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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枕边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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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一脸儿疑惑,不由道:“两位爷,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头了,你们怎么还有这番闲情谈棋?”

“王爷英明!”慕天问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王爷所言何意,对着琥珀道,“王爷的意思是,让他们狗咬狗,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王爷不用出一兵一卒,便能将坐收渔翁。”

闻言,琥珀心不由一惊,没想到王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轩辕逸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满意的看向慕天问,不错不错,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不过他目光很快黯淡了下来,眼神尽入轩辕绝眼里,他不解问道:“王兄为何闷闷不乐?是因为陈子轩吗?”昨夜陈子轩夜袭邪王府,他略有所闻,他转眼看向躺在轩辕逸膝盖上的人儿,她到底是何方神圣?陈子轩千里迢迢来唐国,就是为了寻她而来?要知道陈子轩得罪了不少人,结下了不少仇,路上稍有疏忽便很有可能会被暗杀。

莫非她是陈子轩派来的眼线?这俗话说得好,红颜祸水,若不是王兄这么喜欢这个女人,他早就出手废了她。

“绝。”轩辕逸目光幽冷的盯着轩辕绝,他的心思仿佛被他一眼看穿,“别打这个女人的主意,她是你王嫂。”

或许这话在外人听来,轩辕逸是在吃醋,但在轩辕绝听来却是另外一番意思,无非是在提醒他,南宫姒是他王嫂,是他王兄的女人,不要动这个女人一根汗毛,

“咳咳……”轩辕逸心口一阵抽痛,捂住猛地咳嗽了两声,侧卧在膝盖上的人儿眉心轻皱。

轩辕绝微愣,看着王兄手心上那滩血,他眉头顿时皱紧,“王兄,你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王爷他…。”慕天问神色复杂,正要说着什么,被轩辕逸一个犀利的眼神,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轩辕逸拿起手帕拭干手心的血,食指轻柔地拂过南宫姒的玉颊,他语气婉转了隐瞒道:“不碍事,只是染上了风寒,喝点药就没事了。”

染上风寒能到吐血这么严重吗?轩辕绝半信半疑的挑起眉尾,看向慕天问,逼问道:“说!王兄到底得了什么病?”

慕天问偷偷看了眼轩辕逸,硬着头皮道:“回小王爷的话,王爷是……。”

轩辕逸面色一沉,再次打断了慕天问的话,“天问,你话多了,下去自己领五十军棍。”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流入。

“可是……。”慕天问抬眸看向轩辕逸,被他凛冽的眼神瞪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得道,“是!”转身便离去了。

不对劲,王兄定是有事瞒着他,轩辕绝有些不满道:“王兄,难道你我兄弟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叩叩叩——”只见管家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朝轩辕绝福了福身,直径在轩辕逸面前道,“王爷,该喝药了。”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轩辕逸摆手道,转眼看向轩辕绝,“绝,你留下。”

待人都走后,良久,他才开口道:“绝,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突然他停顿下了语气,低垂下眼帘,看着南宫姒熟睡的脸,眼底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暗伤,“如果有一天我若是不在了,希望你能待我守护这个女人。”

——现代版【邪王的枕边妻】小小番外献给寿星风铃之觞——

“老公,你大清早在干嘛?”某姒姒穿了件睡衣走出了大厅,意外的发现某逸正在厨房忙碌着。

“老婆,我在做蛋糕,你猜猜今天是谁生日?”

“是你生日吗?”

某男脸上沉了下来,竟然连自己老公什么时候生日都不知道?

“不是,再猜!”

某女头一歪,似在疑惑,突然眼睛亮了亮,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是小狐生日,对不对?”

躲在厕所的某童子那是一脸儿失落,她……她竟然比不得一只狐狸,太坑爹了。

“错!再猜。”

某女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眼睛又亮了起来,“我知道了!是我生日。”

某男彻底无语,把他生日给忘了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生日也不记得,不是一般的记性差啊!

某童学终于忍无可忍,‘砰’地一声,推门走了出来,双手打了个xx型,“错,错,错!是我,是我风铃之觞生日啦!”真是的,亏她一路跟她这么久,(虽然是隐形人)竟然不知道她生日。

不带这样伤人滴,姒姒。

“风铃之觞童学,好了,别生气了,你还不知道她这记性吗?上回还把自己给忘了。”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记性还真不是一般差啊。

“不过好在来得及!”某女端着刚刚出炉的蛋糕,对着某童学道:“风铃之觞童学,生日快乐!”

------题外话------

瞄,风铃之觞生日快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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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娶我好不好

轩辕绝的眼眸瞪大,表情都是僵在前一刻的震惊中,脑子空空的看着轩辕逸,王兄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莫非…。

“王兄,你当真把王嫂托付与我?”他搁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南宫姒熟睡的侧脸,转眼看向轩辕逸,微微眯眼,“虽然不知道王兄所言何意,但你若是把王嫂托付与我,日久生情,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王嫂动情,指不定哪天王嫂就成你弟媳妇了。”

轩辕绝的话让轩辕逸很火大,高挑的眉峰一抖一抖的,臭小子,他还没死呢!就敢打他爱妃的主意。不过脸上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的毒舌,轩辕逸早就领教过了,也习惯了。

“王爷!木将军求见。”管家走了进来,低声道。

“传!”轩辕逸唇微扬,脸上很是平静。

“是!”管家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木苍漓不是应该在前线抗敌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莫非是前线失守了?这怎么可能?匈奴纵是再强悍,但他们军队不足二十万,大唐五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全军覆没?轩辕绝心里不安的打着鼓,他一见木苍漓从屋外走来,眼里立刻嵌起浓浓的气愤,厉声道:“蜀山一战,你率领一万精兵全军覆没,只有你这领军生还,王兄不将你治罪,如今你当了元帅,不在战场抗敌反倒是跑了回来?难道你忘了当初如何跟王兄保证?亏你还有脸回来。”

只见木苍漓头戴银质头盔,身着墨色盔甲,大手稳稳篡住腰间宝剑,领着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只见那士兵手里提着一个沾满血腥的包裹,直径在轩辕逸面前,直接把轩辕绝给无视了,跪下道:“微臣木苍漓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轩辕逸轻抿了一口茶水,良久,开口问道:“木将军,那边情况如何?”

“果真不错王爷所料,二皇子派陈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从后城门进攻,已被微臣一举歼灭。”木苍漓抬起头激动道,对着随来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会意将手中所提之物放在轩辕逸面前,“陈将军已被微臣所杀,这是他的头颅,特献给王爷。”

轩辕绝顿时恍然大悟,转眼看向轩辕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意中带着钦佩,原来木将军率领五十万大军攻打匈奴只是个幌子,其实真正目的是守株待兔。

轩辕逸冷洌双眸,眼中的笑意明显就是已经谋划出一个阴谋才有的那种带着几分满意,几分期待的神色,“木将军,传本王口谕,陈将军狼子野心,起兵造反,已被诛之。将他头颅挂在城门上七天七夜!”

木苍漓皱了皱眉头,看着轩辕逸脸上不明的笑意,他迟疑道:“王爷这样不妥吧?若是把陈将军挂在城门上,定会轰动整个洛阳城,只怕会打草惊蛇。”

“本王就是要打草惊蛇!”

“微臣愚昧,请王爷示明。”

轩辕绝捏起茶盖轻轻拂过茶叶,挑眉看向一脸疑惑的木苍漓,转眼意味深长的看向轩辕逸,“王兄的意思是让二皇子知难而退。”

闻言,木苍漓脸上的疑惑便多了几分,“王爷万万不可,二皇子狼子野心想谋朝篡位,倘若王爷这样做,岂不是便宜了他?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请王爷三思!”

“王兄的敌人不是二皇子,而是另有其人。”轩辕绝淡淡开口道。

“另有其人?小王爷指的是何人?”

“陈子轩……”轩辕逸托着下巴凝向窗外,薄唇淡启,寒风徐徐拂起纱帘,衣袂微动。

敌人,他心中不由嘲笑,何止是敌人这么简单的关系?

怀中的人儿随着一声嘤咛,悠悠睁开了那双明眸,轩辕逸眼底深处细微的波动尽入南宫姒眼中,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她却从他神色中看出了几分怒意。

“逸,为何事生气?”南宫姒坐起身枕到男子胸膛处,轻柔的问道。

轩辕逸微微沉眸,大掌早已将南宫姒的小手紧紧扣住,星眸深邃却温润的看向她,“我这是在吃醋,不是生气。”

“王弟、微臣先行告退!”轩辕绝和木苍漓都很识趣的离去了。

南宫姒皱了皱眉头,昂头看着他,“逸在吃何人的醋?”

轩辕逸深吸一口气,温润的在她耳旁低喃,“在吃爱妃的醋,想起昨晚本王被莫名其妙的戴上绿帽子,就想杀人。”最后四个字听似无比的柔和,但却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

“逸虽贵为王爷,但权力大过于皇上,想杀我还不容易?”南宫姒挑眉道,脸上笑容很是甜美。

轩辕逸狭眸里立即溢起阵阵柔意,“姒儿,我可以负天下人,却唯独不能负了你,更不可能杀你。”

南宫姒微微抬眸,眼里溢起一缕明澈的光芒,“那你娶我好不好?”

------题外话------

高潮要来了,明天就是王爷跟偶家闺女再婚,会发生什么事呢?瞄,千万别错过哦。

070 被吃干抹净(高潮)

9

轩辕逸眸光颤动,他……没听错吧?可是这话的确是从南宫姒嘴里冒出。

虽然从未行夫妻之礼,但是名义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姒儿,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又何须再婚?”轩辕逸挑眉道。

南宫姒目光满含幽怨的盯着轩辕逸,眯眼道,“你娶不娶我?”

轩辕逸一怔,对上那双眯成一条直线的眸子,好似在说不娶我,我就休夫。

他挑了挑眉,笑道,“你这算是在逼婚吗?”

“可以这么说!”南宫姒随手挑起水果盘上的樱桃,塞进轩辕逸嘴里。

轩辕逸尝到了她递来的樱桃,很酸,但舌尖却溢出丝丝甜蜜。

“再婚理由!”

“理由很简单,因为跟我成亲的人不是逸,而是别人,而且还是个傻子!”南宫姒不悦道,她虽然有很多事不记得,但她是怎么嫁进王府的,跟谁拜过堂她都记得,唯独她忘记了当初三番两次逼轩辕逸合离。

“哦……这样啊!”轩辕逸顿时恍然,原来她还耿耿于怀这件事,不过经她这么一说,他们就连名义上的夫妻都谈不上,万一这事被那个死皮赖脸的二皇子知道了,或是被陈子轩那只老狐狸知道了,指不定哪天他的爱妃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抢走了。

南宫姒见他顿时醒悟般,像是同意了,眼瞳顿时亮了起来,“那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轩辕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了想,开口道:“竟然姒儿都逼婚了,本王只好妇唱夫随了。”竟然他的爱妃要再婚,他便如她所愿,反正亲也亲了,该摸的地方也都摸了,也该是时候……

南宫姒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更加火热,她的脸顿时像被火炉子烘烤一样通红,心里暖滋滋的。

但是她很快收敛起情绪,微微抬眸,强调道:“不是逼婚!”

轩辕逸嗤鼻而笑,任谁都可以听出这笑声充满着愉悦,眼都眯成一条直线。他用面颊蹭着南宫姒的玉脸,肌肤上相触有种柔软到心里的亲昵,轻声细语呢喃:“是,不是逼婚。”转眼看向候在屋外的天问,沉声道,“天问!”

慕天问强忍臀部上剧痛,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王爷!”

“传令下去,选个吉日,本王要八抬大轿的迎娶南宫大小姐过门!”

轩辕逸这话一出,慕天问不由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抬眸看向王爷,他是不是被打糊涂了?给听错了?还是糊涂的那个人是王爷?王爷口中的南宫大小姐不就是王妃吗?虽说当日跟王妃拜堂的人不是王爷,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而且眼瞅着皇后都逼上门来的,亏得王爷还有心思拜堂,若是他早愁着怎么应付皇后。

“王爷,您这玩笑很冷。”王爷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但是当慕天问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那眼神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道,“可是王爷,王妃的娘家不是已经被抄家了吗?从哪八抬大轿迎娶王妃?”

这话不由提醒了轩辕逸,想了想,抬眸道:“南宫家还留几个活口?”

慕天问道,“回王爷的话,南宫家七十余口人如今只剩下五个活人,分别是南宫夫人、南宫老爷的两个年幼的女儿、罗老太、至于南宫二小姐整日瘫痪在床,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闻言,轩辕逸挑了挑眉,道,“传本王口谕,凡是南宫家的人都必须送南宫大小姐出嫁,若有违抗者,定斩不赦!”

慕天问嘴角抽了三下,南宫家六十余口人皆死在王爷手上,南宫家的人对王爷和王妃那是恨入骨髓,更别提会送王妃出嫁了。就算肯送王妃出嫁,那也是被王爷逼的!

“是,属下领命。”

见慕天问从屋外走了出去,轩辕逸低垂下眼帘,掬起南宫姒的下巴,“姒儿,你还想要什么?”

南宫姒挑眉对上那双似水柔情的眸子,手指在他胸口上画个圈圈,“要你的心。”

轩辕逸回神又发出欢悦的笑声,道:“这颗心一直都是属于你的。”

如月端着洗脸盆正往书房走去,就见慕天问从书房走了出来,她皱了皱眉头,刚刚他还生龙活虎的,现在怎么就成瘸子了?还捂着臀部……

慕天问抬眸看向如月,见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没好气道:“藩婆,你盯着我做什么?”

如月将手中的洗脸盆放在一旁的长凳上,她走了过来,看向他右手捂着臀部,“你又被挨打了?”

什么叫‘又’被挨打了,这话怎么就听起来好似他常被挨打?慕天问暗叹了一声,确实,打从南宫姒出现后,他常挨板子,也不知道他是跟王妃是不是八字相克。

见慕天问要走,如月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能走!”

慕天问扭头厌恶的看向如月,“别碰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口气带着浓浓的鄙夷,上回他话都说得那么绝了,她怎么就一根筋赖上他了?

如月强忍心头那团随时会爆发出来的火,从长袖内取出一瓶药水递在他面前,没好气道:“谁稀罕碰你了,若不是看在你伺候王妃的份上,我还懒得理你呢!”

慕天问眯起眼眸,道,“这是毒药?”

“慕天问!”如月彻底被激怒了,这是你逼我的!她伸手当即给他来了个过肩摔,慕天问狠狠的在地上摔了个跟头,正中臀部要害,疼得他那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月“哼!”地一声,往书房走了进去。

“疼疼疼——”慕天问连声吃痛,目光憋屈的盯着如月离去的背影,看来他不是跟王妃八字不合,是跟如月八字不合。

一弯新月高高挂在墨蓝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辉普照着大地。

轩辕逸站在走廊上,负手凝视着柔和的月光,眸中泛起一抹复杂的神色,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手中的丝帕捂住嘴猛地咳嗽了几声。

慕天问从屋内走了出来,将手上的金丝斗篷披在轩辕逸肩膀上,视线落在王爷手中丝帕上的血,心不由一紧,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他没有打搅轩辕逸,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天问。”轩辕逸薄唇轻启,手中的丝绢随风卷走了。

慕天问低声道:“天问在!”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自私?明明就是个快……却还是抓着她不放。”

闻言,慕天问抬眸触到王爷眼里前所未有的忧伤,有些惊讶,是错觉吗?记忆里,王爷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跟随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他从未见过王爷眼神这么……悲凉。

“王爷,鬼医不是说能治好你的病吗?”→文·冇·人·冇·书·冇·屋←

轩辕逸倒抽了一口薄凉的冷气,“谁知道呢?”他的病是日积月累,就连妙手回春的鬼医都没有把握治好他的病。

慕天问低垂下黯淡了眼眸,不知该如何安慰王爷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抬起头道:“对了!王爷,木将军送来几位姬妾,你看……”话还没说完,被轩辕逸一个阴冷的眼神瞪了过来,打了个冷颤,“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

一大早南宫姒就被如月从床上挖起来,说是大婚就定在后天,必须按照礼俗回娘家等待大婚之日,结果南宫姒一边打瞌睡一边任由丫鬟沐浴更衣。

媒婆扭着屁股走了进来,催着道:“好了没?王妃必须要赶在辰时回南宫府,过了辰时不吉利。”

只听如月道,“好了。”

南宫姒慵懒的睁开眼眸,透过铜镜,那头长发在如月心灵手巧下挽成牡丹髻,两腮留有两缕微卷的丝发,斜插着一致精致的赤金衔珠步摇,发髻中间戴上一条金链子的华胜,中间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玛瑙,柳眉间点缀着一朵牡丹妆。

微微一愣,平日里她习惯了素颜,如今却浓妆艳抹,还真有些不习惯。

媒婆走了进来,看着南宫姒这身打扮,不由感叹道:“好生漂亮啊!”说着,她便乐滋滋地将南宫姒送上了轿子,哪知道南宫姒一上了轿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她的身体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摇晃了一下,轿子缓缓悬在半空中,一路往西街行驶。

“咚咚咚——”锣鼓震天响,南宫姒心猛地一惊,悚然睁开了眼眸,白皙如藕的玉手掀起了帘角,只见一匹烈马从大街上冲过来,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南宫大小姐回阁,闲杂人等自行退去。”

听到锣鼓声,周围的百姓赶紧退到一旁,他们摩肩接踵,纷纷探着脑袋打量着,议论声滔滔不绝。

说起南宫大小姐,不知者定会被道一句无知。

“哟,邪王妃这又是唱了哪出戏?”

“谁知道呢?”

“邪幽王该不会休了邪王妃吧?要不怎么那敲锣的人直呼邪王妃‘南宫大小姐’?”

“错,都错了!据说邪幽王和邪王妃是要再婚。”一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向前,道。

不出所料,人群一片惊呼,不是吧?众人皆知南宫姒一年前代妹嫁给了邪幽王,他们就已经是夫妻了,邪王妃这是唱了哪出戏?

“呸!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南宫大小姐已经是邪幽王的人了,还搞这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靠山是邪幽王,南宫家六十人口皆糟她毒手,亏她还有这个脸回去,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另一人吐了一口唾沫,吐糟道。

见轿子缓缓行驶了过来,其中一人连忙道:“少说几句,别让邪王妃听到了,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听着边上百姓的风言风语,南宫姒冷冷的沉下眼眸,眼底泛起一道冷咧的寒光。

良久,她开口道:“停轿!”

锣鼓声停了下来,轿子缓缓落在地上。

南宫姒在如月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她,她淡眸一扫,视线落在那瑟瑟发抖的男子身上,“方才说我不要脸的是你吗?”

声音里的冷煞得那男子浑身不由打了个冷颤,抬头就对上了那张笑容满面的玉脸,妈呀!邪王妃这不明摆着笑里藏刀嘛,这不笑还好,一笑吓得他腿脚斗得更厉害。

“王妃饶命,草民嘴贱,草民嘴贱,求王妃饶命啊!”说着,那男子自抽自己耳光。

“你也知道自己嘴贱啊?”南宫姒笑意浓郁,挑眉道。

如月走了过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子,扬眉道:“出言不逊冒犯王妃者,罪当死刑!”

男子被如月这么一吓唬,吓得脸色更加苍白,连忙跪地求饶道:“王妃饶命啊!”

“如月,瞧你这记性,我还没嫁给王爷呢!又何故王妃之称?”南宫姒强调道。

如月会意,改口道:“是,小姐!”

南宫姒一双狭长的凤眸肃杀的看向那男子,眼里迸出一缕深寒的凉意,嘴角邪侫的勾起,一字一顿沉声道:“如月,他不是觉得我不要脸吗?那就让他说个够!”

“是!”

“咚咚咚——”随着锣鼓声再次响起,轿子缓缓行驶离去,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那男子每说一句“南宫大小姐不要脸!”便自抽自己一个耳光,一旁还守着一个丫鬟,监督着他,若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是傻子。

轿子在南宫宅邸前停了下来,轿外便传来如月的声音:“小姐,到了!”

当南宫姒从轿子走了出来,就见慕容氏面色憔悴的站在门前揪着头发,在那自言自语着,整个一副失心疯的样子,罗老太佝偻着身子牵着两个足足少南宫姒十一岁的小女孩。

罗老太一见是南宫姒,板着个脸,福身道:“见过邪王妃!”声音却格外的疏离冷淡。

“玉儿,我的玉儿……。”慕容氏浑浊的眼眸突然间亮了起来,三两步直径在南宫姒面前,布满皱纹的双手捧着她的玉脸,泪水逐渐涌了上来,“玉儿,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南宫姒红唇紧抿起,玉儿…。她心底忍不俊一阵自嘲,在慕容氏心目中,只有南宫玉这个女儿,她南宫姒什么都不是。

如月见这个疯女人把南宫姒紧紧抱在怀里,对着随来的丫鬟沉吟道:“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慕容氏见几个丫鬟走了过来,惊慌失措的将南宫姒护在身后,冲着她们囔囔着。

南宫姒一个犀利的眼神瞪了眼前来抓着慕容氏的丫鬟,厉声道:“退下!”

几个丫鬟跟着松开了手,慕容氏转身将南宫姒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喃喃道:“玉儿乖乖,不怕不怕,有娘在,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你。”

娘,呵呵,这个词对南宫姒来说多陌生?多讽刺……

慕容氏视线突然定定的落在南宫姒唇角上的美人痣,一把将她推开,“你不是我的玉儿,你不是玉儿,你是妖怪,是灾星转世。”情绪突然激动的上前抓住南宫姒的衣领,“你把老爷藏到哪里去了?你把老爷还给我啊,还有我的玉儿,你把他们还给……”话还没说完,就被如月从后部击晕了过去,软在南宫姒身上。

“带夫人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房门半步!”南宫姒淡淡开口道。

“是!”丫鬟上前将慕容氏扶了进去。

罗老太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好好一个家被你拆散了,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

南宫姒挪着脚步与罗老太擦肩而过,停顿下脚步,淡声道:“是他们欠我的。”抛下这句话,大步朝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余辉斜照的傍晚,黄昏挟着习习凉风飘然而至,透若蝉翼的寒,微风摇曳着白杨枝叶,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苍劲,更加的挺拔。婆娑的枝叶透着一抹斜阳的余晖,斑驳的斜阳就挂树梢上,一点点地坠落。

南宫家第五进有几个小院子,皆是之前小姐们的住处,中院有一个假山,假山后便是一个荷花池,每到夏日的时候,池水里布满了白色、粉色的荷花,周围则是种满了月季花,满院子都是沁人心扉的清香。

南宫姒坐在秋千上荡漾着,抬起眼眸凝视着天边的夕阳。

突然她的袖子被什么给扯住,她转眼看向站在跟前的两个小女孩,穿粉色衣裳的小女孩皱眉道:“大姐,大娘说你把爹爹给藏了起来,是不是真的?”

这两个小女孩一个叫南宫兰,一个叫南宫琉,是南宫姒同父异母的妹妹,南宫家本该是满门抄斩,但是两个妹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所以便赦免了她们的死罪。

南宫姒想了想,挑眉问道:“兰兰、琉琉,你们希望他回来吗?”

闻言,南宫兰和南宫琉互视了各自一眼,看向南宫姒不约而同的摇着头,这很出乎南宫姒的意料。

南宫琉扯了扯南宫姒的袖子,道:“大姐,不要让爹爹回来好不好,他很凶,一回来就欺负娘亲,害娘亲每天晚上痛得‘嗯嗯’叫呢!”

“是真的呢!爹爹老是爱欺负娘亲,还不让兰兰、琉琉跟娘亲睡。”

“所以大姐,求你一定要把爹爹给藏好了,不要被大娘找到哦。”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句,南宫姒脸上的表情就古怪了一分,谈话完毕后,似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面色呆滞的抽搐着嘴角,本来还担心她们会追着管她要爹,结果绝对是出乎她意料。

“哧——”地一声宛如山谷泉水般温润悦耳的笑声从南宫姒嘴里低低发出,两姐妹疑惑的看向她脸上愉悦的笑容,很快,她克制住了笑声,点了点头道:“我保证,这辈子你们再也不会见到他。”

“嗯,大姐最好了。”两姐妹激动的道,南宫兰从袖子里取出一包用丝绢包裹好的蜜枣,递在南宫姒膝盖上。

南宫姒挑眉道:“这是什么?”

“是收买哦!”南宫琉天真无邪的笑着道。

收买?

南宫姒嘴角微微抽了几下,这两个小屁孩才几岁,就知道收买人。

“琉琉,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我会怕的!”南宫兰双手紧紧抱着南宫琉的手,可怜兮兮道。

“恩!”南宫琉点了点头,领走前朝南宫姒使了个眼色,你懂的……

“……。”南宫姒彻底无语,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早熟啊!不过看着就喜欢,特别是那水嫩嫩的脸蛋,有种冲动想去捏捏。

三天后,大婚之日。

邪幽王和南宫姒再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这婚事办得空前的隆重,在外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奢华隆重的婚事,但在陈子轩和二皇子眼里,这绝对是在挑衅!

大清早,轩辕逸就派人专门的人来为她梳妆打扮。

早晨,清风徐来,卷起纱慢的一角,窗外花落入内,清香扑鼻。

室内,薄纱帐,绣花屏风,雕花拢柜,一张宽大的檀香木床榻上,南宫姒侧卧在床榻上,睡意正浓,只听耳边传来如月的呼唤声:“王妃……王妃……”

南宫姒眉头轻拧,嘤咛了一声,良久,她睁开眼睛那一刻,看着眼前身穿红装的数十名宫女整整齐齐的站列成两排,南宫姒的唇角微微的抽了一下。

换个新娘喜服,梳个头发,化个妆也不至于用这么多人手吧?

王爷这也太夸张了…。

喜庆的乐声悠扬响起,三匹白色烈马扬起蹄子在前方引路,发出‘哒哒哒’的马蹄声,一顶宽大的大红花轿,约有十名轿夫,一路往南宫府驶去。

南宫府外,一匹高头白马上停了下来,只见轩辕逸赫然危坐在马背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日光照射下,泛起一抹精芒,唇角挂着一抹是人都看得出来愉悦的笑意,白皙的肤色,衬着大红喜服俊美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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