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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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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七松了口气,恍然点头,随即又轻声道:“这人真是死心眼,当初不是说了不要他报答吗?你身上有没有钱,我饿死了,我们去吃饭?”
墨冉衣感叹颜如七思维跳跃之快,也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打发韩焦柏走了。不过韩焦柏为人向来唯我独尊,正邪不分,颜如七想赶人,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微微一笑,刚从漫无止境的追寻中轻松下来的墨冉衣显然想看好戏了。
韩焦柏又好气又好笑,一双眼看着颜如七,没有说话。
“那个……韩焦柏,我们还有点事,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一拱手,心中微有些雀跃,这就是电视上经典的江湖告别桥段吧?想想这一去山水万里隔,再相见已是渺茫中,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真的是很有道理很有意境啊!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江湖人的豪气来。
韩焦柏皱眉,颜如七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明显是吃过苦头的,可是他此刻淡淡一笑,拱手道别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半点潦倒畏怯之状?心里暗暗称奇,对颜如七就更感兴趣了几分。
韩焦柏与颜如七也不过见了这两面,虽然他看人精准,却毕竟没有与颜如七共同生活过,所以对颜如七不甚了解。颜如七上一世的朋友都知道,他是个很倔强很坚强很乐观的人——他可以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将伤口撕得血开肉绽,却不可能让那些疤痕在人前显露分毫。
韩焦柏既不告辞也不回应,目光专注在颜如七脸上,深沉难测。
颜如七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沉。实在不喜欢韩焦柏的目光,让他觉得像是面对一头蓄力待发的头狼。
偏过头对墨冉衣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确——走!然后径自走到墨冉衣的马前。
墨冉衣没想到颜如七直接走人,微微一笑道:“恭贺韩兄,后会有期。”轻轻掠过,礼貌而疏离。
韩焦柏直直的立在原地,面上不动分毫。
颜如七见墨冉衣走过来,有些尴尬的说:“这马怎么上去?”
墨冉衣眉头一挑,觉得颜如七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有他在身边心情会好很多。
“那边是什么?”墨冉衣有心逗他,指着远方故作神秘。
“什么?”颜如七心里一紧,自然的想到官府的追兵,可是看过去却发现是绵绵山脉,一望无际。
什么也没有啊?颜如七疑惑的又看了看,正待回头想问,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吓!”的一声,身子又是一沉,已经坐在了马上。
墨冉衣欣赏了颜如七圆眼大瞪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仍不住哈哈一笑,跟着翻身上马,坐在了他的后面。
“你!”颜如七这才知道被墨冉衣戏弄了,嘴角抽搐着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别气,你可知当日把你弄丢了,我有多害怕。”头上是呼呼的热气,耳边是轻轻的低喃。颜如七想到这一段时间的种种遭遇,想到墨冉衣因自己失踪收到的煎熬,安静了下来。
温暖的大手揽上了颜如七的腰肢,“坐稳了,我们进城。”
沉浸在伤怀和感动中的颜如七一听这话,却吓得猛然转头,一张脸白得吓人。
“你……”墨冉衣吓了一跳。
“不能回城!你不是要带我上山吗?现在就走!”颜如七催促着,眼中极力压抑着恐惧。
韩焦柏一直没走,他静静的看着两人亲密的坐在马上,理不清心里那不能控制的丝丝不悦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韩焦柏不比花花公子一样的墨冉衣更可靠吗?为什么颜如七对墨冉衣是放心和温顺,对他却是排斥和冷漠?
其实韩焦柏也是多想了。你能指望一个才见过两面的人对你有什么安心和温顺?再说了,颜如七对墨冉衣放心是有的,温顺就要看情况了,又不女人,哪有这么多讲究?当然,大胤王朝男风极盛,颜如七一个“见过世面”不以为意的穿越人不往那这方面想,不代表韩焦柏这个“有过前科”想要继续的本土人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颜如七异常的语气和要求引起了墨冉衣和韩焦柏的关注。墨冉衣微皱着眉头,想问原因,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调转马头,一声轻喝,扬蹄去了另一个方向。
韩焦柏眸光一闪,等他们走远之后,双掌轻拍,几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去查清楚,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人点头起身,瞬间消失了踪影。前前后后,不过几秒光阴。
韩焦柏是个很直接,行动力很强的人。他对一样东西有兴趣时,就一定要把它牢牢握在手里;他对一样东西心生厌倦时,就会毫不留情把它抛弃。更重要的是,他决不会允许扰乱他心的事物不在掌控之中。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那惊险的客栈一夜时时浮现在韩焦柏的脑中,这个奇怪的少年引起了他的兴趣却又偏偏对他不屑一顾,生怕与他有牵连一般。韩焦柏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头两人共坐一骑,飞尘而去,这方韩焦柏凝眉勾唇,目标锁定。
望着高高的天,白白的云,韩焦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样吧,颜如七,为了报答你,我许你一生的荣华,条件是——你,取悦我,直到我肯放过你。如何?
韩焦柏低低的笑了,笑得意气风发,笑得邪恶深沉,笑得志在必得。
颜如七皱眉瞪眼,怀疑耳朵里出现了幻觉。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风犹在耳,墨冉衣放慢了速度,不久回道:“风声!”身体僵直,正儿八经。
颜如七背对着墨冉衣翻了个白眼,诚恳恭维道:“你耳朵真灵!”语气里满是崇拜。
墨冉衣桃花眼中顿生风情,胸膛起伏了两下,笑语:“练武的都这样,一般般啦!”
颜如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面上笑得开心,心中却是警铃大作,暗下决心:以后碰上姓韩的要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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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请人办点事 白玉簪,雪锦衫,貌若春晖,目似清泉。颜如七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耐得寂寞,守得宁静。
一张小几对窗开,两张木椅二面摆。墨冉衣懒懒的坐在右边椅上,对对面坐着发呆的颜如七很不能理解。
什么纸这么好看?皱巴巴的一看就不是好品种,更别说上面有几个黑圈染边的大窟窿,这里面难不成有藏宝图?
墨冉衣想问,但颜如七表情实在严肃专注,让他不好打断他的深思。
“墨冉衣,你怎么找到我的?”
墨冉衣笑道:“道上有些朋友,找个人还是能帮得上忙的。”似有桃花朵朵绽开。
颜如七眨了眨眼,赞了一声好!
不知是谁说过,男人大都是感官的动物,颜如七觉得此话甚妙。因为墨冉衣这种人天生就是要让人关注的。他的衣饰总是精致得找不出一点瑕疵,他的举止总是优雅得让人自惭形愧,他眉眼带笑,风情自生,那光华让人忍不住的追逐。即便他面沉如铁,也会带着丝丝毫不女气的妩媚。
这绝不是侮辱他,而是他实在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墨冉衣这种自然而然流露的男女通杀的风情。真是作孽啊!颜如七暗叹。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墨冉衣长长的睫毛微扫过明眸,笑得眼角飞扬,风liu无限。他自是知道自己的魅力,也乐于在颜如七面前表现这种魅力,他就喜欢看外表稚嫩内心老成的颜如七一副要流哈喇子的花痴表情,让他很有成就感。
微微偏着头,淡淡的看着他,心情大好。
颜如七被捉个现行,也不恼,反而赖皮一笑道:“看你好看,正想着拿去卖钱发家致富!”
墨冉衣没想到颜如七这么说,眉一挑,更加开心了。这孩子怎的如此有趣!
“说正经的。”颜如七轻咳两声,“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墨冉衣正了正身子,笑意慢慢收敛,也跟着认真起来。
“之前我遇上点事儿,有一对母女帮过我,但是她们处境很危险,我想问你能不能关照一下她们……”请人帮忙就要欠人家人情,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颜如七深知这个道理。但是思前想后,他现在的实力实在不足以给那对母女提供庇护,而他害怕当他具备那种实力时,那对母女已经遭遇不幸了。
珊儿的话时时在他脑中闪过,他不愿这样美好的女子和这样可爱的孩子再经受磨难。此事,或者墨冉衣能帮得上忙。
但是,墨冉衣能帮上多少忙,他真的拿不准。
墨冉衣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尝辄止,“小七,你觉得我能帮到什么程度?”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此事,凭我一人无法办到。”
墨冉衣淡淡的看着前方,前方红木雕花床边缀着大红的流苏,一缕一缕,一线一线,红得似火,柔得似水。
“你说说她们的处境,我再回答你。”说正经事的时候,墨冉衣是个很冷静的人。先前我们说到墨门的情报组织头子正是墨冉衣,他惯于掌握所有真实情报之后,解析斟酌,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们可以理解为他这是职业病……
颜如七神色沉静。他对墨冉衣的定位是个很不正经又很讲究,喜欢放电眼,无所事事,认识那么点江湖人物的这么个人。却没想到他也有这么谨慎冷静的一面。
说实话,如果墨冉衣一口答应了,颜如七反而会觉得此事难成,所托非人。此刻墨冉衣要先考虑条件的做法倒让他暗暗有些喜悦。因为量力而行的人永远是可靠的。
“有人在追杀她们,那些人袖口绣着一片白色羽毛。我想让她们一路平安。”后面的话,之前不敢说,是因为不知道墨冉衣有多大能耐,也不能让人为难,可是此刻颜如七觉得有戏,自然把最想要的结果一口道出。
墨冉衣桃眼微眯,半晌没有说话。
他越是不说话,颜如七越觉得他知道内情,心里有些惴惴,面上却冷静如初。话都说完了,只有等。
“小七,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墨冉衣起身,抱胸站在颜如七面前,淡淡而视。
“什么?”颜如七抬头,对墨冉衣的发问有点反应不过来,请人帮忙怎么会扯到这个话题上来。
墨冉衣一笑:“当日你帮韩焦柏,韩焦柏提出要报恩。你是怎么想的?”
颜如七微微皱眉,也站了起来。“韩焦柏眼中有血腥之气,眉间有残酷之意,似正非正,似邪非邪,一看就不好惹。那时他落难,我只有配合他,盼他早点走。若他有幸脱险,估计不是寻常人,让他报答也不一定是好事,若他不幸遇难,那敌人定比他更恐怖,我怕牵连到我们的生命安全,所以只想有那一面之缘,不想再与他有关系。”
墨冉衣赞许的点头,“你分析得对。韩焦柏现在是暗血盟的盟主。暗血盟本来就是个很难说得清的组织,可以一念以杀人,可以一意以救命,行事诡谲,正邪难辨,江湖无人不惧三分,恨三分,沾上他确实是麻烦。那么这对母女你又怎么看?”
颜如七认真的看进墨冉衣眼里,道:“本来心存侥幸,希望那袖口绣羽的只是几个小角色,但是现在看来,那些人来头恐怕也不小。我看那女子虽衣着朴素,但神态清贵,心坚意韧,知天下事,知大道理,身份估计也不会简单了。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我受她们大恩,怎能不思图报?我现在是无法可想,但思来想去,心里总惶恐不安,感觉有负于人,这才想到请求你。若你有这个能力,我真的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你的人情,你说怎么还我便怎么还!”
墨冉衣展颜一笑:“我怕我帮得起,你却还不起。”
颜如七皱眉,这话虽不好听,但却十分中肯。他没有远大的志向,没有强悍的实力,若墨冉衣真帮了他这个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还。
看颜如七有些沮丧,墨冉衣柔声道:“小七,本来,看在你大哥颜益樊的面子上,我是不该说这些多余的话。此事你若告知他,由他对我开口,这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可是我却不愿你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达成这件事。你可知道为什么?”
颜如七仔细一想,有理!人家是师兄弟,大哥开口,比他有用得多,而墨冉衣之前的话就有点像是故意刁难了。这是何故?
看着眼前的墨冉衣,他面上没有一丝戏谑,没有一丝调笑,认真而严肃,温和但坚决,隐隐似有期盼。
颜如七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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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各人皆有账 “你是男人,是个能伸能屈,意志坚定的男人。虽然你才十五岁。”墨冉衣实在生得好看,而听好看的人说话,确实是种享受。颜如七沉默的看着墨冉衣,静待下文。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隐约可以看到墨冉衣隐藏在浮华之下的某种接近残酷的真实。而这种真实,是不可能在相交甚浅的人面前表现出来的。
“若你只是个伤花悲秋的弱公子,一生都要依赖你的大哥和家族才能生存,这话,我也不会提。可是你不是。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在你身上发生的什么事,你不肯说,但你活着,完好无恙,也少有伤痛的表情。你有这样的心性和能力,难道就能甘于平庸?”
墨冉衣说的每一句话都平淡不已,但每一句话都砸在了颜如七的心坎上。没有人知道他从茫茫他世混沌而来的真实身份,没有人能感受到他介于傲气与孑然之间的格格不入,更没有人会像他经历那么长久剧烈的疼痛,以血养毒,以血便可杀人。
这之间多少的彷徨失落恐惧憎恨勇气懦弱已经分不清原本的面貌。他想过,如果不是那对母女,自己恐怕已经被这么多复杂矛盾的情绪折磨得堕入魔道,从此一世沉沦了。他之所以这么想报答那对母女,不止是因为她们救了他,更因为她们在很巧妙的契机之下,保存了他的良知。
人生不悔,无非良知二字。
在颜如七的理解里,身为男人,除了要有血性,有良知,有能力,更重要的当然还是要有事业。至于yu望那是锦上添花,情爱那是因缘际会。纵然刚来这个世界的颜如七本身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他前世毕竟经受过中华五千年文化浸染,又生活在超级发达的网络咨询时代。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这就像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海龟,突然间被人扔进满目是壁的古水井,自然觉得壁不像壁,水不像水,即便它今后适应了古井的生活,谁说它就一定是满意这种生活的呢?
颜如七就是这种状况。这种可以称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潜意识里觉着自己不能平平庸庸过一生。而这种潜在的意识化为表象的渴望,正是得益于那晚惨遭乞丐欺辱,生死大劫,心中不甘。
是男人多半都有成就的yu望,颜如七首先是个还算比较传统的男人,然后是个曾经受过苦难,受过欺辱,差点丢了性命的男人。墨冉衣的话之所以让他听进去了,正是因为那字里行间的意思与他自身的向往巧妙而隐晦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管此刻的颜如七是否真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个世界,十五岁其实不算小了,但真正说成家立业,十五岁确实是稚嫩了点。颜如七沉静的看着眼前的墨冉衣,道:“我不喜欢打哑谜,有话直说。”
和能直来直往的人说直话,何不能直来直往的人绕弯子说话。颜如七分得很清,因为这就是他交朋友的道理。他相信自己对墨冉衣的基本判断——是友非敌。
这个判断,当然不可能是结合他的身世背景来的。
颜如七往往对立场有一种直觉的感知,比如他讨厌韩焦柏,比如他信赖墨冉衣,再比如,他恨宫青离却又觉得这恨很有些荒谬的戏剧效果,再再比如,他对那对才见过两面的母女自然而然的保护欲。
墨冉衣一笑,顿若春风化雨,暖人心扉。
“好了,我也不板着脸和你说话了。”墨冉衣仍旧坐到一边,懒懒的斜着身子,仿佛刚才的严肃认真都是一场幻梦。
颜如七撇了撇嘴,死桃花,这算什么事!
“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那个组织,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而且绝不可能有第二个敢效仿。”墨冉衣顿了顿,“一个杀手组织,天羽阁。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总部在那里,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接头人是谁。据说成立也才十年,但在杀手界还无人敢与争锋。你说我帮你这忙,该值多少?”抬眸淡笑,眉眼生花。
颜如七一惊,没想到牵扯这么大,不免有些心怯。“你能帮?”
“那也要先查查看那对母女的身份。从天羽阁手下救人,谁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颜如七不懂江湖,但他懂人心。“别人从天羽阁救人,恐怕讲都不敢讲出来,你却说没有十分的把握。墨冉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墨冉衣哈哈一笑,“我是什么人?我是你大哥的好师兄啊~!”说完心情很好的揉了揉颜如七的头发,径自出了门。
“此事,先等我消息,若能成,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绝对不是害你,说不定还能助你大富大贵呢!”说完转眼一笑,颜如七不禁赞叹:这要配上把折扇,就是潮流啊!
再说韩焦柏。韩焦柏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对别人的规划也从来不觉得应该征得本人的同意。于他,收颜如七当男宠一来报恩,二来随性,这安排再好不过,却不会考虑颜如七本人是否想这样,是否听他的。
那日他派人进城打听,打听的人不到半日就来回了话。说城里既没有骚乱也没有暴动,大家安居乐业,丝毫没有一点异常。
韩焦柏就不明白了啊,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颜如七不该那么排斥才对啊!于是脸一沉,让人再探,探不出也就不用回去了!
暗血盟做事,多半只讲结果,不管手段。探子知道盟主的厉害,于是又逗留了几天,果然探听出了点异常。他这回长了点心眼,没有立时回报,而是先去寻了那证据。
没想到,变故突生。他正要将证据带回去给盟主交差,半路却杀出人来截了证据,截完就走,片刻也不曾停留。
探子无法,一身狼狈的回禀韩焦柏,前因后果一一交代,战战兢兢,心思忐忑。
事情也很简单,无非是那两个叫花子果真被抬进了衙门,因为死相奇怪,葬前自然要验尸。可是官府验尸的人每一个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毕竟是小城镇,上头的官要做政绩,不愿如此骇人听闻的事被搅出来,等了几天看到城里依旧太平,也就不想追究了,随便派了几个人去埋尸。探子四处游逛,正好听到他们议论这两个尸体,心想这不就是异常吗?于是跟了过去。
后来的事,就毫无悬念了。
听完之后,韩焦柏声色不动,神情冷酷道:“暗血盟的货也能让别人截了去,你要盟里的弟兄们如何行事?”
此话一出,探子已知求生无望,也不想生前再受什么痛苦,手起刀落,白红阴阳隔!
韩焦柏轻轻拍手,立刻有人拖走了尸体。
黑瞳暗沉,流转着嗜血的异彩。事情,变得有趣了。
颜如七做过什么?又是什么人来为他安顿后事?
韩焦柏微勾起唇角,全身的血液疯狂的流窜,有一种yu望,叫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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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不是一个人 没有贴满大街的悬赏告示,没有闻风而至的赏金猎人。颜如七终于相信,会随着那两具尸体引发的种种事端都只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然而,心灵的煎熬并不在于真相是否公诸于众。
客栈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门板被外力撞开的声音。然后是起床声,咒骂声,脚步声,桌椅响动声,混乱中,点点灯火相继而明。
颜如七一头的冷汗,惊恐而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墨冉衣,一颗心就是放不到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小二慌慌张张的上楼,睡眼迷蒙,脚步虚浮。
“没事,做了噩梦。”墨冉衣淡淡一笑,给他一点碎银,客客气气的打发人走,然后去隔壁把门关上,又回来点灯,关门。
凉风从缝隙里钻进来,烛火轻轻摇曳,颜如七跟着颤了一下。
夏日的晚风,总不会太凉,但颜如七却觉得四肢冰冷。
“没事了小七。再睡会儿,我在旁边陪你。”
颜如七恍惚了一下,又做那样的梦了吗?他喊出声来了吗?
猛地用手搓了搓脸,颜如七面色苍白。“不睡了,睡不着。”
墨冉衣身上只一件白绸的单衣,看来是已从床上起来就冲了过来。颜如七有些不好意思:“你去睡吧,我没事了。”声音颤抖。
他相信,能喊出来,说明他已经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不能一辈子都被这件事困扰,他必须走出来,必须为自己的心找一条解脱的路。
墨冉衣目若灿星,熠熠发光。“做了什么梦,说说?”
若是在平时,若是在白天,若是在颜如七足够警惕的时候,他该说:“做个噩梦有什么稀罕的,没事。”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漆黑的夜,颜如七正处于精神剧烈冲击下。一睁眼,屋里空无一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颜如七,他就是独独被抛弃的那个,被抛到这个遥远的时空,他杀了人。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他在尖叫中几欲疯狂!
可是墨冉衣冲进来了,他急切的冲过来,狠狠地摇晃他的肩,把他搂在怀里安慰,然后点了灯,过来陪他。这样细致,这样温柔,这样真切,又是在颜如七这样脆弱的时刻。
“我杀人了。”颜如七垂着头,无意识的呢喃。
墨冉衣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过后,颜如七忽然移动身子,缩到角落里,“你走!”倔强而清傲,周围仿佛竖起了高高的墙,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
墨冉衣眼中幽光闪烁,手指动了动,忍住了把他拉过来的冲动。
“就这样?”墨冉衣淡淡的问,脱鞋上chuang,两手枕在脑袋后靠坐在颜如七身边的床铺上。
“我杀人了!我杀了两个人!我杀了他们!”颜如七无法忍受空气的静谧,无法忍受墨冉衣的淡漠,他狠狠的揪着墨冉衣的前领,俊秀的脸古怪的扭曲着,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疯狂,说不清是更恐惧还是更憎恨,或者是其他什么他看不分明的情绪。
其是颜如七,也只是个孩子罢了。他还不了解,江湖就是杀人和被杀。墨冉衣内心一声叹息,手不自觉的抚上颜如七的头发,那头青丝已然凌乱。
“我知道你杀过两个人,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颜如七迷茫了,墨冉衣的手很暖,暖得他心里一颤,觉得烫。杀人了,应该怎么样?以命偿命?
墨冉衣在他面前慢慢摊开双手,“你猜,我杀过多少人?”桃眼妖艳,却诡异的散发出冰冷凌厉的杀气,惊得颜如七揪紧了手,心提到嗓子眼上,瞪圆了眼发不出声音。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表情。这种表情,在他前生每没一点一滴岁月里都不曾看到过,也不曾想到过。这种表情完全无法形容。
墨冉衣暖暖一笑,变脸之快,让颜如七以为刚才看到的是鬼怪,根本不可能是墨冉衣。可是为什么,整个身体都已僵硬,冷得刺骨。
墨冉衣搂过颜如七,修长的手轻轻梳着他的头发,“杀了人而已,难道要让死去的人来折磨自己?”语调轻柔,却绝对冷酷。
“我……”头皮的暖意触动了他的心,他觉得委屈。
“江湖中人,谁手上没染过鲜血。我相信小七绝对不是有意的恶意的杀人,小七虽然狠心,可本质还是善良的。”墨冉衣轻轻一笑,对手上的功夫十分满意。
拉开了距离,觉得长发披肩的颜如七在夜晚有一种隐隐约约动人心魄的魅力。
忍不住,明眸微窄,愈加深沉。
这样的人,有着柔软的心和温暖的情,他本该娶一个美丽的新娘,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快快乐乐过一生。可是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白襄尘只是个不学无术的顽劣公子,他怎能用那样的方式伤害如此美好的人?手指慢慢收紧。
“墨冉衣!”颜如七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忍不住叫出声来。他不明白,墨冉衣的表情为何瞬间变得如此恐怖?
墨冉衣回过神,沉默了一会儿,道:“小七,我教你些防身的功夫吧,免得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去。”
颜如七奇怪的看着墨冉衣,他思维会不会跳跃得太快了点?难道他觉得杀人根本不算什么事吗?
“墨冉衣,我杀了两个人,你为什么不在乎?你不怕我吗?不恨我吗? ”被墨冉衣这么一搅,颜如七冷静多了,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墨冉衣轻轻一笑:“你有动机有计划的去杀人了吗? ”
“没有。”谁闲着没事去杀人啊?
“杀人之后你有快感吗? ”
“怎么可能!”怕都怕死了,还快感呢!
“那我为何要怕你,要恨你?”说实话,江湖中让墨冉衣怕的人还真是少得可怜。至于恨,他的恨与善良的小七又有何干?
“小七,你还小,许多事还没经历过。江湖并不是戏本里唱的那么有情有义。多半时候,江湖人是抢食的鸟,是劫财的狼,他们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有的甚至仰仗武功高强草菅人命。这个世界,是以力量说话的世界,他们不会管杀一个人是不是违背了道义,是不是背叛了良心,只会问杀了这个人会不会有好处,会不会有报酬。
就像韩焦柏统领的暗血盟,他们杀人,有时候简单的只是为了抢夺地盘。就像我之前说的天羽阁,他们杀人,更是直接,因为有人买别人的命,收钱杀人,这就是道上的规矩。就是我,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得不杀一个人,而根本不会问这个人是善是恶。这就是江湖。”
满腔热血的少年初入江湖总是愿意自比正义的化身,提着剑妄想斩奸锄恶,仗义扶弱。可是岁月如刀,刀刀伤人。当年华老去,他们有幸存活下来,就会发现,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许多坚持原则到最后的却是在谱写壮烈的挽歌。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谁敢说自己是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有些人,虽然从没杀过人,但是他做的事,就一定正义和正确吗?这个世界,向来没有绝绝对对的好人,也从来没有绝绝对对的坏人。他们的好和坏,多半其实只是恰好站在了那个位置。当然,那些丧心病狂人神共愤的人,是需要用另一套理论来解释的。
墨冉衣深深地看着颜如七,他希望颜如七能懂,能放下,能看向未来。他不想这个少年,在这样明快的年岁,被不恰当的恐惧困住心灵,他不想他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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