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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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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仆人长跪不起,连忙交代实情:“舅老爷,少爷被承恩侯府的管家给打了,京兆尹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将少爷和平阳侯家的公子给捆绑了,押送回衙门了。”

    两家少爷出事的时候,他们正兀自玩耍,全然不知情。一旦追究下来,他们也讨不了好果子吃,主子出事,仆人却逍遥自在,天下间哪里有这个歪理。虽说是自家公子吩咐自个儿去玩的,可他们哪里敢在舅老爷面前欺瞒一言半句的。

    只得吞吞将话给说明了。

    乔子昭狭长的双眸一眯,眼中的怒火险些将两人吓晕过去,乔子昭冷笑,踹了他们一脚:“没用的东西,连主子护不住。任他一个贼胆奴才也敢欺负到咋家头上。”

    两人不敢争辩,乔子昭手一挥,家仆带人家将马车赶了过来,乔子昭跳上车,催促车夫快马加鞭,直奔城里去。

    曹德义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桃林尽头,侍卫悄声回话:“乔皇舅急匆匆带人回城了。”

    里面两人正打的火热,委实不是回禀的好时候。

    乔子昭因何回城,在座诸位心知肚明,毕竟事情的原委在座众人都看在眼里,再明白不过了。

    圣上交代盯着乔子昭的动静,恐怕不单单是这一件,曹德义一寻思,心下了然,吩咐人继续盯梢乔子昭。

    乔子昭愤愤不已回京,无独有偶同样气愤不平的一个少年也在火急火燎的赶向京兆尹衙门。

    郊外美景如画,□□满园,京城却是闹翻了天,各种小道消息在街头巷尾传递,闹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早上看完热闹的人,迫不及待的到处传播,那些好事之徒待人抓走后,笑眯眯的跑到茶馆,茶馆说书先生正拍竹板儿声情并茂讲故事,将收集来的消息遍成一段精彩跌宕的说书段子,茶馆里的客人摇头晃脑,齐声鼓掌叫好。

    一串响亮清脆竹板儿响,说书先生朗声道:“毕竟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先生说的口干舌燥,一停下来,便灌了壶茶水,游手好闲之徒,别看他们成日无所事事,脑子也是好使的,上前附耳神秘兮兮说了翻,说书先生捻着花白胡须,拊掌笑:“好好好。”从袖子掏出十个铜钱给他们,来人喜滋滋收下,眨眼间便溜出门去。

    翠竹板儿响,妙趣盎然的故事信手拈来,只待更多后精彩后续,多赚些银钱回家吃饭。

    茶馆生意兴隆,好生热闹,京兆尹衙门口也不遑多让。

    京兆尹本还在洋洋得意,自以为干了件了不得大事,借此机会,绝对能攀附上周家这颗大树,哪里曾想到乐极生悲,此时恨不能自毁双目,让你有眼不识泰山,怎么将这两位活祖宗给逮回来了。

    乖乖伏诛的两歹人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跟着衙差回了衙门,谁知刚进大堂,两人便一下子揭开顽固罩在头上的帷冒,跳脚揣开衙役,指着京兆尹怒骂:“张伯仁,你个昏官,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屎盆子往我们两兄弟身上扣。”

    事情急转而下,让众人傻了眼,周家管事彻底怔住了。

    两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胀的跟快烂猪头似的,哪怕爹妈在场都难认出原样来。

    张伯仁与两人“缘分”匪浅,哪怕对方化成灰,也认得出这两位祖宗的声音。

    当即腰发软,膝盖发虚,额头冒冷汗,脊背也弯了。

    求爹爹告奶奶,好说歹说,老眼昏花,错把两位小爷当盗贼土匪了,委实该死,恨不能以死谢罪。

    龚其巍、付晨宇冷笑连连,因说话太急,脸颊疼痛不已,嘶嘶抽冷气,肿胀成一条缝隙的眼睛刮向一旁惊惶难安,面色惨白的管家:“□□的,士可杀不可辱,欺人欺负到我们兄弟两身上了,周管家你果然是个好样的,不愧是国丈家一条尽忠尽职的好看门狗。”

    周管家想死的心都有了,事情再不济也不能将这两位给拖下水。

    心下斟酌再三,歹人如今肯定是抓不到了,人也得罪干净了,面子撕撸光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逞狠斗凶,故意刺伤少爷的罪名给他们坐实了,也算是为少爷出了口斜气,反正少爷和这两位小子素来不和,互相不待见,多有口角摩擦。

    面露哀戚之色,匍匐在地:“青天大老爷,求您给小人做主,这两人依仗权势,将我家少爷活活打得只剩一口气,两只眼睛也被这两人戳了个稀烂,眼见一双眼睛是不中用了。今天你也瞧见这两人猖狂做派,咆哮青天大老爷不说,还敢殴打衙差,全然不将王法大人放在眼里,小人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家少爷伸冤,我们家老爷也会念着您这份恩情的。”

    “……”。

    这周管家口皮子利索,很会来事,转眼间便将自己抹成了苦主,不可谓不奸猾歹毒。

    张伯仁一个头顿时变成两个大,满腹牢骚没处说。

    龚其巍、付晨宇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皆露出错愕之色,接而讥笑,一撩衣摆,挨肩坐到地上,得了打官司吧。

    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两位是被给抓捕进来了,如今又牵扯上一条公案里,苦主在前,言之凿凿,千万张嘴也是分辨不清了,索性闭口不言,坐看张伯仁如何审案,能将他们兄弟两人奈何。

    衙门口聚集了一群围观群众,纷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突然有人小声道:“平阳侯家的二少爷来了。”

    围观群众也是聪明的很,不用人赶,自觉让出路来,一身材魁梧挺拔,面容刚毅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年纪不过十五上下,却老成持重,肤成古铜色,看上去竟比他哥哥还年长些。

    龚其巍眼尖的发现自家弟弟进来,咕噜从地上爬起,泪如雨下:“老幺儿,你哥哥被人揍成姿茄子了。”

    “闭嘴”少年怒斥:“杀人放火的人没资格讲话。”

    “……”龚其巍险些噎死。

    有这样诬陷自家哥哥的弟弟么,绝对不是一个爹妈养的,怪不得长的和自己如此不同呢。

    付晨宇辩驳:“老幺儿,你满嘴喷粪呢。”

    “闭嘴”,少年眼刀子剐向他:“打家劫舍的人没资格说话。”

    “……”,这是来救场的么,不是敌方派过来的密探吧,上下嘴皮子一碰,两人多了两条莫须有罪名,栽赃嫁祸的本事绝对一流。

    张伯仁忙迎了上来,少年面色不变,作揖还礼:“张大人,不知我家两位哥哥究竟犯了何等大罪,竟劳烦您老劳师动众的将我家哥哥们给抓捕归案。还望张大人高抬贵手给其燃一个释疑的机会,好让其燃写家书给家中长者报丧去。”

    礼仪半分不失,温文尔雅,语气不紧不慢,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张伯仁哑口无言。

    冤孽,老子都还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位就急着回家报丧了,红口白牙诅咒人的本事毒不可言,不愧是以十二岁弱龄高中了秀才天资聪颖的绝世天才。

    这口毒舌也是如此出类拔萃,让人刮目相看。

    张伯仁眉毛扭成一团儿,正沉思如何回话,耳边便问一声怒吼:“你同他啰嗦什么,打死这两个孽障算了,活着给家里丢脸,死了倒是阿弥陀佛了,早超生也好,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声音至人影到拳脚亦到,拳脚生风,虎虎生威,踹的那叫一个干脆果决,两人抱头鼠窜,呜呜哀鸣。

    围观群众脸上精彩纷呈,这热闹看的过瘾啊极其罕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D~~也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朋友们~天热,多注意点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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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时人多以欣赏肤白体纤为美;颇有魏晋之风。

    乔子昭出现在京兆衙门口,整个京师都为之沸腾了;说是万人空巷;绝没有半句夸张之言。

    乔子昭姿仪光彩夺目,貌欺潘安赛宋玉;乃美男中的翘楚,京师公认的第一美男。

    只怕天下间也难找出比乔子昭更加出色的美人。

    他貌美惊人,同样他那骄矜火爆脾气也是无人出其左右;甚至隐隐压过第一美男名号。

    追根溯源这还得从他祖上讲起。

    宁国公祖上乃是军功起家;第一任老公爷随太祖起兵,于马背上厮杀九死一生,几次于危机关头挽救太祖性命,立下汗马功劳。

    太祖以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推翻*苟延残喘的前朝,霸气测漏下开创新帝国,大隆王朝。

    立下从龙开国之功的老公爷自然收到了来自帝王赐予的泼天富贵报酬,赐官加爵,位尊禄丰,美人绕膝。

    从一个街头无赖混混摇身一变为豪阀新贵。

    老国公爷这一生事事顺畅,妻贤妾美,权势名利美人样样俱全,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只一样颇不尽如人意,妻妾成群,娇婢美侍如云,任他如何雄风不倒,终是子嗣不丰,唯有孤零零独苗一棵,承继宗祧。

    弥留之际,抓着儿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千千万万要多娶几房美妻,为乔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至死都不瞑目,一口怨气难以咽下,子嗣不丰俨然是他心头第一大硬伤。

    旁的遗训倒是一句没留下,只一句给老子可劲的生孩子,就算是最大的孝顺了。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轮不到你操心,我们乔家头等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生儿育女,光耀门楣云云,老子全然不在乎。倘若胆敢不尊遗训,到了地底下看老子不抽的你满地找牙。

    乔家的祖上赌咒发誓绝不敢忘父亲临终遗言,老公爷方闭眼去了,将这条恭恭敬敬的写在组训第一条,也是独一条。

    乔家的祖训不可谓不奇葩。

    当年多少世家勋贵背地里捂嘴偷笑,这绝对是想儿女想疯魔了。

    也怪可怜的,偌大的家业只有迎风独立的一棵秧苗继承。

    祖祖辈辈皆以此持之以恒努力不懈,不创业没关系,守不住祖上家业更是没关系,不拘男女给我可劲的生,势必要打破几代单传的诅咒。

    不然到了地底下,拿何面目见老公爷?生不出那是你没本事,到了地底下众祖先集体抽鞭子扒皮削骨轮番厚爱你。

    奈何天公不作美,数代传承下来,无一例外,每代都是单传,终是凑不出一个好字来。

    失望绝望自是不消多提,打破单传魔咒几乎成了乔家每代家主的一块心病。

    诚然是每代当家人心头一颗永不凋零的朱砂痣。

    乔家的心病,上至至尊帝王,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帝王私下劝:“儿女多了,笔笔都是来讨债的。”颇有些感慨。

    好友劝慰:“知足吧,你看某某家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只一个女儿,顶个锤子用呢,临死都没个人摔盆举幡。”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千古罪人呀。

    乔家人自有股拧劲,别扭执着的很,嗤之以鼻:“合着不是你到地底下挨我家老头子老祖宗鞭子招呼,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友那叫一个气,气的倒仰,爬起来跺脚,就算是世交好友,你家祖宗关我家屁事。

    反正挨揍的又不是我。

    你家那个叫老祖宗么,简直就是是一个手执皮鞭的白面阎王,六亲不认,单数不识,只认过单之数,一个“子”字仍嫌不足,偏要求来一个“女”字,好字是那么好得么。

    俗话说得好创业难,守业更加难上加难。

    毕生精力都花在了子嗣繁衍上,家道中落那是一定的,背靠的大树也开始枝叶凋零。

    传承到乔子昭父亲手里,已是一落千丈,从一流勋贵世家,变成了末等权贵之族。

    接到手的不过是个三等伯爵,差点跌出超品门阀豪族之列。

    好在先帝念旧,又甚是欣慰乔家淡泊名利的美德,并没收回乔家祖宅,其家人依然住在国公府邸。

    顶着个国公门庭,伯爵却是不争的事实。

    乔子昭父亲自然不敢悖逆祖训多生儿女。

    叹息之余,另辟他径,只娶了位正房夫人,什么小妾美貌侍女,统统给爷见鬼去吧。

    女人多了闹腾的很,是非也多。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许是他不拘一格的作风,得到了上天的垂怜,弱冠之龄,三年抱两,五年有三,喜获一子二女。

    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扬眉吐气的一天来临了。

    走路虎虎生风,昂首挺胸,眉飞色舞的奔去开祠堂,敬先祖,奉上惊天喜讯。

    孩子一落地,流水宴席不要钱似的整整摆上一个月。

    先帝亦是欣喜他家魔咒破除,喜从天降,加封三等侯。

    宁侯爷喜出望外,更让他合不拢嘴,梦里都能笑醒的美事还在后面呢。

    时隔十余载,正直嫡长子加封世子之喜时,侯爷夫人再次传来喜讯,正可谓喜上加喜,双喜临门,把宁侯爷欢喜的一蹦三尺高,手舞足蹈。

    宁侯爷桀桀怪笑之余,吩咐家人管好嘴巴,倘若哪个泄露出只言片语,统统杖毙。

    硬生生将这个喜讯蛮的滴水不漏。

    老蚌生珠,喜得麟儿,不仅打破乔家魔咒,喜获两个“好”字,祖上有灵,只怕也会喜的从地底下爬上来,大赞宁侯爷雄风彪悍。

    这个麒麟儿自然是爱若珍宝,是阖府上下的金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生怕化了,端的是金贵无比,那是要星星绝对不会去摘月亮。

    这个年头,小孩儿常是三灾八难的,委实难以养活。

    富贵人家的儿孙更是容易夭折。

    不满五岁,当真算不上一个小人儿。

    宁侯爷将老来自捂的严严实实,抱养在身边,凡事不过他人之手,与夫人亲力亲为照顾幺儿。

    直至秦子昭满六岁方现于人前,整个帝都都为之震撼不已。

    石破天惊也莫过于此了。

    宁侯爷不仅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得偿祖祖辈辈夙愿,而且是越战越勇,儿孙满堂,果实磊磊。

    这幺儿投胎扎进了个好肚皮,家世门第自是不必提,人家还特别会长,长的那叫一个粉雕玉琢,比王母座下的金童还要漂亮三分,说句仙童下凡也是使得的。

    别看宁侯爷只有个虚爵,没个实权,不过人家完全不放在心上,日子过得快活无比,反正到了地底下,他就是乔家第一大功臣,此生足矣。

    这人心一宽,福气也随之滚滚而来,怎么挡也挡不住。

    嫡长女被皇家相中,一顶软轿抬进深宫,福祸难料,次女被世交好友靖安侯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求了去。

    幺儿成人,儿孙绕膝,含饴弄孙的宁侯爷后福不断,外孙一朝隆登大宝,成为万万人之上至尊无俦第一尊贵人。

    长女以太后之尊顺理成章成为天下间第一尊贵女人。

    这天下间还有比宁侯爷更加有造化的人么?

    除了龙子风孙,难出其一家子左右了。

    宁侯爷笑眯眯婉拒了一等公爵位,帝王不好拂其善意,又不想让母家委屈,君没见皇后家的老爹都封了承恩侯了,倘若母族与妻族爵位持平,这不是让太后脸上没光,皇帝亦是没颜面。

    勉强再三,双方讨价还价,最终加封了个三等公。

    宁侯爷倒是很满足,欢天喜地的带着夫人世子一家与好友靖平侯、平阳侯两家结伴远行,游山玩水,遍览大好河山。

    这一走将近三年未归,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态。

    三家家中一切事务皆托福于千娇白宠长大的幺儿乔子昭照顾。

    你别看人家乔子昭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可人家也是有个本事的,愣是没长歪,生的不仅十分漂亮,品性也是值得人称赞的。

    除了喜好吃喝玩乐听曲赏花这不求上进这几点外,还真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来。

    这在勋贵公卿之家并不是个事儿,再寻常不过的,家里多的是这种纨绔高粱子弟。

    谁让人家会投胎,祖上不仅是国公府邸,而且还贵为皇帝外家母族,即便他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也没哪个人敢不把他当回事。

    不单提皇帝太后这一头,只提宁侯爷这一关,你就得脱层皮下来。

    宁侯爷曾放狠话,哪个敢将我家小幺儿给弄生气,搞哭了你就等着我家数代祖先举鞭子提砍刀伺候吧。

    这话说的,当真怪渗人的。

    可熟悉乔家事的,京都人莫不敢拿这当回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曾有人不信这个邪,在宁侯爷抱着幺儿出来玩耍,手贱的假装抢乔子昭手里的零嘴花生糖,把幺儿惹的瘪嘴,眼含两泡泪花。

    可把宁侯爷给急坏了,跳起来便打,也不管对方身份,破口大骂,你个贱人,你等着我家祖先们晚上一起从地底下钻出来找你谈心吧。

    他可是深有体会的,但凡幺儿啼哭,自家先祖们便齐聚一堂,从地底下钻到梦里,一人一句,一人一鞭,狂轰乱炸一通:“你个不孝的混账,我乔家好不容易打破魔咒,儿孙满堂,幸有上天垂怜,看在我乔家数代单传的份上,特送来麟儿……”。

    七嘴八舌,围追堵截,穷追不舍,鞭影密密,大有要将乔家这位大功臣活活抽死的架势。

    知道什么叫噩梦缠身么,这便是了。宁侯爷万万不敢再和先祖们谈心说理,那简直个个都是煞神,不容你开口辩驳半句,鞭子刀子便直接上身。

    可巧的是,那晚将幺儿惹哭的人,回家便发了个噩梦,遍体生寒,惊出一身冷汗。

    深更半夜将家人一股脑的召集床头:“往后给老子离乔家那个凤凰蛋远点,有多远给我避多远,胆敢靠前一步,看老子不抽死你们。”

    家人疑惑不解,但是看着他满身湿透的衣衫和满脸黑气,不敢过问半句,忙不迭诺诺应承下来。

    张伯仁想着过往种种,汗如雨下,唇上遍无半丝血色,盯着举着硬邦邦的水火棍追撵着付晨宇、龚其巍满大堂乱蹿的乔子昭,这一刻他生不如死,掩面忍不住哀泣,他真的不想有一天同乔家列祖列先打上照面。

    拜过八方神灵,求庇佑。

    付晨宇龚其巍抱成一团瑟缩在墙角,乔子昭汗流如瀑,撑着水火棍气喘如牛,显然已是力竭人翻,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追赶两人,这两个王八羔子忒能跑了,彪悍体力远远甩弱脚乔子昭几条街。

    乔子昭瞪开微微颤颤要上前搀扶他的张伯仁,气若游丝:“孽障,有什么天大的委屈只管跟舅舅提,张伯仁自是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倘若他脑残抽风,咱也不惧承恩侯府,他管不了没关系,咱们到御前说话。再跑,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说完话,漂亮的眼皮儿一番,仪态万千的昏倒了过去,龚其燃面无表情的伸手接住,拦腰横抱冷冷道:“一个卑微奴才竟以下犯上殴打侯府公子,承恩侯府当真是狂妄至极,不将人放在眼里。无凭无据状纸状师皆无,只凭一张烂舌就敢于公堂放肆,这是哪门子规矩。张大人,两位犯人学生先带走了,有凭有据只管来宁国公府拿人,家人绝不会多置喙一句,更不会有人拦在前面,阻碍大人公干。”

    抬眼斜看两个猪头,两个猪头连忙跟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张伯仁战战兢兢将人送到门口,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腿肚子直打颤,叫苦不迭,这都什么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连个具体情况还没了解清楚,便稀里糊涂做了夹板肉,两头不能得罪,可委屈死了他这个小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朋友们:祈祷成功,今天我们这边阴天233333333333333~~观今夜之天象……晚上要下雨。哈哈我窥得天机咯!

    demete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23 14:02:53

    菊瓜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7…23 20:32:07

 第五十一章

    承恩侯府美霉星高照;一个晴天霹雳将本就郁卒的周秉海给雷得魂飞魄散,心跳邹然加快,额头脖子上青筋叠起;瞪着铜铃大的眼睛;脸色就像个死人一般直愣愣的盯着家仆,眼白一翻全身僵硬的撅了过去。

    将户部一干官员惊吓的面无人色;惊惶失色的去请太医过来医治;太医来的很快;捻着三寸胡须,手搭在周秉海脉搏上:“周尚书这是急火攻心;气血上涌;痰迷了心窍,导致人晕厥过去,失去知觉。”

    心里暗自惊叹不已,倘若不是有天大的事发生,也不至于使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硬生生的既惊且痛的晕了过去,以致到现在还人事不省。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消人醒过来,便无大碍,留下一剂安神去惊的药方,交给户部的朝官照方抓药。

    户部侍郎刚才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只隐约听到了事关周家少爷,令周秉海惊怒交加下,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刘正明老眼精芒闪烁,亲自端过刚煎好的药,用汤匙舀了一勺吹凉,周家仆从面无人色的扶着周秉海倚靠在榻上,在他身后垫上引枕,刘正明见周秉海脸色惨白,嘴唇紧抿,委实没地下手喂药,人命关天,容不得他顾虑太多,捏着他的下颌,将汤药灌了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正明眯着老眼,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突然暗沉下来的天空,黑云压城下狂风陡起,院子里的树叶被四处肆虐的大风吹哗啦啦作响,落叶打着漩花卷上天去,不知被疾风吹向何处。

    有人关好门窗,唏嘘道:“早晨还春光明媚的,下午便乌云压顶,狂风四起,冷眼瞧着,这场暴风雨来的趋势还不小。”

    刘正明弯腰将周秉海身体放平在床榻上,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拿了方薄被搭在他腹部。

    风雨欲来风满楼,这可不正是暴雨来之前的前兆么。

    颇是世事无常。

    又等了片刻,再众人焦急不已的时候,周秉海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直挺挺的从床上惊醒,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他连鞋都顾不得穿上,翻身跳下床,往门外跑。

    刘正明举着朝靴,拿出九牛二虎之力,险些将一条老命交代掉,终于在对方即将狂奔出户部衙门的时候追赶上跌跌撞撞狼狈不已的周尚书,上气不接下气道:“周大人,鞋子。”

    周秉海哪里还顾的上道谢,手忙脚乱的胡乱穿上鞋子,也不管左鞋右穿,狠狠推开下面小吏送来的轿子,整个人就像疯狗一般,见谁不叫不吼,只管扑上来便是一口,下面的人被他骇然狰狞的表情吓到,呆呆的愣在一旁。

    周秉海想翻身上马,却几次打滑跌滚下来,刘正明见他瞳孔涣散,唯恐再旁生枝节,让人备了马车,周秉海颓废跌坐在地,双拳紧握使劲的捶打地面,牙齿咬的咯吱吱响,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渗的人心头直打鼓,七上八下的没个消停,果不其然,没几息功夫,周秉海瞳孔狠狠一缩,喉咙口腥甜,喷出一口鲜血,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刘正明,刘正明心狠狠一颤,周秉海泣不成声,已是声泪俱下:“快送我去进宫觐见陛下,救人如救火,没有御医出手相助,我儿时断断挺不过这一关了。”

    刘正明猛然回神,二话不说,同人将身体软绵全身脱力的周秉海抬上马车,清脆的马鞭破空响,马车疾驰狂奔。

    途径闹市,马车丝毫不勒缰减速度,一路疾驰而去,尘土飞扬,行人纷纷退避三舍。

    刘正明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起,眼里光芒微闪,有所得必有所失。

    心里也有些发憷,仅闹市纵马这一条便够他喝上一壶的。

    容不得他多想,巍峨雄伟的宫门缓缓现在眼前。

    內宦前来回禀:“户部周尚书、户部侍在宫门口求见陛下。”

    戚湛戚羽两人赶回宫里,时间紧促,来不及去后殿梳洗更换衣服,匆忙间进了前殿御书房,曹德义跪着给戚湛扣好腰封,那边人便已到了宫门口。

    戚羽拿着干布巾擦拭着淋了雨水的头发:“这老匹夫来的倒不慢,可见没伤到深处,这会子还有功夫往宫里跑。”

    天要下雨,娘要家人,刻不容缓,老天爷要下雨,从来不会跟渺小凡人提前招呼一声。

    疾风暴雨兜头浇下,两人差点淋成落汤鸡。

    湿哒哒的水顺着少年湿透的乱发往下滴,戚湛皱眉拿起放在一旁干净的披风将人包住:“等会再和你算账,先将身体给弄干,淋了雨吹了风,仔细生病。”

    “我又不是纸糊的。”戚羽将自己裹成个毛毛虫,一挪一蹦的往御案后的屏风跳:“我又哪里做错了”轻哼一声,蹦蹦哒哒躲了进去。

    曹德义抚平衣裳,整理好金冠,戚湛走到御案后坐下,随手展开一道奏疏,侧身瞧了瞧身后十二折山水屏风:“别磨磨唧唧跟只兔子似的蹦跶个没完,快躺进被窝里去。”

    戚湛脑壳儿疼,养这么个家伙在身边,比带十几个儿子还累。

    惯会折腾人,什么祸都敢闯。

    戚羽小白牙一龇,对着屏风做了个鬼脸,心里倒是挺受用对方体贴入微的关心,唇角高高翘起,很是听话的缩进被筒里,把玩着手指。

    周秉海进入御书房涕泪横流:“皇上,微臣家那个不孝子也不知招了谁人的嫉恨,竟被人当街捅瞎一双眼睛,命在旦夕。”

    戚湛很是惊讶,眉头蹙起,周秉海伤心欲绝,悲从心来,全然不似作伪:“微臣不孝子虽顽劣荒唐了点,却非大奸大恶之徒,断不会主动挑衅滋事招来横祸,还请皇上明察此事,还微臣一个公道。”

    周秉海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抓,唇边残留着斑驳血迹,衣裳领口袖口处颜色较之别处多为黯淡些许,让人委实不忍心拒绝一个爱子心切、舐犊情深的一位慈爱父亲的要求。

    戚湛气的一拍扶手借力猛然起身怒不可言道:“堂堂京师,天子脚下,竟然发生如此惨绝人寰当街行凶惊天惨案。京畿安危何在?社稷安定何在?”

    走向周秉海,将哭得倒气的周秉海扶起,叹息一声:“事已至此,还望保重好身体。朕先派御医随你回府,只要能治好小舅子,不拘什么名贵药材,只消不是龙肝凤胆,皆从朕的内库出。有消息,便派人给朕带个话,莫让朕挂心。”

    周秉海感激涕泪,泪水糊了眼睛,忙不迭谢恩,戚湛吩咐曹德义送周秉海回府。

    戚湛看向跪在一边进来后便默不作声的刘正明,刘正明被帝王审视的目光惊的两股战战,心里忐忑不已,闭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戚湛冷声道:“这会子想来承恩侯府必是忙乱不已,朕冷眼瞧着,承恩侯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着实可怜。你是个历经世事的老人儿,不消朕多言,处事必是不差的,就去承恩侯府搭把手,能帮的尽量多出一把力。”

    刘正明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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