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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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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自己都还糊里糊涂呢,无居公子自然有小王爷照顾,不用老爷操心了。”二爷把帕子给拧干,给老爷擦脸,“也就今日了,往后老爷可不许多喝酒,喝酒伤身不说,老爷本来喝了身子就不爽。”
老爷笑笑:“这不是高兴吗……”
“老爷先前不还因为无居公子要去京城难过?怎么一下子好像就想不到这一层上去了?”四爷奇怪道。
“你们不省得,”老爷道,“无居和我说了,他去京城只是为了看翁将军,去看看也就回来了。”
“不是先儿还说无居公子与小王爷重归于好,终于要圆满了吗?怎么有这么一出?”三爷手里拿着老爷的袍子,问。
“对啊,我看今儿晚上小王爷挺高兴的,不像是……”
“无居的意思是,小王爷与他也定了个期限,”老爷缓缓道,“等那期限一到,小王爷便会抛下一切来珞城找他了。”
四爷放下了香拨:“怎么这倒和当初杜若跟昌阳一样了,竟也定起日期来了。”
“小王爷竟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二爷也觉得纳罕。
“这情之所至,也顾不得了。”老爷从大爷怀里坐起身来,“小王爷好不容易能够一尝夙愿,这自然要倾尽所有了。”
“我看,小王爷若是走这招棋,也是不容易,毕竟他身上担负的可是不少人的身家性命,有多少大小官员把未来赌在了他身上,他这是‘不爱江山爱美人’,那些人可是希望落了空,哪里会轻易放开他……我看可有的磨。”三爷给老爷倒了解酒的茶,端给老爷喝了。
老爷喝了一口就推开了:“太酸了。”
“酸才解酒,老爷喝了吧。”大爷劝道。
老爷虽然不情愿,还是在四人的目光中把那解酒茶给喝完了。喝完以后,二爷把一颗松子糖塞到了老爷嘴里——便是这么些年过去了,老爷吃了不喜欢的东西要含糖的习惯还是没改。
“管他们呢,”四爷靠在桌旁,不甚在意道,“这若是这些事都解决不了,那也别想着以后双宿双飞的事了。”
“对了,”老爷想起一件事,“这两日,公主怎么却不见人影了?”老爷也奇怪,以前公主一日至少会来他眼前晃一次,可是这两日却是难得见到人。
“公主昨日去了向府,晚上才回来,今日一早又去了,现在该是还没回来。”这些事二爷是最清楚的。
“这可是怎么说的,”老爷皱眉,“公主往那向府怎么跑得那么勤?”
“一开始是说要看救命恩人,现在,倒是说不清了。”三爷也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意思?”
“我听跟去的小厮说,公主在向府里和那向家的庶子有说有笑,似乎很谈得来。”二爷道。
四爷摸着下巴:“公主与那向褚梁年纪相仿,该不会是……”
“这可不能乱说。”老爷瞪了他一眼,“那可是公主,这说不好就是有损公主清誉。”
四爷不置可否,没再多说了。
老爷看向三爷:“杜若,这公主是何时启程?”
“最多五日,便是要启程返京了。”到时候三爷这边还要派人护送公主入京,当然是知道一些的。
“五日……”
……
璧姜出了房门,正要往院门口走去,就听到——
“璧姜。”
璧姜转过头,看到了站在树前的老爷——
“你这一大早的怎么来了?”璧姜知道老爷起的是比较晚的。
“我来找你。”
“找我?”璧姜笑了,“你找我什么事?”
“再过几日你就要回京了。”
璧姜走过去,脸上的笑意加深:“哦……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老爷无奈:“也确实是舍不得,不过我来找你是为的另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你这几日一大早出门,晚上回来,都是去哪里了?”老爷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去……”璧姜停住了,看着老爷,“这个你会不知道?你们府上不是有派人跟着我吗?”
“我是知道,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往向府跑得那么勤?”老爷道,“我并无质问你的意思,也不敢,只是,作为朋友,我关心你。”
璧姜看着老爷,撇嘴:“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去为非作歹的。”
“璧姜,你能正经回答我的问题吗?”老爷叹口气说,“我听说你去向府都是找的向褚梁,你们好像很谈得来……他救过你,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以你的性子,去看过一次也就算了,可是你却日日过去,这……”
璧姜的笑容凝滞住了:“你在担心什么?”
“是我多管闲事。”老爷低头看着那几盆玉簪,“我只是,想到那时,说起小王爷对无居的感情,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心里便生寒……”
当日,璧姜说的是:“……父皇说了,幸而是魏裹君,若是我,他必先把我钟情之人给手刃了,省得日后的麻烦。”
璧姜盯着老爷,握紧了手里的扇子,沉默了良久,继而冷笑:“你放心,我只是,觉得那人有趣,怪好玩的。这劲儿过了,也就丢开手了……你这么说,我倒觉得怪没意思的了。”
老爷抬头看着璧姜:“公主……”
璧姜一撇嘴:“哼,你好生歇息去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横竖与你不相干……这天也闷,说不好就下雨了,我还是回房睡个回笼觉吧。”
老爷看着璧姜转身进房,那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老爷轻轻摇头,转身出了院子。
房里,璧姜靠在门上,面无表情,然后拿起手里的扇子,“啪”一声撕开了,狠狠地丢了出去——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三十一章
傅雪昭打着扇子穿过园子,往金姨娘的迷津馆走去,本来还有敛黛跟着她的,但是在路上遇到了另一个在二门外的小丫鬟,找敛黛要什么东西,傅雪昭就让敛黛回去拿了,自己一个人去迷津馆——不成想在过桥的时候和一人遇上了,你道这人是谁?正是溧阳候许长宗。
溧阳侯看到傅雪昭的时候楞了下,心里激荡,面上倒不好露出来,只是道,“傅二小姐。”
“是许公子啊。”傅雪昭先前是不知道溧阳侯的身份,只知道那是自己哥哥的友人,如今知道他的身份了,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了——她垂首给他行了个礼,“听说许公子和陆公子要回京了,我不好去送,在这里望几位一路顺风。”
“傅二小姐客气了。”溧阳侯扯了扯嘴角,看着傅雪昭,“上次听傅二小姐说从未去过京城,若是有朝一日,傅二小姐上京,我必定会好好招待。”
傅雪昭当日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如今听他这么说,便道,“我到底是女儿家,尚未出阁,这出门的事,若无兄长做主,也是不能够了。先谢过许公子的好意了。”
溧阳侯只觉得心里烦躁,嘴里的话就那么说出口了,“先前听说,傅老爷已经为二小姐你挑选佳婿了?”
傅雪昭没想到他会说到这个——这件事老爷他们说,她会觉得害羞不好意思,可是从溧阳侯这样一个男子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唐突,甚至有轻佻之意——傅雪昭皱了皱眉,才说,“长兄如父,这些事自然也都是哥哥做主。”
“全由他做主了,难道二小姐自己就没有属意的人?若是傅老爷选了一个二小姐不喜欢的人,二小姐也愿意嫁了?”溧阳侯盯着傅雪昭。
傅雪昭抬头,和溧阳侯对视,“许公子,这些话到底不是你该说的。况且,我相信大哥哥,大哥哥会为我着想……况且,这种事历来不是女孩家该操心的。”
“你……”溧阳侯想要说的话却说不出口。
“失礼了。”傅雪昭又行了个礼,“我还要去家母那里,若是无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二小姐,”溧阳侯却挡在傅雪昭面前,“你觉得许某如何?”
傅雪昭一惊——她本就聪慧,听溧阳侯这么一说,又把他前后言行联系到一块儿,心里便有了一个模糊又可怕的猜想——
傅雪昭不欲多呆,道,“我倒不明白许公子的意思了。我自知身份卑贱,可也不是能随意让人拿来取乐的。”
“我……”
“许公子,我先走了。”傅雪昭越过他快步往前走了。
溧阳侯转过身看着那道鹅黄的身影远去,伸出去原本想要拉住她的手也有些颓然地垂了下去,拳头握紧。
不远处的回缈轩的亭子里,有一人站在那里凝视着这座桥的方向——
“老爷,看什么呢?”二爷走到老爷身后,轻声问。
见那桥上的人都走了,老爷才收回视线,回答,“我看到了,溧阳侯和雪昭。”
“溧阳侯和雪昭?”二爷拧了下眉,“老爷不是说雪昭并无那等心思,老爷也已经和溧阳侯说清楚了吗?”
老爷叹口气说,“是啊,说清楚了……我是说得够清楚了,可是他……我也以为他明白了,可是方才又看到他们在一起说话……”
“老爷担心什么?”二爷握住老爷的手,“横竖这两日公主等人就要动身了,溧阳侯有再多的心思,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好一个镜花水月。”老爷侧过头注视着二爷,“想来,我倒像是那棒打鸳鸯坏人姻缘的恶人了……一个溧阳侯,一个公主……”
“公主的事老爷何尝不是为公主着想?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如今公主不过是情窦初开,有一点苗头,早点掐灭,那才能绝了后患,也免得公主日后伤悲。而溧阳侯,老爷也知道,那是他一厢情愿,若是他只是寻常人家,人品好一些,老爷必定也会考虑这个人,可是偏偏他那样的身份,雪昭真要与了他,不定受什么罪呢,到时山高水远,傅家也是鞭长不及。”
老爷微微一笑,“你倒是懂我。”
二爷揽住老爷的肩膀,“我若是连懂你都做不到,那我就白在老爷这么多年了。”
老爷靠在二爷身上,“我别无他求,只想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如果大家都能够安乐一世那该多好……”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珞城城门外,老爷与璧姜话别。
“此番分别,不知何时能再见,公主千万保重自己。”
璧姜看着老爷,“你也不必说这些客套上的话。此番来珞城,领略了江南的风土人情,我也很尽兴。虽说期间出了些事,可是此行终是值得的。”
老爷道,“公主尽兴了就好,先前公主说的一些小玩意儿我已经让宝瑟给公主放在车上了,另外还有一些珞城的特产,不值什么,还有,雪昭特意给公主做了几样绣品,也放在马车上了。”
璧姜笑道,“你那个妹妹真真是好的,我若是男子,也向你讨了她。”
“公主,”老爷无奈,“这可开不得玩笑。”
璧姜吐舌,“我知道了,你宝贝你那妹妹,哪里舍得让她跟了我去啊。”
“……”
见老爷不说话,璧姜继续说,“虽说我许多事不放在心上,可是有些事也看得分明。许长宗,也就是溧阳侯对你的这个妹妹倒是钟情,可惜了,这样的姻缘却是结不成。”
老爷看了眼那正骑在红马上,查看着护卫兵将的溧阳侯,收回视线看着璧姜,“公主聪明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只是这些话,到底不能乱说。”
“我晓得,”璧姜摆摆手,“我也在你面前说说。”
老爷笑了,“我知道,公主是有分寸的。”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璧姜看了后头一眼,马上有人牵着一匹青骢马上来。
“公主,这马骑着玩一会儿就算了,还是依旧回马车里去,这两天虽说天凉了些,可是到底闷热,又怕会有雨,在马车里也安稳。”老爷对抚着马毛的璧姜说。
璧姜撇嘴,瞄了他一眼,“这唠叨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啊?”
老爷见她嘟着嘴蹬上了马,只当做没听到她的话,继续说,“这一路上可注意些,弄坏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
“知道了知道了。”
老爷看着璧姜等人离去,大爷也骑着马带着自己的亲卫兵护送公主,这护送自然不是送到京里,而是出了这府界就好了——毕竟公主自己这边也有不少人。
“老爷,起风了,咱们回去吧。”三爷对老爷说。
“嗯。”
两人携手往回走了。
璧姜走后两日后,小王爷也带着赵无居回京了——原本这从珞城以后还要南下的,这是一开始定好的计划,可是圣上的密旨到了,说是要马上回京,这才这么赶的。
老爷送走了公主又送赵无居——不过到底是因为赵无居说了要回来的,没有送公主时那么伤感,只是路上叮嘱了几句。
傅府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虽说原来也没有怎么吵闹,可是总是感觉有需要为之忙碌的人在,可是如今却已经走了。
老爷让木丹给自己化颜色,终于拾起了多日未拿起的笔,作起了画——这画难得不是花草景物——画上是在一座城池前面,马上两个人在飞驰而去,一红一青,这两个人影代指之人可想而知。
画完了画,正在落款,就听到外面宝瑟来通报,说是有人来求见他。
老爷落好了款,让木丹去晒画,自己整了整衣帽,去花厅见客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向家的庶子向褚梁。
向褚梁坐在花厅里,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但是正襟危坐,严肃紧张。
老爷看到向褚梁就猜到了一些他的来意,只是不动声色上前,“原来是向二公子啊,这有许久未见了,怎么想到来我们这儿逛逛?”
向褚梁看到老爷进来站起身,作了揖,说,“傅老爷一向可好?”
在老爷看来,向褚梁不过还是个小孩,见他这样,笑了,“都是自家亲戚,何必这么多礼?快坐吧,锦屏,上茶。”
锦屏上了与前龙井,又退下去了。
“向二公子……”
“叫我褚梁就好了。”
“好,褚梁,”老爷笑盈盈地看着他,“这今儿过来了,可有什么要紧事?”
“要紧事……”向褚梁捏紧了手里的茶盏,久久才开口,“我来,是想问问,傅老爷家里住着的那位姓陆的……公子,可还在府上?”
老爷可惜道,“你真是来晚了,陆公子两日前就离开珞城,回京城去了。”
向褚梁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回京城……去了……”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三十二章 女儿
等到向褚梁离开,二爷才从外面进来。
他走到老爷身边原来向褚梁的位置坐下,“老爷和他说了?”
“该说的都说了。”老爷喝了最后一口茶,“不过,公主的身份究竟是不是能透露的。”
“便是说的难听一点,向褚梁的身份想要亲近公主是绝对不够格的,那可是天家皇胄。”
“我的意思他也该明白了。”老爷放下茶杯,“他是聪明人,我只是点到为止。这撇去身份不说,在向家,向褚梁比向褚昀还要适合做继承人。”
“这也是他投生得不好,嫡庶终究有别,不过,若是他真有本事,日后还怕出不了头?”二爷笑道,“我只稀奇,这才几日,那两个就看对眼了?”
“看不看对眼我也不确定,只是公主确实对他有好感,这只是个苗头,须得及时阻止才好。”老爷说,“那向褚梁是知道公主是女儿身的,他能来傅府,难道不也是有意?我想,他也是知道公主不是常人,终是不死心吧。”
“难为老爷了,要做这恶人。”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这恶人啊……”
几天后,老爷听四爷说,向家的庶子向褚梁离开了珞城,上京去了——至于上京做什么,谁也不知道。老爷听了只是一愣,然后一笑置之——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转眼入了秋,天也凉爽起来了。
老爷懒懒地倚在栏杆上,给那湖里的鱼儿喂食听到那身后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怎么回事?”
“那琵琶院的祝妈妈正拉着她女儿打呢。”木丹回答。
“祝妈妈?”老爷回想了下,“我记得那祝妈妈是舒姨奶奶身边第一得意的人,也是老资历的了,怎么还这么不醒事?”
“说是吃醉了酒,发洒疯呢。”木丹说。
“吃醉了酒?”老爷轻笑,“这还是大白日的呢,怎么就吃醉了酒?难道现在她不用当差了吗?”
“那祝妈妈是老人,这里许多差事都有下面的人去做,她便闲下来,日常最多是管着她的几个女儿就是。”
“几个女儿?”
“老爷不知道吧,府里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妈都领养了几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做女儿,说是领养,其实更多的是管制,那小丫头的银线都是老妈妈拿着的,若是有哪里让自己老娘不顺心了,还要遭到一顿打。”木丹在府里这些日子,对于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是摸熟了不少。
“还有这样的事?”老爷历来是不管事的,府里许多不在明面上的事,不相干的老爷也就不放在心上,如今听木丹这么一说,倒有几分兴致了——“这样的事,我如何没听二爷他们说起过。
“这些不过是小事,并不是府里的规定,而是他们自己私下结的亲,二爷的事多,哪里管得上这些?”木丹道。
“可是,听你那么说,我觉得这些女孩子吃大亏了,又何必和老妈子结这个亲?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老爷撑着脑袋,怪道。
“这我听说,府里的丫头等到了年纪放出去,若是有父母兄弟帮衬的,这找一个好人家也不难,可是若是无亲无故的,亲事不利,再没个积蓄,生活都困难。而这些老妈妈可以在她们将要出府的时候为她们筹划好,再等出府,相个好人家,这些老妈子就算是娘家人,可以为她们好好备嫁,这也就是她们的好处了。”
老爷听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到底是女孩子,如何都是要出嫁,这才想着为以后筹谋的……也辛苦这些女孩子了,想当初,苇儿和葭儿两个,是因为跟着我,虽说也是无亲无故,可是也不用走这么一条艰难的路,后来遇上了对的人,这才是一件幸事呢。”
“苇儿姐姐和葭儿姐姐都说,老爷恩重如山呢。”木丹笑道。
“我也没做什么事,她们跟在我身边,若是连她们的亲事我都安排不好,那便是我无情无义了。”老爷又道,“方才你去看,那丫头怎么样了?”
“那祝妈妈用那么长的木棍子追着打。”木丹用手比划了一下,边比划边说,“我是和锦屏姐姐一块去的,我不会说话,锦屏姐姐就上前去拦住祝妈妈,又说了好一通话……”
“哦?你锦屏姐姐都说了什么?”老爷好奇道。
于是木丹就把方才锦屏同祝妈妈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祝妈妈,这您老也这么大年纪了,何必和小丫头计较呢?这青天白日的人人都看见了,可不叫人笑话?”锦屏笑道,“我看妈妈喝了不少酒,还是回去歇歇吧,若是歇够了醒了觉得还有气,那再来出气也未尝不可。”
那祝妈妈看锦屏是老爷院子里的丫头——关于老爷院子里服侍的人,阖府谁不知道,那一个个都是得罪不得的,老爷放在心里的人那都是金玉一样贵重难得的,也许比府上的一些半主子还要体面呢——所以祝妈妈脸色缓了缓,但是到底吃醉了酒,客套是客套了,语气还是有些冲的——
“锦屏姑娘,这你不知道,这些小丫头不管教不像话,这我让她做一点事都拖拖拉拉,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分明是有颇多怨言……这是我女儿,我手里调教的人,竟也学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不三不四起来,我哪里看得过去?自己的女儿自己管教,这我当然不能纵着他们了……”
锦屏安慰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又说:“祝妈妈,你看,你打也打了好几下了,这圆儿也知错了,我看她往后也会记事的,妈妈你何必浪费自己的力气呢?还是保重自己要紧。”锦屏是能说会道的,不过她并不像葭儿那般泼辣性子,直率是直率,却也知道分寸和礼数,能好言相劝的也都是好好说话的。
“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小丫头的刁蛮呢?还是交给我带回家去管教吧。”祝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冲那圆儿喝道,“小贱蹄子,还不滚过来?!你还能躲姑娘身后一辈子不成?你终究是要跟我家去的,快滚过来!”
那圆儿紧抓着锦屏的衣裳,眼神带着乞求——锦屏心里不忍,还要再说几句话,那祝妈妈竟然上前来拉扯,圆儿不愿走,两人拉扯起来,竟把锦屏绸缎袖子扯坏了——锦屏本来就不喜那妈妈嚣张跋扈,如今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她推开了祝妈妈,拉着圆儿后退了几步——
“妈妈,你还是等清醒些再行事吧!”锦屏柳眉一挑,“虽说圆儿是记在你名下做你的女儿,可是到底还是府里的奴才,这卖身契也是在二爷手里,你要打要骂,可问过二爷没有?可问过老爷没有?府里的每一个奴才,包括你我,都是有自己的分内事要做,就让你来打骂了,正经事却一点没做……你难道也成主子了不成?!”
那祝妈妈有些被威吓住了,她咽了咽口水,还要再分辨几句,就听旁边一道温和的声音——
“呦,这是怎么说的?一大群人杵在这里,难道在分果子点心不成?”
众人看去,来人正是傅雪昭,身后跟着大丫头鬟敛黛和两个小丫鬟。
“二小姐。”众人忙行礼。
“锦屏,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姐听到声音就过来看,在园子里吵闹起来,怎么这么乱?”敛黛上前问与她相熟的锦屏。
锦屏就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边说还边往祝妈妈那边瞟,祝妈妈只觉得心虚,低下头,就不敢多说话了。
“妈妈好不省事。”傅雪昭笑道,“这要管教女儿,自己在屋子里关上门来怎么管教都没人去说,何必大白日的在园子里闹起来?这时辰大家伙都在到了也不喜欢啊,到时只怕会怪罪妈妈了。”
祝妈妈如今已经清醒了许多,闻言忙接话,“这都是老奴喝醉了酒,因为自家的小丫头不懂事才教训了几句,怎么想把雪昭小姐都招来了,是老奴的错……”
锦屏见此,不说话,心里却是冷笑——到底是欺软怕硬些。
傅雪昭依旧温和地笑着,“这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妈妈看着,为了你在园子里教训女儿,锦屏和木丹都过来了,想必是大哥哥那里也听闻了一些风声,才派他们来看看,若是被大哥哥知道,妈妈就不好说过去了。”
祝妈妈一个激灵,忙转身抓住锦屏的手,佝着背,乞求道,“好姑娘,你知道的,都是我喝醉了酒,怎么敢得罪呢?这一时火上来了,说的话有些不好看,姑娘可千万莫怪,姑娘不高兴,打我骂我都可,可千万别让这点子事惊扰到老爷的休息啊……”
锦屏一笑,却是把圆儿拉出来,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把她交给祝妈妈,“妈妈说的也是,你要管教自己的女儿,也没错。不过,看妈妈的样子,还真是不喜欢这个女儿的,方才恨不得打死,即如此,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这个不喜欢就丢开,再找一个就是,妈妈这么一把年纪,可别委屈自个儿。”
傅雪昭在此插嘴道,“是啊,祝妈妈,我看这圆儿也不是个机灵的,在妈妈手下怕是让妈妈怄了不少气吧?看着也是个蠢笨的,啧啧,我看这与妈妈的机缘也是该断了,要不这样吧,我那院子里少一个做粗笨活儿的丫头,就让她去吧。”
那祝妈妈一听急得不行,忙讨饶——这女儿是她的摇钱树,单是府里每月的月钱交到自己手里都不少了——“小姐,小姐,这真是我一时醉糊涂了,这圆儿虽不机灵,可是也是偶尔犯错,大多时候还是得我意的,这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把她往外推呢……”
……
听着木丹绘声绘色地说完,老爷沉默了一会,才道,“这锦屏像当年的葭儿,又有几分苇儿的风采,也是个好的。而雪昭……如此看来,这几个月的调教,还真是成果显著啊……对了,那圆儿后来怎么样了?”
“圆儿还是跟着那祝妈妈走了。”
老爷想了想,说,你去把雪昭找来,就说我有事商量。”
“是。”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三十三章 风波
“大哥哥,你找我有事?”
老爷正在逗鸟,听到声音转头就爱看到傅雪昭向自己走来——她今日梳着干净的鬃,鬃上插着一只雀头红宝石步摇,另外两只玉钿压发,眉心贴着时下女孩子流行的扇形花钿——老爷这样看着,也确实是大姑娘了,妆容比以前都要精致许多了。
“雪昭,来,到屋里说话。”
宝瑟早把帘子给掀了,让老爷和傅雪昭进去,自己又去端茶送水。
锦屏正拿着把大剪子修剪院子里的花木,敛黛便凑过去同她说话。
屋子里,宝瑟把茶水点心摆好了,也就不打扰他们兄妹,自己出去关系锦屏忙去了。
“听说,今儿那琵琶院的祝妈妈在闹的时候,你也过去看了?”老爷把已经拿着刀,一边细细地削着苹果皮一边说——这削皮的事若是二爷他们在,是断然不会让老爷来做的,不过老爷却是挺喜欢做这件事的,虽然削皮不难,可是削好却是需要耐心和细心的,老爷就喜欢慢慢地做这件事。
“是啊。”傅雪昭喝了喝了口观音茶,说,“大哥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傅雪昭也猜到老爷已经知道始末了,让自己来,自然不只是拉拉家常那么简单。
老爷不疾不徐道,“雪昭,这件事,你先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傅雪昭捧着茶,道:“以我来看,咱们府里像是祝妈妈这样的老妈妈可是不少,这些老妈妈杖着资历老,差事清闲,自己成日家不是赌钱就是吃酒,输了钱或是醉了酒,就拿下面的女儿出气,这都算是什么事?如此下来,咱们府里的风气可就不像样。别说干女儿,就是她自己的骨肉,既在咱们府上做事了,也得讲究个规矩不是?主子都没打骂呢,她们就光天化日在那里闹将起来,看着着实可气。只是此风已久,我又不管家,这些事终究……”傅雪昭没有再说下去。
老爷已经削完了半个苹果,这里就把皮给削断了,他皱了下眉,抬头说,你既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和重楼说,如今是他管家,他事多,不能面面惧到,现在,你跟着他学管家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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