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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地风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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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大小伤口挂满全身,可他勇猛没有丝毫退却。杀意浓浓,直教人心肝俱颤。见大周人如此,他们琥国勇士哪能在王妃面前落后于人!


 纷纷奋勇向前。狭路相逢勇者胜!冯肃更是豁出命来,扔掉手里的剑,转而捡起胡人掉在地上的弯刀。他与郝冲背对背,一起杀入胡军中心。二人如暗夜里的明珠,眼见王妃如此生猛,琥国勇士们更是不甘示弱。到这时胡人傻了眼,眼前这群疯子是谁?见人就咬,逢人必砍!一点章法也无,战马乱撞,杀气腾腾。胡人小队长见如此对抗下去谁都得不了好,不如及早后撤再与主力联系。几千人奈何不了你们,几万人总行了。当当当!鸣金收兵,胡人终于退下。树林里血色一片,天空忽然落下细雨,血水横流土地也变得泥泞。冯肃抬头,让雨水兀自冲洗掉自己脸上的血点,剩下的琥国骑兵们则收捡着同伴的尸体。这一仗,六千骑兵减为四千,冯肃没有完胜可他的任务却圆满完成。


此时,裕州临水城外不远处,顶顶帐篷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胡人主力已抵达城外。胡人主帅阿托石刚得到信报,称容肆再次攻城失败,兵力消耗不少不能派人支援他们了。阿托石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驻扎于此。他知道陈霸开已经将部队开拔过来,对方人马不如他们多倒没什么可担心的。问题是,要不要攻城。攻城自然下策,损兵折将的。他们此番前来无非是想捞些好处,他可不想好处没有还被打得灰头土脸。胡人勇士可是很珍贵的!一旁的军师看出他的忧虑,上前进言道:“大王您何须忧虑?城不好破我们绕道便是。”


嘭!阿托石听闻十分不高兴,一拳头砸到案几上。可怜的案几摇摇晃晃,看样子几乎要散了架。“你说的什么混话!你身为军师这是你该说的?我军勇士天下无双,区区小城何足为惧!你分明就是扰乱军心,看我今日杀了你这条恶犬!” 言罢拔出弯刀就朝军师砍去。军师吓了一跳,赶紧跪地求饶。阿托石的其他部下上去拉住他,纷纷劝其息怒。闹腾了好一阵子,阿托石才放下刀允许军师为自己辩解。


 “大王,大王。您,您先息怒,先息怒啊。请您先听我一言。” “哼!若再胡言乱语,就将你当场挖心剖腹!” 军师趴在地上颤抖着答:“是,是。大王,您想啊。咱们自北而下去到南方,现在暂驻扎此地。先前顺利通过临水城想必也是大周人的计谋。如今,他们想我攻城,想损我勇士。我们为何非要与他们在这一处纠缠?难道东西两侧不可去么?现下容肆无暇顾及我们,我们又何必管他?大王,您难道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对啊!一席话让阿托石茅塞顿开。当初答应容肆南下为其助攻,不就是想着捞一把嘛!哪里捞不能捞,非要在临水城杠上?哎呀!阿托石拍了下自己脑子,赶紧叫人将军师扶起。考虑了半宿,第二天阿托石决定全军开拔西部。西边则是吴熊厚的地盘了,他盘踞那么多年自然物资雄厚。阿托石顿时打起了他的主意。原本被容肆吸引了过去,思维被固定了。一下解开,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大傻瓜!竟然被个大周人牵着鼻子走了那么久!我堂堂大王,天可汗,居然被当枪使,还被耍了!岂有此理!


越想越气,恼怒之下跟容肆招呼也没打,直接领兵走人!那个什么冯肃也被他忘诸脑后,既然不准备与容肆一起了,自然也不需理会琥国。他知道,琥国站在了天子这边。他才不要继续傻下去呢!你们争皇位跟他什么事?再说了,最好两方都打死,这样也许他还能乘虚而入夺取中原呢!但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明白的,这等白日梦不过想想罢了。寒冬才过去,好不容易挺过来了物资自然缺少,再不补充他们可要过不下去了。


一大清早,临水城外喧闹不已。陈霸开早早站在城头看着远处。虽然看不太清,不过人头攒动马匹嘶鸣。帐篷一座座倒下,似乎是要开拔的样子。“将军,这。。。?” 一小将看着陈霸开,这是什么情况?陈霸开没吭声,又看了会儿才走。那小将跟他身后一同离去。边走陈霸开边吩咐:“你派人跟着,探清动向再回报与我。” “喏。” 等天全黑下来了,胡人才全部撤离完。恰好,这夜前去接应冯肃的人马回信了,说已成功接到王妃,王妃虽受伤却无性命之忧,他们已经连夜赶回。


心头大事去了一件,陈霸开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事不宜迟,他又将此事写下密信,再派人彻夜送去陵城。几天后,信终于到了周盛安手上。杜启明、萧益等天子党,还有薛涂孟平等人全部坐在御书房议事。此信来得突然,天子看完后又传至众人手上。等人看得差不多了,周盛安问:“诸位有何见解不妨细细道来。” 萧益首当其冲,道:“臣请一言。” “讲。” “阿托石想削王演之一臂。虽吴熊厚与其向来不和,但也不能独善其身。


 阿托石必是看到这点,才有此一举。” 天子党首发言了,其他天子党人纷纷开口符合称是。要不是这样,阿托石为何突然临时掉头呢?肯定出于容肆授意。杜启明一言不发,皱着眉兀自沉思。本来他是没资格参与政事的,可从他嫁入皇室以来,又冒险外逃谋生路。这一切已经参了进去,如今他坐在这里,更是无人有异议,毕竟时移世易嘛。


待天子党人发言完毕,薛涂站起来提出相反见解。“老朽倒认为陛下大可不必忧心。”  “哦?”周盛安诧异。“依老朽之见,怕不是容肆与阿托石翻脸了。胡人虽时常扰我边境,可无非就是打秋风而已,并无进犯我大周之意。再者说,他们几斤几两还是掂得清的,至少目前并无称霸之心。他们与容肆结盟无非为了利益罢了。容肆拿他们当枪使,允以好处。阿托石大概是突然清醒了吧。” 孟平也同意这个观点。这下子,天子党与他们二人开始唇枪舌剑,十分激烈。人心难测,此事确实蹊跷。谁知沉默的杜启明这时突然开口。


 “我以为阿托石定向西而行。” 一句话表明了他的观点,竟也站在薛涂孟平这边。他笑了笑,解释道:“胡人喜游牧。寒冬刚过,想必他们损耗不小。虽现已学习我大周定居一处,可其更多的部落还是沿袭着祖先的生活。阿托石一部虽大,也不能一言九鼎。他们之间纷争不断,自顾尚且不暇又何来争霸一说?” 


看众人都等着他的下文无人打断,才又继续说道:“他们与容肆挨得最近,自然容易被其利用。本来也不过利害关系,无可厚非。也就是说,胡人此次前来大概是打着捞一把就跑的心思吧。如今他们被赶进裕州,容肆又无暇他顾。若是真心与容肆结盟,他们哪用理会临水城?只要坚决挺进隆州与其汇合即可。届时,定能破城进定州。可这样一来,损兵折将在所难免。” 话到这,众人一副思索的样子。


 “他们不过打秋风,而容肆想称霸。打秋风又要损兵折将,争霸他们又无缘,岂不得不偿失了?阿托石也许突然开窍了,被当枪使的滋味儿可不好受。现下纷乱四起,也只有西边东边平静些。东有陈霸开,其他不说单单物资方面绝对不如吴熊厚。西部水草丰美,土地肥沃。吴熊厚经营数载,是胡人最好的选择。要不然只挑些瘦的,让阿托石回去如何自处?岂不遭人笑话,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话落,众人又是一番讨论。确实如杜启明所言,如果不是爱惜自己的勇士,烧了粮草又怎样?既然喜食人干脆坚持到容肆那嘛。到时候城破之时随便他们吃。何必又要暂时进入裕州?不过一个冯肃,区区六千骑兵而已。人心险恶,杜启明只是一种推测。众人又开始争论不休。最后合为一点,按照杜启明的话来说,就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当晚,周盛安派人潜入西边给吴雄厚宠姬送去密信。






第67章 吴熊厚
 春至冬去万物生。四月的陵城满城绿柳随风飘扬,文人雅士赞咏春景的诗词满天飞。哪家小女初长成?倩影半倚绿柳,窈窕身姿若隐若现,引得不远处画舫上的风流才子们纷纷站在船头眺望。皇后的归来让陵城人半悬着的心落下。景王周舵安接任大将军一职,五千精兵终于重现天日,他们成为了御林军,原先王演之的人被斩杀殆尽。


血染宫墙,宫人们努力冲刷了好几天才彻底清理干净。阴雨天过去,久违的阳光带走了最后一丝血腥味。杜启明身着淡蓝色的薄衫,微风俏皮的拂起衣袖。长身玉立,气质出众。细碎的阳光在他身上溅起金光,远远看去如谪仙般美好。下朝归来的周盛安刚好看到这幕,他轻轻走到杜启明身后,将其用力拥进怀中。自从阴霾散尽,杜启明日日站在宫殿高处眺望远方。


周盛安从未问过他在看什么,每次杜启明眺望之时,他都会出现在其身后,用温暖的怀抱尽诉爱慕之情。他们的婚姻来得突然,初见之下的好感,在他们同生共死渡过患难的时光中发芽壮大。时至今日,情早已深。“我已命工匠造合葬墓。你我生同衾死同椁。” 周盛安在他耳旁低语。杜启明不答,只是将身子嵌得更深,而周盛安则回以热烈的拥吻。


 “父皇,母后!” 周定小小的身影从远处跑来,他的身后则紧紧跟着周武冲。杜启明脸微红,推开周盛安与冲过来的周定抱了个满怀。小孩儿咯咯笑,清秀的眉目告诉人们,他来日定是个俊俏男子。周武冲则规矩多了,给两位行了礼。一家四口说着笑着,家和万事兴,底下的宫人们心里暗想。


陵城阳光万丈,它的西侧却阴云密布。不知老天有意还是无意,整个晋地都沐浴在阳光下了,偏偏西部却整日阴雨连绵。好不容易天晴,也是阴天。一位老臣抬头看天,无声的叹息。片刻后,他面见吴熊厚。吴熊厚眉头深锁,鬼天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恶的胡人向他逼近,他却一筹莫展。不甘心,愤怒这些负面情绪最终化为了一个想法……活下去!若说以前的他,必是雄心万丈,誓争天下。如今,却想着怎样保命。派去临水城的探子久久为归,之后传来冯泰岩击退容肆的事。王演之被其困坐临水,这消息还是太子传给他的。


他闹不明白,眼看着国之将亡,周盛安是怎么突然反客为主的。他又是什么时候翻盘的?记得当时容肆大军刚到,王演之还抽调了几乎所有定州兵力。摇摇头,吴熊厚无奈的叹息,大概天意吧。这一切简直如镜中月水中花叫人看不清。他独大了十多年,如今王演之倒了,容肆被拒之隆城门外,胡人向他而来!怎么会这样呢?“您怎么了?妾唱的不好么?” 


他的宠姬唱了整整五支小曲儿,对方却无一丝回应。直到提醒,吴熊厚才反应过来。刚想安慰几句,忽闻有他的谋臣前来,整理了下衣服便匆匆走了。顿时,宠姬脸上的媚笑全无。他冷眼看着吴熊厚的背影,十支纤指绞做一团。原先杜启明命他找机会杀了吴熊厚,许她以前程。不想,今日来信告诉她计划有变,留下对方性命。本来万事俱备,现下只一句话全都负了。宠姬脸色很不好看,不过想想,皇后依旧许她前程,这才心情渐平。


胡人的举动出乎意料,没人可以预料到阿托石能开窍。对方骑兵不敢小觑,若是此时没了吴熊厚在,胡人必将重新与容肆联手攻城。他们绝对不会白来一趟!要是吴熊厚彻底败北呢?人性至贪,保不准他们胃口大。这仅仅是猜测,但周盛安不能冒这个险。吴熊厚必须活着,他必须不远不近的吊着对方的胃口。让他们时不时咬上一咬。这边拖着,冯泰岩那边必须尽快拿下容肆。容肆异地作战,又攻城,损耗非常大,绝对是个拖不起的主。


 冯泰岩自不必说,他威名天下,又加上太子亲临,军民士气空前高涨。勇猛的武将们更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如今隆城气势大增,容肆硬触其锋芒自然只有失败。可他等不了了,明知这是兵家大忌也依然不管不顾。吴熊厚坐在上位,表情阴郁。老臣告诉他,胡人以他之力绝对扛不住,劝告其向周盛安俯首称臣,尚或有生机。吴熊厚心里十分抗拒,匆匆大发了老臣独自一人沉思。他算了算,王演之肯定是起不来了。


容肆不好说,但目前情况来看,即使侥幸不死。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也翻不起风浪。其他小势力早就被杜启明灭了,现在只剩下他。他明白,周盛安不会让他死,至少现在。若是胡人退去了呢?若是与胡人联手呢?想了片刻,随后摇头失笑。要是与胡人联手,怕是一线生机都无啊。胡人不理泥淖中的容肆,必然是与其翻了脸。这个时候他凑上去无异于自投死路。正好,人家胡人更想不费一兵一卒夺了他的东西呢。


辛苦数十载,毁于一旦就算了,连命都没了才是真的失败。可要他俯首臣称,硬气了那么多年,怎么弯得下这个腰?吴熊厚挣扎在面子和性命的问题上。当夜,他失眠了。后半夜,他点燃烛火亲笔书信一封,唤来人快马加鞭送去陵城。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终,性命占了上风。面子算什么?命都快没了他居然还在挣扎,真是可笑至极。吴熊厚抹了把脸,突然大笑三声,倒在床上睡死过去。胡人铁骑不负众望,几日后抵达西部吴熊厚的大本营外。阿托石在那安营扎寨,他准备速攻。


吴熊厚所在城墙没有隆城高,当然十分坚固。但倒霉的是,他手下良将不多,几次交锋下来都败于胡人。胡人来了他自然派兵阻截,但很可惜,全以失败告终。步兵对阵骑兵,犹如对阵坦克,自然不易。还有些将领被他派去了隆城,本来想分一杯羹的,没成想现今已经回不来了。他的人马全被困住,冯泰岩自然物尽其用,战场上可没少了他们的身影。这部分人马只一点,但对上胡人大军,蚊子腿也是肉啊。事到如今,除了硬撑还能怎样?当然,他也有那个资本去硬撑。本来打算一争天下的资源,现在全部用到了对抗胡人身上。吴熊厚除了无奈只能是无奈。


周盛安接到吴熊厚的信后,立刻修书一封派去临水城。现下临水危机已解,陈霸开镇守即可。他决定派雷渠领兵前往西部助吴雄厚一臂之力。他的物资丰沛,让胡人占一半已经可以了。剩下的,周盛安必须收入囊中。信一到,雷渠立即领命前往。信件传送速度有限,吴熊厚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吴熊厚坚守不出,阿托石则天天挑衅。他们机动部队,根本拿不出投石车。不过不要紧,西部山林多,阿托石命人现造!


吴熊厚头上像悬着一把剑,眼看着就要落下。大概运气早已离他远去,阿托石让人日夜不停的赶制,终于,吴熊厚的噩梦来了。不但有投石车,连攻城梯都造好了三个。大块石头山上多得是,那些骑兵变作工兵夜以继日的敲石。雷渠需要时间赶来,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天光大亮,胡人密谋已久的攻城战正式拉开帷幕。


咚咚咚!咚咚咚!战鼓雷响,吴熊厚戎装站立城头严阵以待。两架投石车在胡人欢呼声中缓缓上场,吴熊厚不自觉的握紧了佩剑。阿托石趾高气扬的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眼里透露出必胜的自信。“报!万事俱备。” 一胡人兵报告道。阿托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抽出弯刀高举过头。明晃晃的弯刀瞬间落下,石块被纷纷装进投石车。吴熊厚面色凝重,同时下令弓手就位。待这波攻击结束后,胡人骑兵必定冲刺,他必须第一时间放箭。


哐哐哐!巨大的石块朝城墙城门无情的飞来。顿时飞烟四起,石渣四溅。城墙厚实,在飞石疯狂的攻击下也开始出现一个个凹坑。但要想砸塌,还需费一番功夫。城门最为脆弱,门内外两方人马拼了命的对抗。木头再结实也经不住这么撞击,吴熊厚即刻命人拿来圆木顶住城门。投石车的攻击结束,阿托石一声令下战鼓齐鸣,胡人骑兵犹如箭矢飞冲而来。高举过头的弯刀明晃晃,预示着接下来的惨烈战斗。


待大队人马即将到墙根,“放!” 吴熊厚一声大喊,成百上千支火箭飞入胡人骑兵的胸膛。一人不幸着了火,周围三四个人都会被点着。“放!” 吴熊厚又一声令下,许多点燃的小物被他们投入胡人骑兵队里。可惜东西小,还没火箭来得见效。攻城并非胡人长项,见势不妙阿托石赶紧下令撤兵。今天只是试探性攻击,阿托石看了摇摇欲坠的城门,嚣张的大笑而去。主攻城门还是军师出的主意,阿托石对其十分满意。这场战斗持续不久,将将正午时分。吴熊厚看着破烂的城门,内心蹿起怒火,恨不能就地烧死阿托石。叹口气,他叫来属臣加紧修葺,只怕更凌厉的攻击随时到来。


只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半天的战斗将士们也累了,是夜,除了巡逻兵外全都进入梦乡。一队巡逻兵在城头城内来回巡视,只盼着天赶紧亮,好放他们回去休息。“那,那是什么?” 此时他们刚好巡视到了城头。站在城墙上,视野开阔。闻言,队长眯起眼睛细细看去。不好!他赶紧点燃城头火把吹响号角,大喊着:“敌袭,敌袭!” 


悠扬的号角声惊醒了本就浅眠的吴熊厚,他几乎是一跃而起,赶紧穿好戎装手握佩剑冲出了府邸。他反应迅速,不用多时便集结好人马。也就是刚好这时,城门再次响起那噩梦般的声音。哐哐哐!哐哐哐!夜半时分,阿托石居然再一次撞门!巨大的声响让还有些困意的将士立刻清醒,吴熊厚赶紧派出弓箭手还有身强体壮的士兵顶住城门!城门只修葺好了一半,肯定经不住再次撞击!也不知胡人从哪里寻来那么粗的撞门木,看了直教人胆寒。吴熊厚记得,周围山林虽多,可那么粗的木头并不好找呀。难道天真要亡我?!他抬头看着阴沉无一丝光亮的天空,内心的不甘喷涌而出。





第68章 城破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顶住,顶住!喝!!” 越来越多的士兵顶住城门,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有时候也不会百分百正确。相比城内的苦苦挣扎,城外的胡人则轻松得多。一根撞门木怎么够?阿托石还准备了一根!此时,两根撞门木在几十人的合围下撞得城门尘土飞扬。下午才修葺好的地方此时也裂了个大口子,内外都能看清对方的动向。


城门越来越不稳,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咚的一声,城门倒下了!“冲啊!杀!” 胡人小队长大吼。他的声音提醒了双方的人,胡人丢下木头抽出弯刀涌了进来。门内本就簇拥着许多吴熊厚的士兵,此时双方正面对撞短兵相接,一时不分上下,进不去出不来。吴熊厚趁机赶紧集中兵力到城门处。阿托石见城门已破,亲自率领大队骑兵冲向城门。


 阿托石年轻的时候也曾是部落最强壮最厉害的勇士之一,这个赞誉至今都未过时,哪怕现在他已经四十岁了。吴熊厚看着远方迅速移动的“黑云”,直觉从头凉了脚。他立刻做出反应,大喊着:“后撤,后撤!” 步兵绝对抵抗不了横冲直撞的骑兵。吴熊厚在城内外都布置了不少绊马索,他带领将士后撤到其范围内。他们的战略奏效了。冲在最前方的战马纷纷倒下,一时间战场上充斥着战马的嘶鸣和胡人的怒吼。


许多胡人被同伴的铁骑践踏至死,死状也十分凄惨。小小绊马索自然拦不住阿托石的几万大军,损失的人是很小的一部分。阿托石不以为意,依然催促着胡人发动快攻。不少人倒下了,但更多的骑兵涌进了城内。吴熊厚让站在高处的弓箭手放箭,箭如雨下铺天盖地。他们则结阵用厚实的盾牌挡住,免得被误伤。绊马索在城门口组成了第二道防线,自然拦截住了先至的骑兵。后来的骑兵也被纷纷扬扬的箭雨阻挡了进攻的步伐。


 “杀啊!杀!” 吴熊厚亲自上阵,大喝一声冲进了骑兵群。他的武器不是剑,而是两把大砍刀。佩剑只是显示他的身份,对他来说不如刀用得顺手。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两把锋利的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久经战场的他经验十分老道。很快,死他刀下的亡魂逐渐增多。绊马索不能一直使用,骑兵大批量的涌来。高头大马上的阿托石一眼便看见吴熊厚。“把他留给我!” 丢下这句话,阿托石用力夹了下马肚杀了过去。


乒!“主公!” 一小将为吴熊厚档了一击,可阿托石冲劲太大,瞬间被其砍翻在地。刚才还保护他的小将现在头身分离。弓箭兵们还在不住的射箭,他们的箭纷纷瞄准了胡人的马。至于伤不伤得到自己人,现在根本不是该考虑的事。“哈哈哈哈,吴熊厚,老匹夫!你死期已至!” 阿托石嚣张的大笑。骑兵已经彻底冲进了城里,四处是震天的凄厉喊叫。士兵们尚且如此,百姓更不必说。吴熊厚的眼慢慢红了,任谁都不能不被这副惨景触动。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阿托石。阿托石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看来不是个懦夫。勇士就应该这样!为了表示他的尊重,阿托石特意下马。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勇士间公平的较量。对方没有战马,他自然不应该再骑,否则胜之不武。吴熊厚对他的举动颇为诧异。原先以为胡人都是些野蛮人,没曾想对方竟还有些许值得称赞的地方。


两人摆好架势,同时大吼一声。阿托石也学着对方手持双弯刀,四张明晃晃的大刀相接,瞬间擦出了火花,传出刺耳的声音。阿托石眼睛一亮,没想到吴熊厚还有几分真本事。他们胡人最崇尚勇者。如果败于对方,就会跟着对方姓,以此希望能继承对方的力量。他们并不像大周人那样注重门第或者姓氏,阿托石也不例外。吴熊厚皮糙肉厚,自然能抗能打,颇和阿托石的心意。阿托石很快兴奋起来。


两人一触即分,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动作神态,好率先掌握其破绽。阿托石掂了掂了手里的弯刀,说:“如果你们大周人能打败我,那么便即刻撤军!并将胜者奉为我部族勇士!” 此话一出,吴熊厚脸色一变。刚才双方短暂的相接,他就感觉到对方喷薄的力量。说实话,打平手还有几分可能。得胜,他没那个能力。阿托石自然将对方的神色收入眼底,突然意兴阑珊。难道就不能有个人能与他一较高下?


 反正现在骑兵也冲进了城里,粮食女人钱财等等唾手可得,这趟打秋风他已经赚了。阿托石收回弯刀,看了眼吴熊厚便翻身上马。他的方向是吴熊厚的府邸,里面不少宝贝呢。吴熊厚眼看着胡人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悲愤快要将他吞没。这场仗,在城门倒下的那一刻,他便输了。现在怎么办?只能鸣金收兵。残兵败将被重新集结,胡人掠夺完后并未放火烧城。在阿托石的授意下,他们居然退了出去。


大周人非常诧异,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可阿托石脑子十分清醒,好东西抢完了,要个空城何用?现在容肆被阻,天子手下强将反而空了出来。他可没忘记守在临水城的陈霸开。如果他贸然占领城池,对天子来说就是挑衅,到时候得不偿失,这不是他想要的。阿托石经过几年的历练,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头脑简单的武夫了。


不管胡人什么目的,吴熊厚是大大松了口气。但想起阿托石刚才的话,如果没人能胜他,估计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正好,空城一座,连坟墓都省了,吴熊厚一筹莫展。第二天,他便宣布如果有人能胜阿托石,他愿意将主公的位置让于胜者。此言一出,立刻造成了轰动。底下的将士们蠢蠢欲动。阿托石还是十分守诺的,他给吴熊厚时间,这段时间他保证不再进城。反正,城内的东西都几乎被搜刮光了。就在这当口,援军雷渠姗姗来迟。


大军一到,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座破败的城池。城门断成两截,门户大开。城内百姓流离失所,处处都是痛哭的人。烧尸首的黑烟到处都是,浓浓的臭味刺激着人的神经。吴熊厚神情凄苦,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强打精神出城迎接。这几天,吴熊厚简直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已冒出些白发。以往傲气的样子,现在更是一点都不剩。


若不是脸没变,雷渠简直认不出他来了。雷渠小时候曾与他见过一面,不过坐在末席,想必吴熊厚记不得了,但雷渠倒是没忘。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让雷渠有很深的印象。看来,吴熊厚元气大伤啊。因为城内几乎被劫掠一空,所以雷渠他们只能吃着自己带来的干粮。甚至,城内的百姓都朝他们要粮吃。吴熊厚更是腆着脸,双手捧着碗热乎乎的稀粥吃得不亦乐乎。


若是个有气节的,现在肯定殉节了。由此可见,吴熊厚是个有雄心但怕死的人。宁愿弯下腰求食,也不愿挺直背赴死。不过,人各有志无可厚非,雷渠也不好非议。喝完了粥,浑身舒坦。吴熊厚这才开口道:“将军今日施粥之恩,熊厚不敢忘,还请受我一拜。” 说完,吴熊厚果然行了个礼。接着他又道:“将军也已看见了,我城内空空如也被胡人劫掠一空。现下,胡人城外虎视眈眈,我是终日夜不能寐啊。” 


事实上,当日胡人进了他的府邸抢了不少女人,那名宠姬自然在列,只有年老色衰的正室逃过一劫。好在他的儿子们全都无事,除了大儿子受伤外。“将军想必已经听闻了吧。” “此言当真?” 雷渠问。吴熊厚点了点头。阿托石一事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他也略有耳闻,没想到竟是真的。


既然如此,雷渠眼珠一转,说:“吴大人不必担心,明日我去会会他。” 吴熊厚眼睛一亮:“那就拜谢将军了!” 言罢又是一拜。还不等他起身,雷渠道:“还望大人信守承诺。” 吴熊厚脸色僵硬,事到如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能硬着头皮又做了一番承诺。雷渠高大威猛,一见就是个能打的。尤其两柄巨锤,更是一人难提。除了他,吴熊厚也别无选择。那些敢于挑战的人,全都竖着出去横着回来,没一个活口。


第二天,雷渠果然单枪匹马进了阿托石的大营。一到地,就引起了胡人的轰动。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高壮的大周人!待进了主帐,阿托石一见,内心十分欣喜。雷渠不卑不亢,说话声音洪亮,强壮的体格更是让人羡慕不已。阿托石见他如此爽利,马上起身相迎。“不知壮士姓名,还望赐教。” 阿托石这番话说的不伦不类,也不怪他,他根本不识字。雷渠并未因此看轻对方,抱拳说:“姓雷名渠,字子悠。” 阿托石上下又将他打量了一番。


 “好!好!壮士一见便是个爽利之人。来!请满饮此杯!” 阿托石亲自送上一碗美酒。雷渠不疑有他,直接一口闷。阿托石更加满意,不停地说着好,爽快。酒已喝过,阿托石也不拖沓,直接与他一起上了比赛场地。赛场就在中央的空地,胡人好勇纷纷围过来观赛。雷渠并不像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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