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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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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生寺的后面有一块很大但隐秘的地方,常年有人看守着,烛火一年四季不灭,也常常有僧人来做法事,那里被保护得很好。
    中年人和墨冉衣都知道,那里面是一座坟,一座建制很考究的坟,坟前立着块墓碑。墓碑上写着:亡妻墨禾之墓。
    墨冉衣全身颤抖,冷意顺着脊背爬上头皮,手心冒出汗来。实际上,他每次看到这块碑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次他带颜如七上普生寺祈福,本不打算来看,但终究忍不住进来看了。看过之后,便不住地颤抖,颤抖着出了一身冷汗。出去后,他便遇上了白暮云。当时他脑子浑浑噩噩,狠狠瞪了眼白暮云。等醒过神来,才发现白暮云额上有伤,同样狼狈。
    白暮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间厢房休息片刻,他却急着想离开普生寺,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会亲手杀了白暮云。白暮云见他面色古怪,便要靠近查看,墨冉衣急忙躲开,问他有什么事。
    或许是白暮云那日也很反常,只说颜如七在他那里,想留他一会儿,之后必亲自送他回墨府。墨冉衣当时哪顾得上那么多,匆忙点了点头,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下了山。
    往事如潮,难止难歇,墨冉衣捏紧了拳头看着中年人上香,从掌中滴下了红色的液体。
    中年人做完该做的事之后,便轮到墨冉衣了。
    墨冉衣直直地跪下去,跪下去的地方与中年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有一点距离。
    中年人看了看墨冉衣,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等墨冉衣察觉不到中年人的气息了,紧绷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了点。
    点香,上香,磕头。
    “娘。”墨冉衣磕下去,重重三下后,头却不抬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冉衣在心里说:孩儿有喜欢的人了。
    又是一阵静默。
    许多话,墨冉衣觉得只在心里想着,母亲就能感受得到。这地方守着太多的人。他不想让那些人听到他的话,这些话他只想对他**说。
    孩儿喜欢的人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叫做颜如七,笑的时候眼睛会亮起来,很好看。等孩儿为您洗刷了冤屈,让当年那些凶手都跪在您面前磕头,孩儿便离开这个地方去找他,爱他护他一辈子。孩儿总有一天会把他带来给您看看的。现在却不行,孩儿怕吓着他,他胆子可真的很小呢……
    墨冉衣跪在那里,也不知跪了多久,他心里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尽管他已经说得很多。等他终于觉得够了的时候,门外的小僧已经张望了许久。
    在此叩拜后,墨冉衣起身,凝望片刻,转身离开。
    小僧道:“墨施主这边请。刚才那位施主在前方茶室等墨施主。”
    墨冉衣冷笑一声,心想还没走吗?
    进了茶室,中年人道:“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墨冉衣实在不知道与他有什么好聊的,他觉得跟他一起坐着说话就是一种煎熬,比当年他苦练功夫时还要煎熬千倍百倍。
    看着墨冉衣僵硬的坐姿,中年人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语气柔和道:“丰州的差办得不错,不过终究太狠辣了。有些事其实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对。你这样怕是对以后的前途不利。你母亲若是在世,也不愿意看你这样自毁前程的。”
    本来墨冉衣不欲说话,但中年人提了他**,他便忍不住冷笑出声道:“前途?你真以为若是娘在世,会看得上这些前途?我做事怎样不用你来教,你不是只要结果就好?”
    中年人眉眼中隐有怒色,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教你了!我纵容你也是有限度的,天地纲常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母亲如何。难道你会比我更清楚?!”
    墨冉衣热血上脑,哈哈一声,陡然起身道:“我娘如何,难道你真的清楚?娘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上你,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跟你回去,做得最傻的事就是信任了你!这个地方肮脏,丑陋,你留不住娘,又怎么可能留得住我!”
    话音刚落,中年人已经怒目以对,双肩颤抖,一个没控制住,手臂便挥了过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墨冉衣的脸歪了歪,火辣辣的疼。可是他嘴角却分明上扬着,显得很愉悦。他心想,还是这样好,比他假意温柔地说话,明着是为他考虑,暗里却是想控制他要好得多。他以为他墨冉衣还是三岁的娃娃不成?
    一出手,中年人便知道不妥。墨冉衣心结深重,如此一来,矛盾更是不得解开。他有一瞬的茫然,茫然中想起那年夏荷绽放,迎风摇摆的美好画面中,那个美丽的女子扬着明亮的笑扑上来,抬着下巴道:“你说爱我一辈子,护我一辈子,这话可是真的?”
    江湖儿女多半率性豁达,女子又道:“若你起誓,我便跟你走,若不然,我现在就离开!”而那时,女子已经怀着墨冉衣。
    是的,他从来都知道,那样的女子如同春花,开得鲜艳亮丽。需要阳光和水分的呵护。她无法在寒冬中绽放同样的娇颜。可是当时他却不忍放手,诱她走进了那高墙之内,却再没能自由地走出来。
    女子是恨他的吧,因为恨,所以要用生命来惩罚他,惩罚活着的他,任他一年一年老去,一年一年被愧疚和遗憾折磨。可是,他更恨。都说他绝情,可他觉得那女子比他更绝情。她宁愿死,却不愿向他低头,她总是那样高傲而冷漠,一定要他放弃所有的原则只随了她的意。她难道不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江湖?
    当年的他尽管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却顺从了众人的意思,为的不过是要她认清事实,向他低头。然而,那个女子终是选择了转身,选择了从此陌路,并且做事如此决绝,不留半分退路!中年人握着拳的手颤抖着,全身血气翻滚。他想:所以她活该背负这么多年的罪名,不得洗刷。他就是要告诉她——他恨她,她有多恨,他便也有多恨。
    中年人黯然失神,墨冉衣已经冷笑转身。
    “你要白家倒,这件事别人做不了,也不敢做,我却可以。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何必做出温情脉脉的模样,说什么血脉,提什么母亲。你若真爱过我母亲……不,哪怕只是稍有些喜欢,又何至于到现在还冤枉她,让她的魂魄不得安宁!”说完之后,推门离开,再不想待一秒钟。
    中年人捏紧了拳头的手微微颤了下,他与女子相互恨着,墨冉衣便是这仇恨结的果。撕开温情和平的表象,里面早已经破碎腐烂得彻底,不可能拼凑得完全。
    “禾儿,我恨你。我如此恨你,却还不够狠心,至少没有你狠。我若够狠心,我们的儿子便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对我狠,对他也同样狠。我曾经想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就毁了他,看你能不能到我梦里来一回?可是,他长得与你太像了,性子也如此像。禾儿,为什么你不能给彼此留一条后路?我们的儿子说我未爱过你,我却想问问,你到底爱过我没有?若有,为何如此轻易便放了手……”
    松叶婆娑,沙沙作响,传来远方的惆怅神伤,一丝一缕,久久不去。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什么因结的什么果,什么缘牵着什么份,纠葛这种东西,总是一代传向下一代,系铃容易解铃难。
    墨冉衣迎着冷风缓缓地走,走了一段路,前方迎面走来一人。
    他愣了一下,行礼道:“瑞王爷。”
    瑞王一身素衣,点了点头,道:“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
    墨冉衣冷漠的摇了摇头,终于道:“当年,谢谢您。”
    瑞王也摇头,道:“终是晚了一步。不过你若不闹性子,这事也不会如此艰难,他对你……”
    “王爷!”墨冉衣声音微微提高,“下官尚有事要处理,先行离开了,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说完就要走。
    瑞王忙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墨冉衣已经走过去背对着他,没有转身。
    “颜如七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墨冉衣怔了一下,没想到他问这个。沉默了片刻,墨冉衣道:“不知道……”停顿了片刻,又道:“不是吧。”这个地方不适合颜如七那样美好的人,真的不适合。
    说完抬脚就走,再不停留。
    瑞王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动也不动。
    143 瓮中捉傻鳖
    玉玄宫有四个门。分别坐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正门便是那南边的门。这四个门中,最诡异难走的门当属西门。就是玉玄宫人,若不熟背地图,又来来回回走过几遍,冷不丁走那么一下也是会迷路的。
    西门的守备虽说也很森严,但自然比不上南正门,因为据有限资料记载,凡走南正门来找茬的,好歹能完完全全的到达玉玄宫门口,但是凡试图走西侧门进来的,基本是没法留全尸了。西侧门之凶险,可见一斑。
    当时敲定哪个门做诱敌之门时,颜如七到各大门都走了走,一眼就看中了西侧门。先天优势加上后天布置,颜如七把它作为了重点“狩猎”地点。
    西门的守卫最近不怎么老实,那里面有个人从前就崇拜红越歌,听说偶尔找机会轻薄后院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公子们。红越歌死后,那荒唐人越发没有章法起来,岳非凡曾经在她手上吃过亏,后来狠狠吓唬了她一顿。她便没再来找这位十三公子。如今她守门也不好好守,竟然夜入某公子房间,吓得那公子大声叫唤,引来众人围观。
    岳非凡当时也匆匆赶去了,看了之后,冷哼一声。颜如七想,若当时那位岳公子手中仍有寒光刀,怕是又要耍上一回。
    前头也说了岳非凡最近愿意在外面走动了,这走动走动就走动出了问题。玉玄宫都是些女人,女人就愿意八卦。玉玄宫的女人连打打杀杀放火抢劫这种男人家的事都做得很好,八卦这种近乎天性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也不知哪些个不长眼的家伙趁空聊八卦,聊着聊着就聊到西门守卫身上。
    一人道:“她也真大胆,这门不好好守了,尽招惹些风流事。”
    另一人道:“那西门有什么好守的,别说人,连只兔子进来都要断条腿儿的,当时分给她西门的活儿真是老天长眼,福气了。这会儿那红宫主去了,那些个公子还不是要留着分给我们的……地图……西门……公子……哈哈……风流……”
    可真就是不凑巧了,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怎么就没发现岳十三公子就在那阴影处休憩呢?
    这下好了,十三公子气得那头顶差点没冒青烟,咬牙切齿道:“姓颜的好没脸没皮,圈着人不放走原来是做这个打算!”顷刻又道:“西门……哼哼……有了图,那西门比南正门好进得多!”
    所以说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理智,岳非凡是男子汉大丈夫不错,可他有个毛病,就是愿意冲动。
    这话传到颜如七耳朵里的时候。颜如七笑得比窗外的梅花还好看。不久后,那西门守卫身上的图就被人抄了去。
    为了抄这图,岳十三公子可是费了不少脑筋,某日颜如七在外面逛的时候看见岳十三公子鬓角长出了几根白发,于是很好心的建议他多吃黑芝麻,不想换得对方一个冷笑,一记白眼,加上那一贯尖锐孤高的背影。
    红衣猜得没错,岳非凡传出去的信确实是有问题的。因为图被抄走不久后,岳非凡又要传信出去。就不知道第一次红衣传进来的“家书”是不是同样有问题。
    颜如七早就想到这种情况,曾对红衣说:若他还要传信,先不要答应,报到我这里来。
    红衣当时问为什么,颜如七便笑道:太过顺利总不那么真实,就是要有点波折他才放心。红衣一脸佩服,领命而去。
    岳非凡像上次一样找到红衣,道:“父亲的事我不放心,还有些话要嘱咐家仆,这信你看看吧,没问题便帮我传出去。”
    这次红衣却面露难色,没有接。
    岳非凡皱眉道:“怎么了?”他不是不知道红衣对他有意。这次红衣没有像往常那样爽快让他心中一紧,拿着信的手收了回去。
    红衣道:“上次帮公子传信,红衣被宫主呵斥,这次不敢自作主张。公子若要传信,我需先禀告宫主。”
    岳非凡气得脸通红,旧恨新仇一起袭上来,道了句:“龌龊!”也不知道说的是谁,是什么事,害红衣一愣。
    岳非凡忍住气,又道:“那就让他来看看!”
    红衣犹豫了片刻,又道:“宫主最近……有点忙……”
    “他能忙什么!文不会文,武不会武,有什么值得他忙的!我这就去找他!”说完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高声喊周周。
    红衣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有些沉重,带岳非凡去了书房。
    颜如七确实没在忙什么,他能有什么忙的?不过是不知在哪里捉了只绿皮的小乌龟,放在桌上逗弄,好不欢乐。
    这种悠闲的姿态深深刺激了我们的岳十三公子,他将信甩在桌上,吓得那绿皮小乌龟缩了脖子和手脚,肚皮贴着桌子转了两圈。
    颜如七不满地看向他,他却又是冷笑,说明了来意。
    岳非凡说话,从来直截了当,颜如七却是慢条斯理,故意为难道:“你吓着了我的小龟。”就不去看那信。
    岳非凡忍了又忍,居然道歉。颜如七见好就收,也不再惹他。正正经经看起了信。
    信很简单,一张纸,没夹层,说的也都是些祭祀的琐事,嘱咐家仆细致看守着。看了又看,颜如七开始相信这里人的智慧,因为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JQ的名堂来。
    岳非凡等不住了,又道:“你看完没?难道你不识字?就这么几个字也要翻过来覆过去看这么多遍?用不用我读给你听啊?”
    颜如七瞅了他一眼,想说那就读给我听吧,后来想想还是不要过度刺激苦命人的好,于是将信递给红衣道:“寄出去吧。”
    红衣接过信,出了书房。
    岳非凡哼了一声,推着轮椅往外走。
    颜如七又冷然道:“你的底细我们都清楚,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好好住着,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便放你走了。”
    背对着颜如七的岳非凡咬了咬牙,直接离开。
    岳非凡走远后,红衣又绕了回来。
    颜如七问:“西门那边布置得怎么样了?”
    红衣道:“万无一失。”
    颜如七微笑道:“很好。”暗道一句:傻鳖,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又过了几日,正是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好时辰。香暖送来消息:耗子出动了。
    颜如七问:“多少只?”
    香暖似有可惜,道:“不多,五六只。”
    “这么少?”颜如七也觉得可惜。又道:“那就把路障减少些,要是都玩完了就没戏看了。”
    香暖领命去了,那眼睛亮得,比月亮都有光辉。
    颜如七内心小小忏悔一下,心道好吧,我们都不那么善良……
    然后,红衣又来了。颜如七算了算时间,香暖正好回来,报告说:“耗子尽数通过路障。已往目的地去。”末了特别加一句:“伤不重。”
    颜如七对红衣道:“好了,别让岳公子等得心焦,带上他去看戏吧。手脚捆了,嘴巴封牢了,别让他出声。啊对了,嘴巴里塞点东西,听说舌头很脆弱的……”
    红衣身子一抖,颜如七没有理会。
    伤口这东西,撒了盐会痛,可是好得快。红衣的情有多深?
    红裳与子宁并香扇也偷偷赶回来了,颜如七带了宫青离,红裳和子宁,一同去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哪里呢?话说那西侧门有无数称之为惑道的路,走错了路便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入侵者。其中有一条惑道,整好通向的是一处悬崖绝壁。
    啧啧,悬崖啊。颜如七在走过所有惑道之后,选择了西侧门,要的便是这得天独厚的宝地。
    颜如七嘿嘿一笑,心想傻鳖,捉的就是你!
    到了地方,双方一打照面,对方愣住了。
    颜如七暗道香暖眼神真不怎么好,这也叫伤不重的吗?不过那白三童倒还真是“伤不重”。
    白三童白得诡异的脸此刻染了血的红。
    “我们中计了。”他倒是明白得快。
    颜如七微笑,一拍手,红衣推着岳非凡的轮椅走了过来,岳非凡被绑在轮椅上,嘴里塞了东西封住了,一双眼恐怖地暴起,呜呜叫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非凡!”白三童一慌,就要前来。
    颜如七道:“别动,刀子可不长眼。”森冷的匕首靠近了岳非凡的脖子。
    绝壁,冷风,黑天,赤血。
    白三童冷静下来,“有什么条件你说吧,我只想带走岳非凡。”
    颜如七闻言,却是惊讶了一下。难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摧毁玉玄宫?这么说来。他该不是用了牛刀来杀**?颜如七承认在白三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小小的失落。再看香暖,也是同样的表情。
    颜如七忍不住心里一笑,这后面还有许多布置是香暖亲手做的,如果用不上了她当然失落。
    “武器啊毒啊暗器啊什么的,都扔了吧。别让我发现你们又藏什么,不然……”威胁意味浓重。
    白三童照办,又对后面的人使了眼色,绝对配合。
    颜如七开始发问:“之前我出天涯庄后,派人追杀我的是不是你?”
    白三童看了看挣扎的岳非凡,冷静的说:“是我。”
    “为什么?”
    “若你不死,我如何能救岳非凡。”
    “谁告诉你要我死了你才能救岳非凡?”颜如七觉得这个理由挺荒谬的。
    白三童不语。
    颜如七刀子挪了挪,白三童说话了:“有人告诉我,只要杀了玉玄宫宫主,便把岳非凡送到我手上。”
    “是谁?”
    “不知道……你刀子拿稳了!我是真不知道,那人一身黑衣服,每次出现都躲在暗处,只听得到声音,是个老头。”
    香扇香暖对看了一眼,眼中升起了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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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 白三童之死
    颜如七想了想,又问:“岳非凡如何与你通信?”
    白三童讽笑道:“不是你们传给我的吗?  ”那语气。就像是嘲笑一个傻蛋。
    颜如七忍了忍,道:“那信怎么看?”
    白三童倒也干脆,直接道:“那信上撒了一种花粉,有一种虫最爱那种花粉的味道。”
    “什么花粉?”
    白三童忍无可忍:“这是白门的秘密,恕我不能告诉你。你若真要知道,不如让我们死一双!”
    颜如七心想既然这是人家门派的秘密,也不好意思勉强,便换了个问题道:“岳非凡给你传信是要你做什么?”
    白三童看了眼岳非凡,岳非凡气得瞪眼,直直的看着他,也不叫唤了。
    白三童沉默了片刻,道:“他让我带人攻打玉玄宫,但是我只想带走他。你的问题也该问完了吧。是不是可以放了岳非凡。只要你把他交给我,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颜如七暗自想,还真是用牛刀杀鸡了,不过这牛刀准备得也不冤枉,毕竟岳非凡的意思确实是毁了玉玄宫,只不过不知为何白三童没有听他的。
    颜如七还想问白三童为何没有听他的,可是看了看他身后那些伤得快没气了的人,再看他一张惨白带血,但十分坚定的脸。一时没有问出来。
    “你先给他松绑,让他跟我说句话总行吧。人在你们手上,他双脚不良于行,怎么会逃得开。你们绑他绑得那么紧真是多此一举,难道你们都没人会点穴吗?  ”见颜如七犹豫,白三童退而求其次。
    颜如七闻言,汗颜了一把,心道真是惯性思维,他一个正正经经的21世纪地球人,偶入异世江湖还是没有习惯这种高手的绑架方式啊,竟然用了这么白痴的捆绑法。这样说来,他这么命令的时候,红衣身子一抖难道是因为这个……
    一挥手,红衣乖乖上来解了那绳子,又放了岳非凡嘴巴的自由。
    颜如七和白三童两方站的位置都很微妙,正是悬崖边上。这地方窄得很,就一条出路,那里守着玉玄宫的人。
    白三童唤了声非凡,不自觉地又要往这边走。这时候颜如七也不拿刀子比着岳非凡了,只吩咐红衣稳稳把住那轮椅。
    岳非凡一张口就怒吼道:“我让你腊月二十来攻,你为何现在就来,还只带这么几个人!”
    颜如七听了,这可好,连时间都敲定了。
    白三童脸色变了变,道:“你先跟我回去,这些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岳非凡道:“你既然不听我的。还说什么其他的。”言语更加冷漠起来。
    “非凡……”
    岳非凡恶狠狠地瞪着颜如七:“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颜如七道:“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但是你败在心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开始我只知道你或许仇恨,或许心有不甘,加上你本身有些能耐,要动心思也是正常的。可是那时没想到你能做什么。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顶多不过是利用利用红衣来搅和玉玄宫罢了。”
    红衣手指指骨的地方明显白了两分,面上却没有表情。
    “不过后来,我回玉玄宫途中遭人追杀,我又正好知道追杀的人是白三童,你与白三童的关系好查得很……”
    “不可能,我与白三童已经多年未有来往,你也不是江湖人,又如何得知这样的消息?”
    颜如七淡定一笑道:“自是有人说与我听。”那夜百无一用的黑衣人便是这样告诉他的。说起来,这岳非凡不但冲动,还自大幼稚。即便他不是正经的江湖人出身,这世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又有什么消息是瞒得住的?
    “现在你得意了!毁了我的计划,你可是得意了!”言语间的愤懑苦楚让人不忍听闻。
    后面不远处的子宁皱了皱眉,红裳便拉着他的手,心头升起爱怜。
    颜如七没有经历过像他这样的苦难。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即便能理智的分析,但情感的感受总不那么深刻。岳非凡愤怒而仇恨,他曾经多么风光潇洒,手提一把寒光刀,舞尽江东无人敢敌,可此刻他只能常年累月地困坐在这个小小的轮椅里,别说舞刀,便是正常行走都不可能。
    他确实有理由痛苦,愤怒,仇恨。
    因为知道这个事实,这时候的颜如七纵使早就想好了有这个场面,也早就打好了腹稿,但临到场了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努力保持冷静地对上岳非凡几乎疯狂的眼神,不至于那么心虚和慌闷。
    在颜如七看来,努力报仇的岳非凡是该尊重的。
    白三童道:“非凡,你先跟我回去,我们……”
    “住口!你坏我好事,还有脸说这种话!当年我没答应你,这时更不可能!”岳非凡厉声道,青丝飞舞,真如入魔。
    子宁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小步,被红裳拉了回去。
    “他有些不对。”子宁不安道。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红裳很坚持。
    话音刚落,岳非凡大笑道:“好,很好,你们都不让我如意,我岳非凡枉为人一生,此生凄苦。形同废人,大仇难报,只盼你们这些人个个不得好死,死后也不能安生……来世定报此仇!”话音刚落,一手拍在轮椅上,竟飞身起来投向悬崖。
    可是他临到跳崖也不安生,竟扯着颜如七的袖子。
    红衣身子一动,也不知道本来是想拉住岳非凡还是怎的,此刻见颜如七衣袖被岳非凡扯出,立刻拉住颜如七,徒手扯断那截衣袖,等回过神来,岳非凡的身子已经掉了下去。她忍不住要上前看,颜如七却站在她面前,动也不动。
    白三童来不及拉住岳非凡,大叫一声:“非凡!”跟着跳了下去。
    红衣身子颤了颤,恍惚了几秒,低下了头。
    颜如七没算计到岳非凡要拉他一起死,不过结果也还算可以。他看得清楚,红衣在那瞬间选择的是他这个宫主,而不是岳非凡。
    “好了,收工吧。”颜如七扬声道。“那几个人先抓起来,敲晕了带回去。”说完给香暖一个眼神。自己却小声嘀咕道:“真是没劲透了,看见悬崖就知道跳,难道不知道这是所有死法中最难看最不保险的吗……”这戏码果然还不够给力……颜如七心想。
    红衣正是伤感之时,听得这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时,悬崖下传来声音道:“宫主,抓到活的了!”
    香暖走近悬崖边道:“带上来,宫主说敲晕了先带回去!”
    红衣张大了嘴,道:“这……”一个字开了口,却没想好要说什么话。
    颜如七微微一笑:“香暖会跟你解释的。”说完便带着宫青离往回走。
    颜如七试的不止是岳非凡,连着红衣红裳香扇香暖也都没有放过。
    忠诚从来只有一个对象。虽然情感和理智并没有谁对谁错。但是世间的人和事,除了对错,还有一点便是合适不合适。颜如七想,要么她不够爱,要么她真的很克制。但不管如何,玉玄宫的未来已经可以看到了。
    审讯这种事不是颜如七的强项,他只吩咐红衣不要太为难他们,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其他的便不管了。
    不久后红衣和香暖来回话,说那黑衣人问不出身份来,但有一个消息,却是真的极其重要。
    颜如七问是什么消息,红衣便说白三童说只对颜宫主一个人说,其他的人谁问都不说。
    颜如七听了后,猜了几日白三童的用意,硬是没猜出来,只要又走了一趟。
    干干净净的白三童看起来还是那么苍白羸弱,只是眼神像钉子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一见了颜如七,白三童便道:“我活不久了。在我活着的时候,只想带岳非凡走。下面我要跟你说的话,如果你觉得值得,便把岳非凡交给我。”
    许是白三童有点太过直接了,与他的形象不太符合,颜如七并没有马上说好。
    白三童也不计较,开始说了一段恰恰是颜如七很感兴趣的话。
    “去了天涯庄的人,都中了毒。”
    颜如七一惊,“怎么可能?”
    白三童道:“我没必要骗你,本来我以为你也该中毒才对,但是看起来你并没有。这种毒很诡异,不知道因何而起,也没有大夫诊断得出来。天涯庄用这种毒控制他们去攻打暗血盟。”
    颜如七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既如此,你为何没去?”
    白三童苦笑:“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我的任务与他们不同。”然后陷入了回忆:“我早年出道之时与岳非凡结交,对他甚为欣赏,不多时便爱上了他。可是岳非凡并不接受我。我们渐渐疏远了。我年轻时气盛冲动,做了不少错事,江湖上自有人知道我与岳非凡的纠葛。岳非凡被抓到玉玄宫,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救回他。本来以为红越歌死了,杀红越歌的人做了宫主,他的苦难也结束了。我是打算堂堂正正上来要人的。可是你迟迟不放人……”
    颜如七静静的听着,他想白三童一定知道一些极为隐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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