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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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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则是选择了直接去创造另一个合适自己生存的世界。他不但有这样的想法,与想法相对等的实力,而且还有卓绝的行动力去立即着手实施……
银将酒帐轻轻放在桌上,攥着披风的边角慢慢离开。
真是想叹一口很长的气。就像蓝染在手札里形容的那样,两种非常态的物质相遇,就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这种改变不可能是只有一方的。向来没有什么特别坚持的市丸银因那恨意变得固执的同时,一直认为循规蹈矩才是正确人生,刻意压制本性而冷静处事的蓝染则彻底疯了。
冰冷的幽蓝火焰,燃烧了孤高的雪。
☆、5:
市丸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到这个虚夜宫。当他决定对蓝染拔刀的时候,就知道只有两个结果,而无论死的是蓝染还是自己,结果都一样,他不会再次踏足这个地方。
可他还是回来了。
尸魂界的清扫部队将战场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尸体都运回了十二番供涅茧利研究,现在这里是个真正的死城。
银的耳边只能听到自己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寂静的回响。身边没有人,身后也没有。
眼前那个似乎在记忆里一直存在的宽阔的背影也没有。
虽然一直深恨着他,这个时候却还是觉得空虚。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一旦形成了习惯,突然改变就会不适应。
空虚的感觉像是这走廊里孤独回响着的脚步声,往更深暗的地方蔓延。
自己是为了找机会杀他才跟着他的,尽管如此,跟随着的目标消失了之后,脚步就变得不那么坚定。
……
再次回到这里是有原因的。虽然比起正常的逻辑来,那个原因根本不能称之为原因……因为很无理。
看完了蓝染留在尸魂界的手札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与此毫不相干的事。那还是刚跟着他叛变到虚圈没多久,十刃部队还没凑齐的时候,蓝染曾经带着他,去过一个地方,那是蓝染在虚圈的研究室,与公开的研究是不同,是属于他私人的‘里’研究室。说白了就是秘密房间,据说他会将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都放在那里,不过因为银感兴趣的一直是怎么掌握他的弱点,随时要他的命,所以对他的秘密并不那么好奇。
不想变成那种两个人有共享秘密的关系。
何况蓝染的研究……除了涅茧利那种水准的科学家,一般人估计也看不明白。
因这两样考虑,那次跟着蓝染离开后,银再未进去过那里。
现在站在那道经过重重机关而打开的门前,市丸银缓缓吐出口气,像平时一样将嘴角挂起来,就好像蓝染还在里面等着他那样,满脸轻松的笑着进去。但刚走进去两步,他就停了下来。
与记忆中一样,是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门。不同的是,往常摆在里面的家什都不见了,所以一眼望过去,格外的空旷,也格外的……白。就像是即将要下大雪那样,除了这将亮洁升华成梦魇般的白色,什么也看不见。
(说起来,准备与尸魂界正面作战前,蓝染似乎来过一次。是在那时将秘密资料全处理掉了吗?他应该不会认为自己会输吧?那为什么……)
这样想着的银,心里有些失重感在飘荡。因为偶尔看到了那些手札而突发奇想的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蠢透了。还以为会有什么东西在这里……
银突然为这样的想法而有些怔住。
来这里之前,从来没考虑过这么做的理由,只是那么自然地就跑过来了。现在想想看,自己居然开始对蓝染的‘秘密’感兴趣,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前面那个一直存在的背影,既是仇人,也是路标。没有了那个路标,连自己该走向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当时要是顺利杀掉他就好了。那样一切都有了意义。
不会这么的空虚。
当真正意识到虚夜宫的主人不会再出现时,银的笑脸渐渐冷了下来。不用笑给他看了,反正以前即使是这样的表情,也根本没有瞒过他。
唯一执着的只有这个人,一次一次的输给了这个人后,瞒过任何人都变得没有意义。他正打算原路回返的时候,在转身的一刹那,眼尾的余光却看到不远的地面上,放着什么东西,那个转身的动作就没有完成,他微微挑开眼,正视过去。
的确是有一个白色的信封随意的扔在那里,因为不是很显眼的位置,又和地板一个颜色,所以很难看到。总之,这大概是这间密室里唯一剩下的物品了,虽然并不认为那有什么玄机,但与白来一趟相比,还要好一些。在发现了它后,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击了银,他突然觉得肩膀有些重。又是那种很想叹气的感觉,他揉着一边的肩膀慢慢走过去,就像是注视一个要命的陷阱那样,并没有立即弯腰去捡起它,只是站在那里看。
其实心里没有任何念头,什么也没有考虑,只是在单纯的看着而已。然后他盘膝坐了下来,摸着下巴继续看。
——至少在信封上写几个字啊,蓝染。这样子根本没有推测的方向。最后的最后,你都要玩个花样么?
这次是真的叹出气来了。
市丸银叹着气拈起了那个没有任何标识的信封,有些无可奈何的打开了它。
——银,不能亲眼目睹你收起笑容的样子,甚为遗憾,现在的你,应该没有在笑了吧。
——其实几百年来根本没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对吗?
——所以在真正值得高兴的时候,反而笑不出来了吧。
在看到‘银’这个开头的那一瞬间,往常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再次习惯性的挂上了唇角,就像蓝染还在对面观察着自己一样。
可是等看完两行,那笑容再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表情。虽然心里并没有觉得难过,也没有一丝伤感,但喉咙那里却觉得酸楚。
又输给他了呢。即使人已经不在这里,却还是对自己的反应一清二楚,蓝染他到底要有多无聊,才会留下这样的东西。
就这么喜欢控制别人的人生吗?
还嫌毁的不够彻底么?
希望一个在他面前只会笑着的人,连那笑容都失去吗?
——这副样子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呢。
可是信里就像是猜到他此时在想什么那样的给出了回答。
——因为如果这个时候你在看这封信的话,我应该已经死在你手上了吧。
☆、6:
银,不能亲眼目睹你收起笑容的样子,甚为遗憾,现在的你,应该没有在笑了吧。
其实几百年来根本没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对吗?所以在真正值得高兴的时候,反而笑不出来了吧。
这副样子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呢。因为如果这个时候你在看这封信的话,我应该已经死在你手上了吧。
我尽可能的做了万全的准备,即使这样,也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胜过山本元柳斋重国,当然,他应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来面对我。所以,这场战斗,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我们双方能完全掌握的了。
我非常的明白,尸魂界的变数是黑崎一护,所以我从前就一直关注着他,掌握他所有相关的情报,这样就能更准确的推测他这个变数会带来的变量。而我这边的变数,除了你我也想不出别人了,银。
也真亏你能忍这么久啊,认识你有一百多年了吧,居然到现在为止,都很好的跟上来了,也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向我举刀,是不是该夸奖你一下呢?那么这夸赞你就当之无愧的接受下来吧。
只是你不知道吧,我早已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在你确实对我刀刃相向之前,我不会提前取你的性命。
也不会将你这样的变数列入考虑之中。所以我没有想过你会挑什么时机动手。推测这场战斗的走向时,我是将你作为我方战力的恒量来计算的。如果是那样,我等前方,绝无敌手。
遗憾的是,你看到了这封信,那就代表着,你已达成所愿。否则的话,你不会来到这里的。在我活着的时候,你除了我的‘弱点’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愿了解。但我有句话,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问你——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想杀我,这是很有逻辑的因果关系。可是我想不明白,无论怎样都不明白,你我之间,到底缘何至此,因为没有任何事能够导致我们变成那样你死我活的关系,所以就算明知有朝一日你会对我举刀,也总觉得那不真实。
然而现在看来,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不合道理的事,用逻辑无法解释呢。如果要我说现在的感想,银,我所做过的,确实会令你记恨的事情,只有那一件了吧?虽然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但我还是想说,第一,那时我们并不认识,第二,与轻佻的外表相反,你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试问,伤她若是必死之因,那杀之的报应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吧。所以要问我此刻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没能将你重视之人杀个一干二净,来为今天的报应划清等价关系。
不要将手指攥的那么紧,信纸是很脆弱的东西。
你为什么会突然感到愤怒呢?有没有考虑过这点呢,银?
按理说,我已被你成功杀死,无论再说什么,都是败者的妄言而已,你本不必计较,可是你却感到生气,而且几乎就要撕掉这封信,无法再看下去。
那是因为你发现了吧,从头到尾你所恨的人,都是你自己。
很抱歉最后才告诉你这个事实。我和你不同,虽然咎由自取落到这个地步,也并不打算去恨你,但背叛我的代价,还得给我如数付清了。
我告诉你吧,你恨的人是你自己。如果没有一个人这么好好的跟你说清楚,你自己绝对不会去想这件事。真是可笑,对吧,像你这样聪明的人,竟然因为不想知道答案而回避了问题。
那一次是我在你面前,伤害了你要保护的人,所以你痛恨自己的无力,于是想杀掉我而证明自己跨越了那个无力的时期。但是,越是跟随我,越是了解我的实力,就更加明白了彼此的差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证明自己‘变强’的手段,就变成了杀掉我这个你所见过的无法逾越的‘仇人’。
那么我再告诉你吧,为什么杀掉我之后,会不觉得高兴。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复仇者’,成功杀掉仇人之后,不会觉得不高兴,因为这是你所有的人生价值和意义。正因为你所恨的是自己的无力,而不只是单纯的‘复仇’,所以即使现在成功了,心底里也会有个念头盘旋着,让你无法愉快起来。
那是因为,你发现永远无法在堂堂正正的胜负中胜过我,只能像这样用尽策略,蛰伏等待机会,掌握我所有的弱点,或许还要我稍微放点水,才能拉平你我的差距。
很不甘心吧?
被说中了吧?
是不是很想冲到我的埋骨之地,一面冷笑着叫我的名字,一面再戳个十七八刀呢?
算了吧,你现在这副样子,作为胜利者来说,也太难看了。
呵呵~不过我猜,看完了我特别为你所做的心理辅导,你剩下的人生,就用来给我献祭吧?呐?毕竟,我已经死了嘛,你没有机会在正面对决中取得一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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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惣右介
。。。。。。。。。。。。。。。。。。。。。。。。。。(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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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是完全空白的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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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我觉得啊,如果你连我最后的话都不愿好好听完,那么只看到前几页落款后就打住的你,人生观世界观崩毁与否,我丝毫不必关怀,因为那真是很活该的事呢。
不过,既然你能忍着心里的不愉快,还是翻到了这页,我就再次夸奖你一下吧。被人戳中了藏于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却很好的正视了这个事实,或许你在跨越这道障碍后,能变成我这样级别的也说不定啊。
现在的你,想必真的认为我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了吧,那么这封信的目的,你觉得会是什么?因为被你杀了而不甘心,所以设计这样一个圈套,让你剩下的人生一起陪我毁掉?
嘛,如果在最后都没能将所有的话好好传达给你,那你的人生就坏掉算了。不过幸好你看到了这里,我就诚实的告诉你吧。
你又猜错了,银。
留下这封信,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不是炫耀自分的推测力,也不是想让你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更不是想要毁掉谁的人生。
只是觉得,想说的话其实有那么多,却找不到第二个人来听。唯一那个和我站在一起,看到一样的东西,做过一样的事的人,却根本不会有这样坦率的对话。无论我说什么,那个人都不会改变表情,不会发出自己内心的声音。
很悲哀啊。不是说我,而是说那个人。
因为我这样的人,至少还能坦率的露出本来的样子,将自分的心声传达过去,能做到这一步的本身,就是值得欣慰的事。
然而那个人,跟我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几乎没有和其他任何人打过交道,人生都耗在了我身上,甚至生存意义都变成了‘杀掉我’,那么,现在达成了这个目标之后,又发现自己心中憎恨的对象并不是我,会很不适应吧?
结果连一个能够将自己的本来样子展现出来、将自己肺腑之言传达过去的对象都没有呢。
无论多少次回想当时的场景,都会自以为是的觉得,如果那个时候的你,不是在笑着就好了。
如果说‘跟随我’那样的话,是真的就好了。
虽然事情已然变成了这样,但你还是珍惜使用自己的性命,安然度过余生比较好哦。因为……你觉得即使是暗算,又真的能胜过我吗?
你以为如今能活着站在这里,是托了谁的福呢?
所以很遗憾啊,银,你的性命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你自己了,轻率的使用我可是不能饶恕的。
所以如果现在失去目标的你,找不到方向的话,就想想遇到我之前的状态吧。
不过是一个从小就为了‘求生’而活着的人,再次回到了那段时光而已。其实一点都不困难吧?
因为所有讨厌的事情,都已经全部消失了呢。
。。。。。。。。。。。。。。。。。。。。。。。。。。。。。。。。。。。。。。。。。。。。。蓝染惣右介
☆、7:
——不,不对。
已经回不去了。
就算在那时坏掉的时光又开始流转,也回不去了。
市丸银默默将那封信依样折好,放入了袖中。
——蓝染队长,你也没想到,事情其实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吧。也亏得你也有想不到的事,我才有机会找到问题的答案。
我固然如你所说,不管托了谁的福,好好的站在了这里,你却也留下了性命呢。事到如今,再拐弯抹角是没用的,‘想要将我重视之人杀个一干二净’‘我的性命不完全属于我自己’……这些奇怪的论调,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了。
否则,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再次向你出刀。
你也说过了吧,与轻佻的外表相反,我意外的固执和小心眼。一旦记了仇,那真的会记很久。
——这种结局,我不能接受。
他站起身,将手拢在袖中,慢慢依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
白色的天地,白色的周遭,白色的衣着……只有一双闪着腥红流光的眸子像是烧起来的钻石在茫茫大雪中跳跃着。
其实一切与来时并无不同,唯独那身姿,却莫名显得坚定。
不再犹豫,也不再迷惘。
因那一团幽蓝火焰,冷冷的亮在前方。
……
市丸银在一步一步接近那个禁忌的地方时,也不是没有想过,这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越来越偏离了原先的计划。再这样进行下去,他作为刺杀蓝染的英雄而回归尸魂界,继续风光担任队长的那一天,估计真的没可能到来了。
冥冥中就像是被什么推动着一样,一环接一环的,从发现蓝染遗留在五番队的手札开始,到现在居然冒险潜入地牢……尽管心里很清楚,放弃这行动,继续按照之前就计划好的,回到以前那种状态就可以了,可还是忍不住偏离了设定好的最佳路线。
其实想想看本来就是这样的,每次事情一旦和蓝染牵扯上,就会变得奇怪。而人生一旦和他牵扯上,就会乱了套。无论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梦想是什么,想要做什么,那都无关紧要,一旦碰到了蓝染,就会变得只为了他而行动。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尊敬他或鄙视他,人生都只能和他搅在一起打上死结,即使一辈子只干这一件事都得耗尽全力。
本以为已经好好的从他身边解脱出来了,但……还是变成了这样。只要碰到和蓝染有关的事,就变得无法冷静思考,就会变得固执,即使自身并不希望做出这样的改变,也那么自然的就……
银迅速皱了皱眉,靠在转角的墙壁上眯起眼,在心里计算着这一波巡卫走动的间距和视线的死角,然后迅速穿过那些安全的地点,一点一点的接近着目的。
以前作为队长时来过一次,这里的结构就算再复杂十倍,看过一次也足够记住了。说起来中央46室的那些老家伙无论换多少届,脑袋都一如既往的死板僵硬啊,这么多年来,连巡逻的班次都没有变过,真是让人想多认真几分都提不起精神来呢。若非关押在这里的重案犯都是经过各种封印后失去了全部灵压,不可能再构成一丝一毫的威胁,而外面的人也很难不惊动一个守卫的闯入这里,不然……怎么可能关的住蓝染那种等级的‘罪犯’?
在看过蓝染的那封‘遗书’,各种意义上再次被玩了一遍后,他在市丸银心中的评价,难免更进一步了。银甚至觉得,即使蓝染现在失去了所有力量,但他想要出去的时候,也未必就出不去。而一旦等到他打起这种念头,再想要问出实话,那就很不容易了。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波了。
两个与其他狱卒打扮明显不同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狭窄的通道口边,衣着类似于刑军的黑衣劲装,但护手和护膝的部分更夸张一些,上身穿着轻甲,保证受到任何创伤都能留下呼救的生命力,而在这里闹出太大的动静是极其不明智的。
但这种程度的守卫,悄悄放倒的办法也多得是。银微微踮了踮脚尖,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露出身形时,已在他二人的身侧。
“晚~安~”
弯弯食指轻戳左边那人的后颈,没等对方回头,他竖起手掌切了下去,一边一个谁也没落下,守卫像两堆东西那样昏倒在地。
银弯腰探了探他们的鼻息,确信即使在他们耳边敲锣打鼓,这些货一时半刻也不会醒来,然后将目光放在通道口那里,举步之前,有些犹豫。这时,是一个声音让他放弃了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
那个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的诱惑力,尽管音质本身偏冷,但每个听到他说话的人,都会莫名觉得那音色很温柔。那是一把琴弦般能够传到人心底去的撩人声音。
“你居然来了呢。晚上好,银。”
“虽然我并不想以这副样子会客,不过来的人是你就另当别论。”
“无论什么时候你要见我,都当然会受到欢迎。”
“请进。”
蓝染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绝情决意,却意外地有一副优柔过分的嗓音。如果此刻来的不是十分了解他秉性的银,任何人都会觉得,那声音的主人知性,温柔,通情达理,让最挑剔的客人都没有茬可找,从而放下所有的警惕。
——与那理性到极致的声音相反,干出来的事儿却都很夸张呢。
银一面这样想着,一面从袖中摸出一盏小小的提灯点燃,借着那微弱的碧光,他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与过道里有些凿孔漏下来的自然光不同,在这地牢的底层,每一间牢室都像是建在什么悬崖断壁的夹缝深处般,潮湿而冰冷,不见分毫光线,而且非常非常的寂静,即使数米外一滴水珠落下来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蓝染双手反扣着,全身被禁制在一根连天接地的图腾柱上,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即使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眼睛依然被蒙着。这样一来,他的头本就略垂,那蒙眼的罩带又遮住了大部分的脸,银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而惯性真是可怕,即使明知对方已经被封印了全部灵压,几乎算是弱不禁风的状态,造不成任何威胁,而且他的眼睛被蒙着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心里一早就明白这样子根本没有骗过对方,但银还是像平时那样瞬间挂了满脸虚情假意的笑容,走到了他面前。
“啊咧,蓝染,你好像对我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嘛?”
“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会不合逻辑的冲进这里来看我,那个人除了你,也真不会有第二个了呐。”
“我以为就合理度而言,雏森和乌鲁奇奥拉都更适合这个角色?”
“不过能成功潜入的只有你哟。”
银看到蓝染好像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冲他笑了笑,不过他并不确定。
“原来你很期待我出现么?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银慢慢的再走近了一步,他和蓝染之间的距离已经很接近了,只要拆掉那个碍事的栏杆,以银的速度,冲到他身边也用不了半秒。
“哦,”蓝染慢慢的答道:“我原本以为你来这里是为了放我出去,不过,你对我直呼其名呢……看来那一刀并没有算清总账,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落到这个地步也不解气,非要亲手杀了我才有成就感吧?”
“……”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事情真的更诡异了,银觉得自己的头皮瞬间变得好麻。虽然问出‘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这个问题的人是自己,但对方真的用很有逻辑的科研精神去分析了,他本人却异常的困扰。
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银怕自己也回答不了那个问题。
“既然还记得那一刀,就代表着你没失忆嘛。那你最初凭什么以为我是来救你的?”
“哈哈,这问题可真好笑……我凭什么不能这么以为?”
“……”
这还真是一个更难回答的问题……
☆、8:
无论从逻辑方面还是根本就没有逻辑的歪理方面而言,都没法从蓝染这边占到分毫上风,一时间市丸银没有开口,蓝染也很配合的沉默下去。这样一来,就难免有些尴尬。当然,这只是属于一个人的尴尬,蓝染看上去除了被封印、囚禁这个事实之外,其他地方和平时似乎并无不同。
试图和蓝染理论是一件很脑残的事,这点已经知道了。或者应该说从很久之前就该知道了……但是有一点衍生出来的问题是今天第一次才了解的,那就是……蓝染不讲理的时候,其实也挺让人无力的。而这个时候他那强大的逻辑功力就显现的淋漓尽致了,因为无论他有没有在讲理,所说的话都无法从逻辑上去找茬……见鬼的科学家。
所以在这种擅长带歪别人思路、堵得人无话可说的人面前,最省事的办法就是不要去管他说什么,先把自己想要说的一口气说完就好了。不然的话,哪怕被这种人打断一次,原先的话题都没法进行下去的。
“蓝染,长话短说吧,我在虚夜宫你的研究室里,看到了那封信。”
市丸银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变得没有底气。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但所表述出的那个行为……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在追寻着蓝染所遗留下来的所有痕迹一样,会让对方误会吧。可是他就算再聪明一百倍,也根本想不出有什么话语可以合理的解释清楚他去虚夜宫蓝染的‘里’研究室继而看到那封信的理由。
让蓝染知道自己对他产生了‘好奇’和‘兴趣’,这本身就让自认为复仇者的银感到耻辱。但不问清楚那封信的事又不行,所以一直以自己只对蓝染的弱点感兴趣、其他都不在乎为标榜的复仇者银,只能亲口对那个仇人承认自己除了弱点之外,还关注了对方其他方面的事实……这让银感到难堪。
而这句话加上市丸银说话时流露出的那不情愿的意味,很快就收到了效果……还活着的时候听到自己的‘遗书’被人看到了这件事,蓝染好像根本没觉得羞愧,他饶有兴趣的将头偏向银所在的位置:“哦?那就别开玩笑了,银,看完了那个,居然不是来放我出去的,还要纠缠之前的旧账,这样的事可不会得到我的称赞啊。”
“你真的想去死一死么?谁是特地来让你称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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