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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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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楼至渐渐目光翻白,似是不胜承恩。
王迹见往日圣洁化身,如今竟螓首蛾眉于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不由愈加动火,顿首彻尾,矫若游龙,顶得楼至发髻散漫,眼内珠玑干涸,目光迷离,王迹亦到关节之处,放开楼至一双皓腕,转而捧住美人螓首,次次尽根而送,楼至原本已经不胜恩宠,如今见他变本加厉,双臂乱舞,推拒着王迹的暴行,却是杯水车薪,蚍蜉撼树一般,一时间王迹只觉身下一紧,知是业火将焚,将楼至的俏脸死死按于自己身下,尘炳深深一送,顶开楼至的喉头刺入食道之中,闷哼一声,将那焚身业火洩在楼至温暖的食道之内,楼至双眼一翻,几欲昏厥,王迹此时却理会不得,几股之后,竟毫不留情地抽离的楼至的檀口,扶住自己的尘炳,将剩余的灼液喷溅在楼至的桃腮之上。楼至给王迹的业火一喷,闭过气去,倏尔因他旋即抽身,正本能地张开双唇大口喘息,却将另外一波灼液也接在口内几股,王迹观瞧之下,竟似楼至主动张口承接龙涎一般,不由心内傲然之气顿生,直到喧嚣之物平复了,还依依不舍地扶住秽物在楼至的桃腮之上磨蹭着,将尘炳前端蘸取了楼至面上灼液,复又顶入他口中,让楼至咽下自己全部精华。
夜久更阑,剡冥年幼择床,一时间睡不安稳,只因剑布衣家中铺盖不曾齐备,小弟兄几人便大被同眠睡在外间,让王迹夫妻二人安置在内间小阁子里。如今剡冥辗转反侧,一旁的贪秽向来警觉,早已醒了,忍住笑看着剡冥兀自在那里烙饼,剡冥半晌转过身来朝里睡了,却见贪秽也没有睡着,还在那里掩口而笑,便知哥哥取笑自己,脸上一红低声道:“你们又不是不晓得我择床的毛病,没得这般取笑人。”贪秽方笑道:“好兄弟,别恼,原是我的不是。”剡冥见哥哥如此说,便嘻嘻一笑道:“我又不是王后,哪儿就那么容易恼了?”说罢朝里间努努嘴儿,贪秽见剡冥人小鬼大,也跟着笑了起来。
倏尔内间传来隐约咿呀之声,剡冥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贪秽,贪秽到底比他大几岁,便知内间两人正在行房,朝剡冥打个嘘声,示意他不要出言打扰,剡冥见贪秽如此阵仗,心下便猜着了几分,脸上一红低声说道:“可是白天咱们在草屋外边回避的那事么?”贪秽微笑着点了点头,复又低声笑道:“你才多大,就眼馋这个?”剡冥红了脸道:“谁眼馋了!是哥哥不学好,倒像是早就经过了似的。”贪秽给他这样反诘,倒凝重了脸色,沉吟不语。剡冥不想自己一番戏言却招惹了哥哥触动凡尘,复又想起之前自己年幼之时,听闻其他兄弟议论过贪秽曾经游学道门,修成如今道体,还与一个同门的师妹暗生情愫,只是后来据说贪秽动情之际曾向那师妹和盘托出自己的出身之地,却因门户之见终于劳燕分飞。
剡冥想到此处,心下暗暗责备自己如何这般大意,竟无意之间触动贪秽伤心之事,贪秽见他绷起小脸蹙眉不语,便知他担心自己动了贪嗔之心,噗嗤一笑道:“都说你机灵,如今人大心大,旁的不见长,倒学会了这蝎蝎螫螫的毛病。你不见那日我已将随身之物赠与王后,一来他这般人品方能德配此物,二来也算是我借由此事断了念想。须知世间不是有情人皆能终成眷属,可叹多少人碍于门户之见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不说我的私事,只看兄嫂两人便知情路坎坷,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剡冥见贪秽说得如此郑重,又因自己择床,已是不能再睡,便翻了个身双手托腮瞪着贪秽说道:“好哥哥,当日我年纪小不懂事,兄嫂的事情到底如何?你且与我仔细说说……”贪秽赏了他一个榧子道:“你这东西端的没了规矩,这也是你小孩子能打听的?给兄长知道可仔细你的皮,还不消停些,好好睡一觉是正经。”剡冥虽见贪秽如此说,怎奈早已深知他平日是个最照拂自己的,便涎着脸扳着他的脖子道:“好哥哥,横竖睡不着,你教给我,日后见了他们,我也知道忌讳。”贪秽给他这样一说,心下想着也有道理,剡冥年轻心热,心直口快也是有的,如今见内间两人光景,许是楼至心意真能回转过来也未可知,到时若因自己人的无心之言让双方再生嫌隙反为不美。便推了推剡冥道:“既然这样,你躺好,咱们斯斯文文的说话,没得学着外头孩子胡打海摔的惯了。”
剡冥听哥哥要给自己讲述往事,连忙规规矩矩躺好,听他细数两人之间的过往。却听得贪秽言道:“你当咱们的兄长是谁?他对待妻房,却不与教养咱们一般,却是最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只是他挚爱楼至韦驮,却生出贪嗔之心,恨不得日日将此人拘在身边,当日两人虽早有夫妻之实,怎奈大哥心疼楼至年幼,每每未竟全功,只待他十八岁年满,便可还俗成亲,谁知……”贪秽说道此处,似是想起当日惨状,眉头紧蹙起来,沉浸于回忆之中。
剡冥正在兴头,哪容得他停歇片刻,连忙催促他快讲,贪秽只得继续说道:“谁知楼至韦驮不知何故,竟突然受封天之佛称号,更与那蕴果谛魂并称天地双佛,联辔江湖,竟将大哥晾在一边,不再私相授受,大哥不明就里,夜探天佛原乡,却因楼至韦驮误传信息,险些落入法阵之中,大哥未曾料到楼至变心,更欲将自己置于死地,幸而他武功高强,不但突出重围,还劫持了楼至韦驮回到厉族据点异诞之脉,当日我比你还要年幼,大哥将我们遣出此地,闭关许久,此中不知那楼至韦驮受了大哥几番摧折,竟然因奸成孕,也因此事遭遇武林逼杀。”剡冥听到此处瞪大了眼睛,不知兄嫂竟然有过这般恩怨,如今却仍能共处一室百般恩爱,可见情之一字果然深邃,复又疑惑问道:“大哥怎的这般对待自己的心上人,却不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爱风尘,
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
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
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
莫问奴归处。
第五十回
过庭训风情未解;访旧友出水芙蓉
只听得贪秽笑道,“你却不知爱之深责之切,从来男女之情;未曾得手之际百般辗转;梦寐思服;若是上了手,又镇日悬心得而复失;更有那伤春悲秋、杞人忧天的好笑之处,到底闹到劳燕分飞之时,想起那人从前温柔之处,复又泣涕太息;可见此事上断无兼美,你目下未曾将相思二字领会一二;倒是你的便宜。”
剡冥年纪尚小,听了贪秽此番话似懂非懂,看看天将破晓,倒迷离起来,贪秽见他托着腮频频点头,便宠溺一笑道:“天色尚早,你再睡睡,他们没那么早起的。”说罢朝着里间使个眼色,剡冥正欲神游,听了哥哥的话,便安心睡了,倒是贪秽今日说了这番话,勾起自己一段伤心事,却是辗转反侧起来,一面看着窗外晨光初开,一面寻思起那人的音容笑貌起来,想得心思一苦,方觉自家又沉沦其中,摇头一笑,只得闭目养神以俟天光。
那边厢咎殃与剑布衣却也听得内间溢出的娇音,咎殃原本还沉浸在痛失劫尘的悲伤之中,不想大哥与那人竟不顾自己的体面,在人家家中便要寻事,见那剑布衣也未曾睡着,便知他也听见了,心下埋怨大哥不知自重,没得带累了自己也给人家看不起,不由得冷哼一声,剑布衣见状,知他心下不自在,便轻声笑道:“寒舍局促,只得委屈你们这一晚。我看你兄嫂二人莫非是新婚?自然燕尔也是有的。你倒犯不着为这个不自在。”
咎殃见他说破,心下更不耐烦道:“我看兄长倒是给那人勾了魂去,长姐尸骨未寒,却做出这般勾当,没得教人心寒。”谁知那剑布衣见咎殃如此数落楼至,倒沉了脸色冷笑一声道:“你当你们兄长是谁?他原是个最狠心的,你道他受了引逗,我却替那位夫人不值。”
咎殃见他如此说,倒像是对自己家事了若指掌,只是他一个外人如此置喙族内之事,又叫自己甚是反感,便没好气说道:“我们族中之事你如何得知,倒犯不上置喙别人家事。”只听得那剑布衣长叹一声道:“你当年尚且年幼,原不知他两人恩怨,只是说来话长,这男女之事,从来并非一人过错。”咎殃听他话中有话,便收了不耐烦的神色,转过脸来对着他,看他如何为楼至韦驮开脱,却见那剑布衣一笑道:“我如今却有件为难的事,不知你是否愿与我参详?”咎殃正不知如何作答,剑布衣却也不要他作答,兀自继续言道:“若是你处在权衡调度之处,两边又皆得罪不得,却是如何是好?”咎殃听得云里雾里,又不知怎样回答,只得疑惑地看着剑布衣,剑布衣目光几番闪烁便笑道:“罢了,时辰尚早,且再睡睡。”说罢竟翻身向里睡了。
咎殃给他一番话说得不上不下,倒起了好奇之心,当日自己比剡冥还要年幼之际,隐约记得大哥曾经将那楼至韦驮掳来异诞之脉,又将自己几个小弟兄遣走,当时劫尘似是一怒之下外出云游,自己与贪秽却是淘气,复又偷偷潜回异诞之脉外围,只是隔着石门却听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那楼至韦驮原本硬气,不知怎的后来倒哀求起来,再后来便没了声息。
他年纪小不懂事,对此事也无甚兴趣,便拉了贪秽外出游玩,等待大哥出关再召唤众人回来,谁知大哥杳无音讯,他们担心之下回到异诞之脉探查,却是早已人去楼空,只记得众人来到兄长寝殿,却见了触目惊心之象,那血珠横流得床笫尽染,早已凝固,还带着满室昙花香气夹杂着燕好的气息,有说不出的诡异,只是当日自己年幼,并不知这是何意,只是长姐劫尘见了,不由大怒,复又推门而去不知所终,如今想来,那场景却是兄长糟蹋了楼至韦驮后遗下的处子元红与撕裂蜜菊的血迹,因是楼至韦驮所出,便夹杂了昙花香气……
众人四处找寻兄长与劫尘,皆是一无所获,遍寻不得之际,却听闻那天之佛楼至韦驮竟不守清规戒律,与人私通怀有身孕,众人疑惑之际,便猜测是他被兄长掳来那段时日在异诞之脉因奸成孕,说起来那子嗣便是厉族世子,当时众人决定前去探查楼至韦驮下落,却听闻江湖传言天之厉为救下楼至母子竟然自裁身亡。
小弟兄几人各怀心思,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却不想天已破晓,此地虽然苦寒,今日却是红日满窗,剑布衣因要略尽地主之谊,便率先起身梳洗,复又招呼他们弟兄几人漱口喝茶吃点心,因内间是王迹夫妻二人居所,不便随意入内,只得等他两人起身再行收拾,谁知过了半晌,内间门棂响处,却是王迹一人推门而出,见众人早已起身,神色颇为尴尬,对剑布衣使个眼色,两人便先后出门一谈,房内小弟兄皆是好奇,却不敢偷听窗根,见楼至没有露面,又不好就进内间请安厮见,只得耐着性子在外间喝茶等待。
王迹拉了剑布衣出离房门紧走几步,回身支吾道:“此地苦寒,平日里你等如何盥洗?”说罢脸上微微一红。剑布衣见此光景,便知两人行房之际颇为放肆,是以楼至若不沐浴更衣恐是不能起身,便忍住笑意道:“这个容易,只是我平日里倚仗自家功体,都是取来雪水盥洗,如今尊夫人倒是使不得,我这就招呼他们汲水,盥洗之物倒是现成的,因我当日用不上,都堆在柴房之内,我如今便为尊夫人拾掇出来。”说罢复又进入房中外间,招呼弟兄几个出来帮忙,一时间沐浴之物准备齐全,热水也已经烧好,剡冥担心楼至着凉,特地催生功体加热水温,再将盥洗之物交在王迹手上,却见他面色迟疑,并不接手,也不进内间招呼楼至,众人疑惑之际,只听得房内微弱之声道:“还要烦请剑布衣先生为我从容一二。”
众人听闻楼至声音嘶哑,便知昨日大哥又不知怜香惜玉,王迹闻言一蹙眉,却听得那剑布衣展颜一笑道:“晚生进去服侍夫人盥洗,众位先请自便。”说罢抬了盥洗之物登堂入室进入内间,众人担心王迹发作,谁知他虽然面上不好看,却也不欲出言阻止,似是依了楼至的心思,小弟兄几人心下便猜测昨日兄长必定百般欺负了大嫂,是以今日不敢有违楼至的意思。
却说剑布衣搬了东西进入内间,见床上幔帐还未打起,便躬身来到床前,柔声说道:“夫人可以起床梳洗了。”连唤数声,才听得楼至微弱之声答道:“劳你施以援手,我……我有些动弹不得。”彼时他声音嘶哑,勉强出声。剑布衣心下一紧,寻思片刻,还是伸手打起帘子,却见楼至韦驮半裸着身子,将锦被拥在身上护住胸前,床上的小衣与亵裤都已撕碎无法穿着,满床业火横流之迹,就连楼至脸上身上也处处精斑,楼至见了剑布衣,脸上一红道:“我这副模样,也只有你曾见过,所以我才唤你来服侍我,剑通慧……”
剑布衣闻言一惊,旋即笑道:“你记起几何?慢慢来,不要贪功伤了身子。”那神色却似多年老友相见,楼至疲倦一笑道:“时隔多年,又让你见笑一回,我……”说道此处“呀”了一声,似是不胜疼痛。
剑布衣见状连忙扶他起身,缓缓掀了锦被一瞧,不由蹙起眉头。心道那王迹端的心狠,竟然这般摧折,恨恨说道:“这些年他还不知悔改,端的可恨。”却听得楼至微弱一笑道:“此番也是我招惹了他,这勾当从来都是事从两来的,也怨不得一人。”说罢到底脸上一红,剑布衣笑道:“罢了,也不是第一回,你我同门多年,什么没见过。”说罢将楼至打横抱起,缓缓放入浴盆之内。
身子辅一接触温热的雪水,楼至秀眉一蹙,身上妙处几番摧折之下,娇嫩的肌肤摩擦得红肿不堪,经那泉水一烫,复又敏感起来,那剑布衣见了,摇头叹息道:“我此番见他,倒像是改了的,怎的昨日却又……”楼至虚弱笑道:“此番是我招惹了他,我……我到底有些为自己打算,有的勾当,做不得第二次,没那个心气,也没那个道理。”说罢伏在浴盆沿儿上默默滚下泪来。
剑布衣正欲好言相劝,却见楼至因哭得缓不过一口气,忽然喉头一紧,“哇”地一声吐出许多白浊之物,那剑布衣见了此物不由心下大怒,蹙眉说道:“他怎的这般作践人,等我问他。”说罢作势要出了外间,楼至缓上一口气连忙阻拦道:“使不得,此番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欠他许多,这情怕是还不起,他既受用,便做了这番人情给他,倒叫我心里也稍微过意得去,如今你身为厉族族民,倒不好为了我这个外人与他们生了嫌隙,既然此番再入轮回,便将那贪嗔之意,往后都改了罢。”剑布衣见他如此说,只得暂息雷霆,继续服侍他沐浴更衣。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专攻h心理学,佛洛伊德就是个老流氓嘛为神马这么有名啊?同样都是流氓我就人人喊打?不公平00!
第五十一回
剑通慧侠肠古道;厉行令身陷战云
一时间盥洗已毕,剑布衣瞧着楼至形容憔悴,便不肯叫他起身;执意安顿他再睡一会儿;答应天光大亮便将他唤醒;楼至受了那王迹一整夜的摧折,却是不能再强打精神;只得听从了,一面又嘱咐他不要放纵自己昏睡,以免耽误了营救质辛之事。剑布衣答应着,一面收拾了盥洗之物从内间退出;却见外间众人都已遣散,只剩王迹一人枯坐房中;见他出来,“嚯”地站起身子,满面关切之情。
剑布衣见了他此番情形,摇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见王迹面有愧色,到底心下不平道:“堂堂一族王上,就是这般欺侮人的么?”王迹一面心下惭愧,一面疑惑这剑布衣与楼至关系匪浅,听他言谈之间似是旧相识,又多为楼至筹谋打算,便将那戒备之心稍减,点头道:“先生教训的是,我与内子……”说到此处,却听得那剑布衣冷笑一声道:“好个内子,却不是鸠占鹊巢?”王迹见他说破,不由心下窘迫,又思量楼至饱受作践的金闺艳质都被此人瞧去,若是楼至的旧相识,对自己此番行径必定十分腹诽,一时间支吾不语。
那剑布衣见他已生了悔改之心,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了,我只当你经了那件事,从此都改了,谁知真真本性难移,将人交在你的手上却是我此番大意。”王迹此时却难以按捺好奇之心,脱口问道:“你与楼至却是旧相识不成?”那剑布衣见他有此一问,不由失笑道:“楼至失落记忆犹原将我识破,怎的你却还未曾领悟,端的是个银样镴枪头,难为他当日竟看上你这般呆头鹅。”
见王迹神色依然不解,复又笑道:“你们在佛乡私相授受之际,可曾听闻他提起‘剑通慧’三字?”王迹听闻此言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少年的前身竟是楼至在佛乡的挚友无式剑通慧,想是楼至重拾过往片段,认出此人行藏,才让他前去服侍盥洗。只是这若许年却未曾想到劫尘当日夺舍的竟是剑通慧的尸身,只因两人虽然在楼至口中多番听闻对方轶事,却因门户之别未曾盘桓,王迹此番方知个中缘由,既然他是楼至同门挚友,也就不再起疑,且喜此行楼至多得他照顾,自己昨日好勇斗狠摧折了心上人,恐是现下不便再去招惹,如今有了剑通慧在他身边扶持,自己也可略略放心。只是自己百般蹂躏了楼至,恐是惹得剑通慧动了贪嗔之心,因他是楼至密友,便赔笑道:“久闻大名。既然我与先生神交已久,心下便将你当做旧相识可使得?我与楼至昨日有些龃龉,现下恐不宜见面,此番寻觅小犬之行,还要烦请先生多为楼至从容。”说罢面带惭色。
剑布衣见王迹夺舍重生之后确实性情大变,便知他多年来亦知自己从前失落妻儿皆是原先极端性情招致,便有心悔改,磨练至此也属不易,见他对待楼至也算死心塌地,便渐渐回转过来道:“这个自然,如今我与他既然厮见,端的没有再让他受外人照拂之理。”王迹见那剑通慧言谈之间依然夹枪带棒,便知从前楼至与自己夜伴私语之际所言非虚,那剑通慧端的是个厉害角色,从前自己不曾领教一二,如今倒要陪着小心,烦请他对楼至多加照拂才是。
两人言谈之间却听得内间门棂响动,只见楼至已经穿戴整齐,打起帘子缓步而出,王迹打眼一瞧,见他眉梢眼角依然春意流连,鬓云欲渡、香腮似雪,端的压倒桃花,内心一动,越发顾不得,上前一步问道:“你身子觉得怎么样,可还能支持?”言语之间意欲伸手携了楼至的手,谁知却被那剑布衣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把推开王迹的手道:“怎的王上还未曾餍足,又要招惹不成?”
王迹面有愧色,倒是楼至大方,上前拉开两人道:“休得胡言。”复又低眉朝向王迹道:“我身子大好了,咱们这就上路如何?”王迹见他饱受自家作践一夜,神态依旧如此温柔,心下一紧,恨不得此刻便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抚,只是碍于剑布衣在侧,对自己颇为提防,此番羁旅又要借重他照拂楼至,是以不敢冒失,只得将心内蜜意隐忍,对楼至微微一笑便罢。剑布衣将家中茶果摆了满满一桌,亲自伺候楼至漱口喝茶吃点心,王迹在旁讪讪坐了,又觉得尴尬,想起小弟兄们似是上山打猎,便也跟着推门而去,楼至见他去了,方才低声嘱咐剑布衣不要与他龃龉,两下合力救出质辛才是正理等语,剑布衣因楼至心下正不痛快,只得唯唯诺诺听了,一面劝他多进茶果补补身子,一时间两人用膳已毕,正赶上王迹等人回来,一行人便顺着双元太极图的指引动身前往战云界内围。
楼至跟随众人动身前往战云界方向,一路上看那北地风光,自己久在京中繁华之地,如此风情却未曾领略,那冰封峭壁经初阳映射,远远绽出瑰丽之色,倒映衬的楼至肌肤胜雪,旁人倒还罢了,王迹见了眼前美景,意欲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楼至披在身上,却是剑布衣眼明手快,率先挤进楼至身边将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了,见楼至谦让,复又附在他耳边低眉细语,逗得楼至笑了起来,两人言笑晏晏之际,剑布衣复又让楼至挽住他的手臂借力而行,说笑着迤逦而去,丢下王迹在旁,却因剑布衣掣肘,亲近不得。
楼至行动之间只觉背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便知王迹难以为情,只是有众人在侧,自己方不用担心他心猿意马,却还是忍不住把那王迹回顾了几次,王迹见他回顾自己,不由心内一动,紧紧跟随在楼至身后,剑布衣见两人这般眉来眼去,不由蹙起眉头道:“你原是个好的,只有一件,倒要学会狠下心肠,方能斩断此番恶缘。”楼至听得剑布衣奚落自己,却也不恼,只淡淡说道:“缘份岂分善恶,从前都白教你了。”剑布衣因仗着自己是楼至密友,竟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个榧子道:“都是跟着他学坏了,原先在佛乡却不见你如此机灵,倒把佛法来支吾我。”楼至知他见自己闷闷不乐,故作嬉闹来哄自己开心,便感激一笑,并不答话。
两人谈笑之间,却见贪秽走过楼至近前,挽住他另一边手臂搀扶而行,楼至因贪秽温和妥当,平日对他却与别的小弟兄不同,如今见他前来亲近,倒大方接受,却听得贪秽笑道:“那冰绡的帕子,你可还留着?”楼至见他提起自己心爱之物,只当他又舍不得心上人,意欲讨还,便于袖中取出帕子递到贪秽手上,谁知他并不接手笑道:“你好生收着,若是往后见了此物,可别忘了贪秽。”楼至闻言顿觉此言不吉,似是谶语,连忙伸手掩在贪秽唇边道:“不要乱说。”贪秽却握住楼至的手对他温和一笑,点了点头,复又去寻咎殃、剡冥他们同行。楼至素知此子机敏,心下疑惑莫不是他探听了什么风声,如何此番却似诀别之言,正欲细细寻思,却被剑布衣抢了话头,楼至因与他久别,倒不肯为了捕风捉影之事冷落了他,只得按捺性子与他谈讲起来。
说话间众人跟随佛厉双元太极图的指引,不出半日便已到战云界内围,却见王迹掌中太极图急速旋转,似是已经感应到了质辛方位,那双元纠缠之下,往半空中散逸而去,终于消散天际,王迹指向那方位道:“此处便是战云界悬空之处。”楼至点头道:“如此还要借重你的厉行令送我们前去夺还质辛,今日一战,我……”说道此处眼内情谊暗生,把王迹深深看了两眼复又说道:“若能救出质辛,楼至韦驮结草衔环,难报万一。”
王迹此番见了楼至眼内神色,却不顾众人在旁,低低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得你此番神情,虽死无憾。”说罢自袖中取出厉行令,深看了楼至两眼,楼至不明就里,也怔怔看着他,却见王迹眼内情谊闪现,那神色却似当日身为天之厉之时自裁决绝之色,楼至心内不祥之意忽生,竟顾不得还有旁人,上前紧紧捉住王迹的手臂道:“你这是……”王迹见他惊惶之色,温柔一笑道:“我这就去将你的孩儿寻访回来。”说罢将手中厉行令向空中一掷,四散作五色光华,直冲天际,却见青空之上,洞门大开,竟似一个漩涡盘旋而下,厉族部众尽数被卷入其中。
楼至见状,伸手去捉王迹的衣襟,却只是碰触了一下,还是自手中滑落。电光火石之间楼至只觉自身亦要被卷进漩涡之内,却见剑布衣此时竟祭出佛乡法宝,天地之间顿时佛光普照,竟将两人护在祥云之内,隔离了漩涡,楼至在祥云之内只隐隐看见王迹面容终究湮灭在漩涡之中,不由一阵撕心裂肺之痛,想要冲出祥云追随他而去,却给身后剑布衣死死抱住不放,楼至回身挣扎不过,再一回顾,却见那漩涡兀自闭合,只剩方才一片青空,红日冉冉,竟似眼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楼至此时只觉天人永隔,本能地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得王迹,不由万念俱灰,他连日奔波,近日又频频洩出佛元堪破色戒,身子已经不能支持,身形摇晃之际昏倒在剑布衣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老吉,迎接你的有猎枪~
第五十二回
白玉橱遗珠沧海;拜月亭夫妇交杯
楼至恍惚之际,竟似回到佛乡深处昙花丛中,自己身披烈火袈裟;依旧是佛乡子弟模样的打扮;楼至疑惑自己身在梦中;却似在躲避什么,心内惶恐;不敢高声,朦胧之际只觉给人抓住了手臂。
那人膂力甚大,楼至一时间挣扎不过,给他钳制在怀内;却因视线模糊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手中持着佛乡圣物佛陀面具;此物本是供奉在莲花宝殿深处,镶嵌在佛陀金身之上,却不知怎的落入此人手中,楼至出言意欲询问,却给那人掩住双唇无法出声,却听得那人长叹一声,竟将那佛陀面具缓缓扣在自己脸颊之上。
楼至只觉深陷一片黑暗之中,那面具辅一接触自己的脸颊,竟似有了生命一般,生出许多肌理,纠缠在自己的脸颊肌肤表面,继而钻入骨肉,贯穿脑髓,楼至此时顿觉头痛欲裂,却因五官都被裹在面具之内,叫也叫不出,只得无助地挣扎着,怎奈被人紧紧钳制动弹不得。
这般折磨不知经历几何,忽然身后之人放开了对自己的钳制,楼至辅得自由,急欲伸手摘下面具,谁知触手之际却只碰触到自己脸颊上完好无损的肌肤,原来那面具经人佩戴之后,竟能融汇于此人的血肉之中,楼至忽觉脑海中映入许多从未曾经历的画面,那些场景却始终有一人与自己面容十分相似,只是神色冷峻,目光决绝,手持佛乡法器奥义吠陀,杀伐决断之时眼内诸多暴戾之气,忽见那与自己面目相似之人剑指一人,决绝刺入那人胸膛,楼至细看之下竟是天之厉前身,不由方寸大乱,伸手欲挡,却觉自己的手落入一双宽厚的手掌之中,楼至此时方知自己身在梦中,只是此番清醒,却不敢睁开眼睛,不知自己又将面对如何处境。
楼至虽然紧闭着双眼,眼内珠玑却先一步夺眶而出,那人见他滚下泪来,伸手在他面上摩挲着,楼至小心翼翼扶住那人的胳膊,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摸索着,终于触到那人面颊,却是依旧不敢开眼,只将自己的手游走在那人面颊之上,探索着他的五官相貌,只觉那人携了自己还在摸索的手送向唇边轻吻道:“是我。”
楼至倏尔睁开眼睛,却见面前之人正是蕴果谛魂,一时之间如坠梦中,心内千言万语汇聚唇边,檀口微启却不知从何说起。蕴果见他迷离神态,温柔地将他搂在怀中道:“莫要心急,你我的日子还长。”楼至听闻他此番好言相慰,立即放纵自己沉溺在他怀中,忽然又推开他急切问道:“质辛他……”蕴果复又将他揽入怀中笑道:“若是质辛未曾完璧归赵,你如何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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