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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伶曲作者:沈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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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天这里虽然美其名是东西南北各有四大人物坐镇,其实说到底,大家感情还是不错的,互助互损是常有的事,小五也知道,表情连变都没变。
纪言星挺直著身形,交代完了事情,室内忽然寂静下来,这对小五来说有些新鲜,因为纪主子从来不是这种人。
他思忖著最近到底有什麽事情让纪主子这麽挂念,无非就是二主子吧?但是现下也还没有消息……
纪言星只是沉默著,没有叫他离开,但也没有任何吩咐或问话。
又过了一刻钟,纪言星才慢慢开口:「小五。」
「是,主子还有什麽吩咐?」
「你……」
纪言星顿了顿,「你去查一下,看今天容先生都做了些什麽事。」
这话有些笼统,小五眉眼一挑,啊,他都忘了,原来是容先生的事儿啊……
他露出笑容,说:「这个我刚好知道,他今天一早出门买了一份烧饼油条,然後就回店里去摆弄药材,中间来了七个看病的人,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饭,至於夏侯燕儿姑娘,昨天就被叫去采买药材了,现下还没回来。」
纪言星听罢,眼神缓缓地落在他身上,小五心里咯登一声,其实纪言星这一眼并不严厉,甚至也有些漫不经心,时间还很短,但小五却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都随著纪言星的打量而冒了出来。
「紫英呢?」
小五心里捏了把冷汗,说:「这个嘛……紫英姑娘今天还没醒过,昨天夏侯燕儿姑娘出门前有帮她洗手洗脚。」
「是吗?你知道的还真仔细。」
也许只有一下子,纪言星的声音仍旧淡定温和,但最後说的话却平静而冷漠:「从现在开始,不用天天派人守著了,我看容先生也不喜欢那麽多人。」
「是,主子。」
小五笑著点点头,脸上冷汗直冒。
直到这时,纪言星才又缓缓露出一丝笑容:「你这麽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小五?」
「懂!懂。」
小五连忙点头,「主子尽管放心!」
要命!
平时提到容先生时,也不见纪主子那张脸冷成那样,似乎以往二主子都会出来说说话的,小五从来没有什麽时候这麽希望纪子伶回来。
这可是苦了他们这些办事的人啊!小五心里苦笑,这两人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说讨厌也没有,说喜欢又谈不上,见面更是少之又少,偏偏那麽关注,就不能确定一点?
再者,平时纪言星说了就是说了,但唯独对这位医馆的容先生是不管用的,小五面上答是,实际上怎麽可能不派人,要是隔天纪言星忽然又问起了,他总不能说不出来啊!
想归想,他可没有胆子说。
☆、章十三·追踪(下)
临天这位小五在心中腹诽的二主子,此刻还在玛其,纪子伶是一个称得上聪明的人,再加上楚以华对他几乎是完全不掺杂谎言的坦白,他几乎可以想见接下来的皇宫里,必定又会染上许多的血。
然而没有掺杂什麽谎言并不代表楚以华是不是有少说什麽,这让他有点在意。
「四哥就要回来了」这句话,他原本只是听听,但是在楚以华说了他很赶之後,他忽然间若有所觉,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让纪言星知道,更重要的是,必须要让五王爷知道。
我且问你,你在楚以华身边做护卫多久了?
回二爷,有十年了
十年……有这麽凑巧吗?
偏纪子伶从来不相信什麽巧合,唯独再度遇见楚以华,罕见的让他措手不及。
林卿官做楚以华护卫的时候,楚以华还没有登位吧?
楚以华这个人,让他第一次地,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
宋爷动作优雅地倒著茶,露出一点点的笑容问:「二爷是在想谁吗?」
纪子伶蓦然回神,脸上闪过一点不明显的红晕:「只是有一些在意的事。」
「是在意的人吧?」
宋爷看了他一眼,眼底笑意更盛,依旧是同样的语气问:「你很在意圣上会不会弑兄以保皇位吗?」
「弑兄」?
明知道宋爷是在试探他,纪子伶仍旧回答:「他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没错,他就是想赌一赌,看看究竟是自己太傻太好骗,还是他并没有认错。
宋爷微微一笑,纪子玲和楚以华的暧昧,当然是瞒不过他这位精明的情报商人,只是精明也要看对象,宋爷开口道:「二爷今日刚出宫,所以还不知道吧?皇四子雇了护卫及当地向导分成了好几路回京,在这之前,完全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纪子伶没有接话,抬眼看著他,知道宋爷还没说完。
「这位皇四子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再加上二爷的消息,时间上有点太过於巧合了,现在人还在路上绕来绕去,把我们和其他人的探子迷的七荤八素,搞得连我们自己的人都很难接应,二爷有什麽想法?」
这话可有不少水分,纪子伶也不说破伶想了想,但最後他摇摇头,喝了口茶说:「我现在脑子很混乱,抱歉。」
他的表情仍旧淡定从容,只宋爷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纪子伶又继续说:「我这人不相信什麽命运巧合,但就一次,我想赌赌看,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皇上真要让位,亦或是另有打算,那位皇四子到底是真是假,如今也无法确定,只是……还是早点与五王爷联系上为好。」
上次一别,也有十年了吧?
「那麽二爷接下来有什麽打算?」
宋爷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用意,若不说清楚,到时只会更麻烦。
「大哥怎麽说就怎麽做吧。」
纪子伶微微叹口气,「给你们添麻烦,我觉得很抱歉,不过,皇四子是真有其人吗?」
看著纪子伶的神情变了,宋爷这才说:「真的,已经确定有本尊混在里面,二爷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说的详细一些。」
纪子伶思索了一下,「我记得,夏族蓝卡什的那个委托,他们一族的居住范围,是所有族里离京最近的,他们每年也都跟中原的商人做生意。」
「二爷想到什麽了吗?」宋爷微笑问。
「你说回程路线有好几路,既然知道,应该有我们的人在追踪吧,路线图出来了吗?等夏晴一到,就让他辨认一下路线跟地点,我想应该能顺便确认这群人跟那里有没有关系。」
撇开楚以华的事情,纪子伶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他清楚认知到自己想得到的宋爷必定已经著手开始布置,因此也不多提什麽,一开口就是询问进度,夏晴的事情宋爷不清楚,但是那不妨碍现在的追踪调查,等夏晴到再说就好了。
宋爷微微一笑,点点头,对他的话加以补充:「有几个人虽然伪装过,但还是被探子认出来了,一会儿你也顺便看看,被认出来的名单非常有趣。」
纪子伶沉吟了一会儿又说:「我在想是不是要调一下宫里最近三个月被撤换掉的守卫名单,尤其守门的,或者是有被秘密遣出宫的人,搞不好其中也有问题……该不会你刚刚说的名单就是在这些人当中?」
「小五想到了,但可没有那麽快,」
宋爷笑了出来,但不否认,「是他跟我建议,我也让他去查了,不过为了预防万一,这次用了别的人,现在还没消息,另外,主子那里来了话,我想二爷应该有兴趣。」
他习惯性地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平时这抹温和笑容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算计的成分,但对著纪子伶却真的只是淡淡笑著,他缓缓启唇说:「纪主子说,这里的事儿让我全权做主,对於二爷您的事儿,一个字也没提。」
他顿了顿,笑得更加温和:「我想依纪主子的性子,应该是相信您的意思吧。」
「嗯。」
纪子伶胡乱点头,既然纪言星没留话给他,那他也就不在意,但他忽然想起刚刚十分在意的一件事,「宋爷,可以帮我查一下,偏……皇上身边那位叫林卿官的人?我有点在意他。」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似乎愈拉愈长了。
宋爷也不问原因,就真的只是打了个手势,身後一直待著的流弓便上前等著吩咐,宋爷不废话:「流弓,你听见了,该准备的东西、该做的事你去吩咐一下,需要去我书房的话就直接去找木水。」
流弓面无表情地点头答「是」,又朝纪子伶敬了个礼,完全不理会在纪子伶身後的草生与苏安,直接走了出去。
这下子换成纪子伶笑了起来:「几年不见,他倒是一点也没变!」
宋爷也笑了,打量了他身後二人一眼:「你身後那对兄弟也是一点未变,不过两个都在,可见主子有多担心你。」
这句话说中了纪子伶其中一件在意的事,他原来就知道了,可他大哥说了就是说了,那有他驳回的馀地?
纪子伶苦笑道:「大哥是为我好,他不也为了宋爷跟五爷好,特地把香儿给送来了吗?」
这句话一出,立刻换成宋爷苦笑,半晌才说:「二爷不谈正事时,说话方式很不客气这点也没变,就不能改改?」
「改?」
纪子伶笑了:「宫里头那位可就喜欢我这麽说话。」
「……」
☆、章十四·谋划(上)
慕容家的下人都知道,没有什麽仆人可以直接被请进内室,可纪府的人是例外,这位被蓝捷派来传话的人确实算是纪府的仆人,只不过他稍微特别一点,他是温尚雅,面上毫无表情,站的笔直。
众人也不在意,跟纪言星比起来,跟他旁边的人打交道还比较省心。
「言星这次有点反常,他居然按著没有出手。」
听闻了纪府来人的说词,慕容韵清秀沉稳的面容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转过去对温尚雅确认:「言星真的是那麽说的?」
是「皇四子」而非「四王爷」?
温尚雅面无表情的垂手回答:「是,主子确实是这麽问的,为什麽皇四子会出现在那里。」
慕容韵沉默了一下:「难道……」
「没出手多半是因为二爷也在城里吧。」
那边慕容武咬了一口包子,毫无形象可言,嘴里模糊不清地说:「那家伙超级护短的,而且他又超级奸诈,对他弟弟有利的事,怎麽可能放过。」
「可是还是很奇怪吧,武。」
年纪最小的妹妹慕容末口中的「六哥」慕容梓峰支著右手肘说:「姓王的还没进京就来了新职,他才刚上任没三天那姓封的就挂了,拦我们路的又说是姓王的,当时就觉得很蹊跷,你忘啦?」
「才没忘,不过言星的话也很奇怪,他问的是为什麽人会在那里,而不是那个人是谁……呜……」
说到这里他忙灌了一口茶。
这话明显是说给温尚雅听的,温尚雅来过这边不少次,也十分耐心受教的垂手听著,慕容梓峰口中「姓王的」是王杏将,而「姓封的」则是封紫英,听他口吻,後面应该是还有後续的,因为这句话跟前面慕容韵自言自语的话搭不起来。
「依纪言星的性子,他弟弟有没有在城里,对他根本没有影响,何况京城那边有个宋品,我是没见过人,但是他敢把纪子伶往宋品手上送,说明此人行事作风是绝对不会留下什麽把柄。」
慕容韵顿了顿,应该不是没有听见自家六弟跟七弟的对话,他一边抽出书柜的几本书册,继续说:「能代王杏将发命令的人不是太多,尸体都烂了,是不是别人杀的也不能确定了。」
「对方还不是很狡猾,要不是杀人手法实在太外行了,我都要怀疑根本是纪爷自导自演了。」
坐在慕容梓峰身旁的慕容青平耸耸肩,有点忿忿地说:「小温,我跟你说啊,这个月从临水到京城的路上只要是同时和王家与林家有点关系,关系又不是太好的人可是死了不少,简直像是有人在寻仇。」
温尚雅微微抬眼,默默地记著,这时已经啃完肉包子的慕容武灌了一大口茶,才说:「对方很狡猾,几乎没有破绽,只是这个寻仇的看起来是另有其人,才让我们有线索追踪,不过三哥不让我们管这件事,老爷子也叫我们别管。」
慕容韵点点头,「老爷子好像知道些什麽,不过我问过,他只说是件小事,不会影响慕容家,叫我们不用太担心。」
他想了想,低声说:「不过我们也在追踪秘密回京的几路人马,这是情报。」
不会影响慕容家,并不代表不会影响别人,他把刚刚抽出了书册放回原位,将夹在书中的情报看似随意地用一张油纸包成了烧饼的样子,交给了温尚雅。
温尚雅面无表情,恭谨的接过,这时才出声:「小人代我家纪主子先谢过各位大人。」
说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一旁慕容武就凉凉的说:「谢我们不必,让他赶快把草生放回来才是真的……」
「武!」
某人嘴巴依旧不知道何谓适可而止地说:「对啦,还有玉姐,三哥想她想得紧……」
「……」
这次没有传来慕容韵的声音,不过下一秒茶壶就飞了过去,正中红心,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自作自受,活该。」
这是慕容梓峰完全没有兄弟爱的话。
「你们就不能有一天是安静的吗?连客人来了都这麽聒噪。」
踏著轻轻的步伐,款款走来的慕容纯边说边伸手拢了拢耳边发丝,淡淡道:「不好意思,小温,家教不严。」
她身形婀娜,姿态充满了一种自信的风采,语气极为傲气,她的目光轻轻扫过室内众人,说:「对了,四弟刚回来,带了消息要给你家纪爷。」
语气一停,她偏了偏头转述:「他是这麽说的,『四王爷不能死』。」
「二姐,四哥什麽时候回来的?他在哪里?」
慕容梓峰第一个大叫。
慕容纯淡淡道:「刚刚,我正想叫韵去看一下,大姊跟六妹、五弟都在西院那里,对了,小温,我们已经先行派人去请容大夫过来一趟,劳驾你知会纪爷一声,皇四子是死是活我不在意,不过四弟要是死了,老爷子会生气的。」
她的语气还是淡淡,不愠不火,面色也同样温婉可人,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出来了,这分明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而她最後一句话,话里话外隐隐有威胁的意思,听得众人都有点冒冷汗,然而温尚雅丝毫不受影响,把东西仔细收起来後,仍旧认真的点头答应道:「各位大人的话,小人必定带到。」
慕容韵并没有回答为什麽皇四子会首先出现在临水,也不再询问纪言星手上是不是也有这个人的情报,除了他给的资料中会有点蛛丝马迹,纪言星对这点小心眼应该也心知肚明吧。
☆、章十四·谋划(中)
纪子伶换好衣服,腰带才刚绑紧,外头就有人闯了进来,但即使听见了脚步声,伴随著细微的铃铛声,他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在宋爷的地方,能在这儿来去自如的人,那也没什麽好避的。
果然,在那脚步声跑进内室前,後头就又追来另一个苦恼阻止的声音:「欸,二爷在休息了,你别进去吵闹!」
显然这个阻止没什麽用,来人大大方方的掀开了帘子,洋溢著喜悦的声音:「二爷,你回来啦!」
纪子伶回头,就看见香儿,以及跟在他後头像个打杂跑腿的小五,脸上还带著莫可奈何的笑:「小五见过二爷,香儿硬是要来,实在是拦不住。」
香儿只略略打量室内,便一点也不客气地拉了椅子坐下,一边反驳:「唉唷,什麽我硬是要来,小五你就不会说是陪我来吗?对了,二爷,你回来多久啦,怎麽都不找我们?」
小五依旧是无奈的笑著,纪子伶看得出,那笑容里带著一点淡淡的宠溺。
「刚来而已,听宋爷说,刚刚去逛街了?」
纪子伶也不避讳,示意小五也随手拉张椅子坐下,他略略扫过香儿身上那杏色衣衫,外罩一件水蓝色比甲,下配一件罗裙,腰带还是丝质的,他目光轻轻停在她脚上换穿的那双小靴子,刚刚的铃铛声便是从她脚上传来。
纪子伶会意的露出笑,虽然这句问话是与纪香儿打招呼,眼光却是有意无意的投向了小五。
看见纪子伶的笑容,小五面上略略有点尴尬,一时半刻竟没作声,香儿浑然不觉,只是点头道:「对啊,小五说什麽要陪我去,结果整个早上都跑来跑去的,根本把我晾在旁边,然後又跑去找宋爷,结果还不是只去凤楼吃饭就回来了,二爷我跟你说啊,小五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每天都这样骗我!」
唉呀呀,这真是……
纪子伶笑著摸摸纪香儿的头:「小五也是很忙的,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应该在外头了,你就不要太任性了,他也很辛苦的。」
说著有意无意地看著小五笑著称赞香儿:「我刚刚就注意到了,香儿你身上的衣服是小五置办的吧,很适合你,这一穿就像个官家姑娘了。」
说到这个香儿便笑了,心情极好,她回头看了小五一眼,才轻快的说:「对呀,好看吧!小五最有眼光了,二爷你看我这件上面这个花样,上次来的时候觉得很好看,可惜没有喜欢的颜色,结果小五就给我弄来一件,我穿刚刚好呢!」
恐怕不是弄来一件,是专程替你制的吧!
纪子伶非常熟悉纪香儿的个性,任由著纪香儿东说西说,几天以来的生活都离不开小五,陪著她又聊了好些时间,才哄著人先到外头去散步。
「二爷,让你见笑了。」
直到香儿出去,小五才松了口气般,带著一点无奈笑了:「我想著你大概也睡了,没想到香儿胡闹,硬是闯进来。」
「不要紧,若我睡了,香儿自然就会出去了。」
纪子伶微微一笑:「说说你吧,明明就站在旁边,怎麽香儿说话时你就不吭一下,我认识的五爷可不是这样的人。」
「请别取笑我了。」
小五仍旧苦笑著:「你也晓得她的脾气,她说话时谁敢打断她呀。」
「不过你把香儿打扮成那样行吗?」
纪子伶笑著说:「按规定,一般人可是不能穿那种衣服的喔?」
小五微微低头,大约也知道这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是真的在担心,平稳地回答:「行,香儿在这儿有我们带,不会出什麽问题,若真有人查,弄个临时身分也容易得很。」
听这语气……纪子伶挑眉:「小五,香儿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你不同她说说吗?」
小五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的露出一个苦笑:「二爷,我这都几岁了……况且,香儿也只当我们都是她哥哥罢了。」
「你就那麽肯定?」
纪子伶微微一笑:「即使是在纪府,香儿也没有和谁那麽亲近,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当宋爷是大哥,但是你嘛,嗯哼……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麽,但是动作不快点,被人抢走可不好喔。」
小五沉默了一下,他的心理素质很好,虽然一直被消遣,但那是因为人家是二爷,这时立刻就笑著转移话题说:「这个就先别提了,话说回来,二爷今天刚出宫,不知对皇宫有什麽感想?」
「哪有什麽感想。」
纪子伶也不追究,从善如流地说:「说实话,其实有点无聊呢。」
「是,二爷说的是。」
小五点头同意,这才说:「如果二爷没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出去,不扰您休息了。」
纪子伶一笑,「怕香儿顽皮不知跑到哪个院子了吧?不用找藉口我也看的出来你想走了。」
一句话又让小五微微尴尬:「那我就先出去了,二爷。」
「慢著,」
纪子伶笑著依旧温和地说:「先把事情交代完再走。」
「二爷是说?」
「私事归私事,聊完私事也该说点正事了,我知道你今天的空閒时间都是香儿的,所以原本打算明天问你,不过既然都来了,那就现在说也一样。」
纪子伶的态度从轻松到一惯的温和,可他表现出来的愈是温和,小五愈是不敢像方才那样随意,但这只是很快地闪过脑中的一个念头,他毕竟是宋爷身边的情报好手,这一点点的诧异并没有表现出来,只轻轻收了语气,略一思索垂手问:「二爷想问的可是……皇四子的事?」
「说得仔细一点,我想问的是,这个人和当今皇上及皇太后的关系,还有另一个,」
纪子伶停了一下,说道:「就是关外的情报。」
小五眼神微微一闪,纪子伶一来就直接进了皇宫,对於京城的理解应该都是靠著源源不断的消息,昨天才刚出宫,照理说对京城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应该都还在一无所知的状况,他与宋爷交谈了不过一两个时辰,按宋爷的性子,肯定也是算好了,打算明天夏公子到了再一起说明。
在小五的推测里,二爷应该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有用情报才是,然而对方却挑了一个这麽犀利的问题,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刚从宫里谈情出来,还在状况外的人。
蓝捷、朱流这些纪府的「副总管」们,甚至是纪子伶自己本身,都曾经是一个优秀的情报操作好手,纪子伶自己并没有发觉,他短短的一句话,让小五不知不觉地,留下了一滴冷汗。
☆、章十四·谋划(下)
慕容韵口中的「宋品」,当然就是宋爷,宋爷在隔天一大早就从流弓那得知了前一晚的小插曲,这时流弓低著头,轻声在他耳边汇报著,一直看见叶笑走进来,才停住了话。
「一大早就在忙啊,宋爷。」
流弓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面无表情问:「公子要点什麽吗?」
对於流弓的面无表情,叶笑显得十分习惯,笑著说:「还没吃饭呢,我看你家宋爷也一定还没吃。」
这人每次来都像是来押著宋品吃饭的,而宋品也确实常常会忘记进食,流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更仔细地问:「是,要点酒吗?」
叶笑笑著说:「好啊,也给你家宋爷来一点。」
「是,公子稍等一会儿。」
说罢俐落地出去张罗了。
宋品这时才露处一点苦笑摇摇头,有点开玩笑的说:「流弓什麽都好,就是老想著要我吃饭。」
「那有什麽不好?」
叶笑挑眉,自动自发地拉了椅子坐下:「这样我才能常常吃到免费的饭啊。」
大概叶笑常来,宋品早已不在意了,这个好朋友从以前就是这样,要是纪子伶在,说话绝对没有那麽客气,多半会说「宋爷你什麽都好,就是懒得吃饭」。
「纪子伶跟其他人你都认识,不过他应该累了,还没起床呢。」
宋爷笑著说了这麽一句。
「反正我不会马上走,」
叶笑耸耸肩:「作为宰相的儿子,虽然只是养子,不过你知道的,所谓的纨裤子弟什麽没有,时间最多。」
「你要是自称纨裤子弟,那麽真正的纨裤子弟只有羞愧的份了。」
宋品这句话并不是夸大,他们打交道多年,这个总是披著「玩世不恭」外衣的人实际上性格是什麽样子,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叶笑这时才收起一点笑,非常轻松的转移话题说:「皇上安排了一路人马在京城八百里外一字排到了大门,看那架式比较像是迎接队伍,嗯……不过究竟是谁需要这麽大阵仗迎接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王公大臣一大半都不晓得,所以我猜大概是密旨,啊对了,我父亲也不知道,他还是先不要知道的好。」
不管叶笑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这番话都让宋品微微皱眉:「总共几个人?」
叶笑动作非常优雅的倒了一杯茶,推给宋品:「谁知道,几千人总跑不掉。」
宋品一听便沉默了,叶笑看他表情,说:「你不想我管我便不管,不过那麽大阵仗,代表什麽意思你也猜得出来吧?现在想出手还来的及。」
宋品根本不用猜,他还未及说话,门口随著脚步声就传来的纪子伶的声音:「不用出手。」
他身後跟著流弓、苏安和草生,没有看见纪香儿和小五。
「真的不出手?机会难得?等他进了宫,再出手就难免会有痕迹。」
叶笑微微一笑,接过纪子伶手上的酒壶,忙替自己倒酒,流弓及草生则安静地布菜摆碗筷,苏安只是静静地站在纪子伶身後两步的距离,面容十分平静。
纪子伶拉了张椅子也坐下:「这次只要好好地看著就行了,劳烦叶公子少说几句,少添乱。」
他笑眯眯地推过一个空杯子说:「我们家小宋是不做亏本买卖的,叶公子在这儿这麽久,皇上什麽性子肯定知道。」
叶笑挑眉,顺著对方动作替他倒酒,嘴里说:「看不出来,那个出手快狠准的二爷这次这麽仁慈,果然是看上人家了吧?皇上确实生的一表人才,俊俏非凡,活色生香……」
话未说完,那酒杯就应声而碎,叶笑语气一顿,见纪子伶仍旧笑咪咪的,於是他伸手又拿过一个酒杯,动作从容地又满倒一杯,才将它推到纪子伶面前,换了一个委屈的语气:「明明知道我是故意的,别这麽凶啊,我赔个不是还不行?」
「你是宋爷的好朋友,我怎麽敢为难你?」
纪子伶笑笑地说:「你可是当今宰相的长子,按礼数,离京前我还得去拜访一下令尊呢,好让他老前辈知道他儿子整天都在吟诗作词,不是无所事事。」
宋品不予置评的吃饭夹菜,嘴角含著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就连流弓听见这话眼里都带著一点潜藏的笑意,不用说苏安和草生更是非常有趣的看著叶笑一秒露出的狼狈神情:「别、别……算我嘴贱,不说不说了。」
他兀自替自己倒酒,嘟囔道:「真是开不起玩笑。」
宋品这时才插话,凉凉的说:「你开玩笑的对象若是纪言星,就不只是这样了。」
「呃……」
叶笑停了一下,才苦著脸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啊?有人这麽落井下石的吗。」
虽然是这麽说,不过认识纪子伶的谁也不会真的去开他哥哥玩笑,所以叶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只这样」,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纪子伶非常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三人又吃菜喝酒好一段时间,才开始谈起了正事。
× × ×
「皇上。」
林卿官是少数不需要通报就可以直接进楚以华寝殿的亲信之一,他大步走了进来,简单行过礼後低声说了几句话。
楚以华一听,批奏摺的手一歪,随後乾脆放下笔。
在林卿官的视角中,皇上的表情微微地变了,但那也不是很惊讶或愤怒的神情,似乎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只是让他去试试看罢了,他放下笔後,身躯往後面的软垫一靠,语气淡淡地开口:「完全没有踪迹吗?」
林卿官迟疑一下,琢磨著回答:「说是踪迹,倒也是有,只不过出宫没几里就把人给甩掉了,说起这个,四王爷现在也还没消息呢。」
楚以华敲了敲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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