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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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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英又点了点头。
莫一垮下了肩膀,就像内力全失一样,“我真的……真的很心焦,我等得都快死了,弗英……”莫一呓语一样地喃喃着:“我等得都快死了,怎么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弗英抬起头,“我看着呢!”
莫一摇头,站起来准备出去。
“等等!”弗英叫住他,莫一被点了穴一样顿住了,弗英也慌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现在我师父落到他们手里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弗英心电急转,然后噌的站起来,道:“没什么!我要去救他,你要是不忙,麻烦帮我收下尸。”
“你怎么找到他?”
“跟着云定,怎么可能找不到!”
“连周舟都找不到,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的。”
“还有最好的一种情况,我往那里一站,他就会自动找上我。”
“你不怕死?”
弗英一摊手,笑:“无所谓,反正有人比我更在乎。”
莫一原谅他的任性,不原谅也不行,都是自己惯出来的,他有恃无恐。
“你先别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帮你,我……”莫一自嘲一样地笑了笑,“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给你你所想的所求的,可我想要的,你能给吗?
弗英眯了眯眼,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你什么意思?你是在逼我?我是欠了你的,但你要搞清楚,一切是你自己甘愿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是什么?”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弗英再次上去抓住莫一的脖领,“我承认我自私我利用你,那也是你先惹出来的!你稀罕我也是你的事!没有必要我就一定要领情吧?你可以不帮我,但不许你这么轻贱你自己,我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
“你们在干嘛?说什么呢?”门口传来一声不太客气的问候,柏旸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面沉如水。
原来白天他没有跟严晓灵一起回去。
弗英手一挥,烦躁得说:“没说什么!你们都走吧,我要睡觉了!明天我跟你们回去,一起回去!”
“顾弗英,我早跟你说过了别去招惹这个人,你怎么就不听劝告?”
“我不招惹他,难道要去招惹你?你又是什么好人?”
柏旸不依不饶:“你招惹谁也别去招惹他!都说他已经有人了!”
弗英冷笑一声,抱着手靠在桌子上,“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不是希望我去招惹下你吧?你也对我有想法?”
柏旸顿住,咬着嘴唇呼呼得喘着粗气。
弗英忍不住仰天大笑,看着莫一道:“你看看,原来我这么招人待见,还不止你一个人,我真是太荣幸了,哈哈……我何德何能啊?居然能让你们这些绝顶高手都这么稀罕我?我真是……死都瞑目了,哈哈哈哈……”
莫一张嘴正准备说什么,柏旸比他快一步,猛地扑上来捂他的嘴,弗英扭开他的手腕翻到背后,低着头就亲住了柏旸的嘴。
柏旸呆住了,莫一也呆住了,夜晚安静得让人心悸。
弗英拼命得用嘴唇碾压柏旸的,坚固的牙齿把两人的嘴唇磕破,血的味道弥漫开来。等弗英离开的时候,柏旸的嘴上还带着血迹,脸也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
呵!弗英笑了一声,伸出舌头舔掉嘴上的腥味,又偏过头看着莫一。
“我打死你!”柏旸回过神来,发了狂,一拳朝弗英脸上砸了过去,弗英没防备被打个正着,柏旸一刻也不停,赤红着眼抡起两只攥紧的手雨点一般朝弗英攻击,脚也不闲着,抬起来就踢向弗英的腰,弗英吃不住力跌倒在地,柏旸这下更好下手了,干脆骑在他身上打。
“我干你祖宗!让你亲我!你个恶心的家伙,谁稀罕你!谁稀罕你了!”边打柏旸还一边怒吼,是真怒了,手下一点也不留情,两下就让弗英见了血。
弗英也火了,挣扎着要坐起来还击,可腰上那一脚挨得重,爬了几次居然没爬起来。
柏旸见他居然还手,更加怒不可遏了,站起来一下一下朝弗英的肚子上踹,“我稀罕你!你让我稀罕你!我杀了你就稀罕你了!你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柏旸!莫一一声暴吼,一掌朝他拍了过来,柏旸翻身避了过去,掌力击在远处的壁橱上居然把它打了个粉碎!
弗英痛得哼了一声,睁开眼看两个人已经上窜下跳得打了起来,柏旸失了先机被莫一逼得左避右闪,情急之下朝虚掩着的窗户钻了出去,莫一准备抬脚去追,却听到地上的弗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柏旸有不少拳头都打在弗英脸上,扶起来一看他眼睛都肿得快睁不开了,莫一又是气闷又是心疼,一股子酸涩猛冲头顶,居然微微烧红了眼睛。
弗英腰一软又瘫在地上,模模糊糊得看见莫一拽着他的袖子捂着脸,心里不禁一阵颤抖。
抽出手抱住他,让他的头搭在自己的肩上,弗英能感觉到他全身也是一阵一阵得颤栗着。
“对不起……我……我的错……”
弗英失笑,这人真是蠢,比猪还蠢。
明明不是你的错。
捧着莫一的头,弗英闭着眼把挂满血的嘴送了上去。
他知道莫一不会介意,不会嫌弃他一嘴的血腥味。
莫一身体一僵,任由他的舌头探进自己嘴里,也闭上眼,小心地品尝着那咸涩的味道。
等弗英亲够了离开了,两个人的嘴上都胡了一层血红色。
弗英笑,扶着腰爬起来,脱了沾满灰土的衣服扔到地上,一步一顿地走到床上。
莫一微不可闻得叹了一声,捡起地上的衣物朝门外走去,弗英皱眉喊住了他:“你干嘛去!”
“把你衣服洗一下,明天还得回去。”
弗英伸手往下一指,怒喝:“那我这里怎么办!”
莫一扫了那里一眼,垂着眼:“你别挑逗我了,弗英,这不好玩!”
弗英倒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得往外磨:“你想玩,我跟你玩!你不想玩,我会跟你玩我自己吗?”
莫一眼皮一抖,抬起头。
“不想你就给我滚!”这话说得无比冷静,莫一已经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痴长九岁,莫一始终不知道弗英在想什么。而他却始终被这个年轻男子捏在手上,他的喜他的怒,离不开,挣不掉。
有时候也会觉得累,但只要一看到他的笑,一切就都变得微不足道。
就是这样卑微的不带一丝邪恶的念想,被抓住了,就得被反反复复地拿来捏圆搓扁,莫一感觉到,自己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真的……受不了了。
也许是时候断了这无望的想法了。
“弗英,你师父说你生活散漫难以自理,所以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我都会照顾你,还像以前一样。但是这种事,以后还是……还是你自己解决吧,我不能帮你了。”
弗英掏了掏耳朵,似乎还没听清他说的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我说,这种事,我不会再帮你了。”
弗英一呆,如同被人当头一棒,脸上虽然肿胀不堪,也能看出他的表情的急剧变得狰狞。
好大一会,才听他突然一声大笑,“那你还把跟我好的女人赶走!你想我怎么做?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莫一说,是我的错。
好!
非常好!
弗英睚眦欲裂,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我顾弗英不稀罕你的照顾!你给我滚!给我滚!”
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管住自己不扑上去跟他拼命?弗英自己都无比的佩服起自己,果然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人,即使是那样暴烈狂躁的怒气都能自己贯通消散了。
莫一走了,还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弗英猛地跌倒在床上,用手臂死死地压住眼窝,不让任何情绪以一种软弱的方式表现出来。
做一个决定那么难,可他做了,却没想到结果是这么讽刺,一败涂地
第四十七章 分道
风驰电掣地跑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是难以定下激荡的心境,弗英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可他座下的马却受不了了。所以他停了下来放它在一旁吃草,自己则抱着手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有些事不能想的太多,伤神又伤心,弗英深谙此道,努力逼迫自己放空心思,只是纯粹的休息。
他现在是在一个宽阔的峡谷之地,周围绿草荫盛繁花似景,偶尔有个把调皮的鸟儿在头顶嬉闹,几只优雅的蝴蝶在面前停驻,不远处山脚下还有一条溪流,莹莹潺潺清透优柔,端的是一副如画美景。
闭着眼也能感到一股浓郁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弗英深深地呼吸着,终于渐渐沉静下来,脑海里一片空明,五感却又变得无比的灵透。
只到被马的一声喷鼻惊醒,弗英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暗沉下去,黄昏的金色斜阳铺在山间,又别有一番韵味。
在山上摘了几个野果填了肚子,弗英决定就在这里过夜,也不起火,怕坏了这一方水土,只是收起衣摆爬到一棵树丫上就躺下睡了。
月亮刚爬上山尖,隐约听到一丝异样的声音,似乎有人从前面的谷口过来了。
弗英眯着眼看去,果不其然有三个人朝这边过来了,他们走得很急,好一阵子才惊觉到哪里有动静。其中一人说道:“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于是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借着清淡的月光看清楚了,才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匹马!”
几个人放下戒心,又准备继续往前走,那第一个说话的人突然又道:“这地方怎么会有马?”
一个稍微沉稳一点的声音回答:“缰绳都没系上,可能是走散的,不必管它。”
“既然是走散的,不如我们把它牵走吧!这样也能走得快些!”
“我们三个人,一匹马也不够,还是等到了镇上再说吧!”
“可是……可是我已经累了,师兄,我走不动了……”
那师兄顿了一会,叹了口气,似乎是默认了。
于是男子走上去准备牵马,走了几步,眼前一个黑影落下掉在草地上,微微一声轻响,把那人吓地往后一退。
几个人立马全身戒备,师兄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没有人应他,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师弟又试探着走了两步。
又一个东西掉下来,这次来得更快些。
三个人刷刷抽出了兵器,背对背团在一起,紧张地叫唤:“是什么人?别耍花样了,有胆出来较量!”
“我不想较量,也不想你们偷我的马,你们走吧。”
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三个人齐齐瞪大了眼睛: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树上有人!
不过听语气不像是要找茬的样子,那师弟看了一眼师兄,抬头说:“我们只是以为这马无主才想带走它,不是想偷,没有恶意,请兄台不要见怪!”
嗯,弗英应了一声。
“你们快走吧,后面有人来了,不少,应该是跟着你们的吧?”
“师兄!”那师弟显然急了,抓着师兄的袖子一脸的惶恐。
师兄卸了他的手,也抬起头,“这位兄弟,既然知道他们来了,也请跟我们一起离开吧,你这马显眼,一会招到他们的眼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就是个过路的,在这歇会脚,跟他们没有瓜葛,不碍事。”
“我知道兄弟艺高胆大,可是这伙人不好惹,他们是明基的手下,可不管你碍事不碍,碰到了就免不了一场死斗,你也不会好过的!”
“……”
“这位兄弟……”
“你们赶紧走吧,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那师兄弟看劝不动他,也不再多费口舌,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弗英冷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知道明基已经近在眼前而没有躲避。
一盏茶的功夫,后面的追兵就赶了过来,也看到了他的马且围了上来。弗英咬牙,那哪是什么明基的人?领头的分明就是白水寨的寨主白景坤啊!
迅速扯了块布蒙在脸上,弗英翻身跳到马背上打马奔逃。
白景坤的人受了惊吓,纷纷叫唤着追了上去,手里的刀枪剑戟全都破空招呼了过来,弗英左右闪躲着,谁知座下的马屁股中了招,嘶吼着把他甩了下来,弗英急停转身,接过几把刀剑朝他们扔了过去,那些人来不及应对,个个分神避险,再一看去,前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弗英疾跑了十几里路才敢慢下脚步,心里兀自猛跳不止。
白景坤不危险,可他跟关月山庄关系匪浅,被他看到就等于被莫一看到,天知道弗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连想都不能想,弗英一口气吞下居然没提起来,脚下一顿摔倒在地上。
弗英懊丧不已,趴在地上扒掉了一大片野草,连边上有人靠近都没有发现。
“你还好吧!”来人气息很重,弗英听出就是那个骗他的师兄,他猛地爬起来揪住他质问:“你干嘛要骗我?那根本不是明基的人,你干嘛要骗我?”
“现在管不了这些了,你跟我来!”师兄也不慌张,抓着弗英往树林里钻,跨过溪水,山脚下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另外两个人已经在里面了,弗英一进去,师兄就搬了一个大石头堵住了洞口,火也不生,四个人就肩挨着肩坐着。没等弗英再次发问,师兄就低声解释起来:“你先别急,我就是想让你跟我们走才那样说的,你不愿意也不敢勉强,谁知道你不怕明基倒是被白景坤追得跑来了,你……你怎么也怕白水寨的人?”
弗英暗怒,说:“我跟白景坤不对付,我抢了他相好!”
师兄笑了,“你别不是不知道白景坤不爱红装爱武装吧?他喜欢男人,你能抢了他的相好?”
“……”
“你不想说也没事,认识一下,我叫黄其真,法号灵真,这两位是我师弟灵贤和灵中,我们是少林弟子,一直都在淮南落脚。兄弟怎么称呼?”
少林弟子?弗英顿生疑窦,这三人怎么看也不像和尚啊?
黄其真坦然一笑,“现在你看不见,我们被白景坤追的紧,做点变化比较好逃脱。”
弗英伸手在他耳朵根上摸了一下,还真是个光头!
“你们少林不是跟白水寨交情很好吗?怎么被追得这么狼狈?”
“这事都是白景坤挑起来的,要是老寨主白敬天就肯定不会这样!”坐在左手的师弟灵贤嚷开了,黄其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灵贤压低了嗓门说:“前段日子明基杀到了淮南灭了鬼刀门一派,刚好我们三个在他家做客吃斋,那明基居然让人把我们给踢了出去而没杀我们,加上江湖上盛传明基从不侵扰少林,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跟少林有些什么纠葛,这事一出白景坤立马带人找到我们向我们逼问明基的下落,他是认定了我们跟他勾搭上了,我们不承认,他居然把我们捆了说要押回去祭旗!”
灵贤恨得只磨牙,黄其真也叹了一声:“他可能也是想逼我们说出实情,可我们哪里有什么可交代的,当时我们三个都是被打晕了踢出门的,连明基的面都没照见,更别说跟他们勾结了。本来我们回去跟他们说清了也就罢了,他们怎么也不会对我们出家人下毒手,可偏偏这时候冒出个女人指认说就是我们给明基带的路,说我们为了保全自己和少林被明基胁迫了,答应帮他做坏事,这可真是……真是无妄之罪啊!”
“你们见过那个女人吗?她为什么要诬陷你们?”
“没有,其实她的说法也并不离谱,以现在明基的恶名,哪个门派的弟子都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猜她就是看到我们三人被丢出来,惊吓之下胡乱编造了这些。”
弗英点点头,黄其真的话很在理。
“那你骗我跟你们一起做什么?出家人能这样诓人吗?”
“这个……”黄其真摸了摸脑袋,“我见你耳聪目明内力极高,就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哪怕你不帮我们,至少也能帮我们提防着白景坤,不至于被追得无路可退。”
弗英失笑,自己在这些人跟前竟然也成高手了,可白景坤对这几个人这样穷追不舍,自己又不愿跟他碰面,所以还是不要去招惹麻烦为好。
黄其真一听他不愿同行虽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强求,只是问:“我看你对白水寨多有忌惮,却似乎不怕明基,到底是为何?”
弗英有心打探明基的去处,也不怕多费这点口水,说:“明基抓了我师父,我得找到他!至于白水寨,纯粹只是些个人恩怨,我不想被白景坤知道我的行踪。”
“哎呀,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结伴都不成了。”黄其真笑得有些狡猾,“灵中说明基血洗鬼刀门撤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正好看到他们去的方向,可不是正好是你想知道的嘛,而且我们都不想被白景坤逮到,目标一致,真是有缘啊!”
第四十八章 波折
“这话当真?真有人看到他们往哪里去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这和尚倒真不像个出家人啊!”弗英笑了笑,刚才才犯得毛病,这会就一脸真诚地说他不说假话,不过,倒也是真把他给说动了,“你们可以叫我……南少爷,明天我想先去淮南看看,得先证实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白景坤已经跑远了,根本猜不到你们还会回去,对吧?”
黄其真不住地点头,说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这一夜就敲定了计划,弗英出了洞替他们放风,三个小和尚手足相就得窝在山洞里安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四个人启程往西去了淮南,路上又做了一些装扮,和尚们不能作恶,弗英花完了身上的闲钱,还得负责帮他们打点吃住,一路走过去,弗英又不得不操起下山后干的那些不太光明的勾当,不过看那几个和尚的意思,倒也没怎么反对,有时候弗英劫了哪家为富不仁的大户他们还会叫上几声好,弗英不免哭笑不得,不过这几个和尚都且年轻,黄其真更是刚好与他同岁,几天下来相处得还算融洽。
看弗英偶尔神游太虚郁郁寡欢的样子,再加上他脸上身上的一些伤痕,黄其真倒是有几分相信他跟白景坤有情仇了,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弗英烦了,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吼:“给老子滚!”
黄其真也不恼,拍了拍衣服又凑上来,“别生气少爷,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看你终日不得开朗的样子,小僧心里也是难安啊!咱们有缘能够一路同行,你跟我们说说,说不定能得一些解脱呢?”
弗英冷笑,“你们和尚不是应该绝情灭欲吗,你倒是对这情爱之事很有期待啊?不怕佛祖怪罪吗?”
“阿弥托福!我师兄弟三人从小研习佛法,眼前就有一个亟待我佛指点的迷途之人,我们又怎能坐视不管呢,不是好奇也不是期待,单纯只是想帮你啊施主!”
“免了,谢了!我不需要指点。只要你给我闭嘴就行了,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哎……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世人愚钝,却不知为情,不动才能不伤,不懂才不相思,恩恩怨怨患得患失,苦啊……”
弗英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黄其真以为说动了他,眉毛一挑正要再接再厉,被弗英打断,他说有很多人朝这边来了。
他们挑的是一条废弃官道,普通路人和商家大多不会选这里通过,听这次来的人不少,弗英不敢怠慢,忙叫灵贤和灵中躲到路边的林子里,自己则跟黄其真溜达着赶马前进。
迎面而来的是以一个土色衣裳少年为首的七人队伍,弗英一看差点没扔了手里的鞭子:这不是欧阳是谁?
好在弗英脸上覆上了一层茂密胡须,头上也裹着个土布头巾,衣裳规矩得当俨然一副商人模样,欧阳虽跟他当头碰上,可脸上神色淡然似乎并没有认出是他,黄其真显然也认识欧阳,低头在他耳边说道:“这是关月山庄的小将欧阳长乐,咱们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弗英瞪他:“你一介布衣药商,管人家些个江湖规矩做什么?抓紧赶路,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淮南收不了钱款,看你怎么回去跟老爷交差!”
黄其真领会,点点头继续打马,两队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欧阳突然停了下来朗声道:“两位是要去前边的城里?”
弗英舌头一圈含了一口唾沫答:“正是,不知有何指教?”
“那里现在不太平,你们可得小心点!”
“多谢!”弗英暗暗嘘了口气,小鬼挺有良心的,连不认识的人都要关心一下,真没白疼他。
到了淮南城,几个人马不停蹄的去了鬼刀门的地盘,方圆足有一公里的大宅院整个都被封上了,弗英借着落日余晖翻到里面看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
黄其真一指胡同口,“他们就是从这里撤走的。”
弗英转头看向灵中,灵中点头,弗英说:“那我们就朝那边走,你们可以吗?”
三个人都没有异议,出了胡同,外面就是一个大湖,一条幽径蜿蜒而去,并不是多么复杂的地方,弗英轮开臂膀狠狠甩了马屁股一下,冲了出去。
天色一黑,四个人找了家偏僻的客栈住下,弗英单独出去打听消息,结果转了一圈,不但没有找到一个见过明基的人,连那个向白静坤告状的女人都没有任何线索,弗英大奇,难不成这女人真是故意陷害黄其真他们的?他们几个小和尚有什么值得让她这么做的吗?
正沉思着,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很快就从身边掠了过去,弗英一怔,这不正好去的客栈方向吗?
赶到客栈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七八个人把黄其真三人团团围在一处角落里,灵贤一脑门的血,显然刚才已经干过一架了。弗英分开人墙钻了进去把他们护在身后,低声问:“怎么回事?”
“这是鬼刀门幸存的帮众,不知听谁的怂恿过来找我们报仇的。”黄其真喘了口气,又道:“不过我们抵死不认,他们也有些怀疑,就这样僵持下了,你来得正好,要不我们就这样冲出去吧!”
弗英伸手按下他,昂首对面前一众激愤的人群道:“几位好汉,我是他们的少东家,今天刚过来这做药材生意的,几个奴仆都有些身手,却不知怎么得罪了几位?还请个说得上话的给我个说法!”
一个矮个汉子上前一步,“既然是管事的来了,我倒是想问问,到底是哪家做生意的下人有这么好的功夫?而且使得还是少林拳法?”
“哪家的你管不着,至于这功夫,你难道没听说过天下武功出少林吗?我父亲以前就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后来做了生意也专请一些跟他会一样套路的武生看家护院,这有什么稀奇的吗?倒是你们,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是东家,那可知道他们就是那丧心病狂的明基的走狗?就是他们带的路,让明基害了我鬼刀门上下二十七条性命!”
“他们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哪有时间带什么路?你不要含血喷人!”
“那你们就是一伙的!我现在没有证据,待会等把你们几个头顶上的毛给拔下来就有了!”那汉子一声吆喝,后面的人全都亮出了兵器,弗英扫了一眼,足足十八个人十八双手,要对付起来实在费事,不过这会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
“住手!”
一声厉吼,震得一群人都是一凝,弗英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把黄其真推倒跟前。
分开人群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挺拔的黑衣男子,却是白静坤。
虽说以前江湖上认定的下任白水寨主是白秀湖,可这白静坤也的却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的是他生不逢时遇到了那横空出世的明基,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与他对抗上,弗英与他交情不多,不过对他的印象倒是挺好。
黄其真被他推了出去也是有些畏缩,等他走到跟前了还扭捏着没挤出一句话来,倒是白静坤一上来就行了个礼,道:“在下白静坤,与后身后的这些鬼刀门帮众有些旧情,适才刚好路过门外见里面有些动静特进来看看,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
“唔……我叫……”黄其真囔囔着不知所谓,弗英一着急便用力地在背后捅他,越捅越说不出话,白静坤也不着急,看到弗英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咦?怎么是你?”
弗英一惊,这就被认出来了?白静坤上前一步伸手就准备去抓他,弗英连忙后退一步,白静坤也不继续,反手一撩居然朝黄其真的头上招呼过去,一把掀掉了他的帽子和假发。
这一手来得突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弗英一看好戏穿帮了敢再造次,一把把黄其真推开朝白静坤打了过去。
这一出手就等于是宣战,那伙鬼刀门的人又把他们围了起来,白静坤则是等弗英打到面门都不眨眼,一侧身就攥住了他的手腕,又高喊了一声住手。
可是这下他的话也不好使了,那伙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武夫已经起了杀意,三个和尚很快就被纠缠住了,弗英一看暗叫不好,可这白静坤也不是个等闲之人,他根本没把握能很快摆脱他,再拉扯下去那几个小子只怕性命难保。正焦躁担心着,眼前人影一闪,没想到那白静坤居然撒手不再管他,转而往黄其真的方向抢去,一伸手就抓住他的胳膊然后飞身向门外去了,弗英张大了嘴呆了一会,然后也钻到人群里抓到了灵贤和灵中两人窜了出去,他动作极快,虽然带着两个人也能在混乱缠斗的人群中趟出了一条逃生之路。
一出门居然还能看到白静坤两人,弗英不敢犹豫,拖着两个和尚就跟了上去。
直到身后的打杀声渐渐淡到听不见了,白静坤一抬脚费飞上了一户院墙上,弗英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翻了进去。
第四十九章 议定
面对白景坤,弗英忍不住摸了摸胡子,又整了整头发。
密闭的屋里气氛很诡异,灵贤和灵中看着白景坤,白景坤看着黄其真,黄其真歪着头看窗户,只有弗英的眼光从这几个人脸上来来回回地穿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
“白寨主……”
“你给我闭嘴!”
弗英试探地喊了一声,被白景坤硬生生打断了,弗英只好抿着唇闭嘴。
黄其真终于动了,上来就拉着弗英的手往外走,嘴里嚷嚷着:“咱们走,这人已经疯了,咱们得罪不起,赶紧走!”
“你给我站住!”白景坤又喝了一声,掰着他的肩膀给他转了过来,“你跑什么跑?做贼才会心虚吧?我都在这了你还敢跑?你倒是跑个给我看看!”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都相信了吗?我不跑难道还要等着你把我们抓回去问罪?”
“我信不信是我的事,再说我不是都已经说过我信了吗?你这一跑,还不是刚好给人落下了口实?这下可好,你还不怕死地跑回来,你知不知道现在你一出门就能被人大卸八块啊!”
“我管你!我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谁也管不着!”
“你……”白景坤的手指虚点着黄其真的鼻子,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转而一指跟两个师弟一起蹲在角落里的弗英吼:“他是谁?”
“他是谁跟你没关系,你管不着!”
白景坤噤声,这话实在是谈不下去了,只好转过来问弗英:“不好意思,请问这位怎么称呼?”
呃……弗英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我叫……燕南。”
“在下白景坤,白水寨的寨主,不知这位兄弟是出自哪派,怎么会跟这几个和尚走到一起?”
“呵,我无门无派,与他们结实纯属偶然,白寨主不必担心,我没有恶意。”
白景坤点了点头,“既然无门无派,为何要搀和到这些江湖纠纷里面?现在江湖上人人自危唯恐出了一点风头,你这样带着他们几个乱跑,不怕招来血光之灾么?”
“什么血光之灾还不都是你给祸害的?没有你我们也不必跟过街老鼠一样被追的到处乱窜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充好人?”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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