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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动风轻作者:堇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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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楚杉身份特殊,子卿既已决定此生相守,便将那血玉,隐了吧。

    舒扬笔”

    案上还摆着一卷画,摊开来看,画的竟是当日山中初次大雪,楚上尘立于寒梅花开的庭院,素手弹那《飞花词》的场景,画中的楚上尘,眉目之间冷清却动容,发丝飘飘,庭院内梅花盛放,美不胜收。朱砂淡墨,画中人清清冷冷,但用笔却极为尽心,一笔一划勾勒的深刻,看得出画中人在画之人心中的分量。一旁题诗一首,名唤《无心》:

    白雪落梅梅花尖,锦鲤红双双戏水。

    多情自古薄情恨,却把无心化作尘。

    楚上尘看了信与画,稍显惊讶,而后竟笑了,那笑容似是无奈,心道:舒扬,不想你聪明一世,竟这么糊涂。我以为你当真认得我了,想不到,竟是从未相识……这世间总是公平的,那日你伤了开颜,现今你心伤发痛,这帐也算是一笔勾销了吧。

    可惜了,这画中人美轮美奂,却不是我。楚上尘袖手而立,握着那信嘴角淡淡笑容,眉目之中却平淡如水并无笑意。

    让人心碎至极却不得解,本就是楚上尘天生的本事。你既伤了楚杉,骗了他,就该有所自觉,知晓应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不过……这样算来,我也骗了你吧。想了想,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将信燃了,递与烛台之上,兀自烧了。火光撩动,指尖还沾染着信笺上的笔墨浓香,微微有些发热,眉目之中却依旧无所异动,平静的似是一潭死水,冷。毫无留恋的目光,举手投足之间是清冷却没有忧伤。

    将那画卷了收好,放入上窄下宽的瓷瓶之中。案上的水晶杯澄澈的水中仍旧安然的放着一枚翠玉。是那日楚上尘亲自从养心池取了的,说是看着清心,仔细瞧着除了衣物有减,房中陈设竟无丝毫之变。良久,楚上尘极轻地叹了口气便出门去。

    有些事情,本就是忽然出现,那也没有必要刻意缅怀。

    “实在对不住庄主,百忙之中仍要庄主处理这些琐事,可现下裴公子走了,如何是好?”

    楚上尘温和的笑笑,淡淡道:“如何是好?将他的卧房清了便是。”

    “那……书画、临帖?”

    “扔了吧。”全然无不舍之意,只清清淡淡的一句。

    “是。”家丁弯腰拱手道。

    “开颜呢?”

    “小庄……噢不,庄主夫人在你们的新房呢。”家丁眯着眼睛笑着道。

    “现在都已巳时了呀……还不起床吗?”楚上尘看了看天色。

    家丁语气暧昧:“这个嘛~就得问庄主自己啦~”

    “噗哧”楚上尘一笑,拍拍家丁的肩膀,眉眼之中尽是温柔,却并不说话。转身自己去了厨房。

    “开颜,还不起床吗?”楚上尘温声笑着推门进了房中,手里还多了一个暗漆雕花的食盒。

    楚杉肿着两枚核桃眼闷哼两声,哑着嗓子趴在床上,道:“呜呜,哥哥,好疼……动不了了……”

    楚上尘将食盒放在桌上,温柔的笑笑,转身去搂楚杉,让他的头枕在他膝上,道:“是哥哥不好,把你弄疼了……”

    楚杉认真的说:“真的很疼啊……呜呜……”

    楚上尘轻轻地叹口气道:“那下次哥哥轻些,好不好……毕竟是初次,难免……”

    楚杉激动地要坐起身来,可无奈腰痛到要断了,也是撕裂了般,眼泪又因为这一挣扎要涌出,“还……还有下次!?……”

    楚上尘低头吻了楚杉的眼角,温柔道:“开颜,这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一定要的呢。因为开颜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做的。你明白吗?”

    楚杉有些害羞要躲开,但还是半推半就的让楚上尘吻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哥哥要亲亲总是很不好意思啊……

    “是夫妻之间要做的吗……那……吴嫂好可怜,齐进也好可怜……嗯……可是还是我最可怜了!真的好痛好痛好痛的!比那冷面混蛋摔我还要痛好多好多倍……呜呜……”

    楚上尘听到他说‘齐进也好可怜’忍不住笑开了,笑容极其温柔宠溺,又带着一些欣喜,伸手刮刮他的鼻子,“看你昨晚哭得这么厉害……开颜长大了,以后不要哭鼻子啦。哎,开颜,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然后疼惜的又把楚杉揽进怀中。

    楚杉这辈子都没吃过痛,到现今连形容都形容不出,只是喊着疼。算起来,除了上次裴戎昱摔疼了他一下,就是这次了。可是这双修之事若是自己不先做了,他这辈子怕都不懂,与其愈拖愈不舍得,不如当机立断。可昨夜楚杉哭得这么厉害,今日更是连床都下不了,心中又心疼不已,怪自己太冲动。

    “开颜,你饿了吗?哥哥带了你喜欢的吃食来。”

    楚杉蹭了蹭楚上尘的胸膛,喜道:“好啊好啊!”伸手勾了楚上尘的脖子,言下之意要楚上尘抱着他下床吃饭。

    楚上尘却将他放在床上,温言道:“还疼着呢,哥哥去端来给你。”掖好被子的楚上尘抬起眼看着楚杉,那一双眼,饱含着体贴与柔情,看着便要深陷下去。

    “好~~”楚杉撒娇的点点头,然后窝在被窝里等着楚上尘喂。

    楚上尘是温柔似水的人,又体贴至极,楚杉一口口被喂着粥,看着楚上尘温柔似水的目光,极其醉人的微笑,心里不由得又怦怦直跳,眼里也亮晶晶的。

    “哥哥,我吃饱了。”

    “再吃些吧,昨天累了。”楚上尘吹吹调羹里的热粥,关心道。

    楚杉想起昨夜的场景便脸红,捂脸说:“哎呀~你说什么呢!”

    楚上尘觉得楚杉可爱极了,“开颜还害羞了……”伸手将楚杉捂着的脸拿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

    楚上尘无论何时都是风姿酌韵,翩翩公子。除去了眼中那淡然与平静,换上喜悦含笑的情绪当真是看得人心动至极。楚杉直勾勾的看着楚上尘,真的觉得世上的人都没一个生的比自己的哥哥好看,心里觉得开心又火热,咬了下唇,低头羞觑的说:“那个……哥哥,我真的不要吃粥了。”

    “就一口,好不好?”楚上尘耐心地说,全像是父亲在哄孩子。

    楚杉抬起头来,顶着红扑扑的脸和澄澈如水的大眼,颤声道:“我想吃你……”

    楚上尘一愣,随及放下碗筷:“说什么呢?”

    话音刚落楚杉已握了楚上尘的衣襟吻了上来,他们之间一向是楚上尘主动,这次竟是楚杉主动吻了他。楚杉的口中仍有粥的清香,极其羞涩的吻忍不住让楚上尘心中的火苗又蹿了上来,他轻轻揽了楚杉的肩膀反客为主,舌尖灵巧的去勾楚杉的,又细细的舔舐着楚杉口中的贝齿,“嗯……”楚杉本就羞涩难当,楚上尘这一挑逗,理所当然的呻吟起来,抓着楚上尘衣襟的手也软了下去。

    “嗯……”楚上尘本是已放手了,哪晓得开颜朦胧着一双眼,勾住他的脖子又贴了上来。这次全是沉沦在情欲之中的亲吻,热切深情。这回真的点了大火,楚上尘揽了楚杉的腰一把将他按在了床上,原本温柔的亲吻也变得带有侵略意味的深吻。

    “嗯哼……不要……”本是喘息连连,双眼迷离的楚杉见楚上尘已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想起昨夜撕心裂肺的痛,心中马上害怕起来,连忙伸手去拦。

    楚上尘吻了吻楚杉的手,轻轻的舔舐轻咬,“唔……”楚杉一抖,挪开手去。楚上尘完全的覆上来,抱着楚杉,尽管心中已是情欲满涨,但仍哑着声音道:“你不要便不要吧,我怕你疼。”

    楚杉这才放下心来,回抱了楚上尘,胸膛仍旧剧烈的起伏。

    “开颜,好好睡吧。”良久之后,楚上尘坐在床头,抚着楚杉的脸颊温柔地说。

    楚上尘笑着又道,“这几日好好在床上躺着,吃饭我端来便是,要到外头去我抱着你,别冻到伤到了。”

    “哎呀,知道了!哥哥真是啰嗦!”楚杉红着脸叫嚣道。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情深意浓,缠绵悱恻,今生笑颜只为君留。 


☆、第五十五话、等闲离别易销魂

 
     周莲见来的时候,楚上尘正抱着楚杉在庭院内赏花喂鲤鱼。冬日严寒,楚上尘将楚杉裹得严严实实,抱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着楚杉的腰。楚杉哪里是安分的人,坐在楚上尘腿上扭来扭去,这一来二去的蹭,让楚上尘有些吃不住,心里就像是一只小猫在挠,痒的很。楚上尘轻轻掐了楚杉的腰一把,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开颜乖乖的哦,不要让哥哥忍不住啊。”

    楚杉一时不明白楚上尘的用意,只道楚上尘嫌弃他最近胖了,还用腰顶了顶楚上尘的肚子,气呼呼地道:“你忍不住就忍不住呗,谁要你忍啊!”

    楚上尘粲然一笑,握着楚杉的细腰道:“这可是开颜说的哦。”

    楚杉扔了几片鱼食到池子里,不明所以的道:“那是自然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还不稀罕坐在哥哥腿上呢!”

    楚上尘喊道:“好!”换了姿势一把横抱起楚杉就要往里屋去。

    楚杉抱着楚上尘的脖子不满道:“干嘛呀!!我还要喂小锦鲤呢!”一边不舍得频频回头看那池中的锦鲤。

    锦鲤成双对,是那几日大寒之时,哥哥下山去钓来的。现在养在自家,倒是也不认生,活泼灵动,甚是惹人怜爱。

    楚上尘吻了吻楚杉,伸出舌头舔了舔楚杉的唇瓣,笑道:“是开颜让哥哥不要忍得哦,鱼嘛,就等等再喂好了~”

    楚上尘风姿飒飒,一袭白袍在风中飘动,衬着那双情意绵绵的眼,俊朗至极的面庞,以及那得天独厚的气韵,看得楚杉忍不住红了脸,别过头去,伸手推楚上尘愈靠愈近的脸:“哥哥欺负人啊!谁……谁要跟你做那种事啊!”

    楚上尘用额头抵了抵楚杉的额头,笑道:“刚才可是有人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现在,可是要悔?”

    楚杉吃瘪,嘟着嘴用手砸了楚上尘的胸膛:“哥哥诓我嘛!”

    楚上尘挑挑斜飞入鬓的眉,仍旧是带着淡淡笑容道:“这可算不得诓,当日不知是谁在我弹琴之时从后头吓唬我,害得我的十三弦琴琴断呀~?”

    楚杉哪里说得过楚上尘,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不理楚上尘。

    谈笑间已来到里屋,楚上尘覆上身来就是一通火辣辣的吻,楚杉软绵绵的去推,手不安分的乱动。楚上尘笑着用手轻轻按了楚杉的手,舌舔了舔楚杉的耳坠,道:“开颜不乖哦~”

    “嗯……不要……”楚杉只觉胸中热气喷薄,难耐至极,但仍在意乱情迷间推阻楚上尘接下来的动作。

    二人玩得兴起之时,房门外响起吴叔忍笑的声音:“禀告庄主,雁栖山庄庄主周莲见求见。”

    楚上尘撑起身子坐起来,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心里有些纳闷:“什么时候来的?我……这就去。”又俯身将楚杉身上已解开的衣带系上。

    吴叔憋笑的声音更加明显:“呃……这个嘛,不久不久,就在庄主抱着小庄主进屋的时候~~”

    楚上尘扶额,有些尴尬:吴叔,你这爱看热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这都深居简出六年了,你的玩心怎地还是有增无减。

    楚上尘正准备出门去,楚杉又嚷嚷着要跟来。楚上尘担心楚杉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本打算让他多休息,但拗不过他,也就抱着一起去了。刚刚出门,便看见庭院里一抹赤色身影亭亭玉立在梅花从中,身边的玄色身影负剑而立,沉静却警惕。

    可惜了,这满树梅花太过清冷傲然,衬不出莲见魅惑众生的容颜气质,若是这满院开遍芍药或是纷纷扬扬的桃花,怕是会更应景些。

    那柔若无骨似是纸片般的身影,立于那飘飘梅花的树下,伸手去抚摸那红梅,结果抖落了一树白雪。莲见轻轻的笑了,侧身而立的身影却是百媚生。楚上尘抱着楚杉,眼睛看着周莲见,恍惚之中心头竟涌起一阵熟悉之感,此情此景仿佛在哪一年的某一天出现过……继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倏然凉了半截。

    “雅心。”楚上尘轻轻的唤了一声。

    莲见一愣,笑着回过头去:“子卿,你来了。”

    那笑容在楚上尘之后的人生之中幻化成最美的一个剪影,赤色的貂裘那松松散散绽开的皮毛随着墨发飘动,绝美的脸上淡淡的笑容,带着些许邪魅些许惑人,借着满院极盛的梅花,满山皑皑的白雪,交替闪动,似是一颗极美的水晶,带着侵略性的耀眼,直直的让人挪不开眼。

    “雅心当真美人。”楚上尘收回心神,赞道。“嘶”楚上尘倒抽一口冷气,原是楚杉躲在楚上尘的怀里狠狠掐了他一把。

    莲见眼尖,瞧着了这小动作,笑盈盈的打趣:“哎呦,这就生气了?呵~”一把粉粉嫩嫩的团扇遮着脸,笑声之中带着些尖锐的讽刺,那一双柳叶眉轻挑,无限。

    楚杉握拳忿忿:“你你你……!臭狐妖!”

    一阵寒风,莲见轻轻晃了晃,光均在一旁几步上前,轻轻扶着周莲见,莲见却不动声色的褪下了光均握着他手臂的手。莲见笑着收了团扇,道:“今日,是来辞行的。”

    此言一出,毫无准备的二人怔了。还是楚上尘先反应过来:“怎么,身体好些了?”

    二人虽都心知周莲见上山并不是养病,但楚上尘既开了口,莲见也便应了:“就是身体吃不住方才想走的。山中大寒,近几日雅心总是不适,方才想搬出楚峰,寻处冬暖夏凉之地,与……光均好好度过下半生。”

    楚上尘想想,也觉有理,便点头应了:“有理,确是如此。不过……没几日便是新年,不如一起守了岁再走?”

    莲见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动,看着抱着楚上尘的楚杉,笑着道:“呵~子卿这是舍不下我吗?”

    楚杉立刻张牙舞爪起来,周莲见笑盈盈的看着,脸色虽是苍白,但精神颇好:“好了好了,没人与你抢子卿,打趣着玩儿罢了。这么作真是如何呢?”

    楚杉努努嘴,叫嚣道:“要走快走,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周莲见上前一步摸了楚杉光滑的小脸一把,柔媚的笑道:“是了,不回来了。”

    楚杉愣了,道:“什么?”

    周莲见无所谓的笑笑:“以后,便不回楚峰了。子卿虽是盛意相邀,但……雅心此番便不留下打扰了。”

    虽是一年都与周莲见吵吵闹闹,但山中孤寂,周莲见也算是楚杉第一个朋友,就这么忽忽然的说是要走,还再不回来,心头竟空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楚上尘亦是意外:“怎么就不再来了呢?”

    周莲见伸手上了枝头,接过一朵盛放的红梅,凑到鼻尖嗅了嗅,微微闭着眼,却并不回答。

    光均上前冷冷的说:“好了,我家主上要说的话已说完,这便走了。”

    “等等!”楚上尘叫住两人,“何时启程?”

    “明日……子时。”周莲见透过光均回头看了一眼楚上尘,他仍旧如当年一般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显露着洒脱与贵气,真真是好看呀……

    楚上尘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道:“那我与开颜到时,便送上你一送。”

    “如此……便多谢了。”周莲见略带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呼啸的冬风之中,人已随着光均跳上墙头。

    楚杉躺在楚上尘怀中,瘪瘪嘴道:“真是的,怎么说走就走呀!小爷都没说让他走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哼,我……我才不稀罕她留下来呢!”

    楚上尘看着周莲见远去的背影,略微皱了皱眉,低声道:“周莲见啊……”

    楚杉并未听见这句感叹,而后有些失落的说:“裴混蛋也不声不响的走了,这回,小狐妖也走了……这样,多没意思啊!”

    “不知怎的,总觉得莲见似是一个故人。”楚上尘低下眉眼,轻声道。

    楚杉不悦,“你先前说裴混蛋是你的故人,现今又说小狐妖是你的故人,你怎地故人这般多!哼!”

    楚上尘笑了:“最好不要是。若是的话,这六年,我当真是白活了……”又低头用额头顶顶楚杉的额,道,“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开颜也随哥哥走一趟,可好?”

    楚杉眨巴了两下如水的双眸,道:“去哪儿呀?”

    “哥哥的故里。”

    楚杉仍是不懂,继续眨了眨澄澈的圆滚滚的大眼睛:“哥哥的故里是哪里啊?”

    楚上尘淡淡一笑,笑容似是一阵春风,飒然温暖:“望京。哥哥要去哪里,探探一些还未想明的事情。也有一人,哥哥要向他交代。”

    楚杉握起粉拳砸了楚上尘胸膛一下:“臭哥哥!”

    楚上尘笑着吻了吻楚杉的眼:“你啊……拿你没办法……开颜,这对哥哥很重要,开颜与哥哥一起,好不好?要一直……陪着哥哥呀……”

    楚杉红了脸,别过头去:“哎呀……肉麻兮兮的!好好……好啦!开颜知道的!”

    “嗯。”楚上尘笑了,这笑容却是与平日里的温和委婉不同,孩子气了不少。笑容精致养眼,看得楚杉又是一阵心跳紊乱。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楚上尘站在庭院之中,眉目之中略带了些淡淡的哀伤与不解,但随及被身边的笑声与撒娇冲散。

    多情自古薄情恨,却把无心化作尘。有些尘缘,要了得,你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这世间,总是有轮回的。

    周莲见,你到底,是何人呢……? 


☆、第五十六话、人成各,今非昨
 
     莲见轻轻地挣脱了光均的怀抱,冷淡道:“不要碰我。”

    光均面无表情,却顺从的松了手,负剑站于一旁。大门未合紧,寒风吹过来,挡在莲见面前的光均玄色衣衫被大风吹起,银发飘摇,倒是英姿飒飒,颇为俊朗。屏风之后,仍挂着那一日的喜服,红橙橙,艳极而刺眼。那两朵妖娆和美的并蒂莲,枝桠蔓延,花开盛极。

    本应是芙蓉并蒂一心连,花侵隔子眼应穿,然而,台前戏中伊人成双,幕后劳燕分飞陌路而已。这婚事,本就是不作数的呀。

    莲见横卧在榻前,眯了眯眼,缓缓道:“明儿个出山物什可都置办好了?”

    光均退后几步拱手道:“是,主上,一切妥当。家丁们也已遣散了。”

    莲见一笑,狭长的丹凤眼流转出绚丽的光来:“遣散?”

    光均眉目动了动:“好歹他们也跟了我们一年了……主上。”

    莲见仍旧在笑,把玩床前纱幔上垂下的两抹流苏,并不答光均的话。

    一声极轻的叹气,光均冷冷道:“属下,明白了。”而后他抬起眼眸直视莲见,目光逼人而清冷,“主上你果然,除了对楚上尘,待谁,都是没有心的。”

    莲见“噗哧”一笑,笑容极其艳丽明媚:“要你杀便杀了,怎的也婆婆妈妈起来了?”语调轻浮淡然,毫无所谓。

    光均低头作了一个揖,转身便准备离开。

    “等等。”莲见从榻上坐起来,衣衫不经意的滑开,露出白皙细腻的香肩,邪魅妖娆,出口的声音,却是极冷,“明日,你也走吧。”

    光均猛地回头,见了莲见这般眉目半点异动也无,只沉声道:“小的自然是与主上一道离开的。”

    莲见笑笑,将滑开的衣衫提了上来:“呵~光均,你该懂我的意思。”

    一声冷笑:“怎么,利用完了我,就想赶我走?像当初利用百里师傅那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从他手里要了黛月散,要了一甲子的内力,就一脚把他踹开,让他死在了破败不堪的茅屋之中。主上,你当真好狠的心!”

    百里师傅……?哎……百里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莲见的笑容仍旧如那三月桃花一般的耀眼美丽,眉眼之中却蕴藏着浓重的冷意和决然。

    “是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光均剑已出鞘,却是握在手中直直的遁入了地。极寒的铁剑生生的扣在了地面,星星点点的火光迸射。

    光均满头的银发随着风飘散,眉目之中仍是冷峻,那一双眼透露着极致的愤懑,而后一个波浪翻来,又隐了那愤怒,回归清冷。

    “你让不让我走是一回事,我跟不跟,却是另外一回事。你刚服下续命还魂丹不足月,好好静养,属下告退。”光均仍是面无表情,话语之间却是坚定。

    莲见笑而不语,莲步轻移到了桌前,提壶给自己斟茶,仍旧是那香气满室,馥郁馨香的毛尖儿。自是懂茶之时便心仪了它,不自觉中竟已十几年。最初的喜爱新奇,早已变成习惯。

    莲见看着光均离开,无言地饮下一口茶水。脑海里却仍旧是方才楚上尘抱着楚杉的情景,心头一阵痛楚,乱成一片,对光均的离去倒是不甚在意。愈来愈悲从中来,愤懑,索性站起身来,宽大的袖子一挥,扫落桌案上的瓷器,“哗啦”一片碎裂之声。

    光均一直在门外守着,一听动响立马紧张起来,推门去看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映入眼帘的是莲见双膝跪在地上,满地的瓷片狼藉。那赤色的狐裘颜色却愈来愈深,光均的瞳孔猛然放大,一把踩过那些碎片,将已跪在血泊之中的莲见抱起来,胸膛起伏的厉害,想必胸中尽是愤懑与无奈。

    “你疯了吗!”光均出口的声音带着盛怒,抱着莲见的手拳头已是紧握,“你莫非真要我去杀了楚上尘!”

    虽是怒极,将莲见放入床榻的动作却仍旧是小心翼翼。光均无言的转身去拿药箱,而后动作利落的一把扯开莲见的裤腿,“撕拉”一声,那鲜血淋漓的双腿赫然呈现在光均眼前,满膝的碎瓷片。掺着那滚烫的茶水将原本白皙嫩滑的肌肤烫开滑开一寸又一寸的伤,看的光均胸中一阵抽痛又倒抽一口冷气,怒不可遏:“你真是活腻了!幸而我守在外头!”

    双手带着颤抖去将那碎片一片片用银质的小钳子夹出,嵌着碎瓷片的伤口细小却深刻,倏然脱离又迸出一抹鲜血。包扎伤口的过程快速简洁,莲见却感到自己已包扎好的伤口又濡湿了一片,心头一震,疑惑道:“光均,不是吧……你竟……哭了!?”

    光均低着头,银发遮住了面庞,他冷声道:“哼,可别把我当做你了!”声音却分明是颤抖、忍泪之觉。

    莲见愣了半晌,忍不住笑起来,笑声愈来愈欢,完全是取笑的样子:“你……你竟真的哭了?哈哈哈……哈哈,真是……真是笑死我了!”

    心中却想起那些光均为他出生入死的那些年,他每一次执行任务回来,身上便尽是鲜血与伤口,眉目憔悴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冷冷清清。自己有一次心情不好,举起一旁的九节鞭就抽在他身上,他却是站着生生受了。到了最后,莲见的手麻了,光均的嘴角已是溢出鲜血,他紧紧握着拳,一声求饶吃痛都无。

    最后,只极淡极冷的出口:“气消了?那……我可走了。”擦了嘴角的鲜血便出门去,步履蹒跚,有些颤颤巍巍,但仍旧是背影坚毅,不带一分怒色一分愁苦。

    这样的光均,居然也会哭吗……

    光均抬起头,眼眶泛红,他一把站起身来,抽出身后的剑,直指着莲见,颤声道:“我有时候真的想一剑结果了你!你这般的人,怎能存活在世!”

    莲见好不容易忍了笑,毫不害怕的看着光均:“你来好了!当我怕你吗?”言语之间极其挑衅,讽刺,却半分害怕与悔意也无。眉眼里的媚意显露出来,更是倾城。

    这么多年,楚上尘宠了楚杉,光均又何尝不是宠溺极了周莲见。只有当自己心知眼前人是任自己百般作弄、折磨也不会离开的时候,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周莲见吃准了光均奈何他不得,所以百般放肆。

    果然,光均只冷着脸道:“你……”便收剑入鞘。站直了身子,拳头握的不能再紧。半晌泄气般的松了拳,咬牙给周莲见掖好了被角,冷声道:“你若是真想明日子时离去,就勿要在这时伤了自己!给我好生歇息!”

    周莲见的眼中仍是波光潋滟,只有在此时,瞳仁之中倒影的才都是他的影子。那狭长的丹凤眼中一派媚意笑意,有不屑,却专注。光均叹了一口气,稍稍放软了声音:“你先好生歇着……我去厨房生火做些饭菜。”

    莲见挑挑眉,不说话。

    “会是你爱吃的,莫问了。好生……睡着吧。”语毕便出了门去。

    周莲见看着光均离去的身影,有些蹒跚。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是踩着碎瓷片来的,心头微颤。脚上的碎瓷片想必亦是嵌入的深,光均每踏一步竟都在地上映出一抹血迹,颤颤巍巍的走着,背影却仍旧坚毅。

    一如当年,万鞭加身,却倔强冷峻。这么多年,变得就只有他周莲见吗……?掩了身份,掩了性别,掩了真心,小心翼翼至此,面目全非了,面目全非……

    莲见叹息着笑了笑,闭了眼睡去了。

    光均说得对,我疯了。子卿啊,这么多年,我爱而不得,早就疯了啊……早就爱得痴颠爱得疯傻,我多想抱着你,多想触碰你,多想对你表明心迹……可是,我不能。懂你如我,知悉你虽是多情人,但骨子里的冷然傲气又注定了让你薄情,你的心这般大,大到可爱世间万物,却……也这般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我终究是来迟一步,让楚杉……捷足先登,陪了你最苦最难的日子。

    子卿,我对你,当真是倾心相付了……只是,你愿意白首不离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当年是赵衡,现在又是楚杉。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呵~我确实是疯了,你如此薄情,我却依然爱你如故。

    若是这世上当真有换得人真心的药方,我便是拼了性命,折了寿辰也是要夺来的。我爱你这么多年,舍了荣华舍了名利,甚至甘愿舍了性别与尊严,现今,也舍了自己的康健……但即便如此,仍旧得不到你的心啊……心灰意冷之间却仍旧贪恋你指尖温暖……徒然,黯然又有什么用呢?

    倒不如在留有最后的一点骄傲之前,假作潇洒的……离开你吧。

    当年,你抚着我的眉眼说我令你心折,我却分明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半点对我的情谊。这命运如此不公,既然我们终究错过,那当初又为何让我们遇见?彼时年少,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便愈陷愈深,待到自己发现,早已是心动难自抑了。如此,一切皆一发不可收拾。

    人成各,今非昨,而今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我终究只能,咽泪装欢。 


☆、第五十七话、多情自古伤离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楚上尘笑着对被光均抱着的周莲见二人道:“如此你们伉俪和谐,在下也便安了心。下山之后记得通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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