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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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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先前那人击去。
那男子知道自己一掌接不住,两手齐出想要挡他的这一击,只听砰的一声响,莫一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内力汹涌冲出将他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松树之上还挡不住去势,竟将那碗口粗的树拦腰劈断。
见那厉害的年轻男子被打败,其它人更是激愤,齐声大喊,向他冲去。莫一杀人之后,心底仿佛是卸下了枷锁,更加出手如狂,他右手一抓,抢下一人手上的大刀,又将他身子一放,单手拍落,那人天灵盖被他拍了个细碎,死于非命。莫一就着这一柄单刀横砍直劈,右手忽拳忽掌,只见草地上树干上点点滴滴地溅满了鲜血,有的人被他大刀斩得身首异处,有的被他掌力震得肠穿肚烂,竟然连完整的尸骸都难找到一具。
恶斗之下,这个平常温和朴素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只恶兽,威势不可挡,他早已无暇分辨对手的面目,赤红着眼睛,遇人便是砍杀……
弗英经常会做从高处坠下的梦,这次却做的异常真实,醒过来时,身体还残留着失重时的惊慌和失落感,甚至一条腿还在隐隐作痛。
“唔……”昏沉的感觉就像是睡了三天三夜,全身都沉重无比。弗英抬起一只手盖在眼睛上,不期然竟带起了淅淅沥沥的清脆水声。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弗英惊觉自己并不是像往常一样从床上睡醒过来,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些片段。
先是惨烈的打斗,再跌落到可怖的深渊,竟是这样都没死成,弗英不免一番唏嘘,对自己大难不死既感神奇,又是庆幸。
清除掉身上大堆的堆积物,两手在全身摸索一遍,更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缺胳膊断腿,除了右腿的疼痛明显之外,都只有一些下落时的刮伤,也有比较深的伤,但总的来说,已经相当乐观了。
完全适应黑暗之后,眼睛稍微能视物。现在的所在似乎是一个天然洞穴,宽敞清凉。身侧是一块突起的滑腻的巨石,身下是仅仅没过手掌深的水流,水流下,是一块块凹凸起伏却异常光滑的石头铺成的河床。
再站起来摸索一会,身边是很空旷,没什么大的障碍,又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弗英伸手在水下触摸,突然入手一样温热的视物,坚硬有弹性,在指尖下微微震颤,弗英吓得狠抽一口气,猛得向后退去,脚下一滑,又重重的摔倒在水里。这边还没稳下心神,那东西却是一跃而起,闪电一样冲到他跟前,在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定住,绿牟熠熠生辉,深深望进弗英眼底。
弗英停下呼吸与之对视,那东西突然张大嘴无声的嘶吼了一声,一股野兽的气息扑面袭来,眼底的绿光渐渐消散,变身为人,是明基。
“你在看我是不是死了?”
“不、不是,我看你还是不是活的。”话一说完,弗英就后悔了,咬着舌头直骂自己愚蠢。
“哼!”明基哼了一声,起身环顾四周一遍,问道:“这是哪?”
“不知道……我猜这是座死火山,被树木覆盖住,我们在山顶扰动了它,现在是掉到下面了。”
“怎么出去?”
“不知道,没有路,而且这里这么黑。”
“黑?”明基皱了下眉,再次环顾,“真要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你怎么还能看到我?”
“恩?”弗英一愣,也觉得奇怪,不见天日的山洞里,为什么会有光亮?
“还愣的干什么?过来!”胡思乱想间,明基已经走到几丈远的地方喊,弗英犹豫着。
明基见他踟蹰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冷冷地威胁道:“再不过来就杀了你!”
弗英无奈跟了上去,一直小心翼翼的与他保持着大约三步的距离,在黑暗环境中与明基单独相处,弗英觉得这大概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二次考验,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那根弦什么时候会崩断。
可在这种极度黑暗充满未知恐惧的地方,也只能选择与虎为谋。
抬眼看着明基的背影,弗英一手紧紧按在胸口,耳边是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在极有线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急促而剧烈,似乎马上就要脱缰撒野。
更有一种将要永不超生的错觉。
看那里!明基突然说了一句。
弗英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顿时醒悟。转头仔细看看手掌下的岩石,每块都微微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而眼前的地方,更是蓝光点点,印照出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的概貌,奇特,雄伟,鬼斧神工。脚底是波光粼粼,,水滴声清脆悦耳,是弗英生平未见的神秘瑰丽景色。
“真漂亮,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如此的神奇!”弗英不禁喃喃,“这石头一定很值钱!”
“先想想怎么活命吧蠢货!”明基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过了那个巨大的溶洞,周围景色又恢复成幽暗寂静,前方道路曲折延绵,有时候开阔的能策马并行,有时候又狭窄崎岖只能弯腰缩背才能通过,不时还有错落繁杂的岔道,面对这样的道路,弗英有怨无处诉,有苦不能言。久之,便落后明基一大截。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一点也不见光亮的样子,出口似乎遥不可得。明基停下脚步,似乎是在等弗英,弗英终于能休息,原地坐下,靠在湿滑的洞壁上休息沉沉地呼吸。明基走过来,蹲在弗英面前看他。
第五十九章
“走不动了?”
弗英微微的点头。
明基起身,四周看了一圈,钻进一个旁边一个被钟乳石隔开的空洞里。一会儿出来,手上多了一团模糊的影子。他蹲在地上,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刺啦”一声朝手上划拉过去,撕扯了一会,从中掏出个小件东西,递给弗英。
“干什么?”
“吃!”
“我不饿,不吃东西。”弗英连连摇头。
明基见他确定没有吃的意思,一把捏住他下巴,手上的东西直接塞到他嘴里,顶塞到喉咙里,确定东西已经被吞下之后,才收回手指,放开弗英下颚。
弗英一手揉着快脱掉的下巴,一手卡住喉咙不住干呕,闭上嘴后尝到那东西的味道,苦的让人想哭,弗英恨不得想割掉舌头连带喉管都一并扯出来。一旁明基看他的窘迫样子,愉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东西那是……”即便吐掉所有的口水,还是去不掉嘴里的苦味,闭上嘴,那种直冲脑门的苦,让人只想流泪。
“蛇胆。”明基语气轻快的说,又切了一块蛇肉递了过来,示意弗英吃掉。
一听是蛇,弗英已经软了半边身体,想到刚刚自己吞下的是蛇体内的东西,又忍不住趴在地上呕起来,那蛇肉是无论如何也不再吃了。
“你怕蛇?”
弗英当然不会说他是一朝被蛇咬,还在那忙着把吃下去的东西从肚里翻出来。
明基见他再也不肯吃,声音又凉下来,“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弗英一个激灵,反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现在不正是时机?”
“杀你?你以为你的命有多值钱?要杀你随时都可以,懂吗?但你现在是我的食物,等到找不到东西吃的时候……”明基做了一个野兽嘶吼的动作。
弗英心下了然,只说:“我不吃蛇。”
“女人!”明基总结一句,将蛇肉扔到自己嘴里嚼碎,又掰过弗英脑袋,用力将嘴压到他唇上,舌头撬开他牙齿,将蛇肉一股脑送到弗英喉咙,等他被迫吞下后,依然不退出来,勾住他舌头翻搅玩耍,品尝着属于两人的味道。
弗英感觉到明基呼吸堵然变得粗重起来,浑身汗毛齐齐竖起,手脚并用的推他,却无法撼动一分。明基动作愈加失控,两手在他背上胡乱搓揉,然后从他胸前探了进去,曲起两腿压在弗英大腿上,将他牢牢控制在自己怀里。
“唔!”弗英嘴里漏出惨叫声,骤然停下挣扎的动作,明基于是也停了下来问:“怎么回事?”
弗英得了自由抽着气直呼:“我的腿!大腿!”
明基挪开自己的膝盖,才发现他右腿膝盖肿起老高,大腿上被撞的青紫,有的地方还有血迹渗出,而自己刚刚就刚好压在渗血的地方。
明基一巴掌狠狠拍在弗英大腿上,说道:“多大点伤,没出息的东西!”
弗英不与他争辩,明基见他痛苦的模样,也就不再与他为难,自己收拾了之后才道:“腿没断,给我走!”
“我不走!”弗英动也不动,打定主意不再与他为伍,“你既然不杀我,就放我自生自灭吧,我不走了!”
“由不得你不走,你该知道我放不过你,顾弗英,”明基又蹲了下来,“我去哪你就去哪,不止是在这地下,出去之后也是这样,懂了吗?”
“要是我不懂呢?”
不懂……明基低语,手在弗英耳边滑过,抚着他的一缕发丝轻轻说:“你不会不懂的,你已经懂了不是吗?”
懂了才怪!弗英心里喊道,正常人总么可能会懂他那变态的心思!就算他用这种理所应当的口吻说,该不懂的也依然理解不了。
摇摇头摆脱了明基的手,弗英说:“我不走,死也不走,不行你杀了我吧!”
“长进了嘛,都会威胁我了!”明基冷笑一声,阴恻恻地说:“刚才我去过的那个洞,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蛇窝,反正你也不想活了,要不就牺牲下以身饲蛇吧,怎么样?”
弗英二话不说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岩石一步步的走着,明基又笑了一声,实在见不过他的怂样,啧了一下嘴巴,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弗英头朝下,没一会功夫脑袋充血,眼前开始冒金星,昏昏沉沉的又不敢说话。瞥见明基插在腰间的匕首,斗胆伸手摸了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自己摸索着,描画着它的形状。
“你可以把它拿起来玩,但是我怕你拿不动!”明基突然道。
“什么?”弗英不解。
“这把匕首,我用来弑师,杀妻,它曾经流过不下三百人的热血,像你这样的胆小鬼假君子,拿的动它吗?”
“你有过……妻子?”不能怪弗英见识少,只怕是个人也想不到明基也曾像普通人一样成亲,也是人生教养出来的,他本身就是件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就该是存在于传说里,与所有的人间烟火都无关的怪物。
弗英不禁想起莫一说过的所谓魔罗。
又想起莫一,他几乎是现今唯一能与明基一较输赢的人,他虽说过自己不是明基的对手,可谁也没见过他们真正比试过,所以弗英心里也一直没有给他们定个高下。
可莫一的心肠却与明基截然相反,他宽厚仁慈,是弗英最为敬仰和折服的好人。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很难过……
“哈哈哈……”明基突然的朗声大笑打断了弗英的联想,他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好容易笑够了,才说道:“有人生,没人养,我连父母都能杀,什么妻子,你以为我能对她怎样?”
弗英听得心惊,犹豫了半天,问道:“你的从前,可以说说吗?”
“你想知道?”明基语气不似刚才的苍凉,倒像是有些愉快。
“恩……想知道。”
“为何?”
“不知道。”
“哈哈……”明基又笑了,“不知道也罢。相信你所见的,这世上,没有比自己亲眼所见更加真实的了。”
弗英并不苟同他的话,亲眼所见的未必真实,如果是别人早就设计好的阴谋,那见了反而会误导人,将人的思绪带上歧路,见了还不如不见。想到这里,弗英心里一道光亮闪过,还没抓住一些头绪,又消于无形
“的确,亲眼见到才是真实的,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着你们那群恶棍被一网打尽的场景了,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你只是还在这里,等你出去,你就完蛋了,你会比他们更惨知道吗?”
明基不置可否的笑了,似乎他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一样,弗英反而为那些人感到不平,他压抑着愤怒,道:“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吗,他们那样的忠于你!”
“只有你这样的蠢材才会在乎生死,你知道他们是谁?这世道没有给他们最强的力量,却给了他们最不安分的心,而我给了他们三尺黄布,埋葬了他们的虚伪,让他们彻底的自由,所以与其说他们忠于我,倒不如说,是拜服给了自己的魔性,而我,则能让他们肮脏的灵魂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对他们来说,人生一世,能够这么自由的活一场就足够了,所以,他们可是早巴不得来这么一场厮杀了。”
弗英无言以对,他突然明白了,自由这个崇高的字眼,其实并不只针对于好人的。一个人的自由收到各种道德和规则的压制,它并不纯粹,追求这种自由的人,会是一个好人,而放任自己的兽性和本能,彻底挣脱束缚的那些人,他们才是这世上最孤高,最自由的人。
这些人就是坏人吗?如果是,能够被谴责的,就只能是他们高于其他弱者那份聪慧和强大了。
小时候,与伙伴们抓住鸟儿,将它们浸在水里看他们拼命扑腾,将老鼠丢进火堆里焚烧它们,对鸟和老鼠来说,自己不也正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但是谁会去责骂一个孩子是一个可怕的暴徒呢?
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人们只所以称坏人为坏人,只是因为这世界还没有被自由统治而已。
前面的道路有些坎坷,明基跳到稍低的一块石头上,肩膀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抖动,将弗英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你知道刘渊和云定是什么人吗?”
明基嗤笑一声,说:刘渊是高阙后人,与我为伍不过是为了杀掉李御风给他老子报仇;云定是山野遗民,为了解救族人到中原学习医术,后来走投无路投靠我,一心惦记着他的医术,跟刘渊一勾结,就把你卖给我了,这样他就能够接触到你,得到你的配方。
弗英震惊,他随口就说出了这么多的自己追查许久的事实,甚至连云定的底细都一清二楚。
不过以他的秉性,又怎么会跟想要利用他的人一起呢,弗英不解。
“不解?有何不解?”明基不屑的笑了,说:“明基活的肆意,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只管痛快就好,利用或者被利用,只要达到目的就行,懂吗?”
弗英当然不懂,人命可贵,尊严与命一样可贵,可这两样对明基来说,都是狗屁不如。
第六十章
于是两人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规律的震动中,弗英睡着了。
醒来时情况没有丝毫改变,四周依然是黑暗一片,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隐藏在黑暗里的景象,却让人提不起欣赏的兴趣。身体依然是像猪肉一样挂在明基肩上,弗英不禁想起家乡的胡屠夫,每次杀完猪,他都是这样扛起被破成两半的猪的其中一边,一边走,猪肉上没有流尽的血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落,而自己,就会跟在后面,一边同情被宰杀的猪的可怜下场,一边自顾流着口水。
不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被扛着走在街上的话,会不会有小孩当自己是猪肉,跟在后面咽着唾沫,或是流着眼泪。弗英仿佛看到一个小孩的身体,却有着一颗硕大的脑袋,一直在眼前若隐若现,仔细看,小孩似乎还长着可笑的茂密的大胡子。
没有做梦,弗英知道,明基一定走了很长时间了,即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他也始终是一个人,他可以比一般人耳目聪明,身轻体健,或许像明基这样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连精力也比一般人更加突出的人会比其他高手更强壮更有耐力,但他是始终不能超脱作为人的存在。身体背负一个男人的体重,跋涉了几个时辰,即使现在他还不觉吃力,难保他也有难以坚持的时候。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了。”
“闭嘴!”明基果断的打断他的想法。
“我们走了多长时间了?”弗英问。
“四个时辰,这么长时间早应该走出那座山了,我们是在地下。”
“那怎么办?”
“一直走。”
……
傍晚的牌森镇,与府衙相隔一条街上的森鹤楼里一派热闹喧嚣,杯觥交错。
“啪”的一声,人声稍霁,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二楼一个长须白发的老者身上。老者很满意人们的反应,咳嗽一声润了一下嗓子,才慢悠悠的开口。
“于是这般,以那少林达摩堂主五清大师,武当掌门青峰道长,临安第一大佬白敬天为首,率领江湖三十五大小门派精英共计五百七十二人与十月二十一日下午,在厮杀了一天一夜后将明基残党一百一十八人众,聚歼于庆阳齐津山顶,这一日,直杀得那山呜咽,水哭泣,齐津山无一生物不见证这场惨烈至极,空前绝后的江湖绝杀。绝境之下,吴风及其下属俱没有丝毫退意,决战到最后一刻,最终无一生还,我江湖同盟虽获最后胜利,却是大大的惨胜,唯余四十三人生还,白敬天,徐家乔,邱纷舫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也战死山巅。那一日,如果你有看向西方,你们也一定看到那漫天的血霞,如果你有深深呼吸,也一定能闻见那浓浓的腥红。有道是:山河哭泣人销魂,江湖一战杀成仁……”
吼!!!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叫喝声,人们都知道,这样旷古烁今的百年一役,不管历史怎样推移,不管记忆怎样更新,它也会时时在人们脑海里游移,告诉人们,这曾经是怎样一个壮阔斑斓的江湖。
喧哗中有人高声问道:“钟老,以你来看,这齐津山一役,与那天我们大森山的血战有关系没有?”
老者胡子一抖,咧嘴笑道:“这位客官问的好!一般人看,这千里之外的齐津山似乎与我们大森相隔甚远,说是天涯海角也不为过,可偏偏,他还就是有关系的!你想,为什么明基的大部队在千里外与人血战,而他自己却不见踪影?他又在干什么?”
“为什么?”
老者神秘一笑,捋了捋胡子,故作玄虚,下面人见不过他的磨蹭,纷纷叫嚷。
“别卖关子了快说!”。
“再不说拔了你那几根毛哦老钟!”
“快说快说,急死个人了,快说!”
老者见气氛已然渲染好了,才拍了拍惊木,朗声道:“因为那明基此时就在大森山!”
老者一语惊人,人群立刻爆发质疑和惊惧的声音:“他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这可没什么事值得他来抢的!”
“钟老头不要吓唬我们啊!”
“老朽怎么会欺骗你们?”老者面露不满,咳嗽一声接着说:“前面说道,那明基本是塞外之人,他再残暴再嗜杀那都是对着关外人的,从没涉足中原江湖,为什么这一年他突然杀进关了呢?”
“这你前面说了,他是为了追一个人,才不依不饶的一直追到南方的!”
“没错!所以,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就有了,他所追的人就在我们大森山,所以他才不惜脱离大队轻装前来拦截,也就有了半月前大森山的血腥一幕!说来那莫老大也真是神了,先是安排了中原精英聚而围剿了吴风的重头部队,自己一人就将明基的小队人马斩杀绝了,要知道明基的人可都是亡命之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江湖上能有这般本事和头脑的,老朽我也想不出其他了……”
“那莫老大和明基呢?至今没人见过他们啊,还有明基追的到底是什么人,莫老大如此这般跟明基对抗莫不是跟那位也有关系?”
“明基自然是被剿杀了,至于尸身,可能是被莫老大带走了,又或许是掉到那个山疙瘩里让野兽啃了。莫老大嘛,你要知道高人总是神出鬼没的,哪能让人轻易看到真身!还有那让明基追赶不休的人,也是个神秘人物,老朽猜测,那要不是个怀璧的倒霉匹夫,就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哦……”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围绕着明基可能的下场,以及神秘人的身份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谁也没有注意到,大厅南侧的角落里,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就在人们群情激昂的时候,默默地掏出一小块碎银轻轻放在桌上,微微弯着腰走向门口。
钟老头眼睛一亮,瞥见桌里的碎银,朗声叫了句客官留步!
黑衣人停下脚步,定定的站在门口不动。
“你对老朽刚才的说法有何想法?”钟老头上前两步,很明显是在问被叫停的人。
于是人们也将视线集中到他身上,想听听这个被钟老点名的陌生男人的回答。
“没有。”沉默良久,男人才说了两个字。众人不满,暗地里责备这个不懂礼貌不明事理的男人。
钟老却不恼火,依然好声道:“客官一定是有想法的,不妨说来听听,事有真假,以讹传讹,也不知老朽我有没有说错什么?”
“你没有说错什么!”男人又是一阵沉默,“不过有一点,那莫老大不是什么神机妙算的高人,也不是有多少本事的厉害人物,他只是个欺世盗名自以为是的白痴而已。”
钟老头愕然,等他正要开口挽留的时候,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不要再跟着我,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命的话!”黑衣男人转过一个街角,突然停下说道。
男人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也跟着停下,虽然他一直跟着男人,但他看上去很是忌惮那个男人。这时听到男人说话,惊疑之余,也只能定了定心神,小声说道:“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你自己?”
莫一似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道:“不要再跟着我!”说完,又提脚走了。
“顾少爷……”男孩匆忙说了一个称呼,男人却在听到那一声之后停下急行的脚步,回头道:“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男孩见他模样和神情,缩了一下瘦弱的肩膀,壮着胆子说:“顾少爷被抓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就是我照顾他的……一直都是,他对我很好,他掉下去的时候,还把我扔了上来,你不应该赶我……说不定找到他的时候,我,我还能照顾他!”
男孩揪着衣角,哆哆嗦嗦着说完,才敢抬头看黑衣的男人。
莫一皱紧了眉头,脸上是强忍着扭曲神情,“也是因为你,他才会不见的!”
“我……我叫叶前,顾公子平常叫我小叶……他喜欢吃肉,很喜欢吃东坡肉……还有莲子……什么的……”男孩惊惧交加的看着男人大步逼近,浑身颤抖的话都没说完整,差点没倒地晕厥。
谁也不知道莫一的心里有多激荡,从那天开始她就没有一刻不是在冰火交加中度过的,焚烧的绝望和喷涌的苦痛无一不在考量着他的极限。
第六十一章
又岂是不知沙门行道如牛负重行于深泥,原本就是疲极不敢左右相顾,尤其情·欲甚于淤泥,他自己行差踏错原本就是心有所愿,自古多情损梵行,可他这一路走得实在艰难,难到他已经再无力支撑起失去的灭顶之痛。
所以就连最后恪守的杀戒都轰然踏破,等到终于被阵阵刺耳的寂静唤醒的时候,他已经是完全别了三世的一切佛,更兼是永远也破不了心头的那点痴了。
伸手放在他的头顶,一会儿又放了下来,莫一轻叹了口气,等转身走出了几步,才说道:“跟我走。”
叶前一愣,不敢相信这就被他接受了,试探的跑上前紧跟在男人身后,见他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现,这才确定的放下心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镇子,莫一才又想起身后还有一个人,他问道:“你觉得,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叶前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话,想了一下才答道:“一定是活着的,顾少爷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我第一次见他时,他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最后还是活了过来,他一定不是跟我们一样的平常人的!”
莫一微微一笑,掏出身上的银两递给叶前,道:“你去镇上找个客栈住下,就刚才的那家附近,我还要上山,回来我会去找你。”
叶前接过银子,问道:“你还要去找吗?找不到就不回来了?”
“如果他已经死了,我就不回来了。找不到他,我过几天还要下来听消息。”
说完,莫一就不再管他,朝着郁郁葱葱的丛林去了,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清亮女声说道:“莫老大可真是辛苦,即使你这般人物也始终看破不了情之一字,让人好生唏嘘……”
莫一皱眉,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地方的一个娉婷而立的红衣女郎。
“唐小姐,不远到此,所谓何事?”
唐观似乎心情很好,微笑着说道:“说是来看好戏的只怕会招人嫌恶,那且当是来帮忙的吧。”
“帮忙?”
唐观笑的更加愉悦,“上次让莫老大带给你那兄弟的东西,不知你可带到了?”
莫一想起,那次去唐门,唐观确实在临走之前给了他一个小瓶子,说让他交给与他一同前往的弗英。于是答道:“我给了他,如何?”
“那就好了,早在那时我就对你那兄弟有些上心了,给他的东西,是我秘制的百花蜜,只要有那个东西,只要他还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莫一心里一惊,急忙道:“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在身上……”
唐观咯咯笑道:“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他曾经打开吃过,我的蜜蜂们就能循着他独特的气味找到他,总之,只要他没被埋到地底去,我们早晚会找到的!”
见她自信的笑容,莫一仿佛也被感染,平地里生出无限的希望。
唐观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轻飘飘走上前,到叶前面前停下,“今天天色已晚,我的小家伙们都休息了,明天才能开始,不知道莫老大是要先上山,还是明天一起?”
莫一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在山下落脚,待明天一起上去。
唐观并不是一个来的,作为川中第一大门派的掌门人,她再怎么随性,该有的排场还是有的,她带来的十余人已经将牌森镇上最大的客栈森池客栈包了下来,于是莫一与叶前两人也就跟着占到便宜。
叶前主动担任起莫一的小厮,将他的一切都打点清爽,不管莫一还是看他碍眼,但他不时将弗英挂在嘴上,莫一想生气,却总是不忍打断能够得到一点关于弗英的点滴。
第二天一大早,莫一就带着唐观与她的三名得力部下前往深山老林,唐门善毒器,轻功自然都是各中好手,不到半天时间,几人就到了弗英消失的地方。面对面目全非的山体,唐观也不禁皱了下眉头,揭开腰间挂着的小竹篓的封锁,几十只黑黄色交加的蜜蜂蜂拥而出,四散开去不见踪影。
唐观扶着突兀的岩石,笑道:“你那兄弟真是好本事啊,山都给他踩塌了。”见莫一皱眉不语的样子,又说:“这样的情况,只怕我们要多花些时间了。气味都被掩盖了,而且过了这么长时间。”
第六十二章
“走了很多天了……”弗英说。
“怎么?”明基停下来。
瘸着一只脚,弗英走起路还是有些困难,不过这都可以克服,吃蛇肉鼠肉什么的也不再难以容忍。人的能力无有穷尽,连跟大魔头明基都能相安无事的处了这么长时间,弗英自己都觉得实在离奇。
“会不会走不出去了?”
明基笑了笑,“走不出去,我们便在这地下做一双同穴的鬼鸳鸯,不也挺好?”
弗英大摇其头,瑟瑟说道:“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不是一路人,做不了伴。”
“你怎么知道做不了,这不是已经做过几天了?你一直这样乖下去,我不杀你,就成了。”
弗英哼了一声,这么长时间相伴而行,多少对他的性子也有一些认识。他估摸着至少在走出地下之前,明基是不会杀自己的,他再出离,终究还是个人,没有人是完全孤立,他明基也不例外。
“出去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免不了要来对付我,我又要作孽又要杀人,你这菩萨心肠的好人一定不愿看见再有人横尸枉死,对吧?”
所以,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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