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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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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想好了,你大外甥,今年十四了,在白鹿书院读书呢,把他也送去,两表兄弟在一起,正好作伴!”
“娘,您心疼我,我晓得,可是……”周氏心里虽有意动,可又觉得依着爹娘住着,哪有自己自在,想来想去又不肯去了。
周太太还要劝,外头就传来声音:“娘,外祖母的主意很好!”
说着周氏的儿子就掀起帘子进来,先规矩给周太太行了礼,这孩子才道:“娘,读书识字本是男子本等,外祖母想把我送去和大表兄一起读书,这是好事。娘您去依着外祖母住着,一来尽了孝心不说,二来儿子在外头也不用惦记娘,这是几处的好事。”
见这不到十岁的孩子说出大人话,周太太不由一阵心酸,伸手把这孩子抱在怀里:“我的儿,难为你了,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就说出这样一番道理?”
见儿子和自己并不一条心,周氏心里就有些觉得气上不来,倒在床上不说话。既然她这样,周太太就当她答应了,事不宜迟,一边唤人回去告诉周二奶奶,赶紧把厢房收拾出来。另一边自己就在这让下人把周二奶奶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自己在这陪着周氏过了一夜。
等到第二日,周家回报说厢房已经收拾出来,周太太先着人押了行李回去铺陈,留的一个老婆子在这看房子,厨子等用不着的下人也就遣散。周氏随身带了两个丫鬟和那孩子的一个小厮跟了去周家,关上大门。周太太在后带了女儿外孙上轿,只余下一所空屋子在这里。
周太太带了周氏回周家居住,消息很快传开,嫣然听说了这事,不由和前来闲坐的裘氏叹道:“若早早如此,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人啊,总要经了些事才明白苦处。”裘氏顺口说了一句,就笑着道:“听说建坊的地方都已选好,就在前面,还说要赶工呢。说来,这有钱人见的多了,这建忠义坊的,还是独一家呢!”
提起这事嫣然也笑的开心:“这也是机缘巧合!”
“什么机缘巧合,要我说,是三婶婶你平日做人好,不过呢,有其女就能瞧得出爹娘是什么样的人。”裘氏的话让嫣然又是一笑,若再多说,就成不谦虚了。
这建坊是地方上教化大事,又因是这样一件事情,比起那节孝等坊来说,另有不同。全城文人秀才,也都有凑趣的,写诗的写诗,做赋的做赋,那忠义坊上都快刻不下了。
“原本我想着,要出些银子,买几篇诗赋呢,想着瞧来,倒是我料错了!”郑家建坊,容畦是郑家女婿,自然要在那边多跑一些,这日才回来就笑着对嫣然摇头。
“辛苦你了,日日让你跑!”嫣然给丈夫端一杯茶,容畦接过一口喝干就道:“这是喜事,那日县尊老爷还和我说,节妇常见,孝子不少,可唯有这义仆,却是数年得不到一个。还和我说,要寻人来,给岳父岳母做一篇文,刻行天下,要天下人都晓得,义仆难寻!”
“竟还可以这样做?”嫣然笑的眉眼弯弯,容畦拍拍妻子的手:“这都是锦上添花的事,谁不会做呢?”
“这啊,先要谢你,想出个好主意。”嫣然的话让容畦笑了:“可也要岳父岳母舍得,若舍不得那七八万两银子,不就全都白费?”
有自己产业和依靠女婿过日子是不一样的,嫣然的眉微微一皱就道:“爹娘不肯用二哥的银子,怎么劝都不应,我有什么法子?”
郑三叔虽重新认下郑二哥这个儿子,不过还是在那倔着,说没给儿子什么好处,儿子又已给了曾家一万银子,绝不肯花郑二哥一钱银子。和郑小弟从南京国子监报名回来,郑三叔就寻到容畦,要在容畦铺子里做个管事的,给郑小弟赚钱读书,郑三婶平日也就做些针线家务,又嫌那三进院子开销太大,把那院子退了,搬在容家宅内一个小院子过日子。
郑三叔倔强,容畦有心想要资助,可郑三叔说已经住在容家宅内,又做了铺子里的管事,就帮了大忙,哪肯要什么资助?嫣然只得遣了个婆子过去帮忙洗衣做粗活,别的丫鬟什么,郑三婶就是不肯要。
“岳父性子倔强,说来,倒是你和二哥都有些像他!”
“我可没这么倔!”嫣然的话让容畦笑了:“你可别不信。”
嫣然背过身去不理他,容畦凑到妻子耳边:“你说我今年都不出去的话,就再添个孩子呢,这会儿都快六月了,我今年啊,准定不出去了。这孩子,要不要给我添?”
嫣然伸手捏他胳膊一下:“和谁学的油嘴滑舌的,等要添孩子,到时就有了呗!”容畦察觉到妻子面上那一丝隐约的笑意,把妻子抱在怀里:“你真的有了,没骗我?”
嫣然不理他,唇角有浅浅笑容,现在风平浪静,日子好过,就该添个孩子,看孩子牙牙学语,任时光缓缓流过。
平常建坊,有赶工的,十来日就做好了。不过郑家不急于这一时,务必要做的精美,在户部拨出的建坊银子之外,容畦又添了五百银子上去。因此这忠义坊建的高大不说,上面的雕刻也十分精美。
完工之日,已是七月下旬。本府知府穿了公服,亲自来道贺。本府属官,知县本县属官,地方上的士绅,举人秀才,都纷纷穿了大衣服,前来恭贺这件事。
郑小弟穿了衣巾,陪着父母去瞧那忠义坊,一路上瞧热闹的成千上万,个个啧啧赞叹。郑三叔虽经过些大场面,还是觉得手脚都没处摆。郑三婶眼里的泪就没断过。
瞧见郑家人来了,本府知府上前作揖打拱,口称本府出了这么一件为桑梓生光的事,实乃这山川之幸。
郑三叔平日要应付这样官员,那叫十分轻松,可今日不知怎地,心里堵的慌,还是郑小弟代父答话。
☆、第286章 质问
应酬了一会儿;算着时辰将到;知府上前去烧香;突然有人道:“我有一句话想问这忠义坊主人!”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知府皱眉看向那发出声音处,见是马秀才,知府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些。马秀才出身书香门第;从曾祖就做大官,自小聪明,颇有几分目下无尘之感。素来看不惯这些商贾人家;言他们逐利为本,败坏乾坤,又说他们僭越已久。常言该用古时法子,所有商贾都该入了贱籍,如此才能人人务农,户户守规,天下自然再无纷争。
郑家这样奴仆出身赎身为良人,就该安分守己过日子,怎可轻易科考,读书这种事情,哪是下等奴仆可做的?
因此郑小弟被人作保,马秀才就想去告上一状,天子取士,何等大事,岂容此等人乱入?只是马秀才平日种种说话,早让马老爷晓得儿子是读书读死不懂变通的人,因此约束着他不让他去。
恰在此时马老爷叔叔写信,考问林大人在此为官,可有什么劣迹。马老爷想起算来林大人和容郑两家也有些瓜葛亲,也就让儿子去告状,想着这种事情,容家定会去京城寻林大人帮忙,到时拿了把柄,就能给马老爷的叔叔使了。
谁知容郑两家没走寻常路子,竟献产旧主,得到天子表彰。马家计策不成,马秀才心中更怒,马老爷又听说自己儿子要想把容家搅乱,晓得儿子不过纸上谈兵之辈,因此拘着儿子不许出来。
今日恰逢容家这等大事,马家是扬州大族,儿孙多是衣冠中人,马老爷也要带齐儿孙前来贺喜。
临来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马秀才休要在此刻问出什么话,谁知马秀才还是问出,马老爷登时不喜,看着儿子脸色就变的不好:“你问什么,此刻,有你说话的份吗?”
知府原本还想着马家这边也是难以交代的,听到马老爷这话,一颗心方才放下,对马老爷道:“令郎年轻气盛,想在此刻讨教学问也是有的,不过……”
“府尊大人,小可只问一句,忠义忠义,郑家说献产于旧主,才得以建坊,要照这样说来,郑家现在毫无产业,那为何广州那边,尚有一份家业,今日,郑家的人,也穿绸着缎?”马秀才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怎能把这机会放过?再说郑家这样举动,在马秀才瞧来,不过是献财邀名,僭居衣冠的事。
做为一个读书人,自然要反对这种事,免得人人效仿,坏了风气。
知府听了这话,看一眼郑三叔夫妻,郑三叔一家今日穿的,一色新衣,倒和平常颇有不同。郑三叔听的马秀才质问,眉已经皱起,刚想回答郑小弟已经开口道:“马秀才这话问的好,今日你不会问,明日后日,定会有人疑惑!”
马秀才瞧着郑小弟,面上笑容讥讽,就要戳穿郑家并没献出所有产业的事,戳穿了,瞧你还好意思穿好的吃好的?有下人服侍。戳穿了,郑家就是欺君。
一思及此,马秀才竟有些兴奋起来,等待着郑小弟的回答。
“今日这新衣,倒没多少好解释的,不过是家姐见我爹娘衣衫单薄,今日又是这样大事,亲手赶制出来。郑家献产,当然是全都献出。不过家姐一个嫁出去的女子,她婆家产业,自然是没动分毫!”
郑小弟的话让知府点头:“父母忠义,儿女孝顺,郑家果然家风甚好!”马老爷也点头:“说的是,乡里有这样人家,足见大人平日教化的好!”
“孝顺?郑监生,我还想问你一句,为何你兄长长居广州?他的产业,为何不一并献出?父在,子无私财。”郑二哥久居广州之事,扬州城里人人晓得,此刻见马秀才拿这件事发难,众人有想知道究竟的,耳朵都竖的高高。
“家兄……”郑小弟刚说了两个字,郑三叔就已道:“这件事,由我而起,自然也就由我来说!马秀才自然知道,我们郑家是家奴出身,那马秀才更该知道,做了家奴,就只有主人没有父母了。我的儿子,七岁入府那日起,照了这天下的规矩,就不再是我姓郑的儿子,而是主人家的下人了。我管教不得,心疼不得,他的生死荣辱,都尽在主人之手。甚至,我们全家得到主人恩典,许放出时,我的儿子,依旧要服侍主人,不能出来。”
郑三叔说的十分感慨,眼里的泪不自觉落下,郑三婶想起自己二儿子,心顿时疼起来,当了众人的面又不好哭出来,只是用力捏着手里的帕子。
“主人待下人的规矩,确是如此,不然有些人家,也不会在族人卖身为奴时,不认这个人!”知府在旁点头。
“在侯府时,跟了主人,就算是爹娘的孝,也要主人说守,才能守!”郑三叔把脸颊上的泪擦掉,缓缓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看向马秀才:“我的儿子,我除了生了他,我对他做了什么?我既不慈,怎能要他的银子,怎能厚着脸皮说他是我的儿子。怎能在我献产于旧主时,要他把产业全都拿出?我若做了这样的事,还有脸去见谁?”
“爹爹,您无需再说,儿子全都明白,全都明白!”郑小弟眼里的泪也滚落,哭着跪倒在郑三叔跟前。
郑三叔没有去扶儿子,而是对着众人道:“我素来不擅言辞,今日说这么多,只想让大家都晓得,我的儿子,并非不孝,我们郑家,献出的,确是我这支全部产业,我次子有的,是他自己挣的,既非我给的,我又有何面目要他献出,有何面目,有何面目……”
郑三叔念着后面四个字,念了许久,知府瞧一眼马秀才,见他面色涨红,不由对马老爷道:“令郎年轻气盛,以后啊,这样场合,还是少来的好!”
马老爷听了这话,面红耳赤,对儿子轻喝一声才对知府作揖:“多谢府尊提醒!”
知府见马老爷还懂些事,点头后就道:“时辰已差不多了,开始吧!”方才中断的事又开始进行,鞭炮声响起,知府上前在坊上石狮上系上一片红绸,行礼如仪,这件大事也就完了。
众人又回转容家,喝酒看戏,马老爷见儿子也要跟去,骂了一句:“有什么好去的,你还嫌丢脸的不够?给我滚回去!”
马秀才的脸色顿时涨红:“爹,我……”马老爷不容他质疑,示意小厮把他带走,自己急忙跑去容家。不过一个商贾人家,这等低贱之人,怎配,怎配?马秀才胸口已经不是一口浊气,而是从头到尾,都被浊气包围。
不过就是有些臭钱,不过就是沽名钓誉,说的这样冠冕堂皇,说的这样让人赞赏,真该把他们家的画皮给扯下来。
“五爷,您先回去吧,老爷还说,让您好好读书,这些俗事都不要管,等到明年中了举人再说!”管家见马秀才面色不好,急忙过来劝着。
马秀才咬牙切齿地道:“读书人读书,就该为天下百姓发声,看着这等仗了自己有几个钱就横行霸道,甚至沽名钓誉之辈,不能揭穿,真是可恶!”
“容家原先是什么样子,五爷您又不是不晓得!”管家的话怎么都劝不下马秀才,他此刻别的不想,只一心想要容家丢个大脸,让容畦晓得,什么是有规矩的人家,绝不是这种用银子就能买回来的。
“爹娘心中,总是有道坎过不去!”嫣然也忙了一日,送走客人,听的容畦说起白日坊前发生的事,嫣然不由叹息。
“这事,还真是有些难办,不过岳父今日当众说出这番话,以后这扬州城的话,就少多了!”嫣然嗯了一声:“说起来,那日娘还和我商量,说小弟今年也十五了,该给他定门亲。还说也不要人家多富裕,最要紧的是姑娘要好!岳父母也是个好人这样。”
“小舅现在还愁定不了亲事?”嫣然白丈夫一眼:“要紧的是人好,别的呢,也就算了。至于什么名门不名门的,我也不指望这些!”
容畦呵呵一笑,还要再说,见嫣然已经满脸困乏,摸一下她的脸:“这孩子,看来是个调皮的,他哥哥姐姐都没这么辛苦。”
“馨姐儿难道不调皮?根哥儿倒乖!”嫣然还想强撑着和丈夫说上几句话,可眼皮一个劲儿打架,尾声已经含着浓浓困倦。容畦也不再说话,只把妻子放平,自己也就躺下。
妇人家聚在一起,最爱商量的就是各人的婚事。裘氏听的嫣然又有了喜,也就过来贺喜,等听郑三婶说要商量给郑小弟娶房媳妇,也在那和她们说起来。
正说的热闹高兴,陆婆子就进来道:“衙门里来人传话,说可能寻到花姨娘踪迹!”
☆、第287章 钓鱼
这么快?嫣然和裘氏都不由惊讶;郑三婶倒笑着说:“花姨娘比不得那位;家是扬州的;得了那么一笔财物;总要惦记着爹娘,在她家附近等着就捉到了!”
“亲家太太说的是,衙门里面说;就是一个花姨娘的邻居,见花姨娘爹娘收拾东西,似乎有要离开的样子;这才赶紧报到衙门!”花姨娘父母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打短工度日,只糊得来自己一张口,别说孝敬爹娘,连房媳妇都娶不来。花姨娘做了容二爷姨娘后,花家一家也就指望着她来帮衬。
花姨娘逃走之后,她父母晓得消息,在那哭哭啼啼,只骂容家做事不好。
此刻无缘无故,花姨娘爹娘要走,想都能想到,只怕是花姨娘已经在外地,悄悄托人回来说要接了爹娘过去。
“那边呢,为的是当日答应出的赏银,还说,等花姨娘捉到了,那赏银是不是实?”因着花姨娘是在周氏不在扬州时候逃走,容畦也出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银。
嫣然听了陆婆子这话才道:“若能捉到,这银子自然兑现。”陆婆子应是出去,嫣然已经叹了一声:“当初若不被二伯收了,好好地嫁一个,也不会如此!”周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嫁个掌柜或者伙计做正头娘子,虽不能使奴唤婢,但过一辈子丰衣足食的日子,还是够的!
“那么多人都想着,做姨娘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可没想过这穿金戴银可不是那么好穿戴的。不说旁的,就说侯府里那几个姨娘,有哪个有吴老姨娘的福气好,生了个能干儿子,还得了朝廷诰命,我前儿还听说梧哥儿也考中了举人,大小姐嫁的,那更是不错。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吴老姨娘去世就比老夫人晚了一个月,可她出殡时候,不过几个人送了去,哪似老夫人出殡时候,亲的疏的。更别说那墓地了!算来算去,倒是这嫁出去的,日子丰俭由人,可自己的儿女能叫自己娘,若运气好些,儿子成器,那比起她来,日子只会好不会差。”说着郑三婶连连叹息。
吴老姨娘已经是做姨娘之中,做的最出色的了,就算这样又如何呢?嫣然收起心中叹息对郑三婶道:“前儿果儿还写信来呢,说世子把他们全家都放出去了,还说现在做着个小买卖,等以后来扬州望我呢!”
唐家虽跟曾家共过患难,但昔日果儿的丈夫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没传到曾之庆耳里。现在客客气气地把人都放出去,也算好聚好散。
郑三婶点头:“世子能这样做,足见他已和原先不一样了。若是原先,那暴躁脾气,还真是……”这边说着闲话,日子悠闲。
那一边已有人走近容家宅子,瞧着越发显得气势不凡的容家宅子,眼微微一眯,这几年,你们的日子好过,我的日子过的也不差。
“姑姑,这么大热的天儿,您还出门做什么?”天气炎热,谁也不爱出门,轿中有个少女忍不住埋怨地道。 “带你出来瞧瞧这扬州繁华,你还不乐意了?”昔日的朱姨娘,苏姑姑,今日也已老去,笑容慈爱地对轿中的一个少女说。
“都说扬州城繁华,可我觉着,我们苏州城也不错,姑姑,你和姐姐要来这扬州城做什么?”少女眼神很亮,还带有些娇憨地问。
“我和你姐姐啊,来算一笔账呢!”算帐?少女疑惑不解,苏姑姑此时又改姓了章,这么多年,有些帐,总该算一算了。
回到客栈,少女就要去洗澡换衣衫,章姑姑走进自己房里,玫庄已经等在那里:“姑姑,都问过了,容家这些年声势越发大了。前一阵子惹过官非,不过因郑家献产于旧主,不但解了官非,还奉旨建坊!”
“气魄果然大啊,献产于旧主,总有差不多七八万银子,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给出去了。你说,这样的人,周氏怎能斗得过?”章姑姑的话让玫庄笑了:“也别提周家了,周家近来破败的很,二爷在广州没了,二奶奶现在依了周太太过日子,早没原来的气势了!”
那两口子蠢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平常事,章姨娘嗯了一声,抬头看着玫庄:“你现在和原先,可不一样了。”
玫庄今年二十四岁,正是一个女子最为成熟的年龄,走起路来风韵款款,让人觉得的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那样地想去啃一口。
“全是姑姑教的好!”玫庄说了这么一句才道:“现在这样,还真不大好办。”
没什么不好办的,章姨娘抿唇,听说,扬州城的大户马家,里面的马秀才对容家可是十分不满。这种读书读傻了的所谓聪明人,是最好办的。
马秀才被自己的爹拘在书房拘了足足的一个月,眼见天气凉爽下来,索性求了马老爷,出城去庄子上住。
去庄子上一来好读书,二来人少,免得儿子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马老爷自然点头赞成,原本马秀才的娘子也要跟了去,谁知马太太有些身上不好,于是他娘子就留在城里照顾婆婆,马秀才一个人去了庄子。
马秀才在庄子里,当然是被人捧着,开头也读了两天书,等三天之后就觉得闲极无聊,但才来这么短的两日,自然不好说回去。庄上的人虽恭敬,可这些乡野村夫,哪会被马秀才瞧在眼里,自然是苦闷无比。
好在庄后是一条河,马秀才也就学了姜太公,每日垂钓消磨时光。
这日马秀才刚把钓竿放下,就觉得困乏无比,闭眼睡去,睡着时听到耳边有人噗嗤笑了一声,马秀才睁开眼,什么都没瞧见。却见钓竿往下沉,有鱼上钩。
马秀才立即把钓竿拉起,见钓起一条红色小鲤鱼,那鲤鱼的唇还在那翕动,似乎在说话。想到方才耳边传来的笑声,马秀才想了想就把鲤鱼从钓竿上取下,举着鱼问:“你是不是会变化,会的话?我现在把你放回去,你来找我吧!”
说完马秀才把鱼放回水里,那鱼摇头摆尾,已经游走。马秀才看了半日,什么都没看到,叹一口气收拾回去。刚走出几步,觉得背后红光一闪,转身却什么都没有。马秀才心里奇怪,难道真有鱼仙,如果有的话?
想着偷偷瞧的那些志怪小说里的遇仙故事,马秀才不由有些憧憬。记得都是夜里才来,那自己就等夜里吧。
马秀才离去之后,一棵树后转出身着红衣的玫庄,果真是个傻子呢!这样的人,最好下手了。
庄房比不得马府那样深宅大院的,马秀才虽是主人也住的很简陋,夜里并没睡着,只是睁着眼,突地马秀才闻到一股幽香,接着就闭上眼,沉沉睡去。
他睡着后,窗户被推开,玫庄从窗口跳进来,瞧着床上睡的很沉的马秀才,玫庄一笑,就先让他做个美梦吧。玫庄走上前,对马秀才无所不及。
马秀才睡的昏昏沉沉,只当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一美貌仙姑,前来荐枕,说是白日被放的鲤鱼。特来谢不杀之恩。马秀才欣然纳了,梦中颠鸾倒凤,何等快活。
等醒来时只见天光大亮,闻一闻身上,却有股细细地幽香在鼻中,还有那身上和平日也饿不一样。是梦却又非梦,因此马秀才白日不敢睡着,到了夜间早早安睡。
一夜两夜三夜,到的第四夜时,玫庄见时候差不多了,伸手把马秀才抓醒。马秀才正在梦中,突地一疼,睁开眼时本以为怀中空空,谁知仙姑犹然在怀,喜不自胜,只紧紧抱住不放开。
仙姑自然是玫庄假扮的,装做面红耳赤,只不说话。马秀才见状就轻言蜜语,许下无数。玫庄这才开口:“你既醒了,那就是你我缘分,白日我也不走了,只是……”
听的白日不走,马秀才更是欢喜,又抱着玫庄发誓。两人恩爱一宿,到得天亮,玫庄果然没有走。马秀才还怕被庄上人瞧见,玫庄早已和章姑姑买通庄上的,只说是马秀才叫来的妓|女,让他们不要泄露出去,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庄上服侍的人少,能进马秀才房里的人更少,又得了银子,自然当没瞧见玫庄。马秀才见下人们果然看不见玫庄,心中大喜,成日只和玫庄在房里厮混。
混了七八日,玫庄见马秀才已经牢牢相信,趁马秀才出去时候悄悄走了。马秀才回到房里不见佳人,苦恼无比,伏案睡去。
见他睡着,跟着玫庄她们的少女这才走进房里,使手去推马秀才:“姐夫醒来!”马秀才懵懵懂懂醒来,睁开眼见是个陌生少女,急忙问道:“仙姑呢?”
“姐姐被容家的人抓走了,姐夫,你快去救他!”少女抽泣说着就往外走,马秀才要追上去,不料被躲在暗处的玫庄拿起砚台就往他脑袋上那么一砸,马秀才晕了过去。
☆、第288章 遇仙
玫庄把砚台放下;少女已经用脚尖踹了马秀才两脚,马秀才哼哼了几声并没醒来。少女和玫庄不由相视一笑;傻瓜就是傻瓜。接着玫庄和少女又把马秀才扶到桌边;像方才马秀才睡着时一样摆好,两人这才携手出去。
马秀才悠悠醒转,睁开眼时见自己还坐在桌边,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想起方才少女的若泣若诉,马秀才不由把牙一咬。容家,容家,竟把自己心爱之人给抓走了,可是要怎么去救她呢?难道说自己心爱之人是鱼变化的?
马秀才左思右想;在这空等也无聊;索性赶回城去。
远远等在庄外的玫庄等人见马秀才回城,少女就抄近路回到扬州城,告知章姑姑。章姑姑算着时候,马秀才已经快要赶回城了,让人捧了一条鲜活的红鲤鱼到容家后门处叫卖。
容家的起居和当初差不多,章姑姑又细细打听过,那人到了容家后门时正好遇到陆婆子走出来。那人等的就算陆婆子,在那高声叫道:“卖鱼了卖鱼了,鲜活的鲤鱼!”
陆婆子听到叫卖声,不由往这边瞧去,见卖鱼的人捧了一小瓷缸,缸内放了一条红色鲤鱼,那鱼从腮到尾,都全是红色,十分可爱,不由笑着道:“这鱼倒也稀奇!”
卖鱼的忙道:“今儿一下网就捕到了,见这鱼生的十分可爱,想着若给它一刀,有些下不了手。听的这富贵人家,常喜欢养些活物,想着送到这里,瞧瞧可有人肯买。若没有,也只有卖去酒楼,胡乱换些铜钱!”
陆婆子瞧这小鱼,越瞧越觉可爱,想起馨姐儿就爱这些,买回去讨馨姐儿的好也好,笑着道:“你这运气来了,我们家姐儿,心最善,也最爱这些。你要多少钱?”
“辛苦了一趟,总要二两银子!”卖鱼的总要先讲讲价,陆婆子哼了一声:“二两银子我能拉来一车鱼了,不过是见这鱼生的可爱,又要留它一条命罢了,给你五钱银子,连这小瓷缸也一起给我,我拿了进去!”
卖鱼的自是不肯,陆婆子和他磨了半天嘴皮子,花了八钱银子买了这条小鱼。陆婆子欢欢喜喜端着鱼去给馨姐儿瞧,卖鱼的见陆婆子进去,冷笑一声就把外面穿着的蓑衣脱掉,不复渔人打扮。
马秀才匆匆忙忙赶到容家,想要上前却不知该去说什么,在那徘徊良久,就往后面来。方才卖鱼那个早等在那里,见马秀才过来就嘴里故意嘟囔道:“八钱银子买条鱼,实在是……”
马秀才并不把这样人放在眼里,但听到这人的嘟囔,立即拉住他:“你说什么八钱银子买条鱼?”
这人故意装作个失口的样子,见马秀才瞪着自己,这人才道:“昨儿啊,这家里的管事花了八钱银子买了一条鱼,说是给姐儿养着玩的。那么小的孩子,哪有耐心养这些玩意,过不得三天五天,那鱼不就被养死了,八钱银子,真是糟蹋!”
说着这人就要走,马秀才怎肯让他走:“你说说,那条鱼是什么样子?”卖鱼人皱眉:“我不过在外面伺候的,怎么晓得,不过恍惚听丫鬟们说,像是从头到尾都是红色的,十分稀奇!”
从头到尾都是红色的,那就是没错了,就是自己心爱之人。马秀才觉得有把火从心头烧起来,恨不得立即冲进容家,把自己心爱之人从鱼缸里给捞起来,并没察觉和自己说话之人什么时候走的。
陆婆子笑吟吟地捧了那鱼进到嫣然上房,嫣然正在那教馨姐儿做针线,瞧见陆婆子进来,馨姐儿先叫一声陆妈妈才对嫣然道:“娘,您瞧我这些日子的针线,做的是不是比原先好了!”
“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给我祖父做鞋了!”嫣然点一下女儿的鼻子,馨姐儿的小嘴嘟的老高:“娘,我……”
“奶奶,您啊,是这第一流的人物,姐儿的针线已经很不错了!”陆婆子笑吟吟地说着就把手里的瓷缸放下:“前几日姐儿不是说想要点新鲜玩意?可巧我方才出去,遇到个卖鱼的,说打到一条出奇的鱼,舍不得杀了,来这边问问呢!”
馨姐儿已经瞧见瓷缸里的鱼,见这鱼果真可爱,伸一根指头进去,那鱼就游过来。馨姐儿不由欢喜叫道:“这鱼不错,陆妈妈,多谢你!”
嫣然不赞同地瞧女儿一眼,馨姐儿已经挽住自己娘的胳膊撒起娇来:“娘,我又不能养猫,还怕狗,只能养些鸟啊鱼啊,可我那些鱼,都没这条鱼好看!”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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