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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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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谁想杀我?”
“我还没有确凿证据,不方便跟你说,总之肯定是一个知晓你一切行踪的人,想借你独身没有依傍的时候下这个手。”
看弗英眉头紧缩冥思苦想,楼郁兰按住了他的手。
“行了,想不通就别想了,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有莫老大一直护着你,我也放心,他是喜欢你呢。”
弗英微窘,不哼不哈地嗯了一声,又挠了一下眉毛,才小心地低声问道:“你觉得他真……那个我?”
“怎么?这个不是应该你最清楚吗,还要来问我?”
“我要清楚才怪呢!再说我可是男的,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而且他以前不是也跟周舟好过吗,怎么突然就转性了,我就想不通,想不通!”
“有什么怪的,他这样的虽少见,可也并不都是假的,我也碰到过,你要是想不通可以自己考证一下啊!倒是你,你对他又是什么想法?这事跑错了边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讨厌他,也许……可能吧,大概……”
弗英气急败坏地死命地抓着头皮,突然双手在桌上用力一锤,“你说,这事还能怎么考证?”
“这个嘛,不知道该站在哪边,那就两边都试一下,然后还能看他的反应,这个你总知道吧,看他气还是不气。不过这个办法有些危险,我猜他肯定会怒。”
“我还怕他?你说得是个好注意,我现在就去找飞灵!”
走到门口,又猛地想到什么,弗英转回来交代楼郁兰别再查下去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楼郁兰不解,弗英就说,他心里有底,查出来他肯定也好受不了,还不如稀里晃荡地含糊过去,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
一把荒唐,回来的时候微微有些负罪的不安,也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柏旸的住处。
没有让人通报也没有敲门,推门进去的时候柏旸正在擦拭他的佩剑,宁静安然,听到声音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动也没动。
弗英就当是到了自己家,一屁股坐在他边上,一口气灌了几大口水,然后问:“你想杀我?”
“杀你会脏了我的手,除了任务需要,我从来不会杀任何一个我看不上眼的人。”
“所以你就借别人的手,这跟你自己动手没有区别啊!”
柏旸抬手,银剑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弗英的颈上。
“我看不上的人,也根本不会费心神去设计什么,你太高估自己了。”
弗英一挑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等于是找到了答案,突然不想计较什么了,这一刻他只是很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打开门,外面是一片干净冰冷的月光。
柏旸的声音更冷:“最后再给你一次忠告,不属于你的,就别痴心妄想,总有一天赔了妇人折了兵,你就是天地下最好笑的人。”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人活一生,原本就是不明不白的,不在乎这么一次前途未卜。
“咕咕……”一声怪异的叫声,莫一起身去看,院里一个人影偷偷摸了过来,捏着声音低低的呼唤。莫一堵在门口,看那小偷摸到门口的时候,才一把抓住他。
“哎哟!”小偷一声惊叫,没想到会有人在门口守株待兔,想也不想,掉头就跑,可惜自己的肩膀被不轻不重抓着,刚好只是不能逃脱的力度,只转了半个身子就不得以还了回来。
“好汉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进错了家门,请好汉手下留情啊!”小偷一个劲的告饶,莫一怒火升腾,手下却没有再用力,左手一挥,扯掉那蒙脸的黑布。
“呀!”小偷立刻用手护住脸,生怕他一个气急打上去的样子。莫一怒极反笑,拉下他的手臂道:“贼胆包天,偷偷摸摸的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小偷这时反而不紧张了,摆好姿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嚷嚷着:“管你屁事,有本事送我去见官,老子有什么好怕的?”
莫一这下不笑了,骂了一声该死的,把人扯进屋里,嘭的一声关上门,就坐下一脸审视的盯着他。
弗英整理一下被扯乱掉的衣襟,施施然的坐在他身边,倒上一杯茶喝下去,清了清喉咙才开始说话,“请问大侠,有什么事吗?”
莫一一直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听他若无其事的问话,心里已经怒不可遏,他问:“你都干什么去了?”
“出去玩了,这里太闷了!”
“那为什么身上会有女人的气味!”
“那又怎样?”弗英优雅的掰开他揪住自己衣裳的手,笑道:“我有些上火,找个女人败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莫一勃然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举着手像是要打人的样子,但却始终没有下得了手。
嘿!弗英冷笑了一声,问:“你想打我?”
莫一捏紧了拳头,放下,说:“我不打你,虽然我很想,再不许有下次,什么我都可以容忍你,唯独这件事,我绝不允许!”
弗英脸僵住,这算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睡女人,我就不可以?我要你管啊!”弗英大骂,他需要答案。
莫一突然浑身颤抖,纵身而起摔掉手里的茶杯,又一脚揣倒桌子,紧接着脸那几个凳子也不放过,一一被他踢了个稀烂。
弗英第一次看他这样的狂怒,完全被惊到,什么也不说不出来。莫一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向门口走去,伸手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风声,后背一疼,然后是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声。
弗英将屋里仅有的几个瓶子都砸碎了,身形一动,猛的将莫一扑倒在地,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拳头像冰雹一样落下,每一拳都结实的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你个混账东西你凭什么管我!啊!王八蛋,老子从来没被人这么管过,你以为你是谁?畜生!混蛋!老子要被你们害死了,要被你害死了!”
“谁害你了?”莫一禁住他的手,问:“你怎么了?谁要害你?”
“闭嘴!”弗英抽出手一巴掌扇过去,站起身用脚狠狠踢过去,一下一下全都是尽了全力,一边踢一边骂,“都是你!你他妈就是我的灾星,王八蛋,还想害死我,你怎么不去死!”
莫一脸色一变,双手攥住他的两个脚踝将他扯倒在地,身体一滚将他压在身下,眼睛炯炯有神的盯住他的。弗英被他的动作弄的一僵,继而又骂道:“你想怎么样?还想干什么?你这只猪!”
“我想干你!”莫一道。
“想干我?”弗英冷笑,“行!你以为就你一个是男人?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干死我,今天你要是不把老子干舒服了,你娘的就不是男人!”说完,两手挣开他的禁锢,扯住头发拉下他,狠狠咬了上去!
莫一却一把推开他,弯腰把他拧起来,大步走到屏风后面,两把扯掉衣裳,把他扔进硕大的浴桶里,里面是已经凉下来的清水,被凉水一刺激,弗英利索的站起来,大吼道:“你干什么?”
莫一一把把他按到水底,无比冷静地说:“洗掉你身上恶心女人的味道!”

“你才恶心!”弗英挣扎着爬起来,刚出水面又被按了下去,一双大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粗暴,不带一丝犹豫。弗英被水呛着了,两手死死拽着外面的东西想起来,身体却被按住。两人持续的争战,直到将一桶水弄出一大半,房间里到处都溅上水渍,莫一才将他捞了出来。
被凉水刺激的透心凉,弗英全然没有了气势,仿佛灵魂被抽干了一样,痴痴傻傻的任凭莫一将他扔到了床上,莫一见他奇怪的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唤他的名字,弗英不答,又连续叫了几遍,才终于将他视线抓住,对上焦点后,弗英开口说话了:“你说,你想干我?”
莫一懵了,说不出话。弗英撑起身体,问:“你想干我是不是?”
见他已然依旧懵懂的样子,弗英跳下床站在莫一面前,揪起他的衣裳前襟,往两边用力一扯,“刺啦”一声,莫一的上身整个裸露出来,弗英舔了一下嘴唇,很好!
莫一被他没头没脑的动作和话语弄的更迷糊,正要问他,却见他低头狠狠一口咬上自己的肩膀,咬了一下似乎觉得没什么味道,又一路向上啃到他的脖子和下巴。右腿抬起挂在莫一的胯骨上,下身蹭着他,道:“你还愣着干嘛?”
莫一脑袋一炸,两手向下抓起他的大腿两个人一起倒下摔在床上。捧住弗英的脸就吻了上去,舌头一伸出就得到弗英热烈的回应,与他的纠缠厮磨。激吻了好一会才放开他的嘴唇,转战他的耳朵和颈项,大手也向下摸他的身侧,想挤进两人紧贴的身体。弗英抬起上身将他顶开一些,不耐的扯掉自己的衣带,抱住他的头将身体贴上去,碰到他高热强壮的胸膛,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这一声彻底撕裂了莫一的理智,头还在他颈间啃噬他的耳垂和喉结,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则向下,抓住两人几乎交叠在一起的分身。弗英呼吸更重,下身耸动的在他手里抽动,一会,两个人的下身都被一块一块浸湿。
莫一继续向下亲吻,一块一块的咬住他的胸前的肌肉,手下的动作更快,弗英一声呻吟,绷紧了身体抓住他的肩膀,两头夹击下早早地颤抖着投降了。
莫一把自己沾湿的手举到弗英面前,低声道:“你的东西……”
弗英邪恶地笑,说:“难道不是你的?”
“当然!”莫一又俯下身体吻他唇,这一次比之前温柔很多,但仍然力道十足,弗英张开嘴将他舌头迎进口腔,嬉闹缠绵。莫一将他两腿顶开,一只手从前面抓住他,另一只在背后抚摸,一只向下,滑进股缝里找到幽闭的地方按压着。
“唔……”弗英堵然觉得羞耻,抓着他的手臂不让动,可这阻止不了手指上的动作,中指一用力,就挤了进去。内力太过干涩,连一个指头都进不去,莫一忍耐着起身,找出不久之前用的伤药,挖出一些在手上,再次摸进去,有了湿润滑腻的粘稠药剂帮忙,一根手指终于进到了里面。缓缓转动着重复抽出插入的动作,莫一气喘吁吁的极力忍耐着自己勃发的欲望。
“你很熟悉做法……”弗英撑住上身,向下看他。
“以前做过,自然熟练些。”莫一道。
“干你娘!”弗英大吼一声,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大喝:“原来你以前就有过!那你还来招惹我干嘛?我他娘的稀罕你啊,给我滚!”
弗英脚力极强,莫一被踹翻出去后背直撞上床尾的横栏。也就是这一脚,直接踢到了他冰冻的心上,让他看到了那一直如云漂浮着的昭示着幸福的渴望,欣喜若狂。
巴巴地爬了回来,两腿压住他胡乱蹬踢的脚,掰过他的脑袋吻着,看他激恼的通红的脸,带着笑意说:“那次就是你,你是唯一的。”
弗英迷糊了一会,似乎理解了他的话,停下挣扎,一用力,从莫一身下抽身而出,翻身压上他,对着他头脸一顿乱亲,莫一则紧紧抱住他,双手在他背上温柔抚摸。弗英被他不痛不痒的动作弄的心烦,把他的手移到自己腰上,咬上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莫一只觉得愈加难耐,下面胀痛的几欲炸裂,他抓住弗英的手放在自己下面,痛苦道:“摸摸它,快裂开了!”一只手又再次挤进他的腰下幽径里探索,伸进一只手指捣弄一会后,又加入一根手指。弗英不适地僵住身体,头埋在枕间深深呼吸试图减轻这种不适。莫一摸着他的头发,轻吻他的耳朵,轻声说:“乖,放松……”
弗英愤怒地斜眼瞪他,头猛的向前一磕,两人额头“砰”的一声撞在一起。莫一被这一下磕的头晕,捧住他的脑袋用力地吻住,惩罚一样地咬着他的下唇不放。弗英翻身下来,又让他压上自己,张开腿圈住他的腰,喘息的说:“别弄了,直接来!”
莫一只当他胡说,手再次来到下面,手指更用力的想撑开下面的紧致。弗英彻底不耐烦了,沙哑的声音低吼道:“你还磨蹭什么?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滚蛋!”莫一哪能让他这般怀疑自己,头脑一热,抽出手指,下身就顶了上去。只进入前端,就见弗英痛的直抽气,拂去他额头流下的汗水,问道:“疼吗?”
弗英皱眉紧闭眼睛忍耐,没好气地说:“疼!混账,疼死老子了!”
莫一只好进退两难的僵住不动,伸手钻进结合的地方,按摩被撑的紧绷的入口周围。弗英手指嵌入他背上的肌肉里,睁开眼,恍惚间见身上的人苦苦压抑的表情,全身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汗如雨下,于是咬咬牙狠心道:“用力,全部进来!”
莫一心说不行,身体却先一步动作,骤然用力将自己完全挤进弗英身体里,刚要说出口的话伴随弗英痛苦的一声惨叫咽了下去。
进入刹那间,胸口涌入一阵狂潮一样的感动,莫一将弗英紧紧抱如怀里,压抑心潮澎湃,叹息一样的说:“终于……结为一体了……”


 

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日晒三竿的时候,弗英才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莫一坐在边上,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于是又闭上眼睛,看着他青紫的眼角和肿胀的脸,太刺眼了!
还都是自己打出来的。
“想吃东西吗?”莫一低声问。
“滚!”弗英一把打掉递过来的一碗稀饭,转过身不去看他。
“怎么了?”莫一坐在床沿上,在他额上亲亲一吻。
弗英抬手在额头上使劲擦擦,一脸蔑视的看着他。
莫一微微一笑,抓着他的手按在床上,低头就吻住他,热烈又温情,舌头探进去翻搅,米粥的香味在两人唇舌间飘散。弗英开始回应他,趁他不注意抽出自己的手,往下一抓,将莫一的命根把握在自己手里。
莫一呼吸一紧,退开一点微喘着道:“勾引我!”
“放屁!”话一出口,声音就像磨砂一样干涩沙哑,想到昨晚的癫狂,弗英懊恼不已,他伸手戳着莫一的胸口,低声狠道:“早跟你说不要招惹我,你不听,现在你想后悔也不行了!警告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记住了,我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莫一说。
“你这辈子只能听我的话,只在乎我一人,只对我一人忠诚,做的到吗?”
“做的到。”
“啧!别说的这么肯定”弗英扇了他一巴掌,说:“你都没有考虑一下,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对着一个人的脸都不厌烦,反正我自己肯定不行!”
莫一摸着他的脸,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早就知道了。一生很短的,怕我还来不及就要过完,真的要感谢上天,我还是遇到了,接下来的人生,我只为一个人活。”
听了这话,弗英本来准备的一对教训的话也接不上了,那温柔干燥的大手摸的他有些晕,想要这么继续就好了。可想想,还是打起精神说:“我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厌弃你,我尽量不,但是……我真的不确定。万一我……”
“我会挽留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了,那就跟我说。”
“你会放开我?”
“我会……考虑的。”
“切!”弗英撇嘴,继而说道:“最后一次提醒你,我不要一些或是可以,要我就要全部,你可以吗?”
莫一笑,“这也是我要说的,我不要一些,不要跟别人分享你,我要你的全部,如果你再去找女人的话,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见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弗英有些暗火,哼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还要吃吗?”见他又不知哪里变出一只大碗,弗英彻底怒了,抢过来直接倒进嘴里,然后一抹嘴巴,碗塞回他手里,嘴上恶恨恨道:“老子手没断!”
一脸凶狠的样子,在莫一看来却是可爱无比,不禁又凑上去亲吻,先围着嘴唇舔了一圈,然后才开始深入。弗英虽然很享受他的温柔,可还是立刻果断了推开他。
“你是畜生啊!”
莫一有些尴尬,抓了把脑袋就出去了。
躺在床上,弗英抚摸着自己的唇,依然有些难以置信,竟然就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说不上后悔,却总觉得不太对劲,太过怪异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明明昨天还清清白白,如今却是这样顺理成章。原来是自己的每个角落都被他渗透了,扯不断,离不开,只是一个契机,两人就这样互许了将来。
想着想着,平地里升起了一股子的恼火,又突然觉得肚子里稀里晃荡的没有货,弗英狠狠捶了下床板,翻身下去找食去了。
也不用费什么劲,一出门丫头就把吃的送上了门,莫一是知道他嘴硬,早就吩咐做好等着了。
结果这么一定,两人其实都有些无措,莫一还好些,弗英直接看到他就黑着个脸,不知道的都以为人家得罪了他,整个关月山庄都在盛传原本关系最好的两兄弟翻了脸。
这话传到柏旸耳朵里,连他也有些将信将疑,路上碰到还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莫一但笑不语。
可是即便有他的日日在侧,弗英也还是记挂着顾辰南的音讯,莫一有时候也会嫉妒得辗转,弗英便说:“师父抚养我长大,教导我做人,关爱我的人生,我曾经发誓,宁愿不成家娶妻,也永远不离开他,一辈子孝敬他。不只是尊敬和爱戴,他就像我的神,我爱慕他的一切,我爱他的程度你都想象不了。”
即使一直都知道弗英对顾辰南的深刻爱恋,突然听到这样直白的深情,莫也还是一忍不住酸涩的快要爆破的胸腔,起身出去了。
弗英也跟着出来,坐在一边,微笑道:“那天他还问过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也没在意,现在这么一想,难怪他会起疑心,你表现的很奇怪,我都没注意到。不过就算是注意到了,有他在,我也懒得理你,哎你不要生气,至少我没被他插过,你也够了啊!”
莫一专心致志地数着星星,也不理会弗英,半天没听到声音,又不禁转头看,正好对上弗英的眼睛。只见他灿烂一笑,看看周围无人,凑上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也就晚上才会给点好脸色,光天化日的时候看他还是很别扭,所以为了给谣言加把火候,弗英还特地找严晓灵怂恿她给莫一找了个苦差事,自己则去了趟福缘寺埋伏了几天,不敢深入,在外围观察了几天没发现什么,又悻悻地返了回来。
快入睡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人进来,还窸窸窣窣的脱了衣服挤到自己身边,弗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低呵:“谁?”
“是我,别怕。”
“怕你个鬼!”弗英大怒,一脚蹬过去,结实正中莫一的小腿,翻身起来指着模糊的人影喝道:“谁让你上我的床的?想吓死人啊!”弗英真的是气急,几天不见的人,冷不丁在深夜里偷摸上自己的床,真是有够吓的。
莫一解释:“我以为你睡着了,不敢吵你。”
“我已经睡着了,都被你吓醒了,你故意的吧你!”弗英骂的依然觉得不解气,又是一脚踢过去。
莫一低低笑了,长手一伸将他扒拉过来抱住,在他耳边说:“真这么生气啊,哪有堂堂的男子汉有被吓成这样的吗?你是气我这几天不来找你吧?”说完还在他耳根轻啄一口。
弗英勃然,猛的推开他,一拳招呼过去,黑暗中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只听到莫一轻轻哼了一声,弗英正有些微的奇怪,鼻间问到有些淡淡的腥味,于是问道:“喂,你怎么了?”
“没事。”
弗英掀掉被子,却只见莫一穿着黑色的内衣,领口已经被扯到腹部,大半个胸膛暴漏出来,但不见有什么伤痕,于是奇道:“怎么有血的气味?你干什么去了?”
“是别人的。有帮派骚扰了宁州的钱庄,手下的人解决不了,我就去了,事出紧急,就没跟你说,刚刚回来,见你睡了,不敢打扰你,就偷偷进来了。”莫一老实交代。
弗英冷笑:“谎话也稍微编的入耳些,别当我还是三岁小孩!你干了什么我不管,麻烦你不要带着别人的气味到我的地方来恶心我。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地方,跑到别人的房间摸到别人的床上,我还真不知道严家的老大是这样的变态!”

“对不起,我只是想早些看到你,下次一定洗的干净彻底,你别生气。”莫一小心的拉他,身体向床里面挪,空出外边的地方。
根本不是这回事吧!弗英心里大吼,对他的曲解感到有些无力,索性不再自找烦恼,躺在床上背对着里面兀自睡了。莫一见他不做声,以为他睡着了,斗着胆子抱住,偷偷吻他的后颈,欲望无处宣泄,躁动无法平息,只能微微挺动着借以缓解,希望就这样将火气消灭在刚刚冒出头的地方。
“再动一下,就废了你那根!”原本沉寂的弗英,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莫一也不禁在黑暗里偷偷烧红了一下老脸。

天气渐渐凉爽,长途苦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两人两匹马,行进速度更快,路线更自由。傍晚的时候,疾行了一天的两人总算是放缓了脚步,在落日的金辉中偷享片刻的安宁。
忽然莫一伸手拦住了弗英,弗英向他看去,见他双眉微锁,脸上显出难得的凝重,便知道似乎是有状况,身体也跟着紧绷,随时做好起动的准备。
拐过一个小小的弯道,只见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和尚,胡子邋遢衣裳褴褛,弗英微微松了口气,但一边的莫一却猛地爆出强烈的杀气,他嘴角微微裂开,低笑一声,从马上突然拔起,顺手还抽出弗英的马刀,举刀呼啸着向那老头砍去。
原本眯着眼的老头感觉到有人迅速的杀近,睁开一眼看了下,又重新闭上了,全然不将带着雷霆之势的莫一放在眼里,弗英原本想喊已来不及,瞬间莫一已经杀了上去,重刀劈上去,碎石乱飞,迷雾顿起,一时间根本无法看清那老人的状况。
莫一一刀下去,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抽身再次攻了上去,尘雾渐散,那老头还坐在原地,莫一则拿着刀用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向他砍刺,但却没有一下能伤到那人。
弗英越看越是诧异,从没见过莫一用如此快的刀,更没见过在这攻势下还能巍然不动,只凭手脚就当下所有攻击且毫发无伤的人!
久攻不下,莫一右侧露出破绽,那老头的眼里精光一闪,手指向莫一腰间穴道戳去,莫一却突然将刀交到左手,抓住和尚伸手的机会猛地向下砍去。
铛的一声,马刀落地,和尚的手最终还是点到了莫一的身上,不过不是腰侧,而是他的左臂!


 

第五十四章
就在弗英还不可思议的愣着的时候,只听那老和尚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如钟,“哈哈,小子还嫩着呢!”
莫一垂下手臂,起身收势,也微笑起来,“您也还是一样强悍,徒弟不知道还要修炼几十年才能赶上。”
老和尚站起来拍了拍莫一肩膀,道:“行了,这一年多确实又精进了,很快我就对付不了你了,年纪大了,始终是要被打败的!”
“即使能打败,也不代表我就更强,才能还是不一样的。”莫一说完,回头喊了一声弗英。
弗英愣愣的下马,走到五苦和尚跟前,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莫一一把揽过他肩膀,向五苦介绍到:“这是顾弗英。”又对弗英说:“我师父五苦和尚,你早就想见的。”
眼前的五苦和尚身材瘦长,略有些佝偻,面相清隽坚毅,几缕灰白的胡须根本没经过搭理,随性的生长着,却别有一番可爱,这是个刚强潇洒不拘于世俗的男人,更是个修为高深的佛学大师。
弗英恭敬的上前行礼,正色道:“我叫顾弗英,久仰大师已久,今日得见真是有幸。”
“呵呵,你就是乖徒弟说的小兄弟弗英啊?嗯嗯不错,虽然不太懂礼数,不过还算坦荡,的确合我胃口!”
弗英一听原来他已知道自己,便不再拘于礼数,摸了摸后脑笑了起来,“这样说我就轻松多了,从来没那样说过,真不习惯呢,我是弗英,真的很高兴能见到你!”
五苦上前拍了拍弗英的肩膀,道:“好久没被叫大师了,你这可是折损我了,走,先上前面的镇上落脚,晚上再详谈!”
对照五苦的行为做法,他当真算不得一个高僧,酒肉不忌,跟莫一一番斗酒,还要拉弗英划拳行酒令,弗英很快败下阵来,莫一说:“不必较真,这只是他的喜好,能玩过他的人不多,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老头虽然贪杯,但始终没有喝醉,莫一也一直保持清醒,弗英原本也打算喝被莫一阻止了,三人的气氛一直很好。
酒足饭饱,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这一年来发生的事莫一大概的都曾说过一些,五苦却让弗英将他遇到的事详细述说一遍,弗英于是将自己下山来是如何救人,如何遇到明基,后又被关月困住等事以及现在的打算具体的说了一遍,五苦听完,只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弗英微微一怔,道:“我的父母曾是京城高官,后来无故获罪被斩。剩我一人被师父所救才得以幸存。”五苦微微叹息,道:“你原来也与小杨一样,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小杨是谁?”
是我,一旁莫一说道,他原本是个弃婴,在一棵杨树下面被五苦捡到,之后便贯姓杨,取名莫易,只是后来到了关月,才被错叫成莫一。
弗英不悦:“居然都没听你说过。”
“大不了的事,姓名原本就是虚妄,我没在意,所以也没跟你说。”莫一解释,又问:“你觉得可怜吗,你和我?”
“你我不知道,我倒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那你呢?”
“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生不能成伟业死不能入正宗,有时候想想,还真有那么点顾影自怜的意思,你难道就不会?”
弗英看了看他,说:“可怜不可怜,都不是一概而论,这世上还有多少生而不养,养而不教的人,他们空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却过着不完整的浑噩日子,其实也不一定就比得过我们这般的生活。我有一些谈得来的朋友,每年都会跟师父一起上京给我的父母家人扫墓,只是这样,我也就感恩了,人世总不是那么完满,有失必有所得,至少还有你和他们,这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五苦听他说完,心里别有一般感叹,只说:“佛祖保佑你!你能这样想,我实在欣慰,希望以后的日子,不管发生怎样的磨难,都不会抹杀你这颗好心肠。”
弗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感慨的话,他看到莫一在注视着他,突然就有点无措起来,他摸了摸鼻子,然后说:“对了师父,你知道三十年前严老庄主的事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五苦说,当年的事他确实曾参与过,但当时在他还没弄清事情始末的时候,争斗就发生了,并且很快就结束了。那个时候,五苦甚至还没来得及将自己所得的情报传递回来。当时他虽然有过疑难困惑,但因为最终可以避免一场灾难而稍有安慰。但事情发生之后,内心的不安和困惑一直纠缠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去探寻个究竟,只是那时的伙伴,各个功成名就,说起那时的事,也都有些避重就轻,无奈之下,五苦只好独自踏上寻找真相的苦旅。
“结果怎样?”
五苦摇摇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真相就是,那确实是一支无辜的普通山民,他们族里遗传着一种奇怪的病症,一些人会突然无故的发疯,于是族里自动组织了一些人去寻找解救他们的办法。最后,他们找到了高阙,并将他带了回去。由于言语不通,他们也与前去追捕高阙的严臻华他们发生的冲突,阴错阳差之下,两边变得更加误会重重,最后,在一夕之间被剿杀个干净,高阙也死于非命。
可能事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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