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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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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训诫那巫阳女官一番,自己心中却着实不知,女妆原本这等艳丽,因点头笑道:“这也太奢华了。”
后无封闻言笑道:“这三圣母的妆束规矩如此,娘娘原不必拘束,只是如今试妆半日身子也乏了,想是让奴婢们恭送娘娘回至禅房之中略歇歇中觉呢?”
楼至闻言摇头道:“如今劳动了你们,我倒不十分疲倦,若是得空,咱们现在便演习一番也使得。”后无封见楼至来了兴致,也不敢十分规劝,因点头笑道:“既然娘娘有兴致,奴婢们自然奉陪。”说话之间,两位宫娥因搀扶着楼至出离了后台,来在外头的小戏台上,后无封因上前禀告道:“只怕娘娘不耐烦瞧戏曲本子,如今让奴婢在前面为娘娘演示一回,若是何处瞧得不清爽,娘娘便吩咐奴婢停下,再细细的回明白了倒也便宜。”
楼至闻言点头笑道:“这个法子好,倒省事多了。”因命后无封在自己左前伺候,一面伸手摩挲了自己的肚子几下,见那束腹的生绢已经稳妥,因开口道:“你且做那飞天舞给我瞧瞧。”后无封闻言说声遵旨,因动作稍微缓慢地舞动起来。
楼至紧随其后习学之际,冷眼旁观着后无封身段,虽是有些徐娘半老,却也依旧风韵犹存,想必青春年少之际,美貌未必输给自己几分,这般高贵美艳的妇人,若是沦落战火,难免流落风尘,她的丈夫虽是阵前反水归顺了中原帝国,想必却也有些缘故,因本朝礼法严明,夫为妻纲,如今见了这位夫人虽然身在教坊隶属乐籍,却是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因度其夫必然非凡人也。
楼至心中一面品度之际,一面跟随着后无封的动作翩跹起舞起来,一旁的巫阳女官见了两人身段,那后无封虽然久在教坊之中担当首席教习一职,年纪也与楼至有些相仿,只是身段神态却反倒不如楼至这个初学的,因心中到底断了念想,原来往日见楼至每每朴实无华尚且明艳动人,如今竟有诸多闺阁手段,饶是自己身为神女久在风月,若认真相较起来,如何却是他的对手,倒也怨不得圣上恁般心高气傲之人,一旦进入佛乡修行,却将一片真心陷落在此人身上,如今自己身为女子尚且如此仰慕敬服,若是男子之身,只怕早已倾心相许。
巫阳神女想到此处,因心中十分愧疚自家觊觎之心,却见后无封因做个足尖紧绷的姿势,微微向后一踢,但听得楼至冷笑一声道:“如何欺负我不懂规矩。”因轻轻巧巧紧绷金莲,却做了个倒踢紫金冠的芳姿,唬得那后无封连忙停下动作,因上前搀扶着楼至劝道:“娘娘使不得,仔细两位小亲王。”楼至闻言笑道:“这却不是逞强,你们只在教坊之中,原不知江湖规矩,我们习武之人身子柔软,这点花样儿却是难不倒我的。”
那后无封听了,放略略放心,只是她身为女子不知武学奥妙,到底不敢大意,因试探着回禀道:“今儿娘娘的身段儿练习得纯熟了,娘娘蕙质兰心,自然瞧一遍心里就记得清爽,不如今儿就先散了吧,娘娘也好将息一日,左右离万寿节还有些光景,孕中倒不宜贪多的。”
楼至闻言,因点头笑道:“多谢费心想着,既然这么着,今儿就散了吧,你们也歇歇,看你颇知孕中规矩,想来也曾经诞育过孩儿么?”那后无封听闻此言,却是眼圈儿一红,因低头沉吟片刻,语带哽咽回禀道:“曾有过一个孩儿,到底保不住,亡于战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唉,颜啊就是这么重要00~
第百八十二回
天之佛旁敲侧问;天之厉转守为攻
楼至此番再为人母,听闻此言却有些凄然,因点点头柔声说道,“你还年轻,将来自然还有机会诞育的,等办好了这件差事,我回宫就下恩准放你出了教坊脱去乐籍;与你夫家每日团聚;到时自然水到渠成,倒无需这般伤感。”
后无封闻言连忙躬身多谢中宫关照之意;说话间众人散了,楼至依旧带着巫阳女官回转自家禅房之中。转眼到了掌灯时分,楼至因不在宫中凡事便宜,便叫了质辛与自己一同用膳,母子二人倒用得十分香甜,一时吃毕晚饭,楼至因今日做了一出飞天舞,身子有些沉重了,因命巫阳女官好生哄着质辛在家庙里逛逛再睡,一面自己拉过一个软枕垫在身下,随手取了榻案上一卷佛经翻看起来,因时辰尚早,一时之间不肯就睡,无非读书解闷而已。
楼至挑灯夜读之际,但听得窗外风声有些呼啸,因不觉遍体生寒,深恐带孕之身着凉影响了腹中胎儿,方披衣趿鞋下了禅床,来在窗棂之处将门户紧闭,回身之际,却见王迹不知何时竟坐在自家禅床之上,因心下一惊,连忙回身将门锁了,因低声责备道:“你要来也罢了,怎的不教剑布衣知会我一声,这会子万一给人撞见了,你是死是活?”
王迹抬眼观瞧之际,却见楼至今日不知何故竟是盛妆,将他原本绝色的面容衬托得越发妍媚,又听闻心上人此番娇嗔,却也隐有关切之意,因心中一动笑道:“是我的不是,只是此番我正为他二人婚娅而来,倒不好劳动他传旨,少不得亲自进来向你拿个主意,如今你我也算是他两人的父兄,此番大礼细节,少不得与你商议则个。”
楼至听闻此言,方知当日剑布衣所言是真,因点头道:“这么说我师弟与你令弟的好事将近了,皇极殿那边怎么说。”王迹点头笑道:“虽未十成准,也有八成准了,日子还未曾拟定,还需你拿个主意,另外剑布衣如今还在出家修行,少不得要更换度牒重入户籍,方可办理一应婚娶事宜。”
楼至闻言点头道:“这个好办,如今我就将凤印带在身上,他的度牒正在佛乡之中,明儿我派人取了来为他销案便罢了,你们战云衙门重做户籍,倒不与我们中原相干。”
王迹听闻此言,只觉今日楼至与自己生份的很,倒似打起官腔一般,因不解笑道:“这是怎么说,莫不是我往日哪里开罪了你不成?”因伸手意欲将他搂在怀中,却见楼至身子一扭避过他的宠爱道:“这是做什么,佛乡圣地却也不怕神佛报应么……”他这话看似无意,倒也有情,却教王迹猜不透佳人芳心,因心中有些疑惑道:“就算佛乡之中,你我到底是新婚夫妻,我知你来此是为避宠,也是心中实在无法不能两全,方才想起这个法子,你的难处我都明白,只是如今许久不见,怎的容不下我略微亲近一番。”
楼至见他此番温文,心意原本有些回转,只是想起前日自己所知逐鹿中原之事,原来当日天之厉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龙图霸业,何尝全然是一片真心,如今与自己成婚,也是顾忌自己腹中的王嗣,却不知他真心几何,楼至原本眼里不揉沙子,此番却难以故作娇态亲近于他,只是要与皇极殿争夺皇嗣的抚养权,却又不好与他撕破脸,只得淡淡说道:“你要怎的,这里还有人敢拦你不成,只是大事还未曾商议妥当,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王迹见楼至此番言语虽然温柔,却有些任命的态度在里头,越发猜想不透他的心思,只是小别更胜新婚,如今见他默许了自己的亲密,因点头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玉手,意欲摩挲他的婚戒,谁知触手之际,那枚钻石的婚戒却是不翼而飞。
楼至因见他伸手摩挲着自己的无名指,因心下一惊暗道不妙,那婚戒因当日辅一得知天之厉追求自己的始末缘由之际,难免心烦意乱,竟将那戒指脱下丢在禅床之上,如今给他撞见自己不戴,恐怕就要挑理,因脸上一红道:“昨儿你儿子要吃东西,我因哄着他唯恐小孩子见了晶莹可爱之物冷不防要了去,方脱了藏在枕头底下的。”
说罢俯身在禅床上摸索了一回,将那戒指探在手内,托于掌上递在王迹眼前道:“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么……”王迹见楼至这般在意自己的感受,因感念一笑道:“这不值什么,你素日操持,时刻戴着倒也不便宜,只是若有此物傍身,皇极殿的人必然对你言听计从,如今你只好生收着,若是不耐烦戴上也罢了。”
楼至闻言倒不好意思,只得低头戴了道:“这有什么不耐烦的,如今我身居中宫,自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你也别说这些生份的话了。”说到此处因脸上一红道:“你今儿是要留门么……”
王迹听闻此言顿觉身下一紧,因声音有些低哑着问道:“你方才不是推说佛乡之中不可造次的么。”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我往日也不是没有规劝过你许多好话,何曾见你听我半句,怎的如今倒蝎蝎螫螫起来,你若不愿住下,自便就是。”
王迹见妻子恼了,连忙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哄道:“别恼,我给你陪不是,是我说话生份了,你可别见怪。”楼至闻言,挣脱了他的怀抱,因将禅床上的铺盖收拾整齐,自己朝梳妆台前坐了,意欲动手卸了残妆。却给王迹从身后一把抱住笑道:“今儿倒新鲜,怎的这样妆束,往日我记得你最不待见妆奁之物的。”
楼至闻言却也不曾避讳,因坦然说道:“下月是他的万寿节,我预备代表佛乡进宫献舞,趁这个当口也就搬回去住了,如今天气越发冷了,佛乡虽然清幽,只怕寒气炽烈,伤了腹中胎儿反为不美,因今儿试妆学舞,不想给你撞见。”
王迹听闻此言,心中难免有些醋意,因有些疑惑,往日就算楼至身事二夫之际,为避免两人矛盾,却是鲜少在自己面前提起蕴果谛魂,今儿不知怎的竟有些别扭起来,倒主动谈及此事,倒像是与自己赌气一般,因细细想着自家近日何曾办错了什么要紧的事,惹得楼至不快。
楼至见他蹙眉寻思之际,只道他是吃醋,如今自己隐忍心意为他留门,到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意欲旁敲侧击试探一番,若是他如今心中对自己情份大过逐鹿中原的野心,却也未必不能渐渐将心意回转过来,因此番见他面有不快神色,少不得找补了几句道:“你往日里多少赌咒发誓说自己并无争竞之心,如今哄得我下嫁给你,便这般给我脸子瞧么……”
王迹蹙眉寻思之际,却听闻妻子娇嗔,因含笑摇头道:“我便是有十个胆子,如何敢得罪了梓童,只是方才见你有些恼了,心中寻思着哪里冲撞了你,我好在你跟前表白分辩几句,给你陪个不是。”
楼至听闻此言,见了丈夫温柔体贴之处,心下倒没了主意,因见他此番柔情并不似虚情假意,莫非真是自己多疑看错了他,想到此处却是脱口而出道:“我并没有恼,只是心中有件要紧的事想不清楚,故而眉头紧蹙起来。”王迹闻言笑道:“何事萦心?说出来我与你一同参详参详可好么?”
楼至闻言点头道:“就算我是个绝色的,你们两人既然能得天下,什么样的闺阁处女绝世名伶弄不到手中,如何这般纠缠在我一人身上,莫非是我前世的业障不成……”说到此处,因抬眼深深看着王迹也不言语。
王迹听闻此言,眉目之中倒有些坦然之色,因点头笑道:“可是有人对你说过些什么?”楼至知他必然有此一问,因摇头道:“此事我多少有些风色落在眼内,只是未曾有什么要紧的把柄落在手上,你原是金枝玉叶,堂堂男子心怀天下也不是什么错处,只是如今既然心愿已成,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你虽然官面上没个一男半女的,私底下谁不知道质辛是你的骨肉,将来若是他得了中原天下,自然与你称帝是一样的,你还有何不知足呢……”
王迹听闻此言,因深深看着楼至笑道:“你今日拿这话问我,便是你心里未曾真心疑我,我这话可曾说偏了?”楼至闻言心中暗赞此人当真是个知己,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看他如何分辨,王迹见他不言语,依旧笑道:“这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不敢分辨初次见你确有争竞天下之意,只是合卺当夜,我见你哭了,便是无论如何也难以下得毒手,你心中细想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便知端的,这江湖术士之言,我原想着成婚当夜当做一段奇缘笑谈说与你知道,怎知你我婚姻蹉跎至今,只怕如今冒然提起此事倒显得唐突,你又是个多心的,难免伤了情份,更有一则,只怕你的心上人蕴果谛魂当日也深知此事,如今从我这里闹出来,岂不是要攀扯他在内,伤了你们夫妻情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老吉,好样的!~
第百八十三回
尝胭脂蜂蝶香唾;效画眉服侍闺阁
楼至听闻此言,在心里细细回味一阵,却是大合情理,因往日自己豆蔻年华之际与那天之厉共处一室之日良多,若是他要趁人之危,自己又如何守得住清白直至十八岁成年,可见此人对待自己一片丹心;并无藏私之处;此事上竟是自己小性儿错怪了他。
楼至原本倒也心思缜密,只因关心则乱;当日听闻争竞天下的传闻,心中竟十分忧虑起来,只怕两个冤家并非钟情自己,不过是逐鹿中原的手段,如今按王迹的思路细想,心中渐渐豁然开朗起来,因脸上一红道:“这话倒是我说偏了,你可别见怪,无论当日起因几何,如今既然孽缘已成,我也就死心了,况且这些年你待我们母子如何,我都心里有数,你也别因为方才我问你一句话,就与我生份了才好。”说到此处,因对着王迹嫣然一笑。
王迹原本只因楼至将竞逐天下的坊间传言质问与他,倒有些寒心,如今见妻子不但回转过来相信自己,更加温颜软语找补了几句,心下十分蜜意,遂将方才的不快丢在一旁,爽朗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就恼了,要恼也是因为你学舞的事……”
楼至听闻此言大有调戏之意,意欲板起脸来,只是如今自己已经下嫁给他,闺房调笑原也不是越礼之事,况且才委屈了他半日,倒不好十分矫情,只得含羞说道:“方才是我心里着急故意试你的,并不是说出来想你心里不快活,如今我既然得罪了你,你只说要我如何赔罪可使得么?”
王迹方才出言调戏之际,心中却无十分把握,又恐妻子为人端庄,只怕唐突了几句就要恼了,如今见他反倒赔个不是,心中因十分温柔怜惜起来,见他为了自家子嗣这般周旋三人两国之间,做得八面玲珑,也十分劳心费神了,因心中着实敬重怜爱,连忙伸手将他搂在怀中柔声说道:“方才是我哄你的,并没有恼,我何尝敢要你赔罪,你一生圣洁端庄,都是我连累了你深陷泥沼,如今你不嫌我,反而委屈下嫁,又为我诞育两个孩儿,是我厉族的大恩人,自然只有我报答你的份,如何敢叫你再为我费心呢。”
楼至见他如此温柔体贴,不由回想起当日天之厉对待自己也是百般宠爱,虽然深觉对不起蕴果谛魂,只是此时心意难以把持,渐渐蜜意起来,因十分温顺地靠在王迹怀中,与他共享夫妻团聚的甜蜜时光。
王迹见楼至一旦解开心结,便如此温柔妩媚起来,心中暗暗赞叹自己果然不曾看错,心上人多情重义之处却是旁人比拟不得的,因十分珍惜地搂住他的身子,却也不曾越礼,便这般闲坐了一会儿,两人谁都不曾言语,却也算是交心一回。
佛乡之中虽是皇帝家庙,到底比不得深宫内院舒服受用,楼至因如今月份大了,身子渐渐沉重,如今在硬床上略坐一坐,便觉腰身有些酸软起来,因不耐地扭动了几□子。王迹见状,知他久坐不能耐烦,便趁势起身将他抱起,温柔地推躺在方才整理好的铺盖上笑道:“你且躺一躺,放松身子,若是累了,就这样安置也使得。”
楼至见状,噗嗤一笑道:“我还不曾卸了残妆,这样睡了别扭得很,再说你原要留门,如今却要回去了么。”王迹摇头笑道:“我如何舍得回去,只想在这儿守着你过一夜罢了,如今月份大了,我倒舍不得勒掯你。”说着,因伸手摩挲着楼至浑圆高耸的腹部。
王迹在妻子的肚子上摩挲了一阵笑道:“你说残妆未褪很不耐烦,不如我帮你卸妆可使得么?”楼至闻言给他逗得噗嗤一笑道:“少混说,你一个堂堂男子,如何知道这些闺阁勾当,羞也不羞?”
王迹闻言解释道:“我如何知道此事,只因当日等你年满十八岁放出佛乡之际便要娶你过门的,因在琉璃照寝宫之内征用了一些厉族少女,充作宫娥彩女之用,那些日子我因筹备婚事有些忙乱,你我二人过了大定之后又按照礼法不得私下见面的,少不得心烦意乱起来,因枯等无事,又无心朝政,连日来只在后宫盘桓,有一日因见宫娥彩女们为王后准备妆奁之物,我却不曾见过,倒觉得十分好奇,又想着你嫁过门来合卺次日,少不得有那闺房添妆画眉之乐,因教那宫娥彩女将妆奁之事个中缘由细细的回明白了,自己演习一番,单等你嫁过门来便可每日供奉妆次,不想这一等却蹉跎了十几年的光阴……”
楼至听他说到此处,心下怜惜之意大盛,因伸手在他宽厚的手掌上一按,柔声说道:“难为你,往后我自然温柔相待,你也别委屈了,既然你这手艺是为我学的,如今现成的东西,你便服侍我一回也使得,也算是不枉费你学习此道的一片情意了。”
王迹此番表白前缘,无非夫妻闲谈之意,不想竟得楼至准许,为他服侍妆次,倒是意外之喜,因见他今日盛妆华服十分娇俏,不由心中有些动火,见机不可失,因趁机笑道:“谨遵懿旨。”说着端详了楼至的盛妆一会儿,楼至给他看的脸上一红,因别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王迹见了妻子娇羞之态,却有些动心,因伸手抚上他眉心之上的桃花瓣儿笑道:“这妆容恁般精致,我倒不忍碰触,仔细弄坏了。”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何时多了这般剖腹藏珠的脾气来?当日你撕碎了我多少件衣裳都不知心疼的,怎的今日却……”说到此处,因觉自己这话有些轻浮,连忙低了头掩口不语。
王迹听闻此言,便知楼至与自己厘清了龃龉之后,心下逐渐亲密起来,因点头笑道:“你说的有理,是我太蝎蝎螫螫的了。”因伸手将楼至眉心的桃花瓣儿一一取下,细看之时,眉心那颗朱砂周围的肌肤上却有许多蜡迹,因蹙眉道:“敢情是这样贴上去的,却不是灼伤了你的肌肤,那人好没个算计,这般不知心疼人的。”
楼至听闻此言摇头笑道:“这蜡迹是烛龙体脂所制,最是温润滋补的。”因说着伸手在自己眉头之处揭下蜡迹来叫王迹细看。
王迹俯身仔细辨别之际,果见那几处被蜡迹滋养过的肌肤倒显得玲珑剔透吹弹可破,方信了当日楼至解释自己私密之处为何回复处子模样的言语,因点头道:“中原果然地大物博,恁般爱物取之不尽,若不是为了你,我倒真有心与那人争竞一番,将这锦绣江山纳入掌中。”
楼至闻言冷笑一声道:“敢情是我阻了你的龙图霸业,我可担不起亡国妖女的罪名,你要争天下便自去,我也不敢强留……”王迹听闻妻子负气之言,因爽朗一笑道:“如今眼内容不下别的,江山如画不及卿笑靥如花多矣。”
楼至听闻他解释,虽知是王迹有意哄自己开心,因也有几分蜜意,便不再奚落他,十分顺从地闭上妙目凭他服侍自己,王迹见楼至并无别妆,樱唇之上却涂了绯色胭脂,不由心中一动,因俯身将唇舌去吃他嘴上的胭脂。
楼至假寐之际,忽觉王迹轻吻自己,因脸上一红睁开妙目推拒了他俩把道:“原本斯斯文文的说话,你这是做什么。”王迹闻言笑道:“自然为王后卸妆则个。”楼至闻言含嗔道:“谁叫你这般卸妆之法的,想是琉璃照寝宫之内也演习过多次了?”
王迹听闻妻子言语,倒像是吃醋一般,因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怕他多心恼了,勉强忍住笑意道:“这如何使得,我得遇卿卿之前,只因忙于国事自视甚高,倒也并无此事。”楼至听闻此言心下便知他所言是真,因点头道:“这样罢了,只是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吃出病来可怎么好呢。”
王迹闻言但觉妻子此言十分娇俏可爱,倒大似当年闺中模样,因细细品味一番道:“我吃着倒不像铅汞之物,色泽也通透,莫非有是宫中保养秘法不成?”
楼至闻言点头道:“这是用新鲜的牡丹花瓣汁子拧出来的。”王迹闻言笑道:“牡丹正与你相陪。任是无情也动人……”楼至闻言低了头不言语,王迹便趁势俯身采撷了他的唇瓣,缠绵深吻起来,直将他嘴上的胭脂都吃尽了,方才十分餍足地放开了他。
楼至好容易喘过一口气,因含嗔道:“这么大了,还学小时候的花样儿呢。”因伸手在唇边一抿,王迹见状却是眼前一亮,因伸手捉住楼至的皓腕在手中端详着笑道:“这是丹寇么?”楼至闻言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道:“嗯,因我要做一出飞天舞,那三圣母的扮相原是如此的。”王迹见妻子白皙的玉手之上,葱管也似的指甲上涂着大红的丹寇,一望十分惹人,因俯身将他搂在怀中调笑道:“有一处涨得很,还请麻姑仙子为我解忧可使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目测下回有肉00~
第百八十四回
解心结齐眉举案;移葱管丹寇承欢
楼至闻言,知他要与自己玩形弄影,因此番残妆已尽,遂乖巧地缩进锦被之中,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道,“你将外面灯烛花火熄了,旁人再来寻我时;见我睡了便不敢来打扰的。”
王迹闻言;知他肯了,心中一动;因拂袖将室内灯火熄灭,却留下榻案上一盏孤灯,楼至昏暗之中只觉身边依然有些光亮,回身一瞧,却见仍有一盏夜灯未息,少不得揽衣推枕坐起身子,嘟起唇瓣意欲吹熄那烛火,却给王迹一把抱住笑道:“使不得,今儿想看你葱管上的丹寇。”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只是两人夫妻名份已定,如今他要瞧见自己闺意,却也不好十分矫情推三阻四的,少不得含羞点了点头,又见丈夫不动声色坐在身边,因含嗔道:“这也罢了,你我就早些安置了吧,你还不梳洗,难道还要教我服侍你不成。”
王迹闻言笑道,来时已经收拾妥当了,此番只要劳动贤妻为我款去衣衫。楼至听闻此言羞得满脸通红,此前两人隔世以来,却是从未主动服侍他穿脱衣裳的,此番意欲拒绝,又想起自己往日晨昏闺阁之中,多有服侍蕴果谛魂,此番若不能一视同仁,倒叫王迹心中委屈,想到此处,只得含羞伸手在他领口之上,颤巍巍地解了盘扣,又来在腰间,俯身贴过自家玉体,解了蟒袍玉带汗巾子等物件,因担心随手丢下,明日上身不挺括,便顺手折叠整齐了,搁在榻案之上,回身一瞧,却见丈夫满眼爱意盯着自己一举一动,因脸上一红含嗔道:“只管看着我做什么……”
王迹虽与楼至十年婚约,如今又得蒙佳人下嫁,此番闺阁侍夫却是首次坐享,因男子心思,十分骄然,又见楼至此番神色温柔,心中一动,伸手将他搂在怀中笑道:“劳烦贤妻服侍一回,此番我自然投桃报李。”说着便伸手向楼至领口之中一探,早已捞了一个浑圆在手内,因两人久无此趣,触手之际不由十分动火,就着探入的姿势狠命揉搓起来。
楼至未曾想到他这般猴急,嘤咛了一声低低地说道:“这是做什么,快放手……”因扭动身子挣扎了几下,却因偏殿住着巫阳女官与质辛等人,又不好高声申斥的,少不得扭动了几下就顺从了,因认命地靠在王迹怀里给他轻薄起来。
王迹见妻子顺从了,倒不急在一时,因将怀中的玉体转过身子背对着自己,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那领口之处向两边一撕,早已撕扯开来,因露出内中大红的肚兜来,王迹见状心中一动,因双手牢牢掌握了妻子的酥胸,隔着肚兜揉搓了起来,一面俯身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几日不见,又丰满了些许,这些天我夜夜想你,你心中可知否。”因说着低头衔了楼至柔嫩白皙的耳珠含在口内疼惜起来。
楼至给他这样一弄,如今旷了这一段日子,床笫之间乍然得遇成年男子的爱抚,身子早就软了,因柔顺地靠在王迹怀里,认命给他玩弄起来,一面低低的喘息着,似有若无赏他些闺意助兴。
王迹见妻子竟有如此闺阁手段,心下十分恋慕,因熟门熟路在他雪颈上探得了肚兜上的金锁链,在那暗扣上轻轻一按,那肚兜早已给他抄在手内,因向楼至眼前一晃道:“此番也为贤妻卸甲。”
楼至见他脱了自己的内衣,羞得闭上了一双妙目不敢再看,却听得王迹赞叹起来,只得睁开双目偷眼观瞧,却见身后的男子正自上而下俯身盯着自己裹在黑色蕾丝小衣之中的一对玉兔,因心中暗道不妙,那生绢束腹的内衣自己还未及换下,却又给他瞧了去,少不得口中解释道:“如今月份大了,才叫宫人回了织造局赶制出来的,穿上这个就不怕颠簸,也不伤胎气了。”
王迹闻言点头赞叹道:“这只怕是西洋玩意儿,咱们中土之人以黑色为不吉,鲜少轻易穿用,原不知穿在梓童白皙光滑的玉体之上,竟是这般惹人动火的。”
楼至闻言臊得满面红晕,不知王迹今日如何放开心思这般露骨,因伸手掩在胸前道:“什么混账话也拿来欺负人的……”王迹见状爽朗一笑道:“如今咱们有了名份,我才敢跟你说几句体己话,绝无轻慢之意,还请贤妻宽恕。”因一面赔笑着,试探着拉开了楼至护在酥胸上的一双藕臂,伸手便解了还斜挂在他柳腰之上的石榴红绫,却露出内中一双雪白的大腿,那□兀自裹在黑色蕾丝的亵裤之内,一望惊心动魄的媚态。
王迹见了眼前的美景,只觉下腹一紧,那身下的脏东西兀自耀武扬威起来,因楼至原本坐在他怀中,圆臀给那浊物一顶,口中嘤咛一声,意欲起身坐远,却给他一双铁壁箍在怀内动弹不得。王迹一面搂住楼至的身子不放他离开,一面腾出一只手来,在他白皙的大腿上缓慢地磨蹭起来,楼至此时全身颤栗,芳魂悚然,因失了抗拒的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丈夫怀里,眼内渐渐有了潋滟水意,亵裤之下花道之中逐渐温润起来,因忍不住双腿并拢,轻轻磨蹭起来。
王迹抬眼,见娇妻给自己玩的浪出火来,不由心中十分骄然,因动作轻柔抱住楼至的身子将他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楼至因身上给他剥得只剩小衣亵裤,此番倒有些害羞,便不肯抬眼与他对视,只螓首低垂任由他亵玩罢了。王迹此番倒十分从容,因伸手携了楼至涂抹着丹寇的芊芊玉手笑道:“你皮肤白皙,涂这大红的丹寇倒显得妩媚得很,想来麻姑指爪不过如此,就不知卿卿玉手是否也可解我燃眉之急?”说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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