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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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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道:“这宫里如今倒变了规矩,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朕竟不知?”
宫无后闻言连忙躬身道:“是奴才失言,奴才即刻传旨。”说罢躬了躬身退了出去。楼至给蕴果谛魂搂在怀中,原本因丈夫为他出头,处置了古陵逝烟,心中有些骄然之意,却见往日里并不待见那大宗师的宫无后都开言为他求情,不禁心中疑惑,这慎刑司到底是何去处,那班头卫无私又是何方神圣,连恁般手段的古陵逝烟莫非竟会栽在他的手上,不由倚在蕴果怀中疑惑问道:“你说的这个地方,我进来这几日倒未曾听闻的,怎的把那孩子唬成那样,莫非那叫什么卫无私的,竟能辖制你这个豪奴不成?”
蕴果听闻楼至出言相询,方点头笑道:“这自然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那古陵逝烟因为是我从前在潜邸的人,未免飞扬跋扈一些也是有的,只是这慎刑司原是本朝制度,历来为法家所掌,凭你什么天潢贵胄文武两班,自然逃不出王法二字,如今他对你不敬乃是忤逆王上,中宫喧哗乃是目无法纪,单凭这两条犯在那卫无私手上,凭他绝世武功,难有施展之处。此番怕是折了半条命去,半月之后能否前来谢恩尚且还未可知呢。”
楼至闻言,虽然处置了古陵逝烟心中着实痛快,听闻蕴果如此说来,却不由心中一寒,想那古陵逝烟到底是自小跟着他的教引黄门,常言道无情最是帝王家,纵然蕴果生而龙种,享尽繁华富贵,怎奈平日听他言讲冲龄之事,总是凶险异常,庶子夺嫡,必然难于上青天,自然都是那烟都一脉从中效命周旋,方登得今日大宝,况且蕴果尝言自己父母缘薄,想来自小那古陵逝烟陪伴他身边却比先皇只怕还多些光景,如今他竟能为了自己这般绝情,将昔日功臣打入天牢之中受尽折磨,又联想倒往日战云一役,蕴果谛魂为了保住自己安危竟不惜削一国之藩,平白抹去朝天骄一脉王族,如今想来,只怕丈夫手段老辣乾纲独断,与平日里深闺之中与自己情意缠绵的檀郎竟恍若两人一般。
楼至想到此处,没由来打个冷颤,倒把蕴果谛魂唬了一跳道:“想是方才打起帘子吹着了?把珍珠衫解了越发上来躺一躺罢。”楼至闻言连忙回神掩饰道:“我原本身怀龙裔,听不得这些腌臜事,你为我出头我自然感念你此番情谊,只是还要多为咱们的孩儿行善积德才是,常言道“德为阳刑为阴”,如今我身怀的是龙子又是佛子,自然阳气最重,若为了那奴才犯了阴气反而不好,依我看不如罚奉一年,教他散布出去,做些好事也就罢了,也算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祈福。”
蕴果谛魂听闻此言不由失笑道:“往日就你们两个最不待见那大宗师,谁知今儿竟似约好了一般来求情,也罢,既然娘娘开了金口,奴才不敢违抗,这就吩咐下去饶他这遭罢了。”楼至听闻此言方才略略放心,两人被这段公案打断,楼至连忙借着由头打发蕴果谛魂起床梳洗,吃毕早膳穿戴整齐目送他上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卫无私都整出来了00
第百三十九回
宫无后物伤其类;剑布衣奉旨入宫
却说楼至打发了蕴果谛魂上朝,闺中闲来无事,细算时辰,恐怕那人今晚就能进宫,若是有他在自己身边;腹中双子之事也好有个参详;万一将来承恩略有不妥;也好随机应变。楼至想到此处略微放心;遂进入闺阁深处换下盛装,选了织造局今日新进的常服;却见服色也比往日新鲜,却是鹅黄的颜色,不由蹙起眉头,心道那织造局如何近日连连送来少女穿用的服色给自己,越发不会当差了,转念一想,许是蕴果谛魂因自己近日身子发育颇似闺阁少女,心中起了调戏之意暗暗有话吩咐他们也是有的,不然以自己的脾气秉性,那织造局的官员如何敢前来招惹。楼至想到此处不由摇头一笑,心道丈夫如今略有春秋,却比往日同学少年之时还要淘气起来。
楼至正在思索之间,忽觉帘外有走动之声,心中猜测应是宫无后送质辛上学回来,便扬声问道:“外面可是无后?”却听得帘外之人躬身答道:“正是,无后前来复旨,已将太子护送到上书房缎君衡大人处,回来听凭娘娘调遣。”楼至闻言一笑道:“每日都劳动你一趟,如今我跟前没有旁人,你进来说话。”宫无后因往日颇受楼至宠爱,随侍以来逐渐放开怀抱,听闻楼至懿旨,便掀起帘子进了深闺。只是不知如何将心中盘算之事说出,颇为踌躇。
楼至见他似乎欲言又止,料想是为了那件事,不等他开口便笑道:“我便知道你虽然外表刚强,心中却是个念旧之人,可是为了那古陵逝烟前来说项的?”宫无后闻言一蹙眉,支吾说道:“我今日早晨给我师兄西宫弔影缠了半晌,那人好没个算计,圣上下旨之事,岂是我们烟都奴才可以干涉的。”楼至见他倒别扭起来,噗嗤一笑道:“好孩子,你在我这里无须逞强,我也是自小没有亲人的,明白你的难处,想那古陵逝烟虽然平日里骄纵跋扈一些,只是你冲龄进宫,多得他照顾提点,虽然他工于心计利诱威逼于你,到底对你有造就之恩,你心中自然为他留有余地,也是人之常情。刚才你一出去,我就对他说了,因我身怀龙裔见不得严刑峻法,教他宽一宽,此刻恐怕你师父已经放了出来,快别多心了。”
宫无后听闻此言心下一宽,连忙躬身道:“宫无后代师尊多谢娘娘恩恤。”楼至闻言笑道:“这不值什么。”言谈之间似乎想起一事,蹙眉问道:“只是那卫无私到底甚等样人,能教你们烟都之人都这般忌惮畏惧的,想来却是个难缠的角色了,莫非武学竟凌驾你我之上不成?”
宫无后闻言正色道:“若说起此人,武功路数虽然未曾领教,却传闻不过稀松平常,并不见得有何厉害招式,只是他身为法家掌门,却是人如其名,当真是无私卫道之人,虽然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是天下之大,却也逃不出情、理、法三字根本,本朝圣上登基以来未曾有过倚重股肱之臣,皆以法家之术治理天下,这卫无私可说是占尽天时人和,凭着法家掌门的头衔轻轻松松谋得了一个慎刑司内大班班头之职,若是宫禁之中有人胆敢犯禁,那慎刑司自然有三纲五常压制着,凭他什么绝世根基轻功盖世,却也逃不出世上纲常圣人教化,常言道仁者无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只是法家奉行严刑峻法,进了慎刑司,先将三皇治世五帝定伦的名教之言辖制了犯人,那犯人自然先情怯了,再施以严刑峻法,没有不屈打成招的。”
楼至闻言蹙眉道:“如此说来,这卫无私倒不通得很,圣人教化自是不错,只是文昌帝君还曾言道苛政猛于虎,他如此行径,倒没得连累了圣上带坏了名声。”宫无后听闻楼至有些怨怼之言,倒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垂手侍立沉吟不语。楼至见他沉吟不语方笑道:“论理我久居深宫,原管不着前朝的事,只是忍不住想为他绸缪一二,如今他虽然当得起一代令主之名,到底还欠个贤君的美誉,我既然给他纠缠着进来了,少不得要替他谋划谋划,凡事有个添减,才不枉了他对我的一片情意。”主仆二人言谈之间,早有闺阁宫女进来禀报,说前朝传来消息,圣上下朝在即,请中宫准备接驾。楼至闻言,便由着宫无后服侍自己依旧换了皇后礼服出了仪门,不出片刻,果见蕴果谛魂的步辇匆匆而至,未及停稳,却见蕴果早已从步辇之上一跃而下,跃在楼至跟前笑道:“有劳梓童出宫迎迓。”
楼至见自己循规蹈矩,丈夫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淘气起来,却也不好立刻发作,只得沉默不语,上前挽住蕴果谛魂的手臂,与他双双进入闺阁。待女官关闭宫门,两人来在楼至深闺之处,楼至方才甩开他的手臂含嗔道:“越发没个遮拦了,我原怕你脸上不好看,才每日出门迎迓于你,说到底世上再无一个人教我肯恁般放□段,怎么你自己反而不尊重,到底在外人面前也要留些余地才是,好歹装装样子,进了内帏还不是由着你的性子反……”
蕴果谛魂上朝半日,心早就飞到皇后闺阁之中,如今见妻子虽然规劝自己,面上却有些娇嗔之意,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笑道:“我原不是这般轻浮之人,只是如今你我好容易顺遂了,总想做梦一样,每天都与你缠不够,总怕这些好光景又是我往日南柯一梦。”楼至听闻此言,原本嗔意早就烟消云散,又见丈夫说得可怜,心中倒生出许多怜惜之意,连忙伸手掩在他唇边柔声说道:“少混说,当心成谶,如今我一身一体早就归属于你,岂有变心的道理,况且孩子都这么大了,又有了两个小的,你还不知足,真是杞人忧天的无事忙起来……”
蕴果谛魂见自己哀兵必胜之招每每得手,得意一笑,正欲近前亲近妻子一番,却听得外间宫无后进来奏报,天佛原乡奉旨进宫祈福的一众高僧业已进宫,特地前来询问安置在何处,请蕴果谛魂的示下。蕴果闻言与楼至对视一眼道:“师弟心里倒是惦记着你,叫他安顿好了再进来不迟,未曾想来的这样早。”楼至见他因好事给人打断,倒这般迁怒于人的,不由噗嗤一笑道:“你急什么,左右我又不留他在我房里过夜,怎的一时半刻也挨不得……”说到此处见左右无人,竟踮起足尖在蕴果谛魂颊上一吻,不等他反应便转身夺门跑了。蕴果谛魂倒是一愣,未曾想到娇妻这般情谊缠绵,心中着实蜜意,一面稳定心神追了出去,紧走几步追上妻子,携了他的手一同往正殿迎迓师弟观世法。
夫妻两人言笑晏晏之际,却见正殿处,众多宫女黄门簇拥着一人皆是跪拜接驾,却有一人竟是遗世独立的模样,蕴果夫妇未曾发话,倒是宫无后抢步上前呵斥道:“圣驾在此,安敢无礼?”却见那人回过头来顽皮一笑道:“怎么,在我跟前倒端起主子的款儿来了?”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此人正是剑布衣,不由惊喜笑道:“你怎么来了?”说着竟丢开蕴果谛魂,上前携了他的手厮见,又俯身将观世法搀扶起来笑道:“你怎么带了这个破落户来,没得搅乱了法事清静。”
那剑布衣平日与楼至玩笑嬉闹从无嫌隙,如今见他奚落自己,自然还言反唇相讥,师兄弟三人相谈甚欢,倒把个蕴果谛魂丢在一旁,楼至冷眼旁观,见他脸上有些不好看,连忙止住笑语回到蕴果身旁笑道:“今日难为人来的齐全,咱们同门许久没见了,你放我一天假与他们说笑团圆一回可好?”
蕴果谛魂此时心中正不自在,却有些担心若是自己出面招待佛乡之人,言谈举止之间流露怨怼迹象,倒叫楼至脸上不好看,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教楼至只管与他们欢聚一回,左右皇城宫禁,一切皆在自家掌握,自己不在旁边拘束,倒可探听一些剑布衣此行的虚实,当下打定主意稳住心神笑道:“当日这两个师弟与你亲近,我便不搅局了,由着你们的性子反就是,等质辛入部学习回来我自然安排他用了晚膳夜课安寝,你越发不用操心了。”
楼至闻言,知是丈夫体贴自己,又见他与剑布衣神色依旧不睦,不来与会倒彼此便宜,当下笑道:“既然如此,倒多谢费心,如今我就安排一桌素酒,在我闺中外间房里与师弟们宴饮,你说好不好?”蕴果谛魂笑道:“如此倒也便宜,我教他们不用进来伺候,免得你们不自在。”说罢拉了拉楼至的手,又对观世法与剑布衣点了点头往御书房起驾而去,楼至不过点点头目送他去了,观世法行了国礼,只有剑布衣一人只当做没看见一般,挽住楼至的胳膊说说笑笑与他回转皇后闺阁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看来小无后对大宗师的感情有些复杂00,但是攻受问题肿么破,都是公公00。剑布衣入宫了咩哈哈哈可怜的果果~
第百四十回
观世法谨言慎行;剑通慧初识**
放下蕴果谛魂前去御书房避嫌不提,单表楼至师兄弟三人,因没了国礼拘束,彼此十分亲近,说笑着进了中宫;彼时楼至因担心服侍之人众多;不便说体己话的;便打发一众侍女黄门不必随侍;只在中宫二门外听差。偌大一个皇后中宫转眼之间走得只剩下他们三人。
楼至因要尽地主之谊,安顿剑布衣两人献茶已毕笑道;“如今我进来,也算是领略了天家风流富贵,只是不知你们想什么吃的玩的,就只管告诉我,还跟小时候一样,千万别叫此处规矩拘束住了才好。”观世法闻言,规规矩矩欠身答言道:“虽蒙娘娘恩恤,到底大礼是错不得的,如今历练几年略有春秋,却也失了少年心性稳重了些,娘娘无需挂怀。”
剑布衣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那一位不在,你在这里蝎蝎螫螫装什么虚礼,真说不得。好师兄,你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拿出来孝敬我?难为我赶了这半日的路来给你排解排解呢。”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你几时能像观世法师弟这般稳重,我便服了你,还有脸要好吃的呢,你却说说想什么,我自然有法子给你弄了来。”
剑布衣听闻此言涎着脸笑道:“想着佛乡里的菜粥吃。”楼至闻言失笑道:“你听听他这口味,真是扶不上墙的种子,你等着,我去传膳便罢。”剑布衣闻言蹙眉道:“谁要那些人做的腌臜东西,我便要亲见师兄涉足庖厨亲手调制的,才不辜负你待我的情谊呀。”
楼至闻言没奈何道:“话虽如此,只是许久不曾操持家务,手艺想是有些生疏了,你便与我同去小厨房给我打打下手才好,还要请观世法师弟在此稍坐片刻,我二人去去就来。”观世法闻言欠身道:“娘娘自便无妨。”剑布衣听闻此言点头笑道:“你既然给我做好吃的,要我打杂自然不敢不从。呆头鹅,你便在此处等我们给你煮菜粥回来吃吧。”说罢挽住楼至的手臂,两人迤逦着往小厨房去了。
楼至师兄弟两人来在中宫偏殿的小厨房中,剑布衣回身关了房门笑道:“这么勾魂也似的勾我,到底为什么?”楼至含嗔看了他一眼道:“我不信那人没有什么话吩咐你,如今费尽心思把你弄进来,倒来问我。”剑布衣闻言噗嗤一笑道:“小时候古灵精怪的,谁知出了阁倒越发水晶心肝起来了,这也瞒不住你,你那冤家早就料到你许是有话对我说,连夜下达调令把我从战云界叫来京城,谁知我刚刚赶到,大气还未喘匀,皇后娘娘的手信懿旨就到了观世法的手上,你二人当真是心有灵犀呢。”
楼至听闻此言,神色落寞道:“事已至此,你还有心打趣我们,说到底都是为了我腹中孩儿,不得不行此权宜之计,你与我交好一场,难道真看错了我不成?”剑布衣见他正色,却也不敢十分触他的霉头,连忙陪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看你,好好的怎么恼了?我不过说句玩笑话,当日你们定亲,我都是亲见的,说到底也为你两人叹息一回,如今却未曾想到你们的夙缘竟然这般深沉,阴差阳错之下又有了小孽障,却也是件难办的事,一路上我将那人的话仔细思量一番,却是深以为然,恐怕也只有这个道理解释得通了。我与你相识多年,自然深知你人品贵重绝非苟且之人,只是你二人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明明两下里都丢不开手,却为了保全彼此隐忍心思,可见造化弄人,端的叫人扼腕叹息。”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暗叹果然剑布衣是个知己,只是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到底忍不住眼圈一红,却也不敢接住话头,将息了一阵笑道:“如今事过境迁,往后自然有好的去服侍照顾他,此事暂且按下,叫你来却也不为别的,一则请你参详此事,二则我孕中确实有些伤春悲秋的郁结心思,你这调皮鬼一闹,倒受用了不少呢。”剑布衣闻言白了一眼道:“敢情你把我弄进宫来是给你们当佞臣使唤,成了替你解闷儿的了。”楼至听闻他怨怼之言,噗嗤一笑道:“这话明白,只是解闷之事,从来都是事从两来的,好兄弟,你有什么郁结之处,师兄也替你排解排解?”
剑布衣闻言含嗔道:“我一个出家人,好好的哪来什么私心。”楼至闻言顽皮一笑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那君子冠上的束带怎么倒换了颜色,往日不见你带的。”剑布衣闻言脸上一红道:“还不是那孩子镇日缠着我比试功夫,终究失手挑断了我的君子冠,因荒山野岭的哪里去寻搭配的服色,少不得暂且将他的拿了来备用,如今既然来了你这温柔富贵乡。你自然有好的给我换下来。”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使不得,一条束带原不值什么,只是这上面的情份却是千金难求的,如今只怕把你蕴果师兄的国库翻一遍呢,也难找出这一模一样的一条来。”剑布衣闻言含嗔道:“才刚表白一番自己是正经人,转眼就这般编排起我来了,你也不用忙,可别叫我说出什么好听的来。”楼至闻言连忙上前陪笑道:“别恼,我不过与你玩笑着罢了,自从进宫,许久不曾这般无拘无束说笑一番,今儿你来了,真是解我心怀呢。”剑布衣闻言促狭道:“当日叫你别跟那宫无后回去你偏不听,如今进了这笼子里做了金丝雀,只怕是一辈子束缚尘网了……”楼至正放开怀抱与师弟谈笑,倏忽听闻“束缚尘网”之句,没由来想起前日自己吊在金锁之上给两个冤家轮流糟蹋一番,忍不住脸上一红支吾不语。
谁知那剑布衣眼尖,竟看出楼至满面红晕,越发不依不饶笑道:“这是怎么说,难不成叫我猜着了,你那夫家竟真将你关起来作践糟蹋不成?”楼至闻言含嗔道:“你越发疯了,好个清静修行的出家人,满嘴里说的什么……”
那剑布衣见楼至神色扭捏,竟似被自己一语道破天机的模样,忍不住好奇之心,凑过去顽皮一笑道:“咱们一桌吃一床睡长这么大了,什么话不说什么事不做呢,如今倒防备起我来?”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倒也不是防你,只是这些闺阁私事如何好说与你出家人的。”剑布衣见楼至言语有些和软,越发上前勾肩搭背笑道:“你往日常劝我此生既然身投厉族,便无需执着前世因果,更不必以出家人自居,怎么今儿倒拘束起来,好师兄,你且略略说与我知道罢了,我再不说与旁人知道可好?前日问了你那冤家又不肯说的,只说因缘际会之下得了同修之法,方可保全你腹中魔子,到底你们如何因缘际会,又怎样一个保全的法子,你且细细的说与我知道,我才好想法子替你绸缪策划一番呀。”
楼至听闻此言羞得满面红晕,只是那剑布衣到底不是外人,自己费尽心机安排他进宫,原本就是为了在此事上与他参详,若是来日伴驾承恩,腹中略有一星半点的差错,也少不得烦请他从中传话调停,安排自己与那人暗度陈仓保全孩儿,事到如今,虽然害羞,也只得和盘托出。
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遂俯身在剑布衣耳边与他低眉耳语了一阵,那剑布衣虽然往日言谈举止十分大方口无遮拦,到底未曾经历男女之事,听了楼至一番闺房私语,也觉面颊滚烫,不由摇头笑道:“敢情是这般因缘际会,我虽然未曾亲历,只是若像你所说那般竟如登仙极乐,你二人几番经历此劫,竟还能为了彼此名声体面身家性命忍住心意,却真是可敬可叹的了。”楼至闻言摇头道:“他是为了我,我却未必全是为了他,说到底我终究有许多对不住他的地方,也许正因如此降下天罚,竟教我怀有圣魔双子在腹中,非要两重承恩,方能保护孩儿周全。”剑布衣闻言叹道:“夙缘之事难以测渡,只是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双胎,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如今你虽然面嫩得很,到底略有了春秋的年纪,若是这一胎出了什么差错,只怕日后难再有此机缘了。”
楼至闻言面上一红含嗔道:“你才说未经人事,怎么此事上倒比我还要精通。”剑布衣闻言红了脸道:“我原不知道,只是因在战云领衔,常与那九千胜大人座下的最光阴盘桓,他有些歧黄之术在身,又素知我与你亲厚,是以曾对我谈及你的脉案,我方能知晓个中关节。”楼至闻言点头道:“那最光阴先生却是好脉息,当日一探,便知我腹中所怀乃是双子,只是有一节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我腹中圣魔双子皆备,为何那天佛面具此番却不来冲撞……”
作者有话要说:剑布衣这是要红蓝cp的节奏~
第百四十一回
御花园冒名顶替;秋鸣山渡化朱寒
剑布衣闻言笑道,“自然是圣魔之气相互抵消,在你腹中孕育,如同太极双元一般,瞧你如今色身兼美;便知这一胎需生出菩萨相方可诞育了。”楼至见自己虽然百般遮掩束缚;到底给剑布衣看出端倪;脸上一红道;“就数你眼尖。”
剑布衣见自己一语中的,不由得意笑道;“左右这里没有旁人,好师兄,你解了衣裳给我瞧瞧如何,”楼至不等他说完便伸手一推将他推出小厨房门外嗔道:“仔细我说与你师兄知道,还不快去瞧瞧师弟陪他说话,我料理齐全了自然去与你们会合。”
那剑布衣奚落了楼至一阵,心满意足去了,只是他平素与观世法交情不深,又是个不受规矩束缚的,如今回了楼至的闺房外间,不过与他长篇大套讲些佛法道德,今日因受楼至传召好容易进了深宫,倒生了淘气的心性,意欲四处逛逛,当下打定主意便不回中宫闺阁,竟信马由缰闲逛起来。
方才言谈之际,听闻楼至所言,蕴果谛魂为了取悦于他,竟在御花园中命人种植大量昙花,所到之处竟与佛乡深处昙花丛中相似,不由起了好奇之心,倒要看看蕴果谛魂如何巧夺天工只为博得佳人一笑。因先前得了王迹的手谕传唤他前来王城,早已附上皇城内外详细路观图一张,是以剑布衣虽然初来乍到,却对皇宫内院格局早已成竹在胸。当下并不畏惧,施展不世轻功便往御花园而去。
当年在佛乡之中就是楼至与剑布衣轻功绝顶,因两人年纪相仿,在佛乡之中颇得宠爱,性子都有些骄纵,豆蔻之年十分淘气,常常偷跑出佛乡游历一番,是以师兄弟二人的轻功在佛乡却是屈指可数,如今剑布衣虽然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飞檐走壁,底下步行的一众黄门宫女竟浑然不知,不出片刻便来在了御花园深处的昙花丛中。
剑布衣定睛观瞧之际,却见触目之处满目昙花,品种规格皆与佛乡深处并无二致,不由摇头感叹那蕴果谛魂也算是用情至深,虽然自己屡次疑心他争锋手段有些不光明,只是若此人竟痴恋楼至到了这个地步,将人交在他的手上却也可以十分放心了,只是感叹楼至与天之厉几番隔世诀别,竟依然斩不断夙缘,倒是一对深可叹息的怨侣,只是天之厉当日为人处事霸道极端,确实比不上蕴果谛魂行事稳重绸缪机先,如今妻离子散,却也怨不得旁人。
剑布衣胡思乱想之际,只觉身后轻微风声响动,心知高手来袭,听闻那风声似是衣袂随风之声,心道此人定然身着华服,若是换了劲装,只怕临身之际自己也察觉不得,剑布衣想到此处便不敢回身,不知来人持何兵刃,回转之际便要见血封喉,只得就着背对的姿势,凌空向后一跃,他身形轻盈小巧,轻轻一跃便有一人多高,却腰身一纵使出千钧之力,足尖轻点那人肩头,意欲将他压跪在地。谁知那人虽然少年身量,却是膂力过人,虽给剑布衣压得单膝点地,却借力使力向旁边轻晃身形,电光火石之间一手握住剑布衣纤细的脚踝,将他从自己肩头扯下,就着翻滚的姿势将他压在身下,彼时两人不知对方虚实,皆使出五成功力,收势不住,在那昙花丛中翻滚了几下才停住力道,剑布衣定睛观瞧之际,却见身后偷袭之人身着小黄门的服色,竟是咎殃面目,不由大怒道:“滚开!”
咎殃听闻此言神色一僵,竟放开了对剑布衣的钳制,整顿身形身昙花丛中坐起身来,一边上前意欲搀扶,却被剑布衣一扬手推开一旁,自己起身整顿了衣冠,一面低声冷冷说道:“如今这件差事难办,若不是你家王兄叫你来的,你可就别想活命了。”酒宴闻言蹙起眉头道:“你知我办事毛躁,王兄怎会派我前来,原是叫贪秽来的,是我再四央他,才冒名顶替前来,如今你若要在王兄面前参我一本,我自然不敢分辩,只是连累了他平白替我陪绑听讯……”
剑布衣闻言蹙眉道:“若是怕连累别人,当初又何必求他,如今你费尽心思进来,有什么差事快说罢了。”咎殃点头道:“王兄说让贪秽进来装作小黄门的模样,若是王后魔胎不稳需要救治之时,你可传话给他,他自然安排偏殿为两人同修之用,如此一来便省去你进出宫门传话的工夫,也好教那蕴果谛魂不会起疑。”
剑布衣闻言点头道:“这事我理会得,如今没有旁的事情,你还是快些出去吧,没得在这里耽搁,倒教人生出疑心来。”却见咎殃面目紫涨,支吾了半日道:“当日你我……原是我急躁了些……”剑布衣闻言大怒,伸手便掴了咎殃一个耳光道:“再提此事我要你的命!滚!”说罢不等咎殃反应,倏忽起身凌空一跃出离了昙花丛深处。也不理会咎殃如何自处,兀自施展轻功回到皇后闺阁之中。
剑布衣稳住心神,登堂入室推门而入,果见楼至与观世法正在闲谈,见他来了兀自口中埋怨道:“如今做好了菜粥,又不见你这正主前来受用的,倒是我们偏了,如今将你的搁在熏笼上煨着,怎么这样淘气,又做些什么闲逛三山闷他五岳的勾当?”
剑布衣闻言遮掩笑道:“我原等得不耐烦,又不想与师兄在你房里打些闷葫芦,想着你方才说的,蕴果师兄为你移植的那片昙花有趣,便走去瞧了,果然他待你有心。”楼至听闻此言脸上一红道:“你这人好没算计,往后谁还敢与你交心的。”说话之间只觉剑布衣面上红晕呼吸急促,似是与人动过真气的模样,不由蹙眉道:“你一路上可曾遇见过什么人?”剑布衣听闻楼至有此一问,却是有些心虚道:“何尝遇见什么人?只是久闻你烟都的奴才厉害,施展轻功之际有些急躁,如今还未缓上一口气呢,偏给你追根究底的问起来,哪容我一点空子喘息片刻。”
楼至闻言点头道:“这原是我的不是,只是那烟都的奴才着实可恶,前番就连我也给他们追得不耐烦,只怕你初来乍到就闹得沸反盈天,叫你蕴果师兄脸上不好看罢了,如今既然未曾闹出来,我带你去内室熏笼上取了菜粥打发你吃吧。”说着安顿了观世法在外间休息,携了剑布衣的手带他进入内室。
剑布衣初入皇后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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