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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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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有了想头。再让我们回来,到时对半分开的家业,又要额外分出一股,反为不好!”

“嫣然,我现在想明白了,只要人能干,就算没分多少家业,也挣的起来,若人不能干,给座金山银山也花光!”郑二伯母的话让嫣然浅浅一笑:“二伯母这话说的对。”

“那你们……”郑二伯母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嫣然打断:“我们这一房,走到现在,并没靠了多少荫庇。想来,二伯母和二伯也会如此的!”嫣然这话算是回绝的干干净净,郑二伯母的脸色变的有些不好,接着嫣然又淡淡笑着:“我记得二伯母这边的堂弟,有两个年纪还小,二伯母与其想着劝祖父把我们这房重又安抚好,让你们继续靠着,倒不如好好地教这两个堂弟呢!”

“这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祖父的意思!”嫣然又笑了:“二伯母,得到就要付出的,而不是用几句好话就能哄回去。今日若我们心软被哄了回去,初初倒罢了,可以后呢,你们会不会在背后笑话我们,不过是得了几句好话,就乐得把银子全给你们花用,实在是蠢的不得了。”

“你这话过分了!”郑二伯母的反应也在嫣然意料之中,她笑容没变:“二伯母既然晓得我这话是过分的,那你们在背后商量着要哄回我们,算不算得过分?一家子,哪有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纵是血亲,被这样算计,心也会冷的。”

郑二伯母被嫣然堵的说不出话,只能喃喃地道:“我并非算计!”

“不是你,那就是祖父,横竖祖父算计了一辈子,算计了这偌大家业,临终之前再算计一次,也不算稀奇。只是这一回,我们不愿意了!”看着嫣然,郑二伯母终于收起脸上的惊诧:“你,真的不一样了!”

“二伯母大概忘了,我出嫁已经十年,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从叔父手上接过的偌大家私,也没被我们败光。既然如此,二伯母有什么底气,想着能劝我呢?”郑二伯母只觉得,嫣然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傲气,这种傲气,记得去世的婆婆身上也有过。

“如果婆婆还在,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和我说这样一番话?”郑二伯母喃喃自语,嫣然不由淡淡一笑:“若祖母还在,别的事我不晓得,但我可以肯定另一件事。祖母她一定不会让我进侯府去伺候的!”

当初,郑家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或者该说,是郑老爷子不愿意,不愿意为了一个孙女,得罪了侯府的当家主母。但若换了另一个人,就会愿意。

用笑容和亲切,让你甘心情愿为他们去送死,这样的家人,这样的血亲,真是比打着骂着的还要让人心寒。

嫣然走出屋子,容畦已经等在外头:“二伯母和你说了些什么?”

“二伯母就和我说了些家常话。她问孩子们怎么没来,我说孩子们有点水土不服,要休息一段时候才能来呢!”嫣然的话容畦并不大相信,特别是走出屋的郑二伯母,面上全是灰白。不过容畦并没揭穿妻子,有些事,她不愿意说,那就等以后吧。毕竟被血亲算计,甚至还是原来觉得,待自己特别亲厚的血亲算计,真是让人有想死的心啊。

“娘,这个就是外曾祖父?他好老!”馨姐儿看着躺在床上的郑老爷子,有些害怕地往嫣然身边一缩,悄悄地和嫣然说。馨姐儿和根哥儿是到京的第四天才过来探望的。嫣然把女儿的手握住:“外曾祖父在生病,赶紧过去说,外曾祖父安,要快些好起来!”

根哥儿已经走到郑老爷子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口里说着嫣然交代的那些话。馨姐儿想了想,终于还是克服了心里的害怕,走上前行礼并且说着那些话。

“这两个孩子,很好!”郑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外曾孙,点头说了这么一句,才对旁边的郑大哥道:“拿一对小金锞子来,给这两个孩子,讨个口彩!”

郑大哥恭敬应是,又看一眼郑二哥,担心他又说出什么话来,毕竟一对金锞子,算不上什么很重的见面礼。

“讨个口彩,祖父这意思好!”郑大哥听到自己二弟说出这话,这才一颗心落下,拿了那对小金锞子过来。

郑老爷子重又被搀扶坐起,招手让根哥儿和馨姐儿来到面前,把那对小金锞子用红线系在他们手上:“我啊,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望你们快快长大,一生顺遂!”

金锞子没什么稀奇的,年年过年都有,不过稀奇的是这样被栓在手腕上,又得了这么两句话。馨姐儿抬起手腕,觉得很好看,送到自己娘跟前:“娘,好看吗?”

嫣然摸摸女儿的发:“好看!”馨姐儿嘻嘻一笑,对郑老爷子行礼:“多谢外曾祖父!”

郑老爷子呵呵一笑,让孩子们都出去,嫣然也打算离开。郑老爷子叫住她:“你留下吧,还有文才,我想和你们兄妹说说话!”嫣然和郑二哥对视一眼,停下脚步,郑大哥虽然也走了出去,但看向郑二哥的眼,竟有几分不放心。

檐下的麻雀竟担心老鹰来抢夺它的食物?真是可笑啊!郑二哥藏起对自己兄长的鄙视,看向郑老爷子:“祖父想说什么呢?”

“嫣然,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怨的!”郑老爷子没有理孙子,而是直接和嫣然说话。嫣然听了这句就晓得,郑二伯母已经把话全都告诉了郑老爷子,只淡淡一笑就道:“祖父在临终之前,担心的还是大伯二伯。祖父,您心里,把我爹,当成了什么,难道说薄待久了,就习惯了?”

第305章

“嫣然;我并不曾这样想。当初你出嫁;嫁妆也是很丰厚的!”郑老爷子避重就轻;嫣然又笑了:“祖父,可你是这么做了。祖父;别和我说;当初你不能做到让我不进侯府的。”

嫣然的话让郑老爷子沉默了;他只轻声叹息:“嫣然;你在怨我吗?”

“原本,是不怨的!”嫣然的话让郑老爷子的唇抖了抖,接着没有说话,郑二哥伸手握住妹妹胳膊;以示安慰。嫣然低头,再抬头时候脸上竟有笑容:“哥哥;如果是五年前,知道这件事我会很伤心的,但现在,我不会了。而且爹娘,一直都很疼我!”

尽管早知道妹妹不是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可郑二哥还是拍拍妹妹的胳膊,嫣然对哥哥绽放出笑容。他们兄妹的互动并没逃过郑老爷子的眼,郑老爷子的眉不由皱起:“你是说,我错了?”

“从整体来看,您并没有错,祖父。”郑二哥的话让郑老爷子一时有些糊涂起来。

“您只是,太想什么都要了。所以,尽管你已经发现,但您改变不了了。祖父,您心里,并不是不知道亏欠了我爹,可是,亏欠了我爹,能换来更多的好处,那您,不介意继续亏欠的。因为您,首先是郑家的当家人,然后才是父亲。可是祖父,我不愿意做这样的当家人。”

嫣然的话让郑老爷子的唇再次开始抖动,接着郑老爷子有些含糊地说:“我没有办法!”

“真是没有办法吗?祖父,我一直很想问您一件事,我爹上面还有二伯,可为什么是我爹进了侯府,而不是二伯?”郑大伯摔伤了腿,那该轮到的是郑二伯而不是郑三叔。郑二哥的话让郑老爷子面上露出狼狈,他拒绝回答。郑二哥眼里渐渐有痛苦漫上,接着郑二哥叹气:“那是因为我爹特别老实吧?更好操控,而二伯,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祖父,是不是,是不是?”

郑二哥的追问让郑老爷子更显狼狈,他的眼睛睁的很大,拼命地想要去寻找什么。嫣然拉一下二哥的衣角。郑二哥明白地一笑,看向自己祖父,这个曾经让郑二哥崇敬不已的老人,其实一点也不在乎,牺牲一个儿子来成全郑家的。

“当初世子接到大小姐的信,同意把我们全家放出,只有我留下。祖父,那时,您也可以去找太夫人,让她把我放出来,但您并没有。因为您还需要我继续在曾家,得到侯府的保护。祖父,是不是这样?”郑二哥的声音都已颤抖。

“文才,你怎么可以这样逼问?是我不好,是我这个做爹的不好!”郑三叔掀起帘子走进来,眼里已经有眼泪落下。

“爹,并不是你不好,而是有些事,你并没想到。比如,你一直以为,大伯二伯都待你很好,大伯稍微有些不好,不过是因为大伯母。若非梁哥儿那日说出,爹,您是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吧?爹,您在侯府多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我不信,您没看出来!”

郑二哥的话让郑三叔的眼泪落下,接着郑三叔就哭了,哭的很伤心:“文才,我当然晓得,可十根手指头伸出来,都是有长短的。我就是那根最短的。就算瞧出来了,又怎样呢?这是我的爹,是我的大哥二哥,是曾经那么亲密的一家子。”

那么亲密的一家子,嫣然也觉得眼眶中有泪,郑老爷子的眼里也湿了,他看向嫣然:“嫣然,祖父待你一向很好,嫣然,你现在也是当家人,你就要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做!”

“可我从不会因为利用了别人就不给补偿。祖父,如果梁哥儿没有说出那番话,这个亲亲热热的家,是不是依旧维持下去,建立在,您亲儿子的眼泪上面?对祖父您来说,当然是最好的事。可对我们一家子来说,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就算现在我和二哥,都有一份特别好的家业,都有一个很和睦的家。但不公平就是不公平。不公平啊!”

嫣然最后几句差不多是喊出来的,郑二哥抱住妹妹的肩膀安慰她。嫣然的泪落下:“这次在广州,遇到了世子!我才恍惚想起,若不是祖母一直坚持告诉我,不能做妾,什么时候都不能做妾,也许我真的会去做了世子的妾。而祖父您,是不会拦住的吧?”

郑老爷子久久没有说话,突然咳嗽起来。郑三叔忙上前给他端了一杯水润润喉咙。郑老爷子看着孙子孙女,接着闭眼,睁开眼时又笑了:“没有发生的事,提它做什么呢?嫣然,文才,尽管在你们心目中,我偏心我过分,可是郑家,依旧这样欣欣向荣,依旧这样繁华。我一个奴才秧子,能有今天,已经做的很好了!”

“祖父,那愿这边的郑家,永远都如此!”郑二哥看着郑老爷子,眼都不眨地说出这么一句。郑老爷子叹气:“文才,你晓得的,晓得你侄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眼高手低,哎,也怪我,把他给养坏了!”

“不怪您,心是偏的,难免会教坏孩子!”嫣然的话是十足的嘲讽。郑老爷子看孙女一眼才道:“不错,嫣然,如果你祖母知道你这样,会很高兴的。她教出来一个非常好的孩子!”

“祖母如果还活着,我会更好!”嫣然的话让郑老爷子又咳嗽起来,接着郑老爷子就叹下,一个字都没说。嫣然和郑二哥看了他一会儿,也就走出去。

门外等着的人不少,看见他们兄妹走出来,郑大伯率先掀起帘子走到里面,郑大哥想了想,也跟着进去。

“大伯或许不知道,仅你在广州的产业,就是这边的十倍不止!”嫣然明白郑大伯为何这么急切,郑家现在的产业,在普通人眼里,算是非常大的一笔。

“乡间富户,眼界不过如此!”郑二哥只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也许,经历过了磨难,才会知道,很多事情那么好。一直在旁边的未然鼓起勇气上前:“姐姐,二哥,你们能……”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嫣然对未然温和地说。未然深吸一口气才道:“我就想说,其实我爹娘对你们,还有对三叔,一直都很真心诚意的!”

“真心诚意?”郑二哥先笑起来,接着嫣然也浅浅一笑:“可是这并不妨碍二伯和二伯母,袖手旁观。未然,天下没有所有的好事全让给一人的。若要得到,必要付出。如同你现在看到的我,在人眼里何等被羡慕。可是,你知道我背后的付出吗?富家主母难做,特别是大富人家的主母!”

嫣然的话让未然的脸微微红起来:“我晓得,可是两边都是兄弟!”嫣然看向没有进屋,而是等在外头的郑大伯母和郑二伯母一眼,接着就笑了:“可我从没见过他,两头劝和!”

这一句,进了郑二伯母的耳朵,郑二伯母的脸色有些微红。郑大伯母历来只在意钱财,特别是郑老爷子重病的这些日子,郑大伯母更加在意,叮嘱郑大嫂一定要小心谨慎,别让二房多分了些去。此刻也不注意那边的对话,只鼻子里微微地哼了一声,嘴上说的再硬,小的就是小的,难道他们还敢做什么?

嫣然把眼收回,只对未然浅浅一笑:“祖母生前常说,若要多经了些事,才会明白很多事情,现在我懂了。未然,我愿你以后,也多懂得些背后的道理!”

未然的眼眨一眨,嫣然已经往另一边去:“我听说你带来了你的儿子,现在想来,他正在和他表哥表姐们玩!”未然应了一声,追了上去。

郑二哥长长地叹了一声,祖父他,还真难说是失败还是成功。

郑老爷子在那日长谈之后就不再开口,过了两日,精神越发不好,寻来纸笔,让郑大哥把家里财产都开列出来,亲笔分做两份,郑三叔这边,并没分到一点。这份分家文书,让郑大伯乐不可支,郑二伯却没想原先一样欢喜,自己爹的这个做法,其实已经默认了,等他去世之后,郑家,只有两支,没有第三房。

嫣然和郑二哥都不在意郑家产业怎么分配,为了这点银子,不值得和人嚷嚷,依旧维持着每过几天就来探望一次的习惯。郑老爷子在写下分家文书后,又过了十来日才咽气。

咽气之前,满堂儿孙在眼。郑老爷子一一看过,当看到郑三叔的时候,郑老爷子眼睛微微一眨,眼里流下泪:“对不起,等见了你娘,由她处置吧。”郑三叔听的这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郑老爷子缓缓看过一遍,闭上眼,唇边现出最后一抹笑,撒手西去。

第306章

郑家众人都跪倒在地;哭声震天。郑三叔哭的更为难受;嫣然眼里酸涩;但那滴泪怎么都落不下来。郑二哥也差不多,郑大伯哭了几声;也就站起身道:“还是快些料理后事吧!”

郑大哥起身应是;郑大伯的脊背挺直;从此之后;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了,再不用受父亲的辖制,再不用去顾忌别人。郑大伯面上怎么都压不住的,在伤心背后的得意微笑;正好被嫣然抬头看见,到的此时;嫣然眼里的那滴泪终于落下。祖父,您费尽心机,谋划这么多年,不过是,等你一过世,就分奔离析了。

嫣然低头,郑二哥已经走到郑三叔跟前:“爹,祖父已经过世了,您还要保重身子!”

郑三叔这才抬起泪眼,看向躺在床上,早已停止呼吸的郑老爷子,想着就肝肠寸断起来,跪行两步到了郑老爷子面前:“爹,爹,儿子……”

郑二伯看着自己弟弟在那伤心,眼中突然闪出一丝亮光,如果?郑二哥晓得虽然郑二伯比郑大伯和气多了,可心思也更多了,若是真心诚意,帮一下也无妨。可是郑二伯这么些年,都能忍心看着,那一点心又有多少?因此郑二哥抢在郑二伯开口之前就道:“爹,您还是出去,这里毕竟要给祖父沐浴换衣!”

郑大伯母早已站起来,分家文书之上,这座宅子是分给郑大伯家的,想着还有那几百亩地,几个铺子,以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没人敢放个屁,等孙儿考上秀才,做了秀才的祖母,那更是走路有风。此刻听的郑二哥这话,郑大伯母就接口:“三叔,晓得你心里难受,不过总要等我们给公公沐浴换衣,布设灵堂之后,你再伤心!”

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以为人人都想要这点东西的人!郑二哥心里鄙视地说了一句,这才又对郑三叔道:“爹爹,您先出去等着吧!”说着郑二哥就扶起郑三叔往外走。

郑大伯母让婆子们赶紧进来给郑老爷子沐浴换衣,见到嫣然郑大伯母就下巴一抬,连面上的得意都不想去掩饰:“姑奶奶,您啊,还请出去,以后你们可得要记住了,哪有什么白姑奶奶,那是大姑奶奶。是这家里正正经经的大姑奶奶!”

婆子们互相瞧了一眼,嫣然怎不明白郑大伯母的意思,只叹了一声:“大伯母,祖父才刚过世呢!”

郑大伯母自然不会理嫣然,嫣然也不睬她,看向郑老爷子的遗体。祖父,您生前可曾想到?接着嫣然就走出去,门外已有人把白布挂上,还有人抱来白布孝服,服侍这些大大小小的主人换上。

郑二哥却没有去换孝服,而是对嫣然道:“这戏,只怕有得唱呢!”

“再唱什么都和我们无关了!”嫣然这话一语双关,若不是郑老爷子方去世,不能笑出来,郑二哥这会儿就笑出声了,不过郑二哥还是道:“就让他们继续得意吧!”

说着话郑二哥就见郑二伯往这边走来,郑二哥急忙露出肃穆样子。郑二伯晓得自己侄儿侄女是不好糊弄的,徘徊一下才道:“文才,虽说你祖父去世之前已经说过,还有这分家文书上,也没给你们分,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

“二伯真是什么样的好处都想占。二伯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不明白这些道理。若有人真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道理,怎会说出那番话?”郑二哥的话让郑二伯的脸色有些沉,接着郑二伯就道:“大侄儿他,虽过继出去,可他是你嫡亲兄长!”

“是啊,过继出去了,就只记得嗣父母记不得亲父母,任由自己的儿子侮辱自己的父亲!二伯,今儿就算您说出花来,我也只告诉你一句,除非要了梁哥儿的命,不然什么都不管用!”

“那是你亲侄儿,你可……”郑二伯没想到郑二哥是真敢说出口,脸色顿时变了。

“那还是梁哥儿的亲祖父祖母亲叔叔呢,他下克上难道不是忤逆不孝?二伯,还是那句,您就别操心了,道理,我比您明白多了。还是好好地把祖父的丧事给办了。办完了丧,过完年,我们就离开京城。以后,除了生意上的事别的再不来了。”

郑二伯晓得,这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原先以为郑二哥不过小打小闹,谁知仅广州的产业就是这里产业十倍。还有嫣然,她嫁的是容家大富之家,为了争眼前这点小产业,失去了这么强有力的两个人,实在是让郑二伯胸闷不已。

嫣然只是听着并没说一个字,看着郑二伯脸上闪出的郁闷神色,嫣然看向另一边,郑三叔从出了屋就一直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向屋里。只有自己的父亲是最为伤心的,可惜啊可惜!

嫣然叹息后上前扶住郑三叔:“爹,您先坐一会儿吧!”郑三叔木木登登地坐下:“我想起爹的好处来了。小时候,我们家的日子过的还不是太好。买了第一块地时候,爹带着我们偷偷地来瞧这块地,告诉我说,要在这上面盖座大宅子,以后,郑家世世代代住在这里。以后这村子,就可以叫郑家庄了!”

嫣然举目看向这所宅子,宅子已经有五十多年了,此刻在阳光下显得那样地温和。

“就是那回,因着我想要树上的柳叶,大哥去摘,这才摔伤了腿,因着是偷偷出门,不敢去请认得的医生,请了不熟的,大哥的腿就这样坏掉了!”郑三叔说了这句就喘口气停一停:“大哥的腿不能好那日,爹就和我们说,以后啊,这家,就要靠我和二哥了。”

嫣然等郑三叔继续往下说,但郑三叔已经不打算往下说了。嫣然正待开口安慰,郑三叔就又道:“嫣然,我晓得你们是有怨气的,其实我有时并不是没有怨气的,可再一想想,大哥的腿不好了,二哥比我聪明,除了我,还有谁能进侯府伺候呢?”

“爹,都过去了,往后您不必再心怀愧疚,我们一家,就算真的欠大伯,也还完了,早还完了!”嫣然说完这句,才惊觉自己话里透出冷意。

还完了,还完了!郑三叔重复着这几个字,眼里的泪顿时又落下。嫣然长声叹息,天下没有还不完的愧疚,端看心里怎么想。现在,连侯府都已不见了,还记得昔日的事做什么?

郑大嫂从屋里走出来,来到郑三叔身边:“三叔,要不要给三婶一个信,让她带了小叔和……”不等郑三叔回答,郑大伯母已经掀起帘子走出来,面上神色十分不好:“都说你这孩子不懂事,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从这到扬州,再让你三婶赶回来,总要两个来月,难道要你们祖父在这家里停到过完年?”

这乡里风俗,过年前没了的人,定要在过年前办完丧事。郑大嫂迟疑一下,郑大伯母鼻子里又哼出了一声:“再说了,这会儿你公公他们都在,只缺你三婶,也算不上什么要紧。就这样办吧!”郑大哥在旁听见,想上前来说一句,终究没开口。

郑三叔已经站起身:“爹都已经换洗好了?我这就去灵堂,守灵,守灵!”说着郑三叔佝偻着背往外走,郑二哥追上去。郑二伯想表示反对,过了半日却只得一声叹息。嫣然垂下眼,人刚走,这茶就已经凉的没办法了。

郑老爷子的丧事办的很隆重,停灵七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白姑娘也来吊唁,不过她处处摆的是这家里大姑奶奶的谱儿。嫣然也不和她计较,争这些虚名做什么?不过是笑看罢了。能和嫣然说上几句的只有未然了,至于别人,都在那捧着白姑娘呢。

“姐姐您真的不在意吗?”郑老爷子出殡前日,未然总算逮到机会和嫣然说话。嫣然只浅浅一笑:“有什么好在意的,就算再摆谱,她也不姓郑!”

“可是……”未然说了这两个字就摇头:“算了,我就知道姐姐和我不一样呢!”

“不是不一样,未然,你要知道,这天下很大,如果只计较谁的排行,谁在这些人面前更有面子一些,怎么计较得来?再说了,在这乡里争面子,有用吗?”

“扬州是不是很繁华?是不是比京城还繁华?”未然没有回答反而问嫣然,嫣然又是浅浅一笑:“扬州的确很繁华,不过没有京城繁华,不过就算是你们住的离京城这么近,又去过几次京城呢?”这次未然再没说话。

门被推开,这回进来的是郑大嫂,看见嫣然郑大嫂就道:“两位妹妹在这呢,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不过有些元宝,还要再叠一叠。”说着郑大嫂就送过来一些纸钱。嫣然接过篮子就叠起来,郑大嫂看着嫣然,踌躇一会儿才道:“大妹妹,这几日的事,我也晓得的,可你要知道,那毕竟是婆婆的亲闺女!”

第307章

“我晓得;大嫂;这件事我从没放在心上!”嫣然的语气越平静;郑大嫂面上神色更加难受。嫣然叠了几个元宝抬头看见郑大嫂神色如此,嫣然不由轻叹一声:“罢了;大嫂;你连儿子都管不住;又说什么别的呢?”

这一句让郑大嫂眼里的泪顿时掉落;嫣然只深深地看她一眼,接着就继续叠起元宝来。等郑大嫂离开,未然才道:“姐姐,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这个家里,就是因为没人敢说重话;才让有些人无法无天!”嫣然轻巧地又叠一个元宝,淡淡地道。这话让未然反驳不了,只有低头和她继续一起叠着。

出殡这日,梁哥儿拿出一篇祭文,当众念了,这祭文在嫣然耳里,不过是些特别好的说话罢了。但郑大哥觉得,自己的面子因着儿子这篇祭文又回来了一些。

郑大伯母更为欢喜,和人一口一个说起自己的能干孙儿,简直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们这一生,也许就是居于乡下,见识不出于这十里八乡,以为头顶的这片天空就是一切。

嫣然在回城路上忍不住和容畦感慨,容畦在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其实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这话说的是,嫣然在叹气之后就对容畦道:“那你以后,可要时时和我说起外面的事,不许嘲笑我不懂得外面是什么样的!”

容畦勾唇一笑,把妻子的手握紧,眼看快要到这边的宅子,容畦才问:“所以你不让大妹妹还有四弟那边过来吊唁?”

嫣然点头,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净一些。容畦没有再说话,车已经停下,容畦夫妇下了车就到后面车那里请郑三叔下来。郑二哥已经跳下车,掀起帘子扶郑三叔。

郑三叔看着面前的宅子,看了会儿才叹气:“今儿是腊月初五还是初六,今年只怕赶不及回去过年了!”

“爹爹要回扬州,那还是来得及的!”郑二哥笃定地说。嫣然在那算着日子,不由有些惊讶:“今日初五了,离过年不过二十多日,怎么赶得及?”

从京城到扬州,到通州换船,可是最近运河开始结冰,十分地不好走。当然也可以走陆路,一直赶的话,差不多二十多日能赶到,但这样的话,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受得了?

郑二哥神秘一笑:“这没什么,只要爹想做到的事,我娱一下亲也没什么!”郑三叔叹气,接着就对郑二哥道:“你为我这样想的周到,难为你了!”

“不难为,不过一点小事!”郑二哥面上笑容飞扬。

说着郑二哥转身把孩子们从车上抱下来,馨姐儿和根哥儿两人都已经睡的呼呼的。嫣然让婆子们把他们兄妹都抱进房里去才问郑二哥:“二哥,到底怎么做到?你快说啊!”

“不说,等到时候你们就晓得了!”郑三叔呵呵一笑,背着手走进宅子,对父亲的最后一分孝心尽了,以后就再没有别的事了。

嫣然在那追问郑二哥到底怎么回去?郑二哥只是不肯说,只让嫣然他们在家歇息两日,等喝过了腊八粥,也就离开京城赶回扬州。

既然如此,嫣然身上有着孝不好去各家辞行,还是给容玉致和秦氏那边送了信去。

初六那日,容玉致和秦氏双双来探嫣然顺便送行。孩子们聚在一起,又是各种吵闹。嫣然让丫鬟们把他们都带到外面去玩,这才细细地看了容玉致的神色,笑着道:“大妹妹精神却好,你可不知道,我悬着这颗心呢!”

秦氏明白嫣然说的是什么意思,靠在引枕上笑了:“那是,大妹妹现在和妹夫,那才叫琴瑟和鸣,好一对好夫妻。大妹妹说东,妹夫绝不敢往西!”

“有你这样取笑的吗?我的嫂子,难道你不是这样?”容玉致瞧秦氏一眼,口里已经带上娇嗔。

这会儿的容玉致,才有初见面时的娇俏活泼,而不是原先那种生生地装出来的。嫣然也抿唇一笑:“要林夫人瞧见了,还不晓得怎么欢喜呢!”

林大人从转运使任上卸任,原本定的是留京,谁知临到了时,却被人上了一本,说他为官有些不谨慎。虽然各种折辩,到底还是耽误了,最后不过依样着补湖北臬台罢了。

林大人远赴湖北做官,林小姐那时已经出嫁,林夫人操办完了女儿的婚事,又要给儿子们定亲,忙来忙去并没去湖北。等容玉致进京,林夫人母女团圆,更是不想去湖北了。

林大人任了一任臬台,觉得武汉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想谋湖北藩台,写了四五封信,才算把林夫人给叫到湖北去。

此刻容玉致听到嫣然提起自己的娘,也不由浅浅一笑。秦氏虽不知林夫人和容玉致之间的真实关系,但她素来聪明,已经猜出几分,这样的事,哪是能到处嚷嚷的,因此也只一笑。

突地秦氏哦了一声:“想起来了,那个马秀才的叔祖,不就是在湖北为官?”

马秀才这件事,算得上是飞来横祸,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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