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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宿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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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亦凉一阵苦笑,转眼看向这片清湖,喃喃道:“谁能不知,深陷其中便是身不由己,情这一个字,莫说世人,就连天仙也难逃脱。”
“不说不说,我今日前来可不是于你讨教甚么情字,等出发之时,你叫了我一同前往便是。”莫怱摆摆手不愿再过多讨论,再说下去只会令人多想罢了。
“师姐,还是你最好。”花亦凉面向莫怱,笑容比起这落日晚霞更令人心动。
这笑容这般温暖,这般温暖!不远处碧绿身影静静看着湖畔二人,愤恨的脸上满是不甘,鲜红血液自嘴角流出,恰巧滴落在刚盛开的白色花瓣上,一滴两滴、直到花白完全变成了猩红,犹如彼岸花妖艳夺目。
“有血腥味。”莫怱鼻尖动了动,飞身来到一棵树旁,绕着树转了一圈。花亦凉急忙赶来,低头便看到猩红的花朵。
“师姐,你可知服用绝情丹,发作之时是怎样?”
“内力逆流,五脏皆损。”似乎注意到花亦凉的目光,莫怱蹲下身看向沾满鲜血的野花:“你的乖徒儿服用了绝情丹,单单只是思念的话到不足畏惧,若是爱恨皆由你而起,那便是雪上加霜。”
“你是说她恨我?”
“这个应有你来判定,不过目前情况不妙,在如此下去只能香消玉损。”满地的血液足以证明一切,她早已身受重伤。
花亦凉闭上眼睛,紧握的拳头猛然砸向树身,震得树叶飘落一片。“她从未离开黎国,从未离开我,三圣教不是她主谋,魏国进攻也不是她附议,对不对?”
“难说,你不是早已将她知晓透彻,还问我做什么。”莫怱略有些不满。
“不,我要见子宿,我要问清楚。”
“你疯了!”莫怱拉住欲要离开的花亦凉,猛推了一把:“睿智沉着的花亦凉怎会这般胡闹!”
“什么睿智,什么沉着,只不过是我一时逞强罢了,下山之后一心为大爱而舍弃一切,如今我什么都不要,唯独要我那可人的小徒弟,对我解释清楚!”花亦凉情绪激烈,指着胸口痛苦道:“她是第一个令我如此开怀大笑的,是第一个令我心生爱护、照料一生的。”
那句养老送终,他花亦凉永不会忘记。
“你有些不清醒,等你清醒的时候再来找我吧。”莫怱觉得说太多只是浪费口舌,干脆一走了之,省的最后自己犯愁。
抬眼看着消失的背影,花亦凉俯身摘下那只花朵,放在鼻尖:“子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风清云淡落叶无声,任是花亦凉在如何冷静,内心却也卷起千百不甘。
宴非然没有去驻扎边境,而是同花亦凉、莫怱一行人带领大军来到莴城,战事终究躲避不过,那么君与梦也不在求和,只是弗柚的离开,多多少少令他沉闷了许多,或许是子宿的离开,花亦凉的态度转变读决定了他沉默寡言的必要因素,然而再怎么回顾,都不能领往事重现。
战争激烈死伤无数,任由魏国兵强力壮,泣无心他们应是撑了两个多月,在这两个月里子宿从未出现过,弗柚也消失匿迹。君与梦偶尔会到映雪湖寻找以前的影子,随着政事繁忙,去了几次就再也没去过。
硝烟四起,泣无心站在残垣处看着神情淡然的织芝,高声喊道:“织芝,此次若是打了胜仗,我们便成亲可好?”
织芝余光撇了撇远处,轻声道:“好。”
泣无心仰天大笑,望着萧条的战场,内心多出几分祈盼。
躲在暗处的某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去。既然事已至此,他在执着有何意义,不如放手来的自在,与她与已与无心,有利而无弊。
“军呆子,你可想过会战死沙场?”鱼儿枫来到宴非然身边,二人同坐在小溪边,潺潺流水清澈不已,几只鱼儿争相抢夺细嫩的水草,好不欢乐。
“把自己化身社稷山河,带着身家性命,赌一把江山稳定。”宴非然嘴里叼着根尾巴草,仰身躺在斜坡上,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倒是有十分把握。”
“不然我怎敢当这个大将军。”
“那、你有没有想过归隐山野。”鱼儿枫望着身后躺下的某人,细声道。
“山野?”宴非然愣了几秒,伸手挖了挖鼻孔:“国家动乱,百姓难安,我身为黎国护国将军怎敢肖想山野。”
鱼儿枫白了他一眼,讥讽道:“若是你一本正经我倒是信了,护国大将军就这般地痞流氓样,衣冠楚楚都是给别人看的吧。”什么温煦书生模样,什么耀武神威将军,都是假的吧。
“谁人规定大将军就不能抠鼻口,你说,二十多载你从来没碰过吗?”他就不服气了,这乃是人之常情!
“有本事十万大军面前,你扣一个试试?”
“切,本将军才不会令自己颜面大跌,你可知我在军中是何等的存在。”
“你对我倒是不客气。”鱼儿枫笑道。
“不想看可以转过身去,我还没有对你要钱,你到对我冷嘲热讽。”宴非然不快的将尾巴草吐出,正好打在鱼儿枫的脸上,某人眉头挑了挑,正要发火,宴非然一个鹞子翻身慌忙逃窜。
“有本事你给我过来单挑!”
“本将军留着体力对抗敌国,没空!”声音越传越远,二人越追越赶,直到夕阳落幕,身心疲惫的二人返回军营,看到桌上的饭菜,吃的是狼吞虎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夜已深沉,万家灯火熄灭。就在这万人空巷中,黑影穿梭而过,直到停在一处楼阁前,那人整了整衣襟噔噔噔踏上楼去。
“谁?”
“妙手。”
洛神一甩袖,门房打开,妙手匆忙进屋,反身将门关的严实。
“怎么,魏国出事了?”见他这般模样,洛神询问道。
妙手并未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古老的小木箱,箱子共有八个面,单从它的纹路就能看出,此物非凡。打开箱子,温和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绿莹莹的珠子静静躺在箱子里,浑身散发出一股子的祥和之气。此物娇小,与绿豆一般大,发出的光却不可小觑。
“水灵珠!”洛神慌忙将水灵珠捧在手心,惊讶的看着妙手:“你果真拿了回来。”
“我说过,洛神的东西,哪怕刀山火海,我也会将此物寻回。”妙手羸弱的身体似在也禁不起重担,踉跄退了几步,扶着屏风站稳:“况且,这个木箱叫八面环,锁着水灵珠令它精气不外泄。”
“你受了重伤。”洛神单手拉住摇晃的妙手,将水灵珠放回原处:“我替你疗伤。”
“不,如今灵珠丢失,秦桑定会寻来,你应赶快吸收它的精气恢复内力才好。”妙手虚弱的笑了笑,冷汗从他的额头直直流下。
“你中毒了。”
“月蚀。”
“秦桑这个老贼!”洛神看了看窗外明月,内心担忧不已。极北之地有一片不毛之地,此处无树无草毫无人烟,然而却生存着一种叫做鵆的鸟类,此鸟生性狠毒,同类而食且繁衍众多。
“鵆,腹毒,虽通体雪白心却是乌黑一片,若是取得此物心脏加以五毒炼制,放置采阴之地,九九八十一日后便可取得精华,因鵆鸟昼伏夜出,乃叫月蚀。”
“可有解药?”
“无解,除却每逢月圆之夜噬心炙痛外,极寒之地也是遭受削骨之苦。”
洛神至今还记得那日,自己侃侃而谈,将如何到达极北,如何抓捕鵆鸟,如何炼制,如何蚀骨,一点一滴都不曾忘记,是她将此毒物交给了秦桑!是她害了妙手!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洛神捂着胸口眼睛通红。
“无妨,这点痛我还受的住。”妙手越是笑的风轻云淡,她洛神越是苦不堪言。
“蛟龙内丹可以救你。”
“蛟龙内丹?”妙手思虑已久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魔教镇教之宝凤凰丹吧。”
“廖连明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洛神反问。
“若不然怎能逃过秦桑的法眼。”
“假的内丹他可是服用了?”
妙手不再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甚好,当秦洛服下凤凰丹的时候,就是他死期。”洛神幽黑的眸子里像是一潭泥沼,深不可测。正当她欲要在询问之时,站着的妙手终是体力不支,栽倒在地。洛神望着消瘦的面颊,幽幽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为我如此。”
第二日,妙手醒来之时发现屋内毫无一人,而自己心口炙痛早已消失,他运动内力发现一股清凉之感袭遍全身,就当他疑惑不解,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洛神的水灵珠。
下床再看八面环,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妙手开门欲要询问清楚,不料正巧碰到洛神端着药草回来。
“不好好养伤,你要去哪里?”洛神看了一眼妙手,错身来到屋中,将药草放在桌面嘱咐道:“趁热喝了。”
妙手咬了咬嘴角,来到桌前端起汤碗一口喝下。洛神伸手给了他一颗桂花糕,待他全部吃掉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是问我水灵珠在哪里,对吗?”
妙手咀嚼着桂花糕点点头。
“如你揣测。”洛神一伸手,五指指尖萤火亮起:“水灵珠能压制你体内月蚀之毒,虽说是福,但日后将会给你带来巨大的灾难。”
妙手一时间心头思绪万分,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许久才道:“宋麟归顺了,他暗中将宋麟与其老母送去牤国。再过不久便可得到凤凰丹,令秦桑绝命。”
“巨蜥虽说是爬物,却也是地龙,蛟龙与他不同,能上天入海,翻云覆雨。两者若是相融合,没有水灵珠我也能存活。”洛神把玩着萤火,说的漫不经心:“巨蜥与蛟龙一阴一阳,秦洛必须忍受三天三夜的灼热之苦,挺得过来那便有命,若挺不过来。。。。。。”
“不过凡俗之人,毫无生还。”
妙手咽了咽口水,试探道:“可有救治的方法?”
“你想救他?”洛神反问。
“是。”
“你要想清楚,妙手。”萤火飘飞来到妙手跟前,忽地一下窜的极高,弱小的萤火越窜越大,直到布满整个房间,密密匝匝的明黄丝线互相牵连,围成一个圈:“这是你未来的命盘,你若救了秦洛,往后定逃不脱此番纠缠。”
妙手看着缠绕的丝线,摇了摇头:“我还是要救他。”
“为什么。”
“因为他信我。”
洛神晒然一笑:“好,我告诉你。牤国有一圣物,幽冥寒潭水。当年牤国初立,恰遇天灾大旱三年,民不聊生,就在牤国国主无计可施之时,一位仙人降临,取自幽冥水,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剩下的幽冥水仙人并未收回,而是交代国主定要好生守护,此水可解万毒治万病,更能保佑牤国不受干旱之苦。几百年过去了,幽冥寒潭水代代相传早已成为牤国圣物,不可侵犯。”况且幽冥水最大的用途,那便是阻止牤国沙漠困扰,世世绿洲,不过这一点仙人并未告知,万事皆有因果。
“我会得到的。”
“拭目以待。”洛神收回命盘,轻声道:“宴非然他们,是否班师回朝?”
“君与梦愿意供奉两座城池为交换,现下早已和解。”妙手回答。
“如此、甚好。”
“洛神的身体可还好?”
“若说相思之苦定是少不了,不过七情六欲之火并不是这么好找的。”
“我听闻,泣无心服用过绝情丹,在七情六欲之火中熬了过来。”
“可有下落?”洛神凝神。
妙手停了片刻才道:“似乎与花亦凉有关。”
七绝门,断情、断欲、断嗔、断痴、断贪、断念、断杀戮。早在几百年前,七绝门掌门传人定下规定,愿踏入七绝门之徒,定要受尽七情六欲之火,如能撑的三天三夜便是七绝门弟子,如是不能赶下山去,从此不能在踏入山中半步。花亦凉便是七绝门弟子,只是他并非拜师山中,而是自幼生长在七绝门,无七情六欲。因他天资聪慧深得掌门喜爱,众多弟子中有些甚是不瞒,认为花亦凉乃是掌门私生子,暗中与师兄弟欺凌辱骂,栽赃陷害。他花亦凉是谁,天生的无情无欲,直到有一天,大弟子沉醉将痴情散下在了他的饭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弗柚说,我想回到君与梦的身边。
弗柚说,此生非他不许。
弗柚说,洛神,你帮帮我。
洛神看着弗柚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生几分怜悯:“弗柚,你若信我,不出些时日定会回到君与梦的身边,只是还不是现在,等战事平息,我自会将你送过去与他团聚。”
“可是你有几分把握,能保黎国无恙。”弗柚拉着洛神的衣袖,神色担忧。
“十分的把握。”
“好,我信你!”
“弗柚,我来送你回去。”
“洛神,你说与梦会恨我吗?”本该高兴,可是将要见面之际,她还是有些后顾之忧。
洛神看了看远处,幽幽道:“你把一切都推给我,他会相信你的。”
“我怎能害你于不义。”弗柚拒绝。
“三圣教是由我而起,战事也是因我而起,你说不是我,还会有谁?”洛神定了定神,拉着弗柚说道:“我中了绝情丹,此生再见师父已是难事,你若不想我筋脉寸断而死,就告诉他们,一切都只是我策划,为了将重获自由,我甘愿听从秦桑调遣,唯命是从。”
“可是你不能这样作贱了自己啊。”
“有什么作贱不作贱的,每个人对待事物不同,而我的方式就是让他花亦凉恨我、怨我、然后离我而去。”
“绝情丹果真无药可救?”
“我早已病入膏肓,为时已晚。”
数天后,弗柚回到宫中,君与梦自是欢喜不得,泣无心与织芝几人皆是前来探望与询问。当一切昭告与众,花亦凉死灰一样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怎么,现在相信我的猜测了把,黎国因她差点灭亡,你因她执迷不悟。”泣无心直愣愣的站在一旁,织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子宿真的是这么说的?”鱼儿枫始终不愿相信,在他心里,子宿一切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会如此丧心病狂不近人情。
“额、嗯。”弗柚拽着袖口,脸色不佳。
“她将你绑走可有好好待你?”君与梦抓起她紧握的手掌,放在手心。
“好,子宿只是将我暂居在一处别院,并没有为难我。”弗柚紧张的对着众人解释。
“那就好。”君与梦安抚着弗柚,生怕她会有什么不快。
“她在哪里?”
看着花亦凉痛苦的神情,弗柚竟有些意志松懈,她曾几次忍不住想告诉众人,一切都是错的,都是错的,可是她不能。“也许早已回归魏国,将我送回黎国之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嗯,走了也好,天下太平,内无忧患外无战乱,岂不是我们所要的?”君与梦拍了拍花亦凉的肩头,安慰道:“黎国无恙也算幸事,往后你留在朝中继续当花鸟侍我随时恭迎,若想云游四海便随你,你若想找回子宿我愿帮你,只是感情二字皆是一念之意,我们无能为力。”
“是啊,你也知道,子宿被秦桑利用,苦不堪言,如今中了绝情丹,怕是更不好受。”鱼儿枫劝解道。
“无心不是曾服用过绝情丹,挨过七情六欲之火便可消除不是吗?”花亦凉猛然起身,一把抓住泣无心:“子宿会不会知晓七情六欲之火在七绝门,我带她去!”
“师父不会同意的。”不曾开口的莫怱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我去求他,看在多年的感情,掌门会同意的。”
“你难道要为她与师门决裂么?你可知七绝门的门规!”
“门规?哈哈哈。”花亦凉疯笑,对着莫怱说道:“要是有门规,当年我怎会被下了痴情散?怎会被师兄弟愚弄?是!我生来无情无欲,掌门看中与我,可是七绝门早已不是当初的七绝门,鱼目混珠败坏门风!”
“住口!花亦凉我看你是疯了,小小一个丫头令你丧心病狂辱骂师门,身为掌门传人你可知罪!”莫怱气急败坏,指着花亦凉一顿骂。
“什么掌门传人,我从来都不稀罕,若要丢掉一切感情才能换回那个万人景仰的宝座,我宁可不要。”
“凉花,这话说得可是过头了,你先回去冷静冷静,等想明白了在与莫怱师姐道个歉认个错,子宿既然离开,你安安稳稳回南山,互不相干、互不相见,再好不过。”与梦拦着花亦凉,生怕二人一时大打出手:“就当、就当我们之中不曾有过子宿的存在。”
“怎会没有。”花亦凉看着君与梦,眸中带着些不可置信:“难道你忘了她与你欢笑,与你玩耍时的感受了么?”
“我不可否认,但是你要看清事实。”
“呵呵,哈哈哈,当初子宿说,世间一切无常,宁愿留在南山也不愿踏入世俗,可为了我还是卷进了这场纷争,我倒是看的透彻,无利于己便可抛之弃之,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明智,以我来看愚不可及。”话罢,转身欲要离去。
“你去何处!”莫怱制止。
“不关你事。”
“哼,你自己想清楚,子宿是怨你的,爱恨皆由你而起,你执意去寻她我也不拦你,她本就是五脏俱损,再见你定会情绪不稳,倘若筋脉受损、气血攻心的话,大罗金仙也难救。”
“我自有主张。”
望着离去的凉花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搭话。
==
“你准备何时返回魏国?”
“过些时日。”
“花亦凉四处寻你,你可要见他一面。”
“时机未到。”
洛神将两本书籍从袖中掏出递给织芝:“我从秦桑那里盗取了最后两部秘籍,你保存好。”
织芝接过,欢喜道:“现在已有六部,倘若我大功炼成乾通派必定能发扬光大。”
“嗯。”洛神想了想问道:“你甘愿离开泣无心,一心为乾通派?”
“乾通派本就是我爹的心血,奈何江湖能人辈出,有名有势之派大肆拉拢旁支清除小患,爹爹虽建立乾通派,谁料想被他人打败夺取手指不说,竟然、竟然害我双亲!此仇不报我织芝誓不为人!”织芝提及往事怒目圆睁,仿佛要把那些人生吞一般。
“你利用泣无心打探到的,均可属实?”
“泣无心是何人,虽说是黎国军师,可练就一身邪术,那只黑乌就是他的眼线,他想知道什么从来没有失算过。”
“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哼,等你离开之时,我便跟去。杀了那些狗贼便去魏国,乾通派迁移过去,从此不在踏入黎国半步!”织芝说起这些时,眉目间多了几分戾气。
“你对无心有几分情谊。”洛神看向织芝,以往镇静自若的织芝早已变得疯狂。
“情谊?他可是中过绝情丹的人,七情六欲之火是何物?妄想进入七绝门就要脱胎换骨,消散昔日的记忆,这便是无情无欲。”
“据说,是你下的毒。”洛神轻言。
织芝转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肆意笑道:“洛神啊洛神,他可是泣无心,若无人支持,我怎敢放肆。”
“黎国也只有君与梦敢如此谋策,对吗?君与梦要的是泣无心的实力,而你要的便是情报。”
织芝唉叹一口气:“那已经是许久的事了,不然怎能通过泣无心,将你牵引到花亦凉的身边。”
洛神冷笑:“看来这场阴谋,论城府、论心计,他君与梦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你洛神也不输他几分。”将秘籍揣在怀里,织芝笑道:“最起码你得到了花亦凉,不是吗?”
“你是说,受过七情六欲之火的人,从此再无记忆。”洛神不打算与她攀谈,转而问道。
织芝双手环胸,细细回想:“确实如此,不过此火虽称为火,却不是真正的地火,而是一处明湖,此湖名叫七情六欲湖,容不得半点情感,倘若你带着情欲轻者遭受割伤之痛,重者则是烈火焚身之苦。只要挨过三天三夜方可走出,不过到那时,恐怕你谁也记不得了。”
“我知道了”
“不过七绝门恐怕不会轻易让你进入那里。”
“会的。”洛神散焕的眼神不知看向何处,织芝见她心不在焉,只道是静静陪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黎国安稳乃是天下事,可江湖,却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前有女子莫名消失不说,后者各大门派掌门皆数被一位手持双剑的女子杀害。没有原由,稍有心之人细细揣摩,这乃是一桩寻仇案啊。可叹江湖事江湖了,他朝廷可不管半分,只要不殃及无辜残害百姓,任由你们胡作非为。
这日傍晚,织芝盘膝坐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只听‘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她并未睁开眼,开口便问:“这么晚还不睡觉,跑我房中作甚。”
那人轻笑一声说道:“睡不着,想与你说说话。”
叹了口气,织芝睁眼望见那双含情默默的眸子,心中抑制。
“最近江湖再度掀起风波,可是你要回去了?”鱼儿枫自带一壶美酒,从怀中掏出两只酒杯,各自倒满。
“走是要走。”
“事情蝌蚪办完了?”
“还有一件事。”织芝来到桌前,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泣无心?”鱼儿枫也随了一杯,接着再度添满。
“是。”
“喝酒。”两人一时无话,连续碰了三杯,直到一壶酒下半,鱼儿枫才开口。
“织芝。”
织芝看向他,心中隐约觉得不好。
“倘若你无家仇可报,无求与泣无心,可愿跟我走?”
“或许把。”
“呵”鱼儿枫轻笑一声,又将杯中酒饮尽:“可是你有,你想要的我无能为力,拿什么获得你一世相许的芳心。”
“鱼儿枫,我知道你陪伴我这么久,关心我、在乎我。可是家仇必报,乾通派必要发扬光大,不然我无脸面对泉下有知的爹娘。”织芝看着失魂落魄的鱼儿枫,拍了拍他的手背:“过几日我便与洛神一道离开,你自珍重。”
“真的要走?”鱼儿枫不舍的抓着织芝的手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力感。
“毫无留恋。”
“好一个毫无留恋。”松开手,鱼儿枫为二人添满酒,举杯道:“即使如此,为送你离开,我们在饮一杯吧。”
一壶酒倾尽,再无江湖恩怨儿女情长,一夜烛下共话巴廊,昼时难道离殇。断肠人有痴情梦,江湖客盼安乐乡。相思难诉,死生契阔。
==
丽日,和风。翠竹,小亭。
“看你脸色不佳,昨夜可是没有休息好?”泣无心伸手便去抚摸,却在半路被织芝拦下。
“今日找你来,是有话要告诉你。”
泣无心也不恼,呵呵一笑问道:“莫非是要询问何时求亲,何时娶你?”
“哼,泣无心,你可想知道是谁对你种下了绝情丹,是谁害你遭受七情六欲之火。”织芝厉声喝道:“你本是山野之中闲云野鹤,一生无所牵绊。是我故意接近你,纠缠你令你萌生情欲,那日在你的饭中,是我放了绝情丹,我令你记忆丧失然后将你带回宫中。这一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一场阴谋。”
泣无心呆愣了几秒,忽而笑道:“好了织芝,别闹了。”
伸手就要将她搂在怀中,不料织芝一个错身,藏在袖中的双剑抽出,直袭泣无心要害。泣无心慌忙躲避满目惊诧。待看到双剑之后,神色变得复杂。
“是你杀害了各大门派掌门。”
“没错,我将他们一个个千刀万剐。”
“你真歹毒!”泣无心双手夹着剑身,却被一股戾气逼退,靠在亭柱上无可退路,他心中一惊,不知何时她的内力竟是这般精纯。
“怎么,你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功力大涨把。”织芝转动剑身,逼得泣无心不得不松开手:“这可多亏了洛神。”
“哼,你以为你能打败我?”泣无心眸光一闪,庞大的气场将双剑振飞,口中喃喃有词,不多时黑压压的乌鸟成群而来,围绕着织芝攻击。
织芝左躲右闪,可还是被锋利的喙啄伤,挥舞的剑身偶尔将乌鸟打落,可这东西,杀多少来多少,恐怕她筋疲力竭也难杀光。
“我不计较从前你如何算计,我也不在乎你杀人如麻,你若留在我身边,我便放过你。”泣无心站在亭中看着黑乌一团,心中犯冷。
“你以为,我对你有几分真情,如今告诉你真相,就没打算再待在这里。”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想走想留,也绝不会经你同意!”织芝从怀里掏出一颗光滑的圈球,用力往地上一摔,雾气腾的一下直窜天空,难闻的气味直逼嗅觉,乌鸟纷纷掉落。
“这个洛神当真不简单,居然知道如何克制我的黑乌。”泣无心震惊的看着满地黑乌渐渐枯烂,心中竟有些愤怒。
“不单单克制它,也有你。”织芝擦了吧脸上的血迹,来到泣无心的面前:“你们难道不是一体的吗?”
腹部一阵绞痛,泣无心弯腰蹲坐在地,一时间额头冷汗直冒,他不甘的指着织芝:“你为何。”
“身不由已。”
“你可知我对你的真心!”
“不须知晓。”
“织芝,你真狠心。”
“就这样记住我,也挺好。”织芝俯身摸着泣无心的脸颊,看了眼这张脸,转身离去。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终要等着你!”枯骨消散,只有一只黑乌存活,它扑楞着翅膀来到泣无心的跟前,化作一团雾气涌进体内。
“你真要跟我走?”官道上,洛神一匹黑马身后跟着同行的织芝。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活出个样子来,不走难道还在这里继续纠缠不清吗?”
“乾通派的弟子可愿随你一道离开。”
“她们皆数是被无情人所伤的女子,心灰意冷无多牵挂,早一步离开了。”织芝调动马头,来到洛神面前:“你去魏国又为何事?”
“救人和杀人。”
“呵,真可笑。”
“鱼儿枫如何了?”
“可能堕入空门了把,哈哈哈。”
洛神嗤笑一声:“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算坏。”
织芝微阖的双眼,看不出情绪:“此生我欠他的,可真多。”
“人生来就是还债与欠债,或许是他上辈子欠你的吧。”洛神劝慰道:“时辰不早了,走吧织芝。”
“真想在听一句你的吱吱姐啊。”
“逢场作戏。”
“演的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时光荏苒,又过了两个月,黎国依旧如春,然而魏国初雪降临。
小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推窗观望,皆是银白一片。小筑院中,青竹被厚雪掩盖,露出片片枝叶,偶有几只于雪相容的兔子,顶着双红眼睛四处寻找食物,兔儿抬头嗅了嗅,一股香味从前方传来,它跳动着四肢奔跑而去。
一棵古树,树下煮酒,桌前放着几碟酥饼,一只酒杯,一盏油灯。看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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