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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地风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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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背痛,他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劳动人民的辛苦啊。就这几月,他手上都起了层薄茧,头发也极肩了。要不是这里社会落后,古代,他恨不得剃光!头发半长不短最难受了!


想着有的没的,杜启明慢慢朝自己破屋走去。咦?马车?外乡人?杜启明眯着眼打量萧益他们,落日余晖洒满他全身,有些微微刺眼。外乡人在自己家门前站着算怎么回事?他一头雾水,就算投宿也不该来找他呀,他家都榻了一半!“是你大舅来咧,还不赶紧过去?” 那老妪提醒道,她家离杜启明不远。大舅?杜启明一惊,莫不是认错人了?他狐疑上前,刚要开口询问,对方却抢先一把抓住他的手,简直声泪俱下:“可找着你了,可找着你了!” “我。。。” 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对方拉着他就进了门。他家破烂,没有锁,到了晚上最多横个棍子。再说,这偏僻地方穷得叮当响,来了偷什么?他被萧益强行拉进屋子,发现对方手劲有点大,松开时他手腕上起了红印。刁永最后进来,回身把门关上插好。屋里特别简陋,只一个案几两张草垫,一盏油灯。


来者是客,也不能黑灯瞎火说话,杜启明忍着肉疼把油灯点上,他现在万分怀念爱迪生啊。“请坐。” 他让萧益他们坐下。刁永刘一无所谓,就地而坐,把唯二的垫子让给萧益。杜启明见这情况,有点不好意思,便要起身再将自己这个让出去。哪知还未动身,萧益突然匍匐在地对他行大礼。吓了杜启明一跳,这个是什么情况?等等,借着昏暗灯光,他发现,对方腰上戴着剑,剑啊!凶器啊!天!杜启明苦笑,他到底做了什么生生惹来几尊大佛啊!由于事出突然,对萧益行大礼杜启明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是该说请起还是要说不必?拿不定主意。不必这俩字要怎么发音啊?他急得都快揪头发了。刁永看杜启明不知错所非常吃惊的样子,只得出声提醒萧益,他低低唤了声大人。在玉人面前,他们无须隐藏。大人?这俩字杜启明居然听明白了。因为和荣村村长家中有人在隆城为官,他们说话时经常说某某大人之类,次数多了就懂了。


 杜启明细细打量萧益还有刁永刘一,发现非常明显,对他行礼的人是他们的头,刁永只是手下而已。但是,对他为什么要行此大礼?他记得电视剧中,这种礼仪通常是对着诸侯王以上的人所行吧。至少,也是身份高贵者,可他一介草民,这。。。礼毕,萧益起身端坐在案几前。杜启明见对方神色严肃也不敢怠慢,学着萧益坐姿坐好,就是脚那么绷着生疼,希望不要谈太久。“老臣此行特来迎皇后回宫。” 额。。。啥意思?杜启明一脸问号,他没听明白,语速太快了。萧益见对方莫名其妙,以为没听清遂又重复一遍,杜启明还是一头雾水,睁着双眼睛不知所谓的望着他们。萧益皱眉,怎么玉人是这种反应?他千算万算,甚至算到玉人大惊之下落荒而逃,偏偏没算到这样。“大人,想是玉人没听。。。懂?” 刁永问的小心翼翼,问完眼神还看了杜启明一眼。杜启明也回望他,勉强憋了个笑容出来。


萧益又将刚才那话放慢语速说一遍,结果,杜启明歉意笑笑,摇头。果然,听不懂!萧益简直眼前发黑,他根本不曾料到玉人居然听不懂他们的话。无法交流,难道强行绑人?至少给个解释吧。萧益觉得还是先沟通比较好,突然,萧益眼前一亮,听不懂不代表不识字,试试看!正好,案几上摆着个茶壶,萧益拿起来晃晃,有水。他倒了点出来,就着这水写起来。耶?这是,这是楷书吧!杜启明眼睛发亮,上帝,总算有他熟悉的东西了啊,还是字!多重要啊!“老、臣、此、行、特、来、迎、皇、后、回、宫” 萧益写完一个字,杜启明在心里默念一个,然后,沉默。他突然想起暴走漫画里的经典台词:这TM是在逗我。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学着萧益的样子写起来:我是男的。字虽然写得不如人家好看,起码也是繁体,差不多吧。他目前不知道自己所处年代朝代甚至地点,所以不敢确定,但繁体应该无太大出入。好在自己平时聊天喜欢简体繁体换着用,要不然也写不出来。萧益见杜启明居然识字,大喜,心里大石总算落了地。然后,他在桌上快速回复:此乃天意,也为圣意。臣夜观天象,九月以来天象大异,臣曾私下推演。臣虽不才,但此等大事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明日您且随臣回宫面圣,如有差池,老臣以死谢罪!写完,萧益目光灼灼的看着杜启明。


 杜启明一脸扭曲,神展开,绝对神展开。不管什么地方什么人种,这种话从古至今都不可乱说,是要出大问题的,再加上萧益此刻严肃期待的神情,杜启明觉得他们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但他还是觉得莫名非常,说到底,突然出现的这三人根本就是陌生人啊!还是谨慎些好。杜启明写到:不信,大人莫要再胡言乱语。萧益见对方态度坚决,想想也是,任谁听到这话都不可能相信。他这么说,不过给对方一剂强心针而已。横竖,这人都是将来的皇后,不做也得做。那颗诡异的星星落入的天宫,按星相学来说,就是象征着母仪天下的皇后啊!凡是真凤,此星必出。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再也没出过,他有记忆以来,还是他父亲健在,先先帝在位之时。


说此星诡异,是因为运行。平常它的出现代表着真凤降临,再无其他。可现在,他却多出一样,兵灾,群雄四起,国之将倾。如此,真凤降临又有什么用?国已亡。但怪就怪在,它们偏偏一同出现,互相矛盾。萧益推演完也很是不解,晚上躺床上细细想来,如果做个大胆的假设,假设国家兴亡与真凤有关呢?祸?福?不管是什么,此人定不能落入敌手。到隆城时,他最后一次推演,星星位置与以前大体相同但还是略有改变,如果不是经常观星的人很难发现,萧益却注意到了。他发现,此星代表的还是真凤与兵灾,只是,真凤是个男子,所以,位置与往常不同。既是男子,就不似女人不得当政不懂政事,萧益想,老天也不会安排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吧。如此,兵灾与真凤之间似乎也不是那么矛盾了。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此人能识文断字。这个年代也只有士族子弟能识文断字。再者,就是些商贾巨富了,他们能买得书请得起夫子。按理说,贫民百姓是禁止读书的,但先先帝突然取消了这项禁令,也由此引得士族不满,继而让王家有机可乘,算是导火索吧。


萧益见杜启明直白不信,并不恼,而是换了个方向,他写道:公子乃天所定,必有因。如今,国家危若累卵,战火连绵四起,天子大权旁落被歹人所持。容肆、陈霸开、吴熊厚虎视眈眈,意图谋反。太尉王演之挟天子以令天下,天子身边能臣谋士尽遭迫害。先帝更是被鸩杀,何其悲哉!自开国以来,历代天子皆励精图治爱民如子,无有大错。此祸,乃人起,是欲也,天子何错之有?杜启明看到这,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曹操的样子。如果所言非虚,那么现在就是个群雄四起主弱臣强的时代?不会吧。。。杜启明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和平时代就算了,他这要是跟着回去是个什么后果?简直不敢多想。


萧益故意顿了顿,瞥了眼杜启明的神色,对方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萧益见对方看完了,抹掉字迹接着写,案几大小有限,写不下那么多字。他写到:贼人王演之知臣外出寻觅公子,便派人跟踪甚至刺杀,一路艰辛不再赘述。怎奈天意如此,臣幸不辱命找到公子。臣来此地,王演之的探子也一路跟随,想必此刻他定埋伏在外。如今,他见臣面见公子。。。萧益停手没再写下去,后面就不用说了吧。探子不管萧益是真的找到了,还是故布疑阵,凡是他面见的人必定遭殃,不死也得脱层皮。王演之信中暗示可刺杀萧益,但没说不能杀死萧益找的人啊。太守派出探子前,那绢书上就写着盯紧萧益抓住他找的人。等人找到后,他去信给王演之再行定夺,之前也免不得受牢狱之苦。杜启明自然明白,现在他是走得也走,不走也得走,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半路逃脱,他死得更快。所以,最好选择就是跟他们走。这不是变相的强迫嘛!杜启明有些怒了,就凭所谓星象逼他到如此境地,无冤无仇的。


这是要他命啊!萧益一直仔细观察杜启明的神色,见对方有些妥协但面上怒容显露,他快速写下:王演之以为臣寻的必是能臣谋士。得了,不用说了,杜启明气急,对方刚就说过人家被一路追杀,为什么啊,后脑都想得到还不是那个王什么的怕他找到能臣谋士呗!好永除祸患。锵!杜启明突感眼前寒光一闪,再抬头时就见萧益拔出腰间佩剑直指自己。我靠!XXX!杜启明不受控制的爆粗口。对方意思很明白,对方宁愿亲手了结也不会将他送与敌人突生变故。王演之是要杀玉人没错,可也只是想啊,万一对方又不杀了拿着他掉头对付自己怎么办!萧益决定,如若玉人真不从,他便杀了他割下头颅抱回陵城,再以死谢罪!这样也算是个交代。


 杜启明见对方眼中闪着厉色,知道是来真的。而且对方可是有三个人呐!他势单力薄怎么反抗?大喊救命?谁来救他,难道要村头那老翁么,说不定还连累他人。情况紧急,人家都逼到这份上了他再不同意真就是个死,所以非常无奈的点了点头。萧益松了口气,剑重新入鞘。既然大事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再将情况说得更明白些。萧益知道,现在他只是完成了第一步,强行把对方的性命跟他们绑在一起,以后断不会出现半路逃命的状况,起码暂时不会。现在要进行第二步,激起对方的正义心。何为正义,正义乃天意,乃天子!他必须让对方加入他们阵营,至少也要站在天子一方。


再说,王演之容肆之徒确实以下犯上,天子也并非昏君啊!这个晚上,几人将近天亮才沉沉睡去。他们秉烛夜谈一整宿,多是萧益写,杜启明看。萧益口才虽不及名满朝野的卫褚,但也爱好清谈口才俱佳。萧益说的有理有据,有血有肉,从国家大义说到个人安危,从天意说到民心,又从开国君王说到当今天子。容肆、陈霸开与吴熊厚的崛起他都略有涉猎,以便让杜启明有个大概是非曲直。这晚,杜启明除了震惊就是震惊,他没想到形势如此复杂,萧益身居高位本可袖手旁观也可归隐田野,却偏偏以己之力与王演之抗争,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丁点希望奋斗,这点令他非常钦佩。虽然他暂时体会不到血雨腥风,但杜启明明白,从明日开始,恐怕要以此为伴了。


说起来,他如今身处险境全拜萧益所赐。可人家也是事出有因,其他不说,光是为了国家存亡就够了,此乃大义。言语间,萧益也表露出将他拉入险境的无奈和歉意,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至少对方有句话,这令杜启明心里好受不少。这个世界,不是他所知的,无亲无故。他觉得萧益有句话说的很实在,大意是:现在你已经被我拉下水,木已成舟。就算不为国家天子,也得为自己活下去。就是这句话,杜启明不再挣扎。


建功立业,男儿志向,他小时候倒是向往。如今,他只想好好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说不定哪天还可以找到回家的路。日后他贵为皇后,能人异士只要他真心去请,谁会不来。如果他不跟着萧益走,退一万步说,人家不强迫他回去了。他一介草民,上哪里找能人异士?谁又必须理会你呢?事情匪夷所思,他已经来到此地,不管能不能接受,都是现实。杜启明躺床上,看着睡在地下的萧益几人,心情复杂。为了活命,不仅要保全自己,还得想着法的壮大。事情一夜之间变得脱离控制,偏偏却是现实。杜启明握紧拳头,他想,既然老天把他带来,所幸拼上一回,死而无憾。





第17章 凤还巢1   归途 
 翌日将近晌午,杜启明几人才悠悠转醒,用完午膳萧益就催促他启程。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一个包袱。家徒四壁,不过多些离愁别绪罢了。临走,村民们都出来为杜启明送行。虽然相处没多久,但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杜启明有点舍不得,经此一别何年才复相见?尤其是第一个发现他的那个老头,年事已高,只怕此去即是永别。杜启明走到老头跟前,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于情于理当受此一拜。老头抹着泪哗哗的眼睛,弯腰扶起杜启明。而后,杜启明又给每位村民行了礼,没有他们,大概他早就流落荒野被野兽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回去吧!” 马车慢悠悠的走过村口的那座桥,村民们一路跟着,杜启明坐在车辕上朝后挥手,直到视野尽头。没过多久,和荣村到了,与之前一样杜启明亲自拜别村民。一直照顾他的婶子哭得稀里哗啦,她早就把杜启明当做弟弟看。如今便要远去,怎舍得!婶子二话不说,从鸡圈里抓出几只肥鸡硬塞进杜启明的手里,然后婶子儿媳妇儿又从家中拿出干粮给他。杜启明已经收了鸡,哪好意思再拿人的东西,便不住推辞。


婶子故作生气,甚至出口训斥,杜启明无奈只得从命。马车一路前行,婶子还有其他村民都站在村口目送他们远去。杜启明待车厢里,眼圈早已红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如果在现代,哪天想他们了逢年过节就能回去,火车飞机随便你选。可现在,真真是生离死别!就算日后自己再回来,可那些人那些景还一如既往么?杜启明靠车壁上闭眼平复情绪。萧益见他难受,也了解到他乃重情义之人。只是,太过注重却不妥,萧益皱眉。“别难过了。日后您要想他们,打发人去接来便是。” 刘一出言安慰,三人里,就他最明白杜启明的感受,两人某种程度上都是孑然一身。


 杜启明睁开眼,对着刘一说了句谢谢然后微笑,虽然对方说什么他没全听懂,但知道是在安慰他。刘一脸红了红,低下头又开始装沉思,他觉得玉人不仅对人和气还相当温柔,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殿下,出门在外需小心行事,老臣便唤您公子,如何?” 萧益转换话题。为了他能理解到位,还拿出随身绢帛笔墨将这句话写下来。


 杜启明点点头,也拿起一支毛笔写到:为何大人如此肯定我能荣登后位?字不好看,有些歪扭,不过不影响对方理解。皇后,可不是随随便便做的啊。首先要依礼法,其次整个朝廷进行讨论,最后才能定夺。萧益笑笑,只写:男子为后公子不是第一人,我朝早已有之。避重就轻,杜启明撇撇嘴,这人挺滑头的。萧益再次落笔:从今日起,老臣教您言语。有了语言环境,现在又多了位老师,当他们再次抵达隆城时,杜启明已经可以连蒙带猜的明白他们说的话了。


 杜启明记得以前看过篇文章,里面说很古时候汉语音似现代的闽南语。说是大概西晋八王之乱的时候,大量士族避祸南下,所以今日才有闽南话。不管是不是证据确凿,但至少也是个研究汉语发展的方向吧。那么这个世界又是怎样的呢?杜启明不禁想到他们说话大概也是古音,将来又会如何发展呢?一路上杜启明还不忘问萧益这是何朝何代,可知炎帝黄帝。这些他都憋心里好久了,不敢轻易向人提起。村民大多没什么文化,万一想歪对他起了疑心就不好办了。如今大家都同坐一条船,说出来也无妨。两位圣贤,萧益倒是知道,但当说到周武王时,萧益就皱眉了。当时,杜启明没再问下去而是转了个话题。看来,他是到另外的平行世界了吧。这个世界发展节奏很缓慢,我们都已经2013年了,他们才发展到相当于魏晋时期,因为字体不仅是楷书,就连官职称呼还有社会结构都与那时候相仿,士族同样在政治中占有重要地位。


也许时间在不同空间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们也是白天晚上与自己的世界无异,但整个流速慢。比如,我们过了100年,在这里他们不过十几几十年。或者,根本就是同源不同体。就像太阳,本体一个,放射出来的光线有很多,而我们的世界和这里不过是亿万中之一。想来想去,杜启明自己都给绕了进去。最后,他从萧益话中还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就是他们所生活的这片大陆,居然称为晋。萧益还告诉他,对这片大陆的称呼各朝代都不尽相同,到了他们这朝仍沿用前朝的称呼没改,因为开国皇帝觉得没必要。至于大陆外还有没有其他国家,萧益当时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他们有远航贸易,专门卖东西给其他国家的人。难道说,连欧洲非洲都有么?杜启明想。这些不得而知,毕竟航运不发达,大概很多很多年才会有那么一艘幸运的航海船成功抵达这里吧。挺有趣的,就不知道欧洲非洲之类的是不是自己世界的样子。一路上除了山就是水,杜启明早就腻了,天天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异想天开。


抵达隆城那一刻,杜启明简直喜极而泣,马车实在太累人,摇晃不说还特别颠簸。刘一非常细心,路上他见到杜启明坐得难受,便拿出棉袍子垫在坐板上。由此,杜启明更是喜欢刘一这孩子,乖巧得紧。“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太守派出的探子紧随其后,怕是将有动作。现下天色尚早,不如出了这里晚上再另寻他处夜宿。” 杜启明空欢喜一场,还以为可以休息一日呢。既然太守是王演之的人,他自然不敢有异议。来时,萧益故意绕远路走。如今回城,他决定直接抄近路,拼上一回,毕竟夜长梦多。危机四伏,为今之计便是尽早赶回陵城,王演之定不好再动手。


 “大人,萧益几人。。。” 一小吏将情况禀报太守,探子现已回到隆城静待吩咐。太守皱眉略略思索片刻,才开口说到:“告诉他抓活的。至于其他人,由他们去吧。” “且慢!” 太守心腹闻言忙上前一步出言制止正准备退下的小吏。而后,他又转身对着太守道:“大人三思。如若那几人逃脱,如何向王太尉交待?太尉心思细腻,岂会猜不到大人所谋?怕是早已料定大人将有此举。” 太守摇头,反驳说:“太尉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路昭多虑了。” 李遥,字路昭,乃太守谋士。“非也。太尉自然无暇顾及大人所思,可那田许林。。。” 话至此,李遥看了眼太守,只见太守面露凝色。“大人,田萧二人间隙满朝皆知。” “不过戏言耳,萧益从未当真。” “那是他,但田许林却记恨在心。萧益一事,他亲力亲为。” “哦?路昭何以得知?” 太守眯眼。李遥微笑答道:“田许林有房小妾,那小妾乃是在下表姐,很是得宠。” “你!” “大人稍安勿躁。你我同为太尉效力,受太尉恩惠。” 


 “哼!如此说来,必是要我杀死萧益喽?” “正是。大人得手后,前途无量。” 李季泊心里发凉,好个李遥好个田许林啊!原来,我不过个傀儡,不过是个笑话。“你下去吧,照李大人说的做。” 太守李季泊对着小吏说。“诺。” 小吏得令拔腿就跑,今天他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怕是从此以后得提着脑袋过活了。“大人英明。” “下去吧。” “诺。” 李遥出。啪!待人走后,李季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狠狠把镇纸砸到地上,全身无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李季泊双手掩面,痛苦万分。原先他以为是王演之揪着以往过节不放,要置他于死地。谁知,要他死的居然是田许林!李遥出身低微,无法坐上太守之位。杀了萧益本就需要只替罪羊,恰好,一石二鸟!他死后,李遥肯定上位,这本就不是军事重镇,且安逸逍遥生活富裕。最大威胁平东将军冯泰岩犹如被废掉四肢的老虎,毫无威胁可言根本不需防备。如若田许林提出,王演之为了笼络人心必然同意。他,李季泊本就不属于王演之近臣。吾不甘心,不,绝不!李季泊两眼通红仰天长啸。


此时,三匹快马从太守府中冲出,向着萧益的方向奔去。萧益非常警觉,路上毫不耽搁快马加鞭。王演之刚开始不过派出几人盯着他,到了后来不得手,派出的人一次比一次厉害。如今,居然连太守都调动出来,未免也太看得起他萧益了,萧益苦笑无奈。太守,何等高官,如今却要做这猪狗之事,想来也是极不愿的吧。对了,太守叫什么来着?李,李季泊?对,就是他!他们李家早先跟王家有些小过节,如今,王演之居然拿他做替死鬼,呵呵,何其悲哉。这人老实肯干,有些才能,落得这下场实在可惜,萧益想及此叹口气。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刘一出去把油灯挂上。萧益选择的路是官道,从隆城到陵城,平坦好走方便快捷,只是目标过大不易隐藏。“萧大人,既然你说探子乃太守所派且一路跟随,为何出城得如此顺利?怕是后有追兵或早有埋伏。” 这个问题杜启明想了一路,越想越觉得对方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


在城中杀人多有不便,而野外就不一样了。人死后,尸体被分成几块到时候跟人说是被野兽吃的即可。这里信息落后,等真有人下来查,怕是早已化成白骨。怪不得呢,居然能那么顺利的出城。“他定不会留我们全尸。” 萧益刚想回话,杜启明突然又冒出一句。留全尸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所杀,如果肢解,谁还看得出?并不是每个老百姓都懂刑事侦查的。再说,太守派的人谁人敢拦着检查,不要命了?当真是周全啊,好生歹毒!杜启明眼里冒着火,可恶!本来他还对王演之什么的没有感觉,如今却真是恨上了。他就不信,萧益乃朝中重臣当朝名士,会有人随便杀么?如无王演之授意,谁敢?杀他就算了,毕竟无亲无故。但是,居然连他也要陪着死,简直毫无道理!还是说,萧益遭此杀身之祸,根本就与他有直接联系,这更是可忍孰不可忍。如若他只是一弱妇,只能等着下地狱么?萧益微微惊讶,想不到玉人尽能想到这层,暗地里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杜启明口音奇怪,且发音不准,但萧益前后联系还是能听懂他的话,问道:“公子可有良策?” 杜启明直言不讳:“拼了!” 萧益先是惊讶,然后大笑。杜启明一头雾水,很好笑么,笑点是什么?萧益笑也就算了,连带着刁永和刘一都笑起来,简直莫名其妙。“好!就依公子所言,拼了!” “拼了!” 刁永刘一出声附和。杜启明自然不会知道,萧益笑正是因为他。因为在关键时刻,他的表现没令人失望,这就够了。如果杜启明表现出的是懦弱胆怯,萧益暗想,大概他会亲手送他上路吧。上天指示来的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这不就预示着大周朝必亡么?还不如亲手了断最后以死谢罪!刁永抬头看天,夕阳放射出最后一缕阳光随即隐入黑夜,空中凸月高悬。从接到玉人至今,已过将近一月矣,天寒地冻希望最好能在二月赶回陵城。“老爷,寻个地方歇息片刻吧。” “不,继续走!” 杜启明抢先出声。


接着又急忙补充道:“后有追兵,如若在此停留恐有不妥。” “诺。” 刁永闻言继续挥着马鞭赶路,车子比以前更摇晃想是加速了。刚才特意将速度慢下来,是为了让马儿歇息会儿,毕竟是匹驽马。萧益并未多言,看来玉人并非无脑之辈。“到了陵城,公子唤我大舅便可,您的身份是老臣失散多年的外甥。” 萧益又强调一遍,这话已经说过三次了。杜启明闻言点点头,他知道这很重要,是为他寻个身份。如此一来,他便是士族,一等。以他为后,朝廷礼法上就过得去了。想想也是,古代人结婚早,十二岁都能嫁人了,十五六岁娃都有了。生那么多,亲戚自然多不可数。再加上姻亲关系错综复杂,鬼知道他是萧益哪路外甥。但不管是哪路,进了萧府便是一等士族,哪怕他出身低微。隐权力,便是如此。杜启明还有疑问,他很疑惑,为什么萧益如此肯定他能做上皇后?王演之不反对么?只是,原先问过可萧益他却避重就轻,算了,等到了陵城答案自然揭晓。


 “吃些东西吧。” 刘一见他们都不提吃的,偏偏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忍不住了才斗胆出声。哈哈哈!杜启明被都逗乐了,这小子真可爱啊,看那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的模样,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萌!刘一被杜启明闪烁着不明光亮的眼睛盯得发毛,不自觉的缩缩身子。没错,杜启明是个正太控,别看他平时一副和气正经样子,内心却是十足的怪蜀黍啊。问他为什么不是萝莉控?那是因为自己妹妹实在太闹,硬生生把他从萝莉的美好境界中拉入正太啊!反正都是小孩子嘛,都可爱。当然,杜启明还在用自己世界的那一套来衡量这里,事实上,十二岁,在这里已经可以娶妻算是半个大人了。不仅在这里,就算在我们世界的古代,十二岁也是可以娶妻嫁人的,司马懿的正妻就是十一二岁嫁了他并且手刃侍女,助司马懿度过一次危机。杜启明从包袱里拿出一张薄饼,一分为二,将那半较大的递与刘一。


刘一明明馋得直咽口水,却还是伸出小手想将那半小的拿过来吃,萧益对杜启明的态度,刘一都看在眼里,他懂,目前玉人才是最重要的。“吃吧,快长快大,将来壮壮的。” 杜启明微笑着把较大的半落饼子硬塞他手里。咕咚,又咽了口唾液,他真的好饿。刘一将目光投向萧益,怯生生的还带着点期盼。萧益笑笑,冲他微微点头。刘一兴高采烈,狼吞虎咽。杜启明又将剩下的饼子递与萧益,萧益坦然接过张口就咬。然后,杜启明又拿了一个出来,照样一分为二,较大的给刁永,较小的留给自己。明眼人都会明白,刁永是这里面的壮劳力且是最能打的一个。脱险他可是主要因素啊!基本上,就靠他了。杜启明对自己没抱太大希望,到时别吓得尿裤子都不错了。现代社会,谁见过这种阵仗?不遇上还真不好说。


嗯,明事理知轻重,萧益心里又吃了颗定心丸,并且突然对杜启明的老师生出些兴趣来。“不知公子师承何处?夫子可还健在?” “哎?额,呵呵,公塾,公塾。” 冷不丁的冒出个问题,杜启明被吓得一身冷汗。他想说私塾的,可,这里到底有没有那玩意他不知道啊,况且若是追问下去怎么答?对了,私的反义词就是公嘛,反正,他念的是公办学校。管他有没有这种叫法,兴口胡邹便是。“公叔?敢问公子可知他姓氏?” 没事问这个干嘛!杜启明被问得心里发毛,直接答:“早已仙逝。” “啊,是老臣唐突了。” 萧益遗憾,他还想结识这人呢。杜启明干笑两声,赶紧埋头苦吃,咳咳,被噎着了。喝了口刘一递过来的水,他才好受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这什么饼子?怎么会这么干巴巴,且连点盐味都没有。杜启明突然想到自己穿越前,在森林公园的餐厅里,宏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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