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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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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秽听闻楼至如此安排却是不解道:“先生如何不与我们一起离开?”楼至摇了摇头笑道:“此处总要有人断后,再说剡冥与咎殃的功体在战云界定会吃亏,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来。”剡冥听到此处眼圈一红,上前拉住楼至的衣袖道:“要走一起走!”
楼至自上次分别之后久未见过剡冥,如今见他依然纯真善良,不禁怜爱地拉了拉他的手道:“好孩子,我不会有事的。”复又连声催促大家动身,众人踌躇之际,却听得剑布衣笑道:“如此蝎蝎螫螫的做什么?没得耽搁了我们的工夫,你们且放心便罢了,你们大嫂机灵着呢,绝不会吃亏的。”
说罢噗嗤一笑,楼至嗔了句“少混说。”一面将众人推出门外,小弟兄们见楼至执意如此,也只得听从,将王迹身上的吉服扯去,披上一件家常外衫,扮作醉酒的客人混入人群之中去了。
楼至怔怔看着众人的背影也不言语,倒是剑布衣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还不知足?”楼至摇了摇头道:“你既似全然不担心,想必已经知道我心下盘算了?”剑布衣见楼至有此一问,才收敛了嬉笑神色,面露慈悲道:“你当真执意如此?”
楼至反问道:“那件东西,你可还带在身上。”剑布衣道:“当日将你救出异诞之脉便一直妥善收藏,转世之后复又觅得,一直贴身保管。”楼至点头道:“这就好。”
说罢与剑布衣对视一眼,双双步出暖阁之内,随波逐流复又进入喜筵之间。
两人刚刚入席片刻,却见前面大乱起来,仆人奔走相告,似在寻人,楼至便知王迹已经安然脱出战云王殿,心下一宽,稳然端坐。
闹了半晌,却见绮罗生分开众人缓步而来,行至楼至面前对他彬彬一笑,他原本绝色,如此灯下展颜,更显夺人心魄之美,就连楼至也微微一愣,心道那绮罗生原本盛气凌人,怎的如今却似换了一人,眉宇之间沉稳筹谋,竟与豆蔻之年有些格格不入的美感。
却听得那绮罗生笑道:“夫人既然气定神闲端坐在此,料想深知那人下落,不如大开方便之门,不吝赐教,也免得伤了敝界与中原武林的和气。”
一席话说得虽然彬彬有礼,只是此言一出,楼至依然直觉杀气临身,两人皆是顶尖武者,彼此皆可辨别周身气息,虽然楼至察觉绮罗生掩去一身武格,但凛然杀意依旧彻骨袭来。
楼至见他此番神情稳重,步步为营,便知方才那个骄纵任性的豆蔻少年不过是他平日做作假象,意在掩去自己周身杀气,旁人见了如此玲珑可爱的少年,再想不到竟有图谋自己性命的心肠,如今见平生好友躯体被盗,便再无须掩饰,尽显锋芒。
四散宾客见那绮罗生忽然改换面目,纷纷慑于他赫赫之威,退在一旁,只是楼至久经生死,况且早有绸缪应对,便全无惧色,缓缓站起身子,几步行至绮罗生跟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好教九千胜大人知晓,劝你休要白费心思,此人……是我楼至韦驮的。”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杜牧《遣怀》:“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老吉一边跟小狐狸勾搭一边骗了楼儿的清白,嗯哼哼吉贵妃你很会左右逢源嘛~来银,打入冷宫00!
第六十九回
若相惜喜筵论剑;凤求凰女主临朝
那绮罗生听闻此言眉间一凛,不待发作,复又听得楼至低声道;“如今闹出来,丢的不过是你联姻两家的脸面,你若信得过我;放我出离战云;我便设法为你周延此事,保你双方各得其所如何;”
绮罗生听闻此言摇头一笑道,“夫人这番话不卑不亢,确实动听,只是据我观之;那天之厉对夫人轻声细语,与往日周旋迎待于我天差地远之别,可见夫人在他心中确实占得一席之地,我虽然年轻,却因父兄教养提点,对昔日那段江湖秘闻略知一二,知你二人颇有些瓜葛。既然我两境能设下联姻之计,又岂会吝惜脸面,与其放虎归山,倒不如‘奇货可居’方为妥当。”
说罢轻摇着手中雪璞扇,对楼至略略颔首,说声得罪,将那扇骨“唰啦”一声闭合起来,举扇便刺向楼至周身大穴。
楼至见他如此言行,便知此子心机深沉,并不在贪秽之下,自己与王迹虽然百般小心,亦能被他看出端倪,可见他虽然年纪轻轻,在人情世故上却十分了得,察言观色便能入木三分,可别看错了他。
如今他深知王迹已经追之不及,见自己深受天之厉重视,便意欲扣留自己为质,引诱王迹飞蛾扑火。楼至一面思虑之间,一面旋身闪避绮罗生的雪璞扇,见那绮罗生的武功却是奇巧,手中雪璞又与江湖上一般的铁扇功夫不同,挥洒之间舞似天魔之态,加之遍身罗绮凌空招展,煞是好看,竟将自家武学融汇舞技之中,饶是楼至这般人品也颇为赞叹。
绮罗生见楼至身形小巧灵活,旋转闪躲之间又颇有逗弄他出招,试探自己武学之嫌,不由心下略微焦灼起来,他虽然善体人心,到底尚在冲龄,如何分毫没有争强好胜之心。
两人拆招不下数十,倒是自己越攻越快,楼至依旧气定神闲,从容守住周身门户,绮罗生见此情形,百招之数未必将他擒下,不由眉目紧蹙,出招更为凌厉紧逼,将手中雪璞扇舞得剑山相仿,一团剑光似要将楼至包裹其中,却听得楼至在剑团之中赞了一声“好手段”,取了腰间佩剑,在阵眼之上轻轻一点,一团剑光应声而破。
彼时楼至一身烈焰华服,自一团雪白剑影之中破茧而出,恍若宓妃出于洛水,在场观战者无不震惊赞叹此番美景,就连出招的绮罗生也看住了,心道此人当年竟能激起如此江湖风波,如今观之容貌人品,倒也不足为奇,心中竟生出许多惺惺相惜之意。
楼至跃出剑团,微微喘息,额上几点薄汗,濡湿鬓边几缕碎发,却比之前盛妆华服凌人之势别具意趣,反观绮罗生亦将雪璞扇式使过一轮,雪白肌肤却因频频运用元功略染桃意,一对绮罗耳兀自闪烁生光,一袭白衣树欲静而风不止,依旧迎风飞扬,两人虽然装束神态各异,如此相对而立恰如太极双元,相得益彰,遥映生辉。
彼时两人心中都有些相惜之意,楼至方才打斗之中,只觉绮罗生手中雪璞扇锵然尖厉,不似一般铁扇兵器,便知内中必然巧夺天工,暗藏着一口神兵,如今见他只以雪璞扇意欲制住自己行动,却未曾宝剑出匣夺取自己性命,便报之以李,亦未曾将自己随身佩剑出鞘。
两人对峙之间,楼至见绮罗生面目颇有焦灼,便知他心系故友遗体,却久战自己不下,又见他尚在冲龄便有如此手段绝学,不由心中竟生出爱惜之意,放低了声音道:“若是真如大人方才所言,那天之厉竟对我颇具殷切之情,又岂会将我与师弟两人留在此处孤身涉险,为他们厉族之人断后,大人细想个中道理便不难明白,如今我见了你这般容貌人品,心下却是爱惜,亦不忍见你丧友之痛,不如放我离去,为你两方周旋调停,世上奇人奇术何止千万,岂不闻有法必有破,若是能使他二人各得其所,岂不是化销厉族与战云千年恩怨,又能保全仲王不因一己之私害人性命的声名,日后在江湖上也是一段美谈。不知九千胜大人意下如何?”
那绮罗生与楼至韦驮酣战半日,早知以一己之力难以将他擒下,若他真有心,未必不能在交手之时伤了自己,甚至将自己擒下为质,保着他弟兄二人平安出离战云地界,但观两人插招换式之间,楼至皆以上乘佛家武学为旨,不肯出招凌厉伤他分毫,心中亦敬爱他这般容貌人品,又见他此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滴水不漏,面目恳切却非做作之态,心中竟有些活动起来,正欲开口答言,却听得身后有人娇叱一声道:“伪佛惯于巧言令色,世兄休要听他胡言!”
两人闻言皆是一惊,回身观瞧之际,却见来人竟是一位娇俏女子,虽然容貌娇艳可人,却手持一柄万钧利刃,与她娇小身形形成极大反差,正是当日巨魔神一战名扬江湖的兵刃——凰刀蝶杀,身上亦非寻常女子装束,却是一身龙鳞宝甲,盔甲之上雕刻海水江洋龙探爪图样,竟是一袭戎装龙袍,又见她眉目之间竟与王迹有几分相似,只是身为女子,更加明艳俏丽,便知此人乃是战云女王朝天骄。
果然听闻绮罗生上前口称“王姐”道:“若是真如夫人所言……”那朝天骄神色甚是骄纵,对绮罗生一摆手道:“他不过见你小孩子家好欺负,意欲几句好话哄你脱身,岂不知身负王命之人魂魄贵重,凡人躯体难以承载,他又如何寻来另一位王驾金枝玉叶之身给那天之厉的魂魄受用,如今海内四境,身负王命之人除我之外,只有仲王意琦行、天之厉与中土皇帝陛下,我虽有王命,但身为女子,阴阳不可调和,难道你叫那楼至韦驮有本事取来皇帝陛下性命,与那天之厉周延不成!”
绮罗生听到此处,虽然心下疑惑楼至人品不至欺瞒自己年幼无知,许是连他自己也不知这夺舍重生的规矩也未可知,只是为今之计,看来放楼至离开换得意琦行躯体已难成事,虽然敬重楼至人品,也只得先将其擒下,再等天之厉前来换人方为上策了,想到此处,对楼至抱歉一笑,退在一旁袖手旁观。
楼至听闻朝天骄一席话,方知夺舍重生竟有如此制度,心下一紧,深知此行意欲出离战云恐怕不易,又听闻此女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伪佛”,便知她此番来意不善,如此称呼在楼至跟前乃是大忌,是他当日以天佛之身诞育子嗣时武林人士所用的蔑称,楼至如今见朝天骄如此称呼自己,心下贪嗔之外,便知事情已无转圜余地,为今之计,也只有手下见真章了,想到此处咬紧银牙,回身对剑布衣抱歉一笑,那剑布衣倒是颇具胆色,虽然大敌当前,却不怯阵,伸手便抻了自己的兵刃在手,誓与楼至杀出一条血路。
众人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却见喜筵入口处一片哗然之声,众人循声望去,楼至心下一凉,却见王迹率领厉族众人复又回到战云王殿,楼至也顾不得朝天骄,纵身一跃来至王迹跟前,挺身将他护在身后,一面戒备地盯着绮罗生方位一面低声喝道:“你如何又来送死!”
王迹见他挺身相护,心中一阵感念道:“当日我曾言道,绝不会抛弃你与孩儿,如今如何食言而肥。”楼至见他复又将厉族众人拉入战团,如今局势大出自己意料之外,演变如何尚在未定之天,心下焦灼之际不由出言奚落道:“你食言的地方还少么!”
此言一出,王迹早已听出楼至所指乃是方才暖阁之内的勾当,楼至此时也回过神来,暗道自己如何口不择言,两人脸上均是微微一红。旁人见两人低眉耳语不知就里,倒是剑布衣身陷险境之中亦不改顽皮的脾气,噗嗤一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卿卿我我?”
那朝天骄眼见爱弟躯体被他人所占,还用他之面目与那楼至韦驮言笑晏晏,不由心下大怒,手持万钧利刃凰刀蝶杀直取楼至面门,楼至正欲拔剑,却被王迹反步转在身后,空手一握,竟将那凰刀握在手中。
众人惊叹之际,楼至方知初次与王迹燕好之后,厉元回归本体,助他调和自家武学功体,短短时日,竟有如此精进,看来此役两人联手竟有脱出战云之机,不由心下一宽,谁知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一旁绮罗生将手中雪璞扇骨一折,“唰啦”一声从中抽出一柄雪白长剑,正是他成名武林的贴身兵刃江山艳刀。
楼至见他蓄势待发,架门与之前两人交手之际大为迥异,便知他已运出意识之刃这部武学,意欲趁乱斩去王迹的魂魄,连忙挺身护在王迹身前。绮罗生见楼至识破自己意图,虽然心中相惜,但要救下故友遗体,却也只得对上楼至韦驮,说声得罪,拔刀便攻。
楼至见他此番周身杀意大盛,不似方才只以擒捉自己为意,知他已经起了杀心,不由轻叹一声,却见他豆蔻之年习得如此绝学,颇有自家当年风范,却行事沉稳,心机深重,更胜自己当年,心下爱惜之意不减,不忍极招上手伤他性命,只将蕴果谛魂随身佩剑在剑鞘之中舞出一团银光护在自己与王迹身前,却依然未曾拔剑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司马相如《凤求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第七十回
宫无后颁布圣旨;尚方剑如朕亲临
众人僵持之际,却见朝天骄怒喝一声,手中一掷;一团明艳金光凌空而起,直射王迹眉心之处,王迹正在运用元功抵御凰刀之威;一面分出心神密切注意楼至安危;未曾料到朝天骄还有后招,闷哼一声;手中失利,竟握不住那凰刀蝶杀。
朝天骄见状,心知自己一击即中,收了兵刃趁势跃出战团。
楼至正在外围与绮罗生周旋;忽听得身后王迹闷哼之声,一面戒备,一面回身观瞧之际,却见王迹面目茫然,单膝跪地,脸上阴晴不定,似是徘徊生门,楼至正在惊疑之际,却听得那战云女王喊道:“我已将仲王一魂一魄射入那贼人脑识之中,世兄还请当机立断!”
楼至听闻此言,方知刚才混战之中射入王迹眉心之物竟是意琦行的魂魄,却不知战云界从何收集而来,王迹面目茫然之际,应是脑海之中两重记忆互相纠缠厮杀之故,只是他三魂七魄俱全,那意琦行的脑识一时间占不了便宜。
楼至见状,心下焦灼万分,连唤数声:“王迹!”却不见王迹有任何反应,情势紧逼之下,也顾不得在场众人有几人知晓当日江湖秘闻,咬紧银牙低声喊道:“天……天……”
那王迹听闻此言,神识赫然一惊,眸子之中精光乱射,复又现出厉族王者流光溢彩之象,只是他用尽心神将意琦行的一魂一魄压制进入沉眠状态,自己神魂恍惚,伸手握了握楼至的手,便将头一垂,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陷入昏迷。
楼至见王迹成功压制住意琦行的魂魄,不由心下一宽,正欲缓上一口气,怎知绮罗生刀光已临面门,劫数当前,楼至却也顾不得爱惜之意,轻叹一声伸手在腰间一抻,一阵虎啸龙吟之际,蕴果谛魂随身佩剑众相枯轮应声现世,锵然一声,格开江山艳刀夺命一式。
那绮罗生虽然料到自己搏命一击,楼至韦驮定然拔剑相向,却不想众相枯轮竟有如此威赫之势,江山艳刀给它一挡,竟险险托手,绮罗生咬紧牙关硬是收住刀式,到底虎口迸裂,手腕之处顿时鲜血横流。
楼至见那绮罗生武格豪横,虽然给自己众相枯轮将虎口震裂,却一声不吭,不由心下越发敬重。
绮罗生一击不中,单膝跪地举刀指天,正是自己成名绝势,誓要一举斩去王迹的魂魄,楼至要他动了真章,心知此战定有一死,面露慈悲对绮罗生点了点头,起手便运起禅天九定最终绝式。
绮罗生久闻楼至成名之招,今日一见不由点头赞叹,却见楼至周身佛光大作,宝相庄严,身在一袭烈火华服之内,犹如凤凰涅槃,倒使得一旁的凤座朝天骄相形失色,心知今日两人之中必有一死,激战之中,心下竟泛起感伤之意,深看了一旁陷入沉眠的意琦行一眼,暴喝一声,一跃而起,举刀凌空劈下。
楼至见绮罗生乃是一击玉碎的打法,心下一凛,起了杀心,运起禅天九定之招,一手挽住剑尖,双手托剑向上一挡,以阻绮罗生雷霆万钧之势。
绮罗生度量两人内功兵刃,心知不报必死之心难以取胜,全力劈下之际,怎知手中江山艳刀凌空踌躇,刀身似是畏惧不敢前行。
绮罗生心下大惊,腕上连续发力,怎奈江山艳刀已有敬畏之心,竟不能攻击楼至手中众相枯轮,绮罗生见招式已老,只得向后凌空一翻,跃出战团,一面惊疑地挥动着手中兵刃,却听得手中江山艳刀一阵哀鸣之声,刀身光华内敛,不出片刻,一口绝世神兵竟如废铁一般不复往日神采。
绮罗生见状心下疑惑,自己手中兵刃乃本朝传国至宝,历代先王必然传与东宫之位,天下无双,自己涉足江湖以来,倚仗此物未尝一败,反观那楼至韦驮手中兵刃却在江湖上鲜少露面,未曾扬名,怎的如今自己江山艳刀与之相遇,竟出现朝贺之意,自敛光华怯阵如斯?
书中暗表,原来这众相枯轮虽是武林盟主随身之物,只是蕴果谛魂当日因楼至病重,是以代行盟主之职,虽然执掌武林事务,却鲜少佩剑出行,是以武林之中多有不识此物者。
众人见两人正在酣战之际,绮罗生却骤然跃出战团,都不明就里议论纷纷,一旁朝天骄眼中瞧得清爽,分明是绮罗生江山艳刀起了怯阵之意,朝贺于楼至手中兵刃,不由心下大惊,将那楼至韦驮手中兵刃细看一番。
谁知不看便罢,一看之下不由魂飞天外,失声道:“这是……尚方之剑,如朕亲临?!”
朝天骄此言一出,在场观战众人眼光齐齐直射楼至手中佩剑,楼至自己却是不明就里,手中宝剑分明是自己与蕴果谛魂分别之际交换的信物,如何成了帝王御用尚方宝剑,却不是朝天骄看错?
转念一想,她既然身为番邦女王,必然见多识广,如何不识此物,抑或她眼见绮罗生久战自己不下,出言相诈,以助绮罗生攻其不备?楼至想到此处,心下戒备护在王迹身前。
却见朝天骄满面不平之色,踌躇几番,竟屈膝跪在楼至眼前,绮罗生低眉以目光相询,见朝天骄含羞忍辱点了点头,只得单膝跪于朝天骄身侧,一众观礼嘉宾见联姻两邦皆行国礼,虽然不明就里,也纷纷效法,桠桠杈杈跪了满地都是。
楼至久见那朝天骄十分骄纵傲慢,虽然身为女子,凌人气势丝毫不让须眉,如今面有不甘,却屈膝相对,似乎并非做作诈降之招,又见一旁绮罗生满面疑惑,看来事先两人并无串通,却不知蕴果谛魂随身佩剑竟有如此威赫,低头细看之下,确见剑身之上刻着一行小字——“尚方之宝”。
楼至一见此字,心下大惊,却不知蕴果谛魂此物从何而来,自己恍惚记得成婚以来,此物便一直悬于蕴果谛魂书房之内,直到前日自己出门观礼,蕴果才借□换信物,将此剑交予自己,以作防身之用。
楼至百思不得其解,心道只有脱出此间返回京中府内,见了蕴果谛魂方知端的,正在思虑之间,却听得朝天骄语带不平之意道:“番邦小王朝天骄……恭迎天使驾临。”说到此处到底心中愤恨难平,咬破唇瓣,朱红自唇边蜿蜒而下。
楼至虽依然不明就里,但知手中佩剑干系重大,若真是当今圣上之物,足可震慑在场众人,便低声唤道:“咎殃、剡冥,搀扶你家兄长起来,贪秽、剑布衣与我掠阵,咱们从云梯离开此处。”
众人正要依言行事,却听得朝天骄语带质疑道:“天使返京,朝天骄不敢强留,但此人是小王爱弟,还请上差顾念天伦,放他在此修养。”
楼至听闻此言,便知朝天骄虽然屈于自己手中宝剑,却依然不肯放过王迹,只得出言周旋道:“此人我定要带走,尊驾若有疑问,只管上表朝廷申辩无妨。”说罢朝厉族部众使个眼色,叫他们趁机脱出战云王殿。
朝天骄心知此役若是失利,不但王弟遗体将继续流落在外,自己从中原朝廷手中所得意识之刃,与意琦行仅存一魂一魄皆要付之一炬,心中焦灼之下,竟顾不得王法制度,豁然站起身子,娇叱一声道:“你刹那之间面带疑惑,分明不识手中之宝,定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此物,便假充钦差,盗我王弟遗体与你那奸夫受用!”
楼至见自己瞬间疑惑之态已然尽落朝天骄眼底,竟被她识破自己不识手中之物,然则如今尚方宝剑在手,万剑臣服,兼有厉族部众为自己掠阵护住王迹,到底心下一宽。又听闻朝天骄出言不逊,正中自己心事,不由心内贪嗔之意大盛,正欲出言反诘,却听得人群之中,一个婉转阴鸷的声音语带天威道:“大胆藩王,如何失礼御前!”
众人惊疑之际回神观瞧,却见一人缓缓步出人群之中,一袭金线红底锦衣,上绣团花朵朵,却似当今御前侍卫的打扮,手持一方明黄宝盒,自跪拜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缓步行至楼至跟前,口称“千岁”:“奴才救驾来迟,祈望娘娘宽恕。”说罢推金山倒玉柱拜在楼至驾前。
楼至与此人素未谋面,给他如此一拜,心下不明就里,只是见他出言袒护,却不似朝天骄一脉势力,此时他拜在自己驾前,虽然瞧不清爽此人面目,但观一身武格功体,料想较于自己只差半肩,虽然所属不明,千钧一发之际若是自己一方助力,倒省去许多工夫,想到此处连忙俯身接手道:“少侠请起,这可不敢当。”
那人见楼至韦驮意欲接手自己大礼,促膝向后趋了几步,再拜起身。
两人眼神交汇之际,楼至见来人竟是一位绝色少年,面目清秀俊逸绝不在贪秽之下,只是眉目之间颇多阴柔之气,右眼之下一颗血泪纹身璀璨耀目,将这少年面目装点得十分邪魅妖娆。
楼至惊艳之际,反观那少年原本眼波心事难定,见了楼至,却奕奕生出许多神采,只是他颇多克己,一霎时便回过神来,对楼至微微颔首,打开手中明黄宝盒,取出一轴金线绣成的卷册,延展手中,朗声说道:“圣旨下,楼至韦驮接旨。”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尚方剑是指中国古代皇帝收藏在“尚方”的剑,在汉代称“尚方斩马剑”,至明代称尚方剑,即皇帝御用的宝剑,持有尚方宝剑的大臣,具有先斩后奏等代表皇权的权力。在戏剧、小说中以及民间一般俗称其为“尚方宝剑”。
第七十一回
朝天骄怀璧其罪;天之佛封后中宫
那少年见楼至满面惊疑全无反应,复又朗声念到,“圣旨下;楼至韦驮接旨。”楼至兀自疑惑之际,不知剑布衣何时越过众人蹭到他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道;“我的菩萨哥儿;就算你是真佛降世,圣驾面前如何立而不跪。”一面朝跪了满地的战云界之人努了努嘴儿。
楼至闻言;便知剑布衣的意思,如今自己几人身陷险境之中,虽有尚方宝剑护身,然则对方人多势众;若是朝天骄振臂一呼,众人趁乱一拥而上,单凭自己一人之力,也难护得王迹周全。
眼前少年手持圣旨,正与自己手中宝剑呼应,虽然来意不明,看来并非敌对,不如趁着这个当口先接下圣旨再说,许是一条脱身之计也未可知,想到此处,手捧罗裙盈盈下拜道:“楼至韦驮跪接圣旨。”
那少年见楼至肯了,面带微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楼至韦驮中宫之位,即刻入宫,钦此。”念罢满面春风上前将楼至搀扶起来笑道:“娘娘请起,奴才恭贺娘娘万千之喜。”
楼至再想不到圣旨内容竟如此荒唐,自己嫁为人妇已经十年,又如何还能进宫服侍皇上,又听得皇上圣意,竟将自己立为中宫皇后,不由满目茫然,任由那红衣少年摆布自己站起身子,满面疑惑地看着他。
那少年微微一笑,附在楼至耳边低声道:“娘娘只管放心,一切有我照应,此处有圣上印信,娘娘一看便知端的。”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在楼至手中,楼至打开一瞧,内中竟是自己出嫁之时所佩戴的一套璎珞,此物收在自己卧室之中的梳妆台上,却不知为何如今竟落入那少年之手,楼至抬头以目光相询,见那少年对自己温文一笑道:“娘娘只管接旨无妨,奴才保你离了此处便罢。”
楼至电光火石之际,恍惚记得蕴果谛魂与宫中许多瓜葛,眼前少年既有自己内室之物,必然不是敌对一脉,又见王迹昏迷迹象不见缓和,若再不就医,恐怕亦有不妥,不如就此接下圣旨,借重这少年之力先脱出战云王殿再做打算。
楼至韦驮想到此处,再拜道:“楼至韦驮接旨。”
那少年面露喜色,将明黄宝盒递与楼至收着,挺身护在他身前道:“娘娘已受册封,如今所言皆为懿旨,朝天骄意欲抗旨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叹议论,满座哗然,朝天骄断没想到楼至韦驮有此后招,竟有本事讨得立后诏书,如今虽未入宫合卺,但名份已定,她身为番邦女王,怎能违抗楼至懿旨,看来今日爱弟遗体归属他人已成定局。
当日她辅一得知爱弟竟被人夺舍重生之际,便有中原朝廷派遣密使来到战云,将一封密诏连同意识之刃的武学,与不知何处招来的意琦行一魂一魄,一起交在自己手中。密诏曾言可选武学精湛之人习得这部武功,万事俱备之时,中原朝廷便假作迁怒之意兴兵来犯,到时只要借助两境联姻之计,便可顺势而为,斩去天之厉魂魄。如今眼看大计将成,怎知楼至韦驮横空出世,搅乱自己多日绸缪。
只是自己人多势众,若是众人之力一拥而上,未必不能将他擒下,怎知他先有尚方宝剑在手,后有封后诏书接应,自己落得满盘皆输,还要听凭楼至差遣,却不是中原王朝虚与委蛇,两面三刀之计?
想到此处心内抑郁难平,豁然站起身子,一旁绮罗生见朝天骄冲动行事,意欲劝阻,却是为时已晚。
朝天骄几步行至那红衣少年眼前道:“此乃矫诏,朝天骄不服。”那少年冷笑一声道:“藩王好大胆子,质疑圣旨,可是死罪,本宫念你身处化外之地,未曾沐浴皇恩,便不与你计较,如今娘娘驾前失仪,还不与我退了下去!”说罢自腰间取下一物,在朝天骄眼前一晃。
朝天骄定睛观瞧之际,却见白玉令牌之上阳文雕刻“烟都内卫”四个金字,不由万念俱灰,自己虽然身在番邦,却久闻京中有一名唤“烟都”的衙门,直属皇帝统御,不在六部之内、文武两班之中,却是权倾朝野,除去皇帝一人之外,竟无人能约束驾驭,今日一见此物,便知京中朝廷之内出了差池,如今中原一方既然偏袒楼至韦驮,料想今日自己再无胜算,既然朝廷如此背信弃义,倒不如反出中原,以谋王弟生机,想到此处扬声说道:“我有皇帝密诏!”
此言一出,旁人未及反应,却见那红衣少年眉目一凛,冷哼一声,衣袖轻扬之际,随身宝剑应声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却见红云一朵,那红衣少年早已跃至朝天骄身后,但观朝天骄面目茫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一颗螓首颓然滚落在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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