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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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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冉衣顿觉无语,他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他房里就有值钱的东西了?而且,这个是重点吗??
清香低着头,觉得不会说话——真好。
毕竟夜深,等各自安定之后,墨冉衣迎着徐风坐在窗边,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乌墨色的眸子愈见深沉。
这夜,难以入眠的人真不少。颜如七恐怕也猜不出自己身边聚集了多少的人马。
而自这次之后,颜如七院外总有人看守,颜如七睡觉也再没惊醒过。多少的刀光剑影都被控制在他的感应之外,他仍做着金元宝和美人的梦,一梦到天亮。
049 瑞王爷摆宴 八月,颜益樊轻松的长长吐了一口气,拍拍颜如七的肩膀道:“七儿,大哥为你报仇。”
颜如七默然片刻,没有言语。他可以反对颜益樊为了现在的颜如七做的任何事情,唯有这个,是无法表示什么意见的。
有时候,人的执念也是他存在的证明。
不久,胤皇颁布皇令,各世家择一名宗族之人前往兵部,随军驻守边疆,为期一到两年不等。然后列了一长串名字,其中就有白襄尘。
颜如七不知道颜益樊怎么把这事办成的,但看他之前累得家门就回不来,估计是费了许多力气的。
别的话没有,颜如七就四个字:“大哥小心。”
墨冉衣当时也在场,他一边拿着扇子耍玩,一边靠坐着看远方的高墙,恍惚的笑了。
同月,瑞王爷摆宴,为他的得意门生颜益樊送行,墨冉衣、颜如七就在受邀人员之列。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颜如七道:“那,是一个有气质有风度有权有势有才的极品啊!”
墨冉衣噎了一下,勉强道:“小七眼光果然独到。”
瑞王爷的宴,从来不缺少达官贵人,也从来不缺少风liu才俊。墨冉衣最是讲究,这次赴宴自然是下了功夫的。颜如七看着他装扮盛装打扮下的华丽丽,玉骨扇一开,遮住半边脸挑眼儿一笑,那真是耀眼得如同众多星星中的月亮,很好很明亮啊!
话说这玉骨扇,是墨冉衣吩咐了专门为了今日的宴新做的。颜如七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是想做广告,于是难免笑话他,他却反而取消颜如七说这还不是为了给他赚娶媳妇的钱。气得颜如七不想搭理他。
再看颜益樊,估计是带兵久了的缘故,穿衣只讲究简单大方,当然不需要什么繁花作衬。
颜如七来回看了又看,再看看自己,问道:“为什么我也要打扮得这么……好看?”瑞王爷是为大哥办宴,可他左看看,右看看,谁都比大哥打扮得出众啊,这样不好吧?
确实是好看,颜如七身上的衣服是几天前墨冉衣专门定做的,照着晔京最俊俏时兴的模样做来,穿在颜如七身上自然是丰神玉骨,俊逸风liu。
墨冉衣玉扇一合,在手上轻拍了下,笑道:“怎么,难道能比爷更好看?”
颜如七无语,又看向颜益樊。
颜益樊拉着颜如七左右看了看,笑开了颜:“很好,很好,我家七儿谁也比不上!”
颜如七至此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于是,一行三人出发了。
颜如七还在想瑞王爷为何要为自家大哥办这什么宴时,墨冉衣已出声道:“到了。”
其实,所谓达官贵人的宴会,忒没有意思,特别是在这个等级分明,精神文明不够灿烂的时代尤其如此。颜如七上次在瑞王爷的寿宴上新鲜过之后,这次就觉得索然寡味了。不过,他瞧着墨冉衣倒是极有派头的,不然为啥子这么多人都看他呢?
目光从墨冉衣身上收回来,那么一扫,颜如七就看到了白家的两只。
诧异不到一分钟,颜如七就想开了。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白家人?不过白襄尘会来倒是意外。
白襄尘狠狠瞪了颜如七一眼,然后凶狠的看向颜益樊。
颜益樊倒是好风度,咧嘴一笑,俱是爽朗之姿,坦坦荡荡。
颜益樊笑了,白暮云也笑了。白暮云的笑不像墨冉衣那样带着诱人的风情,也不像颜益樊那样明快坦然,他的笑总是含蓄而克制,儒雅而淡然,多一分就轻浮,少一分便冷漠。
颜如七回瞪了白襄尘一眼,从鼻子里哼出气来,再去看满座的文武才俊。
至开宴,瑞王和瑞王妃出场了。
瑞王是个什么人物,朝野上下都知道。瑞王先叫他的得意门生颜益樊上前来,说了几句场面话,遂又真情实意道:“此去边关万里,自是艰难。然为国出力,是你的荣耀。本王特为你摆宴,愿你一路平安,展翅鹏程。”
颜益樊于是称谢,敬酒表决心。
接下来自是寻寻常常,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颜益樊被一干人围住敬酒之时,墨冉衣带着颜如七向瑞王和瑞王妃敬酒。
颜如七也不含糊,一杯酒下肚,祝瑞王和王妃万福。
瑞王似乎格外开心,道:“七儿,多时未见,又添了风姿,好,好啊!”
墨冉衣道:“小七本就俊秀,长得像他的母亲。”
颜如七面上笑着,心里古怪的想,墨冉衣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他知道他母亲长啥样子?再说了,这时候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瑞王道:“哦?想必七儿的母亲也是位美人。”话到这里,瑞王似乎有些黯然。
瑞王妃上下打量着颜如七,又拉到身边来看了半天,忽然对瑞王笑道:“妾身看着位小公子模样得缘,方才想起,这小公子长得与王爷早年的一位夫人甚是相似。”
瑞王容色一整:“休要胡说,七儿是颜益樊的幼弟,岂容你一个妇道人家胡乱猜测。”
“是妾失礼了。妾与那夫人也是一番交情,她的儿若长到今,也该这么大了……”
颜如七是越听越不对味儿,但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味儿,只得傻笑。
瑞王道:“今日是给颜益樊将军摆宴,你提这个做什么?不过,七儿确实与我甚是投缘。”
颜如七于是想到了那日瑞王爷口中的青州女子。就说嘛,人一个堂堂大王爷,自己目前是个混吃等死的平民小公子,怎么就能得了瑞王的眼缘,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玉的。如此想来,定是他深爱那女子,见自己长得像那女子,于是产生了某种微妙不可言说的移情作用吧!
这么一想,颜如七真是感慨啊。这瑞王爷是一表人才位高权重,听这样子那女子怕是不在他身边,果然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意啊。
颜如七心好,正待宽慰几句,不想那瑞王妃又笑道:“是啊,若不是王爷确定,妾身还以为是那走失的二公子回来了呢。若那孩子在,大公子说不定就不会……”瑞王妃偏过头去,不一会儿又转过来,温婉的笑着,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丝愁绪。
瑞王爷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七儿,今日你来,本王自有东西要赏你,一会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不是吧?有像到这种程度?还要赏东西?颜如七看向墨冉衣,墨冉衣正耍玩着扇子,对颜如七一笑道:“小七能与二公子想象,那是他的福气啊,小七,你还不谢谢王爷王妃?”
颜如七本来是要推辞,没想到墨冉衣这么说,于是也就顺着意思谢王妃王爷厚爱了。
瑞王爷道:“这酒醉人,来人啊,倒一杯清水过来。”
清水很快送来了。这时白暮云带着白襄尘也走了过来向王爷王妃敬酒。
颜如七腹诽道:装什么装,不是敬过了吗?
敬完酒,白暮云微微一笑:“暮云久居晔京,却从未见过墨公子如此俊的人物。”
白襄尘在王爷面前倒是规矩了很多。只是在经过颜如七身边时轻轻丢下一句:“别以为我怕了你!”
颜如七真觉得莫名其妙,这话有意思吗?正自深思之际,忽闻一人高喊:“有刺客~!”
颜如七一惊,回身看去,只见屋梁上跳下两个黑衣蒙面人,直冲上席而来。
颜益樊被困在宾客之中,大叫一声:“王爷小心!”眼睛却看向颜如七,焦急之色立现。
这年头,难道流行刺客不成?刺客还这么傻帽的杀到王府宴上来?颜如七半天没醒过神来,硬是愣在原地,脚下有如千斤之重,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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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快刀与快手 场面顿时混乱,只见那瑞王爷厉眼敛芒,抽剑起身,墨冉衣收扇出手,姿态优雅,但是奈何这贼人功夫极高,连墨冉衣也没能挡了他的脚步。
刺客变声喊道:“瑞王爷,待俺取了你的狗头!”
颜如七正待躲避,听得此语,一个趔趄,身子也不知是向哪个方向歪去,眼见着就要坐到那瑞王身前的长桌之上了。
电石火光间,只见那白刃寒森森的扑杀而来,而瑞王的剑已被打落在地。
瑞王只待一句:“七儿小心!”然后那刺客迅速的手起刀落,瑞王躲避不及,手背被生生划了一刀,鲜红的血顺着刀口落下,好巧不巧的坠入清水之中。
瑞王妃惊叫出声,花容失色。
颜如七很惊讶此时居然还能清醒的思考瑞王为何这么好心叫他小心?并且很惊讶他脑中一片空灵得只听得见那水滴入杯的声音,静谧而悠远。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刹那前,颜如七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擒住,耳边传来贼人悲痛的声音道:“别逼我!再逼我我就杀了他!”
上席之上一片混乱,颜如七睁大了眼,分明看到不知哪里的刀刃对着他的手腕。
妈呀!要出事了!颜如七开始挣扎,挣扎到几近疯狂,一边用那没有受控的手狠狠捶下去,一边叫道:“放开!放开!放开我!”
可怜那贼人以为寻了个软柿子,没想到却是个暴躁君,这苦也没法说啊,只是手上的刀下得更快了。
颜如七一声惊叫,只在千钧一发刹那之间,一只宽厚的大手覆在他的手腕处,又是一片红,红得花了他的眼。然后他感觉到身子被人一带,带到了旁边,那贼人还待追,另一蒙面却吹了个口哨,掏出什么往地上一扔,颜如七于是见证了电视中东洋武士惯用的遁逃法。
烟雾不过几秒便散去。颜如七心中怦怦乱跳,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是白暮云。
在颜如七心里,白暮云的形象从来没有这么高大过。他手上划了长长一条口子,好歹是避过了血脉。鲜血顺着五指流到颜如七手中,流到他的袖口,染了一小片红云。然而他的脸上依然沉静,他的目光依然温润,在他眼中,没有刺客,没有乱局,只有那轻轻浅浅的一汪水,滑过,却不留痕。
白暮云放开了手,随意那个帕子自己将手包扎好,微微笑问:“你没事吧。”
颜如七愣愣的道:“谢谢。”
白暮云摇了摇头,又道:“以后这种情况不要挣扎得太剧烈,容易出状况。”他的目光越国颜如七的肩头看向身后,淡然道:“你大哥在找你。”
颜如七自觉地回身看去,颜益樊已经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左右前后看了个仔细:“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颜如七摇头,摇完了头,微微侧身看前面,前面墨冉衣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只是看着他。而瑞王爷,已经在安慰哭哭啼啼的瑞王妃了。
颜益樊稍稍冷静了一下,对着白暮云抱拳道:“颜某向来恩怨分明,今幼弟得白兄庇护,他日定还此情。”
白襄尘跑过来拉着白暮云,眼中的惊惶还未退去。“大哥!你傻了吗?你怎么……”
“三弟!”白暮云的声音并不高,但很有威慑力,至少对白襄尘来说是这样,因为他立刻就住了嘴。
颜益樊看向白襄尘时嘴角讥诮的扬起微小的弧度,虽然只有一瞬,颜如七却看得出来,而他相信,白暮云也一定看得出来。
“只是小事,颜兄不用挂在心上。”白暮云以眼神示意白襄尘,又道:“白某先告辞了。”
这劳什子宴自然以混乱告终。酒不尽兴,歌舞未行,瑞王爷受伤了,刺客还跑了,接下来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出了瑞王府,已是夜幕低垂,星光灿烂。三人踏着晚风而归,连车也不坐了。
墨冉衣虽不是个活泼的人,但至少不是个喜欢沉默的人。然而从那宴上回来一路,他一句话也没讲。而颜益樊,似乎一路紧绷着肌肉,想要发作却又必须忍耐一般。
走到家门,颜如七很没种的找个理由逃回他的小院,至于身后如何,他暂时是管不上了。
慌慌张张进了门,颜如七就喊:“清香!清香!”仿佛此刻只有清香能抚平他骚乱的心,能够安慰他躁动的灵魂。
清香从里屋缓缓走出来,还未站定,就见颜如七一脸喜色跑上来,跑到面前了却极力平静着停了下来。
清香自然是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难为颜如七居然看懂了,摇了摇头,等呼吸平稳了,于是展颜一笑道:“没事,没事。”几声没事下来,似乎觉得这词儿有那么些单薄,于是又道:“看见你就安心了。”
这话本也没错,作为颜如七的心情来说,那就更是恰如其分了,可他忽的又想到自己并未对清香表明心意,这么一句话出来那就是典型的唐突佳人了!一想到这个,颜如七四肢略有些不协调起来,脸红了大半,竟是转身又出了门。
清香莫名其妙的看着颜如七几乎是逃窜的行径,等那迷糊退尽,便是可怕的清明。
今晚,肯定出事了。
不说颜如七,且说颜益樊与墨冉衣。
自颜如七一走,颜益樊与墨冉衣各据一方,沉沉对望,那一望里,通常来说包含了很多很多的意思。
颜益樊低哑着声音,饱含着张力道:“你果然如此打算!”
墨冉衣淡雅一笑,却不回答。
“我提醒过你不要把七儿搅进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话音刚落,颜益樊欺身出拳,对着墨冉衣的脸就打过去。
墨冉衣也不是傻的,见拳头过来,怎会不躲?只见他出掌相抵,身形侧移,一边退一边笑道:“怎么,七儿就这么重要?”墨冉衣收手侧身躲过颜益樊的攻击。
颜益樊的眼睛在夜晚特别的亮,特别此时看去,就像是蓄力出击的某种凶猛动物,胆子小一点的如果面对这时的他估计会吓得腿都软了。
“自然重要!至少比你墨冉衣重要许多!”颜益樊出腿。
“呵,七儿七儿,七儿是你颜家的人吗?你这么护着他,是因为他是你弟弟还是其他?”墨冉衣上身一仰,侧腰而过,手伸向颜益樊背后。
“你休要胡说!七儿是我弟弟,永远都是我弟弟!你不要用什么龌龊的心思猜测我们,我要给七儿找胤国最好的新娘,我就是要一辈子护着他!”颜益樊回身反打,动作更加暴烈。
“我做的事又有什么不对,难道他做小王爷会比做你颜家小公子更委屈?”墨冉衣基本只躲不攻,但逼急了也会出手,招式虽然并不像颜益樊狂暴,但毕竟飘逸轻灵许多。
“你少放屁!你若单纯只为这个,七儿若是有心,我半点不会阻拦,可你什么心思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再说,七儿就算不是颜家人,也不定就是他家人,日后若出事怎么办?怎么办?你就这么急,这么急!急得一时半刻也等不了,连七儿的性命也不顾了吗?!”颜益樊越说越来气,越打越有劲,说话也不知道压低声音了。
“说啊!师兄!你现在就告诉我!”
“是!我等不了了!我就是等不了了!我……谁!”
“出来!”
双拳四手突然袭向旁边的花丛,两人神色一凝,默契中杀机顿现。
“别打,是我!”颜如七不得已从丛中跳出来急急后退,但仍是被那劲风扫到,一屁股坐地上,魂吓去一半。
两人脸色一变,急急收手,一人一手拉起了颜如七,气急败坏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颜如七其实委屈得不行,到哪儿打架不好偏到这花园子里打架,还这么大声儿,这能怪他吗?他不过是想来花园散散心,思考思考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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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酒熏好时候 “你都听到了?”颜益樊满色不善。
颜如七想了想,现在说没听到是很白痴很没有说服力的事情,于是点头。
墨冉衣依然沉默。
颜如七暗暗的想,最近墨冉衣的爱好陡然变得高明起来,已经从无聊的逗弄小白变成了装高深莫测了。
“七儿……”颜益樊似乎有点紧张,“你就是我弟弟,你就是颜家人,你别多想,我……”
“大哥,我知道。”不是他知道,是以前的颜如七也一直知道。
一层窗子纸其实一毫米也不到,要捅破了它实在简单。只是,颜如七有颜如七的骄傲,颜益樊有颜益樊的忧心,于是这么多年一直平平静静,谁都以为对方忘了,却不知彼此心中都深深的记得。
已经无法考量当初的颜如七对颜益樊这个大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只是托付了,保护了,温暖了彼此,于是衍生了亲情,就再也放不下来。
颜如七并不能真正知道颜益樊的想法,就像颜益樊也无法轻易猜透如今颜如七的想法一样。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想变回去,就难了。
又是一坛清酒,一夜繁星,水上漾着微光,亭中对坐三人。
“今日这宴不好,无端被两黑子搅了。大哥你后日就要出发了,明晚一定事多,今夜我们三人对饮,就算是为大哥饯行吧。弟弟明日要睡上一天,定不送大哥了。”
颜益樊拿着杯子,半天没动。此去自是关山路远,边疆又是吉凶未定,他颜益樊也不是个冷心人,看着长大的幼弟已经明媚了眼,温暖了唇,带着三分纯真飒然,却是初懂了世事的,怎能放得下?
“七儿,不如你跟我去吧,虽然苦了点,但大哥定不委屈你,便是送你到青州,也是好的。”挣扎了半天,颜益樊如此说道。
气氛突然凝滞,颜如七看着颜益樊,略有沉思。
墨冉衣举杯道:“小七,今晚我们三人拼酒,若最后是你未醉,我便将所有如实相告,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若不是,你我从此陌路,冉衣祝你一生平顺。”
这话,说的有点过于重了。而颜如七显然向来不喜这么明面上的沉重。
“拼酒就拼酒!就是某人可别黄牛!”颜如七豪爽的弃了杯子,拿起酒坛子放桌上,道:“这酒,一人一坛先干着,也怕是少了。”
墨冉衣哈哈一笑,吩咐下人再拿酒来,一应俱全了,又问:“如何算黄牛?”
颜如七笑道:“说话不算话就是黄牛!”
颜益樊道:“七儿,你如何会喝酒,不要胡闹!”
墨冉衣手一挡,道:“不会喝酒非好汉。小七总要回的,你此去边关,难不成还管得到他,这些,不如早会得好。”
颜如七也笑言:“大哥莫急,小弟自是有那金刚钻儿,才敢揽这瓷器活儿!”
再劝无用,便是开饮,饮酒不算,两人一时兴起还来了几段剑舞,看得颜如七拍手叫好。
男人喝酒,有时候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气氛。那夜的星子闪亮,荷塘飘香,不知是酒惑了人,还是人贪着酒。
直到最后,颜如七空酒坛子往桌上一搁,那是掷地有声。
“我说我能赢,谁能赢过我!墨冉衣,你别黄牛,要说就说,老子最不稀罕遮遮掩掩的!”
颜益樊早倒在桌上不醒人事,墨冉衣呵呵笑着,面色酡红,如一朵暗夜半开的艳桃花儿,煞是诱人。
“说,自然要说。可是,从何说起?”声音软软的,又是男人特有的磁性低沉,这摸样,这情态,若是换个有情趣的在场,怕是要犯罪。
颜如七甚是执着:“就从……就从你为何让我来晔京说起!”
“晔京……晔京是个好地方啊。女儿美,男儿俊,十载修行都抛去啊……哈哈。”
“你说什么诗老子听不懂,你赶紧给说正经的!”颜如七虽然脑子迷糊,却也没迷糊到头,墨冉衣说的明显是不搭边儿,这他还是能听出来。
“正经的,正经的就是……”墨冉衣是醉人醉语,颜如七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正经的事儿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这话就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二十多年前,墨冉衣的母亲是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女子,正是艺成下山,逛着逛着就逛到了晔京。晔京虽然繁盛,却不是江湖儿女畅快的地方。墨冉衣的母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是认识了墨冉衣的父亲。
初陷入爱恋的女人总是不顾一切,满心欢喜,可是墨冉衣的父亲却是个有家有业的男人,不可能只局限于儿女情长。于是悲剧就产生了。墨冉衣的母亲显然不是宅斗的好手,不然也不会被那那宅子中的其他女人陷害,在生下墨冉衣不久就早早离开了人世。
于是颜如七就问了:“这与我何干?”
墨冉衣絮絮叨叨,又说了一段故事。
话说这瑞王爷是个痴情人,他早年迷上一个女子,与她生得一子。岂料世事难测,那女子不幸离开了瑞王爷,那儿子也不知所踪了。瑞王爷书房放着这女子的画像,每次看见都要凝视许久,这事儿就被墨冉衣知道了。墨冉衣于是与瑞王爷谈起了条件,他帮瑞王爷找回失散的儿子,而瑞王爷则帮他为母亲平反正名。
这事儿本是不好办的,然而墨冉衣遇上了颜如七。按说,颜如七与那女子面貌确实不像,但那眼睛,那神采却是像了八九成。人海茫茫,寻人本就不是易事,这眼见着墨冉衣的父亲给他证明母亲无过的期限就要到了,他也急了,遂有了这铤而走险之举。
故事讲完了,颜如七眨了眨眼,迷迷糊糊问了句:“今天的事是不是设计好的?”
墨冉衣呵呵一笑:“小七好聪明。”
颜如七哈了一声,拍着墨冉衣的肩膀道:“爷才不稀罕什么小王爷,我看你啊,赶紧把卖扇子的银子给爷才是正经!爷还等着用那银子买房置地娶媳妇儿呢!”话音刚落,一头磕在石桌上,咚的一声再没声响。
等到颜如七小小的呼噜着的时候,墨冉衣和颜益樊却正是酒醒,双双坐了起来。
颜益樊仍旧一脸凶相道:“少打七儿的主意!”
墨冉衣冷哼一声:“你莫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人疼小七。”这小七是个讨喜的孩子,他们一路行来,怎会没有感情?即便是没有这好感,光是看在颜益樊的面子上,他墨冉衣也断不会做害颜如七的事情。
只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很容易失控。
只是,有些事,一旦关己,就很容易心乱。
这一夜,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考量,但唯有一点,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颜如七面临危险。
正是由于这一夜,傻如颜如七,还真以为自己酒量天下第一,于是后来因此吃了苦头也是他活该受罪。这有些人啊,就是这样——不让砖头砸痛了脚,就不知道那玩意儿是硬的。
052 看不穿离愁 第二天,颜益樊果真很忙,而颜如七也确实像他喝酒前说的那样,浑浑噩噩睡了一天,任他外面热闹得都要掀了墙了,他仍在梦中游荡。
清香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呼呼大睡的颜如七,黑色的瞳仁中有类似野兽的红光忽隐忽现。她的双拳紧紧握着,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到她手指的缝隙中偶有白气溢出。
颜如七无意识的动了动,裹着被子朝里面拱了拱,清香立刻回神,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而此时,颜益樊正进来。
“清香,你跟我来。”颜益樊心想正好,免得一会儿还要去找她,看来这清香对自家弟弟也是上心的,不然怎么会守在他身边,而且昨晚上颜如七醉得不省人事也是清香照顾的。这么一想,颜益樊对清香多了几分友好情绪。
“以前的事我不管,现下你既然跟了七儿,就要一心一意待他。七儿是个重情的人,你待他好,他自不会亏待你。不过,将来七儿总要有正妻的,你也别想什么歪心思,否则,颜家绝容不得你,只怕要你比之前更凄惨。挺清楚了吗? ”颜益樊与清香站在院中,话说到后面越来越严厉,军人特有的气质慢慢显现出来。
清香低头咬着牙,表现出来的却是诚惶诚恐的慌忙点头,似乎非常惧怕颜益樊的威仪。
颜益樊见目的达到了,自是满意了,于是道:“好了,你去吧。”说完便朝着颜如七房中走去。
屋里光线有些暗,床边飘着淡淡的酒香,床上是窝着睡觉的颜如七,打着轻微的呼噜。
颜益樊轻手轻脚的坐到床边,凝视着这个从小疼爱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他也成人了,该成家立业了。
看了许久,颜益樊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早上鸡鸣三声的时候,颜益樊已经和部将到了晔京城外,同行的还有那些精挑细选的世家子弟。
送行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那些公子哥儿们的亲人,其中就有一个白暮云。
白襄尘咬牙切齿:“大哥,你真要我去边关?”
白暮云笑道:“三弟,此去边关万事小心。”这话说的时候,已是硬着心肠,不能再退一分。
白襄尘平时虽胡闹,却不是没脑子的人,听大哥这么说,道一声保重,转身就走,直到随军远去,竟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白暮云站在城墙边,静静地看着那支军队消失在远方,蓦地上马,朝着京郊而去。
十几年的兄弟情不是假的,白暮云心中再难过再忐忑却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
再说颜如七。颜如七也真是能睡,这么睡了一整天,到半夜方醒。一睁眼,清香趴在床边,长长的睫毛扑扇下来,清秀的脸上皆是恬静之态。颜如七的心一下子柔了。难道这就是穿越人的好运?
颜如七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跑。
大哥该是还没走吧?颜如七想着。
走到外屋,颜如七在窗边枯坐了半夜,直到听到府中的响动,便偷偷摸摸跑出去,躲在隐蔽的地方看着墨冉衣把大一身戎装的大哥送出了门。
颜如七不喜欢送人,因为他不喜欢离别。他尤其不喜欢明明知道要别离,却还要清醒的等着这个时刻到来,然后到了那一刻,与对方对望互送珍重的事情。颜益樊之于他,至少是亲人,是重要的人。
墨冉衣进了门,脚下停了一下,挥退了下人,笑道:“小七,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颜如七半点功夫没有,本就没想过能瞒过墨冉衣,此刻听他出声,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墨冉衣道:“你说不送,却躲在这里看,你大哥方才还念叨你,你就出来送送该多好。”
颜如七不语。
墨冉衣看他心情低落,心下略一思索道:“你大哥这一去又不知要几年,出了晔京不远有个普生寺,风景秀丽,一年四季都有香客上山求愿,无非图个亲友平安。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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