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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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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里却像是布料。
大晚上的研究这个做什么?颜如七迷迷糊糊的想,手中狠狠扯了一把。
某个物体被拉得近了,近得与他就隔了一层薄被。
颜如七犹在做梦,梦中宫青离拿着一堆药朝他扔过来,他在山谷到处乱跑,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宫青离追过来,嘴边挂着邪恶的笑容。颜如七一惊,脚上没留神,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上身向前扑去。
岂料祸不单行,他面前赫然是一块大石头,眼见着他的脑袋就要撞上去了!
“不!”颜如七叫着,张开双臂去抱那石头,以手肘撑着地,脑袋高高地仰着,以免正面扑到石头上。
好险!颜如七擦了把冷汗,往石头上抹去,石头冰冷坚硬,奇怪的是,被他一手抹上汗水后竟有了褶皱?
宫青离在后面抱着一堆药材,邪笑破坏了他淡然冷漠的气质,“你看看你抱的是什么?”
颜如七下意识的看了看双手,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跌坐在后面。
夜眠的飞鸟扑哧扑哧挥动翅膀,几片树叶擦着枝干掉落下来,山谷中人类的尖叫响彻云霄。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宫青离披着件衣服,扣子都没扣上。貌似没睡醒的眼左右扫了扫,落在蜷缩一团的颜如七身上。
颜如七苍白的脸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看到宫青离进来,他猛地跳下床扑过去,四肢都在发抖。“那……那……那个……”
宫青离瞥了他一眼,心道少见多怪,自己上前一步,给床上的人整理好衣服,盖好被子,鞠一躬,道:“师父,就是他。”
这是宫青离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颜如七却听得心惊肉跳。脑子里疯狂的流窜着一个念头——宫青离在跟一个死人介绍他颜如七。
冷汗层层渗出,惊悚和战栗让他挪不开步子。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睛睁得老大,脸上青白交替,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宫青离在窗前沉默了片刻,又鞠一躬,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睡吧。”宫青离淡淡的看了眼颜如七,抬脚往出走。
颜如七听得此语,全身一颤,这时反而能动了。他慌忙抓住宫青离的手臂,“你让我跟一个死人睡觉?!”
宫青离皱眉,“我师父。”
“他死了!”颜如七死也不放手,声量加大。
宫青离有些恼怒,“怎样?”他又不是不知道,说这个什么意思?
“什么怎样?死了就埋起来,你放床上是想怎样?!”颜如七又急又气又怕又怒,那滋味竟比对宫青离强行让他试药还要强烈得多。
宫青离有些迷茫,半天没说话。怎么能把师父埋起来呢?他瞬而变得愤怒,一把抓起颜如七的前领,“你说什么?”
“我说把那个死人埋起来!死了就该埋!或者一把火烧了!”颜如七抓着宫青离的手,发现他的手比自己的大,一只手包不住。
宫青离危险地眯着眼睛,白玉兰般的俊脸流露出不悦。他对这个药人已经很好了,可是这个药人却要埋了他的师父,还要烧了他!
拳头紧了又松,宫青离放手,决定不跟他计较,因为之后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化还少不了颜如七。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赶紧把他烧了!埋了!这屋子我也不住了!”颜如七见宫青离又往出走,赶紧拦住他,不敢相信他竟让自己睡在这里。
宫青离不理他,山谷中没有多的房子,他住在药房,把自己和师父的床都让给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还要这般恶毒烧埋了师父。
师父曾经说过,最毒的不是药,是人心,果然不假。宫青离内心注解。
颜如七若是知道宫青离与床上的尸体共眠了好几个春秋,不知道该作何想,不过现在他是绝对不想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一找到机会他一定要逃跑!宫青离就是个怪人,他说话做事无一不怪,一斑可窥全豹。那尸体虽然保存得完好,但毕竟不是真人,死气厚重,也不知道尸龄几年了。
宫青离不耐烦地甩开手,不能忍受他一再说这样的话。
“你别走!”颜如七见拉他不住,他又不是个听话的,只能跟着他走,说什么也不独自留在屋里。
宫青离走到药房,墙角有个小石床,他就孤孤单单地躺在那里,没有枕头,没有被子,什么也没有。
“你……”颜如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睡这里?”
宫青离闭上眼,心道我本来不用睡这里。
颜如七这些天来都泡在药桶里,不是痛就是昏迷,现在虽然周身清爽,但到底不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累,也会疲,也需要睡眠。
踌躇了片刻,颜如七也不敢回房里拿被子,只好跟着上了石床,小心的躺在宫青离边上,反正都是男人,睡一起也没什么。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了昔日颜如七的遭遇,对于他这样见过世面的现代人来说,那种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谁没事找事老往那方面想啊?
宫青离感觉到身边暖暖的,虽不是那么柔软,但比师父却是软多了。拍死宫青离吧,他的生活经历和正常人是没办法比较的,所以他的想法也往往出人意料,颜如七与他沟通不良真不能怪自己。
“喂,你进去点!”颜如七经刚刚那么一吓,哪有胆子自己睡,现在连稍早发誓恨到底的宫青离都那么和蔼可亲。他一手抓着宫青离的胳膊,身子往里面靠了靠,果然,还是这种有热度的活人躯体比较有安全感。
宫青离默默地往里面挪了挪,觉得自己并不排斥颜如七这样乖乖躺在他身边抓着他胳膊的动作。
可怜颜如七,哪里睡过这种硬邦邦的石头床,没枕头,没被子,梦里都在不停地往旁边靠,手脚都攀上去,还是觉得冷,觉得硬。
就在颜如七不安分的皱眉撇嘴的时候,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脊背缠上来,脖子也不那么酸,身下也不那么硬了。他高兴的笑了笑,没心没肺的睡去。
宫青离怪异的看着怀里的颜如七,他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小脑袋蹭到脖子边,手脚缩在一起被他包在怀里。他想,当年怎么没有这么和师父睡过呢?不然他就可以比较比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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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宫青离吃肉 颜如七睁开眼的时候,宫青离已不在身边。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头下也多了个枕头。
抬眼看过去,宫青离正在捣鼓他那些宝贝毒药。
青砖石台由于常年使用面上已经磨得光亮。宫青离头发也未梳,衣服也是随意穿着,阳光从偏窗淡淡的洒进来,在他褐色的发丝上飞舞流光,他修长的手指在药草与毒液间来来回回,沉着,自信,热烈,珍视,整个画面美得让人感动。
颜如七砸吧砸吧嘴,心道算他倒霉,遇上个毒药狂热份子,这种人如果放到现在,那该是多么天才与勤奋并存的工作狂人啊!
颜如七的心情是复杂的。从感情上说,宫青离强迫他试药,让他整整受了七天的折磨,他自然讨厌他,恨死他,这是他支撑下来的动力;但是从理智上,他从自身的经验看得出来宫青离根本就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山顶洞人!一想到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打个比方,这就像你恨一只猪,但那只猪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猪!
颜如七还在受苦受难时,自然不会有这些想法,因为那时候是要一鼓作气不能反复质疑的。但是如今他也不用泡药水了,身子还明显比原来好上许多,这种截然相反的效果多多少少减淡了他心里的怨念,让他有时间和精力仔细分析宫青离这个人。
而分析来分析去,他就陷入了这样的悖论,最后竟是哭笑不得。
刺激颜如七这样想的,当然是昨晚与尸同眠的经历。试问,哪个正常的人会把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打点得干干净净,穿上衣服,盖上被子,任他在床上睡着?颜如七自认为是个胆子大的,但每每想到深夜醒来,身边紧靠着个尸体,就觉得毛骨悚然,整个脊背连着头皮都发凉。
想到这里颜如七全身一震,猛的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在身上拍打着,瞪着石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太阳穴上青筋直跳。
“宫青离!”颜如七终于控制不住,颤抖着手冲过去,一把扯住他的手,碰乱了一堆药草粉末,甚至有几个瓶子倾倒下来,一股股颜色各异的液体流淌在青石桌上,滋滋冒着烟,青石砖上留下一个个被腐蚀的伤疤。
颜如七头皮一麻,手上抓得更紧。
宫青离看着手边的狼籍,一早上的努力毁于一旦了。
琉璃般的眸子暗下去,宫青离手腕翻动,两指间多了一拈粉末。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颜如七敏感地注意到宫青离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放开手,双手合十举到头顶,真诚的为自己的莽撞道歉,早忘了自己如此莽撞的缘由。
宫青离忍了忍,“何事?”
颜如七本是理直气壮,义愤填膺,无奈宫青离冷漠如斯,又怀揣剧毒,他哪里敢表示丝毫不满,只能委屈地看了看石床,再看了看宫青离,“那个……是不是死……你师父盖的?”
宫青离挑了挑眉,“不是。”
颜如七正要放下心,却听见又传来一句:“是我的。”
顿时僵住,他的?难道他没看错,那个确实是昨晚自己盖的那床被子?而宫青离说那是他的?这是不是代表宫青离一直在——和死人睡觉?!!
脸色煞白,颜如七一跳老远,心跳声比呼吸声大上许多。
宫青离安安静静的收拾青石台,看来要重新给药人调制固本的丹药了。
颜如七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呼出,状似冷静道:“宫青离,我们打个商量吧? ”
宫青离默然不语,心想这个药人怎么事这么多,与师父形容的完全不同。
正想再说话,颜如七肚子里咕噜叫了一声,还带着尾音,颜如七一下子愣住了。
宫青离手上动作停了下,又飞快地拣药,等石台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穿过颜如七走了出去。
“喂!我还没说完!”宫青离动作实在快,他这边还没开口,那厢已经离开了小屋。
颜如七跟出去,正好看到眼前白光一闪,伴着一声惨烈的鸟鸣声,然后是刷刷刷无数拍翅膀的声音,最后,一只比麻雀稍大的鸟坠落在地,挣扎都没有。
宫青离走过去提起鸟的后腿,手中出现一片小刀,就地嚓嚓嚓几下滚刀,在颜如七愕然的眼光下把那鸟迅速剥了个秃光。
这手法……颜如七深沉地捏着下巴,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宫青离。
宫青离也不理他,走进屋,把那鸟塞进个小药罐里,下面是简装的柴火小灶。火一起,水一焖,宫青离又回到药台边重新配药。
“你……”颜如七上前,正要说话,谁知宫青离手指随便一点,他立刻没了动静,想说话,却发现嘴唇都动不了了!
宫青离满意地看着颜如七甚是乖巧的模样,手上加快了动作。
药罐上方开始冒着白气,屋里飘着熟肉的香味,可此刻的宫青离正专心碾药,哪里注意得到这些?
不能动,不能说话,肚子饿得要死,却还要闻着食物的香味,颜如七别提多难过了。他心里已经开始问候宫青离上七十代的祖宗,觉得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等到颜如七终于饿过劲了的时候,宫青离才貌似微笑的收起几个小瓶子,然后把青石台收拾得干干净净。
眼光飘过来,对上颜如七委屈怨恨的眼。宫青离怔了一下,恍惚中想到某只药罐里似乎还煮着一只鸟。
走过去,顺道解了颜如七的穴道,那药罐盖子已经歪倒一边,里面的水都烧干了,鸟肉呈现黄褐色,底部与罐底相接的地方已然发黑。
宫青离将那鸟脚提上来,递给身后的颜如七,“吃。”
颜如七嘴角抽了抽,简直晕死,这鸟也没洗过,内脏也未清理过,就那么一煮,连作料都没有,宫青离居然打发他吃这个!
“不吃!”颜如七气得丢开那煮熟了的鸟,站在一边狠狠瞪着他。
宫青离愣了一下,他明明听到他肚子叫,好心给他做吃的,都不惜牺牲了木屋外的小鸟,怎的他这般反应?
想了想,宫青离捡起地上沾了灰的鸟,用本就不太干净的袖子擦了擦,塞进了嘴里。
不吃算了,我还饿着呢,宫青离心想。
“你!”颜如七本就不对宫青离的行为抱有正常的态度,此刻见他这样,眼睛瞪得更大,黑了脸,一手挥过去打飞他嘴边的鸟肉,“这怎么能吃!”
宫青离目光呆滞,猛的转过来,“怎么不能!我一直这样吃!”宫青离被气得狠了,推了他一把,转身又去捡那肉,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了,也不起身,就蹲在那里自己吃起来。
颜如七被推得倒退几步,看到此景,一时间五味杂呈,胸膛里翻覆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眼前这个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总不那么整齐,衣服也就这么一件,虽不至于太脏,但总觉得没洗干净似的,难为他皮肤还算白净,好好的一张皮相貌似不食人间烟火,却总没什么表情。
他配药的时候,专注得周遭敲锣打鼓恐怕也唤不醒他;他面对师父尸体的时候,恭敬得一再鞠躬,连那被子都不允许有一丝褶皱;而现在他这样蹲着,吃着他看起来都算不上是食物的食物。
宫青离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的?颜如七手上握得死紧,又想怒吼又想捶地,见过生活白痴,但是到这地步的还真是不多。
颜如七调整了下情绪,不是他圣母玛利亚,不是他没事找事做,他只是微微动了那么一点点隐恻之心,只是突然觉得那谁写过的相逢一笑泯恩仇很酷很帅气很有境界罢了。
“宫青离,这个不好吃的,你再去打一只下来,我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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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肚兜的风情 颜如七对着天翻了个白眼,感叹自己身为现代男子汉,从来只管吃不管收,只管穿不管洗,却沦落到这个破地方当起了保姆?!
你能想象吗?整个屋子找遍了没有发现一点油啊盐啊什么的,他只好把水煮白肉变成火烤香肉,香则香矣,但没有作料依然没什么味道。不过光这一手,已经让宫青离垂涎,他先是迷茫的看着那肉,然后猛地眼中大放异彩,抓过来就吃。
对于他来说,常年吃水煮肉当然想换个口味,吃吃烤肉了。但这显然达不到颜如七的要求。
更让颜如七惊异的是,翻调料没翻出来,倒翻出来一堆衣服,长袜等等,分不清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但是无一不带着药香,倒是不臭就是了。
颜如七古怪的看着一堆衣服,问宫青离是不是洗过的。
宫青离点头,指了指门外不远处的溪流,口中还在吃烤肉。
等他吃完了,颜如七道:“洗给我看看?”
宫青离犹豫了一下,最后拿起一件衣服,走出门往溪水里一仍,在水里搅了两下又拿起来,晒到院里的竹竿上。
晕死!颜如七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放下手中的衣服,又忍不住拿起来,想了想又放下,脸上青红交加,反复了几次,最后低低骂着什么走出屋。
宫青离吃完烤肉,端着碗药走出来,递到颜如七面前。
“什么东西?”颜如七扬眉问道。
“药。”
“什么药?”
宫青离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手一伸就准备点穴。
颜如七早已洞悉他的意图,跟着往后一跳,“你再敢点我?!”此时倒是勇气可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烤了那鸟给人吃,多少有点底气。
宫青离权衡了下,说道:“毒会反复,这药要喝七七四十九天。”
颜如七这才想起来体内似乎有毒,一掌拍上脑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放心,那毒死不了人,也不会变丑。”宫青离这回十分乖觉,思维接近常人。
颜如七仰头对着天空大叫一声,想了想,宫青离说话从来算话,还是不要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喝就喝吧。
一股脑灌下去,颜如七道:“你带我出谷,我们买点东西。”
宫青离面色不豫,这么多年也就出过一次谷,这事儿他实在不感兴趣。
“放心,四十九天内我不会跑的,我是去买点吃的穿的等等……”颜如七猛的想到一个问题,“你有银子吗? ”
宫青离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这回颜如七也没打算理他了,直接进屋去找,银子是没有的,倒是在石床底下翻出些珠宝什么的,颜如七拿在手里摸了摸,看成色,应该是好货。
宫青离跟在后面看了眼,心道原来这就是银子,不过银子做什么用的?
颜如七属于胆子一旦壮起来,一时半刻消不下去那种人,此刻拿了珠宝揣在怀里,拉了宫青离就走,“快走快走,再不去买天都黑了,想买都买不到了!”
三催四请,软磨硬泡,颜如七把自己当成一个金牌营销人员,面对最顽固和不通情理的客户,卯足了劲争取,终于争取到一个出谷的机会。
不容易啊!颜如七觉得不容易,实际上也很容易,因为深居幽谷从未见过这等架势的宫青离根本抵挡不住颜如七势如潮水的劝说怂恿。
那些珠宝确实不是凡物。颜如七跑了趟当铺,拿着一袋子银两,看宫青离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敬佩。
果然是隐士高人啊,那些小说还是有一定真实性的。颜如七暗自点头。
如此擅长制毒配药的山顶洞人,怎会没个把人来求他办事?这要办事,就得有报酬啊!咱谈银子确实太俗了,换上珠宝首饰,蓄意资助他日后娶个漂亮老婆,生个小毒物不是高雅得多?
佩服佩服啊!颜如七拿紧了银子,那么点东西就当了几百两!这该能买多少衣服,多少粮食啊!如果颜如七知道那么点东西其实根本不止几百两,不知道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恨得想打人,想拍砖,想哈雷彗星撞地球……
颜如七胸中豪气顿生,丝毫不考虑这银子是不是他的,一手拍在宫青离肩上,想称声哥俩好,却发现由于宫青离比较高,自己这般动作煞是累人,于是转而一拍他的胳膊,大笑道:“走!哥哥给你买新衣服去!”
幸福的生活还是要靠银子来保障啊!颜如七阔步前行,宫青离一头雾水。
在成衣铺试了不少衣服,基本都是颜如七在试。在他的理念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再说咱辛辛苦苦帮你试药,是既有功劳又有苦劳,花你的银子是理所当然,是看得起你,不花那是蠢笨,那是赤果果的不把自个儿当自己人啊!
买了一堆衣服,当然里面也有宫青离的,又去买了米面,买了调料,又紧张兮兮地去买了新的床上用品,买了个拖车,东西往上一放,累得够呛。日近黄昏,颜如七带着没见过世面的宫青离上小馆子吃了点东西,眼见着天要黑了,小城镇又实在没有太多的东西,颜如七这才念念不舍的跟着宫青离回谷。
回到谷中,颜如七豪气干云,东西往石床上一放,把之前翻出来的宫青离的那些半旧衣服连着旧的被子枕头等等全扔到了屋外。
砍乱麻永远比解乱麻简单得多,直接得多,也有效得多!
洗手作羹汤尚且可以解释为也是为了自己舌头的幸福,但要他颜如七一个大男人为宫青离洗洗刷刷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等娘们儿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即便这时的颜如七,身体发育也才十五岁,但骨子里的灵魂确确实实已经是个身心健康的大男人了。
隔着墙那边还是那间房,房里还是那张床,床上还是那个“师父”,盖着被子睡得香。
颜如七打了个寒战,后面突然出现一堵肉墙。
他受惊的往前走一步,转身一看,正是宫青离,一脸迷茫的拿着个女人的肚兜,层层叠叠,粉红,桃红,亮着浅浅的金光,煞是好看。“怎么穿?”
颜如七面色潮红,一把抢过来。心中恨道:这厮,藏得这么隐蔽都被翻出来,他眼睛怎么长的!
“穿你个大脑袋!”没好气的一声吼,颜如七转身将那红东西塞到衣服里,刚塞好,身子一震,连着耳朵都发烫,懊悔羞愤得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宫青离怔怔的看着颜如七,突然绕到他前面,觉得他脸红的样子比那小得穿不下去的奇怪衣服好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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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你的名字是 七七四十九日,说好过也好过,至少颜如七觉得还算好过。
只要配合了宫青离喝下一堆看不出颜色,闻不出味道的药汤,外加接受他特殊手法的按摩和药浴,其他方面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当然,这并不说明宫青离就能做出好吃的食物了。事实上,自从宫青离尝过颜如七的手艺之后,就再也没有自己烤过鸟肉。他总是在饿的时候定定的看着颜如七,只要颜如七不说话,他甚至可以看上他一天。
相信他,这绝对是颜如七实验了多次的结果,他真的可以做到这样。
宫青离放弃了食物加工的工作,代表这个工作就必须由颜如七来承担。颜如七也曾试过只做一人份的饭菜,但结果是那一人份的食物全进了宫青离的肚里,自己却饿得够呛。
徒劳的挣扎是愚蠢的,颜如七是个很现实很能屈能伸的人,所以他最终成为山谷中唯一的煮夫,摆出厨房大腕的经典造型——有我就有美好生活!
美好生活正在继续,而颜如七难得竟从并不多话的宫青离口中套到了自己体内毒药的绝佳特性。据宫青离的反映,此毒前推五百年后推五百年,一千年间上穷黄泉下碧落,没有任何一种毒能超过它!
惊天霹雳在颜如七头上轰轰作响,最终在他脑门顶上砸下尖锐的钻孔,刺痛由上而下,由表及里,然后疯狂扩散,僵化了他每一根神经和血管。
看到颜如七目瞪口呆的模样,宫青离在与他朝夕相对的伟大实践中理解了他无比震撼和万分喜悦之心情,于是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志同道合之友好。
那晚,颜如七时而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对着墙唉声叹气——被宫青离无视;时而如激素打的豪猪,倒竖着毛发对宫青离疯狂攻击——被宫青离拍飞,折腾了一晚,形容之惨淡,不忍多提。
还好,某日自认为命不久矣的颜如七偶然的从宫青离的话中分析出道此毒并不伤及自身,反复求证之后,他才暂且将心脏放回原位。
不过还有一件事,颜如七不满意,极其不满意!
“宫青离,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越是尊敬你师父就越是要把他……你师父厚葬入土,你把他放床上是大不敬的!你会让他老人家投不了胎的!”颜如七旧话重提,神态极其真诚。
宫青离一脸冷漠以掩饰已经晕乎乎的大脑,首先,他没懂这种逻辑;其次,他没懂这种方式;再次,他没懂什么叫投不了胎;最后,他没懂为什么颜如七要天天这么晕他?!
放在以前,他早气歪了鼻子,把这个胡言乱语者一包药送西天了,可是眼前这个是毒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霸王毒载体啊!他怎么舍得?
而且,他分得清好心坏心,真情假意,颜如七虽然天天来这么一段,但看起来似乎对师父并无不敬之意。相反,他觉得颜如七对师父的敬仰就像他自己描述的那样有如什么江的水滔滔不绝,什么河的水泛滥成灾,这感觉,很是微妙,很是激昂,让他每每听到就自胸膛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和荣誉感!
不过颜如七说的内容他一点都不赞成。宫青离打定了主意,便忙着手头的配药。颜如七在旁边跳上跳下,絮絮叨叨,他低首垂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嘴角的微微上扬。
宫青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习惯了这样的热闹,甚至颜如七气他不理他,一脚踩烂了一堆草药他都觉得那样子很可爱。他还没来得及深刻思考过为什么这样,这样的场景就已经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甚至是心里,以至于多年以后,他无法再保持独居幽谷的清冷漠然,入得俗世,沾惹了凡尘。
颜如七咬牙,决定为了自己的幸福奋斗终生!
“这样,你带我出谷,我让你看看怎样对待你师父才是对的!”颜如七犹如甘愿为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红色青年,在此刻燃起了熊熊烈火,试图以一己之力,挽救一世之杯具。
宫青离发现自己终于能一心二用,在颜如七如此吵闹的情况下还能配得出毒药来。正啧啧称奇,听得颜如七此语,不免横扫了一眼,惊讶于他的执着。
将药丸装回药瓶之中,他弯腰去整理被踩得看不出原貌的毒草,叹道可惜,此物可是他寻了好久的呢,看来过几日又要上山了。
“怎么样?”颜如七无法忍受如此热血的自己竟被宫青离忽视。他多想告诉世人,其实他不聒噪,其实他不婆妈,其实他不热情,换谁跟宫青离待久了都会这样的,因为没有人能比宫青离更冷漠更寡言更不通情理的了,他真的真的是被逼的!这真是比真金还要真呀!
宫青离正在清理被毁坏的毒草,偷空瞟了他一眼,心里说不怎样,他对外人的做法和看法毫不关心,只要他觉得好,觉得对,觉得合理就可以了。而事实上,他觉得保持师父生前的形体相貌,陪伴他安睡床榻是好的,是对的,是极其合理不需要质疑的。
不过现今,他更喜欢与颜如七一起睡,师父你要原谅我,我并没有对你不敬,也不是不想陪着你……宫青离脸上抽了抽,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颜如七如果知道宫青离想的什么,估计会有找块豆腐撞上去的冲动,不过显然他不理解宫青离的内心。
宫青离看着颜如七清秀的脸隐忍着决心,白净的手已经忍不住抓上了石桌,绯色的指甲被压迫出藕白色,瘦弱的肩膀微微耸起,颈间的曲线带着少年特有的诱惑。
忍不住偏了脸,忍不住转了肩,忍不住抓紧了手,将那烂草捏得更是不成样子。
颜如七怒了,怒了的颜如七,对上平常事不会计较的宫青离,结果是很可观的。
颜如七抓了宫青离的肩膀掰过来,脸靠上去,冷笑威胁道:“你不去,我就不吃药!不让你按摩!也不会泡药浴!”
宫青离的脸一寸一寸红下去,触上颜如七肌肤那光滑而柔韧的感觉滑上心来,他挂着水珠略显清瘦但比例合度的躯体闪过脑海。
他猛地推开颜如七,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叫什么?”
颜如七惊愕的看过去,被雷到说不出话来,好像入谷这么长时间,宫青离确实没问过自己的名字,而自己也确实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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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卖身来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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