼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角落里的少年。
    「你刚才说话的声音很平,是在敷衍我吗?」
    我笑了一下,二哥的问题可不好答,承认了这个罪可不小,太讨巧前面的下场并不太好,我很好奇那少年会怎么答。那少年似乎也知道这个问话可不好答,低头站在那里不吭声,急得旁边的大太监低声喝道:「洛川寻,殿下问你话呢!」他方才抬起看了一眼二哥,略略迟疑了一下,才很柔和地道:「阿寻愿意为殿下留在这里。」
    我微微一笑,不用看二哥,也知道这句答话是很打动他的,在这个深宫候门里,没有比陪伴对我们来说更珍贵的东西了。二哥与他对望了一会儿才转身走了,我唏嘘了一下,却听到身后有人问:「侍卫大哥,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转头一瞧,居然是那个颇让二哥动心的洛川寻上来搭讪,便笑道:」问吧。」
    」我们将来在府里做哪行时间最短?」
    我愣了一下,眼睛瞪圆了,道:「哪行最短?」
    「我听人说当侍卫,若是过了三十,殿下就会打发出去任职,可是这样似乎要近二十年,那要是当奴仆,又需要多少年可以离开?」
    我认认真真看了洛川寻半天,才道:「你刚才不是说为了殿下愿意呆在这里。」
    洛川寻的脸似微微一红,眼睛瞟向一边,道:「说实话,殿下不是要难受吗?」
    我差不多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当殿下的男宠吧,这样最快,没准一二个月。」我这话倒也不错,要知道二哥是出了名的无情,他有一条街来放失了兴趣的人,那条街名叫秀水街。只是难为那些贵族,还在挖空了心思寻找能让二哥动情的人,只不过让秀水街平白无故地多几个院子。
    「男……男宠?」 洛川寻吓了一跳,看来我二哥断袖的嗜好让他吓了一跳,其实我二哥倒也没有特别好这一口,只不过他是别人即然送来,他也就笑纳了而已。
    我正逗着他有趣,旁边那太监似乎发现了我们的对话,急匆匆地跑过来道:「阿寻,你,你跟十九殿下在乱说什么??」
    洛川寻吓了一跳,我朝着他挤了一下眼,笑道:「放心吧,我不告诉二哥,你口是心非。」
    我才不告诉二哥呢,从来只有二哥让人吃亏,我倒要看看他吃起亏来又是一幅什么表情。
    洛川寻连忙低下头,大太监堆着笑跟我陪不是,我打了个哈欠,若是人人似这太监那就太无聊,等他们下去了,我还在看洛川寻的背影,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人以后会跟我与二哥有很重要的关系。

    第六章

    我回头便对紫式微说:「二哥喜欢上了一个人!」
    紫式微讶然,道:「他对你说了?」
    我微笑了一下,悠悠地道:「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不用说,我也能知道。」
    紫式微一摊手,笑道:「别人喜欢谁都好猜,王爷喜欢谁,好不好猜?」
    我一笑,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道:「本王喜欢谁,都是之一,人生岁月漫长,求个唯一日久难免乏味!你倘若喜欢本王,那要看紧一点!」
    紫式微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只微微一笑。
    隔了几日,紫式微便又不太平起来,便连连遭遇暗杀,中毒,夜袭落水等等,气得本王连连跺脚在府上大骂庄仲庭又吃错了药。
    紫式微长叹了一声,道:「晋王府再好,看来我却不适合住在这里!」
    本王默然,末了只微微一笑。隔了一日,本王领着紫护卫上了太子的门。二哥的权力虽然相对太子这个尊号有一点相去甚远,但比之我这个名不符实的王爷来说还是强之一些的。虽然本王应允保护紫式微,但是君子自知而贵明,再说了,让太子来保护紫式微,正合四两拔千斤,本王怎么算怎么合算。
    我领着紫式微进了太子的书房,紫式微第一次来这间屋子,上下打量,我笑道:「喏,这里就是太子府的书房了,你看也寻常吧,我二哥哥也没什么好东西。」说寻常那我是客气了,比起我那气派的书房,太子二哥的书房道一声寻常,那我就已经算是在拍马屁了。二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书房,所以一般来讲除了早膳,他的午膳晚膳都在书房里面用,书房里的桌上已经放了十数碟小菜,显然已经到了用餐的时间。这里的人气比之我只用来接客待友的书房那是强之很多。
    紫式微扫了一眼四周,含笑了一句:「自然,你的书房干净多了!」
    我正要回话,转身见着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童,眼睛立即一亮,道:「嗨,阿寻,你当上男宠了吗?」
    洛川寻把头低得跟弯腰似的,听我这么一嚷嚷,他连脖子都红了,吃吃地道:」殿,殿下,我是打扫书房的奴才,不是什么男宠。」
    他越是害羞,我越是觉得有趣,越发想要逗他,我淡淡地哦了一声,看了一下他手上的碟子,正经地道:「你一个打扫的奴才却在这里挑鱼刺做什么?」
    洛川寻微有一些结巴地道:」我,我也管太子殿下吃饭。」
    我一拍手掌,道:「你又管打扫,又管吃饭,莫非你想当我二哥哥的老婆。」
    紫式微一听说太子元英的男宠,立即兴趣非常的冲了过来,由头到脚,由脚到头得将洛川寻看了又看,然后摆出一脸忧色。
    洛川寻连忙看了一下四周,涨红了脸小声道:」十九殿下,太子殿下大约不喜欢殿下刚才的玩笑话吧。」
    紫式微一听,深以为然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嘻嘻笑道:」好吧,你不就是想快点出太子府吗?不如来跟我吧,就你那一个月十个大子的工钱,要存赎身的钱,存到何时,不如我替你赎身如何?」
    洛川寻还没有说好,又或者不好,二哥已经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我吐了吐舌头,二哥的点就是踏得好,我还没从他这里把人勾走,他就已经现身。他一进庭院,那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我们两位不速之客,像是也不太惊奇,自然了……我从末见过二哥惊奇。
    我大声道:」二哥,我给你送人来了。」
    元林往书房内的老木紫檀椅上一坐,道:」送什么人?」
    「我的线人。我听说二哥哥你本月收了大哥哥一名美人,六哥二名美人,外加冯阁老的美貌小姐,跟李阁老的美貌小姐,我担心我要是不往哥哥府上塞个人,将来要吃亏。」
    我说得大大咧咧,颇以为然,元林似乎也不惊诧,道:」你要送谁?」
    我在一付穷酸样的紫式微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道:」就是他!」
    紫式微居然一脸惊慌,像是我二哥立刻会饥不择食地向他扑来,害得我当场要喷笑,差点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二哥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不过,二哥哥,我可要说好了,即然是我的线人,那就还是我的人,他是寄放在你府上的。」我慎重地道,自然了……这是暂时的,紫护卫回头是要回去的。
    紫式微立即展开了他的折扇,我一抬眼,那千里豪侠换了,上书:只读不侍,我微微一笑。
    二哥微笑道:「完了?」
    我略略尴尬地,提了一下正题,道:「只有一件小事,胡侍读得罪了几个江湖上的小头目,所以二哥哥你可要负责他的安全。」我的话一说完,书房里静得像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似的。
    「茶。」元林转过头去看着一脸认真挑鱼刺的洛川寻道。
    洛川寻刚才耳观鼻,鼻观心,生怕殃及池鱼,这么一听,连忙去给元林沏茶。
    他端着新泡茶碗朝元林走去,只听我二哥轻松地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胡侍读就留下吧。」
    我听了大喜松了一口气,我认识二哥这么久,他今天算是顶顶好说话,我眼睛一扫又瞧见了洛川寻,便决定凑热打铁地道:」二哥哥,我还想……」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二哥微笑着指了一下洛川寻手中的那只青花磁茶碗,道:」十九弟可知道这只碗的来历?」我郁闷地看了一眼那只茶碗,心想太子府近年失了一趟火,重盖了之后里面的东西都变成了三百年的了,果然二哥微笑着滔滔不绝地道:」这只青花磁是用来自波斯的苏料做成,发色纯正沉稳,构图精妙,花色均匀,是三百年前的官窑正品,出自司徒正清之手。」
    我心中狐疑归狐疑,可不敢跟二哥算帐,只睁大了眼睛去看那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青花磁碗,一脸震惊喃喃地道:「如此珍贵?」
    二哥淡淡地道:」大约足够拆走你半座王府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捧着它的洛川寻更是不用提了,他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我可怜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洛川寻,心道这人大概是要被二哥欺负狠了。
    我心里头想着,就看二哥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茶碗上,如此的漫不经心,屋子里的人目光完全粘在了那只指甲饱满,修剪均匀,修长但却非常有力的手上,心跟着那几根手指一提一放。
    终于……二哥还是不小心,手指一滑,那只茶碗在我们六只瞪大了眼睛里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太烫了。」二哥皱了皱眉,他轻描淡写得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淡淡地道:」记卖身契上吧。」
    我看着洛川寻一脸土色,想想也算有切肤之痛,他没来之前,日日面露土色的不就是本王嘛!
    二哥转过头来和颜悦色地问:」刚才十九弟想说什么?」
    我吓得咽了一下唾沫,掂手掂脚地将自己手中的茶碗放到了桌面上,小声道:」我想说,若是二哥没事,小弟我就先走了。」
    二哥大发慈悲轻轻地挥了挥手,我才轻手轻脚生怕踩碎了太子府的地砖似的转身离开,刚一出门就呼地一下子嗒嗒跑远了,出得门来忽然觉得整个人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二哥索赔惯了,一日不索倒有一些浑身不自在。我晃到一乞丐的跟前,大冷天他衣衫褴褛地缩在人屋角下,我掏出钱褡子将它丢进他的乞讨盘里,惊得那乞丐光顾着睁眼看本王,都不知道拿钱褡子。
    本王一笑,飘然远去,本王亦豪侠——千金豪侠。

    紫式微一走,果然王府里清静了不少;只是听闻太子府内却是相当的热闹,太后的心腹葛统领带人封了太子府,将太子带进了宫里,那一晚上不知道多少个王府官邸烛火烧了通宵,本王倒是一夜好睡。到了天明,便听说掖庭宫全数出动折腾了一晚上,太子却已经安然地回去了,很多人想必都纳闷,我只微微一笑。
    元宝依然是日日清点库房,王府的架乘也还是到处乱扑腾,不时听到冯老头大呼小叫,不许吃菜吃菜……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几只仙鹤被他养得都像鸡!
    皇太后奶奶最近找我找得也不怎么勤快了,不过半年,登门送礼的人便日少,逐渐人迹罕至。府上的人都慢慢适应了此事,唯一惦记着的便要属元宝了,他日夜都在门头盼着宫里的桥子,听那一声尖嗓子道:「晋王爷,太后老佛爷叫您去!」
    我用折扇敲了敲元宝的头笑,道:」有一得必有一失,有一失必有一得!你瞧老佛爷唤得我少了,太子二哥的帐单也少了!」
    元宝的嘴巴一翘,嘟哝道:」王爷跟太子算帐什么时候有得过?」
    我听了一滞,想想确实如此,我送了个人去,却没有带个人回来,果然亏到了家,这么想着,不免有一点乏了,掉头就想再去睡个回笼觉。谁知道元宝又哼哼地道:」你这个人专作亏本生意,你明知道那个人不过是借这里当块仙人板板,他心里想着的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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