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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服天下不服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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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清看着苏沫安全温暖的背影,鼻子一阵阵发酸,他就这么放心的把后背交给我么,就不怕我冷不防捅他一刀?他似乎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暗夜的小巷,突然窜出几个身影,之后是很多很多,似乎都沿着相同的轨道在跳跃。最后都落在院子里,那些人环视一圈,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看似胡乱打了几枪,屋檐上立刻就掉下来许多埋伏的暗杀手。
令清眯着眼睛锁定他们,注意到他们眼睛里散发的嗜血的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苏沫拉到自己身后,捂住他那张想说什么的嘴,似乎是自己呢喃着:“是杀手榜前几十名的人物,你惹不起。”
苏沫拿开令清捂着他嘴的手,脱线地问了一句:“你排第几?”
令清当时恨不得一板砖拍死他,这么紧张的时候竟然关心这个!强压着怒火,清了清嗓子回答:“我没有排在杀手榜里。”
“怎么会!”苏沫皱了皱眉,“你在我们特工组的通缉榜里可是在第三位呢。”
令清的自尊心瞬间被刺伤了,于是乎也脱线了:“前两位是谁。”
“我忘了,反正他们没有你厉害,有种嗜血的疯狂,只知道杀人来满足心理上的变态。通缉榜上的几乎都是变态,就你一个特立独行了。”
“……”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令清再次脱线,“有几个上你们的通缉榜?”
“好像有……有八九个吧。”
令清终于回到主线了:“那些人别惹,是杀手榜前十名的,前十名的都是变态杀人的恶魔。”
苏沫仍在脱线:“那你为什么没进去,我认为你应该在前十名里的。”
“……你认为我是变态杀人的恶魔?”丫!他刚说完这主就又忘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你的武功好,手法好,性格也不错,面貌也不错……应该可以进吧。”
“……你在选秀么。”应该?小爷我是肯定能进去!假如不是自己不想上的话,现在他的名字早都挂在杀手榜顶上了……好吧这是有点难,不过努力一下应该没问题……等下……小爷我在想神马啊!我嘞个去!都被那只脱线的白痴给拐歪了……“别说话。”再次捂住某人的嘴。
重新回归主线,令清的目光紧紧盯着楼房下面。只见那些人再次环视一圈,突然有个人锁定了他……之后,所有的也跟着锁定他了。
啊嘞……(0皿0!!那位兄台干毛啊!)令清往后退了退,将苏沫护得更紧了。
忽然,他在那群人中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他慢慢地走到那群人的前面,仰望着二楼楼台上的令清,笑道:“哟,这不是我的左护法尉迟么,呵呵,又见到了呢。”
令清没有动,还是淡漠地看着他。
“我今天来没有恶意,只是想把你带回去,问问屡战屡胜的尉迟大人是因为什么事情拖延任务,这样跌我的面子!”
随着这声怒喝,天边响起一声炸雷,雨飘飘洒洒地落下。
是秋雨,最后一场秋雨了。
初冬,要来了。
二十五、生死抉择(下)
“呵……”
风轻云淡地呵出一声,就不再言语。
要怎么说,要说是为了爱情么,那未免太可笑了吧。但他真的做出了这么可笑的事情。
“怎么,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肯下来?”洛的眉宇间显露出微微的怒意,眸子冷冷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令清。
“洛,有些事情,还不如做个了断,大家都清闲。”令清继续风轻云淡地说着,暗地里握住苏沫的手,往后靠了靠。
“清你……”洛一脸讶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令清要这么做,他好似从来没逼过令清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令清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很小,洛听不清,但出于礼貌,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雨中倾听他根本听不到的声音。
可令清本就没和他说话,他正小声地叮嘱后面的苏沫:“敲你后面的门,这户人家是我的房东,我想她应该会帮你,你先在她的家里躲一会儿,外面我来应付。”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点!”令清耐不住性子,自己动手敲响他们靠着的门,半晌,门被嵌开一条小缝。
“听着房东,我不管你以前对我有什么见解,或者说刚才看到了什么,你都不要说出去。还有,可以收留他一会儿么。”令清一边冲着洛的方向与他对视,一边告诉房东,指了指身边的苏沫。
“……我、我一个人在家……”房东的声音小得和蚊子一样。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的,帮我个忙,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你们是坏人吗……”
“……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令清的余光扫到房东的脸瞬间就白了,“但是在主观上说不是。”
“哦……好吧,但我不能收留他太长时间……”
“我死了的话,他自己会有打算的。进去。”
一把将苏沫推进门,不管他还在地上打滚,就将门关上了。
底下的洛自然是瞧出了些端倪,盯着令清的眼睛:“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下了决心要走。”
令清沉默着将头靠在栅栏上,装出百无聊赖的样子,“你送上来个人让我杀啊,好无聊。”
雨还在下着,雨雾朦胧更增加了战争的难度,在这雨雾中,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雨在空气中密密地斜织着,冷不防地,一道光闪,之后便显现出模糊的人影来。
是特工组的援兵到了,在院子下站着的人立刻紧张起来。
“人还真是多。”
来者虽少但绝对不善,二三十人虽说都随意地走着,但是队形却那么整齐。一些杀手见势不妙就跳到了房檐上,楼房的阴影把他们巧妙地遮住了。
现在院子里,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但是屋檐上的人,暂时还没人知道有多少。
令清懒散地抬起头,细细辨别雨雾中那些人模糊的面容。突然,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苏沫。
我去,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前脚刚走,后脚就跑到这里来了。
继续环视,不禁怔住了,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仿佛感受到了这如利剑般的视线,慢慢回头,正好对上令清那双冷冷的眸子。神色微滞片刻,之后笑了起来。
丫!这死老头笑得还是那么难看!不过苏沫他爸爸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
令清懒懒地移开视线,不屑在他身上停留似的盯着洛的位置,苏恒感受到不悦的气息,也把视线移开了。
“哼。”苏恒勾起唇角,原来自己的“儿媳妇”这么厉害啊,当初没“留”住他真是太可惜了。这回,可真是有好戏看了呢。
“我们没有恶意,今天特工组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把尉迟带回。我想,你们也不希望为了一个人拖累整个组织吧。”队伍中走出一个代表,循循善诱,胜利在望的样子。
可他没有想到,洛的态度是那么强硬:“尉迟不在,以后你们能保证不来抓捕我们?还不如把尉迟带回,这样的胜算多些。”
洛往前走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晃了几晃,又道:“不过,我们也没有恶意。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一个人,倒不如把尉迟送给抓到他的人,这样公平些不是么。”
“这……”那人显然傻了,他从没听说过这种交易的方式。倒是苏恒老练,轻咳几声,走过来露出微笑。
丫,这死老头笑起来怎么这么难看。洛的嘴角微微抽搐,为了掩饰尴尬,摸了摸鼻子。【令清:不愧是我兄弟,连见解都相同!】
“好啊,但是条件是不许耍花招,不能干涉对方的行动,否则……”有些话说到一半就点到为止了,后面的内容再明白不过。
“好。”
刚刚说罢,便有个性急地特工冲了上去,杀手这边也眼疾手快,立刻飞(……)出一人几乎与他平行。
令清很烦躁,因为他是个慢热的人,所以很讨厌急躁的人。两把刀飞出去,两人想灵巧一闪,但突然发现自己的处境很为难,两人互相挡着对方的路,两边又是墙壁,情急之下只好选择了最危险地躲避方法——往上跳或往下蹲。
结果两人各自试了自己的办法,一人被伤了手臂,另一人被刺中腿部。很狼狈地,两人齐刷刷地掉了下来,幸好底下废品多,堆成了一个小山包,才没有摔死。
“白痴。”洛冷冷地看着两个还在垃圾堆里挣扎的人,又抬头望了望上面怠慢的令清,眼神里透露出敬佩。
这边的苏恒只是淡淡地扫过,头微微一偏,几个人又窜了出来,同时,洛的组织也窜出几个。令清不得不警惕起来,准备接受混战。苏恒似乎很满意令清现在的状态,看了一眼就退到队伍后面,站在苏沫旁边,看似无意间说了一句:“熟悉么。”
苏沫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楼台上的战斗。苏恒“呵”了一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你还喜欢他对吧。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但是苏沫,你想过没有你们以后要怎样生活,两个站在截然不同道路上,或者说是对立的两个面的人怎样面对对方。就连去做个任务什么的,回来都会异常的尴尬。想想,就算你不在意,令清那么敏感的孩子,又会怎样想。你想好了么。”
苏沫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听到一样。就在苏恒打算离开时,背后突然传来轻轻的几个字音:“相依为命,相濡以沫。”
苏恒愣了一会,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一样,过去拍了拍苏沫的肩膀,之后背着手重新回到队伍前面,隐约可以看到苏恒的肩在微微颤抖。
“可恶,耍诈!”一声闷响,令清在院子里着地。毕竟寡不敌众,他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警惕地打量每一个人。
沉默着,大家都沉默着。猎物在眼前时,大家倒都不好去抓了。令清看见队伍后面的苏沫露出担心的表情,轻蔑地笑了一声,到底,他还是怜悯自己么。
雨下的很小很轻,但却很密,力度恰好,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只是衣服湿了。
“啊……”
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视线引过去,令清也看过去,是房东。
原来房东想打开门看一下状况,不想有一个还剩一口气的人拖着带血的身子爬了过去,那女人吓得够呛,尖叫一声便急忙往下跑,不一会儿跑到院子里。刚想喘一口气时,却又倒抽一口凉气,她这回可进入死亡三角区了。
房东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满脸是泪地口头求饶,声音一颤能拐十八个弯。
“吵死了……”特工组里有人抱怨,像一声号召,马上有人向那女人走过去,拽起她的衣服,有些粗暴地问:“你哭什么哭!真烦人!”
房东继续带着哭腔求饶:“不是我做的……是他让我干的……我只是想帮他……”她颤抖着指向令清,令清眼里的光突然闪了一下,瞬又灭了下去。
这个蠢女人!这回她可捅篓子了。
“哦?”那个特工勾起笑,拖着那女人回到队伍,把她甩到地上,掏出手枪抵住她的头,狠狠地笑:“知道帮助坏人有什么惩罚么?”
“我不想死……放过我……”
“哼,放过你?你可帮了他一个大忙呢,怎么放过你?”
“呜……不是我干的……饶我一条命吧……”
“休想……”
手枪已经上膛,手指勾在班级上,慢慢地收缩着,只要一用力,眼前这人的生命也就完结了。
不想……看到一个无辜的人为了自己死掉。
“放了她。”令清突然开口了,抬眼冷冷地把目光射过去。
那个特工也被瞪得后退一步,继而一笑:“怎么,她是你的情人?想不到杀手界里大名鼎鼎的尉迟大人竟然会喜欢这种货色……”
一阵哄笑,苏沫的表情越发越阴沉。
令清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冷地重复:“放开她。”
“凭什么?”
“特工组的人就是这种品质么,以伤害无辜的人为荣,以精忠报国为耻?”
“你!”那人的脸涨得通红,仿佛刚才自己说的话是骂他自己的,“她明明帮你了!帮着做坏事就是帮凶!”
“放了她,我去代替她。”
“啊……”一阵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令清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特工。
“放了她,我不再说第五遍。”
那个特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松开那个女人,房东连滚带爬地跑上楼梯,打开自己房门后不大放心地往令清的位置瞥了一眼,之后就连忙缩进屋子里。
现在令清再次成为焦点,他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向那个特工,一步一步地没有后悔,到达特工的面前,特工惊喜不已,连忙拿出手铐想拷上他,但眼前金光一闪,自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啊——”那个特工捂住流血的眼睛惨叫,来回摇摆着,最后装在一个废品锋利的菱角上,晕倒在地。
“你不守信誉!”特工组里有人狂吼。
“谁说的?我只是说要代替她,你们也没有说不可以反抗。”
几个人扑了上来,令清左臂一挡,右手将刀插进前面人的腹部,迅速抽出手,攻击左面的人,往上一跳,后面的人刺了个空,令清趁机踢向那人头部,待他倒下,毫不犹豫地将刀刺进他的喉咙。血溅到他的脸上,一朵血红的花绽现开来,给令清平添了一种血腥的美感。
在血喷涌的声音中,突然听到手枪上膛,令清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往旁边看去,之后便听到一声“小心”,一个阴影遮挡住自己的身躯。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眼前的身影也趔趄了一下,之后是一片纷乱的惊呼。
“苏沫!”令清惊讶地看着倒在自己身上,胸前带血的苏沫。看着他微笑着,却已苍白颤抖的嘴唇,看着他想拉住自己却有没有力气的手。眼里凶光一现,一把刀直直地飞了出去,正好划过那个正拿着枪不知所措的特工,血一喷就是一尺高。
洛的心跳漏了一拍,从没有看过清使用这样狠劲的刀法,从那人脖子上的伤口来看,至少割进了三厘米之深,这样不但会死,而且死得很痛苦。
又是手枪上膛的声音,令清却没有动,嗜血的光在他的眼里闪着。
“砰!”清脆的枪响,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令清发现倒下的全是刚才拿枪瞄准他的人。
大家的心又吊了起来,明明双方没人开枪,屋檐上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难道还有第三者参与?
“砰砰砰!”又是整齐的枪响,特工组的人再次倒下大片,人心惶惶,能躲的都躲在遮蔽物后面。
“清,我来了!”院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洛怔住了,是默达。他打了一个响指,后面出现了黑压压的武装群,带着突击枪的,扫射枪的,鞭子或者锤子什么的数不胜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阵容,真是头一次见到。
令清也愣在那里了,默达怎么会有这样的队伍?
默达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旁若无人地走到他面前:“我说过,有一天当所有人都背叛你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的一定是我。”
高中时模糊的片段涌入脑海,令清的视线模糊了,他找到了第二个可以依赖的对象,所以心理的防线又降下来了。
“这里有我顶着,清,快走。”默达推了推令清,小声地说。
令清垂下眼帘,看了看怀中的苏沫,之后覆上苏沫的唇细细品尝,不顾旁人讶异和复杂的眼光,轻声说:“我爱你。”之后放下他,一个空翻翻到屋檐上,蹬上二楼楼台,向楼顶进发。
“他不能走!”底下的一个人刚发出轻呼,便被那边的队伍扫射了。下面的人一下子被激怒了,暴走了,再次陷入一片混战。
还是,有许多无辜的人要为自己死掉啊。
抛弃了所有人的金发少年,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之后渐渐隐入了夜色……
二十六、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场枪战,几乎吓呆了那栋就居民楼里的所有人,他们都不敢提起那天的事情,生怕走漏了风声,招来杀身之祸。
三天后,天气阴的厉害,一长瓢泼大雨即将来临,居民都收拾收拾了衣服,等着回家和爱人一起看电视,吃水果。却在这个时候,院门口进来了一个摇摇晃晃,不该出现的人。
他慢慢走着,一步一步都像戴着脚镣。院子里立刻寂静了,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假如目光有实体的话,他早被戳成筛子了。走上熟悉的楼层,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去回瞪那些盯着他的人,那天握着沾满血的刀的手正不安地抓着衣角,清秀的脸上布满倦色,眼睛红红的,刚刚哭过的样子。
房东当时在晾衣裳,看他过来本想回到屋子里,但是那天他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所以她不好意思躲开他。他目无焦距地走到她面前,手放到兜里掏着什么。
“啊……”房顶吓坏了,把衣服往地上一扔,急急忙忙往回跑,手臂却紧紧被抓住。惊慌失措地回头,眼前的男子正往自己手里放一叠钱。正疑惑时,眼前的男子张开了苍白的嘴唇:“
房东,这是我的房费,不够可以和我说。我去屋子里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等一会把钥匙交给你。”
说罢,他再次紧紧咬住嘴唇,无视掉那些复杂地目光,慢吞吞地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喂……令清……”
令清不想理会房东的叫喊,把门关上,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环视屋子。
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全都不是。外面的东西,也不是自己的。
双亲,也等于没有了;朋友,也不知死活;爱的人,也走了。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属于自己了,也只有这条命,看起来好似可以操控所有人性命的自己的这条命,却是那么的脆弱,可还是属于自己的。
但当世上毫无眷恋的时候,生命却是那么不堪一击,天天都在为别人头痛、自责,不久于人世。当你只剩下这条命的时候,其实它已经不属于你了。
那何必要死得那么狼狈?不如潇潇洒洒地走,不留任何芥蒂离开人间。
想着,令清慢慢走向浴室,放了一池子的冷水,之后穿着衣服坐进去,把整个身子沉浸在里面,冷静自己的大脑。大脑渐渐供氧不足,令清这才扶着池边慢慢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呆愣着靠着墙,看着发丝滴下的水落回浴池里,池子里的水似乎涨了些。
他愣愣地看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留恋的东西,他莫名地希望池子里的水流出池子外面,假如自己可以的话,那就证明自己还有点用处——不值一提的用处。
大脑非但没被冷水冲醒,反而觉得更是混沌了,童年的屈辱,长大后的感伤,痛失挚爱的痛苦一起涌上脑海。令清从裤子里抽出一把刀,那是一把杀了多少人的刀啊。将屏着水的手慢慢举起,落下的水滴激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他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只杀了多少人的手啊。现在,所有的都要完结了。
“唰——”
刀划过皮肉的声音,血汩汩从手腕处冒出来,溶进身下清澈的水里,和水化成一幅过渡的山水画。令清的唇边挂着一抹笑,没想到自己肮脏的血还能与透明纯洁的水相互交融。
伤口在扩大,血流得很多。令清深知怎样能让自己活得久一点,看着水溢出浴池。伤口像一个斜谷,正往外输送着瀑布一般漂亮的红色,流进下面的清泉,变淡血的颜色,洗清它的罪孽。
血,在清澈中蔓延…
甄凡是在第二天知道昨夜的战争的,当即他去敲了令清的门,当然不会有人开。今天他刚从公司赶回,惊闻令清回来收拾东西,便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令清,开门!”甄凡急急地叫门,没有人应。
怎么办,自己答应过苏沫要照顾好他的,虽然苏沫已经去世,但是绝不能违背诺言。
他已经放走了他的那个他,他绝不可以放走第二个!
甄凡敲了数遍没有人应,跑到房东家要了备用钥匙来,插入门孔时手竟有些颤抖。
不可以!令清你不可以有事,你明明说要杀了我这个猪头再去寻死的!
慌张地打开门,屋里没有人。走了一圈发现浴室的灯亮着,连忙过去看,透着毛玻璃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甄凡这才松了口气。
突地,他想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浴室里怎么会有红色……红色……
“砰!”一把撞开浴室的门,不料一脚踩进了粘稠的血水里。令清正奄奄一息地靠墙坐在浴池里,左手拿着一把染血的刀沉在满是血水的浴池里,右手的手腕正在流血,顺着纤长的手臂流进浴池,令清就那么傻傻地笑,用已经无力睁开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伤口,仿佛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MD!你丫的是傻子吗?!”甄凡冲上去,一把抱起已经神志不清的令清,狠狠地骂他,“TMD死在这里是想吓人吗?!你还嫌造的孽不多是吧!”
胸口的衣襟突然被抓住,甄凡一边跑一边看着怀里苍白的人,“干什么!”
“浴池的水溢出来了耶……真好……”令清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说着听不懂的呓语。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很没用……但我让浴池的水流出来了……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用处吧……好开心……”说完这句话,就彻底昏迷了。
“MD,你在说什么……”甄凡飞速招上一辆出租车,“你不许给我睡,在我死之前,你都不许先离开!司机,去医院!”
到了医院,令清被送进抢救室抢救,医生说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患者失血过多,很可能保不住命了。
甄凡坐在抢救室外面的长椅上默默祈祷,祈求老天不要再夺走另一个让他动心的人了。隐隐觉得裤子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后发现来电显示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甄凡。”
“甄凡?”很好听的男音,“你好,我是清的朋友,请问他在你那里么。”
“朋友?怎么没听他说过。”甄凡警惕起来,战争刚刚发生过,他不敢轻易告诉别人令清的行踪。
“不要说了,我们来找令清,听说令清回来了,但是被什么甄总抱了出去,而且浑身是血,你是甄总吧,请问这是真的么?”
“那又能怎么。”
“真的?!”那边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清他怎么了?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要保证他的安全。”
“安全个鬼!”那边怒了,“破医院有什么安全的!我都能查到你的号码,能查不到你们所在的医院么?对方的实力比我们更厉害,在这医院里清随时可能受到伤害!到时候清死了的话,看你TMD那什么赔!假如清有危险,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小子……”
甄凡有点生气了,明明是自己救了他好吧!刚想反驳几句,只听手机那头又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默达你别喊了,把电话给我,我和他说……喂,是甄总?”
“是。”
“甄总,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假如清死了的话,大家都不好办不是么。我们这里有自己的医院,我们会把清转来这里,要知道,光明正大地给清疗伤实在太危险了。”
“可是……”
“没什么的,你把医院的名字告诉我们,就算我们是敌人的话,医院那么多人,我们也不好动手不是么。”
甄凡觉得有点道理,便把医院的名字告诉了他们。电话刚挂,医生便从抢救室走了出来,甄凡赶紧迎上去。
“是……令清的家属吧?”
“是,我就是。医生,他怎么样了?”
“幸亏来得及时,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失血过多,身子很虚,这几天可能要住院,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呃……”甄凡想到刚才那个人说他会把清接走,应该不需要住院,“我等一会就去办,先让我看看他行吗?”
“可以,就在203病房。”
“好的,谢谢你啊医生。”
简单寒暄几句,甄凡就匆匆地向203病房走去,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苍白的人时,心头不禁一疼。
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子,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不想令清竟然转了转眼珠,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冷冷的语调。
“啊呵呵。”尴尬地干笑几声,又替他掖了掖被子,“没什么,害怕你着凉。”
“我是问你送我来医院干什么。”
“呃……”甄凡刚想解释,就听病房门发出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一个俊美的男子正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清!”那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床边,给了令清一拳头,疼得令清直皱眉,“你小子不想活了吧?费那么大劲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你又要回到阎王爷那里做苦工?!”
“没错,我就是不想活了。”令清将头转向一边,眼眶却偷偷红了。
“你!不顾念自己,也得顾念我们吧!”那人说话狠狠的,但是表情却温柔下来。
“我又不知道你们的死活……我还以为……还以为就剩我自己一个了……”轻轻地抽泣,所有的防线全都消失,现在他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等待安慰的孩子。
“对不起。”轻轻地把令清的头按在自己胸口,甄凡知趣地退了出去。
“默达……苏沫死了怎么办……他死了……”
“不会的,他会回来的,他还欠你一个婚礼。”默达很没底气地说出这句话,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对啊……他还欠我一个婚礼呢……他说过要娶我的,可他就丢下我走了……他从来没这样过,他不想要我了……”令清忍不住趴在默达的胸口“呜呜”地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和洛……”
令清一把推开眼前的人,盯着他说:“你说什么?”
“呵呵,你误会了。其实洛是想借着把你抓捕回来的幌子护送回组织,这样大家都有面子,可他不知道特工组的人要来,所以乱了分寸。”
“我不管,他派那么多人上来抓我,我差点把持不住了。”令清赌气道。
“诶呦,谁说我坏话呢?唉,真可惜我还放下身段来看你。”
门口传来清爽的声音,洛正一脸笑意地往里走。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那我不笑了。”洛突然板起脸,“你傻吧你,伤害自己有什么好处?在自己身上留个伤口好玩是吧,杀了那么多人手痒是吧,想试试自己的杀功有多好是吧!拿自己做试验都不管别人的心情是吧!”
“我……”令清想反驳,门有不合时宜的开了,进来的是甄凡。
“你们继续聊,我只是来送点水……”甄凡把水放在床头,之后就想走。
“……甄凡?”
甄凡都走到门口了,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几乎是僵硬地转头,熟悉的银色过腰长发映入眼帘。那一刻,他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二十七、嫁给我,我就签约
令清没有过问,他并不好奇洛和甄凡之间发生了什么。
甄凡是一脸受伤走出去的,洛看甄凡走了,表现出少有的慌乱,眼睛不知所措地四处乱瞄,之后看了令清一眼也追了出去。
甄凡和洛一起消失了数天,这几天都是默达在照顾令清,但其实也说不准是谁照顾谁。因为默达的粗心大意已经练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几乎每天令清都要扶额伤神,看着默达一脸歉意收拾残局。
洛是在默达想出去找他的时候回来的,双眼红肿。回来了没和谁说一句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托着腮发呆。默达实在看不下去,把病单一下子塞到洛的手里,不满地嚷嚷:“这几天都是我在照顾清,你也应该尽一点职责吧?去,把药取来。”
“取药做什么,马上就要为清转院了。”洛不耐烦地把单子扔到床头,捂住脸趴在床上。
默达有些落寞地说:“回不去了,清说他要退出组织。”
“什么?”洛的眉又锁了起来,“这怎么行,现在这么危险,你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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