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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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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两个人哪里是韩焦柏的对手?韩焦柏瞬间取了他们的性命,魔鬼一般的手掐向皇帝的脖子。
颜如七大惊失色,针就要出手,谁知韩焦柏实在太快,皇帝躲闪得又无章法,他很怕扎错人。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过来劫走了皇帝,然后扔到颜如七这边,自己与韩焦柏过起了招。
颜如七连忙护好皇帝,定神一看,叫出声来:“墨冉衣!”
“墨冉衣?”皇帝也缓过劲,不问墨冉衣如何,却问:“墨门呢?墨门的人来了没?”
墨冉衣正在打斗,听了这话,冷笑道:“你总算说了真话,留下我不过是为了墨门而已!”再对瑞王道:“瑞王,这些年你对我屡屡试探,为的也是得到墨门的力量吧? ”
瑞王直言不讳:“不错。”
墨冉衣尚能接上韩焦柏几招,但不敢硬碰,只能边打边躲,打得少,躲得多,暗器什么的也是频频出手,但韩焦柏武功造诣确实非凡,墨冉衣不敢轻敌。
“可惜,墨门一门早已起誓,不为朝廷所用,不问朝权之事,你们的算盘打错了!”
瑞王看向颜如七这边,柔声道:“七儿,你怎么也来了,来,把他送过来,父王今后所有都是你的。”
颜如七心头一紧,皇帝坐在地上退了几步。
看到这般。颜如七小声道:“皇上莫怕,草民是来保护你的。”
瑞王虎了脸,声音提高:“七儿?”
颜如七道:“好,让他来接人,我不过去。”指着羽。
就在这时,皇帝突然掐住颜如七的脖子,喊道:“别过来!”
墨冉衣分心一看,大惊之下,被韩焦柏打飞出去,吐了一口鲜血。
瑞王眼神一乱,刚才那个儿子不是他的,这可是他唯一的血脉啊!
皇帝看得分明,哈哈笑道:“你自己儿子不要,却对个陌生人这般上心,难不成是你的私生子?”
瑞王不说话,对羽使了个眼色。羽往前走了几步,皇帝又后退,手上掐紧道:“别动!”
宫青离就要放毒,颜如七忙道:“别动!”仔细想着皇帝身上的穴位,手中金针出手,皇帝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瑞王似乎松了口气道:“好样的。扔过来!”
颜如七道:“让他过来!”摸了摸脖子,疼得厉害。
羽走了过去,方要拖走皇帝,颜如七的金针同样扎在他的穴位上,羽昏了过去。
颜如七本意是他和宫青离把羽带走,没想到多了个皇帝。颜如七来不及想,忙叫宫青离抱起皇帝,自己抱着羽,就要逃跑。
墨冉衣看出名堂,一个人缠上韩焦柏和瑞王,喊了句:“快走!”
白暮云带着禁军赶到,禁军损伤了大半,颜如七忙让宫青离把皇帝丢给白暮云,好腾出手来帮他背着羽。
白暮云立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连忙让禁军护着皇帝,包围了韩焦柏和瑞王。
瑞王气道:“逆子!还不把人放回来!”
颜如七哪肯听他的,背着人就跑,却不料跑着跑着,肩上的穴道被人点住,羽在他耳朵上吻了吻道:“让你走你不走,学艺不精还敢班门弄斧。”
颜如七这才知道羽是假装的。
“你……你到哪里去?难道还要去送死不成?瑞王肯定逃不了的!羽把颜如七抱上树,淡淡看了眼宫青离道:“别离开他身边。”
宫青离不理他。
羽看向那边,瑞王已经与人打了起来,韩焦柏和墨冉衣斗得正酣。
羽摸了摸颜如七的脸,在他耳边轻声道:“小七儿,来生,我等你。”飞身下去,颜如七已是泪满眶。
“你这个猪!疯子!傻子!你给我回来!”颜如七疯了般大喊,可是羽再也没有回头。
181 当烟消云散
羽迅速回到战斗圈。那里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肉,他与韩焦柏迅速对上眼,韩焦柏踢开墨冉衣,两人施展功夫竟是攻向瑞王。
墨冉衣何等聪明,忙对白暮云喊:“退后!所有人退后!”
白暮云指挥着人退后,知道这场战斗有他们反而碍事。
瑞王一惊,冷笑道:“好,好得很!你们居然背叛我!”
这时有个伤兵跑过来喊道:“王爷,王爷!那些人都清醒了,都跑了!”
瑞王脸一黑,看向羽和韩焦柏,道:“你们好大胆子,坏我好事!”
羽道:“灭族之恨,多年之辱,老东西,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
瑞王道:“你没忘了你哥哥还在我手上吧!”
羽哈哈大笑,笑得绝色,但怆然悲戚。“老东西,你还骗我!我哥哥早就死了,不瞒你说,是我。是我亲手送他上路的……哈哈哈!老东西,你莫以为我还会被你威胁吗? ”
瑞王一惊,道:“你杀了你的亲哥哥,还笑得出来!果然是无情无心之人!”
羽却笑得更加欢畅道:“老东西,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实话说了吧,死在你手上的那不是皇帝的儿子,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他说得极其温柔,但听的人都觉得恐怖,“还有你心爱的王妃,她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那是我在误导你啊!是你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啊!”羽笑个不停,好像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一般道:“哦,对了,还有件事,你还以为是皇帝给你下了不育的药吗?那是我啊……你敢那般对我,我便要你断子绝孙!”
周围一片抽气声。
颜如七在树上听得仔仔细细,只泪不停往下掉,要宫青离给他解穴,宫青离却抱紧了他不为所动。
瑞王气急反笑,看向韩焦柏道:“你呢?你又为何背叛我?”
韩焦柏同样冷笑道:“我暗血盟一盟之人皆死于非命,你还要用如此恶毒的方法控制我的心神,要我为你做杀人机器,我不过做我应该做的事,谈不上背叛。”忽的又笑道:“你身边可真有过真心之人?”
羽道:“你现在是众叛亲离,大势已去,怎样,滋味还好受吗? ”
瑞王又问:“颜如七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羽道:“他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羽韩焦柏对视一眼道:“动手。双双向瑞王袭来。
瑞王道:“好,好得很!”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体内喷涌而出,瑞王的发髻散开,花白的头发在风中乱飞。谁也不知道,瑞王竟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修为。
韩焦柏的武功走的是霸道的路子,与瑞王有些相似,羽的功夫走的是诡邪的路子,两人一人主攻,一人行扰,三道身影飞来飞去,动作既快且狠,旁人都看呆了去。
颜如七哀求道:“宫青离,你给我解穴,你给我解穴好不好?”
宫青离不肯。
墨冉衣撑着伤走过来,也道:“小七,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颜如七道:“给我解穴!我命令你给我解穴!”
谁也不肯给他解穴。
颜如七软的不行硬的不行,又哀求道:“我只是下去看看,绝对不走前面去。好不好?”
求了半天,还是没有效果。
颜如七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哭,“宫青离。我只说一遍,你若给我解穴,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便随你走,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你若不给我解穴,今后休想我跟你说一句话。”
墨冉衣一惊,道:“小七,不要胡说!”
宫青离总算有了反应,“你说的是真的?”
颜如七连忙道:“真的,我可以发誓。”泪水却止也止不住。
宫青离沉默片刻,道:“我给你解穴,可你不能到那边去,我会看着你。还有,这件事之后,不用你跟我走,你想到哪里,我便跟你到哪里,只一条,你要真心待我,试着爱我,与我一起生活。”
墨冉衣还来不及说话,颜如七应道:“好。”
穴解开了,颜如七跳下树,忍不住要往那边走,宫青离拉回他,圈在怀中,不语。
墨冉衣怔怔地看着他们,喃喃自语:“我是不是晚了?”
颜如七没有理他。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战局上。而宫青离更不会回答他。
由于韩焦柏主攻,他受的伤比羽要重,打了几百回合,韩焦柏一次又一次被打飞出去,到最后,终于趴在地上只会喘气。
瑞王也受了些伤,但到底比韩焦柏好太多。羽也受了些伤,两人对峙站着,瑞王道:“洛渊,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
羽满不在乎道:“你我都受了伤,还不到最后,谁也说不清生死。”
瑞王哈哈大笑,双掌张开,突然发力,周围突然有个活人尖叫着被风卷到空中,直接被瑞王抓在了手里。
瑞王狠狠拧断他的脖子,埋在他喷血的地方竟开始生吞人血,引得周围一片尖叫。
羽全身戒备,知道瑞王要作怪了。
瑞王抓人,羽就救人,倒不是他有多好心,而是瑞王练了一本邪门功法,这样下去。瑞王的功力会有短暂时间的增长,变成魔头。
然而,瑞王的功夫实在霸道厉害。不一会儿,之间瑞王大吼一声,整个宫殿群都在动摇。他的骨骼渐渐突出,头发开始长长,眼睛变得赤红。被他卷摔在地的羽吐了口黑血,惊道:“你竟练成了魔功!”
瑞王道:“这样,你还能杀了我吗?你这个贱人!今日我要你死无全尸!”
颜如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手中摸着金针就要上前,被宫青离死死抓住。任他踢打都无用。
羽盘坐在地,一声冷笑道:“老贼,你有独门魔功,我也有克制之法。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话刚说完,一头黑发尽染银霜,妖瞳似火,口中念念有词,几个手势之后,竟有气流旋转周身,然后缓缓上升,他低喝一声,单足点地,双臂张开,凌空而起,那姿态,美而华贵,犹如天神。
颜如七却分明看到,生命过度消耗的痕迹。
许多年以后,当时活着的人仍能记得那场大战,记住了那个传闻中魅族的最后一滴血脉。那是多么绚丽的画面,那是多么残酷的斗争,那是一场梦,一场血腥恐惧的梦,时时压在颜如七的心头,有时,会觉得连呼吸都断掉了。
又是几百个会合,银霜染了红,白衣成了黑,终于体力不支,瑞王掐着羽的脖子前进,速度惊人。
许多人都听到一个少年大喊着“不要”,看到他冲了出去,他身后的人颓然倒地,他义无反顾地冲向战场,旁边有人急速蹿过去要拉过他,却没有人能沾到他的衣角。
他手中连发金针。针针对着瑞王,瑞王不敢置信地回头,前面的手稍稍松开,另一只手掐上少年的脖子。
“你也敢背叛我!”瑞王怒吼着,没有注意到前面抓着的人猛地出手生生撕了他的左臂,他惨叫一声,抓得颜如七喘不过气来。
而下一秒,形势急变,羽的手像是锐利的刀,一刀下去,砍断瑞王的右臂,将颜如七扫到一边,另一只手直接抓进瑞王的心脏,无比仇恨的声音道:“老东西,我要把你千刀万剐以祭族人!”
眼角落下的不只是血还是泪,而他的手真像是刀在瑞王身上和体内不停切割,不可一世的瑞王除了留下个头,身体其他部分都变成了横飞的肉块,惨不忍睹。
羽站在满是血肉的空地之中,笑如修罗。但是,他笑得如此开心。
瑞王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惨死如此,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还没有闭上。羽抓起他的头,柔声道:“哥哥,这一生,我……够了。”微昂着头,手指用力,瑞王的头化为血水滴落在地。而这个风华绝代的人儿,随着所有烟消云散的情仇倒向了地面。
“不……不!”颜如七四肢并用,他想抱抱羽,想叫他不要睡。可是他没有碰到羽的身体。一个黑衣人飞过来,劫走了羽的身体,头也不回。
颜如七受的刺激太大,脑子一黑,晕了过去。
皇帝醒了,他终于知道危机解除了,他要把所有叛贼都抓起来,这事是白暮云做的。白暮云让宫青离和墨冉衣带着韩焦柏和颜如七离宫,只当这些人都死了。
墨冉衣把他们带进晔京的墨府疗伤。几天后,韩焦柏都醒了,可颜如七却仍然在梦中。
墨冉衣日日来看他,宫青离日日陪着他。可是,他就是不愿意醒来。
终于有一日,宫青离在他耳边道:“七儿,你醒来,你若醒来,我陪你去找他,你想跟他一起都可以,只要你醒来。”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颜如七终于醒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爱过,痛过,笑过,哭过,就像是一场梦。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看床前宫青离惊喜的目光,看他整个人又瘦了一圈,说了句:“你瘦了。”却绝口不提羽。
他,还活着吗?
182 陪你到天明
如今流言散去,说原来是瑞王造反遭天谴。颜益樊军功显赫。升护国将军;白暮云新任白家家长,拜丞相。定国宣布取消国师参政的惯力,定皇雷霆手段,斩除异己,原来之前多年隐忍都是为了今天。之后不久,定皇亲自接回嘉国五皇女和小公主,嘉国羽定国永结世代之好。胤国元气大伤,分别于定国,嘉国签定合约,十年之内互不侵犯。
白襄尘在牢中受了些苦,加上之前在边关冻了双膝,这次出来有一段时间双腿竟不能行走。白暮云给他找了最好的大夫,大夫也只说要保养,走路或许不是问题,武功什么的都别想了。
白襄尘也不在意,这次乖了许多,有时看看书,有时作作画,累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也不出门。更不瞎混捣乱,笑容少了许多。
颜益樊曾经到白府拜访,问到白襄尘的情况,白暮云只说安好,别的一句话也没说过。白襄尘也不出来见客。颜益樊偶尔还是会去,然而没有一次看到过白襄尘。
李然李良被送回了玉玄宫,他们吵着要到晔京来,红衣红裳未准。
嘉国派人来信,说阿九,你的府邸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住住都行。
晔京墨府来了两位客人,一位叫做白奇,一位裹在黑布中看不清。第二天,墨冉衣与那两人去了一趟普生寺,之后墨冉衣独自回来,怅然若失。
杨花纷飞满京城的时候,颜如七说要去一趟青州。
青州,青原。
宫青离要跟,颜如七摇头。他说:“等我,我肯定会来找你。”
宫青离不再坚持,颜如七牵着之前放在墨冉衣那里的小毛驴,悠悠又晃晃,从晔京到了青州。
青原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宅,颜如七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叩门。
门开了,不是青青,却是沁香。
沁香要关门。颜如七连忙以身子挡住,问道:“他是不是在里面?”
沁香在门口瞪了他许久,终是放行。
颜如七牵着毛驴进屋,羽就睡在院中的躺椅上,长长的睫毛卷下来,银丝流泻,肤白如雪。
忍不住,泪盈满眶。
青青从外面抱了一包东西冲进来,喊道:“少爷少爷,新出炉的烤鸡!”看到颜如七,茫然了一下,惊喜道:“公子!你是公子对不对!”
沁香拉走他,一边走一边道:“赶紧做饭,饿死了!”
羽缓缓睁开眼,看到牵着毛驴呆站着的颜如七,静静看着他,看得深了,才笑道:“哟~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家伙!”说的却是那呆毛驴。
毛驴估计头一次得到人这么明显的赞扬,喜得昂昂叫,踢着蹄子就要上前。
被沁香拉走的青青红着鼻子又跑出来,扯走了毛驴。一边扯还一边道:“我,我喂你吃东西,你别叫了……”
颜如七破涕一笑,羽对他招招手,毫不在意地用袖子给他擦脸,柔声道:“哭得像个小花猫。”铅华尽褪,沉痛皆去,羽瘦了,可比原来更好看了。
颜如七扑在他身上,委屈道:“你都不来找我,只好我找你。”
羽笑了笑,问道:“陪我一年,可好?只有你,只有我。”
颜如七点头,脸埋进他脖子里。
羽搂近他道:“你再这样,便罚你给我洗衣服。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国师,穷着呢。”
颜如七搂近他,唇贴上去,温柔缱绻到凶狠啃噬,似乎怎样都不够,不够,不够……
之后有天早晨,沁香和青青叫他们出来吃饭,门推开,却没有人。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红色铁牌子,牌子上有根白色的羽毛。沁香拿起那小牌子,整个人跟丢了魂一般。
青青问少爷和公子呢?
沁香摇摇头说:“他们不会回来了。”
盛夏,颜如七和羽窝在某个山沟沟的小木屋中,颜如七在数山鸡。他穿着普普通通的猎户装,数得很快乐,一只,两只,三只……他哈哈一笑道:“羽,看我多厉害,打了五只山鸡了!”
羽走过来,抱他上床,道:“山上的山鸡都要被你打没了。”
颜如七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说:“那下回打兔子好了。”
羽道:“上次打的是兔子。”一边脱他的衣服。
颜如七道:“那就野鸭……”
“那是上上次……”
“那就……”
“小七儿……”
声音渐渐低下去,隐约中听到颜如七在问:“你到底叫什么?”
羽道:“魅族都姓洛,我本名洛渊羽。你怎么能在这时候问这么煞风景的事情?”
颜如七道:“我看到你藏起来的金子了,那上面有一片羽毛,你是不是天羽阁的杀手?”
羽道:“我是杀手头子。”
颜如七咯咯笑,不再问话。
羽道:“这些问题平时问就可以,怎么要在亲热时问?”
颜如七道:“听说这个时候男人比较不说谎。再说平时你也不说。”
羽道:“都是些俗事,何必说。天羽阁我早给人了。”忽而一笑,“你若要问,也该问我爱不爱你这种问题,真是没有情趣。”
颜如七却不问,之后,自是*光无限好。
羽的衣服渐渐大了。颜如七操着笨拙的针线活儿给他改小,羽看见了,笑道:“哟~小家伙还会女红!”
颜如七瞪他一眼,接着做自己的活儿。
暮秋时节,黄叶纷飞,颜如七赶着上山打猎,下水捉鱼,炖了鱼汤给羽喝,羽说要喂才喝,不喂不喝。手指点了点嘴巴,笑得眼睛里像有无数亮闪闪的星星。惑了颜如七的心神,忍不住吻上去,低声道:“我爱你。”
到了冬天,两个人抱在一起取暖,像是天生连体般,谁也离不开谁。颜如七不上山打猎了,冬天的食物什么的也都备好了。颜如七拿之前打的狐狸给山下铺子做了暖和的狐狸大裘,他自己都觉得不满意,觉得这狐狸皮太普通,配不上羽的风华姿容。却是羽欢喜得不得了,说真好,真暖和。
颜如七便用狐狸大裘裹着羽,进门出门都用抱的,怕他冷,便买了许多暖手炉,怕他饿,饭菜都送到面前,一筷子一筷子喂,只是不让他睡得太多,每天早早就喊他起来,抱着他窝在床上,说很多很多这个世界没有的故事。羽便说很好听,伸手去摸颜如七的脸,颜如七一躲,他摸到了耳朵上。
颜如七便笑话他说:“呆子,在这里!”呵呵笑着亲亲他的手,说:“爱你呢。”把他裹紧了在怀里,问他:“你冷不冷?”
羽摇摇头,道:“你抱着我,我便不冷。”
那个冬天,实在是太冷太冷,即便颜如七他们住的是相对暖和的南方也真的很冷。
终于到过年的时候,羽说想看雪景。
颜如七便雇了马车,把羽放到马车里,自己赶车,找个安静漂亮的地方慢慢赶马车,听到咳嗽声便进去。抱着羽,道:“到地方了。你看外面多漂亮。”拉开帘子,外面一片雪地,没有人走过,几颗青松挺立,松针下滑下雪块,一轮红日正躲在树后,冉冉升起。
羽说:“真漂亮。”抬手想把车窗帘子也拉起来,却碰到了一旁的手炉,手炉滚出了马车。
颜如七抱着羽道:“羽,羽……”
羽问:“小七儿,还有几天?”
颜如七道:“还有三百六十天。”
羽笑道:“你骗人,你欺负我不会数数!”
颜如七呵呵笑道:“真的,不骗你。”眼睛干涩得难受。
羽抱着他,忽然说:“不要去青原。”
颜如七道好。
羽说:“不想变成一堆骨头。”
颜如七道好。
羽说:“梅花酿,二十年。”
颜如七道好。
羽问:“说真的,你恨不恨我?”
颜如七说:“恨。”抱紧了羽,手在颤抖。
羽笑了,“有多恨?”
颜如七道:“很恨。”
羽问:“为什么你不问我爱不爱你?”
颜如七说:“我知道,不用问。”
羽拉下颜如七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颜如七搂紧了他,眼眶湿润,流出的不是泪,是血。
搂紧了,轻轻说:“我爱你。”一遍又一遍,又道:“不怪你,真的太冷了。”
举国上下敲锣打鼓过新年的时候,颜如七风尘仆仆,抱着个封了口的小黑坛子上了玉玄宫。
那时候,宫青离在,墨冉衣在,李然李良在,红衣红裳也在,袁艾和韩焦柏居然都在。
脸色苍白的颜如七笑着打招呼:“哟~都在啊!新年好!”抱着黑坛子去了后山,千挑万选选了个风景极佳的地方,挖了个大坑,让人准备大石头,敲石块做了个碑,拿刀子一笔一划刻字,忙得满身土,满脸汗,但每一件事都不允许别人动手。
李然哭得稀里哗啦,李良紧咬着唇,只颜如七神色未动,等都忙完了,坐在地上,说了句:“你这家伙,到这地步了还要累得我够呛。”
之后下山,跟众人一起欢欢喜喜过年,菜他吃得最多,酒他喝得最多,全席数他笑得最大声,晚上沉沉睡去,第二天起来说要做梅花酿。
众人急慌慌去找材料,不敢有半点怠慢,他却什么都要自己来。
梅花酿做好了,颜如七又扛着铲子在树下挖洞,埋进去,盖上土,不知在嘀咕什么。
不久,颜如七正在睡午睡,宫青离神色慌张,碰倒了一边的香炉。
颜如七醒了,问:“怎么了?”
宫青离欲言又止,李然在外面摆手。
颜如七看得清楚,道:“说吧木头,你又不会撒谎。”
宫青离道:“有人送了个婴儿上来,说给你的。”
李然恨得跺脚,但也知大势已去。
婴儿送进来了,眼睛是红色的,不爱笑,也不哭,脖子上挂着个小红牌子,上面有一片羽毛。旁边还有一封信。
颜如七呆滞了一会儿,小婴儿却抓着他的头发,眨了眨眼,似乎笑了一下。
颜如七手上拿着信,看了几眼便烧了,看没看完只有他自己知道。然后他说:“这孩子,我来养。”
信上写着:沁香自知罪孽深重,如今中毒已深,实在无法照顾这个孩子了。颜公子,羽哥哥不知道他的存在,是我贪心对他用药,你该知道他那个人多么讨厌血脉这种东西……
~~~
好吧我找抽……恩,猜猜看羽最后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对不起?我爱你?我等你?别恨我?太冷了?或其他?读者调查里可选~
183 一年又一年
(大结局篇)
梅花酿。二十年,一年又一年。
这日,又是过年。
颜如七一早提着酒上山,坐在石碑前,两个杯子,一杯一杯地倒。
“二十年,你尝尝。”一杯倒地上,一杯喂嘴里。
三十多岁的颜如七,样貌没什么大变化,只是眉宇间更内敛了。
“二十年来,我没来看过你,你怪不怪我?”颜如七问,又倒了两杯,一杯洒地,一杯进胃。
“为什么让我等二十年?你怕我当时随你去了?”颜如七问,没有人回答。
宫青离和墨冉衣从山下走来,远远的站着,没有过来。
墨冉衣道:“原来到今天了。”
宫青离不语。
墨冉衣每年都要在玉玄宫住一阵子,像朋友一样陪颜如七,却至今未成婚。
宫青离与颜如七一起生活,像每对普普通通的情人一样生活。只是宫青离总是不敢,不敢忆当年。
玉玄宫的事颜如七早就不怎么管了,他让李然李良跟着红衣红裳,只专心生活,二十年来,从未提起过那人的名字。
这时,一少年从山下走来,妖瞳火红,银丝流泻,说不出的华丽魅惑,又是青春正茂的年纪,与当年那人的风情一致无二,只是,面上更显冷漠。这个少年,叫颜朝,是颜如七取的名字,希望他像朝阳一般生机勃勃,又给了他自己的姓,希望他抛弃魅族的过往。
路过宫青离与墨冉衣身边时,颜朝微微点头,直接走到颜如七身边。
“七叔。”
颜如七看也不看他,只道:“你父亲,拜一拜。”颜朝,那张脸,即便他总不愿意去看,却不知不觉看了二十年。
颜朝略皱眉,仍依言拜下。拜过之后。正要说话,颜如七却扔给他一袋东西。颜朝至此变了脸色。那袋子已经破旧,里面装着颜如七从未离身过的乌金针。
颜如七道:“你父亲的绝技我只会斗转和金针,这两样早教给了你,你也学得不错。你很好,很努力,韩师父教你的武功用的是劲霸的道理,宫师父教你的功夫走的是轻灵的路数,你可自行斟酌。我已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今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天羽阁令牌早给了他,他早已能独当一面。灌一口酒,神色漠然。
颜朝一惊,“七叔,你要赶我走!”
“今天就下山。”
“七叔!”
“现在,马上。”颜如七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都没有。而他决定的事,也从未改过主意。
宫青离要上前,墨冉衣拉住了他。
颜朝脸色苍白,咬了咬牙,忽地跪下,道:“七叔。我没有父母,只有七叔。你不认我,我也只有七叔。”说完叩头,竟真的转身就走。
宫青离皱了眉,墨冉衣拉着他离开。
良久,颜如七道:“其实你真傻,我怎么会陪你去,我早说过,我恨你,恨就不该见你,你看,这二十年,我不是从未来见过你?”酒下肚,冰凉微苦。
颜如七那日从早上一直喝到晚上,一个人,一坛酒,两个杯子,喝完了便什么都没了。
夜风凉透,他却不想起来。
宫青离上来寻他,见他一动不动,便坐在他身边,想搂进怀里,又不敢动作。
颜如七拍了拍石碑,问:“你说,有没有来世?”
宫青离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问自己,但仍然说:“不知道。”
颜如七点点头,再要倒酒,酒坛子却空了。
颜如七把酒坛子和酒杯砸了个粉碎,又道:“走吧。回去。”生有缘,死则灭,一堆尘土,又有什么好看的?
二十年,梅花酿,颜如七自认是个守约的人。
回去后,宫青离搂着颜如七睡觉,睡到梦魇,挥着手道:“七儿,别走……七儿……”
颜如七被他吵醒,重又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身子往他怀里靠近了些,柔声安慰道:“知道,七儿不走,乖,好好睡觉。”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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