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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服天下不服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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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声音到达门前警惕地问了一声:“谁啊?”
“是我。”令清把情绪平静下来,偷偷把手上的血迹擦掉。
门内沉默了三秒后,说了一句令清想疯的话:“你是谁?”
令清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捂着胸口:“令清。”
门这才缓缓打开,苏沫的脸探了出来,确定是他后,把令清拉了进去,有几分责怪地问:“这么晚了,你跑去哪了?想找急死我吗?”
令清却像没听到一样环顾着四周,答非所问:“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可疑的人?能有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就好。”令清接过苏沫手上的毛巾,替他擦了擦未干的头发,“你刚才一直在洗澡?”
“对啊,你又不在家,我能干嘛?”苏沫奇怪地望着眼前有些反常的令清,“你怎么啦?很不对劲哦。”
“没什么……”令清轻轻把头埋在苏沫怀中,以遮掩自己已经红了的眼睛,不让苏沫看见自己的眼泪。
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从来没有过。
夜已经深了,而在这个凉凉的初秋,让令清无比感动的,却是眼下这温馨的一刻。
明天,或许就是他的死期,又或许,是他胜利的日子。
可无论哪种结果,自己都要离开。
他突然想当一个普通人了,哪怕被人欺负。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
守护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九、生死决战
午夜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明月也躲在了乌云的后面,浓重的雨雾慢慢地压下来、压下来,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在这样一个午夜的雨季,往往会勾起许多痛苦的回忆。
令清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轻轻挣脱开苏沫的怀抱,掀开被子下床。望着苏沫安稳的睡脸,令清俯下身,把唇印在苏沫的唇上,长长的睫毛下有泪珠在颤抖。
再见了,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好好活着……”令清用已经沙哑的嗓子挤出颤抖的字符来,苏沫依然沉睡着,不知道他的梦里会不会有自己。
换上行装,跳上阳台的栅栏,回转头最后一次用寂寞的目光留恋地打量整个房间,视线最后落在床上人的脸上。
“我爱你……”最后一个音,已经是从楼下传来的了,黑色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恍惚中只能看见模糊的正在闪动残像。
他知道,今天自己的对手一定会去的,一定。这几天他都没有去,是因为他知道对手不会傻到负伤而战。现在正好三天了,什么伤都应该养得差不多了,而且对手又很憎恶自己,肯定等不及把自己抓回去了。
而自己一定要离开的,一定。
自己再也不能在苏沫的臂弯里睡觉了,说实话,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安稳地睡了,杀手要时刻具有高度警惕的神经与无比清醒的大脑,可在苏沫的怀里,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苏沫一定都会在他的外面保护,手臂永远都搂在他的胸前,保持最安全的姿势。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孽造多了,总有一天会全部回报在你身上。
全部。

令清走后不久,苏沫也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空空的床发呆。他其实很早就察觉到了,令清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警惕的神经,冷静的性格,迅捷的身手和一双纤细却讨厌让别人看到的手。
他不知道令清是什么,但他一定和自己一样有难言的苦衷。其实他知道令清最近几晚不在家并不是去散步或者什么,他曾经在令清的鞋子上发现过血迹,他没有过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明白,有些事情一旦捅破,大家就都难再演下去了。
自己,也有瞒着令清的地方,所以自己无权再过问他瞒着自己什么,两人心里都有愧疚,都不会先开口的。他本想就这么演下去,和令清过一辈子,可是他发现自己演不下去了,因为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根本没办法瞒了。
苏沫也下了床,把浴袍脱掉,望着自己手臂上的绷带,这两天他都穿着浴袍睡觉,就是怕令清看到自己受伤会伤心难过。其实虽然令清的性子比较冷,可心可不是一般的软呢,有时候看一些悲情的小说什么的,他都偷偷捂着嘴哭。
真是,很可爱呢。
“唉……”苏沫也边想边换上了自己的行装,望着手机闪烁的屏幕,轻轻叹了口气,之后接通了电话。
“喂?”
“苏沫,任务执行的怎样?”
“执行得很好,今天我打算拿下他。”
“很好!假如今天两小时之内我还等不到你的讯息,兄弟们就赶去帮你。”
“知道了,谢谢。”
慢慢地下楼,每一步都是煎熬。这一去,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不过,为了令清,他一定会好好战斗,争取能回来!
“等着我。”义无反顾地踏出家门,厚重的檀木门在他离开后把最后一点光线关在了门外,屋子里只剩下一片黑暗与两个人不变的承诺。
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承诺。

“轰隆隆……”天边响起一声炸雷,风夹杂着雨,与夹杂着片片落叶,飘飘忽忽地落在地上,完成它的使命。
已经,是秋天了。
令清没有畏惧地站在雨中,看着雨中模糊的景物,视线竟也开始模糊了。
“呵,是被苏沫欺负惯了吗,怎么我也会流泪……”令清轻笑着自嘲,任凭泪水和雨水混合着从脸上流下去,刺骨的冰冷流进了领口。
反正没人会看到他面具后的脸,谁又会知道此时这个冷漠无情的杀手已泪流满面。
慢慢地,在雨落声中多了一些沙沙地足音,模糊的雨雾中慢慢闪出人的轮廓。
没错,他来了。
“真是风雨无阻啊。”令清把变声器放到衣服里面,以免让雨水浇了变音质。
“你不也是一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合着沙沙的雨声,竟出奇的好听。
“呵……”令清风轻云淡地呵出一句。
一样吗?自己何尝又不想在家里,在爱人的怀里好好睡一晚呢?
但有些事情,其实是注定了的,不需要去改变。
那个特工直直地盯着他,他发现什么时候这个杀手的眼神变得那么柔软了呢?
“喂,开战吧,我冒着雨来可不是为了看你惆怅的。”
话音刚落,人影却早已闪过,雨雾的模糊更增加了这场战争的难度。令清没有回头,他的眼前仿佛幻出了苏沫的微笑,可是背后一阵阵的凉意让他不得不闪躲,而眼前美好的景象都在一瞬破灭。那一秒,令清的目光凌厉起来。
两个高手的较量并不是所到处血流成河,天昏地暗。
而是只见模糊的身形在眼前闪过,却不见人影。
只觉淡淡的血腥在空气中飘着,却不见鲜红。
此时,雨仿佛为了配合他们的气场,下的越来越大,甚至埋没了两人本就很微弱的打斗的声音。隐隐约约中,只觉得空气中蕴含着深深的杀气。
突然,在身影闪过之间滴下了一滴鲜红的粘稠,在一片透明的雨色中是那么的刺眼。鲜红落地的那一刻,两个同样疲惫不堪的身躯也落在了地上。不同的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嘴角挂了一缕红丝。
“可恶……”那个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耍诈!”
“为什么不能耍?”令清浅浅地笑着,“准备好遗嘱了么?”
音未落,人却到。
令清扼住对方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墙壁上,他已经失去抵抗的力气,可还在奋力抵抗,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目光可以在一秒之内变得如此狠毒。
因为……令清在那刻想到了自己最不该想到的人。
“你造了那么多孽,会遭报应的!”对方的变声器已经在打斗时掉了,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可还不顾一切声嘶力竭地喊着。
令清突然怔住了,为什么……这声音会这么熟悉。
怔着的片刻,对方又是一个挣扎,令清脸上的面具一下子被打掉,同时嘴角也染上了淤青。
可却在那刻,对方突然停止了挣扎,怔怔的望着他。
令清顿时火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让对手看到自己的摸样,既然这样,他就应该还回去。
“我倒要看看追了我这么多年,却还打输的人是什么样子。”令清把撕掉他的面罩,看清了那张他无数次想象过的脸,可却从没想过……会是这种样子。
高挺的鼻梁,精致的眉眼,尖削的下巴以及红颜艳的唇,全部都生的很整齐,排在那张俊美的脸上。
“怎么会是这样……”让令清真正无法相信的并不是他俊俏的脸庞,而是因为……

十、结局依然没有改变
“苏沫……”
令清当了十年的杀手也没这般绝望过。
还记得十岁那年自己被欺负,第一次跟着默达去组织,十年前组织的王者给了他一把很好看的银雕小刀,说让他自己去报仇。十岁的他来到那个大孩子面前,那个人没有想过他的危险,神态自若、傲然站在他面前。
记得那时,那个人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插在心脏的刀,什么挣扎也没有,就倒下了。自那天起,他就被王者安配到身边,因为他有勇气和自尊杀掉凌辱自己的人,但其实令清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想给他一点教训,可不想自己闭着眼无意间插的刀,竟然那么准确地插到了心脏的位置。
那么准确的失误,导致令清这一生都被扣上了最冷酷残忍的杀手的帽子。
不过,苏沫的到来帮他把帽子摘掉了,阳光的性格无时不刻感染着他,是他终于露出自己爱疯爱闹的本性,可是谁能想到,自己的残酷冷漠给予给苏沫的最多,在战场上,敌人永远是自己要取性命的人。
结局仍然是那么残酷,比自己试想的那两种都残酷。
令清觉得,世界仿佛崩塌了一样,自己就像一只惶恐的小鹿,在封闭的废墟里左突右突,也找不到出口。
“滴……”
汽笛声顿时把令清的脑袋洗刷了一遍,神志清醒了些,回头一看,闪着光的车辆正向他们的方向逼来。令清回过头,咬着嘴唇盯着苏沫的眼睛,像一滩死水。
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令清狠狠放开苏沫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里尽是坚定的信念,“就此诀别吧。”
话语久久回荡在这里,而人影早已闪上房顶,以星空为背景在夜幕中腾跃,渐渐隐入黑暗。
“苏沫!”
苍穹刚下车子,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就望见在地上瘫坐的苏沫,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眼底满是无尽的悔意与深深的不舍。
“我们兄弟放心不下你,就早来了一会儿。话说……”苍穹张望着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你追的那个人呢?”
“跑了。”苏沫双眼无神地望着墙壁。
“跑了?”苍穹惊奇地叫起来,不过在看到苏沫那悲伤的表情时,又立马收回惊异,安慰似的拍着苏沫的肩,“没事的,那个人不好对付……你不必在意,人家也有长进,大不了我们不招惹他就是了。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苏沫悲伤地转过没有聚焦的双眼,“但他抢走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我的爱人和我的心。”

狄俄尼索斯酒吧。
狄俄尼索斯是酒神,也是狂欢之神,门前立这两个他的雕像,一看就知道这家店的营业商务。
酒吧的吧台上坐着一个伤神的金发男子,他的身材纤细却不显瘦,修长的手指拿着高挑的酒杯在眼前晃着,眉眼之间尽是无尽的感伤与哀愁,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继而进来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帅哥,一进门就左顾右盼,望见吧台上那悲伤地金色背影时,急匆匆冲上去拍了一下他,焦急地晃着金发男子的肩膀:“喂,已经一个月了啊,你的任务怎么还没交?你可从来没这样过啊。”
金发男子厌烦的甩开手,继续往自己的酒杯里加酒,带着几分含糊地开口:“你是谁啊……小爷我不认识你,少来烦老子。”
红发帅哥不高兴了:“令清你这家伙搞什么啊!我是默达,左默达!”
令清瞅了他好一会儿,眼前还是一片缭乱,他烦躁地摆了摆手,打算不理这个打扰自己的人,接着把酒杯往嘴边送。
默达彻底怒了,使劲晃令清的肩膀:“令清你给老子清醒一点!”
令清皱着想挣脱,可怎样摆动手臂都是无济于事,不悦地嘟囔着:“力气怎么和苏沫那家伙一样大……”说完,把杯中的酒泼了默达一脸,然后继续倒酒喝酒。
默达被泼得傻了半天,可能是脑子被酒淹了吧,竟然也坐下来,怒气冲冲地对吧台里的服务员喊:“来一杯‘火烧云’!”
火烧云是狄俄尼索斯酒吧招牌就酒之一,因为这酒很辣,调完杯上面总浮一层红色的雾,故名火烧云。
默达一口火烧云下肚,嗓子被辣的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出来了。默达后悔自己不该点这么烈的酒的,杀手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默达和令清都不太会喝酒。
今天是怎么了,令清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喂,我说你小子很嚣张啊。”默达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点了点令清的头,“就算洛是我们的好兄弟,但也不能拖拉任务啊。你这不但砸了自己在杀手界的招牌,还让洛下不来台不是吗。大家都觉得你绝对没问题的,这是怎么了,那个特工不好杀么?”
令清听到“特工”两个字,觉得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为了把掩饰将要落下的眼泪,连忙灌下一大口酒,呛得鼻子都红了。
“默达……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把他放跑了耶……”
“什么?!”默达一拍桌子,双眼通红,“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可以杀他的?”
“是啊,呵呵,好笑吧。你们眼中最残忍最冷酷的杀手也会饶过一个通缉榜上重金悬赏的人……”令清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杯被酒染成深红色,眼睛又开始模糊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了来着……”令清苦笑着托着脑袋,把眼睛轻轻闭上,“为了他的脸?他的身份?还是他对我的感情?”
“什么脸……身份……感情的?”默达一头雾水。
令清又灌下一口酒,这时有人进来了,一阵冷风顺着打开的门溜了进来。冷风中,令清的酒劲上来了,跑到厕所呕吐了半天,本来就不胜酒力的令清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他蹲坐在地上,自嘲似的笑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撕开他的面罩后才发现,他长得好漂亮耶……”
“你到底想说什么?”默达锁着眉,叉腰站在他的旁边。
“呵呵……”令清扶着额,把头深深地埋下,“我发现他和苏沫长得好像耶……简直一模一样耶……你说,会不会是苏沫呢?不会是吧……我肯定猜错了……或许,我看错了……”
默达愣了半天,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来:“他有孪生兄弟么?”
“没听他说过……”令清的声音小了些,把头埋在手臂间。
“那……应该、应该是吧。”默达也不想相信,可是他其实早就很怀疑苏沫了,因为有一次他见过苏沫,和他聊了几句后,发现他的警惕性也很高,自己有一点小动作他都能看出来,甚至他别在裤子上的刀都被他发现了,苏沫那时笑着问为什么要带着刀,他只能打哈哈搪塞过去。
可是,那次令清与他交手,他怎么把自己当伤员了呢?他不是认识自己吗?可能是因为令清打得太狠,自己又抹了满脸是血,他才没认出来吧。
默达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个团的令清,感觉很心疼,令清从没这样过,大家都说令清的情绪波动太小,表情太少,这样下去会变成面瘫,可现在的令清一副颓废的模样,他真的好心疼。
恍惚中,令清觉得被谁背起来了,耳边传来默达温柔的声音。
“没关系,清,去我家吧,有什么我替你扛着!你好好歇着,只是一个男人,没什么的,有我在,天塌下来也不怕!”
令清的脑袋一片混沌,他那时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这可能是默达对他说过的最煽情的话了。
天塌下来,有兄弟顶着呢。
可终究只能顶一半,那么另一半只能让爱人来顶。
可是……自己的另一半天,塌了。
塌了,再顶起来就不容易了,说不定会一直沦陷下去,直到最终,那个名字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永远、永远地抹去。

十一、其实还是要离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面,一直跟着时针移动,最终移动到令清酣甜的睡脸上。
“唔……”令清被阳光照醒,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家那白花花的天花板,而是一个水晶吊灯,正吊在深蓝色的天花板上,“这是哪啊……头好疼……”
“吱呀。”门被推开了,默达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
“清,你醒了?”默达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把令清扶起,将枕头垫在床板上,之后再慢慢让令清靠在床头,“吃些东西吧,昨晚吐了那么多,一定饿了。”
“昨晚……我怎么了?”令清觉得头好疼,什么都记不起来。
“清,你失忆啦?”默达调侃着,抓起令清的手。
令清吓了一跳,想把手抽回来,可无奈默达的力气太大了,有些生气地说:“默达你干什么!”
默达嘿嘿笑着,拿起一个毛巾,一边把令清的手指仔细擦干净,一边说:“只是给你擦擦手而已,那么大反应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擦完了,吃饭吧。”
令清不可思议地看了默达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可是面对美食,肚子里空空如也的令清顾不上那么多了,连筷子都没拿就抓起一支鸡翅膀开啃,还别说,味道不错。
令清一边吃,一边问默达:“这鸡翅膀是从哪家买的?真好吃。”
默达一脸的微笑,将柠檬汁递近一些,托着腮说:“好吃吗?这是我自己做的。”
正在大快朵颐地令清一下子噎住了,喝了口柠檬汁才把肉顺下去。
“你是说……全是你做的?”
“对啊。”
“天啊。”令清摇了摇头,把骨头扔进垃圾箱,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你竟然有这么好的厨艺,那你以前怎么总在外面吃?”
默达的神情落寞了些,“懒得做。”
“以后嫁给你的人,可真有福气了。”
“呵呵,娶了你也够有福气了。干脆你嫁给我吧!”
“那可不行,苏沫会生气的……”
说到“苏沫”这个名字,令清的脑海里白光一闪,昨天的情景如潮水般涌来。想起昨天的决战,想起苏沫绝望的表情,想起自己酊咛大醉的样子,想起默达一脸的温柔。
默达察觉出令清淡淡的忧伤,连忙把托盘推近一些,试图用食物的甜香把令清从回忆中捞出来,“快吃吧,等一会凉了。”
“我不吃了,先放在那里吧。对了,谢谢你默达。”令清接过毛巾,把手指擦净,诚挚地盯着默达的眼睛。
默达被盯得满不自在,挠了挠头:“这有什么的,大家都是兄弟。既然你不想吃了就先放在柜子上吧,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默达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默达刚走,令清就又躲回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他觉得心脏好像被人猛刺了一下,不管怎样揉都还是那样疼。钝钝的痛,往往时间越久痛劲涌的越厉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令清的泪已经湿了枕头。
“kiss my baby~~~oh~~no enjoy~~only……”手机在枕头底下像抗议似的猛震起来,令清擦干泪水,把手机拿出来,是苏沫的来电。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接?令清犹豫着,机身震得越厉害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喂?”
“清,我……”那边的声音已经不如从前,沙哑得让人不敢相信曾经这个声音是多么好听。
“干什么?”虽然竭力保持平静,但声线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清,你……”那边犹豫了一下,继而坚定地说,“你能不能回来?”
“不能。”
“令清你……”对方显然对这么干脆的拒绝感到惊讶,“为什么?”
“因为不想回。”
“可……可是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苏沫……哦不,苏特工。”令清疏远的称呼让电话那头苏沫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不要忘了我是谁,难道我要回去等着你抓我吗?”
“我没有忘,我不管你是谁,我爱你。”
“不,够了!”令清闭上眼睛,“我不想听。”
“听着,清,我爱你。”
“不!可我不爱你!”令清对着电话喊,“苏沫你听好了,我们分手吧。从现在开始,你我没有任何瓜葛,下一次见面你大可使出绝招把我抓捕归案,而我不会像这次手下留情了,你休怪我出杀招。”
“清,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听!你听着,我令清和你苏沫势不两立,下一次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不杀掉你誓不为人!”狠狠地切断线路,泪已经流了满脸。令清把手伸到被子外面,想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可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仿佛在宣告他和苏沫的缘分就此结束了,终于他忍不住在躲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唉……”默达不知何时进来的,他从没看到令清这般无助过,更没有看过令清掉泪。今天令清为了那个男人,哭得那么彻底,仿佛是为了弥补以前哭得太少了的遗憾,眼泪已经要流干了,令清却还蒙着头抽噎。
默达忍不住把令清拉到怀里,安慰着说:“哭吧,哭完了就不会心痛了,哭吧,我陪着你!”
天色渐晚,令清哭累了,在默达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朱唇微启,梦中好像还在念着什么。默达渐渐弯下腰,唇慢慢贴近,就在马上要碰到的那一秒突然听清了令清念的是苏沫的名字。
呵,永远也不会是自己吧。默达像被敲醒一样抬起头,凝视着令清挂泪的小脸。
外面,开始下雨了。
“叮咚。”突然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默达只好把令清放在枕头上,下去开门。
门外是已经被浇透的苏沫,他沙哑着嗓子问:“清在你这里吗?”
“没有。”默达面无表情地回答,说着就要关门,却又被苏沫挡住。
“真的没在吗?”苏沫的眼睛里闪着明显的不相信。
“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人怎么回事?”默达有点不高兴了。
苏沫也有点尴尬,探头往里看了看,不太自然地说:“假如你看到清的话,请告诉他我还爱他,让他回家吧。”
默达嘲讽地笑:“你怎么不告诉他?”
苏沫的眼神又开始飘忽:“他的手机打不通,也没回家。”
手机打不通?一定是刚才摔坏了。
默达想着,敷衍着说:“知道了,没事了吧?没事我关门了。”
“诶!”苏沫又挡住了门,望着默达要爆发的脸,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请一定要告诉他。”
“知道了!都说知道了……砰!”那扇厚重的铁门关上了,默达暗暗地想,我才不要告诉呢!谁让你让清那么伤心?
踏进卧室,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人,窗户也被打开了。
默达急急地跑到床边,发现有一张令清留下的字条:默达,谢谢你。但我不得不走,我不能留在这里了。跟洛说一声,我退出组织。
简单的几句话,让默达感觉心仿佛缺了一块。他跑到窗边,大声地对漆黑的雨幕喊着:“令清!你不能忘了我们,有空要回来看看!”
刚走下楼的苏沫听到默达的喊叫,顿了顿脚步,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他轻轻地笑着,果然,自己的宝贝还是那样的冷漠做派,什么都放下了。他,也该忘了吧。
雨夜中,抛弃了所有的少年,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液体,带上那万年不变的面具,渐渐隐入了夜色。
而他这一走,时间将是……
永远。

十二、要形同陌路的重要的人
A市。
灯红酒绿的商业街耀着人的眼睛,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城市阴暗的一面。
两家店中间的胡同,窄窄的小巷,飘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几张旧旧的草席乱乱地铺散在地上靠着墙脚的位置可能还有几只破碗。残缺的墙壁,大片大片的墙皮掉落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砖。满是泥垢的石板路上,传来沙沙的足音,轻不可闻。
飘飘忽忽的人影,慢慢清晰,仿佛不堪重负的样子。轮廓开始清晰,月光美好均匀的洒在他的身上,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与面貌不相符的悲伤无神的眼睛,我见犹怜。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回头了,只是静静地走着,走着。风很大,他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都要飘走,刘海被吹的乱乱的,散在额前。只不过它的主人并没有意愿打理,让几根伶仃的发丝可怜地垂在眼前。
“站住!”背后传来警告,大概就是刚才窸窸窣窣声音的来源吧。
可是他没有站住,继续走着,就算前面有一堵墙也挡不住他,让他肯走过去的道路。
“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换了一个声音,随着来的还有一个男人,长相猥琐,面容邋遢。看见他的容貌,色迷迷地笑起来,“诶呦,小哥长得够标致啊。这么晚了,独自走夜路?”
他不理,可是那人挡住了道路,他只好抬起头想让他让开。
“啧啧啧……”后面的那个人也过来了,围着他一圈一圈地转,也不嫌晕。看够了后,乐了,露出一排发黄的牙,“真是挺标致的,可惜是个男的。”
站在他前面的也跟着乐:“男的怎么了,当女的不就好了。把他带回去,说不定能凑合几天。”
“老黄牙”一听,笑得更贼了,一脸献媚似的假意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意向和我们走一趟啊?”
“没有。”拒绝得很干脆。
“你……”“老黄牙”有点不敢相信这人竟然这么直接,不过转了转眼珠,又咧嘴乐了,“有个性,我喜欢!”说完就朝这里扑来。
他皱了下眉头,往旁边一闪,那人扑了个空。
“嘿!”那人恼羞成怒,撸起袖子,露出精瘦的胳膊,一脸凶神恶煞样,“你个兔崽子,我就不信老子今天抓不到你!”
他的眉锁得越发紧了,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骚扰似的,在那人扑过来的一瞬间,踢腿将他踹开,正中那人下怀。
“哎呦……”那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同伙也坐不住了,骂了一句脏话也冲了过来,因为速度快,身上的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极具喜感。
他笑了,轻轻伸出一只脚,绊倒了正想出回威风的这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这下可好,一个肥猪着地式摔在趴在地上的小瘦子“老黄牙”身上,“老黄牙”差点背过气去。
他慢慢走过去,踩在两位菜的不能再菜的抢匪身上,如春花般灿烂地笑了。
这一笑,让两个抢匪都看入神了。
“我想和底下这位说两句话。”他一边笑着,一边狠狠用脚碾着底下的两头猪,不顾他们呲牙咧嘴的表情,弯下腰轻声说,“第一句话是,你的笑容很难看,比苏沫他爸爸还难看。第二句话是,我不叫小兔崽子,我姓令,单名清,希望下回不要叫错。哦,对了,没有下回,我希望下回不要在看到你们俩了。知道为什么吗?”
两名菜鸟劫匪,还在那漂亮的笑容中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讨厌猪,特别是连爬都不会就想跑的猪。”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解脱了什么,心情大好。“旱地拔葱”往上一跳,以“蹲起式”着地,不对,应该说落在两个劫匪身上,疼得两人直喊“我的腰啊”。
“咦?我有那么重吗?”他疑惑地挠挠头,“我刚刚减过肥诶!”
又是一笑,理了理自己金黄色的短发,以优雅的姿势像走下楼梯似的从两个可怜的劫匪身上下来,拍了拍裤脚,慢慢地向胡同里走去。
隔了几秒,两个劫匪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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