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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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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家彼此起身进入草屋之中各自梳洗安置,楼至依旧带着质辛睡在内间炕上,质辛却不似往日还要等待楼至梳洗已毕,将他搂在怀内讲些往日故事市井新闻才能入睡,今儿倒是刚刚给楼至梳洗妥当,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楼至见了质辛昏睡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心中暗道今日在汤中放了微量的艾草,原本夹杂了其他香料,以自己的厨艺两人必然难以察觉,不想质辛自落地之日便开始茹素,口舌十分干净敏感,微微一丝艾草的香气也给他吃了出来,幸而宫无后未曾起疑,不然今日自己如何脱身?

    想到此处复又起身穿戴整齐了,在那妆奁之物中取出一包东西揣在怀内,回身给质辛掖好了被子,伸手取了墙上蕴果谛魂的佩剑别于腰间,微微打起内间帘子,轻轻地唤了声“无后……”,侧耳倾听半晌,却不见动静,便知宫无后今日多用了两碗汤,那艾草安神作用已经起效,饶是他根基深厚,怎奈今日辅受天佛雷霆,耗损了大半元功疗伤之用,一个大周天之内绝难恢复,是以虽然楼至出言呼唤,却是呼之不应,楼至见此处已经周全,便轻轻踱步出离了外间,落锁房门,朝着京中方向施展轻功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搜神记》卷二十:”隋县溠水侧,有断蛇邱。隋侯出行,见大蛇被伤,中断,疑其灵异,使人以药封之,蛇乃能走,因号其处断蛇邱。岁余,蛇衔明珠以报之。珠盈径寸,纯白,而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故谓之‘隋侯珠’,亦曰‘灵蛇珠’,又曰‘明月珠’。“略等于现在的卡地亚00,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第八十八回

    缀烟都隔墙有耳;收王气夜探皇城

    却说楼至施展轻功不出半个时辰便来在京中地界,彼时城门早已落锁,守城的官兵来回巡视;楼至却并不在意,轻轻纵身一跃便上了城头,极目京城之中虽然早已过了掌灯时分;三街六市依旧十分繁华热闹;比之宫无后故里之处多是天刚擦黑便寂寂人定,却显出天家风流富贵之意。

    楼至近日久居清幽之地;见了此番景致却有些不耐烦,只是为了穿耳之事已然大动干戈夜奔前来,若此时回去更不妥当,只得叹了口气;从城头一跃而下,凌空翻转身子,身形划破月影,轻轻落在一户人家的屋瓦之上,那情形却如姮娥思凡贬坠人间一般,只可惜他轻功绝世,京中之人没有眼福得见如此美景罢了。

    楼至虽然久居京中,却不认得皇宫方位,正在踌躇之间,忽见一队队锦衣侍卫耀武扬威行走天阶之上,这天阶横贯朱雀大道,看似通往皇宫之路,楼至暗自点头道,跟着这队人马,许是可以直通皇城之内也未可知,便暗暗缀在后面。

    一时之间这队人马进了皇城,在宫禁门□接事宜,正乱着,却见西角门内一乘小轿款款而出,周围侍奉着几个美貌锦衣的少年迤逦而行,那些巡视的侍卫见了小轿,却显出十分恭敬之态,纷纷俯身行了跪拜之礼,口称参见内相大人,楼至因近日都与宫无后一处盘桓,便知如此称呼,此人至少也是个黄门令的角色,寻思之间却见一人自小轿之中掀帘而出,衬着月色倒瞧得十分清爽,身上装束原与宫无后有些相仿,只是更为华贵繁复,只因此人乃是残废之身,髭须尽褪,却是难以辨别年纪,粗略看去,也不过而立之年罢了,周身一种威严之气,叫人觉得亲近不得。

    却见那人自袖中取出一方冰蓝色的丝帕,在唇边抿了抿,慢条斯理地唤了一声:“无后。”楼至听罢大吃一惊,心道那宫无后分明在京都卫城自己家中安睡,如何却在此处?只听得随侍的少年之中有一人出列来在那人眼前,躬身回禀道:“师父,无后被您指在娘娘身边服侍,如今却在卫城村中伴驾,尚未回归。”

    那人闻言失笑道:“人上了年纪,越发没个算计了,弔影,你去问他们可有什么话说,若是有要紧的,就带到我跟前现办。”

    那名唤弔影的少年躬身答了几个是字,便来在那一群锦衣侍卫之中,低声询问几句,楼至却听不清爽,不出片刻,弔影回身答道:“回禀师父,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天色已晚,不如就让他们散了罢。”

    那端坐车中之人点头笑道:“你这孩子还是这般心软,两岁就进宫的人,如何比不得你师弟杀伐决断。罢了,就叫他们散了罢。”那弔影一面陪笑着答道:“无后师弟自然是好的,我怎比得他去,师父不嫌弃弔影粗笨,叫我随侍左右,已是弔影福份,并不敢有何非分之想。”

    一面朝那班锦衣侍卫一挥手叫他们散去。只听车中之人爽朗一笑道:“他心肠倒是通透,只是比不得你的嘴上功夫,如今去值宿的路程不近,你不必随辇伺候,我带着你一起坐轿过去倒也便宜。”那名唤弔影的少年想来颇得车中之人赏识,半推半就进了轿子,那一众华服少年簇拥着一乘小轿复又从西角门进了皇城之中。

    楼至看罢,心下盘算道,此人称呼无后十分亲热,从言谈举止来看,应就是平日里宫无后与自己闲谈之时所说的师尊,大宗师古陵逝烟,听宫无后言下之意,此人心机深沉,颇多筹谋,却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只是前日听闻蕴果谛魂将此人指给自己宫中,做个中宫黄门冗从仆射的位子,又听他言讲当日自己幼年夺嫡,多得此人之力,想来对他看重,却与一般的内侍不同,如今许是跟着他的小轿,便能探得蕴果谛魂的寝宫所在。

    想到此处,纵身一跃,翻上皇城城墙,看准了那乘小轿方位,足尖轻点,顺着城墙斜坡之上俯冲而下,正是燕子投井的架势,离地还有一人多高的光景,身子凌空一翻,双足点地全无声息,就连那轿中之人元功深厚,亦不曾察觉,原来当日楼至在佛乡之中颇得师尊宠爱,年幼骄纵,甚是淘气,经常与渡如何、野胡禅几个同修不告而别,翻出山门玩乐一番方才回转,是以小小年纪,其他功夫倒还在其次,单单轻功一门,却是受封之前便练得已臻化境。

    楼至缀着小轿来在一处偏殿,度其堪舆之位,应是寝宫配殿,楼至隐在院墙之外侧耳倾听,半晌没有动静,正欲转身寻觅蕴果谛魂的寝宫,却听得古陵逝烟的声音缓缓说道:“只要此物在手,便是我保命的灵符。”

    楼至听闻此言,心下疑惑道,素闻这内相一职,在本朝号称九千岁,最是深得蕴果谛魂器重的组织,如何这内相之首古陵逝烟竟有如此忌惮之人,只是他既然日后常在自己宫中行走,倒要留心一观,以作来日应对。

    想到此处,凌身跃过院墙,俯身窗根儿底下,伸出舌尖舔破窗棂纸,虚一目邈一目向内观瞧,只见房中两个人影,一人自然是大宗师无疑,另一人却是刚才见过的那个名唤弔影的美貌少年,此时屋中两人身形交错之间,楼至隐约只见大宗师手中拿着几页残篇,却不是自己当日失落的手稿又是何物?不由心下大惊道,那几页失落的手稿如何却在此人手中,莫不是宫无后竟做了古陵逝烟的眼线,暗中监视自己一举一动,更窃取了自己私物?想到此处不由心下一寒,自己这般厚待于他,他却做出如此首鼠两端之事。

    楼至心内一面盘算应对之策,复又俯身观瞧之际,只见弔影侍立在大宗师跟前秀眉微蹙,低头寻思一阵道:“师尊的打算自是万全,只怕师弟与咱们不是一条心,若是将此事与娘娘说破,到时……”只听得古陵逝烟冷笑一声道:“只要那孩子还在咱们手上,宫无后又能如何,只是咱们的主子端的了得,那没根儿的东西都给他迷的失魂落魄,竟敢为了此事与我翻脸。”

    楼至听闻此言倒是心下一宽,心道自己原本没有看错了此人,看来这宫无后倒是性子纯良,只是似有什么重要的人质握在大宗师手中,是以有许多事情不得不为,看来日后自己还要多以柔情感化,叫他不要走上邪路,若是来日他更加信任自己,和盘托出身世之际,饶是大宗师只手遮天,如何能有通天彻地之能强过自己一头,到时只要稍加运作,救出宫无后相关之人,那古陵逝烟便失了筹码,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楼至想到此处,复又蹙起眉头,自己来日入宫,要发落一个大宗师原本不是难事,只是少不得又要牵扯出这几页卷册来,到时万一此书落入蕴果谛魂手中……虽然他深知自己与天之厉的前缘,甚至还承担莫须有的责任抚养两人之子,但那策梦侯的文笔十分动人心魄,若是蕴果谛魂见了此物,虽然不至与自己恼了,也少不得心中存了芥蒂,倒叫自己投鼠忌器起来,看来这大宗师非是易与之辈,只是不知他收藏这几页残篇,却是有何筹谋打算。

    心下疑惑之间,复又听得弔影说道:“只是如今此物已得,若是圣上追问下来,咱们却如何应对?”那古陵逝烟笑道:“圣上心思从来难以捉摸,当日夺嫡之时,做下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都是我烟都上下一力承担这盆脏水,如今继承大宝,朝中怀有异心的文武两班也被你我师徒几人刀刀斩尽剑剑诛绝,正应了那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之句,你我再不留下一两样傍身的东西,难道等着圣上来找咱们的不痛快?”

    西宫弔影听闻此言浑身打个冷颤道:“师父说的这样郑重,只是咱们烟都素来都是圣上心腹,总不至于眼下就要得咎,想来圣上总是顾念旧情的……”那古陵逝烟听闻此言冷笑一声道:“你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太少,为师不怪你,只是当日我跟在太子身边之时却还没有你们一班小兄弟,那十几岁的孩子行事为人倒比世人都大,饶是当日我已届成年,如今十几年过去,想来他的手段却依旧胆寒。若说圣上一生有何弱点,恐怕也只有中宫那一位,只要事关此人,圣上或许紧要之时,能对烟都网开一面也未可知。”

    楼至听闻此言,虽然不知前后因果,只是串联起来,略略可知那大宗师因前朝夺嫡之事,似是深知蕴果谛魂造下的杀业,他因担心一朝蕴果登基坐殿,少不得有那兔死狗烹的了局,又因久在蕴果身边,早已揣摩圣意,得知蕴果对自己十分重视,便安排了宫无后在自己身边,借机寻得什么把柄握在手上,若是有朝一日君臣两人撕破脸,便将自己的名节作为筹码,求得蕴果谛魂赦罪圣旨。

    楼至想到此处,心下越发为蕴果不值起来,他将此人派在自己宫内,分明就是用人不疑,想不到这古陵逝烟竟然恩将仇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拿了自己把柄在手,便自以为得计。楼至心中忖度,若是此时便向蕴果谛魂说明一切,不愁不能立刻发落了此人,只是他顾念蕴果的感受,不想再度将自己旧时风月之事伤了他一片情意,当下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好个古陵逝烟,如今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走动,咱们主仆暂且相与一段时日,好便好、不好之时,倒要叫你领教我楼至韦驮手段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果子你年轻的时候到底干过啥啊,真吓人00。。。

 第八十九回

    隔窗棂八字考语;花弄影紫禁之巅

    楼至正欲转身离去,谁知怀孕三月有余,腹中孩儿竟在此时胎动起来;楼至没有防备,闷哼了一声,那大宗师是甚等样人;听闻窗外细微之声;心知自己与西宫弔影两人在此值宿,早已遣退服侍之人;皇宫之内素知烟都制度,如何有人敢来触他的霉头,窗外之人绝非侍卫宫女,若是有心之人将此事禀告蕴果谛魂;自己便身陷万劫不复之境。

    古陵逝烟脑中电光火石之间百代昆吾昂然上手,一旁西宫弔影早已会意,未及推门,手中两颗铜珠从窗棂之处爆射而出,直射窗外之人上下两盘,楼至见事已至此不能兼顾,只得双手运起元功护住腹部,硬生生接下一颗铜珠,听凭另一颗袭向自己面门,心道此役定要挂彩。

    谁知铜珠迎面之际,竟悬在半空之中急速旋转起来,霎时反向射出,击中了发招之人,只听得西宫弔影闷哼一声,面上挂彩,一阵眩晕不能再战,楼至听闻屋内之声,不由暗道一声侥幸,幸而自己龙气入体不受刀兵,不然此役岂不是要惨亏此子手中,如今还不是时候表明身份,否则打草惊蛇,来日更不好办,想到此处纵身一跃飞上紫禁之巅。

    那大宗师见来人身法奇妙,竟不知如何化去爱徒此招,心中疑惑乃是镜射之功,只是此招仅在传闻之中,不曾亲眼得见,如今见此人夺路而逃,定是已经探听到自己的机密筹谋,心中一动,起了杀心,看来今日就算在皇城之内,也必须让他见血,方能安心度日。

    大宗师内心盘算之际,已经凌身上房追随前面身影而去,只是暗夜之间瞧不清爽来人行踪,只觉背影十分窈窕,竟似女子模样,古陵逝烟心中不由赞叹,若来人真是女子,竟有如此精纯元功,复又轻功绝世,真乃人中龙凤,只是今日也须断送自己之手,想到此处,强提一口真气,猛然向前急追。

    楼至施展轻功之际,听闻身后风声呼呼作响,便知对方轻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身无挂碍之时或可全力竞逐,只是自己大意之下,忘记已是带孕之身,强催功体不知对腹中胎儿有何影响,心中十分犹豫,侧耳倾听之际身后风声已至,此时两人追逐之间已到正殿楼头画角之处,楼至见再无路可逃,咬紧银牙纵身一跃,竟从巍峨宫阙之上直直俯冲下去,饶是大宗师久经生死,也被眼前一幕所震撼,心道此人如此法度,只怕是一心寻死,他必然深知自己手段,打定主意绝不落在自己手中。

    此时皇宫之中万籁俱寂,一轮满月高悬穹顶,大宗师缓步度至画角之上,趁着清朗月色俯身向下一望,不由心中暗道不妙,不想此人竟是个绝顶高手,将个燕子投机的架门虚晃自己一招,本以为他必然触地身亡,谁知竟在跃下瞬间凌空发力,毫不借助外力便能更改方位,许是窜入宫阙之中。

    大宗师见状并不肯轻易罢手,心道此人探知自己血海也似的干系,就算把个皇城翻转过来掘地三尺也决不能有了漏网之鱼,如今已经鼓打三更,到了五更时分皇城开了城门,再想拿住此人真如大海捞针一般。想到此处纵身一跃下了楼头画角,抬头一瞧,自己坠落的方位正是蕴果谛魂的寝宫后身,心中暗暗叫苦道,若是此人竟阴差阳错之际进了圣上寝宫,自己如今进入查探,倒比东窗事发之际死的还快些个,只是距离方才那人跃下屋脊之时已有片刻光景,却不见蕴果谛魂寝宫之中有何反应,莫非此人竟未曾进入,又或便是蕴果谛魂所派之人前来探听自己的虚实?

    古陵逝烟如今捉也不是,不捉也不是,心思纠结起来,竟在寝殿后身之外反复踱起步来,还想再等片刻以观后效。

    原来彼时楼至凌空旋身跃入一处宫殿之中,却因来时夺路仓惶,并不曾理会此处方位,如今夜久更阑,殿中一片漆黑,自己眼睛一时之间不能适应,便守在窗边,借着月色向外观瞧,却见大宗师不出片刻便尾随而来,只是对此处似有顾忌,逡巡不敢进入,却又舍不得就这般放过自己,竟在殿前来回踱步,做那守株待兔的打算。

    楼至心中没个奈何,心道不出两个更次天就大亮了,若是到时自己还不能脱身,岂不是要困于这皇城之内,虽说目前自己身份贵重,并不至于有何危险,只是给那大宗师发觉自己身份,日后若想要使个手段发落了他却是已经打草惊蛇失了先机,更有甚者他竟然狗急跳墙说出手中残卷之事,自己进宫一遭,原本是想给蕴果谛魂一个惊喜,却反而弄巧成拙,倒叫新婚夫妻之间因自己隔世情缘而生出多少嫌隙来……楼至想到此处不由进退两难,正在思虑之间,忽觉身后有人,尚且未及转身,便被那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一手捂住自己双唇,在他耳边轻声笑道:“嘘,别叫。”

    楼至听闻这个声音,不由放松了身子靠进此人怀中,却听得那人调笑道:“好个中宫娘娘,竟被一个奴才追得到处乱跑,如今闯了我的地方,要我帮你瞒着也使得,只是不知你如何谢我?”说罢松开了对楼至双唇的禁止,腾出双手将他紧紧搂在怀中轻薄起来。

    楼至一面挣扎着一面低声说道:“我这里没有东西谢你的,你便将我交出去给那奴才作践罢了。”那人见他硬气,轻笑一声道:“这个容易。”说罢一扬手,竟满室灯火通明起来。楼至见状大惊,却见四下里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正是蕴果谛魂的寝宫,只是他这般乱来,倒给大宗师发觉了自己的行藏,却是如何是好……

    楼至心中盘算之际,却听得蕴果谛魂泠然问道:“谁在外头。”那古陵逝烟原本逡巡不去,见了室内灯火通明心中暗道不妙,正欲施展轻功而去,却听得蕴果谛魂的声音如此询问,心道当今圣上绝非易与之辈,如今既然出言相询,自然是看清了自己的模样才点起灯火,无非窥探自己忠义之心,如今逃了,受他发落也无非朝夕之事,现下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越发如实回禀了,也可做个投石问路之计,看看蕴果谛魂对这刺客之事是否知情。当下稳了稳心神躬身答道:“中宫黄门冗从仆射古陵逝烟见驾,恭请圣安。”

    蕴果谛魂将楼至的身子向前推了几步,就按在窗棂之上笑道:“大宗师夤夜之内还未曾安寝,却来在朕的寝宫之外逡巡不去,想必是不放心朕的武学,怕给什么小毛贼劫了去不成么?”说到“小毛贼”几个字,促狭地伸手在楼至圆润的臀部捏了一把。楼至硬是咬紧银牙,险险没有叫出声音,只得一手扶住窗棂,一手掩在自己唇边死命捂住口中嘤咛之言。

    古陵逝烟听闻蕴果谛魂取笑,额上薄汗已出,连忙躬身答道:“奴才不敢,只是方才巡视之时,夜色之中略略看见一个人影形迹可疑,见此人竟往圣上寝宫而来,奴才心系圣上安危,是以前来观视则个,却不想惊扰了圣驾,奴才万死……”

    蕴果谛魂一面听着古陵逝烟的解释,一面竟伸手掀了楼至的裙摆,将两指探入内中,寻得含羞藏在花唇之内的相思豆在手,辗转采撷起来,楼至身子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幸而蕴果谛魂一手还挽着他的纤腰,方才没有出丑,只是彼时楼至与那大宗师只隔着一层窗棂纸,如何敢轻举妄动,少不得隐忍着给蕴果谛魂轻薄了去,加之两人文定之后总有月余未曾见面,彼此之间早已动情,如今楼至前端给蕴果的手指调戏着,身后臀峰之上,又被蕴果已经觉醒的尘炳不断浅浅攻刺起来,还要强打精神苦守一丝清明,不能在古陵逝烟跟前露出马脚,真是苦不堪言。

    正在迷离之际,却听得蕴果谛魂笑道:“哦?怨不得朕熟睡之际,只觉有人在跟前走动,你是自小跟着朕服侍的,应该知道朕的脾气,卧榻之旁从不许别人服侍,当日父皇在时,还说什么来着……”

    嘴上说着,手中却变本加厉,撩开了楼至的裙摆撕了他的亵裤,将自己的尘炳掏在手中,缓缓挤入楼至双腿之间,另一手却拨开了含苞待放的花唇,让那颗早已给自己磨蹭得成熟饱满的相思豆暴露在外面,将自己的尘炳前端抵在上面,来回摩擦起来。楼至眼内水意乍现,两颗珠玑夺眶而出,打湿了自己掩在唇边的手,却依然死死捂住不敢松懈,却未曾想到如此紧绷着身子,倒便宜了蕴果谛魂的尘炳在内中进出之际更为**夺魄。

    古陵逝烟不明就里,见房中之人有此一问,连忙躬身答道:“当日圣上龙翔潜邸之时,先帝因圣上性子难以捉摸,曾有‘喜怒不定、龙性难撄’这八个字的考语,当日圣上还……”说到此处赫然一惊,当日蕴果谛魂身为皇子之时,曾因心机深重,虽然颇得先帝赏识,却见他弱冠之年,行事为人手段老辣,比之经年官吏竟有过之而无不及,便在一年家宴之上赐下这八字的考语,是为警醒之用,当日蕴果谛魂得了此番评判,却不形于色,依旧我行我素替朝廷办事,但古陵逝烟心中明白,以蕴果谛魂的性子,必然将此事铭记在心,如今自己提及当年之事,不知是否触了他的霉头。

    谁知蕴果谛魂竟闻言一笑道:“原来是这八个字,时隔多年,连朕自己也不记得,倒难为了大宗师依旧把先帝耳提面命之事记载心上,想必也深以为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父皇你说的太对了父皇!

 第九十回

    折窗棂惊破霓裳;秦罗敷飞龙在天

    蕴果谛魂说罢竟在楼至腰间一按,将他上身推躺在窗棂之上,就着背后的姿势挺身顶入楼至早已汁水淋漓的花心。楼至未曾料到他竟然如此色胆包天;当着一个奴才的面进了自己的身子,只得死死咬住唇瓣,怎奈久旱甘霖早已隐忍不得;在蕴果谛魂刺入的瞬间便洩了身子,喉中吞吐几次,到底将淫声吞入腹中,只是攀住窗棂的手却是忍耐不得,十指紧扣紫檀之上,虽然未曾运动元功,却还是硬生生将那紫檀木的窗棂抓得“咔嚓”一声断裂开来?br》  彼时大宗师正在躬身回话,听闻此声还道是蕴果谛魂龙颜大怒;竟将窗棂捏碎,不由唬得魂飞天外,连忙跪倒尘埃连连叩首道,“奴才绝无此意;冲撞了圣上,奴才死罪,奴才死罪……”却听得蕴果谛魂爽朗一笑道:“大宗师言重了,一句玩笑不必介怀,如今夜色深沉,若无旁的事情,你就自便罢。”说着也不理会古陵逝烟的反应,一扬袖室内灯火复又熄灭,依旧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放下大宗师今夜如何辗转反侧不提,彼时楼至被蕴果挑在尘炳之上已然得趣,蕴果谛魂心疼他尚在余韵,不肯动作,只是紧紧将他拥在怀中,娈在他体内享受夫妻之间亲密无间的感觉,两人并未交谈动作,都静静地等待着动情的时刻过去,半晌楼至缓过一口气,语带嗔意道:“你如今越发出息了,竟当着一个奴才的面作践我。”只听蕴果谛魂轻笑一声道:“它不听我的,自己就熟门熟路撞了进去,与我什么相干?”

    楼至红了脸向后捶了他几下,却不曾转过脸来,依旧保持背对着蕴果谛魂的姿势道:“我原是来找你穿耳的……”蕴果谛魂笑道:“当日在佛乡我便说你肌肤白皙,若是穿了耳带上一对红宝石的耳坠子定然俏皮好看,你每次答应着却总在临阵一枪时夺手跑了,如今还好意思说起。”楼至不服道:“那原是我年纪小未曾经过什么事,如今想来这点疼算得了什么,都是诞育过孩儿的人了,再说当日遭逢武林逼杀……”说到此处心知犯了彼此忌讳,连忙打住了话头。

    果然身后蕴果谛魂沉吟了半晌方缓缓说道:“当日我对不住你……”楼至听闻此言噗嗤一笑道:“当日若是你已经娶我为妻,还叫我身处如此险境,我自然是不依的,早带着质辛跑了绝不理你,只是那时你我只有同修之谊,你能那样待我,便是尽心了。咱们的情分,都是劫后余生之日攒下来的,如今都十年了,你还提那些事做什么。”

    说罢复又执起蕴果谛魂扶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笑道:“我还不能与你相对,就这样帮我穿耳可使得?我要带上你送的那对明月珠与你完婚,听无后说……”说道此处脸上一红,从袖中摸出那对耳坠子道:“无后说此物是旺夫之相,叫我定要在成婚之前好生带着,我想着当日在佛乡之中你几次三番跟我提起穿耳之事,便来找你给个机会帮我穿了,谁知路上给那奴才绊住,真真一口气也不教人缓上来,追得我没法,谁知竟阴差阳错之下跑进了你的屋子,这可不是自投罗网了……”

    蕴果谛魂听他说了这段公案,促狭一笑道:“什么自投罗网,我看是自荐枕席才对。”楼至佯装不悦扭向一旁道:“胡说……”谁知却忘了蕴果谛魂的尘炳依然娈在体内,此番扭动,牵动两人之间接榫之处,彼此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楼至刚刚洩身倒还罢了,蕴果谛魂却闷哼了一声,扳住楼至的身子发狠顶了几次方才停住,楼至哎哟了几声道:“你还不知足?别来缠我,到时出了事可有你后悔的。”

    蕴果闻言笑道:“咱们轻车熟路的,能出什么事……”说罢双手向下一挽,抄起楼至修长的双腿,竟将他就着结合的姿势抱了起来,转身往龙床走去,一路之上还故意略略颠簸。

    方才楼至早已得趣,一腔深情都还汲在花道之内,如今随着蕴果谛魂的步伐纷纷从接榫之处散逸而出,顺着蕴果的尘炳蜿蜒而下,滴落在华贵的波斯毯上啪啪作响,楼至听闻此声,羞得满脸通红,伸手掩住自己口内联珠,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似是催促蕴果快走,好容易两人从窗前走到龙床之上,楼至只觉这短短路程竟似漫漫无期,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可随了你的心意了,快些与我穿耳罢,再过一个更次就天光大亮了,质辛醒了找不到我定然不依的。”

    蕴果谛魂听他催促自己,俯身在他耳边轻笑道:“这回可不怕疼了?”楼至嗔道:“少来贫嘴,快些穿了罢。”却见蕴果执了龙床旁边摆放的一个琉璃罐,内中竟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块,在楼至跟前一晃笑道:“这是他们送来的西洋葡萄酒,说是冷的好吃,是以送来冰块镇着,如今我先替你在耳珠上敷一敷,刺穿肌肤之时,便暂且失了疼痛之感。”说罢执了一颗冰块放入口中,辗转几下,便俯身含住了楼至的耳垂,用舌尖将那冰块抵在楼至白皙的耳珠之上磨蹭起来。

    楼至原本怕痒,那耳垂又是敏感之处,给他如此一含,只觉一阵寒意从耳廓之处直入肺腑,方才与那大宗师竞逐轻功之际又逢暑热天气,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如今冰火交替,不由打个冷颤,花道之中一阵紧缩,花唇动情地吮吻着蕴果的尘炳,却听得蕴果谛魂松开了楼至的耳垂笑道:“怎的这样淘气,一会儿少不了你的。”楼至红了脸道:“它动它的,与我什么相干……”

    蕴果谛魂听闻此言,促狭向上一顶,便听得楼至惊呼了几声嗔道:“轻点儿!”蕴果谛魂闻言不解道:“合卺这么多年了,怎的如今倒娇贵了许多,就算当日复归完璧,之后我也算是晴耕雨读十分尽心,怎的如今……”楼至不等他说完便嗔道:“你是真心要消遣我不成,快些与我弄一弄,若是天亮还不能回去,倒叫家里两个孩子怎么看我呢……”蕴果见楼至焦急之色甚重,便不再为难他,将冰块在两边耳畔敷了一阵笑道:“忍着点……”说罢屈指一弹,两道戾气射入楼至柔软的耳垂之中。

    楼至虽然久经江湖风波,怎奈如今怀有身孕,又被蕴果谛魂挑于尘炳之上动弹不得,身子十分敏感,如今气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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