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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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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着,模样性情都是难得的,虽说不入我眼里,到底对你都是死心蹋地,单凭这一项,我也不肯争竞什么了。若说朋友之谊,倒也难免吃醋拈酸的,只是转念一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多几个人对你百般呵护嘘寒问暖的岂不好么,我又何必作茧自缚,非要强留你在身边勒掯你呢。”因说着,伸手捏了捏楼至的桃腮。
楼至听了剑布衣这一番表白之言,因不知怎的心中一酸,眼圈儿一红滚下泪来,因哽咽说道:“你待我竟有这份心思,也算是难得的了,这几日我因为你成亲之事,倒很有些郁郁寡欢的,如今想来,我竟是天底下第一个自私薄情之人,且不论情缘几何,单是在知己身上,倒不如你想的通透多矣,如今你有了心尖上的人,我只应该替你欢喜才是,却这般得陇望蜀的做什么呢。”因说着伸手在腮边抹去泪痕道:“天色都多早晚了,你也该去寻你家王上将事物交割清楚了,他就住在……”说到此处,因忽觉失言,连忙低了头不言语了。
剑布衣见他话中带了把柄,因口中奚落道:“好嘛,敢情人家落脚之处你也这般清楚了,这几月来倒是交心得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布布杀人啦~
第百九十四回
后无封进献护甲;巫阳女感恩戴德
楼至闻言不依,因上来便要撕他的嘴,两人在禅床上打闹了一阵,楼至因如今月份大了身子沉重,渐渐有些不胜之态,因推拒着剑布衣道,“你且先去复旨罢;就在他那里等我也使得;晚间我着人封个帖子给你,召你赴万寿家宴如何;”
剑布衣闻言摇头笑道,“罢、罢,我可担待不起你们家那劳什子的皇恩浩荡,还是各自走开的好,只是晚间倒是还有一面之缘,我护送的那件东西倒是专门送给你的呢。”
楼至闻言好奇道:“不是你家王上叫你送来的么,什么样的东西,怎好往我宫里送呢……”剑布衣闻言噗嗤一笑道:“我又不是个痴人,如何不知调度的,你只稳坐莲台罢了,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东西,断不会叫你在心上人面前没脸的。”
楼至闻言,知他意欲给自己一个惊喜,再问也是必不肯说的,因点头道:“这也罢了,好歹晚上记得再来瞧我一回。”剑布衣闻言点头道:“这个自然,这要紧差事我必定亲身处置,容不得别人乱碰。”
因说着,与楼至辞了出来,去往王迹在京中落脚之处复旨去了,楼至因与剑布衣闹得有些倦意,正欲躺下将息一阵,忽听得帘外巫阳女官的声音启奏道:“娘娘容禀,那教习后无封因说宫中传召,意欲先行回宫,不知娘娘凤意如何,特来请奏。”楼至闻言不耐烦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要你跑一趟,准了就是。”巫阳女官闻言领旨去了,一晌无话。
却说楼至春睡已醒之际,忽见红日西沉月兔东升,正是掌灯的光景,因连忙唤人道:“怎的也不知唤我起身的,此番却不是耽搁了万寿佳节么?”门口值宿的巫阳女官听闻内间动静,连忙吩咐外面彩女宫娥道:“娘娘醒了,快预备盥洗之物。”一面打起帘子进了内间,笑吟吟地上前将楼至的玉体搀扶起来笑道:“娘娘别忙,万寿节规矩原是夜间开席家宴的,这会子圣上恐怕还在鸿胪寺接受使节朝贺,又要赶赴前朝与几个近丞寒暄饮宴一番,等到回在内宫之中,只怕总要起了更的光景呢。”
楼至闻言,方才略微放心道:“到底你是御前的人,原比我深谙宫中制度,只是话虽如此,咱们也就动身罢,宁可叫我多等他一阵,倒不好刚回宫就让他空等的。”巫阳女官闻言答应了几个是字,因吩咐宫娥彩女预备东西,亲自服侍楼至梳洗了,主仆一行人来在佛乡山门之中,早见浩浩荡荡皇后仪仗列立两旁,似是久候多时,楼至见状,方知巫阳女官办事妥当调度有方,因与前来送行的观世法等人草草话别之后,便举身登车回转皇城去了。
楼至在车中因不见宫无后等人,遂出言想问,但听得巫阳女官回奏道:“内相大人因今儿娘娘说起要早些接太子殿下回来,便不曾回到佛乡复旨,依旧在上书房伺候,晌午已经将殿下接回来安置在娘娘闺阁之中好生照顾着了。”楼至闻言点头道:“难为他想着,我竟忘了,如今只怕这两个小的出来,越发没工夫照顾质辛了,往后我竟把他托付给你吧。”
巫阳女官听闻此言,因眼圈儿一红,连忙伏在楼至膝下道:“娘娘竟对奴婢如此厚意……”
楼至闻言笑道:“你对他的心我都知道了,各人姻缘有别,这也是无法强求之事,当日对你小惩大诫,难为你是个心地宽厚品行端庄的女子,并不将我一段嗔意放在心上,事后竟比往常服侍我更为尽心,我才知道你并非寻常悍妒的女子,却能爱屋及乌,将对待你们圣上一片忠心情谊转在我的身上,如今你虽然不能久在御前行走,我便将他的孩儿托付给你,你替我日夜照应着,也算是为他尽一份心意,略微报偿你此番敬慕之情,你道好不好呢?”
巫阳女官完没想到楼至竟有如此心胸,因眼圈儿一红滚下泪来,哽咽道:“娘娘如此看重奴婢,非粉身碎骨不能报答知遇之恩于万一,但请娘娘放宽心意,奴婢照顾太子殿下,定当鞠躬尽快死而后已。”
楼至见状,因柔声安慰了她几句教她起来,主仆二人说话间,皇后仪仗早已到了皇城宫门之外,楼至见仪仗停住了,因打起帘子向外观瞧,却见门内一个蕴果身边常跟着的小黄门出来传话道:“圣上口谕,皇后不必落辇,七香车直入宫门回转中宫,其余仪仗调度内务府听赏。”楼至闻言噗嗤一笑,竟不下七香车,回身对巫阳女官笑道:“你下去代我谢恩罢。”巫阳女官闻言,知道楼至与蕴果夫妻情深,原不必拘束礼节倒生份了,因点头一笑下车而去。
一时间楼至回转中宫皇后闺阁之中,早有圣旨传来,因皇后为国祈福数月,夙兴夜寐诚心礼佛,特赐浴凤栖梧宫中,宫娥彩女不得随侍。
楼至闻言,倒也十分心喜凤栖梧中的弱水三千,因坐了家常步辇过去沐浴了,受用一阵,只因那凤栖梧原在中宫地界,楼至此番忙乱一天,越发身子倦怠起来,便只穿了皇后常服,脂粉未施淡扫蛾眉的出来回转寝宫之中。
进了闺阁外室,却见后无封竟在此处伺候,因好奇笑道:“怎么你却在此当值?”后无封见了楼至,先施了国礼,继而起身笑道:“稍后娘娘要做麻姑献寿,巫阳女官特命奴婢进来伺候娘娘上妆更衣之事,她原说不刻便至,奴婢在此间久等竟不曾见她回来,想是往御前述职去了。”
楼至听闻此事也不理论,因点头道:“她是中宫领衔宫女,今儿我刚回宫,自然有许多事务萦心,暂且不用管她,你只为我梳妆罢了。”因说着一面脱去皇后常服,换了那戏文之中的衣裳,却见仙女衣冠,又与凡间不同,端的桃红柳绿娇俏难当,行动之处吴带当风,真如仙姿绰约。
楼至对镜瞧了半晌,因点头道:“仙人风姿,却非你我红尘之中可以比拟,虽在温柔富贵之乡,到底比不得这个清贵。”后无封闻言笑道:“娘娘若梳了双鬟,只怕更为娇俏玲珑了。”因一面说着,服侍楼至端坐梳妆台前,将他的飞天发髻散开,梳成仙女双鬟的样式,楼至见镜中之人簪鬟窈窕耳坠玎珰,却是一副雪肤花貌的媚态,因含笑道:“这妆不对,仙子原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怎的画得恁般娇艳呢?”后无封闻言噗嗤一笑道:“说句僭越的话,娘娘什么妆束,还不是给圣上看的么……”说到此处因脸上一红,低了头掩口而笑,楼至给她取笑的脸上一红,因说了句“胡闹”,便也只得依了她安排的妆容。
一时间楼至上妆已毕,那后无封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因点头笑道:“此番妥当了,单有一处还需劳动娘娘玉体。”楼至闻言不解道:“何处?”后无封闻言启奏道:“当日书中记载,麻姑者,仙女也,汉代王方平尝言道,麻姑鸟爪。”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这故事我也曾听闻,只是如今莫非竟叫我变出一双鸟爪来不成么?”后无封闻言笑道:“如何敢唐突了娘娘的玉体,此番奴婢特命织造局连夜赶制了十枚护甲,此番可为娘娘妆饰起来。”楼至闻言蹙眉一笑道:“哎哟,你素知我最不耐烦女妆的,好歹别叫我戴了。”
那后无封因在佛乡之中伺候惯了,楼至便也拿她当做心腹女官看待,如今见皇后初露此番闺阁态度,饶是后无封身为女子纯阴之体,竟也觉得心中一动,不由暗暗思忖道,原以为这位皇后娘娘因容貌性情是个天下无双的,因此上以男子之身封后,宠冠后宫,却不知平日端庄沉静仪态贤淑,闺中亦有此等娇憨之态,端的叫人怜惜疼爱起来,因一面掩口笑道:“娘娘只戴一夜罢了,才不辜负了演习多日,为圣上祝寿的情谊呀。”
楼至听闻此言也只得罢了,因伸出一双纤纤玉手任凭后无封裁处,一时间将那金镶玉的护甲穿戴整齐了。对镜攀花之态,竟是妙不可言的,后无封因心中暗赞了多少好字,复又想起一事道:“戏文中所载,那麻姑仙子从天而降,坠入莲花瓣中,复又缓缓升座的事,娘娘都记下了?”
楼至闻言笑道:“记下了,只是宫中的莲花座还不曾熟识,此番离家宴还有些光景,不如咱们且去瞧瞧,熟悉一番也使得。”后无封闻言笑道:“如此,还请娘娘莲步轻移至教坊之中。”说着搀扶了楼至的玉体,来在后宫之中一处偏殿之内,楼至久居宫中,竟不知尚有一处如此繁华富贵的去处,因疑惑道:“往日后宫里住着,从不闻管弦之音,竟不知此间就在中宫不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巫阳神女快退场了昂~
第百九十五回
山之厉授人以柄;神仙女魂断高塘
后无封闻言回禀道,“只因圣上从来不喜教坊歌舞的,是以登基以来便不设有司衙门,后来娘娘于归之日,宫中因筹备帝后大婚始建,只是平日宫中鲜少饮宴传唤伺候的,因此娘娘并不注目此处。”
楼至闻言点头道;“难怪往日不曾听闻。”说话之间主仆二人来在教坊之内;后无封上前打起帘子,却见一个寻常闺阁恁般大小的白玉昙花车坐落在教坊之内;倒把楼至惊艳了一回,因见此处没有旁人,有些雀跃地入内观瞧,但见一人多高的白玉雕成了百瓣昙花锦簇的样式,内中有一莲台宝座通着外间机关,自可升降自如的,底下又有四个滑轮,前面挽手之处依靠人力便可挪动,昙花车后身之处更有机关,轻轻一按便可举身登车,其中虽然局促,却是深闺牙床的布置,红香绿玉妆奁衾枕样样皆备,喜得楼至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起来,因回身对着后无封笑道:“我竟不知教坊之中有这般爱物,等演习完毕,我可要收为己用的。”
后无封闻言噗嗤一笑,因躬了躬身退了出去,楼至不明就里,正欲跟上去问个明白,却见帘外转出一个人来笑道:“送你这爱物喜欢么?”楼至见暗影之处竟是个男子的声音,倒唬了一跳,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剑布衣卷帘而出,因面上惊疑道:“你如何在此处?”剑布衣闻言笑道:“自然是替你的爱郎来送东西的。”楼至闻言,方知这昙花车便是王迹相赠之物,因摇头叹道:“这也太奢华了,这倒还在其次,难为你怎么将如此贵重的一件爱物一路山高水长的护送到此处呢……”
剑布衣闻言故作委屈道:“可不是,当真不容易的,这白玉的物件最是娇贵,又套不得马装不得车,少不得我一路挽手拖行而来,你不见我为你这爱物形影憔悴颜容枯槁了么?”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少跟我装神弄鬼的,你手底下自然有人做着粗使的差事,你左右不过监工罢了,见了人就这般邀功的。”
剑布衣闻言笑道:“你又不认得我手下之人,自然只领我的情就罢了。”楼至听了没奈何,因一面蹙起眉头低声道:“敢情我身边的后无封也是你们的人么?倒瞒得我好苦。”剑布衣闻言,淘气地对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们还不都是你的人,做什么分得恁般清楚,左右你记着不是害你之人也就罢了,此番且喜她为你我支开了旁人,你就在此处将那天女下凡的回目演给我瞧瞧罢,也不辜负了我跋山涉水的为你送来这个爱物。”
楼至闻言无法,又思及两人久别在即,因只得点了点头,去了戏妆之上的水袖,轻轻一甩,便将那白绫子一端搭在房梁之上,皓腕上轻轻巧巧的借一分力,足尖轻点纵身当空,将两边舞袖一甩,身子凌空一翻,正落入昙花心儿中,却见一旁剑布衣开启机关,那白玉昙花之中的莲花宝座缓缓升起,复又将楼至横陈的玉体托举上来,好一似瑶台仙子月宫姮娥,玉轮跃海白云出岫一般。楼至给那莲花宝座托举而出,因端坐在上面惊喜道:“恁般爱物,难为他怎么想来呢?”
剑布衣听闻此言口中奚落道:“哪个‘他’?”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从那莲台之上一跃而下道:“还有哪个他,自然是打造此物的能工巧匠了……”剑布衣见他含羞,便不肯再说,因岔开话头道:“此番东西也交在你的手上,我也是该回去的时辰了,你们夫妻二人今日团聚,又不知要闹到怎样天地方肯丢开手呢,我却不做那不知趣的人只来你们家宴里胡缠。”
楼至此时给他挤兑的双颊滚烫起来,因口中嗔了他两句,一面吩咐路上万事小心,回转战云之际,好歹托人设法报个平安要紧,一番到底舍不得他,复又拉着手低低地说了许多体己话,方放他去了。
放下楼至与后无封如何安排家宴不提,单表剑布衣与楼至话别之后,因来在深宫冷僻之处,却换了一身夜行衣靠,因将那青丝绢帕缠了头面,却是腰身一纵晃动身形,施展绝世轻功,复又往蕴果谛魂的前殿而来,远远的果见蕴果谛魂正在前朝与许多近丞寒暄饮宴,旁边侍宴者不是旁人,却是巫阳神女,因冷笑一声,回身低低地击掌三声,却见假山石中阴影之下转出一个人来,正是蕴果谛魂当日龙翔潜邸之时的盟主内卫,无尘尊者。
剑布衣见了此人,因将身形因在假山之中,作势施礼道:“微臣给五王爷请安。”无尘见状,因有些局促不安道:“我如今早已脱离厉族,并不用魑岳名号,这请安就免了罢,只是你们若要对我内子不利,我虽然在此处人微言轻,为了妻子性命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剑布衣闻言低声笑道:“王上并没有恼了五殿下阵前反水之事,况且当日王妃被俘,王爷伉俪情深在所难免,王上也是有妻室的人,心里都能明白,此番好容易探得了你们夫妻二人的下落,现下只有手足之情并无责怪之意,又听说你二人在中原王朝过得并不顺遂,王爷千金贵体只落得个见不得人的内卫名份,王妃金玉娇躯竟没入教坊之中沦为教习,因此王上日夜难安,殷殷盼望王爷能携带王妃回归战云地界共享荣华。”
魑岳因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兀自忿忿道:“承蒙你贵主好意,只是我两家血仇岂可轻易化销,他为寻复生之路,杀我独生孩儿,贱荆因此饱受摧折身心煎熬,我一家与你厉族只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来手足之情?”
剑布衣闻言笑道:“五殿下与王妃娘娘尚在少艾,将来要多少世子养不得?这样罢了,只是王上恩泽浩荡,常言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我看五殿下不如看在王妃金面上,将此事放下吧。”魑岳闻言,便知后无封已在他们手上,此番实在无法,只得隐忍心意道:“你要怎的?”剑布衣闻言笑道:“一会儿散了席,你只将蕴果谛魂身边的巫阳神女勾留到此处,便再没有你的事了,日后无论多大的干系,都不予王爷相干,卑职也绝不再骚扰王妃娘娘。”魑岳闻言无法,只得点了点头隐住身形而去。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因前朝散了席,蕴果谛魂心中思念楼至,却是将息不得,因急急嘱咐了巫阳女官几句话,便步辇也不坐,竟施展绝世轻功往中宫而去,巫阳神女见了蕴果急躁之意,芳心之中到底一阵失落,复又想到今日楼至托付自己之事,因想着虽然不能常常亲近心上之人,到底将太子交给自己抚养照顾,能为他在前朝分忧,也算是尽得一份心意,想到此处,真是喜忧参半,不由对月自怜起来。
巫阳神女兀自感伤之际,却听得身后一人疑惑道:“席都散了,你还在此处做什么?”因回身一瞧,原是自己内卫同僚无尘尊者,因点头笑道:“你还问我?今儿尊夫人想必在后宫之中得了好彩头,风闻皇后娘娘意欲加封她一等女官,还要脱去乐籍,与你做对长久夫妻呢。”
魑岳听闻此言,因心中大喜道:“这话真么?”巫阳神女笑道:“我骗你做什么,如今我身为中宫领衔宫女,渐渐做了皇后娘娘的心腹,他但凡后宫一应升迁调度之事无不与我商议,因前番传唤教坊前来服侍,便是你家夫人当值,因娘娘说她差事当得好,又听见你们遭遇境况,因心中实为怜惜,便有意助她脱离苦海。”
魑岳闻言,心中倒有几分感激楼至,因点头道:“怪到往日常听人说这位中宫皇后娘娘是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如今想来,性情却是极好的。”巫阳女官闻言笑道:“你不在内帏服侍,原不知若论起品貌来,真是世上再无一个的绝色,说起来性情倒在其次了呢。”两人谈讲了一阵,无尘因假作恍然道:“只顾说话,倒将正事耽搁了,我因方才从园子里假山出抄近路过来,见了你门下的一个小宫女,说是立等姑姑前去说话,想是你房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叫她现在那里候着你,只怕如今还在,左右你现在无事,这前殿残席,我帮你监工撤去便罢了。”
巫阳女官闻言不知是计,还道是这位往日里郁郁寡欢的同僚一片厚意,因点头笑道:“多谢费心,那我去去就来,劳动尊驾在此为我周延一二。”因说着,向魑岳点了点头,含笑去了。
魑岳见了巫阳女官的笑靥,因心中一紧,明知她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怎奈为了自家妻房的安危,却是难以周全旁人了,因隐忍了心意不肯再想,假意在前朝鹿鸣厅中周旋迎待收拾残局。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魑岳的故事~
第百九十六回
陷网罗联手自保;忆金钗详述风月
却说巫阳女官给人诳在那假山石后面,一望两望并不见自己手底下的宫娥彩女,因心中思忖许是等急了先走也未可知,正欲回转前朝之际,忽见那假山石后转出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公子来,定睛观瞧之际,却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师弟剑布衣;因心中暗暗一惊;猜测他来者不善,只是如今以两人武功高下;自己深闺弱质,如何是他这武林名宿的对手,此时退步抽身已晚,只得面上堆笑着迎上前来道:“敢情是剑布衣公子?夜久更阑的,奴婢眼花了,一时没瞧见是公子在此,前儿听闻娘娘说起公子好事将近,竟招赘为战云王朝的驸马爷了,娶的就是战云界第三王子冰无漪大人,奴婢内务繁忙未曾恭贺公子,实为失礼之处。”说到此处,因盈盈下拜,一面却是偷眼观瞧往来之人,却是不巧正在夜深人静之时,此处偏僻,并不曾见得半个人影。
剑布衣闻言欺身上前笑道:“好说,女官姊姊何以左顾右盼,莫非竟疑心我是那等登徒浪子狂蜂浪蝶么?”说到此处,因紧走几步将巫阳女官逼在山石之中一处死角之处,巫阳女心中便知不妙,敢情这剑布衣当日给自己撞破了心意,如今只怕他要对皇后下手,留的自己在身边多有不便,又或者竟识破了自己原是蕴果谛魂身边的人,早晚要将此事闹出来,妨碍了他的好姻缘,因此上要做下这杀人灭口的勾当。
巫阳女官到底是久在御前的人,虽然进宫之日也曾少女怀春,如今在蕴果谛魂身边浸淫已久,心思却是玲珑得很,电光火石之际早已想出因应之策,因噗嗤一笑道:“哎哟,便是公子有心,也不在奴婢这等蒲柳之姿身上,只怕那中宫之中如今端坐的凤凰娘子,才是公子的心上人呢。”
剑布衣闻言因冷笑一声,伸手便卡在巫阳女官的雪颈之上笑道:“难为你想得通透,此番前来莫不是求开发的?今儿爷就办了你,也不枉你天生丽质一回了。”那巫阳女官给人制住命门,双眼一翻险险死了过去,因低声挣扎道:“公子怎不知道我的心,就这般混赖起人来?我要是有心攀扯公子在内,前朝的时候早说了,还等到今日么……”
剑布衣听闻此言似是话中有话,有见巫阳女官并无高声求救,似是算准了自己并不会将她怎么样,倒是心下好奇此女有何盘算,因暂且放松了手上力道,却是依旧制住她的雪颈笑道:“这也罢了,如今只要我稍一发力,管保教你香消玉殒,你且将你如何为我所用细细说来,我自有道理。”
巫阳女官甫以得了活命,因深深喘息了几回方回神道:“公子恁般粗暴,也不知怜香惜玉的,将来可怎能讨得娘娘的欢心呢?”剑布衣闻言蹙眉道:“你且说你的事,不要攀扯别人。”那巫阳女官笑道:“公子真是个痴情之人,我自从当日撞破了公子的心思,倒时常怜惜起来,如今说起来,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剑布衣闻言疑惑道:“谁与你同病相怜?若只是拖延功夫,我劝你大可不必,这夜深人静的去处,就是白天也鲜少有人来此,你只说有何打算便罢,可别耍花腔浪费唇舌。”
巫阳女官闻言点头笑道:“公子只知道自己是求而不得的心思,怎的不知小女子对圣上的一片痴心呢?”剑布衣闻言却是一怔,心中暗道往日恍惚之间,曾听得王迹提过一句此事,只是一来宫闱风流富贵之地,宫娥彩女原想着借此出身不足为奇,二来自己连日忙着昙花车的事,也未曾将此事当件正经事放在心上,如今听闻巫阳神女提到此事,似是有意拉拢自己,因故作轻浮一笑道:“你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博个出身,只是你家圣上平生不二色,如今你进宫多年,只怕早已心灰意冷,此番对我表明心迹,不过意欲教我偏听此言放你一条生路罢了,我却如何能听你一面之词。”
那巫阳女官闻言却是眼圈儿一红笑道:“博个出身?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当年我在欢场之中做头牌姑娘,哪一件簪环首饰妆奁衾枕不比普通的妃嫔还要贵重奢华?我若是贪恋风流富贵之事,也不至于沦落风尘失了清白身子,如今却是难见我的心上人,竟连表白一番的资格也没有了。”
巫阳神女说道此处,偷眼观瞧那剑布衣似是为她的故事打动了一般,并不言语,因继而说道:“当日我才金钗之年,因欢场之中竞选花王,破例首推清倌人,我便拔得头筹封为牡丹,一时之间艳名远播,亦有不少王侯将相成了我裙下之臣,只是我出身宦门家道中落,方才充入教坊之中沦为官妓,实则自视甚高不肯见客的,谁知当日一位皇子将我的金闺以重金包下三个月,吃住都在内中,我以为他是寻常纨绔子弟寻花问柳,只是他皇族身份我却要反抗不得,少不得假意从了,一旦他对我有何不轨之事,我便一死保住清白之身,谁知他在我闺中居住,却是谨守礼仪,只教我如通房大丫头一般睡在外间上夜,他自己也只是夜夜笙歌看些歌舞,闲了便下帖子邀约一些江湖名士狂狷书生来在我闺中细谈,却是正眼也不瞧我一眼的。”
剑布衣听到此处冷笑一声道:“这是自然,算起来当日他早已与我师兄相识,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样貌,只怕你如今却也能博得个妃子头衔,一旦得见我师兄的模样儿性情,你便再美,不过是芍药种上牡丹台,端的婢学夫人玷污闺阁风韵了。”
那巫阳女官给剑布衣此番奚落,因脸上一红道:“我原本心中不平,直至见了当日盟主夫人,乃知人原不可与天争……这也罢了,只是当日我金钗之年正在少女心性,见这位皇子生得模样俊俏谈吐不俗,真乃乌衣子弟香粉孩儿,又因他不理我,只将我当一般服侍的丫头看待,我倒起了争竞之心,当日不是自夸,我虽然年幼,裙下之臣却也交游甚广,上至王公亲贵,下至封疆大员,却是无所不至的,便是皇子也有好几位曾接我家宴之中陪酒唱曲,因此乍见了这位皇子竟不为我色艺所迷,心中反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起来,因每天妆扮的娇娆妍媚,只在他身畔伺候,晚间上夜,因借口服侍得不周全,越发不在外间,却挪进内间拔步床底下的碧纱橱内睡了,上夜时他要茶吃,我便只穿着肚兜披了件衣裳得递过去,谁知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吃了茶依旧转向床内睡了,我方知他在我身上竟是丝毫不留心的,只是越发如此,那股子柔情蜜意却是越发纠缠五内之中挥之不去,到底抑郁成疾缠绵病榻之上,形容颜色渐渐憔悴起来。鸨儿见我生得不如往日娇艳了,便意欲将别的姑娘来换了我的差事,谁知他竟说‘我看她这般模样倒是清贵,竟有西子捧心之态,你们且不用换人服侍,我明儿传宫里的太医来瞧瞧,开个方子认真吃几剂就罢了,又何必再挑别人上来,不知我的脾气秉性,也未必比这孩子聪明会服侍。’我因听了他这话,这病登时就好了大半,于是挣扎着比往日更为尽心,兢兢业业的服侍了他几个月,自家病体倒反而痊愈了,只是身子大好之后,心病却因此情根深种,再也无法自拔了。”
剑布衣闻言蹙眉道:“依你这么说,也不过少女心性争强好胜罢了,只因那蕴果谛魂对你并不热络,你反而拿出本钱倒贴男人,这也是风月场中常有的事,却如何敢拿来与我对师兄的心意相提并论。”
巫阳女官原本说起往事,不过意欲证明自己与剑布衣原同心同德某个圆满心意,如今听闻此言,倒是触动了自家情肠,因眼圈儿一红早已滚落几滴珠玑,连忙伸手在腮边拭了笑道:“一时说动了情,倒让公子见笑了,若说我不是真心,也就没了后来那件事……当日圣上在我闺中住了几个月,京城里这原是常有的事,外面风闻舆情,难免说这皇子不学好,偏偏要往下流走,贪恋着窑姐儿等语,我因担心那皇子畏惧风闻物议,便要搬回自家王府之中居住,谁知他竟毫不在意,依旧每日宴饮通宵达旦,只是我那时渐长到了豆蔻之年,又在他身边服侍过几个月,行为处事又与往日不同,渐渐听懂他与那些江湖落拓,不第举子之间竟是借风月之事,谈论起天下大势来,往后光景,又有几个封疆大吏进京述职之时,因借故来我闺中宴饮,却是与圣上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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