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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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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至听闻此言,倒是辩无可辩的,只得点头道:“此番是你有理了,我也说不过的。”因含羞取了那男型在手上细看,果然精雕玉琢惟妙惟肖的,楼至正在观赏之际,忽觉手中男型竟有些触手生温起来,唬得往床上一掷道:“怎的好似活物一般……”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怨不得你没见过此物,论理也算是一件国宝,只是不好宣扬出去的,除却内宫之外,外头一概不知此物来历。”
楼至见状,依然有些畏惧,因不愿意再碰那脏东西,缩在蕴果谛魂伸手道:“我不愿意亲近那玩意,你快收起来罢。”蕴果谛魂见妻子唬着了,因动作温柔将他搂在怀里笑道:“别怕,这如何却是活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仿真的00~
第二百三十七回
落青鸟垂怜灌溉;胭脂木幻化人形
楼至见状娇呼道:“那脏东西触手生温,端的诡异,怎说不是活物呢……”蕴果谛魂闻言笑道:“你这样久居深宫;自然少见多怪,此物名为胭脂胶;你且听我说些来历,只是这话长篇大套的,到底没什么趣味。”
楼至闻言如何肯依,定要他讲的清楚明白了,蕴果谛魂闻言没奈何;只得点了点头;缓缓道来。
书中暗表,却说相传当日有位闺阁处女,因自家花园之中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青鸟,吐出一颗种子,落地生根,未几嫩芽破土而出,那闺阁少女久居深闺,百无聊赖之际,因每日来在花园之中玩耍。
见了这一株嫩芽,因觉得清脆可爱,便每日将自己洗了芙蓉玉面的胭脂水浇灌此物,这一株仙草得了少女温润体脂的浇灌,竟渐渐长成一株人形,周身粉嫩香滑,大似那闺中少女的模样,那少女因觉得羞涩,遂命人将一块红布将那仙草掩去,唯恐旁人瞧见了自家玉体。
谁知偶然一日,她家中世交之子给这家老爷请到书房小坐,可巧书房后院挨着花园,对面就是那小姐的绣楼,那书生在书房中闲坐不耐烦,因起身在花园之中闲逛一回,谁知竟撞见那一株仙草,因见有红布盖着,倒深觉好奇,因上前揭了细看之时,倒是唬了一跳,却是一位绝色美人的模样,那少年见了,心中顿生恋慕之意,因暗暗记下这位女子的模样,回在书房之中,见那家老爷前厅宴客依然不来,自己又是通家之好,因命书童回明了自便,自己从后门回到家中。
因日思夜想那女子模样,遂将其眉目做成一副卷轴,每日随身携带,闲了就拿出来摩挲一阵,不过略解相思之苦,谁知一日与族中姐妹玩笑之时,忽然将那卷轴失手掉在地上,给他一位堂妹瞧见了,因偷偷问他如何得了此物,那书生原在弱冠之年,脸皮儿薄,不肯说,他的堂妹反而猜测他与这位小姐有私。
可巧她两人却是闺中密友,因有心撺掇了这门姻缘,两个互通书信,一来二去彼此都有些情谊,一日那位堂妹因与这闺阁少女相约闺中做针线,却教她堂兄男扮女装,扮作自己的模样混入内宅之中,那小姐见了来人竟是一个青年男子,只是已经进了闺中,又不好叫嚷出来的,那书生因表明了身份,又细细地倾诉了一些神交之情,两个郎情妾意,因在那小姐闺房之中做成好事,此后偷期密约,多得那书生的堂妹襄助,因都在青春少艾的年纪,此事一多,难免珠胎暗结,那少女因含羞对书生讲了,书生因欢喜起来,禀明父母,意欲做成婚姻。
此事原本金玉良缘,谁知好事多磨,那小姐一日前去女娲庙进香,竟给当地一个豪绅看上了,意欲娶来做续弦夫人,因命人往那小姐家中提亲,这家老爷原是嫌贫爱富之人,又不知女儿已经与人有私,竟也不问一声,就擅作主张,将这位小姐聘给了那乡绅,小姐得知此言,心知自己带孕之身嫁过门去,不但辱及家门,自己母子二人定然性命不保,因静夜深闺之中哀哀哭泣起来。
谁知啼哭之际,忽觉一双柔荑牵了自己的手,因抬眼看时,倒是唬了一跳,但见对面站着一个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明艳少女,瞧着她只管笑,也不说话。那小姐正欲叫喊起来,忽听得那女子笑道,姊姊灌溉恩情,妹子此番特来报答。
那位小姐福至心灵,因倏忽想到,面前这女子不就是往日自己常用胭脂水浇灌的那一株仙草么,因当下并不害怕,反而与这女子说了许多知心的话,又一再表白自己与那书生生死在一处的决绝心意。
那女子听了笑道,姊姊不必伤心,妹子这就送你去你的如意郎君身边,只是到了时千万不可再回来,与你的夫君在外头躲几年罢了,那乡绅家中气数已尽,只要你们逃走,他自然不会攀扯的。
那小姐听闻此言,却是依旧有些担心父母,不肯私奔,那胭脂女见状,因朝着小姐面上呵气如兰,人就昏迷不醒了,等到悠悠转醒之际,却见自己已在书生家中,因彼此都唬了一跳,遂细细地说与那书生知道。
那书生如今平白得了一房媳妇如何不愿意,因他父母俱在别处,原在本地没有流连之人,那小姐如今既然跑出家门,再要回转,已是淫奔之举,因虽然悬心父母,也无法再回家中,只得收拾了箱笼细软,与那书生连夜逃走了。
等到次日天明之际,那乡绅家里来了迎亲队伍,家中送那女子上轿,抬到家里,谁知新娘一下轿,竟似长在地下一般动弹不得,那乡绅听闻此言,因率领宾朋来在门口,见那新娘的身子兀自直立,却是难动分毫。
因上前掀了盖头细看时,却见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人,通体粉嫩香滑,竟似一株仙草模样,问她亦不能言语,命人搬动,却好似生根一般伫立不动。
那乡绅见状,因唬得失了心神昏厥在地,救醒之后日夜恍惚,竟没几日就病死了,他家中余下人口因觉得那新娘不详,命人移走,谁知几个壮汉家丁都无法将其挪动,后来那家人急了,因命人砍断那女子的双足,却是盘根错节地生在底下,方知这是山妖木魅作祟。
因将砍下的这一节人形木料投入火中焚烧,却是久之不坏的,一家人无法,只得将那木料贴了敕令封条埋在底下。
其后不知几年,那书生进京赶考,因中了头名状元,官拜翰林学士,他又官场得意,不出几年竟做了宰相之位,那位小姐如今早已封了一品诰命,儿孙满堂,只是心中依旧惦记着自己的妹子,遂派遣家丁仆役前去探访寻觅,因访得了那乡绅一家气数已尽,早已死走逃亡,只留下那一段木料仍在。
那位小姐因命人自千里之外取来此物,打开棺木一瞧,内中女子栩栩如生,依旧是自己闺阁处女的模样,因再与她交谈之时,却是死物,不复灵气,方知当日竟是自己这位妹子为了替姊姊挡去此番死劫,自己挺身而出,应劫而亡,徒留形影空存世上,因再无地气滋润,早已身亡多时了。
那小姐心中明白了前因后果,因伏在妹子的尸身上哀哀哭泣了一番,又将此事细细地告诉了那位宰相大人,这大人因深感此女情谊,遂在家中建了一座小小庙堂,专为供奉这位女子的人形。
可巧有一日,当日天子偶然驾临那臣僚府上,因见了这女子的面目,心生恋慕之意,因与那宰相商议,意欲讨得这段木材进宫玩赏,那宰辅如何敢不依,虽然心中舍不得,也只得将这件东西以金缕玉衣盛之,连夜送进宫去。
天子见了,自是欢喜,因先是亲封了“胭脂娘娘”的尊号,又命织造局每日进献各类名贵衣裳,事必躬亲给这女子人形穿脱,渐渐疏远后宫,不理朝政,每日只在内宫与这女型盘桓。
当日正宫皇后听闻此言,因心中便知这是山精木魅作祟,迷惑圣上,糟蹋龙体,意欲摄取阳精,借机修炼人形,因急招全国方术之士入宫,选了几个法术高强的,趁着白日天子不再内宫之时闯将进去,果然见那木魅久承恩泽,渐渐现出人形,竟就要修成了男体,趁着那天子不再宫中,竟现出本相,盗取了圣上龙袍穿在身上,得意对镜。
皇后见状大怒,因取了墙上尚方之剑,一剑就将那木魅的螓首斩去,那木魅虽然修炼成了人形,却是阴柔之物,如何能抵挡尚方之剑不世天威,因凄厉哀鸣了几声,化作一段死物木料,再也不复生机。
皇后因担心此物完璧之态,久而久之又要死灰复燃,因仗着手中尚方宝剑,见那一段胭脂色的木料斩成数段,分别将锦盒盛了,存放于不同的宫室之内,时过千年不曾出事。
因本朝皇后出阁,妆奁之中都有圣上御赐的男型,原本多用金玉之物打造,只是到底是死物,娈入皇后凤体之中多有冰凉疼痛,不能温存,是以历代中宫之中,也有几人因此红杏宫闱,到了近几代,那内务府中方有人想起此物,倒是制作男型的绝妙材质。
因命人自各处宫室搜罗而来,选了几根做了,进献当朝皇后中宫之内,当日那皇后娘娘原本颜色泯然众人矣,因性子端庄贤淑,家境显赫,方才选入宫中做了皇后,却是不得圣上宠爱,因长门久闭,难免有些怨言。
谁知自从得了此物,不但性子日趋平和稳重,就连容貌也渐渐容光焕发起来,倒比初进宫时娇俏艳丽了不少,前朝圣上见了,竟将心意逐渐回转到了正宫娘娘身上,到底夫妻琴瑟和谐。
那圣上夜久更阑之际曾经闺阁私语相问缘由,皇后方红着脸回禀了,是那胭脂木所制的男型的功劳,那圣上遂得了秘法,因传旨宫中,其后数代,但凡妆奁之中所用的男型,必要以这胭脂木料作为材质,方为上品。
作者有话要说:神奇的故事~
第二百三十八回
巨魔神雌雄双剑;烟都卫泄露行藏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倏忽生出许多感伤之意,因伸手将那胭脂胶的男型收入盒中,回身对蕴果谛魂柔声说道:“这样说来;这木料也是颇有来历的,倒不好再亵渎了它;我因听了这个故事,不知怎的心中生出许多悲伤怜惜的况味来;今儿侍奉圣驾的差事就免了罢。”
蕴果谛魂见妻子眉间微蹙;因连忙将他搂在怀里轻哄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也不过是咱们久不亲近了,偶然淘气想出这个玩法;既然你不愿意,我怎会强你呢?只是未曾想到梓童如今诞育了两位小亲王,心思越发敏感娇弱起来了。”
楼至闻言点头笑道:“正是呢,想是经过生死之事,人虽然看得通透些,却也比往日更能善体人心也未可知了。”因夫妻两个谈讲了一回,蕴果谛魂方将妻子搂在怀里安置了。
次日天明,蕴果谛魂依旧绝早起来上朝,因见楼至兀自沉睡,又舍不得唤他起身相送,因留下宫无后好生看顾皇后,自己略用了御膳房送来的几样点心,只带了西宫弔影上朝去了。
楼至悠悠转醒之际,见身边之人已经起来,便知丈夫应是不忍心吵醒自己,单独赶赴前朝,因心中有些不忍,扬声问道:“今儿是谁当值的,为什么不唤我起床侍奉圣驾?”却见宫无后在帘外回禀道:“是无后,因圣上见娘娘睡得香甜,原不忍心吵醒,因吩咐奴才在外间好生看顾娘娘春睡,若是醒了时,如是禀报就使得。”
楼至闻言没个奈何,因惦记着两个新出生的孩子,遂命宫无后前去偏殿将两位小亲王带来,宫无后闻言去了,不出片刻因将璎珞和云朵带来。
楼至见两个孩子似是比原先更长大了些,因有些欢喜,母子之间意欲说些体己话,因打发了宫无后出去,见谨守门外不可放人进来,一面含羞解了寝衣,喂养两个孩子一回,方笑道:“这几日妈妈正忙着,不曾得空照顾你们,可与兄长相与得好么?”
璎珞闻言,却是蹙起眉头不敢搭话,云朵因冷笑了一声道:“谁与那邪魔称兄道弟的。”楼至闻言,还道他是嫌弃质辛乃是天之厉的骨血,因蹙眉道:“小小年纪,怎生出这样的分别心来?”
云朵原本仗着妈妈宠爱,很有些不待见自己的兄长,如今给楼至娇嗔了几句,心里先情怯了,因支吾了一阵,又不好名言质辛身份的,只得绷起了小脸儿,低了头不言语。楼至见了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竟不知该如何弹压。
正在僵持之际,到底是璎珞温文,因含笑岔开话头道:“母后别恼,弟弟原不是有意冲撞了您的玉体,只因方才那宫无后抱得我们来时,我弟兄二人都有些纳闷的。”
云朵原本绷着小脸儿不言语,如今听闻哥哥抢功禀报,因嘟起唇瓣抢先道:“是孩儿察觉了那宫无后身上竟隐有雷霆之气。”
楼至听闻此言不解道:“什么雷霆之气,小孩子可不许乱说的。”云朵闻言摇头道:“再不是乱说,孩儿元神乃是母后的奉剑童子,那雷电之剑原是孩儿每日带在身上的,怎么察觉不出?”
楼至闻言蹙眉道:“原来你们所说的乃是雷电之剑,只是日前你们兄弟二人办满月酒的时候不是曾经从战云仲王意琦行之处得了一只巨魔神,将其化为雷电之剑了么,此物我已经妥善收藏起来,那宫无后并不知道,如今怎么却说他身上也有雷电之气,莫不是这孩子曾经盗取了我的佩剑么,我往日冷眼旁观着,这孩子倒不是那样的人品。”
云朵闻言摇头道:“这却不尽然的,许是那雄的要现世了也未可知。”璎珞见母后神色越发疑惑,因从旁解说回禀道:“这天佛佩剑——雷电之剑,原分雌雄两股,因受日精月华,竟修成雌雄两只巨魔神,是天之佛的重要战力,如今那雌的就是当日意琦行归还咱们的那一只,雄的尚未现世。如今孩儿因给那宫无后抱着,却隐隐感知那巨魔神的雷霆功体,只怕此人短期之内,曾经与那巨魔神接触过也未可知。”
楼至听闻此言,因抱起两个孩子进了那昙花车中,伸手将铺盖下面得暗格一开,却见内中正是那一柄巨魔神所化的雷电之剑,却不曾有人动过的迹象,因蹙起眉头揣测道:“莫不是当真如同你们所言,另外一只巨魔神却在宫无后手中?”
璎珞闻言摇头道:“这也未必,孩儿在宫中时辰不短,对这位内相大人倒也颇有了解,若是他经手此事,以他对母后忠心,只怕早已将此事禀告母后知道,除非他与什么人接触过,而此人只怕就是巨魔神的现任主人也未可知。”
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起宫无后进入中宫之前,曾经隶属烟都内卫,如今对那大宗师依旧执弟子之礼,又与圣上跟前的西宫弔影兄弟情深,只怕此事却在烟都身上也未可知。
因点点头道:“莫非另外一只巨魔神,竟是烟都所豢养的不成?”璎珞素来心思缜密,因点头道:“请母后细想一想,当日这位内相大人,可曾与战云界有何瓜葛么?”
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起那宫无后当日因奉了蕴果谛魂的密诏,暗中混迹在战云王殿的婚筵之上保护自己,更仗剑处置了战云女王朝天骄,因点了点头道:“当日你们的父皇还不曾对我表明身份之时,曾经派遣宫无后尾随我至战云王殿之上,因我与那战云女王朝天骄起了争执,双方兵戎相见,这孩子因为我出头,不惜当场削藩推恩,将那战云女王斩首在王殿之上。”
云朵听闻此言点头道:“不想这个小黄门竟有如此胆色,若真有这个机缘,只怕当日那雄的巨魔神早已趁机被烟都之人所夺,是以此番孩儿亲就这宫无后,才会感应到他身上所带得雷电之力。”
楼至闻言蹙眉寻思了一阵,若是这宫无后不经意间沾染了雷电之力,断然不是与他师父盘桓所致,他与大宗师古陵逝烟不合,早已是皇城上下的不宣之秘,多半是与他师兄西宫弔影盘桓之际所沾染的,只怕烟都之中,如今竟是西宫掌管着巨魔神。
楼至想到此处,因蹙起眉头道:“如今就算咱们暗中忖度那巨魔神就在烟都手中,只是那烟都大宗师古陵逝烟原是圣上的教养黄门,与他有过半师之份,你们父皇未必肯因为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处置他,再说此人狡黠聪颖,稍有风吹草动,便是打草惊蛇,依我看,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好,那巨魔神虽是我前世兵刃,如今早已隔世为人,追着要那劳什子什么意思呢。
我心中暗中忖度,他留着此物在手,多半是意欲震慑你们父皇,只因当今天子喜怒无常龙性难撄,大宗师不过是怕遭逢那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谋臣宿命,方才这样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如今咱们只需暗地里提防着他,若是有一日他当真发难对抗朝廷,我也自然有法子处置了他。”
璎珞闻言,因有些欲言又止的,云朵个性直爽,因有些按捺不住道:“若是目下没有紧急差事倒也使得,只是如今我们父王天之厉不是身陷母后罪身法相之中么,难道母后竟不以此事为虑,不打算放这位父王出来?”
楼至听闻此言大惊道:“此事又与你们父王什么相干,莫不是关窍竟在巨魔神身上?”云朵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原本我与璎珞商议参详过几个法子救出父王,只是都不妥当,今儿可巧沾染了这位宫无后内相大人身上的雷电之气,因心中一动福至心灵,倒想出一个办法来。”
璎珞闻言点了点头接言道:“天佛法器雌雄双剑,若能同时划开,可破天地万物,加诸罪身法相之上,自然也能破去迷障,救出天之厉的躯体,又能不伤母后元气的,想来非要这两间法宝不可了。”
楼至听闻这段公案,因心中一动,眼见旁的化解之法遥遥无期,如今既然巨魔神现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了天之厉的生机,这位夫君前世今生为自己默默付出,此番既然有了渺茫音讯,也必要一试,不管成败得失,心中方能平安喜乐。
想到此处,因心中打定主意道:“既然此物能救你们父王,便是有一丝希望,我也是定然要就的,只是不知如何从烟都手中取得那巨魔神呢?你们既然握有前世记忆,自然知道召唤之法。”
云朵闻言点了点头道:“母后如今所持的这把雌剑,便是最能召唤雄剑之物,只是两剑之间必要相隔不远,方能遥相呼应,只要母后能够佩戴雌剑直捣黄龙,进入烟都机要中枢之内,那巨魔神关押之所,孩儿自有办法降服那畜生的。”
第二百三十九回
惜玉瓶投鼠忌器;露闺意驱虎吞狼
楼至听闻此言却是有些为难起来;心中因合计着若是自己仗剑闯入烟都中枢冷窗功名之地,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大宗师当日因为冲撞了自己;给蕴果谛魂送入慎刑司内大班中受了些摧折;事后虽然得蒙恩旨放了出来;却见丈夫蕴果谛魂面上虽然不曾表露,心下却是有些怜惜他的。
那古陵逝烟原是龙翔潜邸时就随身服侍的奴才;与蕴果谛魂亲近之处并不亚于他的父皇母后;如今自己无缘无故当着内宫上下给他没脸;丈夫虽然不至于因为此事与自己恼了;倒也是寒了他的一片情意,看来此番探查,还需师出有名方才便宜。
楼至想到此处,因对两个孩子点头笑道:“这是虽然难办,倒也没什么可惧之处,如今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你们两个小的不必担心,到时自然有你们立功之处。”因说着,扬声呼唤外间服侍之人。
却见依旧是宫无后打起帘子进入内间来躬身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楼至闻言笑道:“两位小亲王睡熟了,你先将他们安顿在偏殿里,再去慎刑司内大班一趟,传唤班头卫无私前来见我,就说我立等他回话。”
宫无后闻言奉旨去了。不出片刻,因将那卫无私带来闺阁之外侯旨。楼至见了,因教他单独在外等候,宫无后自去殿外服侍便可。
因起身换了一身水粉色的家常寝衣,在妆奁之中捡了一对红宝石的耳坠子带了,除了眉心妆点的水钻,复又露出那一颗晶莹嫣红的朱砂来。因紧走几步来在帘外笑道:“卫班头近日偏劳了,快请进来罢。”
那卫无私如今给楼至收服的服服帖帖兢兢业业的,如何敢不领旨,因说声失礼躬身而入,却也不敢直视凤颜,却听得楼至噗嗤一笑道:“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卫大人为什么如此见外呢?”
卫无私听闻楼至此番温颜软语,与初次相见之时别有风情,况且他又是个绝色美人,因有些心猿意马隐忍不住,虽然依旧胆怯,少不得偷眼观瞧一回,但见这位中宫皇后竟然穿着家常寝衣,水粉的颜色越加衬得肌肤胜雪发髻如云,说不出的成熟妩媚。
那卫班头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只因为人冷峻苛刻,朝中颇有酷吏之名,是以皇亲贵胄文武两班之中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听闻他这样的风评,都不愿意与他攀亲家,怕他欺辱虐待自家闺女,因此过了适婚年纪,却也还不曾说下一房媳妇,偏生这卫无私倒是自视甚高,见旁人不来提亲,不知是自己顽固迂腐不招人待见,还道是旁人凡夫俗子的不敢前来攀扯高枝,自己平日里却也看不上眼一般的庸脂俗粉,是以这婚姻大事倒给两头耽搁了。
只是如今见了这位温柔软款娇艳欲滴的皇后娘娘,当真是失魂落魄一般,当日凤颜震怒之际,却也是冷若冰霜艳若桃李,别有一番风情在心,如今两次见面,竟是十分抬举自己办案才能,大有依靠倚重之意,心中便当他是个慧眼识珠的风尘知己,虽然深知当今圣上的心爱之人觊觎不得,那份仰慕敬重之意却是不能稍减。
因每日即便见不着,也要绕道往这中宫之外走上几遭,难得今儿皇后娘娘竟然主动召见,宫无后前来慎刑司传旨之时,这卫无私遂喜得抓耳挠腮,先在衙门里头净脸梳头,整顿衣冠,一时之间准备妥当了,方才跟随着宫无后前来复旨。
如今见了皇后娘娘这般温柔态度,又见他是家常装束,心中暗道这般是将他当做了自家人看待,方才不装神弄鬼的,因大着胆子往金面上一瞧,但见楼至白皙娇嫩的芙蓉玉面,眉心却不曾镶嵌往日那一枚水钻,竟是原先就有的一颗朱砂痣,兀自闪耀眉目之间,更衬得楼至肌肤胜雪,两颗白皙的耳珠之上戴着红宝石的耳坠子,越发妍媚娇俏,一眼看去,却如同闺中待字的少女一般面嫩。
卫无私见了楼至这样的容貌人品,因一时看住了,有些回神不得,楼至见状,因心中暗笑,面上却做出一番怨怼的娇嗔之色,低低的声音道:“卫大人越礼了……”
卫无私见楼至瞧见自己偷窥凤颜,虽然出言训斥,面上又有些娇嗔之色,因心中登时不知怎的乱跳起来,一面压抑住绮念,一面收敛神色躬身道:“娘娘貌若天女,微臣一时懵懂,因冲撞了凤颜,还请娘娘宽恕驾前失宜之罪。”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大人严重了,我与圣上虽然是夫妻名份,说到底亦是君臣关系,就好比大人在朝中身为股肱之臣,自然也受圣上倚重,说来咱们要说是同僚也使得,是以大人不必过于拘束,本宫也不过是与你玩笑一回罢了。”
卫无私听闻楼至一番温言,心中登时柔情蜜意起来,倒也未敢过于露骨,因强行压抑住心头狂喜道:“娘娘如此抬举,微臣惶恐不能自持。”
楼至见他此番给自己收服的妥当了,见时机已至,因故意秀眉微蹙,就着端坐在炕沿儿上的姿势,伸出一只雕花玉腕拖了欲渡香腮,枉然凝眉道:“别说是大人了,如今本宫才是惶恐的很呢。”
那卫无私虽然是在底下躬身侍立着,这样姿势却是微微抬眼就能瞧见楼至的花容月貌,见他眉间似蹙非蹙,更有一段惹人怜爱的态度,因心中怜香惜玉之意大盛,连忙往前蹭了两步,却也不敢十分亲近楼至玉体,因指天发誓道:“娘娘有什么难办的差事,只交给我卫无私去办就很妥当,虽然娘娘身边的几位女官与内相都是难得的,只是正经差事,还需要正经之人绸缪策划方为妥当,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娘娘过于倚重烟都之人,只怕汗青无亲,来日落下后宫勾结宦官的名声却不妥当。”
楼至听闻此言,因心中颇笑他迂腐不会说话,却又字里行间透露着对自己的关切爱慕之意,因想着一物降一物,这卫无私虽然是个道学呆子,到底是邪不胜正,天下之事逃不出一个理字去,旁人才怕他,如今自己要与烟都相斗,只怕还要多多倚重此人之力。
想到此处,因蹙起眉头道:“我久居深宫,能有什么正经差事呢,左不过就是前儿我劳烦大人的那件事,因在冷宫歇中觉的时候丢了一件东西,如今这都几日了,还不见寻访回来,想是大人贵人事忙,偏生忘了此事也是有的,因命人传唤大人过来,犒劳近日公务繁忙之事。”
因说着,将方才命人在中宫小厨房中预备的四样点心一壶香茗递在卫无私眼前一晃,复又搁在榻案之上。那卫无私虽然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道学呆子,到底久在御前,深知御赐之物不可推辞,因起身欲领之时,却见楼至已将那一盘东西搁在自家凤床之上的榻案上,因心中乱跳,不知如何受用。
楼至见他那般呆样子,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大人快用些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卫无私闻言无法,只得搭讪着近前来,大着胆子伸手在榻案之上捡了一块糕,恭恭敬敬将手帕托着捧了送在口中,一面躬身谢恩,一面向后紧退了几步。
因急着回禀楼至诘责之言,怎奈口中的糕饼尚未咽尽,因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倒把个卫无私憋得满脸通红,楼至端坐在凤床之上早已看得通透,因心中冷笑一声,却只装作没瞧见,一面伸手虚掩在寝衣领口的一段雪脯之上呵气如兰地叹了口气。
那卫无私听得美人此番轻叹之声,心中一紧喉间一滑,因好容易将那糕饼咽尽了,复又躬身回禀道:“此事都是微臣办事不利,日夜并不敢或忘娘娘嘱咐,夙兴夜寐寻觅线索,只是那贼人狡黠,不曾探得什么人证,若说起物证来,此番倒是新得了一件,原想着近日再有斩获之时,一并送过来给娘娘过目的,谁知娘娘今儿得空传唤,少不得先请娘娘过目,瞧瞧可认得此物么?”
说到此处,因从袖口之中取了一个锦囊递在楼至跟前的榻案之上,楼至见状倒是有些讶异,原本打算做个驱虎吞狼之计,引得那卫无私与古陵逝烟闹上一场,自己便可仗剑驾临坐收渔利,谁知此番他竟真在当日案发之地寻得了什么物件,自己心中倒也十分好奇。
因伸手在榻案之上取了卫无私敬奉的锦囊,见那锦囊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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